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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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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他似乎没听到一样地继续,然后在到达最后那一刻她瘫下身子时从床上起身,极迅速地穿衣服,如偷情遭发现一般穿上中衣就拿了铠甲离开,却在将离开卧房时回过头来,“马上请泥匠把西侧那一段围墙加高。”说完,再不久留地闪身出去。
沐景犹在喘息,瘫在床上连拉被子过来盖的力气都没有。的确是要加高围墙,竟然翻进来一个又一个。
本想睡到日上三竿,但为谨慎起见,她只得强迫着自己比以往早起,开口唤陈妈妈进来。
那满屋腥甜味儿让陈妈妈这般年轻的过来人也红了脸,低着头立在床前,“夫人。”
她语气有些不自然,叫沐景情不自禁想起昨夜来:那么大的声音响动,她怕是听得清清楚楚吧……本来已经习惯,但这一次……
她也不自然起来,好不容易才稳了语气道:“九爷晚上回来的事,妈妈不可对外透露半句。”
“是,老奴知道的,定不多嘴。”
沐景也知道她不会那么傻,只是交待一声,而后微低了声音道:“让人备水沐浴吧。”
“是。”陈妈妈应着,退出房去。
她屏退了所有丫环,一个人褪去衣服踏入浴桶中。以前没有早起沐浴的习惯,所以在成亲后也没有如此,而这一次……
褪了衣服看了自己的身体才惊叹沐浴是对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凌晨的两个时辰是怎么睡过来的。
拿帕子洗去腿上的污迹,脸缓缓染上红,又不自觉浮起笑来。半夜私自回城,翻 墙进院,然后就这样疯狂一夜后就离去,她无法想象,如果这事被人知道,她和赵晔是不是还有脸面待在京城。
她低下身子,让水淹至自己肩头,然后靠在桶沿上闭上眼睛。不过是泡一泡,可疲惫中一会儿就睡去,梦里,他用唇舌将她折磨,她将他的一切吞咽……
“夫人,夫人?”
沐景陡然一惊,看着浴桶中的水不自禁脸红喘气。
“怎么了?”帘子外,似乎是采曦的声音。
采曦迟疑了一下,问道:“夫人,能进来么?”
沐景用湿着的手将自己的脸拍了拍,然后坐好,回道:“进来吧。”
采曦快步进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夫人,今天早上姨娘吐了,她房里的人马上就告诉曾妈妈找来了大夫,我听人说,她可能是有了。”
有了?沐景心中一紧。
在这个时候,在赵晔才从她身旁离去的时候,采心竟然怀孕了,是……赵晔的孩子?
她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自己与他做了这么久夫妻,盼了这么久都没见一点希望,而采心,却就这样有了,只是一次……或是两次?
“夫人,难道她运气真的这么好么?以前嫁给小石都没怀孕,一做姨娘就怀上了,这……老天也太不长眼了。”采曦忍不住痛声道。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沐景。现在采心的确是被赵晔亲口扶为妾室了,可并不代表她是妾室,她的孩子就是赵晔的吧?在赵晔之前,她可是和小石做着夫妻的。赵晔抱她进房时,她头上还戴着白花,那时小石并没离开几天。
更何况……心底里,她总有那么一丝期盼,期盼赵晔其实没有碰采心,只是……有意气她而已,这期盼,在昨夜他从军营偷跑回来后更强烈起来。
“给我拿衣服来吧。”沐景轻叹了声气,从浴桶中起来。
穿戴好去西厢时,大夫已经离开,采心坐在床上,脸上噙着笑,屋里的丫环脸上也带了笑,似乎才朝她贺完喜。
见到沐景,采心唤了身“夫人”,才要从床上起身就被沐景亲自上前拦住。
“别,都有喜了还行这样的礼做什么,以后不只早上不用去我那里请安,平时见了我也别折腾了,我虽没生过孩子却也知道,这前两个月最是娇贵,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沐景关心着扶她坐下,采心也轻笑道:“多谢夫人。”
沐景摇摇头,随后又朝身后采曦吩咐道:“待会去找曾妈妈,让她再给心姨娘房里加个人吧,早晚饭也交待厨房,细心做,一定不能大意,房里也不要乱摆花,听说花香也是要注意的。”随后看向采心,笑意仍是柔和:“日子有些近,虽不能马上就确定是九爷的,但小石以前最得九爷喜欢,就算是他的孩子也要好生对待,你好好在家里养着,多的事别想。”
这一句话,让身旁所有人脸上的笑都不自然起来,采心马上白了脸。虽好生待她,但并没有承认这就是赵晔的孩子,恐怕以后生了都不一定能承认,除非孩子生得一看就是他赵家的。
但……这根本不可能。
采心脸上的笑缓缓溢出来,“多谢夫人。”
从采心房里出来,采曦脸上愉悦了许多,在沐景身旁悄声道:“我刚刚看到她脸都白了,夫人真厉害,一下子就弄得她无话可说。”
沐景停了脚步,脸色沉沉的根本不见喜色。
其实她在乎的,不是采心是否比她先生孩子,是否要盖过她这主母的风头,而是,那两夜,她与赵晔如何度过。
往前走了两步,沐景突然道:“那天,谁在东厢外侍候?”
采曦露出疑惑的神色:“夫人是说哪天?”
“就是,九爷抱采心进东厢的那天。”沐景回答,虽是过了这么久,可心里仍有一丝痛楚。
采曦忙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马上就帮夫人去问问。”
沐景点点头,“暗中问,不要让人知道。”
到了下午,采曦才带了个小丫环到正房向沐景回话。
“那天是你在东厢侍候?”沐景看着面前丫头问。
丫环点头称是,然后细细解释:“东厢没住人,所以平时没人去侍候,那天是曾妈妈突然派了婢子去东厢婢子才去的,去的时候门已经关了,婢子也不敢敲门,所以就在门外侯着。”
“所以那一整夜,你都在东厢门外?”
“是的。”
房中稍倾的静默,然后沐景问道:“在外面,都听到了什么?”
丫环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垂了眼解释道:“就是……房里面,九爷和心姨娘说过的话,或是别的声音,你懂么?听到了什么,都告诉我。”
“懂……”丫环点头,随后又摇头,“婢子,什么都没听见。”
“红梅,现在是夫人在问话。”采曦怕丫环存心隐瞒,在一旁冷了声音警告。
丫环立刻跪下身去,连声道:“婢子真的什么也没听见,那天夜里还有些冷,风一直吹着,婢子有些困却也冷得睡不着,所以一直都在屋外守着,屋里真的没什么声音,直到第二天天要亮时才隐隐听到九爷的声音,没喊人,似乎是在和心姨娘说话,然后没一会儿灯就点燃了,婢子没听到吩咐也不敢进去,之后就看到心姨娘从房里出来,当时婢子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后来见到她从正房这边拿了衣服过去才知道她是替九爷拿衣服了。心姨娘进去一会儿后九爷唤了人,婢子还以为是要侍候洗漱,没想到九爷只说让婢子叫曾妈妈过来,婢子就去叫曾妈妈了,再之后,九爷就走了。”
沐景突然意识到:赵晔第二天让采心过来拿衣服,其实就是有意的。明明有丫环,他为什么偏偏要让脸未洗发未梳的采心过来?如他所愿,那个时候采心刺得她心很痛。
“那床铺后来是你捡的么?” 沐景问。
“是。”
沐景看向丫环,“床铺是什么样子?”
“有些奇怪……”丫环回答。
沐景心里紧张着,语气都发起颤来,“哪里奇怪?”这丫环不曾出过嫁所以并不知道,如果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是很正常了,可她却说很奇怪……
丫环回道:“床铺很乱,床单上还有些湿印。”
“湿……印?”沐景无力地重复着,一只手将自己腿上的衣裙拽住。
所以……一切都是她空想,她费这么大劲要证明的,不过是那一夜赵晔与采心的确度了春宵而已。
房中一下子安静起来。好久,采曦才朝丫环道:“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丫环抬眼看看沐景,心里惶恐,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站起身退下,她知道就因为她最后一句话,所以夫人不高兴了。
将要转身时,丫环忽然停住,试探地小声道:“还有件奇怪的事,九爷走前已经和曾妈妈说了让心姨娘做姨娘,婢子也听到了,所以在九爷离开后婢子本来准备马上进去侍候的,没想到心姨娘却说她不习惯人侍候,只让婢子端了水来关上门自己梳洗,婢子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姨娘梳洗好从里面出来婢子才进去。”
沐景微眯住眼,“端水?你是说,九爷走之后,你才端水进去?是记错了么?”
丫环肯定道:“没有,婢子没记错,那天九爷好像没擦脸就出去了,也许是用别的水擦的,反正……婢子真的是在九爷离开后听了姨娘的吩咐才端的热水。”
“没擦脸,那头发是谁梳的?”采曦也问。
哪自完她。丫环摇摇头,“大概是心姨娘吧,不是婢子。”
没擦脸,是否有梳头也不知道,然后在赵晔出去后采心没放丫环进去,而是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待着,再之后,丫环才进去收拾了床铺。
如果,采心能在家里那么多丫环中独获赵晔的注意并非偶然;如果,在自己刚进门知道采心身份而生赵晔气的时候,那一次摔伤不是偶然;如果在之后她第二次因为采心之事生气,而赵晔第二次说要送走采心,正好小石要求娶采心的事不是偶然,那她完全有理由怀疑采心会有意做出有让人误解布局。
还有两件事是她有些不敢去怀疑的,那就是鸳鸯带莫名奇妙到英霁手中,和小石在与采心成亲不久就发生意外的事。
赵晔就算乱扔鸳鸯带也是在家里乱扔,他不会扔到英霁手上去,而英霁也不可能跑来她家中偷一条鸳鸯带,所以很可能,这鸳鸯带是有人拿了送到他手中的,这样就是说:英霁很可能和赵宅某个下人有关系。
她不愿相信英霁会做这样的事,所以并不想往这方面去想。至于小石,她也不敢相信采心竟已狠心到这地步,连丈夫都能害。可小石出意外那天,在梯子底下扶着的就是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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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四千……下一更的时间,咳,大家知道的,话说从来没觉得结局竟然这么不好码
被劫
“夫人,为什么不去问问九爷?”
在丫环走后,采曦奇怪地问。她自然看出沐景是在怀疑当天赵晔在采心房中过夜的真相,而这个,最直接的不就是问赵晔吗?
沐景一手撑在桌上半趴在了上面,几不可闻地叹一声气。
“不想去……”
的确是调查来调查去都不如当面问一问,可……跑去问他:那天你真的和采心有了肌肤之亲吗?还是你只是在那房里待了一夜?
她觉得如果只是待了一夜,那他该主动和她说,而不是她跑去问。
采曦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沐景抬起头来看向她:“什么?”
她却连忙摇头:“没什么?”
“说吧。”沐景眼中泛出逼迫的神色。
采曦俏皮地笑了笑,“夫人不要怪我,我有些觉得,夫人您好像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完就低下头一声也不作。
沐景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忍不住反驳:“我没有要面子,也没有活受罪,就是不想去找他而已,那是军营,怎能随随便便就去打扰呢。”
采曦拉住了她胳膊,轻声道:“夫人,这些天来,您都瘦了……就算,就算心姨娘真的有了九爷的孩子那也是九爷一时之气,您何必苦着自己又不去看一看九爷呢?说不定九爷一直在等您去看呢,他一个人在外面,心姨娘偷偷的都给九爷捎东西献SSSSS,您怎么什么都不做?”
沐景垂眸不说话,采曦接着道:“您去又不说去看九爷,就是去说一说家里的事,然后告诉九爷心姨娘有喜了嘛,这样看九爷怎么说。”
沐景仍是不说话。
“夫人……”采曦又要劝,沐景终于不自在道:“好了,你让我想想。”
采曦一笑,“好,夫人好好想想,不过还有件事您可不能忘了,不是说要打仗了么,万一打仗,正好又选中了九爷的话……那九爷就要去打仗了。”
沐景的心猛地一紧。
京城已开始全面训练,也许到时候真会从京城调兵到边塞,那……
最后的结果,沐景还是选择了去,却以要收拾准备为由,要再过个三四天才去。采曦不名所以,却仍是高兴地收拾,而沐景则私下脸红:要是他一回来她就去看他,那不就弄得好像她是因为他回来过夜了才原谅的他?才不是……
院中,采曦一个人缓缓踱步,齐足的长裙轻轻扫过砌了石板的地面。
她没有别的奢望,只期盼能以现在的地位终老,仅仅只是不再做娼妓,不在做奴仆而已。可这样……老天都不愿满足她。
赵晔抱了她进房,却没碰她。
她做了侧室,却有了小石的孩子。
若她想以后的日子好过,那这并不姓赵孩子就不该生下来。一路走来,她几乎想了上十种出意外流掉孩子的办法,甚至想到自己给自己下堕胎药,然后让这幕后凶手指向沐景,可是……也许她这一辈子也只会有这一个孩子,也许她的肚子再受不得折腾……
前面就是厨房,采心正准备往回走,却听见一阵鸡叫,转头去看,只见有小厮从后门进来,将一笼子鸡往厨房里抬。
家中突然买进这么多鸡自是奇怪,采心走上前,找了个丫环问道:“怎么突然弄了这么多鸡回来,是有什么客人要来吗?”
丫环摇头,“不是,是夫人吩咐买的,要做炒鸡舌给九爷送去。”
九爷!采心心中一惊,若是她去找了九爷,知道了寻天晚上的事,那……不是就彻底明白她腹中孩子的身份了?
的确的,孩子的身份不可能瞒得下来,可要是让沐景知道,也许会趁此机会来对付她,直接一个冒充赵家子嗣的罪名就好,虽有九爷的吩咐让她不要说出去,但九爷并不一定会帮她……不,就是不会帮她,只要沐景要对付她,她就无处可逃。
“这炒鸡舌是要哪天做的?”采心装着顺口地问。
“后天。”丫环回,然后朝她点点头,转身去忙自己的事。
采心耳边一直回荡着这个后天,不是今天,不是明天,而是后天……这是不是天意,天意给了她两天时间,天意让她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做些什么。
第二天,采心去了正房。
“去买些针线布料?”沐景看着面前的采心。
采心点点头,“是,在家闲着极是难熬,所以想做些针线,但又没有中意的,所以去外面看看。”
此时出去倒是意外,沐景又将她看了看才一笑,“你有孕在身还出去什么,想要什么样的让人去外面买回来就是,出去多让人担心。”
“没事的,那天大夫也说不能一直坐在房,每天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夫人就放心吧,我身子没那么柔弱。”
沐景皱下眉头犹豫了片刻,终于点点头,“这么想出去那就出去吧,别坐马车,就坐檐子出去,把身边人带着,早去早回。”
“谢夫人。”采心离去后,沐景才凝起神色,开口唤采曦,待采曦过来才压低了声音道:“去外院找个可靠的人,明日偷偷跟着她出去,一定要看清她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
采曦点头,随后才道:“原来夫人也觉得奇怪,我也觉得奇怪,正想着她突然要出去做什么呢,这样跟着就好了,要是她真的做什么就给她抓个现形!”
是,有句话叫欲摛故纵,沐景想,似乎她现在就是欲擒故纵,但她心里仍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后曦九。
采心并不是笨人,难道她看不出自己是怀疑她的么,还敢做这样惹人怀疑的事?
第二日下午,采曦带着个小厮前来复命。
小厮垂着头,低声道:“对不起夫人……小的,小的跟丢了。”
沐景疑惑地看向他,“只是个女人,你怎会跟丢?而且你不是对京城也熟吗?”
小厮的头垂得更低,“小的也没想到她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好像是……好像是有所准备,知道小的跟在后面一样,是小的太大意。”
沐景这下明白了:这才是采心,若是那么轻易让人抓到把柄,她就不可能在赵宅存留到现在了。
“那跟着她的丫环呢?她是与丫环一起的么?”
小厮回道:“最初是在一起,后来姨娘去了一家茶馆歇息,过了一会儿她身旁的采兰似乎是听了什么吩咐出来了,在采兰出来不久,姨娘就捂着肚子去找小二,说是肚子不舒服可能动了胎气,她要马上去医馆,让采兰等会回来了小二给她说一声。小的料到她是要出去了,就立刻跟上她,结果却跟丢了。等小的又回茶楼时发现采兰也在找姨娘,后来采兰才在茶楼附近的一个医馆看到姨娘,样子还十分着急。”
“所以,在她自称去医馆的这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采曦问。
小厮点头,“是小的没用。”
采曦看向沐景,沐景也正微皱着眉头。
明知道她有鬼,却不能说出口,总不能坦白自己派了人跟踪她吧,就算说了,她也可以说她的确是去找医馆了,转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茶馆附近就有家医馆。而且,自己也不能对她有什么责难,因为她现在身怀有孕,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任何一点事都会有嫉妒的嫌疑。
赵晔,赵晔,一切全是他惹出来的!沐景不禁在心中怒吼,她那天晚上应该推开他,让他滚回他的军营!
去城外军营时,沐景将一大早就给赵晔准备的食盒放在了马车最里面,心道待会她若是心情高兴就将食盒给他,若是不高兴就拿回去热了自己吃,那一大盘 鸡舌所用的鸡不知可以炖多少鸡汤!
初夏的天并不太热,穿着单衣正好。外面风也大,沐景挑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处处郁郁葱葱,地看着比城内广阔,天看着也比城内高,比城内蓝。
若是这样的日子策马出来应是十分惬意吧,夜里也可以直接躺在地上,而不会在寒风下冻得发抖。
可惜,没有任何纷争的太平盛世,大宋并没有遇到。
从城内去军营之地,哪怕快马加鞭也须一两个时辰,她倚靠了马车上一动不动看着外面,太阳不温不火地照着,凉爽的风迎面吹来拂起发丝抚摸脸庞,极醉人的享受,只因身侧空空而微微惆怅。
直到马车继续往前行,前方第一次看见的帐篷隐隐露出一角出现在眼前时沐景才突然精神一振,手扶着车壁微微离了坐垫探身往前,眼前直直看着前方,那一时的惊喜,让她忍不住想生出一对翅膀飞出窗外,往军营而去。
快了,快了,她激动着,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正在这时,马车竟猛地一歪,让她重重撞在车壁上,耳边嗡嗡作响,半边头皮都没了知觉,好久才感知到剧烈的疼。
马车歪着,另一旁,采曦早已“啊”了一声,龇牙忍着疼从马车车板上爬起身来,见她也撞了,立刻就来扶她,一边朝外喊道:“朱五,这是怎么回事?”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没有传来车夫朱五的声音,却是一阵拉扯挣扎的可怕动静。
采曦心中一惊,鼓起勇气上前挑开帘子,只见外面突然多出了好几个人,而车夫朱五正被两个人用巾帕捂了唇鼻从车上拽下去,朱五也算是力气大的人,才要挣扎却又来了两个人将他腿也制住,而朱五挣扎的力气却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蔫了下来,被像尸体一样扔在地上。
那几个都用布蒙着脸,腰间插着菜刀,或是木棒。
采曦愣愣看着这一切,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浑身瘫软,手一颤,挑着的帘子就落了下来。
“夫……夫人……”
采曦惊惧地看着沐景时,帘子又一次被打开,其中一人手上拿着块叠了的巾帕,不由分说地钻进来,采曦还未来得及退后就被他捂了唇鼻。
这巾帕,这巾帕是放了什么药?
突如而来的意外让沐景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再也顾不上头上的疼痛,立刻起身去拉采曦,却被来人轻轻一推就又摔在了车板上,马车一只轮子似乎是落在了坑里,斜斜歪着,而她正在低的这一角。
意识到自己根本无从抵抗,沐景立刻就去撞马车尾,试图撞破马车跳下去,才撞一下,腰就被一只胳膊拦住。
“放开!你们是什么人!”沐景一边喊着一边去抓腰间那只胳膊,随后脑中一闪,拔了头上发簪就往那胳膊上刺。
“啊——”抱着她的人吃痛地惨叫一声,胳膊立刻将她松开,沐景一把推开他转身往车门钻去,却被守在车门外的人拖了胳膊猛地一按,让她摔在了采曦身上。
采曦早已与朱五一样瘫软着睡了过去,沐景着急着将手撑在车板上才要起身,唇鼻就被什么东西捂住。
那是一块普通的麻布,擦在脸上很粗糙,这一块麻布能极大的力道被按在她唇鼻上,她想扭头,想挣扎,却有另一双手将她后脑也按着,她扭不动,再怎么扭,麻布都紧贴着她的唇鼻。那其间,有着浓浓的药草味,明知这味道不能闻,可还是憋不住要呼吸……
眼前,一共四个人,加上车上这一人,是五个。都是普通的布衣装扮,有瘦有胖,身上带着的武器也各不相同,脸……
眼前渐渐模糊,又渐渐变黑,眼前的世界终于一片混沌。
“金哥,你们这娘们,要不我们干脆……那个,反正也没人知道。”
“那个那个!没脑子,有了钱上妓院什么漂亮的找不到,少打这主意!”
“可……这不是不做白不做吗,做了又没人知道……”
“笨蛋!她男人可是王府的孙子,你以为我们动了她别人会放过我们吗?为了裤裆里的玩意儿命都不要了?”
“我们这不是已经动了吗,还……还不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们现在是拿钱替人办事,出了什么事他们要找肯定找那要办事的,不会找我们,可要是我们动了,人家找的可就是我们了。你老婆要是被人睡了,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宰了那龟孙子!”
“那不就成了!没脑子!”
……
迷糊中,她听见有人在对话,脑中隐隐能想到想什么,却在将想到时又陷入混沌中……那里有着一个巨大的旋涡,吸着她,缠着她,她想出来却怎么也出不来,只能被无边的黑暗覆盖,淹没……
为欲所控
日落时分,英霁受了传话走出营帐。
外面站着个瘦弱的年轻人,一身松垮垮挂在身上的短打,带着污迹的裤子,半旧的草履,下巴微扬,脸上含着笑,带着一副流气。并非他家中小厮,也非相识之人。
“你是……”
年轻人看着他的笑深了一些,露出嘴角深深的几道褶皱:“你便是英霁?有人让我给你捎个口信,让你天黑之后往这军营前的树林旁边去见一个人。”
“你是谁,那让你捎口信的人又是谁?”英霁看着眼前的人,满腹猜疑。
“这你别管,反正到时候去就是了。”年轻人并不屑回答。
英霁平静道:“军中有禁令,我并不能随时出军营,所以,有什么事你还是现在说吧。”
年轻看着他露出明显的不悦来,然后不耐道:“不去就不去呗,你可别后悔。让我捎口信的人说你不去会后悔一辈子的,嘿嘿,她还让我给你说,树林里你想要的女人在等你。”
“什么?”英霁一愣,立刻问:“什么女人?”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年轻人看出他的担心来,又笑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英霁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走起路来也是八字撇开身子一歪一歪两边摇晃着,就像市井混混一样,这样的人,是什么人才会让他来带信?那所谓的“想要的女人”又是什么意思?
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沐景来,看一眼远处的树林,眉头不禁缓缓皱起来。
入夜,军营一片寂静,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四周星辰密布,蛐蛐在地里的叫声此起彼伏,一阵盖过一阵。
赵晔在营帐后的青草地上躺下来,枕起双臂看向天空。
他不能回去,本以为,她会过来。
入夏后一天比一天热,她就不能再给他送两件薄衫过来吗?就不能送两双鞋过来吗?那夜里……明明是热情的,可三四天的时间里她都没有过来一趟。
他以为……他们已经讲和了。
难道是因为采心的事?她为此生气,所以不愿来见他?是了,那天夜里他应该告诉她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做样子气她的。
歪了头有些懊恼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竟闪过一抹人影。
他猛地一惊,立刻握紧了身边的长枪,趁前面的人被帐篷所挡时倏地从地上起身,极快地躲在了身旁的帐篷后。
若是在边塞的军营,此刻他已经开口喊人了,但因只是在训练,所以他并没有立刻出声。
他自己也曾在夜里偷偷跑出去过,兴许眼前之人也是和他差不多的缘由,虽有此可能,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他没喊,但看着人影的路线追了上去。
在人影躲开夜巡之人的视线来到栅栏围着的围栏旁时,月光投到他脸上,赵晔赫然发现那竟是英霁。
英霁,他要偷跑出军营,为何?
英霁手上也拿着长枪,退开几步后撑了长枪飞身一跃就跃出了围栏,往东边而去。
亲眼见到英霁偷跑出营,他不能轻率地大喝,也无法就这样置之不理,毕竟这是军营。赵晔迟疑半晌,随后也跃出了围栏。
马车内,沐景虽已清醒,却是浑身无力,费了全力,也就能微微抬起胳膊。她知道自己一直睡着,在天黑才醒了过来,没想到才一醒,身边又给她喂了一粒药丸,她不知道那药丸是什么,但吃下后,身体就开始与初时不同慢慢起了变化。
心跳加快,全身发烫,心中也开始屡屡想起曾与赵晔同眠的夜晚来……那感觉,其实再熟悉不过,就是心起情欲的时候。
夜静静的,马车内一片漆黑,那些人喂她吃过药后就离开了,她明白,此时周围就自己一个人,也明白,他们好像并没有对自己说什么,自然……无力动弹的她,也并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
那几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截了他们的马车,给她吃了药,又放她一个人在这里……隐隐约约,她记得那些人的话,似乎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拿了什么人的钱财,替什么人办事?
身体仍是没力气动,也越来越热,能听见自己一下连着一下急促的呼吸声,能感觉自己体内慢慢蔓延的火苗,以腹下为火源,烧至胸口,烧至颈上,烧至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身下的硬木板似乎都不再是木板,而是记忆中那强壮的身躯,他的烫贴着她的烫,他的气息环绕着她的气息……她抚着他的身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听使唤地朝他呐喊,朝他贴靠,不知是要将他完全拥入怀中,还是要将自己完全融入他。
“嗯……”
一阵销魂蚀骨的轻吟传来耳中,她的思绪渐渐又有些清明起来。
这是马车……她一个人在黑夜里的马车中,就在能看见赵晔军营的地方,她被人迷倒了……还有,她吃了药,吃了极可怕,极可怕的药,不知将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
清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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