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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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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半晌,终是动手将头发拆开,反正,她也不知道他是否有重梳过头发。

出军营时,却正好碰到往旁边而来的英霁。

两人相视一眼,赵晔收回目光径直往前去,走出军营大门。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只见英霁竟也走了出来。他自然不会觉得是巧合,很显然,他是冲着自己而来。

赵晔停了脚步,看向英霁。

英霁走到他面前,停了半晌才问:“是去见安国公的十一郎么?”

“是。”赵晔回得十分简短。

英霁接着道:“听说,你还是纳了以前的那个丫环为妾?而且前几天他们去妓馆,你也没有同以前那样抗拒。”

赵晔沉下目光来看向他,“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知道纳妾的事并非虚假,但真的听他承认还是会心痛,为阿景心痛。英霁看着他,字字清晰道:“子昀,之前的事,的确是我存心赢你,也的确有些胜之不武,我也……确实在你背后做了一些事,我向你道歉。我承认,当初若没有我家中的打点,我不会那么容易夺了本属于你的都虞侯;若是单纯比箭法,我也不可能会胜你;而上一次,若非你不在,我也有很大可能败于你手,我不承认你一定胜过我,但我也没那么容易胜过你。我无真实本事却得到这一切,你小看我,我认,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如此,希望你不会恨我,或者,能答应我,如果你不想再要阿景,就将她还给我。”

赵晔看着他的目光瞬间就化作刀锋,“英霁,沐景是我的妻子,你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只是想要回你从我手中夺走,却又不珍惜的东西。你能纳妾,能上青楼妓馆找你想要的女子,而她,我希望你也能给她这份权利。”

“是么?”赵晔冷声道:“那我告诉你,我不给。就算我对她不稀罕,她也是我的,此生,她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说完,转身离去。

英霁看着他的背影,费了全身力气才能强忍心中怒气与悲痛。

厢军军营前,沐景到时,赵晔已停在那里。她自马车门上的轻纱后朝他看去,只见他立在那里,身形依然挺拔,下巴依然微抬,只是脸色冷硬,哪怕阳光照耀都不显暖意。

想他,真的想他,哪怕他那般怀疑她,那般伤她,只有在夜里,她才知道自己想他想得疯狂,只有在马车内,她才能看他看得肆无忌惮。

马车终于停下,她在采曦的搀扶下下车,抬眼,正好看到赵晔朝她看过一眼,她还未对上他的目光,他就已挪开。

远处,王府的马车也往这边驶来,赵晔正是一动不动看着那一边。

马车停下,二夫人被人小心扶着从车上下来,她小腹已微微隆起,脸色虽有憔悴,却还算好。

沐景走上前,轻声道:“二婶。”

二夫人从抬起头,隔了会儿,才朝她点点头。此时她看自己的神色似乎不在同以前那么厌恶,大概是知道了赵晟夜闯赵宅被她收留的缘故。

本以为只有二夫人一人到了,没想到过了会儿,安国公赵崇也从车下走了下来。沐景与赵晔一同与他问安,他也是点了点头,目光还多看了赵晔两眼。

几人都是早到,等了好一会儿远处才来了人,却是衙差押着赵晟过来,待他们慢慢走近,就能见到他身上戴着枷锁,额上刺着字,是个不大,却清晰的“淫”字。

见了这情形,二夫人立刻就哭了出来,悲痛地往赵晟跑去。

沐景心中亦是悲痛,突然之间对这刺字之刑十分不满起来,别人本有悔悟,刺了这样的字,以后让人如何有脸抬起头来?又如何好好做人?

押了赵晟的衙差在军营门口停下,见赵崇一行人都在此,立刻就向赵崇行过礼,然后让到一边任他们叙话。

二夫人不能说话,只是扶着赵晟的胳膊哭着,赵晟看着,安慰道:“娘,别哭了,你现在哭,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也总哭个不停呢?”

赵崇上前两步,朝二夫人开口道:“好了,别哭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说着看向赵晟,语气严肃道:“以后,就好好做人吧。”

赵晟将头微微侧向一边,并不说话。

赵晔这时也上前道:“两年的时间不要混过,我在禁军军营等你。”

赵晟微微低下头去,似乎对入选禁军并没有什么自信,沐景见了这情形,忍不住也说道:“当年的狄大将军,也是刺配弃军的,最后却依然位极人臣,禁军不算什么,他可以,你自然也可以。”

赵晟抬头看向她,轻轻点头。

让夫人保重



赵崇也抬眼看了看沐景,她与赵晔说的,也正是他想激励儿子的,只是这话却藏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他虽不赞同子侄做武人,但现在,十一已别无选择。没有皇籍,有前科在身,以后入仕途极难,就算要入朝为官,也会在众文臣面前抬不起头,而做武将却不同,军中多是刺配之人,他在军中更能待得下去。若还想出人头地,最近的路就是做个出类拔粹的厢军,入选禁军,然后立战功,走上与当年的狄青一样的路。

军营内有人出来,似乎是来押赵晟进去的,赵崇往那边看了一眼,出来的人立刻低下头退到一边。

这一切,越晟正好看得清清楚楚。突然想到,正如九嫂所说,因为爹有那样的地位与权利,所以许多次,他犯下的错误都没有受到惩罚。就像现在,在他本应被马上带进去时,爹一个眼神,别人就因惧怕他的官职而退开,但其实,他也许并不愿意时时利用自己的地位权利来做不该做的事。

“好了,娘,别哭了,我要进去了。我就是做衙役,又不是去死,以后你还是可以来看我的。”赵晟劝道。

二夫人忙带着泣声斥责:“什么死不死的,别乱说。娘不管你能不能做禁军,只要你好好的知不知道?”

赵晟点点头,“知道了,我不会有事的。好了,不同你们啰嗦了,我去了。”说着就不顾一切往军营里面走去。身后娘亲的哭声更大,他想回头,却终是忍住没有,鼻子不自觉地也酸了起来。

直到赵晟完全没了踪影,几人还站在军营外,赵崇率先朝丫环开口:“快扶夫人上马车。”

待二夫人上了马车,他才道:“好了,都回去吧。”说完又看向赵晔,“朝中几番议起宋辽之事,调兵遣将只在一时,你须作好准备。”

“多谢二叔,我知道。”

赵崇又看了他两眼,转身上车离去。

沐景心中满是惊愕,她以为所谓的宋辽关系紧张抓紧训练只是赵晔要宿在军营随口一说的话,没想到竟是真的,真的有可能起战事,真的有可能打仗,而他,有可能出战……

“二叔的话,是真的么?宋辽,有可能开战,你有可能……上战场?”

“是。”她问得紧张,他却回得轻淡,只是看着她眼里露出的紧张,却挪不开眼。

两人相视良久,他终是忍不住开口:“不用担心,也许只是说说。”

沐景垂眸半晌,轻声道:“这两天有些热起来,我回去整理些薄衣给你送去军营吧,你有没有什么缺的,或者有什么想吃的?”

以正是一。赵晔沉默了半天,轻轻摇头,“没有。”

她不知道他要住在军营是真的有军中规定还是他自己的意思,想等他说些什么,他却迟迟没说,站了好久,她只好说道:“那……你是从军营告假过来的吧,现在事了了,就快点回去吧。”

赵晔点点头,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可以在她让人送来衣服后再说缺了什么而回去一趟。有此想法后心里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向她交待了一句“回去路上小心些”。

沐景轻轻点头,转身坐上马车,然后在马车往回走时再次透过车门处的轻纱向外看他,而他,也是看着她这边的。

“赵指挥!”才回军营便被人叫住,赵晔侧头,只见正是和自己住同一间房的另一指挥,他满脸认真,看着他道:“赵指挥,刚才你不在时上面突然有了紧急指令,第二军与其他军营一起要去城外一百里之地扎营操练,下午收拾东西,晚上就去。”

“城外扎营?”赵晔大吃一惊。

来人点点头,小声道:“大概,是将有战事来,所以要进行苦训。听说在城外训练期间没有允许不得回城,也不再有假,不许随便告假,连伙食之类都要按战场上的条件来。这一次,恐怕是来真的了。”

赵晔的心不禁紧揪起来。

下午的时候,小宁果然过来了,乘着马车而来,车门一打开,里面稳稳当当放着个箱子。

“夫人说给九爷收拾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九爷看看,要是还有缺的就给小的说一声,明天再送来。”

赵晔将箱子打开看了看,只从里面拿出两件衣服来。

小宁一愣,“九爷只拿两件衣服吗?”

“军中本就有衣服。”赵晔回道:“而且,从今日起,全军都要去城外一百里外的五里坡扎营苦训,多的东西不能带。”停了停,他接着道:“没有允许不得随便回城,你让夫人在家中好好保重,若有急事,可让人去军营找我,若不知我的具体地点,到扎营的地方问一问就好。”

“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城外?九爷,是要去边疆打仗了吗?”小宁紧张道。

赵晔稍作沉默,“还没有调兵,只是加强训练而已,不一定。”

小宁露出悲伤无奈之色,一会儿才想起来,从马车上又拿出一只包袱,“九爷,这是心姨娘托小的给您送来的。”

赵晔一边将包袱打开,一边顺口问:“心姨娘?”

小宁笑道:“就是采心姨娘嘛,现在大伙都叫她心姨娘。”

赵晔将开了一半的包袱丢到马车上,“好了,回去吧。”说完,转身往军营而去。小宁看着马车上从包袱里摔出来的衣服,不由抿了嘴摇摇头。

将近傍晚,采曦从厨房将才煮的豆芽汤端到正房。听到九爷要去城外的消息,她吓了一跳,看夫人的样子似乎也十分吃惊。再加上上午在厢军军营前听到的话,所有的紧张几乎都升到了胸口,好像马上就要打起仗来。晚上夫人吃得不多,心情看上去也并不好,所以她有意去厨房问了问,听厨子说豆芽汤能让人喝了高兴些,春季喝也犹为好,所以马上让人煮了碗,虽然现在已经临夏了。

隔着棵早谢了的桃树,隐隐看见前面一人在走着,原本并不经意,却突然发现那人腋下夹着什么,走路也有些左顾右盼的样子。

见那人似乎是往西厢走着,采曦心中陡然警觉,立刻往前几步,然后躲到身边树后看着,果然前面的人在西厢停了下来,而且就是在采心门前。

没一会儿,采心从里面出来,两人说了什么,前面的人将包袱给她,然后转过身来。

是王婆子。采曦知道王婆子是和其他几个婆子轮着守二门的,若要和外院通个什么信息,找她们最好,她还听说许多人还私下给几个婆子塞钱。这婆子和采心有来往,难道是采心私底下与外院的人做着什么勾当?

等采心进去,采曦就绕了路到前面,不一会儿,就突然从园中花木后出来,拦住了王婆子。

见了她,王婆子略一惊,随后才笑道:“是采曦啊,怎么打这么走了?”

采曦并不同她啰嗦,只问道:“刚才给了心姨娘什么?”

王婆子面露疑惑,“什么?”

采曦一笑:“我都看到了,你上心姨娘那里递了东西给她,正好有下人传你以看门的便利私下里收内外院人的钱财了替他们办事,我怕夫人烦心,还没将这事告诉夫人呢,现在既然亲眼看到,那我就得去说说了。”说着就要往正院走,王婆子立刻拦住她笑了起来:“说的是那个呀,我还道是什么呢。不过是姨娘之前拿了东西让小宁捎去给九爷,后来九爷大概是用不着,给送回来了,小宁给我,我这才替他送到姨娘手中的。都是下人,难道我一个糟老婆子连姨娘的东西都敢吞么?”

“捎东西?什么东西?”采曦又问。

王婆子又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摸着大概是两件衣服一双鞋子吧,还能有什么。”

采曦看看她,这才往正房而去。

“夫人,一定是她知道小宁要去给九爷送东西,有意献殷勤,结果九爷不领情,给她退回来了。”细说了包袱的事, 采曦评论道。

沐景看着面前的汤没说话,采曦接着道:“夫人,您就主动同九爷和好吧,九爷他就是不说,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姨娘,要是夫人亲自做了衣服鞋子送过去,九爷一定留着穿,肯定不会还回来。”

沐景笑了笑,“我做针钱又不好,以前做的鞋他说只能去踩稀泥呢。”

“可那是夫人的心意呀,九爷说说而已,他后来肯定 没有真的去踩稀泥吧。”采曦立刻道,随后却反应过来,“夫人,您刚才是笑了?这几天您都没笑呢,现在是不是心情好了?”

沐景点点头,“是,心情好了,因为你的豆芽汤。”

采曦却轻笑着,在桌边低下头小声道:“其实夫人是因为知道九爷把姨娘的东西还回来了才高兴的是不是?夫人,要我说,只要夫人一句话,九爷肯定就把姨娘的姨娘给撤了。”

“姨娘的姨娘……”沐景又笑了起来,拿起调羹喝碗里剩下的汤。

采曦说的对,她的确是很小心眼地,因为赵晔送回了采心的东西而开心,也有那么几分自信,觉得自己要是亲自做了东西送去他一定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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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是,还有四千~~~~实际是……尽量努力

夜拥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不再听见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言碎语,满城都是宋辽关系,战与不战的理由,让妇孺都能说出几条来。

沐景日渐觉得心慌,无论做着什么,只要想起赵晔可能要去打仗,就觉得做什么都没了劲,连一切都准备得临近尾声的酒楼看起来都觉得没多大兴致。

“姐姐,不如在菜牌子上雕些图案怎么样?比如是鱼,就雕个鱼形,是白菜,就雕个菜形,反正就算菜变了食材也不会变,牌子可以一直用。”坐在酒楼的饭桌旁,沐文杰看向沐景激动道。

沐景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做吧,牌子可以做得精致些,加上菜名,让客人看到就有有兴趣。”

“好!我马上就让人去做!”沐文杰高兴着,随后又道:“姐,不如我去买几幅狄武襄公的画像等开业了在店里挂上好不好?这时候和辽虏的事正闹得火热,别人看到了画像肯定很有兴趣。”

沐景想了想,“先不要。客人讨论着就会扯起国事来,或许还会说起皇上,说起大臣,被有心人听见惹来麻烦不好。且宋辽之战打胜的并不多,许多人都不想打仗,弄个狄将军的画像可能会引来那些人的反感。”

沐文杰垂头想了想,缓缓点头,“我忘了……”

随后抬头瞅瞅沐景,又低下头去,又抬头瞅瞅她,又低下头去。

本以为她会发现自己的动作神态而开口问自己是不是有话要说,没想到她却一直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吃着自己的饭,一点也没看向自己这边。

他只好自己开口道:“姐,要不……”

中间停顿,她也没抬起头来,他接着道:“要不你以后把酒楼给我打理怎么样?你看我都看了这么久了,熟悉得很,我又懂,又是你亲弟弟,给我打理再合适不过了,反正你也不可能天天往这儿跑。”

沐景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他,看得他满腹紧张。

“姐……”

沐景看了半晌,“现在酒楼开业前基本都不会出什么事了,你每日过来看一下,别的时候就和姨父一起吧,若有谈生意或是其他的机会,一定让他带你去,或者表哥也行,先跟着他们学一学,等开业了再说。”

沐文杰一身兴奋都卸了下来,蔫蔫道:“好……”说完,突然紧张地看向她,“姐,你该不会已经想好管酒楼的人了吧?”

沐景坦然道:“有人选,但也不一定,若你能做好一定有你的位置,而且我手上还有钱,这酒楼如果真能开好,我也会想办法做其他的生意,等你有了本事,我还能让你自己做,所以,只是看你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先跟着姨父学一学吧,如果觉得自己什么都会,那证明你还不会什么,知道的东西越多,不知道的东西也越多。”

沐文杰再次乖乖回答:“好……”

沐景放下筷子,她身旁站着采曦则马上将手帕递到她手中。

沐文杰看着她,奇怪道:“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嗯。”沐景站起身来,走到酒楼东侧的窗户边上看向外面,在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汴河。柳条依然随风摆动,河面依然被太阳照出潋滟的波光,依然有大大小小的船只从河上走过。

已经,是夏天了。

时间越走,心里的那怨气也越消,越想他,越想好好与他依偎,不管采心如何,英霁如何,她相信他所说的都是气话,不介意他身边多一个妾。怕最怕,她还没好好过够与他相依相伴的日子,他就要远去那生死就在一瞬的边塞。

肩头突然被轻轻扶住,她一惊,立刻回过头来,却见到沐文杰的脸。

“姐,你怎么了?”

沐景回头看看远处的汴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与赵晔一起站在汴河边,而是站在酒楼里。

“没事。”沐景摇摇头。

沐文杰满脸的不信:“明明就是有事嘛,你是不是怕真的打起仗来,然后姐夫也要去?”

沐景叹了声气,还未说话,酒楼关着的大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冲了进来,沐景回过头只看一眼就怔住。

这人手上拿着的,竟是把滴着血的杀猪刀。

她朝他看过去时,他也朝她看过来,下一刻就朝她冲来。

“啊——”

沐景惊呼一起立刻往后退,却才退出一步就撞在了墙上,大汉手上的杀猪刀朝她袭来,一手抓着她的肩将刀横在了她脖子上。

“谁过来我就宰了她!”大汉紧紧抓着她的肩,胁持她站在了最角落里,两眼圆睁地看着酒楼里的其他人。

这酒楼里全是木匠与厨子,厨子在厨房,木匠在各处忙着,大堂只有她,采曦,沐文杰三个人,这人一眼就看中了她。

“姐姐!”沐文杰急呼着,却看着大汉手中的刀不敢上前一步。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马上,五六个衙役就冲了进来,手提着佩刀朝大汉围过来。

“别过来!”大汉又将刀往沐景脖子上一靠,早已瘫靠在墙上的采曦猛地一惊,颤声道:“夫人……”一时间几乎哭了出来。

大汉听了这声“夫人”,紧紧捏着手上的刀道:“看见没,这是当官的老婆,你们谁敢过来,谁过来我就和她一起死,我看你们怎么交差!”

其中一名衙差紧紧看着他喊话,“你别乱来,乖乖跟我们走,说不定官老爷还能饶你一命。”

“哼!当老子傻吗?退后!全都给我退后,要不然我就宰了她!”

第二次被人拿刀抵着,沐景似乎有些一回生二回熟。

当初惠容公主拿刀抵着她时,刀很稳,而这一次,大汉手上的刀却一直在抖:很明显他心里有着强烈的紧张,而且,他拿着的杀猪刀十分厚重,她怀疑哪怕是男人也不一定能长时间举着。

衙差因为大汉的话而缓缓后退,大汉则劫持着沐景慢慢往门口走去。

“别过来,退,再往后退!” 大汉再次喊,手上的刀仍然在抖。沐景一边想,自己也许再见不到赵晔了,一边想着要怎样才能从大刀底下逃生。

当脱离追剿的那一刻,他并不一定会放了她,也有可能会一刀了结她,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杀过人了,也许并不在乎多这一个人。

“姐姐……”沐文杰唤着,却无可奈何,只能与衙差一起往后退。

大汉拖着沐景步步往大门而去。

酒楼大门口有几级石台阶,大汉后退时一定不会太稳,沐景忍不住想在那里是不是有机会逃脱。她不太敢把自己的生死完全交给大汉,这样的杀猪刀,恐怕随便往她身上砍一刀都能让她马上断气。

大汉终于移到大门口,开始慢慢往台阶下走,到第二级时,沐景立刻先往下踩一只脚,等大汉再往下踩时果然就踩在了她的脚上,惊慌之余拿刀的手一松,早已准备好的沐景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推去。

然而,她错估了自己的力气,她这样的姿势,大汉这样的体形,她没能一下子将大汉推开然后跑掉,而只推开了大汉的胳膊,将要往后跑时大汉的脚还踩在她脚上,她没能跑开,而是直接往地上摔去。

大汉紧接而来的刀从她头顶扫过,与此同时,屋内衙役从后面冲来,当先一人一手举刀,猛地朝他拿刀的胳膊砍去。

沐景只觉有什么重物落在了自己背上,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被什么热液扑洒的感觉。

“姐!”一切发生得太快,沐文杰都没看清是怎么回时,只见大汉的刀朝沐景砍去,而沐景摔倒在地上,背上是一大片鲜血的血印。

断臂滚落地上,台阶上大汉发出凄厉的惨叫,衙役一并朝他冲过来,沐文杰也冲出门外扶起地上的沐景。

“姐,姐,你怎么样,你别死,姐——”一时间,沐文杰都哭了起来,本以为自己没事的沐景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那杀猪刀砍到了,刚才那股热的感觉也许就是自己的血。

可要仔细感觉,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夫人——”采曦也跑了出来,哭道:“大夫,快去找大夫!夫人一定没事的!”

沐文杰这才反应过来,忙背了沐景往最近的医铺跑,正午本没什么人的门外此时也聚满了人,见此情形纷纷给他让路。

入夜时,采曦蹲下身看向沐景的脚腕。

“夫人,脚真的没事了么?”

沐景将脚动了动,笑道:“放心,没事了。”

采曦忍不住心有余悸,“还好没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你们也吓死我了,本来我知道自己没事的,结果你们弄得要死要活的,我还以为自己重了刀活不久了呢,结果竟只是脚扭到了。”

采曦一张苦脸又笑了起来,“当时夫人背上全是血,我又看见那人把刀砍向夫人,还以为……”

“没事了。”沐景又笑,“我睡下了,你也快点去睡吧。”说着就往床内挪了挪,采曦“嗯”了一声,轻轻抬起她的脚放到床上去。

虽是最终无事,却也让沐景惊惧不已。黑夜中静静听着屋外的蛐蛐叫,看着头顶的床帐,不禁要想,若是就这样死了可怎么办呢?原来这样的凶险意外真的能发生,生命那样坚强,却又那样脆弱,谁也无法预料自己下一刻是不是平安。

赵晔曾说若有急事可以去找他,所以说,就算是在城外苦训,家眷也是可以去探望的?她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过去见他一面?只让心李。

若是去见他,说什么呢?家里平平静静,到底有什么“急事”可以拿出来去见他?

睡着时很突然,似乎想着想着就一下子睡着了,醒来时也很突然,是不明缘由地一下子惊醒,然后眼睛慢慢清明,只见着黑夜中房内的景象。

下意识地,她缓缓侧过头去,霎时就见着站在床边看着她的黑影。

“啊——”

一只手立刻将她嘴捂住,黑影沉声道:“是我。”

这声音,让她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是么?是么?是他?还是她在做梦?她的确做过许多有他的梦,其中也有他突然回来找她的,却从来没有大半夜这样站在她床头捂住她嘴的。

她细细看着这黑影,房中极黑,都看不见他的轮廓,只能看见相似的身形,但她心中却早已确定是他。

“我在军中听说你被人砍了一刀。”他的手缓缓自她唇上拿开。

果真是他的声音……沐景心中有着澎湃的感觉,声音带着极愉悦的颤抖:“没有,没砍到我。”

赵晔缓缓点头,“我知道……刚才,外面的陈妈妈和我说了。”

沐景这才知道在进来前他已经和值夜的陈妈妈说过话了,难怪她会突然醒过来,原来他早已进来。

两人沉默着,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军中不许告假,也不许回城,我是找了相识之人开城门私自回来的。”

“我才想……去看你……”

屋外的蛐蛐又叫了起来。

他的手没再捂着她的嘴,却并没有完全挪开,而是放在她脸旁,此时轻轻在她脸上抚动起来。

她知道此时触犯军中禁令定是无比严重,他要赶紧回去,却又无法让自己开口说让他走。没想到今夜他会回来,没想到她在想他的同时他也在想自己。

她将手从被中拿出来将他手握住,他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看着她。

下一刻,他俯身,唇碰上她的唇。

他是私自回来的……

被人发现可能要军法处置……

然而,她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无法抗拒地抬手搂住他脖子。

夜依然静着,两人的呼吸在床帐内交织缠绵,欲望,如洪水般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扯着自己的衣服上床来,她竟也坐起身主动脱下自己的衣服,那么迫不及待,让她都认不出现在的这人还是不是自己。

与他的身体相贴,满足,却还嫌不够。她紧紧拥他,紧紧扣住他的肩,他身上尽是汗味,她却愿将自己深埋进他怀中。

急的,似乎并不是她一人,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怎么抚她,没有怎么吻她,而是那般毫无犹豫。

————————————————

夜拥2



她爱着他的毫无犹豫,迎面而上,将自己完全打开迎他到面前,这一番相会,有着从未有的满足,却又有着从未有的不满足。

他没给两人叹息的机会,倾刻间开始他的摧残,犹如狂风骤雨,犹如洪水猛兽,哪怕她恭候已久,都有些意外地承受不住。

他似乎并不满意,似乎仍觉得自己没有使出所有力量的条件,猛地将她推倒在床,在她险些撞到头时身体被那钢铁般的手掌紧紧掐着倏地拉下,然后腰连着腿一同被立起。

不知道,若不是黑夜,她能不能受得住眼前的景象,而现在……

无法思考,无法停歇,甚至连呼吸都跟不上,他狂风一般掀起阵阵巨浪,每一下都几乎将她完全掩盖,无力挣扎,无力逃脱,只能遭他狠狠拍打,或者……恍惚间,又似乎被那浪潮簇拥着高高抬起,在无边的水中飘浮,然后再下沉……

她拿起旁边的绣枕盖在脸上,张口将那枕头紧紧咬住,掩了那连自己都惊惧的叫喊。

他却伸手过来,将那枕头用力甩开。

是的,他喜欢熄灯,也不喜欢她在这时候安静。然而他似乎忘了他本不该出在这在房里,而这房里也不该有这样的声音。

她再次伸手去捡,却被他带来的浪潮猛地撞击,似乎粉碎了她的骨血一样让她瘫软,将她也化作了水。

听见自己的哭喊,泪水涌出,滑过脸庞。

不知道,他们怎么成了这样。那个策着马带她出城,那个与她一同坐在地上看星星,那个与她在汴河旁互诉衷肠的男人不见了,那个他身旁的女人也不见了,这一夜,他们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一次,一次,一次……

直到外面响起四更的更鼓声,她才艰难地开口说话,提醒他要天亮了。

身后的他似乎没听到一样地继续,然后在到达最后那一刻她瘫下身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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