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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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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看向赵晔,只见他抬头看着自己手上缠的丝带,然后将另一只手拿上去,试图去解开。
“你做什么?好端端的别动!”沐景立刻拦住。
赵晔便不再动了,也不说话,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沐景觉得自己没事提什么采心实在是无聊,又挂在嘴上说吧,又要做好人不卖别人走,不只无聊还矫情,一时下定决心以后都不提她了。
赵晔看了看她手中的抹胸,“今晚缝得完么?”
沐景摇头,“试一试。”随后看看自己绣了两朵的梅花,为难道:“可是我的针线功夫一般,自是不能与大户人家绣娘比,万一被人看出来……”
赵晔抬头看了看她手上绣着的梅花,无所谓道:“不都是这样的么。”
“哪有都是这样的,绣出来的东西太不相同了,看上去完全不一样。”沐景担忧地反驳。
赵晔坐起身,又看了那抹胸两眼,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她胸口。沐景脸红,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看他,他却突然过来拉开了她衬衣看向里面的抹胸。这一次她身上穿的正好也是件绣了梅花的,月白底,红色梅花。被他这样看,她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脸也烫得厉害,却无法将他推开。
他看了看她胸口上的梅花,又看看她手上的梅花,然后依次再比较两眼,这才放开她衣服,回道:“仔细看才能辨别。不过查探官员也许会以此认为是那富贵女子自己做的,只要他们查可能与智贤大师有关系的女子就一定能查到惠容公主身上,因为此事你知道,五表妹知道,还有侍中其他僧人不可能一个都不知道,证明此事并不是绝密,不是绝密就会怕查。”
沐景点头,随后才想起来,“那就是与刺绣功夫关系不大了,那你还比较这么久?”
赵晔将目光一移,脸微微撇开,“我后来才想起来。”
“哼。”沐景明确表示不信,嘴里自语道:“色鬼,还不承认。”
赵晔回:“自作多情,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又躺下去。
“扎死你,看你还说不说!”沐景立刻高高举了自己手上针,朝他身上重重落下,他却没动,沐景便很挫败,因为她不过是捏了针尖扎的,故意吓他,没想到他却纹丝不动连躲都不躲。
赵晔笑起来,露了脸上那两颗小酒窝。
沐景看得有些心旌澎湃的感觉,竟是异样,好像直想扑过去一样,只得极时转念坐好,端庄道:“不管你了,我还有事要做。”说着开始继续缝手上的抹胸。
赵晔看着她,想起两人之前的不悦来,也正了神色道:“最好今晚能赶完,我今早带走,明晚就去放。”
沐景想起他们的办法,便是以皇室人的缎子、富贵人的丝线,缝好了抹胸就让赵晔夜里去放到智贤大师房中去,再想办法让别人发现。
她看向他,无比担心。若是进相国寺、进智贤大师房中时被人发现呢?他堂堂王府的嫡孙,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他,会担上什么罪名?
“赵晔……”她想说能不能换个方法,或者换别人去,可时间紧迫,他们暂时只想到了这个,换别人去,这样隐密的事却是换谁也不行,换了,那他们两人便是把攸关生死的把柄交到别人手中了。
因为这一声叫唤,赵晔正看着她。
沐景缓缓握住他放在胸口的手,“赵晔……”谢谢你,对不起,我会好好做你的妻,我会爱你,我们以后不再闹别扭……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一旦想起英霁就说不出口,她不想自己一边说着会爱赵晔,一边说着以后不再闹别扭,一边却又策划着私自去见另一个男人。
心中有冲动,想把这事告诉他,她是要去看,可又不想骗他,不想背着他偷偷做对不起他的手,但却没这勇气说出来,万一他生气,他不许呢?那他们不是更要不和了?那她还不如瞒着赌一赌。
赵晔看着她,她却迟迟不说话,眼中目光似是深情,神情却是变了又变,又是感激,又是不忍,又是为……种种种种,最后,她只说道:“你早些睡吧。”
赵晔心中气结,看了她一眼,侧过身去睡了。
沐景又说道:“你明天一定要小心,千万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拿了你的聘礼去改嫁。”
赵晔回过头来:“不如我留个孩子你,这样这家里的财产便都是你的了。”
沐景一愣,看他脸上神情似乎是认真的,不禁脸上发烫,转脸低头道:“今天……不是没时间么?”
这下子轮到赵晔愣了,似乎愣了一会儿才想到她说的什么,不禁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的想我的钱。”
沐景看他笑着的样子,真想用针扎他,反击道:“是,所以你最好别出什么事,你一不回来,我就占了你的钱占了你的房子招个上门女婿进来过日子!”
“你就不怕我的鬼魂就躺在这床上么?”
“我请人做法事,收了你的鬼魂,还让你永世不能超生!”
赵晔又笑了起来,评价道:“果然是个毒妇。”
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沐景在心里说,然后又替他拉好被子,“好了,快睡吧,明天又不能睡,今天把精神养足些。”
赵晔不再说什么,听她话睡下。
沐景这才转过头来缝自己手上抹胸。
又想快些,又怕做工不好,好在心中紧张,并不犯困,她睁大了眼睛细细绣着缝着,只觉得自己以前在家若是拿了这认真劲来做绣活,刺绣功夫一定不是现在这模样。
没过多久,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沐景侧头去看他一眼,只见他脸上平和舒缓,不显高傲,也不显严肃,却是一副英俊的美男子面庞。
其实自后来与他接触,她并没有觉得他像她以前以为的那样高傲,虽然他依然高抬下巴,他会嫌小早点铺脏,会随手处置下人,会不屑于认错道歉这样的事,但他对她的付出却是一声不响让人惭愧。
嫁他时,她想反正她不做什么有违妇德之事,日子是怎样就怎样,那样过着就好,夏妈妈说她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也认了,可面对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过得上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
还以为是赵晔醒了,沐景转过头去,只见他的确在笑,可眼睛仍是闭着的——他竟是在梦中笑了起来。
沐景不由觉得新鲜,有趣地看着他做梦,看着他发笑,随后却听他嘴里喃喃吐出两个字来:“阿景……”
她心中猛地一震。
他再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容保持了一会儿,然后就又安稳地睡下。
沐景心中却涌起浓浓的欢喜与惭愧,又有些想哭,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心口阵阵犯疼,开口唤道:“子昀……”
她想将他叫醒,想对他说英霁的事,想问他的意见,甚至想说他若不愿,她就不去看,他若不介意,那他们就一起去……可是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连自己都只能刚好听见,根本叫不醒正在睡着的人。
赵晔仍然闭着眼躺着,呼吸仍是均匀平缓,一动不动。
沐景心中那一时涌起的激动慢慢散去,又恢复了理智。她确定,他是无法不介意的,甚至就算她自己,也不能确实她对英霁完全没有别的想法。虽说她的想法就是希望他好好的,可那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情意么?
她看了赵晔许久,终于还是没能推醒他,没能决定告诉他见英老夫人的事。只是缓缓伸手,以极不易被察觉的轻柔,触了一下他的脸。
外面响起僧人的木鱼声时,沐景终于才知是到五更了,身边传来赵晔才睡醒略沙哑的声音:“好了么?”
沐景拿了桌上剪刀将手中彩线剪断,回道:“好了。”接着又细细检查了布料、针脚、丝线,甚至是结头各种细节,确定上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能立刻查到自家来,这才松了口气,将抹胸叠好交给赵晔。
“睡着吧。”赵晔收好,门外正传来采帘的声音:“九爷醒了吗?”
赵晔走后,沐景便开始补觉,中途醒来,只觉饥饿不堪,而房中光线看似灰暗,好像依然没完全天亮似的。
“采月——”她唤了声,进来的是采曦,“夫人怎么了?”
沐景问:“什么时辰了?”
采曦回道:“午时了。”
“午时?”这倒让沐景吃了一惊,疑惑道:“午时了怎么天还这么暗?”
意在不又。采月便道:“今天一整天都是灰的呢,刚刚又开始下雪了。”
原来是变天了。沐景想起昨天晚上的确是越坐越冷的,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竟是变天了。又想起赵晔晚上要做的事,不禁有些生老天的气,什么时候变天不好,竟是现在变。他要去夜闯相国寺,要等到半夜智贤大师睡着,要找机会放证据,找机会放火,这样的冷的天如何能承受得了?
“夫人,外面有人要见您,我们见夫人睡着,就让她先候着了。”采曦说道。
“什么人?”沐景想是不是就起来见见,然后顺便吃喝两口粥了再睡。
采曦回道:“是个丫环,说是昨天在街上救了您的人,来还马钱的。”
沐景猛然一惊,本还有些困意的脑子突然就清醒过来,意识到是英家的人来了,恐怕是已安排好了见英霁的具体事宜,来告知她的。
她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那是恩人,我得快点起来去见她。”
采曦立刻应下,跑到外面去叫旁人来侍候起床。梳洗时,采曦告诉她昨天赶车的车夫因为丢了主人自己跳车而被调了地方又被罚好几年月钱,采月也被罚了几个月月钱,因为护主不周。
那车夫是本能反应,虽是有些失职,但沐景也没准备别人拿性命来对保护她这个进门还不满月的夫人,心中略有不忍,至于采月,那更怪不上了,所以她决定车夫的事就不管了,而采月的事她要开口说两句情。
但这些是后话,眼下着急的是见英家的丫环。
沐景出去后一看,果然是昨天那个一直陪在英老夫人身旁的丫环,此时正坐在堂屋右边的椅子上,椅子旁有张小茶几,上面放了只用红绸盖了的托盘。
“夫人。”在她出来后,丫环起身朝她行礼,致歉道:“对不住夫人,打扰夫人休息了。”
沐景连忙称无事,看着她道:“我听身边人说你是来还马钱的?”
丫环回道:“正是,昨日不是说过么,因为我家下人而使您家的马残了,所以我家夫人今日便遣了我来还钱。”沐景意识到也许是被被怀疑,她已将称呼从“老夫人”改成了“夫人”,自己也跟着改口:“可我昨天不是说了不会要马钱吗,明明是你家夫人救了我,我还怎能要钱?倒是你们,竟总是不说人家姓名,莫非是怕告诉我了惹什么麻烦么?昨日我与我夫君说了,他也说此事要亲自登门道谢。”
丫环笑了笑:“夫人既交待不说我自己不敢说,您别介意,我家夫人就是这性子……哦,对了,夫人给您写了封信,若是您看了这信同意收下我就将钱留着,若是您依然不收那我就拿走,再不说还马钱的事。”
沐景立刻意识到这封信是关键,心中佩服英老夫人竟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可让她明目张胆地看信,又在想她那边到底是怎样作着安排。
丫环从身上拿出信递出来给她,她亲自接了过来,有意道:“你先坐吧。”说着自己也往后走几步坐在了榻上,也避免了采月采莲她们从后面看到信上内容的可能。
英老夫人的字竟是雄浑大气,十分苍劲有力,看着便觉此人有一番男儿气,待看到信上内容,她却再也没心思赞叹这些,全然被上面文字所惊住。
英霁昨夜发了烧,今日昏迷,情况竟是大大不好,大夫甚至说此次还恐危机到生命!
英霁上午醒了一次,却不言不语,也不张嘴喝药,后来在家人准备灌药时他又昏迷了过去!
所以英老夫人别无他法,只好提早请她过去,若她同意,则收了丫环的银两,明日出门在城北的茶馆碰面,若她不同意,则拒绝不收。
沐景的手有些颤抖,将信紧紧拽着,抬了头道:“既然……你家夫人……如此说,那我就收下了。”
丫环有些欣然之色,却并没有表现得明显,点头道:“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让你家夫人……”沐景声音稍带哽咽地交待:“你家老爷,以及儿郎娘子们都保重……”
丫环看着她,点点头,“多谢夫人。”
沐景让人送她离去,身子又是无力,颓然坐在了榻上。若是可以,她巴不得现在就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伤的是他,为什么他去了汾州她却完全不知,而他竟被砸伤了腿……那么晚,那么大的雨,他为什么要站在杜鹃坡底底……
若可以,她希望他从来没有对她真心过,不过是见着她年轻好看,贪新鲜玩一玩,然后她被抛弃,他在京城另娶他人,他不会为她与违背家中意愿,不会为她悲伤,不会为她憔悴,更不会扔下一切跑去汾州……她希望他什么也没有做,那样他就不会有现在的凄凉与痛楚了……
整个下午,沐景都只喝了几口粥,也睡不着,就那样在房中呆坐着,脑中一直想着英霁的病情,怕等不到明天,就听说他已无救了。
晚上的时候,有酒楼的帮工跑来报信,说赵晔与人上酒楼喝酒去了,大概要到半夜才回来。
汴梁城内几乎算得上是不夜城,许多小摊小铺三更收摊,五更又开了,也许大的酒楼一夜都不关门的,所以男人们夜归并不稀奇,像赵晔这样让人回来说一声不过是因为他很少这样。
沐景知道,他今晚要直接去相国寺。
这时,她又开始担心起赵晔来。
今天雪并没有怎么下,地上微微见白就停了,沐景坐在床上,置了床上书不去看,呆呆望着房中烛光发愣,心想现在不知是不是又开始下雪了。
他想必这一辈子也没有像小偷一样夜探过民宅,虽是军人有些身手,但终归不是去打架,他毫无经验,万一摸不到路,万一从墙上摔下来?这些都算了,大不了做不成,可万一他竟智贤大师房中时不慎踢翻了什么东西,或者智贤大师没睡着,再或者……若被当场发现,他该怎么办?
她开始后悔,后悔同意这样一个馊主意。
她忍不住重重地叹气,将手捏了拳头捶在被子上。
“夫人睡不着么?”外面传来采月的声音,今晚是她值夜。
有人说话,心中顿时好受了许多,沐景回道:“是有些。”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过一会儿,采月披了衣服从外面挑了帘子进来,“是不是因为白日睡了的?要不我去换块安神的帐中香来?”
沐景摇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采月回道:“大概是二更,亥时了吧。”
还早着……赵晔怎么样也是三更以后回来吧,这么长时间她如何渡过?沐景看向采月:“要不你陪我说会儿话吧,明日我允你去休息。”
采月笑了起来,“夫人是九爷不在便睡不着了吗?我精神好着,不睡也没什么的。”
沐景说道:“在下面待着冷,你上来这床上与我一起坐着。”
采月连忙摇头,“那怎么可以。”说着就跑去外面抱了被子过来,一边裹被子一边在房中椅子上坐上道:“这样就好了。很暖和的。”
沐景也不再勉强,毕竟这床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还有赵晔也睡着,采月若上来了总能让人想到那方面去。
采月坐好后说道:“夫人不用太放在心上,九爷应该是有正事才去酒楼的,或者是正好碰到感情好的相邀,反正一定不是九爷要玩乐才去的,九爷不是这样的人。”
沐景笑,“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采月比采莲有心眼一些,笑道:“反正九爷不会有意放了夫人一人在家而夜里不回来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九爷向来与我们没什么话,我不过是凭感觉说说。”
沐景见她有些介心,有意开口说道:“最初见到九爷,是汾州去我舅舅家祝寿的路上,我的车翻了,正好他骑着马从对面过来,那个时候,我很讨厌他。”
采月疑惑地抬起头:“为什么?”
沐景回道:“因为他样子十分不善,看人都是这样高抬着下巴垂着眼睛看……”沐景学了一下,惹得采月掩嘴轻笑。
“这还是好的,他还看一下,其实他多半是不看的,就是那不屑看的样子,且说话也冷冷淡淡的,那个时候我就想,骑着马,家里有钱,遍身锦缎了不起么,不就是个纨绔子弟,运气好投了个好胎就眼高于顶不可一世,要是没你爷爷的钱没你爹的钱你肯定要去街上要饭,到那时看你还是不是这样自以为了不起!”
采月又忍不住笑,身子忍不住一抖一抖的,倒是与她平时的沉稳大不相同,采月问道:“那夫人后来怎么又和九爷成亲了呢?这样说应该是九爷先看上的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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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还有四千~~~
坦白
她问,沐景便想起赵晔对英霁说的那番话来,其实在那之前她只是不太喜欢那个黑脸人,可在听到那番话后她就讨厌他了,见都不愿见他。
吧些的爷。沐景没好气道:“才没有,他说我全家都是市井低俗之人,说我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但品行太糟,要是弄回家做了妾或是外室肯定是一大祸患,惹得家中不得安宁。”
“啊?”采月大吃一惊,“九爷竟觉得夫人品行差?”
“他亲口说的,被我听到了,我看他是连所有汾州的人都瞧不起,不过那也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喜欢他,那时候我觉得他人丑马丑性子傲慢冷漠,除了皇亲国戚的身份外一无是处!”
采月惊得眼睛睁得老大,随后又想了想,笑道:“夫人是逗我吧,既是如此,那夫人怎么还嫁给九爷了?”
“因为他有钱有身份呗,而且那时我发现他笑起来脸上有酒窝,觉得他也不算很丑。”
采月有些觉得她是说笑,“那九爷为什么又娶了夫人?”
“这个……”沐景回道,“我不知道……原本,他是让我给他做妾的,大概是见我不同意,他就索性娶我做妻了。”这个,是赵晔自己的回答。
采月看着沐景道:“九爷对夫人,确实是真心。那时候九爷说要退婚,别说外面人,就是林家、就是我们这些自己家里的下人都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突然间的,九爷就要退婚了。因此,九爷还与王府的二爷闹过矛盾,似乎一直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现在九爷与夫人成亲了,且夫妻情深,如此倒也好。”
“因为这事,九爷和林家的关系应该也不好了吧?”沐景问。
采月浅浅一笑,“是没以前热络,但亲人总是亲人,以后总会慢慢好的。”
别的能慢慢好,这种事如何能慢慢好?沐景知道采月不过是安慰,沉默了一番,问道:“九爷的表妹,是叫林依冉?”
采月不知该不该与她说这事,迟疑着并没有立刻回答。
沐就笑道:“无事,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些,以后再想办法与九爷一起把这关系再弄好,九爷没有兄弟姐妹,唯一的亲人便是王府与林家了,与这两家的关系自然犹为重要。”
采月立刻点头,“夫人说的是,正是如此。”随后才回道:“确实是叫林依冉,是故去老夫人弟弟家的女儿,在家中排行第七,她父亲便是九爷的舅舅。”
“她身子是不好?”
采月点头道:“是有些不好,不过好像没大的问题,就是平时辛苦些。”
沐景想起赵晔对那表妹的形容,又问道:“她与五表妹是亲姐妹,性子应该也差得不远吧?”
“性子差得有些远。”采月回道:“她们都是一母所生嫡出的女儿,相貌有些相似,但性子不同,林五娘硬气一些,林七娘软一些,大概是生病的原因吧,没什么脾气,说话也轻。”
那大概就是赵晔所说的温婉了……沐景能想到那表妹的样子,与她姐姐一样的清秀美貌,说话轻细,没有脾气,性子又温婉,看起来一定是楚楚动人惹人怜惜,不知道赵晔对她是怜惜多一些还是怜爱多一些。
采月见她沉默,有意又说道:“九爷与七娘在一起时没什么话,也并不吵闹,与夫人在一起却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的时候生气,有的时候笑,有时候时候还斗嘴,而且九爷从来没给人剥过虾。”
沐景也轻轻笑了起来,问道:“他是不是从小就不怎么爱讲话?”
“不是,”采月回道:“以前讲的,后来大老爷去了,老夫人去了,九爷话便少了,再后来从王府搬了出来,整天对着我们这些下人九爷也就更少说话了,只是后来他与英家四郎关系要好,对着英四郎倒是有许多话,不过这几个月英四郎又伤了,两人便很少见面了,还好有了夫人,九爷对着夫人比对着英四郎话还要多一些。”
英霁……
赵晔……
沐景问:“现在又什么时辰了?”
采月估摸了一下,“也没说多留下的话,估计仍是亥时。九爷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那些男人们一喝起酒来就拉着人不让走的,夫人不如先睡着吧。”
沐景点头,依言躺了下来,想一觉醒来赵晔就回来了,可却总也睡不着。
外面终于又传来守钟人铜锣声,锣响三下,却是子时了。她想,这正是平常人熟睡的声音,赵晔应该进了智贤大师的房间吧。
小心一点……小心一点……她想在心中祈求佛祖,却想起来赵晔正是去闯佛祖的寺庙,她不能祈求佛祖,那她就祈求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吧,让赵晔平平安安的。
子时,一刻,二刻,三刻,四刻,五刻……她在心里默算的着时间,门外却似乎没有人回来的动静,她又想,或者是自己算快了,便又回来从三刻开始算。有些希望守钟报更的人再报一次确切时间,又想起再报就是丑时了,赵晔不能弄这么晚的,还是不报的好。
再次听到锣声时,她又想,丑时也不算晚。也许智贤大师勤奋,一直到子时都还在译佛经,所以赵晔就多等了一会儿,可是那样赵晔该会多冷?
丑时,丑时一刻,丑时二刻,丑时三刻……
沐景没想到赵晔会在寅时都没回来。许多生意人这个时候都开始起床了,也有许多人这个时候都醒了……她想,说不定他在回来的路上,从相国寺回来还要一段时间的。
一刻,二刻,三刻……沐景紧紧捏了枕角,心中抑制不住地紧张担心。
或者,她不该让他去的,不该让他陟险的,大不了她就将惠容公主的事宣扬出去,最后别人信不信,是不是斩头都由她来承担,总好过害了赵晔……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听了几声鸡鸣,又听到了外面街道上有年轻男子嬉笑走动的声音,以往她都睡着,今天她听得清楚,大概是两个或者三个男人,年轻的,喝了些酒,正说着女人的事,有人说,“那诗诗正够味儿,要不是明天有事我都不想下床!”。
又有人说,“不是有事,是你没劲了吧。”。
然后前面人说,“你才没劲,总喜欢出高价找梳拢,是对付不了厉害的吧。”
于是她便知道这几人都是去逛了妓馆的,这条街除了医铺大多是高官宅邸,几人应该是这些高官家里游手好闲的儿子们。
连夜里出去玩的人都回来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再次传来鸡鸣声,这次声音又大了些,几声之后,便是成片成片的叫,证明天亮了。
“铛”的一声,又一阵铜锣声传来,沐景陡然一惊,知道是卯时五更了。
天真的亮了,再怎么晚,也不会晚到现在,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门外突然有了些动静,沐景屏住呼吸张大耳朵听着,直到门响,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九爷回来了。”外面传来采月的声音。
沐景心大大喜,衣服也不及穿就跑了出去,帘外采月才燃灯,昏黄烛光慢慢亮起,赵晔从外面进来。
有些想哭,只觉得他平平安安地站在她面前就像是梦一样,她咬咬唇,突然走上前去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
其实她想抱他,可是于礼不合,他还没进房,还有丫环在跟前。
他的手一片冰凉 ,就像从冰窟窿里拿出来的一样,他的身上沾着雪花,白白的一片一片,他脸上也有,浓密的睫毛上就沾了一粒。
她还是抱住了他。
赵晔手搭上她的肩,将她推开,“我身上冷,快回去吧。”
感受真实的他,沐景将心稍稍安下来,侧头,只见采月低头立在灯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门口有响动,似乎是其他丫环过来侍候他更衣洗漱。
沐景便退开,小声道:“那我先回房了。”
赵晔点头,她转身起了两步,随后立刻回头道:“今天别去军营了吧,你休息一下,然后……我有事给你说。”
“今天不用去。”赵晔回道。
沐景放下心来,这才跑向了房间。
既然不用去,哪肯定是要休息的,所以赵晔很快就从净房出来上了床,待丫环离去沐景才拉住他胳膊问:“怎么样,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房中灯还燃着,赵晔看向她,因为她第一句问的不是事情办成没而是他的安危,让他心中升起浓浓暖意。
沐景想起他冻了半夜,立刻拉了被子将盖住,“要不你先躺下吧,坐着冷。”
“无事,房中暖和。”赵晔回道:“东西已经被人看见了,智贤大师虽不承认,但过来的师父说要将东西交给住持。智贤是佛门子弟,又得过先帝嘉许,地位非同一般,住持定不敢隐瞒不报,到时候查探起来惠容公主的事就出来了。”
沐景舒了口气,握着他手道:“怎么这么晚才回?”
“在外面多等了会儿。”赵晔说道:“那智贤大师倒还认真,一直译经译到了三更,我三更四刻进房,怕他没熟睡,所以吹了些江湖上的迷烟,这才将东西在他书桌前抽屉里藏好又点了火,院中僧人来救火,清理经书时发现了抹胸。我一直躲在暗处,确认事情会闹大才离开。”
“那你是不是在火炉旁点火,不会让人发觉是有人故意的吧?”
赵晔笑道:“那小和尚都承认是他不小心没把火炉放好了。”
沐景再次松口气,紧紧握着他的手,“我吓死了……”
赵晔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发,发觉她担心时的样子与笑时一样迷人好看。
沐景犹豫着,挣扎着,终于下定决心要说,抬起头来,却见他已朝她靠近,唇再差一点就贴着她的脸,见她突然抬头,脸上略一愣,立刻退了开始,神情带着些尴尬。
她自然明白刚才他是要做什么,也在之前睡着数时辰时就想好等英霁的事一过去就与他圆房,所以对于身体上的触碰亲密她是完全不抵触的,只是……
她不由松开他的手,拽紧了自己的手,装作没注意他方才的动作,低头道:“我有件事,想与你说……”
看她的样子便知道是真的有事,赵晔没回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沐景开口道:“前天救我的人,是英老夫人。”
赵晔没出声,她也不敢看他的脸,只硬着头皮说道:“她听说了我的身份,便邀我到客栈去,见了她之后我才知道她的身份,然后她说,英霁情况十分不好,不和吃药吃饭,求我去看看他。”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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