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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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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蒙汗药,她哪里能猜出不是毒药,竟是蒙汗药……

沐景全身都紧绷着,可还是装作疑惑道:“公主在里面下了蒙汗药?为什么?”

惠容公主冷笑:“小小村妇,倒是沉得住气,是打算一直装到底么?”

“奴家不知哪里犯错,还望公主明示。”沐景此时也不过是狡辩了,只是还想坚持一下而已,却不想让自己白白跪一场,所以只是低头,并没有从椅子上挪开跪到地上去。

“哼!”惠容公主道:“放心,会给你明示的,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不过……”她突然笑道:“要是你回去把自己的舌头割了,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给你明示了,嗯,听说你还会写字?那应该把握笔的手也剁了。”

“奴家惶恐,不知道公主为何如此说。”

惠容公主似要发怒,瞪了她两眼,随后才一字一句道:“没事了,你回去吧,记得,路上小心些。”

“谢公主。”沐景不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往外逃。

只要有命出去,只要有命出去……此时,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头。

直到看见采月,坐上自家马车,沐景才稍稍心安,叮嘱车夫道:“路上慢点,小心些,一定要看着来往车辆,知道吗?”

对她这样多余的交待车夫有些奇怪,却仍是连连点头,“夫人放心,小的一定会稳妥着。”

沐景坐上车,想了想又撩了帘子交待道:“还有,往人多的街道走,别走不见人的。”

车夫倍觉奇怪,仍是点头,“好的,小的绕着热闹的街道走。”采月在车夫旁坐下,回头问沐景道:“夫人怎么了,公主叫夫人过去没什么别的事吧,我在外面好像听见了猫叫,叫得也特别凄惨。”

沐景摇头,“没事,是公主被自己的猫抓了,然后一生气,把猫的腿剁了。”

“啊?”别说采月,就是正当壮年的车夫也吃了一惊。

“这公主……”采月心惊道:“以前便听说惠容公主有些任性娇蛮,没想到竟是这么……”因公主身份不凡,她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只问道:“就在那房里剁的么,夫人没吓到吧?”

沐景轻轻叹气,想到还在驸马府门前,立刻出声道:“快走吧。”

车夫便赶了车往前,见车速果真是不快,沐景这才稍感安心,按着胸口压惊,不愿再想那公主房中的恐怖。

下一步,公主就要对她动手了吧?她是怎样的不走运,竟惹上了这样一件麻烦事,若是普通的妇人与人勾搭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公主,还是一个这样狠毒的公主。

赵晔……她现在有些六神无主,就盼着见了赵晔能找些安稳的感觉,这才能细细想出对策来,好在是赵晔,若是旁人,只怕早为避免惹祸上身将她休了。

到虹桥时,便是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又是天气晴好,年关将近,街上处处人来人往,交易买卖,沐景心里正在慢慢放松时,只听前面传来一声马嘶,她立刻挑了帘子去看,只见迎面过来一疾速行驶的马车。

“快,快靠边去停下来!”因有某个夫人被车撞而毁容的阴影,见了这情况沐景立刻道。

车夫正往前驶着,听了这话只得放慢速度往街旁而去。

那马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就那样直直过去了,并没有朝他们冲过来。沐景松了一口气,这才又吩咐道:“走吧。”

车夫才却因急着往道旁靠而让车与路边一个小货摊卡到了,有些无奈地慢慢挪开。

采月见了沐景的模样,开口道:“夫人,前边有卖银耳红枣莲子羹的,要不我去买碗来吧。您应该见了那猫受惊了,喝点羹汤压压惊。”≮我们备用网址:。。≯

沐景点点头,采月便立刻下车去买羹汤。

并没有多久,在采月走了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马便反常地长嘶了一声,沐景还以为又是别的马车跑过来了,心想自己的车停在路边也并没有多在意,谁知下一刻马车便猛地一颠让她差点跌倒,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就跑了起来。

原来那声马嘶是自己家的马!前想过景。

这是什么回事?此时沐景是极为警惕的,立刻就想到了惠容公主,还没开口问,就听外面车夫喊道:“吁!吁!停下,停下!”

“怎么了?”沐景立刻问道。这样问着,其实她早已感觉到不妙,因为这马车越来越快几乎是飞奔着的,平常坐车时她从来没感受过这速度,甚至和那夜与赵晔一起出城去骑的翻龙速度差不多。

“这马不知道是怎么——”车夫都没时间回答她的话,一直拉缰绳,一直喊“吁”,可马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撞了摊子、铺子也不管不顾,吓得路上行人惊呼着急忙躲开。

沐景想跳下车去,却在起身前就被甩下了坐垫,摔在马车板上无法站起来。

车夫很快就意识到马不是普通的受惊,而是发疯了一样,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停不了的,而好几次,车都差点翻掉。

他额上渗满了汗,脑中早已一片空白。

马一边叫,一边疯了一样的跑,以从未有过的速度。

面前是个“丁”字路口,马飞奔着右转去,眼看车马上就要撞上旁边墙壁,车夫一个激灵,毫不犹豫地从车上跳了下去。

沐景正紧紧抓着车板试图爬出去,车却往旁边猛地一撞,让她一下子滚到一旁,好几处地方都磕在了马车构件的木头上,腿上更是钻心的疼。

马车卡在墙角处,马嘶叫着猛地往前冲,冲一次车就剧烈地颠一次,最后一使力,硬生生将车厢在墙角扯破了往前飞奔去。

旁边躲着的行人见了车中还有人,立刻掩嘴惊呼。

—————————————————

英老夫人



沐景早已在惊魂中失去了力气,此时只能努力抓着车厢壁不让自己被甩出,然而马车一直向前冲,不知下一刻又会撞在什么地方,又不知终点会是哪里。

她仓皇无措地大喊:“救命——”

“怎么回事?”

一辆桐油漆宽敞却素净的马车也立刻朝边靠,里面传出主人稍带苍老的声音。

车外人回道:“老夫人,路上有辆没车夫的马车冲过来了,你小心些。”

里面人往车门的镂空处看了看,只见前面一辆马上正飞速冲过来,那马车车帘被扬得飘起,里面竟像是有人,再近些,便能清晰地听见救命声。

“阿四,快,快去让那车停住,里面有人!”

“老夫人,那马似乎疯了,要停车恐怕只能把马杀了。”外面车夫提醒道。

“杀又如何,人命关天!”

接下命令,马车旁一个骑着马的壮汉立刻拔了腰上大刀策马往前,迎面冲上那直奔过来的马车,在将与疯跑的马擦肩而过时人突然侧翻,几乎以一条腿倒挂在马背上,惊得路旁躲着的人又是一阵惊呼,有胆小的几乎捂了眼睛。没想到下一刻,那侧挂在马上的人没有坠地,而是执了手中大刀猛地朝身旁身腿砍去,只听一阵长嘶,疯跑的马单跪在了地上,马车车辕重重砸在地上,里面女子半个身子都滚出车厢来,惊险地抓在了车辕上。

那砍断马腿的壮汉早已直起身子叫停了马,执着缰绳掉转马头,手上的大刀还滴着血。

立刻就有小孩吓得哭了起来,哪怕是大人也吓得往后缩,看着那壮汉脸上的疤痕与吓人的脸色只觉得他不是砍了马腿,而是砍了人头。

远处有名丫环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到马车旁扶女子起身。

“夫人还好吗,可有伤着?”

沐景脸色苍白,喘了几口气,朝她摇头:“多谢女娘子,我没事。”

丫环回道:“夫人,那砍断马腿的是我家家丁,我家老夫人说夫人回家后就将这马的价钱报与我家,我家自会让人还上钱财,我家是……”

“娘子说笑了,要不是你们砍了马,我只怕命都没了。你们老夫人就在这儿么?可否让我向她亲自道谢?”沐景渐渐恢复神智,脑中清醒了过来打断她。

丫环回道:“道谢倒不用了,夫人脸上有青紫,应是磕碰了的,还是快点回家去吧。”

沐景看看自己身上滚下车时划破的褙子,知道自己此时狼狈,便不再坚持道:“那多谢女娘子与你家老夫人了,我是靖王府赵九郎的娘子沐氏,敢问你家老夫人家在何处,改日我与夫君亲往道谢。”

丫环一愣,睁大眼睛看着她道:“靖王府……”

沐景点头,正是,“如今我与夫君都不在靖王府,在马行街北的赵宅。”

丫环又愣了好一会儿才挤出笑容道:“原来是赵家九娘子……道谢就不用了,老夫人说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夫人快回去吧。”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欸——”沐景想叫她,却发觉她脚步迈得极快,直往不远处一辆马车而去,而那马车旁一名骑马的大汉正用袖口擦着大刀上的血,虽是之前没看清,但她猜测那正是救她的那位,所以一下子就断定那救了自己性命还要赔马钱的老夫人就在马车内。

沐景想马上上前去向那老夫人道谢,才迈出一步,头上的发髻便一下子掉了下来,更是有钗子顺着头发滑下“叮”地掉在了地上。

这是大街之上,尚有许多人在旁边站着,沐景只快速抬眼往两旁瞟了一下就立刻低了头去,弯腰捡起头钗,伸手捏住自己披散的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刚刚那丫环与车中人说了些什么后又走了回来,站在沐景面前道:“赵娘子,我家老夫人说你身旁无丫环下人,身上应是也无银钱,总不能如此回家去,有心在那客栈里开个房间让你整理整理,你愿意么?”她说完,指向她家那辆马车旁边的一家客栈。

如此,实在是再好不过。沐景心想刚才那老夫人不知自己是谁就出手相救了的,应不会有什么事,且自己也是无法,便点头道:“多谢了,我现在这般模样,自是愿意。”

丫环一笑,领了她往那客栈而去。

经过马车时沐景侧头看去,那是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甚至比不上她自己的富丽,但看着却结实也宽敞,且拉车的马也壮硕,又想车中主人能随随便便就承诺还一匹马,应该不是贫穷人家,既不是贫穷人家,出行却还这样朴实,倒让人起敬。

那马车前面是装了门的,此时门关着,又加了道布帘,她只能隐约看出里面坐着人,却并不能看清模样,有心去说两句话,但丫环不停步,她也就没说什么,想着等整理好了再说不迟。

进了客栈,那领着她的丫环先替她梳了头,头正梳好,外面就又有丫环过来,手上拿着件新褙子,朝她说道:“赵娘子,这是在近处衣铺里买的,不算贵重,但颜色与娘子身上的还算搭,娘子便将就着穿一穿。”

沐景再次感谢,只觉得这神秘的老夫人做到一步似乎有些异常了,便问道:“不知我可否见见你家老夫人?”

丫环点头:“老夫人也是要见娘子,等娘子整理好了老夫人便过来。”

这时,沐景已以猜出这老夫人的态度似乎与刚才不同了。

刚才她们似乎只是随后救她,甚至连家门也不愿报,而此时却是周到细致,态度还大为改观竟要主动见她。

一切,似乎就是因她说了身份后发生改变的。她这赵九郎娘子的身份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的疑惑,只能由将见面的老夫人解开。

换好衣服后沐景房间门便打开了,一位身形结实,脸上却极憔悴的老夫人在丫环搀扶下走了进来,站在了门口。

沐景立刻走过去,在她身前万福道:“多谢老夫人救命之恩。”

老夫人细细看着她,然后回道:“娘子多礼了,全靠我家阿四,要不是他有这本事,我就是想帮也无能为力。”

沐景抬头看向老夫人身后一名大汉,头发就那样随手绑着,脸上一道狰狞无比正好避了眼睛从额角斜下的疤痕,这样的疤痕放在任何人脸上都是吓人的,偏偏他还是一张极刚硬的脸,眼神又是漠然无情,配上那腰圆膀粗的身材,那腰上佩着的大刀,看上去比那一回她碰上的劫匪都可怕了好几倍。

面对这样一个人沐景是有些心底害怕的,可他亲手救了自己一命,若不是他那副身手,那把大刀,自己不知要撞到哪里惨死,沐景走到他面前,与对老夫人一般低头行礼道:“多谢这位壮士救命之恩,壮士日后若有所求,只要奴家能做到,必定相助。”

那大汉不曾回话,她便自己直起身来,抬头看了大汉一眼,这才又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叹气道:“你果真是不错的,行事端庄稳重,还有几分胆色。”

沐景笑了笑,“老夫人谬赞。”

“他是哑巴,能听见话,却是不能回你,你先过来坐下吧。”老夫人说着,往后摆了摆手,自己就在房中桌旁坐了下来。

看见她摆手,夫人身边人全退了下去,包括那大汉,包括扶她进来的丫环,只剩了最初去马车旁与沐景说话的那一个。

当是有话要说吧。这房间十分普通,里面不过一张桌子一扇屏风,沐景过来,坐在了老夫人对面。

老夫人问道:“你说,你是靖王府赵子昀的娘子?”

她能说出赵晔的字,证明果然是认识的,沐景不知她到底有何事,点头道:“正是。”

“你应很想知道我是谁吧,你也猜不到我是谁。”老夫人抬头看着她,缓缓开口道:“我是四郎的祖母,夫家姓英。”好上心我。

英……四郎!

沐景陡然一惊。

面前坐的,竟是英霁的祖母,那个……英家的当家人,那个在英霁去汾州时替他在京中订了亲的祖母……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这位英老夫人而救,会单独与她在客栈中见面。

“英……老夫人……”沐景有些僵硬地问候,脑中涌起的全是英霁在心里留下的点点滴滴。

英老夫人缓缓说道:“刚听到你,是四郎回来说他要娶妻,是汾州的女子。我想一个出身在小商人家里的女子,不说家世出身,就是她自己大半是有许多地方与英家不适应的,很可能是生得貌美,四郎年轻而一时迷恋,可是我又知道,我这孙儿不是那样只贪恋女子美色的……我有些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多的心思才考虑这些,因为与吴家的亲事已议定,此事容不得四郎,也容不得我。

后来一向乖巧的四郎竟以长跪不起、不吃不喝来逼我,我就恨上了你,再然后我病了,病也有些重,我也有意装得更重,四郎便不再闹了,我又看着他沉默寡言日渐憔悴完全变了个人的样子而忍不住心疼,又总想起你,最后决定妥协,和他说不如就允你来家中为妾。我想以你的出身就算是为妾也是我们屈就了的,可四郎却说你不会同意,这样不过是侮辱你,反会让你恨他。

再听说你,却是子昀发了喜帖到家中。那时我才知道为什么子昀突然与四郎关系淡薄了,原来是因为一个女子。我又更奇怪,是什么样女子,竟让子昀与四郎同时看上?喜帖到来后,四郎的状况越来越不好,我只是担心,却从没想到他竟然突然跑去了汾州。我以为我为难的只是如何劝他,如何隐瞒消息,如何应付吴家,却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如何将他治好。”

沐景早已垂泪,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夫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英老夫人看向她,眼中也有些湿润,却终究是年迈禁得住一些,并没有流下泪来,“你能如此,证明你心里也是有他的,他一番痴心并不是空付,虽是不该,可我心里也好受些……他是我最心疼的孙儿,我见不得他如此受苦……”

沐景咬唇,拿了手帕擦去眼泪。

老夫人很快就恢复正常,又说道:“会来见你,是因为听说马车中的女子就是你,而不瞒你说,我是有事相求才见你的。”

“老夫人有事但说无妨。”沐景连忙道。

听她说话,老夫人轻声叹气,“你无须对我太过恭敬,我提的要求不一定是你能接受的……我……”她看向沐景,说道:“我想你去看看他。”

这也是沐景一直所想的,可却从来不敢真正去直视这想法,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如今被英老夫人提出来,她有些吃惊,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想,可并不能。

英老夫人说道:“我知道这要求无礼,从四郎回来我便想过,却从来没有找你提出来。你现在已为人妇,自然是守住现在的日子要紧。但……但此时此刻,我也是无能为力。今日出来,是为去求城郊一位从早年做过御医的年迈大夫去看看四郎,然而那大夫听了四郎的情况却拒绝了,说是四郎心病不好,他医术再高也无能为力……”

“心病?他有什么心病?”沐景立刻问。她心里想起赵晔去了英家之人带回的答案,不是说英霁的腿多半能治好么?为什么现在听英老夫人的话却还是十分严重?

英老夫人说道:“你应知道,吴家已来退亲了,他也因擅离职守而差点被枢密院除名,后来因看在他伤重的情况下才容许押后处置。他腿伤得严重,又是极有可能不治,再加上……”英老夫人看向她道:“他已知道你早与子昀成亲,可以说,现在他的未来是没有半点希望的,大夫说的心病便是如此,他不怎么吃药,也不怎么吃饭,对于大夫的问话与交待都没有回应,这样的情况下莫说是腿伤恢复如初,我甚至派了人日夜看守,只怕他有轻生的想法。这样的心病,我不知道要如何治,只是想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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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四千哦,我的债还只剩一千了,虽然我今天还有一更没上……

危难之间缝抹胸



“我……”沐景这才想起,她之前只在想英霁的伤严不严重,却没意识到他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人活一世,最痛苦的莫过于对生命绝望,此时的英霁,就连一个外人不能替找到半点值得喜悦的,更何况他自己?

“子昀全然知晓你与英霁的事,我知道我对你提这请求,就好像逼你做不贞之事一样,但我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我的心全放在四郎身上,为了他,我只能昧了良心来求你,自然……你也可以不答应,可你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若是连这点希望都……”

“老夫人,我会去的。”沐景听见自己开口。

是,她知道纸包不住火,她也还没细细权衡其间利弊,没作好一旦此事被赵晔知道的打算,但……只要想到英霁可能会腿残甚至可能就此逝去她就无法控制自己地要去答应。

她也想英霁好好的,也想尽所有力量来让他好好的,既然自己能给他带来希望,能试一试,她为什么要放弃?若是她没去,而英霁真出了事,她这一辈子又如何能安得了心?

“你……”英老夫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快答应,想到孙儿的苦,又看到而前女子的眼泪,女子的干脆与义无反顾,她突然意识到,造成这两人命运错开,有情却又无奈的正是自己,自己若是等那么几天……听过孙儿的意思……

英老夫人闭了闭眼,停顿好一会儿才得以平缓语气道,“如此,谢过娘子了。那回去之后我便去安排,我定会让此事保密,尽量不影响你的安危。”

正说着,门外“叩”两声,有人叫道:“老夫人。”

丫环去开门,过了一会儿之后走到老夫人面前耳语了一阵,老夫人接着朝洒沐景说道:“有巡城的禁军过来了,好像其中也有子昀,那我便先告退了。”说着就坐凳子上起身。

听到子昀,沐景惊了一惊,好像做了什么不轨之事怕他发现一样,也立刻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英老夫人却在此时停下步子,回头道:“还有件事,四郎什么话也不说,四郎的二哥告诉我说他是在夜里遇到山崩才受伤,你可知道这其间详情?”

沐景摇摇头:“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我之前并不知道他去了汾州,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他伤了。”

“他竟没有见到你?”英老夫人一愣,随后意识不宜再久留,这才离去。

沐景颓然坐下,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英老夫人离去不久,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赵晔就冲进门来。

他一身禁军的铠甲,额上渗着汗珠,脸上带着从不曾有过的急切,沐景看着他,又是逢难之后再见他的激动,又是因英霁而引起的惭愧,一时百感交集,只凝视不语,赵晔急走过来,一把搂住她。

他身上的衣服磕得她并不舒服,可她却忍不住反手将他搂抱,直到后面传来低低的笑声。

随赵晔一起进来的还有其他禁军,此时见了这情形阵阵偷笑,沐景立刻从赵晔怀中出来,端端站着。

赵晔往回看了一眼,后面那些明显没有品级的禁军立刻闪开,他再次侧过头来看她,双手扶了扶她肩,又去扶腰、腿,问道:“伤了吗?”

沐景摇头,“只有些撞了的青紫,没事。”

赵晔舒了口气,“我在下面看到了家里的马车,旁人说你被人救了,下车之后上了这客栈。”那马车残破不堪,车厢破了,车辕断了,马躺在地上血流满地地痛苦挣扎,那时,他一眼就看出是自家的车,心中不知吓成了什么样。

“马在路上行着突然就疯跑了起来,我在马车上也没机会跳下来,后来多亏人砍断了马腿车才得以停下。”

赵晔又看着她,良久才道:“没事就好。”而后又问:“听说是个脸上有疤的壮汉救的你,那救你的人呢?”

沐景暗叹英老夫人行事谨慎,竟是没让人知道她这主人的身份,一边回道:“已经与他家主人走了,我问他家中主人情况他也不说,后来我说我是赵九郎的娘子,让他们若有什么需求可来寻找。”

赵晔点点头,看看她,又想搂住,却被沐景推开。刚才是搞忘了,现在明明房间门大开,外面人还在往里面探头探脑,怎能还这样,她可没这脸皮。

下一刻,赵晔就拉了她出房去,在门口对旁人说道:“让衙门清点好损毁财物,日后将账单拿到我家中去。”说完就带了沐景下楼去。

后面有人问道:“赵指挥,你去哪里,不回营了?”

“明日我自会告假。”赵晔头也不回道。

沐景转头看他,“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小心受罚。”

赵晔笑了笑,“才吓了满街的人,你倒还有心思来说别人。”

没一会儿,赵晔便在客栈附近租了辆马车,由车夫载着回家去,上了车,沐景才觉无力,面临着两件都是毫无办法之事,又担心英霁,又不知见了英霁之后如何面对赵晔,一时只觉心力交瘁,抱着赵晔的胳膊在他肩上靠着,什么也不想去想,可脑中就是纷纷扰扰。

回去之后,沐景才将驸马府之事一一与赵晔说。赵晔听闻,下结论道:“那马定是她做了手脚,也许是趁你进去,偷偷给马喂了什么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对付我的,今日若无人相救,我只怕不只是伤残的事。”

赵晔沉默着并不说话。

沐景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索性把惠容公主与智贤大师的奸情公布于天下以自保,可那是公主,她又如何去公布于天下?什么人敢去说公主与人有私呢,那还是皇上的亲姐姐,稍一大意,便是惹祸上身。

“下棋时常说,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看来,我们只能反过来让她自身难保。”赵晔突然说道。

沐景没想到赵晔竟与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这才提出自己的疑惑:“可她是公主,我们有什么办法来对她进攻?”

“对于她,我们所知的唯一死穴就是她与智贤大师的奸情。”

这一点,也是她所想的,沐景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他,心想他的官又不大,又不能见到皇上,总不能去对皇上告状说惠容公主与人有私吧?找二叔?那不行,二叔定不会愿意冒这险。”

赵晔说道:“知道前朝高阳公主与佛家弟子辩机的事吗?”出在不看。

沐景点头,“我只知他们是有私的,辩机最后因事发而被腰斩。”

“高阳公主与辩机有私多年而不曾被发觉,后来辩机因常住弘福寺而不得与高阳公主相见,临别时公阳公主将自己的玉枕赠给了他,后来这玉枕被人所偷,官府因抓窃贼而见到玉枕,随后查到玉枕是由辩机房中偷来,再之后,便查到了辩机与高阳公主的私情。”

沐景听着他的话,心想若惠容公主与智贤大师的事以同样的原因被发现,那就不需要有人去冒险告状了,只要找到理由,然后有官员去查,最后顺藤摸瓜,查到惠容公主与智贤大师的事就行,可是能找到什么理由呢?

惠容公主不一定给了智贤大师信物,又不一定被人偷,也不一定被人注意……除非,他们制造这些可能,造成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但……是不是太难了?

沐景看向赵晔,发觉他也皱着眉,然后断断续续说道:“只要有人开始查智贤大师……因为一些不平常的事或是一样不平常的东西……”

“比如女人东西……”沐景说道。

赵晔点头,“然后那东西应该是贵重的……就像高阳公主的玉枕一样非一般人所能拥有,也许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皇室之人……”

“而且这东西还被人发现……”

……

最后的结果,竟是沐景坐在床沿绣抹胸,且决定用抹胸这样东西还是赵晔想出来的,因为他说这东西够像女人的东西,够引人注意,而且家中正好有一看就知道是皇家之物的缎子。

那是靖王还在世时宫中所得的贡品,贵重却并不算太稀有,许多皇室中人都有,赵晔这里是他娘亲留下的,若是以这缎子缝一件抹胸出来,那就正好符合他们的要求:一看就是女人的,且还贵重。

沐景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以这种东西来当定情信物,一开始硬是不愿配合,想了许多东西来替代,比如钗子,胭脂,镜子什么的,最后还没说出来就被自己否定,因为这些东西都不是能自己做的,必须去买,而一买,最后查出来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她后来倒是说了件东西也是能自己做的,女人的绣鞋,赵晔也同意了,让她去做,她才想起做鞋比缝抹胸困难多了,一两天可做不完。

于是她只能乖乖缝抹胸,然后一边缝一边想赵晔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怎么别的想不到,就想到这个。于是在他也上床时,她有意说道:“我今天碰到采心了。”

不如今晚留个孩儿



赵晔一愣,看了她一眼。

沐景又说道:“她说她那天错了,与我认错,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舍不得离开的意思。”

赵晔仍是不说话。

沐景凑到他耳边去,“那时候,你觉得她怎么样?”

“来人。”赵晔突然朝外面叫。

沐景一惊,立刻藏了自己手上的针线活,待采莲进来,只听赵晔说道:“去叫牙人来,把采心带走。”

“啊?现在?”采莲吃了一惊。

沐景忙道:“不是不是,九爷开玩笑呢,你出去吧。”

“不是开玩笑,现在就去。”赵晔头也不抬。

沐景握住他的胳膊,又朝采莲说道:“没事,你先出去吧。”

这一回,赵晔倒是没有继续再说什么,采莲看看沐景又看看赵晔,等了半晌见赵晔不说话,这才离去。

沐景看向赵晔,只见他抬头看着自己手上缠的丝带,然后将另一只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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