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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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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完,他离开,神情已恢复自然,甚至还有些自得,沐景想了想,问道:“你还有别的通房吗?”

赵晔看了她一眼,挪了枕头下来躺好,不再理她。

沐景在他闭眼前推他,“最后问一个,你表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和你订亲的?”

赵晔沉默,久久才道:“你总会见到的,我睡了。”说罢就真的侧过头去闭了眼。沐景其实还有很多事要问,比如采心的,大表妹的,小表妹的,可想到他一夜未眠,便没再开口,让他睡着。

她又拿了书来翻,翻了两页看不下去,便轻声下床熄了灯,回床躺下。

他已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屋中灰暗只见微光,外面传来北风的呼啸声。她突然觉得有些冷,往他那边移了移,这才知他那边竟比自己这边都暖,不由欢喜,又靠近了一些才闭眼去。

醒来时,赵晔已在穿衣,沐景问了时辰,知道还早,问道:“怎么只睡这么一会儿?”

“还有晚上。”赵晔回,随后在丫头为他系腰带时回过头来:“我让人叫了十一过来叙话,你要见见么?”

沐景本想说谁要见他,可听赵晔这神情悠闲地“叙话”二字,一下子就想到了二夫人找她过去叙话的情形,便是二夫人端端坐着问话,她乖乖站着提心吊胆回话,一时大有举,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见。”

赵晟过来时还是高兴的,不顾下人领路,跑到垂花门内摘了枝腊梅拿在手里一路甩一路到厅堂,待进去一看,这才知道里面坐着不只有赵晔,还有沐景。

“那个,九哥,我尿急。”越晟预感不妙,说着就要出门去,堂中赵晔却说道:“我是要与你说明年春狩的事。”

“春狩!”赵晟再也顾不上什么沐景,立刻就跑过来拖了椅子坐在赵晔身旁。赵晔与沐景就随意坐在一张方形茶几旁,他一围,几乎将茶几围得严严实实。

“是不是我可以去?”赵晟极待地问。

赵晔摇头,“宗室之人虽多数能去,但仍是要稍稍有些勇武气才可入选。”

“我行啊我行啊,我很勇武!”赵晟立刻道,他认定九哥特意与他说这事定是有希望。春狩是皇上与百官上猎场围猎,到那时可不分尊卑,不分大小,只凭个人本事领赏,他向往已久,可最初年龄小不能去,后来年龄够了,入选名册里竟从来没有他的名字,爹与九哥都是同样的话:你又不会狩猎。

他也想试过学箭,可那箭看着向射得简单,真练起来却要臂力腿力什么的,又是提水桶又是蹲马步的,他练了两次,每次都只坚持了半天就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便再不敢去练。所以,他从来没参加过春狩,没进过围场。

“你在街上的确很勇武,听说昨日你带了五六人,跑到相国寺里到处逗弄女子,是么?”赵晔一边喝着茶,一边问。

他向来就喜欢无聊了去相国寺转转的,九哥向来就知道,自然不是去相国寺逗弄女子的事,赵晟知道,逗弄不算什么,逗弄了旁边那位才是重点,“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九哥,不是我,是那冯家的老四撺掇的,我也是怕在他们面前丢了面子。”

赵晔伸手摸了摸沐景的茶,说道,“冷了吧,换一杯。”

沐景点头,一旁候着的丫环立刻再上了一杯茶,要放到沐景面前时却被赵晔挡住,让她放在了茶几中央。

“给你九嫂奉茶道歉。”赵晔说道。

赵晟笑:“九哥,你怎么听女人告状不听兄弟诉苦呢,我……”

“道歉了,再说春狩的事。”

赵晟打住话,乖乖起身捧了茶道:“九嫂,喝茶。”

这样的赵晟还真让人不能习惯,沐景轻轻一笑,接过茶。

赵晟立刻坐下,迫不及待道:“九哥,我是不是能去了?”

赵晔不急不忙道:“看表现,但凡有一次,让我知道你对九嫂不敬,春狩你就不用想,若是没有,春狩你必定能策马行在围场上。”

“真的,你不骗我?”

赵晔看看他,并不说话。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被动,赵晟便接着道:“我也能给爹说了让他带我进去。”

“那你便去说。”

赵晟蔫了下来,心想那老鬼才不会帮自己,他巴不得自己天天软趴趴的待在房里念什么“子乎者也”才好。

“好吧,九哥说话算话。”思虑之后,赵晟发觉在九哥面前他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不得不答应,最后怀疑地看看沐景,又道:“那要是九嫂对我有意见,有意诬告我呢?”

“那你就哄得她对你没意见。”赵晔简简单单回道。

赵晟立刻不满了,“九哥,你这不是明摆着只有信她不信我么?我是你亲兄弟,你怎能这样,没听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么?”

赵晔看他道:“你爹是信你娘的话还是信你的话?”

赵晟轻轻“哼”了一声,“我以为你比爹义气一点的。”

“九爷,你听到没,刚才十一弟就对我不敬了。”沐景突然插话道。

赵晔抬头看赵晟,越晟立刻说道:“没有没有,九嫂我没有,我就随便开开玩笑的。虽然女人如衣服,但九嫂是件又漂亮又舒服的衣服,而且永远丢不得,死了都要穿在身上陪葬的!”

赵晔与沐景同时僵了脸。

短短几句话,赵晟便再三保证,然后欢天喜地回去准备弓箭鞍马了,称一定要弄一身威风行头在猎场上出人头地,而且又说要让赵晔教箭,得到肯定答复后才离去。

两场觉下来,沐景身上已舒服了许多,有意陷害的表妹也过来道过歉了,虽然无诚意,但她回去必定要受丈夫的批评;赵晟又如此轻松地被收服,她昨日在相国寺留下的阴霾几乎都消失不见,侧过头来看赵晔,想说什么又说没说,只还以衷心地一笑。

从他身上,她能感觉到什么是天,什么是比天还高出一头的夫,无论遇了什么事,他都能为她撑着,能为她挡回去。

赵晔因她这突然的一笑而愣住,无意识地放轻了声音道:“笑什么?”

沐景牵起他衣袖往外走,“官人,晚饭吃炒鸡舌好不好?”

赵晔脸一僵,她又笑了起来,“算了,那个太奢侈,不吃炒鸡舌了,吃那个酒腌虾,你教我如何剥壳,我剥了给你吃怎样?”

赵晔轻轻翘唇,“你不一定学的会。”

便人你是。“既然官人对奴家这样没有信心,那还是官人来剥吧,官人剥的虾最好了,没丢掉一点肉,也没留下一点壳。”

赵晔再次翘唇。

沐景又道:“官人,下次相国寺万姓交易,你还有时间么,你若有时间……就陪我去看看吧。”

……

沐景原以为相国寺的事已过去,却没想到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几日后采月在卧室内小声说道:“夫人,刚刚有人告诉我,外面在传您的事。”

沐景一惊,从手中男靴上移开目光,抬头道:“什么事?”采月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与她讲悄悄话,一旦讲,必然不是小事。

采月靠到她面前,神情凝重道:“说您在前些日子在相国寺内甩了丫环仆人不知跑去了哪里,直到晚上才被九爷找到。”

沐景彻底停了手中的针线。她知道这样的流言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夫家以此为由休了她都不为过。赵晔知内情,不会因此而休她,也不会因别人的压力而休她,可她却要顾忌自己的名声,顾忌她带给赵晔的名声。

“你在哪里听到的,外面传得怎么样?”沐景问。

采月回道:“是以前一同侍候九爷的采菊告诉我的,她说她是从外院听来的,这事外院的仆人几乎全部知道,她怕有什么事,便来告诉了我,让我给您说一声。至于外面却是不知道,但听说……传得很开。夫人,一般这样的消息但凡有几人知道,很快便能传得人尽皆知,认识九爷的人多,城里那些夫人娘子闲来无事就爱邀在一起赏雪赏梅斗茶论诗什么的,她们在一起,自然会将这话传开。”

沐景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当时不是没什么人知道么,怎么这么快都传开了?

“采月,让采曦采莲夏妈妈她们都进来。”沐景吩咐。

采月应下出去,不一会儿正房里相伴左右的四人全进来了,沐景将男靴放在一边,看着采曦道:“采曦,那天你和夏妈妈不见了我,是夏妈妈等在相国寺外,然后你回来找人的么?”

采曦点头。

沐景又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采曦连忙道:“我对外院的人并不熟,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形,所以一直跑到了这儿来,见了采莲姐,就问夫人您回来没,采莲姐说没有,当时九爷不在家,我们说先告诉赵管家,可采月姐说这事不能乱说,还是先告诉九爷,所以采月姐亲自跑出去,在外面寻了九爷。”

“除了采莲采月,你没同别人说我不见的事?后来我回来了也没有?”

采月摇头,“后来采月姐和九爷都交待过不能乱说,就说我们一直陪着夫人,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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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加更,预计一万,下一更,预计,十二点半

危机



沐景又看向夏妈妈,夏妈妈早就猜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立刻道:“我知道事情轻重,自然不会乱说,夫人,怎么了?”

采莲也说道:“我也没有同任何人说起过,有人问夫人是同王府的大娘子一起出去的,怎么回来是和九爷一起回来的,我只说夫人后来和九爷一起到酒楼里吃了酒。”

沐景点头,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这事是从她几人嘴里传出去的,当时知道的应还有个驾犊车的车夫,但赵晔连采曦她们都交待,自然会特地吩咐那车夫,而驾车之人会清楚主人的行踪机密,往往都是为人稳妥的,自然不会乱说话,那这话又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答案似乎只有一个:林依媛。

她扔下了自己,虽不知道后来自己情况如何,但后来赵晔跑到她家中要人了,她自然知道自己是失踪了的。个去沐人。

原以为她不过是想那心狠女子对付自己,没想到她还以此诋毁她名誉,消息能在短短几日就传得这样盛,一定是有人有意为之的。

采月知道是什么事,小声拿主意道:“夫人,没事的,不如等九爷回来再办法吧。”

沐景叹气,“也只能如此了。”

突然觉得自从赵晔在汴梁城门下救下她,她就成了个麻烦不断的人,总要他来解围。

她是一心在房中等赵晔回来的,却没想到在赵晔回来之前,王府就下了“召见令”。来递消息相请的又是之前来过的翡翠,且仍然是随着速度快地马车过来要一点不耽误载她走,沐景小心地问是因何事,她只笑笑,说道:“婢子不能说,九娘子去了就知道了。”

沐景心中暗自忐忑,将其余人留在家中,只带了采月一同出去。

看看天色,比上次早多了,沐景不由暗叹二夫人考虑周到,这次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赵晔过来救她。

那为事实的传言她要如何解释?死撑着说自己一直与采曦她们一起,然后又让下人们先回,自己同赵晔在外面酒楼里喝酒喝了醉了才回的么?那他们这对夫妻也太放浪形骸了些,可就是这样放浪形骸也比她失踪半天的好,她倒是愿意,但二夫人不一定信。赵家与那林依媛又算是亲戚,到时候找她过来一问……

此时沐景开始庆幸自己是妻不是妾,弃起来不那么容易,要是妾,说不定此去就是个被扫地出门或是被卖与牙人的结果。

这一次去王府,她比上一次还忐忑。

今日天气又是个阴沉的,那时候的一场大雪之后连番又飘了几天雪,地上雪就没化过,下了马车后沐景也无心情看王府景致,往二夫人院里去都有些奔赴刑场的感觉。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死不承认,就说自己一直与采曦夏妈妈在一起,然后又在外面恰巧碰到了赵晔,便让下人回来,他们两人在酒楼里用了饭。只要二夫人不立刻叫来林依媛对质她都还有回去喘一口气,与赵晔商讨办法的机会。

“九娘子,这边。”

翡翠领沐景到正房堂屋旁的次间,似乎那里暖和一些,二夫人先在那里问话,可听着里面好像不只一人呢?

翡翠先挑帘进去,沐景听到她在里面说九娘到了,同时心中早已大吃一惊。因为翡翠那挑帘的瞬间,她看到了里面并排坐着的两三个女人,不认识,但都眼熟,似乎是奉茶那天见过的,此时都看着堂上方向,脸上带着笑意,且她还真的听见了里面说话与欢笑的声音。

看这样子不像是要审问的呀,难道是她搞错了,那传言还没传到二夫人耳中?

“九娘子,进去吧。”正在她如此揣测时,翡翠出来道。

沐景与她一起进去,抬首看堂上时,心中陡然一震。

堂中上首之位上,坐着两人,而坐在更尊贵之左首的,不是二夫人,而是……她那日在智贤大师屋后看到的贵夫人!

沐景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立刻就想起那时次日早上所做的恶梦,一个光头美男子拿着刀朝她逼近,她全身无力,退无可退,而这女子就在旁边笑着。

小曼……她是小曼……

“九郎媳妇,快过来见过惠容公主。”二夫人第一次在看她时露出如此慈祥温和的笑容。

沐景脑中又“轰”了一声,她是公主,她竟是公主!

“赵沐氏见过惠容公主,公主富贵吉祥。”沐景走到堂中,在惠容公主面前跪了下来。她自己从一个庶民一下子成了皇亲的妻子,身份上本已是人上人的,可现在碰到的却是堂堂正正的公主,她现在的地位,不是与赵晔的祖父一样么,赵晔虽是宗室子孙,却是与皇帝隔了好几代的,连二夫人都要屈居右首,她自然要跪拜。

惠容公主的声音没有那日她听的轻,也没有那日听到的娇,却仍是悦耳的,带着几分端庄,带着微微的笑意道:“这便是九郎亲娶媳妇啊,快起身,都是自家人,九娘子不用拘谨。”

沐景在心中叫苦,心里却努力告诉自己无事无事,自然自然,道了声“谢公主。”这才站起身来,又朝二夫人进礼道:“侄媳妇见过二婶。”

二夫人点头道:“公主知道九郎娶了亲,想见见你,我才让人去那边叫了你过来。”

惠容公主笑道:“我行到附近,偶然想到安国公得了座珍贵的香山子送与了夫人,一时兴起便过来看看,又想到还未见到咱们这赵家的新媳妇,所以说要见见九娘子,九娘子别一直低头,倒是抬起头让我看看呀。”

沐景躲无可躲中,依言抬起头来。

惠容公主看着她,她也垂了眼,悄悄看她。这公主也有一副姣好的面容,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纪,细眉长眼,小巧鼻子,明明是十分娇俏的模样,可那眉眼间却偏偏有着一副不可逼视的气势,她与赵晔有个相同之处,便是爱微抬着下巴。

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沐景总觉得这公主看自己时眼中虽带着笑意,可那笑竟是越看越假,更多的却是审视。

“九娘子倒是生得端正,还与九郎有几分夫妻相呢。”惠容公主说道。

沐景含笑低头,“公主夸赞了。”随后又

“九娘子也坐下吧。”

听得此言,沐景如获大赦,立刻就致了谢后退几步转身往下面的位子上去,却听后面说道:“听说九娘子那天与大娘子一起去相国寺玩了的,我也去了,竟是没见到你二人。”

沐景站在位子旁,只觉得自己身体都僵硬了。

相国寺……她竟偏偏提了相国寺!

“公主也去了吗?我那天没听说公主有去呀?”与沐景隔不了几个位置的陈氏惊讶道。

见有人回话,沐景便只轻轻一笑,坐了下来道:“是啊,公主也去了么?”

惠容公主看向沐景:“去了,不过也是同你们一样的打扮,一样的出行车子,其实我无事时也爱去逛相国寺玩,只是没让人知道而已。”

为什么她只看自己不看大嫂?为什么?为什么?在陈氏继续说着什么时沐景只如此想着,不敢太过注视公主,也不敢低头不看她作出心虚模样。

“那里热闹,我又无事,自然也会去逛逛。我听说相国寺里有个智贤大师,佛学识闻无比渊博,偶尔会给人讲禅,我也想去看看,却一直没机会,你们去过么?”她又说话了,又看着自己,脸上依然带着一成不变、并不那么真实的笑。

沐景已确定,自己被怀疑了。

陈氏回道:“我倒是去过一次,没想到那智贤大师竟那样年轻,讲的禅意也确实让人深思,后来怕身边人笑话,就没去了。”

“哦?笑话什么?”

陈氏掩嘴又是一笑,“公主不知道,那智贤大师不只年轻,还生得英俊,一举一动又闲适好看,我只去了一次便被几个玩得好的笑话不是去听禅,是去看他的,我一生气,就不去了。”

惠容公主也笑起来,移目看向沐景道:“九娘子新婚,更怕人笑话吧?”

沐景笑回:“是怕人笑,而且我也听不懂什么禅。”

已有媳妇发觉这公主特别青睐沐景,不住朝沐景投来疑惑又不屑的目光。沐景则早已心神不宁,如坐针毡,一边想着自己被车撞或是被刀捅的情形,一边强作镇定。

“九娘子倒是实在,其实我也没怎么听过禅,说不定也不听懂,到时候宁愿去屋后站着也不愿听呢!”惠容公主笑道。

沐景陪着她笑,心里却恨不得夺门而逃。这公主是如何知道的,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自己那天在智贤大师屋后丢了东西么,且那东西还明明白白写了自己的名字?

不……没这东西,她的头钗耳环什么的也都没掉,难道是她被人发现了?那天有人正登在高高的佛塔上?有人爬在树上,看到她在智贤大师屋后蹲着?

不知道,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条命恐怕要不保了……

官人,妾腿疼



又闲聊了几句,惠容公主起身离去,沐景与其他媳妇一起送公主到大门口。那公主坐着檐子来了,上檐前回头道:“大家都进屋去吧。”说着,朝沐景看了一眼。

沐景清晰地感受到她这一眼,然后见她露出悠然地一笑来,转身进了檐子。

她觉得自己差一点就站不住了。

待公主离去,二夫人便说道:“都回屋去吧,九娘子好不容易来一回,随我去屋里坐坐,说几句话。”

“是,二婶。”沐景答着,知道是为着什么事,这事原本是她无比担心的,可刚刚见识了那惠容公主,此时觉得接受二夫人的质问实在太不值得上心。

“没想到九娘子第一次见公主,却也能这样镇定。”陈氏又过来夸她,想为相国寺之事致歉,可在听了外面那传言后又怕提出来不好,所以什么也没说。

沐景笑着回了几句,与她分别,随二夫人一起进刚才谈了话的房中。

二夫人坐在了方才惠容公主坐的地方,没让她坐。

这派头,与上次竟是一模一样,沐景偷偷吸气,垂眼低头,作出一副听话的乖媳妇模样。

“九娘子,你知道这王府最先的主人是谁么?”堂上,二夫人慢声慢气地问。

沐景回道:“知道,是官人祖父靖王。”

二夫人又问:“那你知道靖王在外风评如何么?”

沐景回忆着出嫁前姨父表哥告诉自己的信息,低头回答:“先帝曾说祖父正气凛然,刚直不阿。”

二夫人挑眼皮看了一下她,对她能说出这话来有些意外,却又继续不改神色道:“那靖王长子、你已故的公公呢?”

这个沐景倒是不清楚,蒙道:“人都说公公宽厚仁德。”

“那现在王府的主人,你二叔呢?还有你夫君九郎又如何?”

沐景回想二爷的样子,脸瘦瘦的,身形瘦瘦的,似乎不苟言笑,脾气看上去也不太好,一点也不像宽厚仁德的样子,便回道:“侄媳在姨父家暂住时姨父曾说二叔为人耿直,颇有靖王之风骨。”悄悄抬眼,只见二夫人似乎对这句话十分满就,眉毛扬了扬,一时便放心了很多,至于赵晔就好说了,那是她最了解的,“至于官人,不只继承了祖父与二叔的耿直,也算是年少有为,亲得过先帝嘉许。”

“哼,你说得一点没错,我们靖王府自公公靖王爷开始,俱是德行为人敬服歌颂的,男人们如此,媳妇们也是贤名在外,几十年了,我还从来没有听见这府里的人被外人说半点不是,宗亲中,为何独独我们这靖王一系最得人尊重,这是我们几代人凭自身修养得来的,可现在呢?我靖王府竟被人指着门庭议论,连惠容公主都知道你去相国寺的事!”二夫人说到最后,脸上略见红色,不是佯怒,是真怒。

原来之前那些对祖父辈父辈子辈的问话全是衬托,为的就是让她与赵家的这些人开成对比……沐景想着,心里也不是不生歉意,只是这事实在怪不得她,她因此连命都要送出去了……

“二婶,侄媳……”

“你知不知道赵沐氏的意思,意思是你已经不姓沐了,是姓赵!就算我们长辈不那么愿意,你已是靖王府的媳妇了,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打着靖王府的烙印!”二夫人打断她,“别人说你,不会说沐家的谁谁,只会说靖王府赵九郎的娘子,你做出这样的事,把我们这堂堂王府的脸面置于何地!”

沐景跪了下来,低头道:“二婶,是侄媳给王府丢了人,可侄媳是被冤枉的,那日……”

“我不要听你的这个那个理由,我早就知道你嘴皮子有几分本事了,我只知道王府这么多女人没有一个名声不好的,你大嫂与你一起出去也是什么也没有地回来,只有你进门没几天,上次那事还没弄清楚,这次又来个满城风雨议论纷纷,我若是你婆婆,我……”

二夫人不说话了,只瞪着她气息不稳地尽显怒态,沐景低着头,再不解释。

堂上二夫人没花多少时间就平稳了些气息,按了头道:“翡翠,我……我头疼……”

沐景忙要起身去扶她,二夫人却伸了手示意她别慌别急或是别起身,总之,翡翠上前扶了二夫人去旁边卧室休息,而她还跪在地上。

好吧,她明白了,二夫人大概是知道拿她没办法,又不是她婆婆,也当不了赵晔的家,作不了主来休她罚她,但心中气愤,所以装着头疼回房了,让她一个人在这儿跪着。

她自是可以起来,可只要一起来里面人肯定就出来,然后她便难看了,竟敢对长辈虚情假意装模作样。

就当是对王府道一声歉吧。沐景如此想,也就认命跪了,心中庆幸还好是冬日,腿上穿得厚,跪着并不是那么难受。

然而时间一长,她就知道之前想法的错误了……事实是她没想到这二婶会让她跪这么久,也许,她自己在里面睡下了吧,然后一觉醒来,惊讶道“呀,侄媳你还跪着呀,我竟忘了,好了,起来吧,刚刚说的事以后绝不能再犯了。”

沐景已经从直跪改成了微微坐跪,可无论怎么跪腿脚都是难受的,不知多想站起来一走了之……反正是二夫人又不是她婆婆,赵晔也不会因为她不跪二夫人就休她。

可是,她是想好好做赵晔的妻子,好好做王府的媳妇的,赵晔脾气硬,她反而想软一些,与王府距离拉近些,她知道,男人若是要出人头地,事业顺遂,家族的力量再重要不过。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沐景都想与赵晟一样搬出三急的理由时,二夫人慢悠悠扶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她,脸上果然一惊,“九娘子,你怎么还在?”

沐景见到她,几乎喜极而泣,她跪了多少?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四个时辰?二婶啊,好二婶,你终于觉得我跪够了么?

面对二夫人的故作惊讶,沐景十分诚恳道:“侄媳污了王府名声,侄媳有错。”

二夫人在堂上坐下,叹气道:“你不在大户人家长大,也许不知道这大家女子的行事礼仪,要知道咱们这种人家,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的,稍有差池影响的不只是自己,还是整个家族。”

“谢二婶教诲。”沐景回道。

二夫人这才终于开口:“好了,快起身吧,因我今日犯头疼弄忘了,你也跪了这么久,就先回去歇息吧。”

“谢二婶。”沐景恨不能千恩万谢,发觉自己站不起来,正要撑了手在地上扶着起身,翡翠立刻过来扶起她,然后二夫人又撑了头作头疼状闭眼,她在丫环的搀扶下艰难地出门去。

出了门,沐景才知道二夫人为什么要放她,因为赵晔要回来了。

直到出王府,腿脚上那麻的知觉才缓缓淡去,可却依然觉得腿不是自己的,直到坐上马车,她才得已轻轻去揉那两只膝盖与小腿。

恐怕接下来两天她都下不了地了……

死了一般侧躺在马车坐垫上,对于将要面对的大难题一筹莫展,恨不得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她也的确是累极,正开始进入梦境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似乎多了些光亮,虽不算太亮,但还是感觉的出来,沐景缓缓睁眼,只见着一只黑色的马头,还有那撩车帘之人在雪色背景下的身影。

赵晔下了马,上了马车,进车厢来扶起她的头,坐在了她身侧。

“怎么了?这么困?”他问。

沐景一边摇头一边撑着身子坐起来,“没事……到了吗?”

“没有,我听说王府叫了你过去,准备去看看,结果在路上碰到了你们。”

沐景闻言,又倒了下去,枕着他腿道:“那我再躺躺……”

“怎么不把腿放上来?”赵晔说着去挪她还垂在地上的腿,却得来她“啊”地一声,“别动,疼……”

沐景说道:“我没力气放上来,你搬一下,不碰膝盖,就搬腿。”

赵晔神色一凛,一边依言握着她小腿搁上坐垫,一边问道:“膝盖怎么了?伤了?”随后立刻道:“那边有人让你跪了?”

未等沐景回答,赵晔便看向车外:“折回去!”

“别!”沐景立刻阻止,坐起身道:“我没事,快回去吧。”

车夫是王府那边过来的,此时仍是一动不动,不敢前行也不敢折回去,沐景又劝道:“我真的没事,回去再慢慢给你说。”说着就朝外喊道:“往前走。”

车夫见赵晔没接着说话,便依言继续往前。

赵晔却看着她的腿道:“为什么要回去说,是因那相国寺传言的事?”

闻言,沐景有些颓丧,哀怨道:“原来连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不给我说?”

“无甚好说的,就没说了,传几天又有别的事出来就不会传了。”赵晔问:“二婶因这事让你罚跪了?”

沐景折中地回道:“是我自己跪的,二婶头疼回了房,不知道我跪着,后来出来才知道我跪的时间长了些,忙让我起来了。”

“哼,早在二叔问我时我就说过只是谣言,让他们不要过问,没想到二婶却还是找你,我明日便去找他们,让他们以后别再插手我的事。”

“赵晔……别这样,事情都过了,二婶说没事了。”

赵晔看着她,“你对他们倒是比对我尊敬得多。”

沐景想了想,笑着娇声道,“官人,妾没有……妾尊敬他们也不过因为他们是官人的叔叔婶婶。”

赵晔扭过脸,板着的脸持续了一会儿,然后才浮现出一个轻笑来。天色不好,时候不早,又在车中,光丝并不明亮,沐景看得并不清晰,却仍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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