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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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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面前来炫宠
见过一行人之后,沐景也介绍了夏妈妈,然后便发话让众人散去。到沐景无聊之际回房准备补觉时,夏妈妈便等不及瞅准独处的机会开口道:“采心采心,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要采谁的心呢!”
已躺上床的沐景听了她的话又忍不住笑起来,夏妈妈却皱眉道:“我的夫人,你别跟个外人似的笑啊,这一个个现在是丫头,以后可就是姨娘了,一个一个庶出的娘子郎君得操心死你!还有,九爷有没有给你说过谁当家的事?”
沐景根本没想过还有这茬,此时才极为实诚地摇摇头,心想他那个文杰说的冷水才不会和她聊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呢!
夏妈妈便满面凝重道:“以前九爷宅子里没女眷,那弄个妈妈管后院也是正常的,可现在你进门了,怎么没说把这大大小小的事务交给你?难不成你这堂堂正正的夫人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这哪里是夫人,这是妾室呢!”
沐景稍稍衡量一下,神色依然轻松:“可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我之前没当过家,也没在这样大的宅子里住过,真让我当我也不熟悉。”
边外到里。“不会当可以慢慢学呀!”夏妈妈立刻道:“现在是没什么,可到以后呢?比如那映红采心什么的有了子女?成了姨娘?比如九爷又从外面纳进来几个人?人一多,你这夫人若当不起家,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沐景想说不放在眼里就不放在眼里,那她就规规矩矩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拿了赵晔的钱出去买些花,天天浇水施肥侍候着打发时间算了,或者再买几只鸟来,天天逗鸟玩,却又怕夏妈妈担心着急,便只是正了颜色道:“我倒是忘了这些,这事我好好想想吧,我先睡下了,妈妈也去歇歇吧。”
夏妈妈却十分清楚她的禀性,小声道:“我说夫人,你是不是还想着之前那人,还没把心放进这九爷身边来?”
沐景心中似被击了一下,淡淡道:“我没有。”一边说着,一边又想起了英霁的伤势,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无法弄到一点他伤势的消息。
夏妈妈叹气道:“夫人,若你是把心放在九爷身上,放在这院子里,你就不会是这副态度。你是打算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把这几十年都这样熬过去算了?”
“我没有……”沐景有些心虚。
“没有现在就得好好想想,怎么和九爷提了把这掌家的大权拿过来,还有这正房里的那几个,得快些换了。”夏妈妈一边说一边叹息道:“要是绣儿过来了,或是老爷舍得多置几个人陪嫁过来就好了,你这边还不至于这般可怜,屋里屋外都没个自己的人。”
沐景却想到了其他,迟疑着开口道:“妈妈,你能帮我去姨父家看看么,让他们注意着英家的消息,若知道了英霁的情况,便想办法过来告诉我。”
“我不做这事!”夏妈妈想也不想就拒绝:“你是要浸猪笼还是要被赶回娘家怎么地,都嫁过来了还打听这事,让九爷知道了他心里怎么想?”
沐景求道:“妈妈,我没别的心思,我不过是想知道他的伤势,一直不知道,我心里便一直不安。”
“那也不行。”
“妈妈……我求求你了。”沐景苦声道:“等我知道了消息,放下心来,我才能好好来料理这后院,好好和赵晔弄好关系,然后……”她好不容易才硬着头皮道:“然后快点生个孩子巩固地位。”
夏妈妈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意来,点头道:“你这样想就不错了。”随后想了想,说道:“真要打听消息也得过两天,总不能这一进门的就往外跑吧,让人知道了说闲话可不好。”
已到这地步,沐景只得点头,“那就过几天吧。”
“那你先躺躺,我出去了。”夏妈妈才说着,便听外面有什么东西被撞了一下,一时大惊,立刻挑了帘子去看,只见外面隔间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而隔间通往外面堂屋的门帘则微微摆动着,似风吹又不似风吹。
夏妈妈便又往前,将那道帘子突然撩开,只见四个丫头都在外面,一个擦桌子,一个摆花瓶,两个地位高些的映红和采心则坐在凳子上绣着东西,一副安详之态。见她挑帘出来,有意将声音放轻了问道:“夫人睡下了么?”
“正要睡呢!”夏妈妈语气十分不善地回了句,然后卧房去。卧房内,沐景正坐在床边看着她,待她走进才问道:“是谁?”
夏妈妈回道:“全都在,刚才肯定是有人进过旁边的,只是不知道是谁。”
沐景说道:“是我们没注意,还以为这还是自己家。”
“那可怎么办好?前面倒没什么,说了就说了,可她们听见了英霁的名字。”夏妈妈小声道。
沐景想到这时候外面的人不可能再过来偷听了,倒是没那么注意,“也不用太着急,赵晔不是清清楚楚么,她们几个丫头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再说我本来就没做什么。”
夏妈妈这才点点头,神色却仍是放松不下来,然而再没有同她聊私话的心情,只交待道:“不说了不说了,这人真要换,要不然养在身边跟养着几个贼人似的。”
沐景点头,才要躺下,夏妈妈便又交待道:“还有,那是谁,是你丈夫,别总赵晔赵晔的,叫得多难听!”
沐景滞了滞,“那叫什么?官人?郎君?”随后忍不住笑道:“叫不出来,他也没叫我娘子。”
夏妈妈也笑了,回道:“总之在外面不能这样叫。”
沐景便点头道:“好,在外面叫官人。”
待夏妈妈终于出去,沐景便闭了眼睛,睡着前突然想到与赵晔说的那有了子孙让不让子孙娶乞丐女奴仆女的事,随后就想到自己以后总是要有孩子的,那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因为她在后院的地位不高而受委屈,又会不会怪她不争气而让他们受委屈。
睡了之后做梦,竟梦到了身边那几个新丫头,梦里她们一个个都身怀六甲大着肚子,身旁还站了几个小些的男孩女孩,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对着她笑,样子十分春风得意,之后她便醒了,外面已是晌午。
起身后,有丫头过来给她梳洗,正是唤作映红和采心的,那映红看着端庄,却还话多些,而采心看着娇媚,性子却很沉稳,不急不缓,偶尔浅浅笑。那笑容配着那凤眼、那细眉、那小巧的鼻子嘴巴,看着很是舒服,沐景不由地想自己若是个男主人,此时定要忍不住欲念白日宣淫的。
在这院子里甚是无聊,沐景只得在正房周围左右转转,看看花草,心想明日一定不这么乖,得整个院子的跑着看。好不容易闲混到要下午晚饭时,赵晔倒是回来了,看到他的那一瞬,沐景一下子觉得其实他在日子应该好消磨一些。
不用她侍候,采心早已上前去替他摘幞头,解衣袍,映红又打了水来给他洗手洗脸,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在映红近身时将她扫了一眼,似乎是没见过的样子。待忙完这些,他才坐到了桌边,然后便上菜用晚饭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风姿各异四个如花女子便站在桌旁待候吩咐,沐景看看她们,又看看赵晔,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梦里这几个女人牵的牵抱的抱,以及大着肚子的模样,所有全是身旁这男人的娃。
察觉到她的目光,赵晔抬头过来看向她,她便低下头去看桌上菜。
一共六道菜,除了一道拌生菜,一道黄鱼羹外她一概叫不出名字来,只觉得样样都让人看了食欲大开,而有一道还是去了头尾还有半掌长的大虾,让她这穷村妇看了就像上去夹几只来。
赵晔却说话了:“今日在家都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就睡了一场觉。沐景在心中答,然后回道:“也没做什么。”看着赵晔拿筷子夹菜,便问道:“那个叫什么虾?”
赵晔回道:“酒腌虾,你吃得酒么,这是用酒和盐,还有椒腌的。”
那虾离沐景有些远,而听她如此问,旁边站着的丫环竟没有一个主动动手给她夹两只的,沐景瞟了她们一眼,发现除了采心似乎什么也没看外,其余几个全看着赵晔一个人,此时发觉了她的目光才要动手,赵晔便已经将一只虾夹到了她碗中,“你尝一尝吧。”
“是啊,夫人,家里的厨子做这酒腌虾最拿手了,味道很是鲜美呢!”映红这时才附和过来。
不知是杯弓蛇影还是怎么地,沐景又想起那修梅树的老仆人了,觉得这映红说不定也是这意思,一时也有些不乐意,遂将低了头看着自己碗中的赵晔看了会儿,有意挪了碗放到他面前去,比之以往柔了许多道:“我没怎么剥过虾,不太会,你帮我剥一只吧。”
映红愣住了,另两个丫环愣住了,连采心也往这边看来,而赵晔很明显也愣了愣。沐景在心中暗想,自己是不是太有勇气了,这赵大官人应该没给谁干过这事吧,而且这明显不属于正室夫人该有的端庄姿态嘛,她会不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正待她不自信时,赵晔唇角微微一扬,回头道:“拿盘子来。”
他的吩咐丫环们是半点不敢耽误,立刻就转身去拿,没一会儿就将盘子奉上来放在桌上,沐景见映红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让她来却看了赵晔一眼没敢说出来,于是下一刻,赵晔便十分给她这个夫人面子地将她碗中的虾夹出放在盘子内,又放了筷子拈起盘中的虾来开始剥。可见这王府出身的大官人似乎还是个中高手,拿了虾先将虾头和虾身的壳子分开一些,露出里面的鲜肉来,然后不知怎么一弄,虾身的一大条白色嫩肉就从壳子里拿出来了,又不知怎么一弄,头就干干净净被去掉了,然后才将那虾放在了沐景碗里。
沐景朝他微微一笑,将自己的饭碗端了过来,在他的注视中斯文地咬了一小口,抬头道:“味道果然鲜美。”
赵晔唇角又一次轻轻上扬,问道:“还要不要?”
沐景迟疑了一会儿,感受着身旁安静沉默的氛围,十分没脸没皮地轻声道:“要。”然后对着赵晔露了自认为生平以来最甜美温柔地一笑。
“那你先吃别的。”赵晔回之以扬唇,朝身后开口道:“再拿一只盘子来。”
于是沐景就开始悠哉游哉地缓缓吃菜缓缓吃饭装大家闺秀,而赵晔则速度极快地一只一只给她剥虾,直将虾碗里的虾剥得只剩了两三只,直将他自己碗中的饭剥得热气也没得冒,将手上剥得汤油遍地,还是沐景连说好了不要了才让人将盛了满满虾仁的盘子放到她面前,自己拿了巾帕擦手。
“给九爷换碗饭吧。”受过了他的好处,沐景便知恩图报地吩咐道。其实不待她吩咐映红一行人也早去另盛了饭放到赵晔面前,然后沐景也十分贴心地将虾仁分了一大半到他碗里去,这才又将盘子拿过来。
赵晔只微微露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沐景一边吃一边又说道:“待在院子里有些无聊,你那里有书么?我能不能让人拿几本过来看看?”说这话时虽也是为了和之前态度相符而细声细气说的,但也是说的实在话,她是真无聊。
赵晔点点头,“自然有,全在前边的书房里,等会就可让采心去拿。”
沐景笑了笑,又问:“那这院子里有住什么特别的人么?我能不能在内院走一走,这院子修得精致,我却没怎么看。”
“自然。”赵晔立刻就回道:“你也可自己去书房里自己挑,不过不知你喜欢看什么样的书,书房里志怪之类并不多,你若要可让人去外面买,还有最近出的话本,听说很多女子爱看。”
“嗯。”沐景轻应一声,“我先去找找。”
噩耗传来
一翻十分惬意的谈话后,赵晔便说道:“明日我就要去军中报道了,你在家中要做什么自己随意。”随后想起什么来,又道:“若要买花,可在过几日我有空闲时陪你去。”
沐景点头。
晚饭之后,赵晔又坐了坐,随后便说道:“我先去东厢了。”
沐景还没应声,一旁的陈妈妈就道:“九爷要去东厢做什么?”
赵晔回道:“这段日子我就睡东厢。”
在所有人都惊愕时,沐景慢悠悠十分好心地交待道:“陈妈妈,等会你和曾妈妈或是其他几人商量一声,派几个人去东厢那边照顾九爷吧。”
陈妈妈以及几个丫头俱是讶异,而夏妈妈则挪到沐景身后来悄悄拉她衣服,很明显的意思,让她开口留赵晔在房中。
沐景自然没动,却是走到赵晔身旁柔声问道:“那东厢房里暖么?要不要加炭盆被子之类?”
赵晔摇摇头,“不用,你看会儿书就休息吧,无须操太多心。”说罢又在原地立了立,才出门去。
陈妈妈自是立刻跟上,采心脚步挪了一半,转头看了看沐景,没动。
其他人,包括映红,包括什么蔷儿若云,以及夏妈妈,都十分忍不住地露出疑惑的神情来,不知道这九爷和夫人看上去明明好好的,又为什么不同房。
沐景却是看着赵晔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暖暖的感觉。来这汴梁,来这刘宅,她没有觉得有什么难过的,大半功劳都要归结于她这位丈夫。他能在她受长辈奚落时出面维护,也能在她想要个面子时温柔以待,甚至作为新婚的夫君而离了正房跑去别处过夜,她轻松,安心,也意外,心想待得以后他们关系熟络起来,一定也能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和睦夫妻。
晚上夏妈妈又找了机会说她,她却不以为然一夜好梦,第二天起床时赵晔早已出门,她便依昨日之言逛园子,才逛进书房,蔷儿便过来说道:“夫人,外面来了个妇人要见您,说是您之前在娘家里认识的。”
沐景在书房门口驻足,问道:“长什么模样?”
蔷儿回道:“圆脸,身子有些肥胖,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婆子,神情有些着急。”
沐景想了想,丝毫想不起自己有认识这样的人,又觉得能认识她又在汴梁只有姨父一家,可他们来也不会就派个做事的婆子来,也不会说什么娘家认识的,直接说是姨父家就好了,一时诧异,却闲着也是闲着,便回道:“让她去正房吧,我见见。”在蔷儿应下之后便往回走。
回正房,早已有人候在了堂屋内,与蔷儿说的一样,果然是个圆脸、身子有些富态的妇人,身上也是青色裙子的打扮,眼睛有些发红,似是才哭过,见了她神色一激动似乎要马上开口说话, 看了看屋中站着、以及她身后站着的人后又闭唇看着她,朝她进礼道:“老奴见过赵娘子。”
沐景问道:“你不是京城口音么,怎么说是在汾州认识我的,我不认识你呀?”
“娘子不知,老奴……”她说了一半又马上停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能说的,沐景只奇怪地看着她,她迟疑了好一会儿说道:“此时关系到我家中主母的声誉,娘子能借一步说话么?”
主母?她认识的主母有几人?沐景仍是疑惑,却想她借一步说话也没什么,而且她现在早已十分好奇了,便看向映红几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关好门吧。”
那几个丫环并不像以前夏妈妈绣儿一样爱在她面前发表自己的忠恳的意见,听了话马上二话不说地出去,只有夏妈妈还看着面前的人迟疑着,沐景已朝面前的妇人开口道:“这妈妈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知却便沐。
未料那妇人却话未说,人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正在沐景与夏妈妈同时惊住时哭着哽咽道:“娘子,您去看看我家四郎吧,求您去看看他吧……”
沐景心中一紧,喃喃重复道:“四郎……”
“娘子,刚刚说主母是有意骗旁人的,我是英家四郎的乳母,前些日子四郎去汾州寻您,结果因山崩而重伤,后来家中将他接回来,却是药石无治,现在也不见有好转。他知道自己伤重,又知道心中人已成了亲,又没了活下去的念想,粥也不肯喝,药也不肯喝,命都要没了……”
沐景大惊失色,立刻道:“英霁……他,他已经到汴梁城了?”
妇人哭道:“正是,回来了两日了。”
“可是,他不是在汾州养伤么?怎么来汴梁来的?”沐景问着,眼前马上浮现出自己出嫁前英霁满身是血的样子,忍不住心中阵阵疼痛紧揪。
妇人字字泣声道:“家中有小厮不放心随他去了,却晚了两日,待找到他时他已重伤了,本想先放在乡下医治,可乡下大夫却说活命的希望不大,小厮便害怕心急,不得已出重金请了马车,又请了三个大夫随行,一路照料到京城,总算让他睁了眼,可来京城后大夫也说希望不大,可怜四郎身上伤痛难耐,心中又是郁结难解,清醒时便躺在床上不出声也不应人,睡着时便哭着喊娘子……老奴早就知道他心事的,那时候从汾州回来就因为亲事而和家里闹,后来又句话不说离了家跑到汾州去,现在人都这样了,还……”
妇人哭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四郎是老夫人最疼的孙子,如今成了这般,老夫人也急也后悔,又怕四郎就此去了,便让老奴过来请娘子一趟,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娘求去见四郎一面,若是见了,四郎能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好好吃药也好,不能活让他临去前最后见一面了一了心愿也好,只求娘子念着四郎与您往日一番情意上能去一趟,老夫人与英家上上下下今生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吃惊,意外,愕然,然后是沉沉的心痛。沐景只觉得心口疼得受不了,几乎想立刻就随了这妇人去见他,却又想起赵晔来,他那般待她,她又怎能将他毫不留情地践踏?而且这妇人说的怎么和当初在客栈内那个小石说的不同,小石不是说英霁性命没有大碍,只是腿伤有点严重么?难道那不过是听从赵晔安排在她面前演的一场戏?有意瞒住英霁的伤而不让她知道?别人或许真有这样的可能,可赵晔并不像……他倔强傲气,也不留情面,可他不像是会使这种小手段的人。那这妇人现在说的……她对她与英霁的事几乎清清楚楚,若不是英霁家中之人,又如何能知道这些?
沐景还在迟疑着,妇人已哭着磕头了,“老奴求求娘子,求求娘子,就见四郎一面吧……此事我家老夫人说了,绝不会对外张扬,也绝不会让赵家知道了害了娘子的,老夫人一生刚直,从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说过什么违心话,娘子就念一念旧情吧,就这一次,以后无论四郎是死是活我们一定再不麻烦您了。”
“妈妈别这样,快起来说话吧。”沐景忙过去将她扶起来,随后想了想,道:“但若我去见,我这宅子中,英家宅子中,这么多眼睛看着,旁人如何不会知晓?”
妇人一时大喜,立刻道:“不会不会,为了近又为了养伤,之前四郎被送回来时便没有回主宅,而是回到临近城郊的一座别院内,那院子周围有几个梅园,现在开着梅花,许多富贵家的娘子去赏玩,娘子去了旁人不会看出什么的。”
沐景迟疑着妇人,妇人眼中似乎本就是红肿的,现在又是一番痛哭,不知多悲伤的模样。她心中又全是英霁当初血淋淋的样子,而且早就对他那样遇到山崩只伤了腿而觉得惊喜意外,此时甚至更加相信妇人说的他生命垂危的情形,一时着急,点头道:“好,妈妈告诉我那儿具体的地点,我让人送您出门之后准备准备就过去。”
妇人大喜,连忙说了地方,之后又谢过,这才离去。
她一走,夏妈妈便着急道:“夫人,这可怎么才好,这纸哪里包得住火,这要让人知道了……”
沐景在屋中来回移着步子,眉头紧蹙道:“可万一英霁他真的……我想见他,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这……真是作孽啊,怎么就出这样的事呢,好不容易嫁过来安安生生的,说不见,却又……忍不下这心。”夏妈妈想起英霁拜托自己的样子,想起他满怀希望将玉佩给自己的样子,又想到他性命堪忧的模样,一时心中如刀割般内疚不已,站在屋中百般叹气无奈伤心。
沐景在屋中凳子上坐下,撑头想了想道:“要不妈妈,你先过去那别院里看看吧,见了他本人再回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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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加更,还有一更要到下午之后了
进局
夏妈妈本以为她会急得立刻要出门的,此时听了这话不免有些疑惑,“夫人这是……”
沐景自是着急,却凝重道:“我想去,怕晚了他等不了,可是总觉得,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就独自跑去近郊的院子里去太不放心,我对京城也不熟,那边是不是梅园也不知道,身边除了你又没人带着,怕万一……”
夏妈妈开始还只觉得去了怕惹麻烦,不去又于心不安,现在按她的话一想,顿时也觉得如此去的确是不妥当,万一遇上那有歹心要害人的,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这宅子里不见了人找都没处找!如此便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我自来这汴梁城就只在你姨父家和这儿待过,又不像你会认字会说话,如何能找到那院子里去?”
沐景也皱眉想着,一会儿才道:“先让外院的人带你去姨父家,姨父与表哥白天肯定都要去铺子里或者忙别的,一定不会在家,你就随便找理由让外院的人留在姨父家,再在姨父家找了可靠的人带你过去,我怎么说也是这里的主母,你就说替我办事,外院的人不敢不听,待去了那别院,见了英霁的人再回姨父家,然后回来告诉我,那时我再想办法去见。”
夏妈妈暗暗记下,一时也觉得如此再稳妥不过,要是真有什么拐人害人的事也害不到沐景身上,而自己一把老骨头,害也没处害,便点头,又听沐景细细吩咐安排之后才出门去。
果然如沐景所说,她出内院,外人虽看虽问,却没有动手拦的,她找了外面管事的说要让带去孟家替夫人办点事,那管事的虽疑惑却也不敢说多的话,立刻就安排了车马带了她出门去。一路到孟家,夏妈妈又找理由让一路来的车夫留在孟家吃些点心,喝几杯茶,自己让孟家认识的人带了出去,径直到了之前妇人所说的近郊。
才至近郊,便见有牛拉的厢车从其中一个园子里出来,看车,看丫环小厮,一眼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女眷,又问孟家赶车的人这儿是什么地方,赶车人果然回是几个专修了供人赏玩的园子,有两家自称是集天下珍梅于一地的梅园,还有打着芳华满园旗号的牡丹园以及菊园之类,现在因是冬季,所以最吃香的便是两家梅园。而这几个供人赏园的园子间,还有几座富贵人家的别院,常年不见人,就是汴梁城里久住的人都不知道哪座是哪家的。
夏妈妈早已放下心来,料定不会有什么意外,此时不免又想起英霁的面孔来。若是他就此去了,夫人便是一辈子不会知道那玉佩的事了,只是如此,自己的心便永远都不能安了。
兴许她将英霁过来的事告诉夫人了夫人就会去见英霁了,那一切都会发生变化,也许英霁不会夜里还待在杜鹃坡脚下,就不会遇到山崩,也就不会枉送一条人命了。她的一念之间,竟是害了人家一条命……
正在心中想着,怕着,内疚着,外面车夫说道:“夏妈妈,到了,应该就是这家了。”
夏妈妈便从车上下去,站在那院子门前一看,只见上面有石刻的两个字,却不认识,便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车夫笑道:“我哪里认得,得老爷他们才知道呢,而且这边的园子都没有刻姓氏,看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要不我陪您进去看看,若不是您要找的人家咱们就出来另找?”
夏妈妈忙摇头,“不用不用,你就到那一旁等等,我自个儿进去一会儿就出来。”说着就大了胆子去扣那关着的门。
才扣了几下,便有个小厮过来开门,见了她,微微一愣。
夏妈妈便说:“是你们这里的妈妈让我过来的。”
那小厮也不问是哪位妈妈,也不说别的话,只点点头,开门让她进去。夏妈妈只见里面修得比九爷那刘宅还好看,不只有各种各样的花,还有水,池子,池子里还养了各种颜色的金鱼,红红绿绿的,只是看过去游得并不快,还有的躺在水边未化的冰层下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死了。
夏妈妈一路行一路看,心中也慢慢开始紧张起来,直到前面似乎快到正院的地方,那小厮停下了,让另一个婆子带路领她过去。
婆子看见她也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却也不说话,只有将她看了几眼就往里面领。夏妈妈突然觉得这园子里的古古怪怪的,甚至想起了沐景的担心,开始猜想这园子是不是有什么蹊跷,里面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专拐骗掳劫妇女的歹人,一时吓得恨不得不再跟着前面的婆子往前,回去算了。
而正院,已经就在眼前了,那婆子一直带着她往里面进。前面门开着,中间堂屋里面似乎坐着人,又似乎是个女人,夏妈妈一边在想那英老夫人应该不是这么年轻的,又想是不是英霁的母亲,直到更往前,竟见到个眼熟之人,想了想,瞬时脸色猛地一白。
太阳开始偏西时,蔷儿又过来,说道:“夫人,王府里来人了。”
王府那边就是长辈,沐景立刻放下心中的焦急,走出屋来,一下子便见到个形态端庄的年轻女子,看着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去王府里敬茶时扫过两眼。。坐前你在。
那妈妈见了她先给她进礼,然后笑道:“九娘子,我是二夫人身旁的婢子翡翠,我家夫人请您过去坐坐说两句话,您现在得空么?”
沐景看看天色,心中暗想这肯定不是坐坐的事。若是国公夫人真想找自己坐坐,随意说两句话,应该要前一天通知或是早上请的,而不是现在……现在过去,再坐坐,随便一晃就是傍晚了,到时候男人们无论是安国公还是赵晔都得回家,那国公夫人为什么非挑在这个时候找她坐坐?可是面对最须要尊敬的一位长辈,她无法说任何拒绝的话。
沐景便笑着回道:“九爷不在家中,我自然闲着的,娘子先行,我进屋换身衣服就出来。”说着未等那翡翠回话就转头对身旁丫环吩咐道:“映红随我进房去换身衣服,蔷儿先送翡翠出去吧。”
说着就径自往房中走,本没准备走开的翡翠无奈,只得随蔷儿先出去。
沐景换了身衣服就在映红的陪同下出去,行至垂花门附近,见着不远处有个拿了扫帚打扫院中落叶的小丫头,便一摸手腕道:“怎么我就戴了一只手镯,还有一只呢?”
映红一愣,看着她一只戴着白玉手镯,一只却是空空如也的手腕,吃惊道:“怎么就戴了一只呢,刚刚好像还有两只的?”
沐景急忙道:“快去替我拿过来,可不能让二婶那边的人久等!”
映红也知道对这二夫人要特别恭敬,立刻就转身往正房跑去。待她跑远,沐景朝那扫院子的丫头喊道:“你,过来一下。”
那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听见这话起身看了看,没看到别人,又见沐景看着自己,便忙拖了扫帚过来,拖了两步,似乎觉得拖着扫帚不妥,又扔下了空手跑过来,头埋得低低道:“婢子……婢子见过夫人。”
沐景立刻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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