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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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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退,让长泰坐得离太后最近。
苏如绘屈身给他们行礼,正待继续上前布菜,幸亏丹朱也来了,这时候丹朱已经收拾得看不出方才哭过,神态自若的向太后请罪,太后随口免了,两人一起再次净手上前伺候。
布过一轮,孤忽眼睛四下里看着,忽然放下酒樽问太后:“外祖母,孤忽记得,昨天在太后这里看到好几个女孩子,今天为什么只有两个?”
光奕微一皱眉,正待要说什么,太后却笑着道:“草原上的人都直爽,无妨,哀家知道孤忽并无他意。”
孤忽听太后为他解围,面色却有些迟疑,太后看了眼苏如绘,苏如绘屈了屈膝,平静道:“柔淑郡主爬树不慎摔伤了腿,周家小姐因受凉感了风寒,故此都不便出席,怠慢王子之处,还请王子见谅!”
孤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接下来都没说什么,中间太子给他使了几次眼神,他才反应过来,给太后等人敬酒,苏如绘却是心惊胆战,生怕太后再提自己的婚事,就这么晚膳终于结束,长泰三人陪坐了片刻,便告辞了。
长泰三人才出德泰殿,太后的脸色就不大好看,光奕长公主忙请罪:“母后,都是儿臣对孤忽疏于管教,才使他如此罔故礼仪!还请母后责罚!”
“这不关你事,蛮夷就是蛮夷,你又不是他亲生母亲,述平为了借大雍之力才将这个最疼爱的儿子放到你名下,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在秋狄又有父亲又有母族,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嫁过去,也是难为了,哪里能管教他?”太后冷笑着道,“再说他岂是不知道礼仪吗?昨天就在这里,哀家听着别人告诉他的,怎么转过一天来他就不知道了?”
苏如绘和丹朱眼观鼻、鼻观心,皆不敢出声。
太后的眼风下一刻就扫了过来:“你们呢?没什么好说的吗?”
丹朱一头雾水,苏如绘却出了冷汗,忙跪下道:“回太后的话,昨晚……昨晚郡主与臣女因在未央宫多喝了几杯,故而步行回仁寿宫以散酒意,结果在明光宫附近遇上了自称迷路的秋狄王子,纠缠了些时候,后来楚王殿下寻过来,将王子带走,郡主和臣女才脱了身,因想着临近年关,而且秋狄王子也只是提出要送郡主和臣女回仁寿宫,并无其他逾越之言,不欲太后担心,这才没有禀告。”
光奕叹了口气,看向太后:“母后,这两个孩子,怕也是看着儿臣的面子……”
“只是这样吗?”太后没理光奕,皱眉问苏如绘,“那他为何会问今天没过来的人?昨晚可也问过?是谁?周意儿还是柔淑?”
苏如绘无可奈何,只得道:“不敢瞒太后,昨晚王子……王子对柔淑郡主甚是注意,但郡主并未理会王子。”
太后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确认道:“柔淑果对孤忽无意?”
苏如绘心道,那一位为了车非狐,只怕连太子妃都不屑做,区区一个秋狄王子又算什么?肯定的点了点头。
“难怪柔淑今儿摔伤了腿。”太后微微颔首,以为柔淑郡主是为了孤忽才不惜以苦肉计避开,对这个郡主倒是高看了一眼,苏如绘低眉顺眼,心中却转过了数个念头。
光奕苦笑道:“母后,虽然柔淑郡主无意,但孤忽此人性格执扭,如今既然看中了郡主,只怕不肯轻易死心,还请母后做主。”
太后当然知道光奕要她做主做的是什么主,便点头道:“也好,以后无事,孤忽就不必进后宫了,只管把他归到前朝和述平一起招呼。”说话间,外面跑进一个小黄门来,太后便道:“可问到了?”
这句话殿上众人都有些莫名,只听那小黄门清声道:“回太后的话,奴婢方才悄悄跟上了陛下一行,趁秋狄王子不注意时,问了太子身边的人,皆说陛下原本听说秋狄右单于大醉未醒,不欲传召,但秋狄王子却跟着去召右单于的人回宫求见,见到陛下后,便主动提出到德泰殿来用膳,陛下不欲扫其颜面,这才带着太子一起过来的。”
这话听得光奕脸色青红不定,太后吩咐那小黄门退下,轻轻拍着她的手,叹道:“你不要担心,就是为着你,哀家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况且草原上的人是什么性。子,哀家很清楚,但柔淑的事哀家自有主意,是轮不到孤忽打主意的……他到底不是你亲生的,若是,哀家倒未必不能成全他!”
光奕勉强笑道:“是儿臣不中用。”
“子女缘分天注定,你也不要急,述平他还不很老。”太后安慰了一句,见苏如绘和丹朱还在,便叫她们退下了:“刚才的话不要外传,你们都回去歇息吧。”
苏如绘和丹朱乖巧的应了,退出大殿,丹朱才松了口气,对苏如绘道:“昨晚……”
“嘘!”苏如绘警告的瞪了她一眼,丹朱忙噤了声,抱歉的看了她一眼,苏如绘知道她的意思,必是为了昨晚没能陪她们一起走的缘故,不过丹朱就算与她们一起走了,也不过是三个人被孤忽拦下罢了。
苏如绘还惦记着焦嬷嬷之约,便提出送丹朱回停芳园,反正与鹿鸣台也在一个方向,丹朱欣然答应下来,见她始终不提自己晚膳前的失态,倒暗松一口气,却不知道苏如绘早就打算在焦嬷嬷那儿问个清楚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甘棠
“你去告诉郡主,道苏家小姐已经被送走了,叫郡主好生安置。”焦嬷嬷咳嗽着吩咐丹朱的贴身宫女,那宫女乖巧的点了点头去了,苏如绘站在门边解下狐裘,笑着道:“幸亏有嬷嬷在,否则我只怕得出去了再折回来。”
焦嬷嬷苦笑道:“老奴也看顾不了多久郡主啦,以后还请苏小姐多多照拂郡主!”
“我没有亲妹妹,在宫里这些年,丹朱好似我妹妹一般。”苏如绘靠着炭盆烤去身上寒气,道,“嬷嬷把事情告诉了我吧。”
焦嬷嬷听了,挣扎半晌,看模样却是要爬起来,苏如绘一怔,因为不知道事情大小,所以只她一个人进了屋,白鹭飞鸥都在外面,她感觉到身上寒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便上前几步想搀她一把。
谁知焦嬷嬷见她靠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一发力,竟爬了起来,但她却不只是为了起身,而是迅速跪好,就着床狠狠一个头磕在了被子上,即使隔着被褥,也能感觉到那种疼痛。
苏如绘吃了一惊:“嬷嬷这是?”
“求苏小姐庇护我家郡主一二!”焦嬷嬷再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苏如绘瞬间想起柔淑,禁不住声音也颤抖了:“可是丹朱出了什么事?你快快说来!求不求的话,留到后面再提!”
“苏小姐可知郡主方才为何哭泣又为何不肯出来见您?”焦嬷嬷哭道,“那是因为她与紫潇榭的周意儿一样被人掌掴!苏小姐来时,郡主脸上指痕未消,这才不肯开门相见!待到小姐离开后,宫女帮着又敷又揉,幸亏受掴时有宫女挡了一把,又是夜晚,上了脂粉,好歹能去德泰殿上伺候!”
苏如绘听说受掌掴,也不知道怎的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宫里出了一个疯狂如柔淑这样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郡主,若丹朱也遭遇了差不多的事情,无论她愿意不愿意,苏如绘怀疑自己当真要被气昏在这里,但即使如此也惊得目瞪口呆:“周意儿那是她咎由自取,柔淑郡主的事情早有太后定论,怎容她胡言乱语!可丹朱一直谨言慎行,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焦嬷嬷惨笑道:“苏小姐,我家郡主在太后面前虽然不及霍家七小姐受宠爱,可好歹也是正经嫡出的一国郡主,再者,容奴婢说句冒犯小姐的话,就是为了来年采选之事,前面有霍七小姐和苏小姐以及周家小姐,宫里的主位们,也犯不着没事来寻郡主的麻烦!”她深吸一口气,“可主位们不找麻烦,不代表皇子们不找!”
苏如绘心念一转:“是甘棠还是甘沛?”太子虽然狠辣,可到底还有一国储君的风度,再说太子如今的注意力,怕还没工夫放到丹朱身上,甘然自不必说,甘美虽然养到德妃身边已经好了很多,可在皇子里到底还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再说看他带着荣寿时温柔的模样,也不像能做出这等事来的。
诸皇子里,跋扈飞扬的,惟有甘棠、甘沛。
不过甘沛年纪尚小,而且他幼时,丹朱很是喜爱他,两人一度关系极好,以他年纪与身量,怕还打不到丹朱。
果然焦嬷嬷道:“五殿下虽然近年与郡主疏远了许多,好歹也算与郡主一起长大的,除了三殿下,还能有谁呢?”
丹朱才进宫的时候,不过六岁,那时候甘沛刚刚两岁不足,丹朱天性喜爱孩童,每次甘沛到得德泰殿来,她总是与他玩个不休,其时太子已经十岁有余,学业紧张,自也没有太多时间来陪伴甘沛,宫里年纪最小的就是甘沛与丹朱,因此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和其他人不一样,换成了一年前,说亲如姐弟也不过分。
若不是因争储与如意之事,怕两人之间感情到现在都不曾生分。最紧要的一点是,甘沛好歹自恃中宫所出,亲手掌掴郡主之事,怕是做不出来的。
苏如绘知道焦嬷嬷应该不曾说谎,她吐了口气,冷静下来,问道:“这是为什么?沈淑妃不是一直对丹朱不错么?”
“永信宫哪里是对郡主不错?分明是要用小恩小惠把郡主往绝路上去逼!”焦嬷嬷露出惨笑之色,叹道,“苏小姐聪慧机敏,老奴也不说废话了——那一宫里打得什么主意,不敢说路人皆知,但这六宫里却也瞒不过谁去!他们做什么要对郡主好?太后膝下抚养的女孩子里,论宠爱谁也越不过霍七小姐,论父母亲族的势力以苏小姐您为尊,论人脉,还有个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就是未央宫那边的那位,也有太后族人的身份!咱们郡主,除了一个品级,在这宫里又有什么?也不怕苏小姐笑话,东胶国虽然还在,一则因为是异姓王,昔年卢王叛乱,如今就剩了两个异姓国,小心翼翼都来不及,能够帮助郡主的也只有一些财物!何况东胶离得远,许多事情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二则,郡主是东胶元后所出,元后只有郡主一个女儿,郡主连个同母兄弟的扶持也无,当年元后去世,大王他跟着就立了新后,新后在三年前诞下嫡出世子……苏小姐请想一想,东胶世子到现在,和郡主都没见过面,又能有什么感情?”
苏如绘沉默的听着:“永信宫对郡主好,无非是因为除了长泰一朝因东胶郡主不多且早夭外,东胶代代出皇妃,笼络着咱们郡主投石问路,长泰廿六年初,太后与陛下命沈淑妃协理六宫,那时候淑妃还没什么宠爱,步步谨慎,之后开始慢慢接近咱们郡主,不时召过去吃些点心,或是赏赐些衣料首饰,见太后没有反应,甚至还默许她这么做,这才胆子大了起来,逐渐的敢与皇后相抗了,苏小姐是聪明人,想必能够看出太后这么做,不过是不想皇后一宫独大,老奴说句诛心之语,太后的手段那是连秋狄、北戎这些蛮夷都叹服的,可太后年纪大了……若不然,老奴看当年太后可未必肯给沈淑妃这么个机会!”
“嬷嬷慎言!”苏如绘听她提到太后,心头一紧,忙低声呵斥。
焦嬷嬷露出一丝嘲讽之色,笑道:“是老奴说差了……不过苏小姐,容老奴再多一句嘴,老奴愚钝,可到底活了六十来年,从东胶到帝都,单论年纪,比太后还长一些,不敢拿老奴的愚钝去比太后的想法,但人到了一定的年岁,精力大不如前,许多想法,可也差不多了,太后抬举永信宫,老奴自认为是没有揣摩错的。”
“嬷嬷既然看穿了,为何还要让淑妃一次次叫郡主过去?为何不阻拦?”苏如绘闻言皱眉道。
焦嬷嬷低叹一声:“苏小姐可知道奴婢是怎么卧病不起的吗?”
“啊?!”苏如绘一惊!
“那是五年前,沈淑妃又叫人来请郡主过去,老奴寻了个借口推脱了,隔了几日,永信宫送来点心给郡主,里面却放了郡主所不喜欢的姜,郡主就将点心给了老奴,老奴只吃了一块,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焦嬷嬷轻描淡写的说道。
苏如绘刷的一下站起!片刻后,才缓缓坐了下去:“淑妃敢害嬷嬷,却未必有胆子害丹朱!”
“也许是这样。”焦嬷嬷淡淡的道,“但害人也不一定要用点心和毒药,淑妃不仅仅是手握协理六宫之权的正一品妃子,她还是西凉沈家的女儿,她的兄长沈准,在朝中身居高位!东胶异姓国自卢王叛乱后已经如履薄冰,老奴和郡主到底是东胶王室出身,即使东胶帮不得深宫里的郡主,但郡主也不想给东胶带去什么麻烦……何况,元后死时将郡主托付给老奴,苏小姐说未必,可老奴却怕万一!”
苏如绘轻轻道:“我大概明白了,可淑妃既然还要借丹朱来试探太后与陛下的态度,为什么甘棠要对丹朱做这样的事?”
“听说今日一早,苏小姐和柔淑郡主脸色不大好,太后就让两位回去休憩,因此白日的事情,小姐大概不知道。”焦嬷嬷昏花的老眼陡然精光直射,仇恨的火焰瞬间燃亮她的瞳孔,语气却依旧不疾不徐,“就在苏小姐和柔淑郡主离开后不久,太子、楚王以及诸皇子,都到德泰殿给太后请安,包括荣寿公主,也由四殿下领了来。”
“然后呢?”
“临近午膳时,太子去了前朝,其他人却被太后留了下来用膳,膳毕,太后需要小憩,众人便慢慢退出德泰殿,听跟着郡主的人说,就在德泰殿到宫门的那条宫道上的一座假山附近,荣寿公主拿在手里玩耍的暖玉球给掉进了宫道边的雪地里,那玉球几与雪一色,因此四殿下一时间也找不出来,当时,郡主恰好路过,见荣寿公主急得快哭了,便停下来询问,跟着帮忙找,结果还真找到了,但郡主担心球虽然是暖玉雕琢的,到底在雪里捂了段时间,直接给公主可别冻着了公主,就先递给了四殿下,谁想到,这一幕却被三殿下瞧见,当着四殿下的面,就直接一掌掴到了郡主脸上!”焦嬷嬷说完,静静看着苏如绘。
第三百二十七章 老奴
苏如绘离开已经颇有一段时间,焦嬷嬷却依旧毫无睡意,丹朱拨来专门伺候她的掬玉见室中灯火依旧,轻轻走了进来,道:“嬷嬷怎么还不休息?”
“郡主那边怎么样了?”焦嬷嬷问道。
掬玉叹了口气:“想是哭累了睡着了,方才掬翠进去替郡主盖了被子,又多点了个炭盆。”
焦嬷嬷皱眉:“真是胡闹,郡主心里不痛快,正是心浮气躁,怎么还能加炭盆?仔细肝火过盛!”
掬玉委屈的道:“嬷嬷不知,方才掬翠进去时,摸着郡主的手冷极了,也是怕郡主被冻着。”
焦嬷嬷顿了顿,叹气道:“算了,老婆子无能,护不了郡主,只盼郑王后在天之灵,能护一护郡主罢!”
“嬷嬷哪里护不住郡主了?”掬玉忙上前劝慰,“当初郡主被五殿下撞倒,若非嬷嬷见机借口看一看郡主的随身如意,舍出郑王后临终所留如意,让郡主与苏家小姐由此走近,今晚苏小姐又怎么会特意过来关心郡主?苏家小姐乃青州苏氏嫡女,她的父兄俱手握重兵,本身也是聪慧机敏之人,而且不似霍七与周意儿那般阴毒,郡主与她走近,多少总能得些照拂。”
焦嬷嬷淡淡的道:“你到底年轻!单一个苏家小姐,可是护不住郡主的。”
掬玉奇道:“那嬷嬷的意思是……”
焦嬷嬷却不与她继续谈此事了,道:“郡主既然睡了,那你把药拿来,老婆子也眯一眯吧。”
“嬷嬷。”掬玉没有立刻去端药,而是认真的道,“嬷嬷为了郡主百般筹划,却为什么不告诉郡主?比如那回劝郡主去求苏家小姐帮忙修复如意,嬷嬷若告诉了郡主真正用意,郡主也好与苏家小姐多亲近亲近,虽然如意是郑王后所遗,可嬷嬷陪伴郡主这些年,郡主未必会责怪嬷嬷,毕竟嬷嬷,都是为了郡主!郡主岂是不明事理之人?”
焦嬷嬷轻叹一声:“你这个傻丫头!那苏家小姐是什么人?你可是不记得了?当初她才进宫就在怀真郡主身上吃了一个大亏,结果回头就把怀真害她的帮手、江南宋家的嫡女赶了出去,若不是光奕长公主当年进宫引人非议,只怕那宋氏连嫡女身份都难保!你再看怀真郡主如今的结局,要不是端木王后为女儿苦心筹划,抢了庶女柔淑的姻缘,你道她能嫁进刘家?”
掬玉不解道:“可奴婢听说,怀真郡主原本想嫁的乃是楚王殿下呢。”
“真是不知所谓!”焦嬷嬷摇着头,“先不说太后、陛下绝无此意,就是楚王殿下的养母,贵妃娘娘,虽然这些年来不时接怀真郡主进宫,但也没有明确提过此事!再者,有苏家小姐在,怀真郡主纵然勉强嫁了过去,你道她能有好下场么?只看飞兰苑那些御妻、佳丽就知道!怀真幸亏有个好母后,端木王后到底是端木家出来的,固然不得宁王宠爱,可替自己女儿算计一个稳妥的前程还是能做到的……可郑王后早早去了,咱们郡主却只能孤苦无依,大王他有了新后,有了嫡子,哪里还能替郡主着想多少呢?要不是郡主一直在太后膝下,还有得宠的说法,只怕每年随贡入都时带给郡主的东西都未必有多少。”
掬玉懵懂着问道:“嬷嬷把苏家小姐说得那么厉害,可奴婢看太后最疼的分明就是霍家七小姐,而且郡主从前与霍七小姐关系也是很好的,还是为着苏家小姐才和霍七小姐争执起来。”
焦嬷嬷悠悠的道:“霍七小姐唯一与最大的倚仗,就是太后,不说那大逆不道之言,若太后厌弃了她,你待如何?可苏家小姐呢?太后可以不是最宠爱她,但只要她不犯大过,太后多多少少都要给她颜面!掬玉,你若到了老婆子的年纪就明白,不论是男是女,是贵是贱,所给予的宠爱都可靠不到哪里去,因为人的心本就是最善变的!”
“人心善变,自古如此。”同一时刻,鹿鸣台苏如绘的内室,苏如绘也正直视着再次趁夜而来的柔淑,缓缓道,“你今日喜欢车非狐喜欢得什么也不顾,明日若懊悔了呢?”
“这是我的事。”柔淑懒懒的笑了,“你莫不是怕我以后瞧中了楚王殿下,也这般不顾一切,让你心生忌惮么?”
苏如绘淡淡道:“我从不惧怕任何人与我争夺!”
语气虽淡,却流露出一种森然。
柔淑道:“既然如此,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行事这般随心所欲,我不太相信你。”苏如绘道,“当初我说过帮你与车非狐见面已经做到了,你却来这么一手拖我下水,况且你答应告诉我的,小霍氏的身世,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柔淑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可以先告诉你,当年我偷听到的那段话,我相信它与小霍氏的身世极有关系,但具体的,却该你自己去查了。”
苏如绘皱眉:“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柔淑把手一摊,理直气壮道:“那时候有求于你,自然怎么能打动你心怎么说,现在你已经被绑上船,我自然坦然相告。”
“这么说,我该赞扬你此刻的坦白么?”苏如绘冷笑着道。
柔淑提醒她:“我过会可要回去的,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与我争执上么?”
苏如绘忍了忍:“你说!”
“那是……唔,大概长泰二十年左右,具体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夏天,天气极热,因此随母妃去了城外别院避暑气,那时候许氏,也就是甘远的生母已死,父王他正伤心难过着,谁也不敢去招惹他,因此当时随行的,除了我们母女,就只有下人们。”柔淑露出回忆之色,“在别院里住了几天,那附近有个大湖,我从别院的楼阁上望见,就缠着母妃要去划船玩,母妃哄不住我,只得应了。”
苏如绘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到得湖边,自有人备好了画舫,母妃担心我落水,所以只许我在船舱里面隔着窗看一看湖面,连到舷边掬水玩都不许,起初还很有兴致,但看了片刻自然就腻了,于是我想了个法子,对母妃说我要去舱中睡一会,母妃自然很高兴,就叫了一个使女陪着我,夏日午后本就催人欲眠,我装睡后,那使女也想眯一眯,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便趁机跑了出去。”柔淑冲她笑了一笑,“因母妃在舱前,我若想戏水,便只有向舱后走,结果就听到了两个小丫头在那儿说闲话……”
第三百二十八章 推断
“……姐姐,你说上回悄悄到咱们府里来的那个小女孩儿是谁?”
“哪个?”
“就是那个让管家都差点看呆了的……不会是王爷他……”
“瞎说什么呢?你也不看看那一位年纪虽然不大,可身上穿的戴的,那小手嫩的,还有那种气度,能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吗?”
“唉,我想着也是,王爷他到现在还为许侧妃的事难过,连王后都不敢把三王子带走抚养,又怎么会起别的心思呢?”
“呸!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腌臜!”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毕竟王爷当时虽然心绪不佳,可对那位却是极好的……”
甘然认认真真的看完,抬头问:“没了?”
“嗯,柔淑说她听到这里,宋侧妃身边的使女恰好要到后面取些凉茶去给侧妃,结果发现了她,和那两个嚼舌根的使女一起报到侧妃面前,结果那两个使女就被侧妃打死了。”苏如绘悻悻道,“所以,也不知道是宋侧妃知道小霍氏的身世,还是为了那两个使女只顾议论,没有留意到柔淑在旁……听说她当时站的地方离舷极近,若换了郑野郡夫人,不拘她们议论什么,连着看我睡觉的使女一并都会打死了的。”
甘然手一合一揉,纸墨化作飞灰,簌簌落在雪上,再无痕迹,他吐了口气:“小霍氏……宁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起初是这么想的,宁王极得太后与陛下信任。”苏如绘慢慢道,“而太后格外疼爱小霍氏,因此那日小霍氏去宁王府,未必是为了见宁王,而是为了见太后!”
甘然想了想,道:“从刚才的话里,只知道在宁王府许侧妃去世前后,有个生得极美的小女孩被安排见了宁王,而宁王对她态度极是亲善……小霍氏固然美貌,可帝都如此之大,未必就一定是她,柔淑可曾确认么?”
“自然。”苏如绘道,“小霍氏进宁王府虽然是走了一个隐蔽的侧门,偏巧柔淑在附近玩耍,躲在廊柱后面看到了,所以那两个使女说话时她才会停下来偷听,只因她也好奇如此美丽的女孩子为什么会私下出现在王府里,但在王府却打听不出,只可惜被宋侧妃的使女打断了。”
“算一算年纪,长泰二十年时,小霍氏不过七岁,她十二岁与你们一起进宫,这中间皇祖母若是想念她,大可以叫宣国夫人带她进宫请安,何必私下里来去?”甘然道,“何况宁王固然得皇祖母与父皇的信任,是因为他当年顾全大局,小霍氏乃是后宅女子,却通过宁王,似乎不大正常?”
苏如绘皱眉道:“因此我要约你来商议!小霍氏是霍家血脉,单看她与贵妃娘娘容貌酷似就知!而且她也不可能是贵妃所生,那么其父应该就是霍长青,论理,康悦郡主乃老宁王之女,如今的宁王虽然是你大伯,但出继了老宁王,却是康悦郡主名正言顺的长兄,小霍氏的舅父!小霍氏若要见他,大可以大大方方的登门拜访,哪怕在宁王府长住也没什么,但她偏偏私下里去,是以我觉得柔淑的怀疑极有道理——谁家外甥女去舅舅家和做贼一般呢?”
甘然沉吟道:“宁王是男子……”
“而且宁王也没有同母所出的姊妹,先帝一共有六位公主,皆与宁王并不亲近,何况这些公主嫁得都极远,大多在汤沐地,也没听说哪位公主与霍长青有什么纠葛。”苏如绘提醒道,“由此我想不明白,柔淑也许知道更多,可她怎么也不肯继续说下去,这会我还真逼不得她!”
“她做那样的事情无非就是逼你帮她和心上人在一起。”甘然哂然一笑,“这也说明了那叫车非狐的奴仆被她看得极重,这事很好办,你不要担心,回头我去安排人把那车非胡从宋家带出来,告诉她若再替你找事,我便将车非胡的一部分送给她——只送一部分,若她嫌不够,我再继续送。”
苏如绘如醍醐灌顶,心悦诚服道:“到底是皇家子弟,这般阴毒的法子也只有你们才能转眼之间就想到,我这两日竟是白熬了。”
甘然露出哭笑不得之色:“你这是在夸我么?”
“就算是吧。”苏如绘一本正经的问道,“那要不要顺便叫她把小霍氏的事情说更多一些?”
甘然想了想:“先不必,这柔淑郡主看似骄横任性,其实狡诈滑溜,她故意半遮半吐,只怕其中有别的用意,左右如今皇祖母与父皇都忙碌得紧,趁这段时间我们仔细查一查,看看她出此题到底有何打算再说。”
“太后乃是你亲祖母,你对她可了解多少?”苏如绘忽然问道。
甘然噫了一声,沉吟道:“皇祖母疼爱我们乃是出自真心,我虽然不知她为何多年来一直冷落着甘美,但皇祖母若非这么做,只怕永信宫绝不容澂嫔母子活到现在,这宫里要人死的方法多了去了,沈淑妃位高,出身阀阅,若她铁了心要对付澂嫔母子,皇祖母也照拂不周全,毕竟澂嫔位份低、出身卑微,完全无法与淑妃对抗,而且当初听念梦姑姑话里的意思……淑月殿的那位正得宠时,六宫除了我母妃外,就没有一个不恨她的,或者说,她差不多把六宫都得罪过!”
苏如绘懵道:“什么?因为盛宠吗?”
“不是。”甘然道,“那卫九歌固然出身卑微,但却是正宗卫氏子孙,听说她盛宠之时,曾想要认祖归宗,可你也知道,卫家女不得入宫,这是敬肃太后遗命,皇祖母怎会容忍父皇为了一介教坊女子在青史上留下污点?只透露了这么一个意思,周皇后出面拦了下来,卫九歌那时候刚刚进宫,她又是教坊里出身,哪儿知道这宫里的情形?只当是皇后嫉恨她得宠,故此为难,所以不甘之下,便使人出宫,直接找上了卫家!”
苏如绘倒抽一口冷气:“然后呢?”
“卫家自是不敢认她的。”甘然道,“念梦姑姑只说了这些,但我想,卫九歌在教坊就被人捧习惯了,到了卢王府和宫里,也是被宠着的那一个,又自恃卫家子孙,误落风尘,只怕比沈淑妃那一位心高气傲更甚,沈淑妃到现在都恨着她,连同甘棠也与甘美一向过不去,恐怕在她手里吃过许多亏。”
苏如绘听到甘棠,便冷笑着道:“有一件事,你怕是还不晓得……三殿下对四殿下的厌恶之心,却是连无辜之人也跟着受牵累呢!”说着将丹朱被打的事大略说了一下,“刚进宫时我就知道三殿下是个好玩的,从前不过玩着蛇虫之物吓唬吓唬人,已经有些过分了,如今到底年纪长了,丹朱怎么说也是嫡出郡主,又是少失慈母,孤零零养在了太后膝下,他竟是觑着人家性。子软好欺负了,就是宫里得脸的奴婢也没有这样被对待的?”
甘然一皱眉:“竟有此事?”
“这是陪丹朱自东胶而来的嬷嬷所言,若不是真的,给她几个胆子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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