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家童养媳-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蛇蛙之属,怀宗皇帝居于附近楼阁,推窗可望犹不知足,故此准备了舟船,不时抛下政务,泛舟湖上,招鹤同游,流连忘返,时谏臣苦口婆心,莫能劝止,最后才惹得悫烈太后怒而焚之!只可惜那些白鹤何其无辜,本就是豢兽园中为了博取怀宗皇帝欢心特意从深山捕捉而来,日日被当成宠佞拘禁在此,最后还要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说'此刻左右无人,甘然说话也不加掩饰,需知怀宗固然在史书上声名不显,这从他谥怀可知,怀虽然不至于是恶谥,到底也只是一个平谥,这位皇帝除了爱鹤外平生没有做过太大的恶事,但也没什么作为,还因为沉湎鹤宫耽搁过许多政事,可怎么说也是雍怀宗,乃是甘然先祖。

'网'更不用说悫烈太后,在还是皇后时史书就赞其深明大义、刚烈有识,临终怒焚群鹤,更是被后世称赞不已,论起来她还是甘然的高祖母。

这番话若是传出去,甘然便被扣定了不孝之名,莫要说大位,便是藩王都难保。

苏如绘知晓厉害,虽然欢喜他在自己面前言谈无忌的信任,但还是轻嗔着捶了他一下,示意慎言。

听甘然这么一说,苏如绘好奇的拉着他要过去看:“却不知道如今还能泛舟么?”

“早就不能了,你看湖中之水因无活水注入,纵然此地低洼潮湿,也不过和滩涂一般,哪里还有能够承载舟船的水量?”甘然道,“而且那船也破败的紧,不过上面一些建筑尚算完好,被湖边树掩盖着仿佛楼阁也似。”

到了近前一看果然如此,苏如绘大觉扫兴:“这舟船从前大约也是精致的,到底隔了近百年辰光,合着如今的季节,早知道还不如不要过来看了。对了,这附近哪一座是望鹤台呢?”

“喏,那座就是,不过你还是不要上去了,天冷,风大。”甘然劝道,“何况那上面也就是比这里高一点,看的还是从前的湖泊。”

“这么说这鹤宫就没有其他可以看的地方了吗?”苏如绘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甘然笑着道:“很失望吧?当年我与老三年纪还小时,偶然从嬷嬷那儿听到鹤来宫的名字,心生好奇,便约好一起逃了太师的课,跑过来瞻仰,那时候虽然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却也大失所望,这也罢了,回去又被太师抓了个正着!”

苏如绘听着,忍不住扑哧一笑:“三殿下贪玩那是六宫都出了名的事,我还是第一回听到你逃课也没抓到,太师可有罚你们?只可怜了你们的伴读了!”

太子或诸皇子就读上书房,若有差错,太师虽可惩戒,但除非大过,否则一般都是罚他们的伴读,按制太子可有伴读六人,皇子四人,不过当初甘霖六岁入学时只选了两个伴读,便是周念与另一人,一直到了长泰廿五年十岁时才补足了六名伴读之数。

因此甘然、甘棠入学后,一直都只挑了一个伴读,长泰廿五年后,也不过再加了一个。

有资格给皇家伴读的均是出身不俗,但给皇子伴读又要降低一层。即使像甘棠这样有一个门阀外家,外家不乏一些杰出子弟,却也不能送了来给他做伴读。

这是因为一来要避忌于皇帝、太子,二来真正的人才做皇子伴读也太可惜了些。

比起长泰为太子甘霖挑选的六位伴读,最早的周念、任文,前者乃骠骑大将军之子,后者的叔父如今接掌了宫中禁军,皆是长泰倚重的心腹,后面卫羽青、端木劲、苏如锋皆出身门阀,且为嫡子,唯一一个平民出身的顾连城,非但是清流魁首、成名多年的帝都女史薛紫暗唯一入室弟子,而且少有才名,胸有丘壑……

甘然、甘棠的伴读显得黯淡无光,苏如绘至今不但不曾见过他们两个的伴读,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甘然听了却是微微一笑道:“你可是小觑了太师,上书房里其他师父遇见这样的事情自是要去罚伴读的,但太师不喜迁怒无辜,所以就罚我们各作一首诗!”

苏如绘好奇道:“作诗?什么诗?难不成是认错诗么?”

“哈,怎么会?”甘然笑着道,“太师让我们以逃课来看的鹤来宫为题各赋一首,限一刻内成,我还记得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苏如绘格格一笑:“太师这主意好!若你们以后还想着逃课溜去宫里僻静处玩耍,便得小心着让太师抓到,让你们继续作诗,为着诗作容易,你们少不得还得挑一挑容易成句的地方,你们那时候又是不大爱这些的,只怕这么一想,连玩兴都没了!”

甘然拊掌道:“你说的正是,那之后我与甘棠就不大一起出去玩了,全因每次这么想时,想到可能被要求就去玩的地方作诗,顿觉扫兴,即使偶然偷懒,也不过窝在各自母妃宫里称病!”

苏如绘道:“却不知道你们都作了什么诗,何不说出来让我听一听?”

见她这么问,甘然却含糊道:“时间太早,早就忘了。”

苏如绘却是不信,一再问他,甘然咬定忘记,怎么也不肯说,苏如绘倒是真正起了兴趣,觉得甘然这般隐瞒定然有趣,见他不肯松口,略一思索,忽而眼波流转,媚色横生,甘然顿时警觉:“你想干什么?”

苏如绘反手扶住他手臂,忽然踮脚飞快的在他颊上一吻,柔柔道:“这样也不说么?”

甘然感受着她嘴唇柔软的触觉,心神摇曳,只觉鼻端少女独有的体香萦绕,待苏如绘吻过后,顿觉怅然若失,被她这么一问,却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强忍着心软,斜睨她道:“笑话!区区美人计,就想拿下孤王?”

第二百六十四章 鹤魂已随先皇去

话说这两章的目的,一是交代下之前如意簪那个小坑,二是挖个新坑,三是塑造下温馨相处,四是满足下吾对别鹤这首诗的喜欢之情……

唔,原来这两章总结下意义如此重大啊……^_^说着玩的。

里面甘然、甘棠作的两首诗,照例,是吾花了半小时凑出来的,吾已经给它们加上年少、不学无术的前提,所以大家宽容下吧,吾实力有限,有限哪,话说之前引的那些原创,大部分都是几年前写的,引进来时还能改一改斟酌下,这里面的现写赶时间,所以……悄悄溜走。

………………………………………………………………………………………………………………

“美人计不行,那苦肉计呢?”四周空旷无人,苏如绘轻笑,双手松开甘然手臂,闪电般探到他肋下,长长的指甲飞快的掐住一块,狠狠用劲,饶是甘然自幼习武,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叫道:“行行行!你快放手……”

待苏如绘放开,甘然苦笑着揉着痛处,俯在她耳畔道:“苦肉计是这么理解的么?”

“或者你还想看看其他的理解法子?”苏如绘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望着他,甘然顿时无语,道:“不必了。”

“快说快说。”苏如绘摇着他手臂道。

甘然一叹:“话说就是在甘棠面前,实际上也一直都是我占便宜的,怎么在你这里老是我吃亏呢?”

“既然已经是老是吃亏了,难不成你还没习惯么?”苏如绘掩口轻笑道。

“这可不成,我又不是败家子,岂有一直吃亏不占便宜的道理?”甘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上回他这么说,便是以实际行动理直气壮的占起了便宜,苏如绘此刻听到,顿时警觉,不待他有动作便叫道:“你敢!”

“为何不敢?”忽然觉得发间一沉,却是甘然飞快的把什么插进了她发髻内,苏如绘本能的摸到,甘然笑吟吟的任她拔下来一看,却是一支雕作如意形状的木簪。

这簪子色泽墨绿,乃是罕见的黛檀所制,黛檀与霞光雾月环一样,都是暹罗所贡,三五年才进一两棵,只因黛檀生长极为缓慢,百年方能成材,而且极易枯病而死,未足百年,则色泽、硬度皆不可用。

这簪子色亮光润,通体看似乌黑,仔细望去却仿佛泛着一层墨绿,拿在手中不温不凉,沉甸甸的犹如钢铁。

“这簪……”苏如绘一看,先为材制所惊,复觉得款式极为眼熟,仔细一想,正与当初太后赏赐的那支如意簪相仿,不觉嗔道,“将原来那支还给我不就成了,何必费这黛檀?”

黛檀的珍贵,即使苏氏也不能随意浪费,苏如绘身为嫡女,虽然见过,但黛檀所制之物却也只有那么几件,还都没带进宫,被郑野郡夫人替她收在武德侯府中,说是当作将来嫁妆里的压箱之物,可见其地位。

“那可不成,好端端的,你还要哄我把你亲手给的定情信物还回去么?我可是以此簪下定了。”甘然斜睨她一眼,一口回绝。

苏如绘顿时羞得跺脚道:“什么定情信物!还不是当时情况紧急!后来皇后可是让安夏亲自带着我去更衣,又叫那东宫司帐捧了衣裙逼着我换下,这中间我随身带的东西可是叫她们一件件仔细看过的,若非我早有准备,趁去东宫路上把那支如意簪塞到你手里,就算有贵妃娘娘帮着求情,哪有那么容易脱身?到时候,也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只怕还当我是打听了太子在那里练剑,刻意前去接近!”

甘然笑吟吟的道:“你这般急着解释可不是在掩饰么?唉,你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何必依旧如此放不开呢?”

“你……”苏如绘张了张嘴,怒道,“我不跟你说这个了!”

甘然知道苏如绘看似大方,但在此事上却也如其他少女般禁不得太过玩笑,此刻见她真要恼了,连忙换了话题哄她,半晌苏如绘复开颜,甘然这才松了口气,便提起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来:“你问当年太师所命我和甘棠作的诗,我记得是记得,不过你听了可不许嘲笑,须知那时候我们都还不到十岁,又不是你师兄或太子那般的好学……”

苏如绘忙不迭的点头,心道不到十岁,或者是自己进宫后发生之事,这么多年来却没告诉过自己,想必是因为写的太差的缘故,不过她本就没指望听到两首脍炙人口的千古佳句,因此宽慰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虽然有名师可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再说师傅和顾师兄那样的人皆是不世出的,我不过一个常人,哪有什么资格来笑话你?”

甘然听她拿薛紫暗和顾连城出来比方,那种毫不嫉妒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他眸色略沉,神情似笑非笑,想说什么又止住,道:“我与老三作的都是七律,原本太师只给一刻时间那是怎么都写不出来的,但太师说若写不出来便罚我们抄写大字百篇,他亲自盯着,若敢不从,便是躲到永信、西福宫里去,他也要禀告父皇抓回上书房,太师素来都是说到做到,没得奈何,竟给他逼了出来,但到底限于年纪资质,颇有欠缺。”

“这些话你方才已经说过一遍,我早说过不会嘲笑,你便这么信不过我么?”苏如绘撇了撇嘴角道。

甘然嘴上没说,心里却苦笑了一下,暗道:你每次提起顾连城时那般赞许崇敬,我岂能没有压力?只是我固然藏拙,但在诗文上,却藏的有限,再说……顾连城,薛女史苦心调教当成子嗣看待调教之人,于此道上我可是真的及不上他……

“羽色翩翩疑飞雪,九皋扬扬随游仙。奇音渺入青云晓,赤顶曾讶明光冕。本为高士膝前子,帝阙闭作乘轩妃;昨宵司使殷勤探,今同赐焰升长天。”甘然缓缓吟道,“这是甘棠做的。”

苏如绘认真听了,中肯的道:“若我是太师,定然要称赞他几句。”

倒不是甘棠写的多好,却是因为他一贯以来的名声,加上不足十岁,能够写完已经不容易,再看里面还能用几个典故,又对了韵,虽然平仄不如人意,内容空乏近乎流水,但放在甘棠身上却也足以夸赞几句了。

甘然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你写的呢?”苏如绘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没他那个雅兴联想到仙人乘鹤之类,何况我对白鹤本来兴趣也不大。”甘然道,“不过当时被太师逼着作诗心头有些不忿,所以就带了进去……嗯,我是这么写的:当年珍卉疑野草,践入泥中不自晓。楼阁依稀沉香户,丹墀暗埋芦与蒿。碧池抛老木兰舟,高台望断归来鹤;鹤魂已随先皇去,深宫何必惦迢遥。”

苏如绘瞪大了眼睛,半晌才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甘然徉怒道:“你这人当真不守信诺!”

“嘻,我可不是嘲笑你……”苏如绘朝他扮个鬼脸,“只是没想到你这般小气,太师不过是为了教训你一回,居然公然写出‘鹤魂已随先皇去,深宫何必惦迢遥’之句相嘲!哈哈……我想太师看后脸色必定好看的很!”

“可不是?”甘然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那会年纪小,加上母妃疼爱,便是父皇面前也是不大拘束的,偏生太师只给一刻时间,被逼得恼羞成怒,索性就这么两句出来了。太师看了之后也露出哭笑不得之色,回头却是一状告到母妃面前,罚我写了好几篇大字,又去与太师赔罪才了结。”

“嗯,其实你写的却比甘棠写的好许多,便是读起来也更琅琅上口,只是从前竟从不告诉我,我却不知道你诗才也是不错的。”苏如绘笑完了,忙安慰道。

甘然故作矜持:“哪里,老三那个年纪性情能写出那等句子也不错了。”嘴角却悄悄勾起,显然这句话让他颇为受用。

第二百六十五章 左右为难

暮色渐临,甘然替苏如绘紧了紧披风,柔声道:“皇祖母快用晚膳了,回去吧。”

“好。”苏如绘还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折身离开,走了一段路,她忽然抿嘴笑道,“今天我很高兴。”

甘然却没有回答她,苏如绘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却见他脸色十分复杂,半晌才拉起她的手向鹤来宫外走去。

“鹤来宫年久失修,又是皇后和淑妃最想让许氏与甘美、荣寿住入的地方,必是不会太好,这个你在德泰殿听到时就知道了。”甘然忽道。

苏如绘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宫里会有什么风景呢?左右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看什么不是看?”

“你故意选这里,无非是因为鹤来宫人烟稀少,不会被撞破行藏,免得给我惹麻烦罢了。”甘然悠悠的道。

苏如绘笑容渐渐收起,愣了一愣,却淡然一笑:“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说破?”

“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这般没良心,连你苦心替我着想也看不出。”甘然微笑着道,苏如绘眼波流转,却道:“我怎么是苦心替你想?真是笑话,难道不是更替我自己想么?”

“这话可是你说的。”甘然含着促狭的笑,“所谓夫妻一体,原来你已经对我情深如许?可莫要急着否认,你若不是爱我更胜自己,又怎会说出此举是更替你自己着想之话来?噫,孤王当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苏如绘这回却没恼他油嘴滑舌,而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说话间,已经顺着枯草掩盖的宫径,看到了进来时的宫门,便在这时,脚步都是一顿,脸色瞬变!

“冬雨连绵,最催人愁,因此难免想要到处走一走,以抒心怀。”太子甘霖一身青衣寥落,独自撑着宫绸紫竹骨伞,站在鹤来宫破败的宫门下,神情平静的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悠悠的道,“看来二弟与苏家小姐也作如是想。”

冷雨淅沥,隔着雨帘,三人遥遥相对,气氛一瞬间沉默下去。半晌,甘然脸色渐渐恢复了常态,他没有松开苏如绘的手,而是从从容容牵着她走到太子不远处,这才放开了手欠身行礼,若无其事的道:“皇兄一向事务繁忙,没想到也有此雅兴。”

“呵!”甘霖淡笑道,“不过是随便走走,倒没想到会遇见你们,真是巧了。”

“东宫与鹤来宫相距遥远,皇兄今日走的甚久。”甘然温文尔雅的笑了笑,“想是母后凤体欠安的缘故,让皇兄心里愁烦了。”

甘霖听到走的甚久四字,目中精光一闪,随即归于平静,淡淡道:“母后没有大碍,倒是霍母妃,身子一向不大好,好容易有了身孕,偏偏还动了胎气,倒是让二弟费心了。”

“母妃只是受惊的缘故,有余院正在,母后可是要皇祖母宽心,不必挂怀的。”甘然轻轻一笑,“不过母后料理六宫,夙兴夜寐,也实在辛苦,皇兄还要宽慰弟弟吗?皇祖母亲口让母后调养个数月呢,弟弟刚才就想去未央宫探疾的,只可惜又怕打扰了母后。”

甘霖静静听着,等他说完才缓缓道:“母后精神确实不大好,你不看也罢,左右甘沛在那里侍疾,何况霍母妃那边更紧要才是。”

兄弟两你来我往,看似寒暄,却已经锋芒相接了数次,甘霖忽的一笑,看向了苏如绘:“苏家小姐好胆识,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吗?”

“太子殿下恕臣女愚钝,不知殿下所言担心是何?”苏如绘从容行了个礼,微笑着反问道。

“方才你们看到孤时色变,接着便平静下来,二弟也就罢了,苏家小姐竟不怕孤并非独自在此,而是带着一干奴才。”甘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尤其是那种多嘴的奴才?甚至是仁寿宫出来的奴才?”

苏如绘攥着手中帕子,澹然一笑:“殿下说笑了,这鹤来宫固然陈旧,可宫规也从来没说过此处不许进入,臣女八岁进宫,抚养于太后膝下,蒙太后不弃,未曾拘束过臣女出入六宫,便是皇后娘娘的长乐殿也是去过多次的,难道这鹤来宫比长乐殿更加不容人随意进出么?”

甘霖微一点头:“你的口才孤早已领教过多次,不过……琼桐宫的淑仪殿是不容人随意进出的,难道那里就能与长乐殿比么?”

甘然一皱眉,正要说话,苏如绘却格格一笑道:“殿下可是听差了,臣女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来着?”

甘霖没想到她竟会耍赖,倒是怔了怔,才自失一笑:“苏家小姐一向就是懂得利用自己优势的,孤倒把这点给忘了。”

甘然在旁却是神思一转,想起百花宴上杏林中相对时,苏如绘亦是这般矢口否认,心下暗暗好笑,咳了一声道:“皇兄,散心固然要散,然此刻暮色已降,你我已移出后宫居住,还是各自速回住处的好。”

“你今日未曾请住西福宫吗?”甘霖慢条斯理的问道。

皇子自迁居嘉木宫起,无故不得留宿后宫之中,均需提前禀告,甘然摇头道:“不曾。”

“苏家小姐想必也要回仁寿宫伺候皇祖母用膳了?”甘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如绘,“倒是巧了,孤多日不见皇祖母,昨晚荣寿被冻病,想必皇祖母今日心绪不佳,正想着去尽一尽孝,恰好与苏家小姐同路。”

苏如绘和甘然听他这么一说同时皱起了眉,不知道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甘然立刻改口道:“宫禁之后走角门回嘉木宫也不是来不及,说起来弟弟也很久没陪皇祖母用过膳了,若皇兄不弃,不若一起前去,向皇祖母讨一顿饭菜?”

“二弟既然有这个孝心,孤又怎能阻拦?”甘霖却是毫无难色,笑意盈盈的说道。

甘然见他同意,虽然心下狐疑,但还是放了些心,苏如绘却隐约之间感到有些不对劲,走了几步,甘霖忽然像是刚想起来一样,一拍头,道:“对了,有件事情,孤差点忘记告诉二弟了!”

“皇兄想说什么?可是弟弟不能吃皇祖母今天这顿晚膳了么?”甘然斜睨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

甘霖微微一笑;“哪里?孤想说的是,今天这顿晚膳,二弟可一定要去吃!”

“嗯?”甘然皱起眉,“皇兄有话请直言!”

“方才孤先去探望了母后,再随意走了走。”甘霖注视着甘然,口角带笑,神情愉悦而和蔼,“因母后忽然抱恙,便唤安夏姑姑将手中宫务交与淑母妃……其中有一件,孤想可能与二弟有关,正好一会陪皇祖母用膳,可一起向皇祖母求个恩典。”

“既是后宫之务,自有淑妃娘娘执管,弟弟怎敢插嘴?”甘然心头一沉,口中却平静道。

甘霖深深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二弟从来都是最懂事的。”他居然就此住口,什么都不说了。甘然似乎想继续问下去,但略一沉吟,竟也不再言语,三人沿着凄清的宫道,沉默的走着。

苏如绘心念略转,已能猜到甘霖要说的事情大约是什么,偷眼看到甘然面色虽然还算平静,握伞的手却明显用力了许多,犹豫了一下,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太子所听到的宫务,可是飞兰苑的事情么?”

“苏家小姐果然心思灵巧。”甘霖并不意外她能够猜到,这宫里与甘然有关又值得他为之去求太后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霍氏好歹是贵妃,何况如今怀有身孕,太后为着皇家血脉的缘故,也不会在此刻为难她,另一个,自然是甘然的生母,在自己孩子一出生就失去抚养资格、被迁居飞兰苑的韩氏。

“飞兰苑的小事一向是不会打扰到皇后娘娘的,尤其如今临近年底,中宫繁忙。”苏如绘缓缓道,“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呢?竟然会惊动中宫?”

甘霖露出思索的神情,仿佛在斟酌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半晌才道:“说起来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昨天晚上风雨吹塌了飞兰苑几排屋子,其中几位庶母失了住处。”

苏如绘微微皱眉,一晚上风雨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吗?倚晴斋被掀翻屋角冻病了唯一的公主荣寿,西福宫吹倒了贵妃最喜的女萝架子致贵妃动了胎气……没想到连偏远的飞兰苑也不例外。

但仔细想想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毕竟倚晴斋和西福宫,即使前者,也是尚工局不敢十分偷工减料的地方,居然双双出了事来,更不用说素来无人理会的飞兰苑了。那地方可是六尚局里谁都可以踩上几脚的。

“皇兄既然要把飞兰苑的事情告诉弟弟,想必失了住处的庶母中有韩佳丽吧?”甘然蓦然开口,却与苏如绘一样开门见山。

甘霖淡笑道:“二弟果然聪慧。”

“宫中诸事自有定例,再说无论母后还是淑母妃,这些年来都是将六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事情又岂是弟弟能开口的呢?”甘然心中焦急,面上却依旧平平静静的说着。

甘霖微微一哂:“二弟说的是,虽然母后抱恙,但淑母妃出身大家,打理宫务素来都是好的,只不过听说淑母妃正急着安置澂母妃和四弟,并荣寿,怕是一时间顾及不到那边,如今这时节……”他摇了摇头,一脸悲悯的叹道,“孤听说失了住处的这几位庶母平素身子便都弱一些,今夜若还无处住,便只能淋着雨了,如今可不比盛夏时候。”

甘然暗自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可被甘霖的话左右了,他刚刚算计着周后多嘴了前朝之事,让太后把皇后斥回未央宫去“养病”,还被夺了宫权,这会若照甘霖所想的去为韩氏求情,甘霖自然也可给自己扣一顶干涉后。庭事务的帽子。

但若不言……无论是身为人子日后在孝义上的名声,还是自己的情感上,却怎么过这一关?

甘然觉得从来没有这样为难过。

第二百六十六章 美人报恩

晚膳时,甘霖环视德泰殿,突兀的提起了飞兰苑之事,让一直难以开口的甘然与苏如绘都十分吃惊。太后倒没放在心上,不过随口一句:“那就叫人去修就是。”连眼皮也懒得抬。

甘霖瞥了眼神色矛盾的甘然,微笑着替太后布了一箸菜:“皇祖母说的是,只是另有一件难处,屋舍损坏过大,尚工局修葺总也要些时日,庶母们一时间却没了合适的住处,因此想请皇祖母示下。”

说着甘霖觑了太后的脸色,赶紧解释:“孙儿可不是干涉后宫之务,只是由荣寿冻病之事想到如今毕竟临近年关,宫里还是和和乐乐的好,毕竟飞兰苑的庶母们身子……似乎不是太好。”

太子话转了个弯,太后如何不知道飞兰苑里的那些低级妃嫔过的是什么日子,无宠无助,与在冷宫一般无二,六尚局里从来都不缺踩低拜高之人,份例也断然没有拿全的道理,不过是熬着日子罢了。

就算原来有好好的身子,在里面待个两年也熬坏了。

这连绵的冬雨似乎要凉进人的肺腑里去,荣寿公主锦绣堆里养着,不过冻了半夜就病得惊动了六宫,飞兰苑那些人可没有让院正亲自把脉的资格,平时倒也罢了,宫里死上几个失了宠爱的低级妃子,自有制度处理出去,那些出身低微的,往往连加恩都免了。

但如今临近年关,处处都要讨个吉利的时候,加上被刻意隐瞒起来的天象……还有宫里待产的三个皇嗣……太后沉吟了片刻,到底重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让淑妃在附近收拾些地方出来,让人暂时住进去吧。”

“皇祖母仁慈,惠泽六宫,便是飞兰苑诸母妃也深得恩泽!”甘霖、甘然自是忙不迭的称赞。

在太后面前太子与楚王和睦无比,一唱一合哄得太后晚膳都多用了小半碗碧梗米饭,丹朱郡主忍不住抿嘴一笑,悄悄对苏如绘道:“如绘姐姐,今儿多亏了太子殿下与楚王殿下过来,原本今儿太后乏得厉害,我们都担心晚膳太后会少进呢!”

苏如绘正要答话,太后却恰好听见了几句,抬头笑道:“丹朱你悄悄与如绘说什么话?可不是在编排哀家罢?”

“太后有什么可让丹朱编排的?”丹朱嗔了一句,笑着道,“丹朱是与如绘姐姐说,今儿太子殿下和楚王殿下在这里,竟哄得太后多用了小半碗碧梗米饭,正想与姐姐说,很该请太子殿下与楚王殿下常来呢!”

甘霖和甘然听了,连忙向太后请罪道自己来的太少。

“哦?”太后听了,却舒眉一笑,目光从风仪矫矫的嫡长孙与庶次孙身上扫过,也不禁感到一阵骄傲,口中故意道,“太子和楚王自有事要做,陪着哀家劝哀家多进膳食的不是该是你们么?却净在这里偷懒把事情都推给别人。”

丹朱听出太后有意调笑,也不害怕,嘻嘻笑道:“太后,话可不能这么说,太子与楚王乃是您嫡亲的孙儿,孙儿陪着祖母用膳,哪是丹朱和几位姐姐能比的亲切?太后自然进的香了!”

“话虽如此,可陪伴哀家的到底该是你们,你们这可是玩忽守职。”太后嗔道,“不许抵赖!”

丹朱、苏如绘及周意儿三人对望了一眼,皆是抿嘴一笑,齐声道:“臣女知罪,请太后责罚!”

“责罚你们哀家倒是舍不得。”太后悠悠说道,“不过,太子和楚王替你们做了你们该做的事,你们是不是该谢一谢他们啊?”

三人见太后兴致勃勃,自是无不应从,都笑着对甘霖、甘然一礼:“臣女谢过太子殿下、多谢楚王殿下!”

甘霖与甘然见太后兴致颇好,自是凑趣,一本正经的等三人行完礼才叫起,甘霖笑道:“孤与二弟尽孝归尽孝,郡主与苏家小姐、周家小姐却是有正经差事的,可不能再叫皇祖母抓着把柄了。”

“臣女谨记太子吩咐。”甘霖虽是太子,可三人都是养在宫里,皆是一起长大的,所以与他也不是很生疏,忍着笑将这出戏演下去。

太后挥手让她们起了身,轻笑:“这谢也谢的太虚了点,既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诚意,不过一两句话行个礼便了事,哀家可要替哀家的孙儿们叫冤了!”

周意儿忽闪着眼睛笑道:“太后今儿可是打定了主意要替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