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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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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了齐云的话,也认真看了几眼,摇头道:“齐云你说的不对,甘美最像皇帝少年时的还是他的鬓角,才是真正与皇帝少年一个模样,眉毛眼睛虽然像,但皇帝年少时比他要锐气些!”这么说着,太后的语气顿时柔软下来,鼓励的看了眼甘美,“你这孩子从小就是太静默了点,也是澂嫔拘束的紧,其实少年人还是活泼些的好,不仅性。子,对身体强健也有好处。开春后进了嘉木宫,与甘然、甘棠他们一起住着,可要好好学一学楚王,甘棠就算了,这猴儿太皮,淑妃每每拿他没办法,几回哭到哀家面前来!哀家可不想再多一个澂嫔。”

“皇祖母这般当着四弟的面说孙儿,孙儿以后在弟弟面前可还怎么做兄长?”甘棠听了笑嘻嘻的抱怨道。

太后嗔他道:“哀家偏要这么说,免得好好的兄弟给你带坏了!”

澂嫔感激不尽的看了眼在太后身后微笑的齐云,带着一丝呜咽跪下替甘美谢恩:“多谢太后提点,嫔妾一定不再拘束四殿下!”

第二百二十五章 紫潇榭

“今儿可是小小的出了口气,没见太后还是让四殿下开春进嘉木宫时,永信宫那位的脸色。”周意儿让非言端上腌渍过的蜜饯,笑吟吟的说道,“只是那沈子佩忒惹人厌烦!”

苏如绘回宫以来还是第一回到紫潇榭里来,瞥了眼那盘蜜饯,搀了玫瑰花瓣,糖霜调出的晶莹下面是诱人的绛色,嘴角略略一勾,却摇头推开了:“这东西我如今可不爱吃!”

周意儿奇道:“这个不甜,是我特意让你少放糖的,晓得你不爱太甜的东西。”

“先不忙说吃的,你可觉得奇怪么?”苏如绘随手把茶碗放下,压低了声音,“咱们进宫也七年了,与几位殿下一起长大的,不敢说这宫里头的事儿知道多少,可是这些年来总有些看到眼睛里的……四殿下的出身和受宠在那儿放着,太后虽然对澂嫔娘娘存着怜恤,可依着咱们来看,那还是因为荣寿公主在倚晴斋里养着的缘故,你说,三殿下做什么要不许四殿下进嘉木宫去?咱们进宫来时,这两位也才六七岁而已,能够结下什么样的冤仇,竟连正经的皇子,嘉木宫都住不得么?”

她这边一头的雾水,周意儿却轻轻笑了笑,对非言道:“你且出去。”秀婉忙也告退。

非言与秀婉都退到了珠帘外头,内室里只剩了周意儿与苏如绘,她还特意凑到苏如绘身边,小声道:“这事儿……你一点都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苏如绘一脸莫名其妙。

周意儿转了转腕上金钏,透露给她晓得:“我只当你早就晓得了,原来你却蒙到现在么?永信宫那位这么做,倒不是与四殿下直接有什么仇怨,这几年澂嫔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教导的四殿下与荣寿公主是什么性情,咱们都是看在眼里,这六宫多那么几个人不多,少那么几个不少……若不是因为公主的缘故,倚晴斋这两个这两年也没得见几回太后。”

“到底是个什么关节,你倒是说清楚。”苏如绘忙推着她道。

“是这么回事,那回上林苑百花宴后,宫里头不是传出一起子谣言来?事情牵涉到了七年前没了的那个淑人来。”周意儿悠悠提醒道。

苏如绘略一思索,随即想了起来:“是赵氏?谣言道昭华宫里……可这和四殿下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周意儿冷笑,“听我姑母身边的嬷嬷无意之中说起过,在那谣言出来前,德妃有意过继四殿下到她名下去,据说就因为这谣言一闹,叫陛下和太后想起了她刚进宫那会的嫉妒行状来,这才作了罢!”

苏如绘诧异道:“德妃居然起了这个心?可是澂嫔娘娘抚养四殿下多年,母子连心,怎么肯让她如愿?”

“这里面,你却又糊涂了。”周意儿摇头道,“正因为澂嫔娘娘疼爱四殿下,才会要同意,你不想想,澂嫔娘娘——当时还只是才人,也不是得宠的,宫奴出身,也没什么外家不外家,纵然太后怜恤,这辈子能做个嫔就不错了,妃位是想都别想的。而德妃呢?别瞧德妃父兄都命丧沙场,可是林家其他亲眷可还好好的活着,纵然不是什么世家门阀,到底也是有两个做御史的堂叔,加上贞慎太县君,德妃嫡亲的姊姊,据说这位太县君的遗腹子极为争气,如今官职已经做到与你二哥差不多了,另外,德妃父兄的袍泽,总有那么几个念旧情又能说几句话的,否则太后与陛下那几年也不必那般的忍耐着德妃,就是沈家那位,西凉沈的嫡女,被德妃打了,还不是得新平郡夫人进宫哭诉才能让太后训斥她几句?四殿下有这样的母妃,野心谈不上,可是就藩时挑个好一些的封地,不去那种偏远贫瘠瘴疠满布之地,不去秋狄、北戎经常侵袭的边荒,总是好的。”

苏如绘刚刚端起茶碗,听到这番话顿时又放了下去,叹道:“澂嫔娘娘这番用心,实在是慈母心怀,也难为她能够与德妃娘娘搭上这番话了。”

“可不是么?四殿下今年一十三岁,搁着陛下那时候,开春就要大婚了,如今宫里高位的妃子虽然多,可是殿下的年纪放在这儿,不说在过三年殿下就要就藩,就算过继,位份高的妃子也要担心会不会白出这个力,毕竟澂嫔还活着。”周意儿轻哼了一声道,“就是母子之间的避忌也要考虑,除了德妃、景妃、庄妃这几位,也就是早年册的昭华这么几个人,可这些人,虽然无子,却也不是每个都看得上许氏所出的这位殿下的。”

“哪里是看不上?”苏如绘道,“我瞧是她们一来是看太后与陛下在诸殿下之中,对四殿下一向不甚在意,怕过继了四殿下反而惹了太后与陛下不喜;二来么,这些人怕还惦记着自己怀个亲生的,几个月前还好,这会,贵妃娘娘……”她指了指西福宫的方向,“哪能没这个心思呢?”

周意儿把头一偏,冷笑着道:“贵妃一向盛宠,如今有孕,那倒不希奇,可是其他几个人,如庄妃、景妃,宠爱连佳丽都不如,却也这么奢望呢?”

苏如绘知道她说的不是所有佳丽,便淡淡道:“崔佳丽虽然也有了孕,可她是什么身份什么位份,你拿正二品的妃子与她相比,若传出去可别让人笑话了。”

周意儿听出她不喜,连忙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可别生气。”

“我不是生你的气。”苏如绘也不想为这点事和她翻脸,叹道,“你晓得这个人进宫,本来是没有其他意思的,这事儿……”她露出头痛的神色来,“每回被提到,说什么的都有,我若不是养在太后膝下,好歹有几分体面,怕是连玉堂殿都不好出了。”

“她如今也不是佳丽了,按制进为御妻。”周意儿安慰道,“那起子人说又怎么样?多半也是嫉妒,陛下看中了一个奴婢,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况崔氏承宠不久就有孕,没由得她们不眼红。”

“我哪儿是为她位份担心?”苏如绘苦笑着道,“早先在家里时,虽然很有体面,可服侍了陛下……能给个位份已经不错,这会她已是御妻,等诞了皇嗣,不管男女,少不得再进一级,那就是娘子,从七品的位份,哪来的资格抚养皇嗣?到那时候……”

苏如绘欲言又止,周意儿却看出了意思:“你是担心她落到与楚王生母同样的下场?”

霍贵妃从得了甘然抚养后,就不许他与生母接触,不仅如此,就连长泰,也被拦着没再临幸过韩氏,原本诞下皇子,是宫里每个妃嫔梦寐以求之事,可是韩氏诞下甘然,却是先失了儿子,又没了丈夫的宠爱,早早被打发进飞兰苑去住。

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那韩娘子能不能再进位,也未可知。

这件事儿,霍贵妃起初花了许多工夫不许人提,可六宫里哪有什么秘密,加上贵妃虽然得长泰喜欢,但比起太后和皇后的权势还差得远。太后对这种小事一向不大在意,但是皇后想必是乐意叫甘然知道的,自然而然的,苏如绘这些人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多少也听到一点当初的经过。

有资格做主位以上的妃子,诞下皇嗣,那才叫喜出望外。

低位份的妃子,却要面临着失去孩子的同时,受到夺走她孩子的人的打压。

这宫里这么多年来,可是只有一个许氏。

“唉,到底是家里的老人。”苏如绘皱了皱眉,复又展开,道,“幸亏今儿到你这里来一回,若不然,我还真不晓得昨天德泰殿上那场争斗到底是为了个什么缘故。不过,四殿下就算进了嘉木宫,怕也要受许多委屈的。”

“还记得上回许氏独自觐见太后,把咱们都撵到偏殿去的事吗?”周意儿呷了口茶道,“我猜,那时许氏可能就是再提让德妃抚养四殿下的事儿,也因为这个缘故,永信宫才一个劲的打压着四殿下。”

苏如绘倒不觉得永信宫这么做会有什么效果:“宫里唯一的公主可是养在许氏那儿的,四殿下如今有这点年纪,对德妃再怎么孝顺,私下里也亏待不了澂嫔,何况澂嫔那儿有公主,也不怕寂寞……最紧要的是,昨儿看太后的态度,至少不反对。”

“太后让四殿下去嘉木宫,已经表明了态度,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太后和陛下对四殿下一向不大热络,但皇子该有的,却也不肯委屈了殿下,永信宫为了当年淑妃与德妃的那点儿意气,到现在还要树敌,真真是蠢到了家。”周意儿与永信宫的冤仇,上承家族,中间是皇后与淑妃近年的矛盾、太子与三皇子甘棠的储君之争,下面还有她自己刚进宫就和甘棠的争执,最近又添了一个沈子佩,提到沈氏,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好话来。

苏如绘心知肚明,她对沈氏也没什么好印象,只道:“四殿下一向静默,却是极爱护公主的。”

“正是。”周意儿点了点头,眼睛微微一眯,“我姑母也说,得空会帮着劝一劝太后呢。”

她这么一说,苏如绘倒想起了一件事,便趁机告辞道:“我得回玉堂殿温一温琴谱了,明儿修仪还得考我。”

周意儿不知道她琴课的进度,闻言失望道:“这么急?我还想着留你试一试非行的手艺哪。”

“左右在一个宫里,还怕没机会么?”苏如绘把没动过的茶碗推到一边,“行了,我先走了,得空再来。”

“非言去把新制的蜜饯拿一包来。”周意儿对苏如绘道,“我瞧你今儿不大想吃东西,大约最近身子乏了些,这蜜饯清甜不腻,最开胃口,不信等你有兴致了吃两个。”

“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回病过后,吃什么都觉着淡淡的。”苏如绘叹了口气,“倒是格外喜欢新鲜果子些。”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非言已经快手快脚的拿了一包蜜饯过来交给了秀婉。

等苏如绘离开,周意儿绕到屏风后换件裙子,出来时却见非言皱着眉头站在桌子边,奇道:“怎么了?”

“小姐。”非言若有所思道,“刚才奴婢拿进来的吃食,苏家小姐这份儿的,一点都没动?”

“她今天身子乏……”周意儿随口说了一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柔淑

回到玉堂殿,秀婉将非言拿给她的点心放到桌上,这时候浮水恰好端进水盆来,唤了一声小姐,秀婉手就一抖,一包以玫瑰花瓣、上好香料用心腌出来的蜜饯就这么散了一地,有几个还跳起来粘住了苏如绘的裙摆。

“小姐恕罪,奴婢失手了。”秀婉歉意的说道。

“这是意儿姐姐特意给我的,你怎的这么不小心?”苏如绘对秀婉一向宽厚,但这会也不免责备道,“回头用心做几道点心送去紫潇榭赔罪罢!”

秀婉忙应了,吩咐浮水收拾一下,浮水看着被蜜饯上面糖渍已经染出一小片一小片的毡毯为难道:“这毯子还是换了罢,就这么洗怕是不成。”

“后面库房里有新的,你叫白鹭、飞鸥她们一起进来帮你。”苏如绘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裙摆,秀婉忙去开箱子,择出一条缥色襦裙来:“小姐身上的也换下,一会奴婢去浣洗干净。”

苏如绘内室里的这张毡毯差不多和内室的地面一样大,这么要换,动作可不小了,她从屏风后换了裙子出来,道:“我去外面待一会,秀婉你看着她们做事,别把案上那几块砚台给打坏了,那都是太后赐下的贡品。”

“小姐你去哪?”秀婉不太放心。

“我不去哪里,就在玉堂殿下面走走,这附近我还只在殿基上看过,估计转一圈,你们这边也未必弄好。”苏如绘道。

玉堂殿是殿,前后五进,自成一方小天地,四周除了桃林,还有一片的楼阁簇拥,原本是为了给那些与太后关系比较好的太妃住的,但是雍宪帝时,后宫妃嫔斗争极为激烈,最后元后所出的嫡子穆帝虽然成功继位,并将元后的死对头贵妃之子远远发配到了大雍最最偏僻的一块封地上去,犹自气愤难平,按着祖制,穆帝继位,宪帝的贵妃自然是贵太妃,有资格入住仁寿宫,居于玉堂殿。

然而穆帝却不顾史书非议,硬是下旨,仁寿宫从此只许太后一人独居,太妃皆被他发配到了除华宫附近那些冷僻的宫室里去。

从那时候起,这玉堂殿就一味的空置下来。不过前朝太妃、而且往往是地位仅次于太后的太妃所住的地方,其实也不差了。只是苏如绘怕人说她逾越,因此只收拾了正殿、寝殿和一间侧室为库房,秀婉等人各收拾了间屋子,其他地方都任凭封条封着未动。

这会她的寝殿要大动,除了正殿竟是无处可去,呆坐着正殿,她可不耐烦,但也不能钻到奴婢的房间里去,便想趁这个机会四处转一转。

从玉堂殿上看下去,桃林已经开始稀疏,草木萧条。

苏如绘在正殿周围绕了一圈,脚下就随意走进了一处小院,里面生了一株高大的槐树,可惜不是槐花开放的时候,反倒几片枯黄的叶子落到她面前,苏如绘就皱起了眉:“你是谁?”

槐树下面,正立着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高髻广袖,虽然不饰珠翠,却不似宫女,正痴痴的抬头看着树顶,听到人声,那女子全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苏如绘看着此人,这素衣女子其实年纪并不大,不过比苏如绘大了点儿,但因眉宇间的愁苦,似乎笼罩上一层老态。她是尖尖的下颔,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脸孔略窄,算不上多么漂亮,只能说清秀,清秀之中,又藏了一丝媚意。

她回过头发现苏如绘,眼中先是露出疑惑,待又听苏如绘问了一声,眼神恍惚了一下,便变成了自嘲,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素衣女子这目中无人的态度,让苏如绘暗恼了:“这玉堂殿,是太后赐与我住的地方,看你的样子不像宫女,独自跑到这儿来,没得连累了我!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再走!”

“你知道我是谁?”那素衣女子走到苏如绘不远处,用一种不屑又讥诮的语气道。

“我虽然没去过裁云阁,可是也知道离这儿不远。”苏如绘淡淡的道,“不过霍七和周意儿都告诉我,柔淑郡主身边都有嬷嬷跟着的,如今也不知道是嬷嬷怜惜你,让你独处一会,还是郡主身手了得,甩开了嬷嬷?”

素衣女子见苏如绘一口道破自己身份,面上顿时露出羞怒之色:“你还知道什么?”

“郡主跑这儿来干什么?”苏如绘不满的说道,“我记得太后叮嘱过,郡主身子不好,还是留在裁云阁里静养的好。”

“哼,静养!”柔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也知道你是谁,怀真提起过,和她抢楚王的人,你未必就比我好多少,不过是没被抓到罢了!”

苏如绘原本对这位柔淑郡主倒没什么敌意,只不过在这儿忽然撞见她独自一人,想到太后的懿旨和柔淑那些闲话,怕落进算计里去,要是就这么退走反而引人猜测,所以才要她给个说法,这会听柔淑居然拿自己和她比起来,顿时恼了。

“素闻宋侧妃虽然只是庶女,但到底也是嫡母面前养大的,不然何以能够成为宁王侧妃?”苏如绘冷笑一声,直接就把宋侧妃给拖了进来,让柔淑脸上顿时变色,“怎么郡主却是这般的不识礼数?郡主是因病,太后怜恤侧妃,才接了进宫调养,可不是让郡主进宫来造谣的!”

柔淑虽然是庶出,可看脾气,倒像是和怀真是同母所出一样,满是愤怼的低叫道:“什么静养!我到底为什么进宫你们都很清楚!只是我是冤枉的,而你却是从几年前还小的时候就和楚王勾搭,怀真回王府好几回都提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我落到这幽禁的地步,你这样的无耻,却还有脸在这儿说我么?”

“冤枉吗?”苏如绘心头大怒,面上却依旧平平静静的道,“那件事儿刚发生时,我却也在宫外养病,倒是听下人提过那么几句……”

柔淑一窒,见她神色平静,只当是真的要告诉自己,下意识道:“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宁王世子丰神俊朗,帝都许多女子都十分倾慕,郡主你正值年少,情不自禁,也是有的……”苏如绘慢条斯理的说着,柔淑却几乎没气晕过去:“不可能!”

“郡主信不信,我反正却是信了。”苏如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顺便说一句,我家那两个下人,记性一向极好,过上十年二十年,说不定还记得,郡主要是不相信,到时候唤来与郡主说,那也没什么。”

第二百二十七章 响步铃

回到玉堂殿时新的毡毯已经铺好了,只剩几件东西还没有放好,秀婉正小心的护着那几方砚台,见苏如绘归来,抬头却见她神色有些不快,诧异道:“小姐?”

“没什么,附近那个有槐树的院子,记得咱们是没用过的,怎么院门就打开了?回头你去与李公公说一下,免得里面少了坏了东西,算在了咱们身上,虽然咱们不缺这么点东西,到底是让人觉得不稳重。”苏如绘定了定神和她说了一句,虽然把柔淑郡主也气了一回,心里到底不舒服。

没坐多久,外面却来了人相请:“苏小姐,御妻有事儿想求您过去一趟。”

幽竹轩那边来的人叫做秋叶,听到这个名字时,秀婉发现苏如绘眉头一皱,语气也冷淡起来:“崔氏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御妻,我不过是臣子之女,怎敢当她一个请字,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

秀婉也觉得不大痛快,崔红鸾从前不过是苏如绘身边的使女,先前做了佳丽的时候倒还不见怎的,如今有了身子,晋了御妻,总感觉就不太安分了,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时候,苏如绘自顾不暇,哪有许多工夫去跟她纠缠?

因此秀婉不等那秋叶开口就道:“如今管着宫务的是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御妻有什么事情不去求那两位,怎的来找苏小姐?六宫之务,可不是小姐能管的。”

“是这么一回事。”秋叶恭敬的道,“御妻如今有了身子,越发感激父母养育之恩,所以想做些东西,进与义父,本来是要亲自过来与小姐商议的,只是担心皇嗣,所以才想劳动小姐这一趟。”

秀婉没有多想,还在说:“我们小姐也忙……”

苏如绘却在听到“义父”二字时,头发都差点竖起来了,立刻道:“没什么好谢的,也是崔夫人救了我三叔的缘故。”

“御妻生父早亡,说是多亏了关乡侯与郑野郡夫人照应,才能够存身至今……”秋叶来的时候一定得过崔氏反复叮嘱,因此不放弃的游说着,秀婉越听脸色越难看,正要不耐烦的赶她出去,苏如绘已经听出崔氏这回是非见到自己不可,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回见面明明还好好的,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么久都没替她揭发瑞嫔之事?

但崔氏反复提起苏万泽,这由不得苏如绘不费心,她心中咬牙切齿,面上仍旧微笑道:“那么我就去一趟吧,秀婉,你叫白鹭出来一起去。”

才隔了几日,幽竹轩中就是簇然一新,生生把旁边的素月馆给比出了几分黯淡。

由于怀孕,崔氏这回没有出来迎接,而是在正堂等着苏如绘。

秋燕照例陪在她的身边,苏如绘淡淡的行了个礼,崔氏连忙避了过去,这时候她还没显怀,硬是还了一礼,这才招呼着落座。

苏如绘有心想看看崔氏到底打什么主意,谁知道坐下之后,崔氏除了提了几句郑野郡夫人外,竟是只顾与苏如绘说起幼年之事,苏如绘听的云里雾里,几次想把话题引到苏万泽身上,却被崔氏巧妙避过。

这么坐了一个时辰后,苏如绘实在不耐烦了,干脆道:“三叔上回回来听说你进了宫,很是担忧,上次母亲进宫,他也托了人问候,不知道御妻可有话带给他?”

“义父不弃,这是我的福分。”红鸾轻轻一叹,眼帘儿垂下道,“只是我本是卑贱之身,这声义父,也只敢私下唤一唤,当着人哪儿有这资格呢?”

苏如绘认为自己可能猜到了她的想法:“三叔当年一直说要正式收你为女,但门阀有门阀的规矩,当初母亲也帮着说法,可族长到底是定国公,如今……你已经贵为帝妃,却是我们苏家攀不上了。”

她觉得崔氏估计是为母则强,奴婢出身的红鸾就算生下皇子,做个娘子也就差不多了,而且还要面临孩子被抱走、自己被夺走她孩子的主位打压的下场,但如果她变成了苏氏义女,就算不是有血脉的女儿,封妃不敢说,以苏万泽的身份,他名下的女儿,弄个主位的位份也还是当得起的。

若是苏氏再帮她一帮,把孩子留在身边养,有了许氏的例子,未必做不到。

但苏如绘虽然想到这些,她却不能够帮忙。

皇室对苏家的戒心已经不小,连自己这个亲生嫡女都是又防又用的,红鸾当真认了这个义父,天晓得会怎么样。再说这红鸾才几个月就心这么大,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苏如绘虽然和她之间颇有几分主仆情份,但最重要的还是家族。

崔氏听了,果然目光一黯,堂上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还是秀婉说了一句:“小姐,修仪娘娘明儿还得考你呢。”

苏如绘借口要回去温习,这才告辞出来。

出来后,秀婉很是生气:“崔御妻怎变得这么多?”

“要做母亲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苏如绘皱着眉头说道,“她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不过平时倒不是不能帮她一把,但现在……”

白鹭在旁脸色微微一白,道:“小姐,奴婢出来时忘记把玉堂殿的炉子上的莲子羹拿走了,得快些回去看一看。”

“你去吧。”得了这么一句话,白鹭立刻走得不见,那惊慌失措俨然怕被追上的模样让秀婉嗤的一声笑道:“这个倒是乖觉。”

“她和飞鸥都是想着廿五岁后平安出宫的,这宫里的事情,知道的越多越没指望。”苏如绘淡然道,“这会咱们私下抱怨几句,下面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她当然不敢听下去。”

“若真是一心要年满后出宫,倒不怕对小姐有什么坏心。”秀婉顿时想起了那个头疼的,“那浮水才十六岁,离出宫还有好些年,看着又是个莽撞的,偏偏人是李公公送去,这可怎么办呢?”

苏如绘淡淡道:“一个奴婢有什么怎么办不怎么办,她既然扶不起来,就让她去做些粗使,左右我在宫里也未必能住几年。”

开春太子大婚,长泰廿五年入宫的这批女孩儿命运到那时候就是尘埃落定,以后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苏如绘还没这个心思来花在一个浮水身上。

秀婉连忙应了,两人缓步离了幽竹轩,走过一座拱桥时,桥下却正有几个人上来。

双方打个照面都是一怔,苏如绘与秀婉双双欠下身去:“臣女(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甘霖点了点头道个平身,他身边的几个人却纷纷退到一边。

今日正轮到了苏如锋值守,所以苏如绘觐见过太子,又与兄长行了个家礼,另有卫青羽也彼此点了点头,惟独端木劲,苏如绘只当没看见,端木劲面上怒气一涌,冷不防苏如锋递了个挑衅的目光过来,顿时缩了回去。

青州苏氏嫡系子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见礼毕,苏如绘正要就此告退,甘霖却道:“苏小姐是从幽竹轩来的么?”

苏如绘并不诧异他消息这么灵通,淡淡的笑了笑道:“太子殿下怎会在此?”

“孤方才有急事禀告父皇,所以才进了内廷。”太子十二岁起便被长泰携上朝视政,束发后,长泰更将许多奏折直接发给太子练手,待他批注后,再行过目点评不足,是以现在除非是急奏,否则一律先到太子手中。

苏如绘心知甘霖一个照面就说出自己从何处归来,是向自己显示他的根基,此刻又仿佛随口提到奏事,也是在提醒自己,这大雍的皇子里,到现在,长泰所认定的、所培养的继承人,依旧只有他一个。

“原来如此,臣女是要回仁寿宫了。”苏如绘这一天,先遇见了柔淑,又见了崔氏,正有些心浮气躁,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甘霖交锋,何况四周还有其他人,所以勉强露个微笑,就要走人。

“苏小姐且慢。”甘霖却叫住了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在众人注视下,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囊递了过来。

苏如绘诧异的看着他。

“这是荣寿托孤还给小姐的。”甘霖解释道。

苏如绘迟疑了一下接过,打开看了看,里面却是一对响步铃,她皱眉想了一想,仿佛记得上回是给荣寿公主拿去玩的,这种小首饰,她多的很,便没再介意,没想到公主拿了去,辗转却落进了太子手里,不由心中暗沉,既然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那苏如绘没有不收下的道理。

“其实这种东西,臣女那里有很多,小公主玩腻了丢了也没什么,却不想竟劳烦到了太子这儿。”苏如绘淡淡的欠了欠身,见甘霖没再阻拦,飘然而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秋狄

“小姐,这东西……怎么会在太子那儿?”苏如绘的随身之物,秀婉最是清楚,当时这对响步铃拆给荣寿公主玩时,还是她在旁边看到的。

荣寿公主最亲近的皇子当然是甘美,对其他几位皇子,小公主都十分的生疏,许氏那么谨慎的人,又怎么会教导出把东西胡乱托人归还的公主?

苏如绘捏紧了手心的锦囊:“我若知道,早就自己去要回来了。”

正说话时,苏如绘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自己,回过头去,却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遥遥望来,脚步顿时一窒。

秀婉下意识的停住转过身,也微微变色:“是楚王!”

“小姐?”半晌,见苏如绘还是不说,秀婉先急了,“太子这是要让小姐与楚王生隙吗?不然何必公然归还响步铃?”

“……走吧。”苏如绘遥遥与甘然看了片刻,却什么都没说,转过头来淡淡的道。

“小姐,那楚王……”秀婉恼道,“方才奴婢就该四处看看的,谁料到楚王居然就在旁边?”

苏如绘眉头一皱:“你在胡说些什么?”

秀婉张了张口,看到前面两个宫女正结伴行来,这才醒悟,赶紧住了嘴。

这边,甘然也收回视线,身后却转出了一个略矮的人影,笑吟吟的道:“二哥怎么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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