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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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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绘点了点头,复看向浮水,浮水小心的道:“奴婢……奴婢从前是飞兰苑那边的宫女!”

苏如绘微微一怔,对秀婉道:“这三个人你且安排吧。”

秀婉也不推辞,新来的三个宫女亦未露出什么不忿之色,一来她们都隐约听说秀婉是服侍过苏如绘好几年的老人,二来,她们的来头也不大,白鹭、飞鸥,其实也只是流霞宫的粗使,否则慧妃离宫,怎会不带上她们?至于飞兰苑里出来的浮水就更不用说了。

而秀婉虽然和她们一样是粗使宫女出身,却是仁寿宫里的粗使宫女。相比之下,这三人自然不会起什么心思。

苏如绘吩咐了一声秀婉,便亲自进了内室去分那些雨过天青的衣料,虽然她在德泰殿上只答应给霍清瀣,但丹朱郡主、周意儿、张眷处都不能不送上一份。除了这些女孩子,她想了想又挑出一份来给齐云,至于皇后那里却不能送了,这是因为若送了皇后,其他妃子自然也少不了,这料子可是比韶影春魂还要稀少的,这回这么一送也就差不多,实在没有多余的了。

要不是为了防止别人拿苏万泽说嘴,苏如绘还真舍不得。

想起刚才德泰殿上周皇后似乎只是关心苏万泽的身体,苏如绘就在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若不是自己先说出身上衣料是苏万泽特意带回来的礼物,以此暗示武德侯府与关乡侯并无不睦,周皇后问的就不会是苏万泽的身体,而是苏万泽到底为什么要与苏氏恩断义绝了。安氏虽然把武德侯府管得紧,可苏万泽从前回帝都哪回不是住在了武德侯府,这次忽然独自住到别院里去,而且苏如锋等人几次拜访,尤其那次被丢出来可是瞒不过所有人的。

这种雨过天青的料子,其实还是几年前苏万泽回来时带的,只不过一直被安氏珍藏未曾示人,这回为了堵上那些传言,才全部拿了出来。

雨过天青色的料子分好,苏如绘又将内室的箱子一一打开检查,这回离宫数月,再回来又带进了几大箱子的东西,自然不可能都是自己放着看的,如霍清瀣、太后、皇后,诸妃处,少不得要孝敬一二。虽然安氏和裴溪和在武德侯府时就替她分好,但苏如绘现在还是要亲眼看上一遍才放心。

等她把这些事忙完,时近黄昏,外面的天色反倒明亮了许多。苏如绘对完最后一份礼单的东西,见秀婉进来,便道:“晚膳让她们去取就是。”

“奴婢已经让那浮水去了。”秀婉道,“只是小姐,其他几位小姐分了新住处后都是独自开伙的。”

“太后也许了我的,只不过今儿才住进来,东西都没准备,就先从御膳房传吧。”苏如绘道,“你来替我再看一遍单子,晚上先送几个地方吧。”

“是。”秀婉原来并不认识字,还是服侍苏如绘后,被苏如绘教导着才认字的。

用过晚膳,秀婉服侍苏如绘出浴:“小姐,今儿太晚了,只来得及把仁寿宫的东西送了出去。”

“已经不错了,毕竟现在多出了几个人,要不然你一个人,怕是只来得及送那么一两处。”苏如绘披上亵衣,对着铜镜拨了拨湿漉漉的长发,“其他东西明儿我亲自去送。”

“其他倒也罢了,只是小姐,明光宫那里……”秀婉迟疑着道。

“这段时间宫里可说什么吗?”

秀婉摇了摇头:“起先倒有许多说法,小姐刚出宫那会,还有起子嚼舌头的道小姐之所以病重分明就是因为谋害贤妃娘娘招来的报应!幸亏太后喝令把两个说这话的小内监给打死,后来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那贤妃可好转?”

“这个奴婢可不知道,明光宫从那日小姐出事起到现在都是不许出入的,只看到余院正每日里都会去请脉,药材流传也似的进去,到现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秀婉小声道。

见苏如绘若有所思,鼓足了勇气道:“小姐!”

“嗯,什么?”苏如绘看到她的神色,“有话直说就是。”

“太后……太后是不是还在怪着您?”秀婉小心道。

“怎么会这么问?”

秀婉飞快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不然怎会让小姐您还要住到这个……”下面的话,秀婉脸色变了变,却是说也不敢说下去了。

“住到这个什么?”苏如绘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嗤笑道,“妙华太妃与我们无怨无仇,就算她阴魂不散在这里,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心无愧疚,有甚可怕!”

秀婉没想到她大晚上的就这么说,顿时一个激灵,微嗔道:“小姐快快不要说了!奴婢不打听了还不成吗?”

“好了好了,知道你胆子小,不逗你了。”苏如绘任凭她为自己擦拭着长发,闭目道,“这地方是我自己选的。”

秀婉手一抖,顿时把锦帕丢到了地声:“小姐!”

“这样才能清净些,让我好好想一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局面!”苏如绘像是没看到她的气急败坏,悠然的道。

第一百七十章 转变

急弦般的雨声下了足足一夜,到了早晨时分才渐渐缓了下来,只是淅沥着不肯止住,几只兀自未南飞的雀鸟在殿外唧唧喳喳的叫着,苏如绘打开窗,随手从案头捏碎了几块点心丢了出去。

身后秀婉正好捧着装满清水的铜盆进来,见苏如绘只穿了中衣,不觉嗔道:“这天儿看着就凉了,小姐怎么也不仔细些。”

“不过是被雀儿吵醒了起来给它们喂些点心。”苏如绘仔细的拍去指尖沾上的点心碎屑,笑着道。

秀婉服侍着她梳洗罢,唤进浮水把铜盆等物捧出去,亲自去开了箱子问:“小姐今儿穿什么?”

“挑素一些的。”苏如绘道。

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年少的女孩儿穿再素,也断然不可能真的一身缁衣麻服。最终还是束了月白罗裙,外面缥色曲裾,绛底绣蒲桃纹理的披帛,头上挽的却是灵蛇髻,正中簪着主簪样式十分简单——只嵌了一颗鸽卵大小的红色宝石,熠熠光辉,发髻恰在宝石上盘扭出灵蛇盘曲的模样,似低头欲衔,极为生动。

秀婉在旁端详片刻,不得不赞道:“浮水梳髻的手艺当真不错!”

连苏如绘也很意外,她叫进新来的三个宫女问谁擅梳髻时,本来只指望那两个流霞宫出来的白鹭、飞鸥跟着慧妃,当年也算是宫里较得宠的妃子,或许会得多一点儿。哪里想到最后站出来的却是飞兰苑出身的浮水。

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慧妃怎么说也是有家世的妃子,在宫里位份也高,自不会缺少钗环之类的装束之物。而飞兰苑那边都是些出身既不高也不得宠、甚至完全失宠的低级妃嫔,她们若还不死心惦记着复宠,缺少首饰之物,自然只有在梳髻这些不需要华美钗环也能装饰自己的地方花工夫了。

照例先去德泰殿给太后请安,因她才回宫,太后这几年用早膳又迟许多,特意留她一起用了碗粥,才放她去觐见皇后与其他主位。

一直到傍晚时分,这番觐见才堪堪结束,若不是太后怜惜她“病体新愈”,许她乘辇,以后宫如今主位的数量,一天时间还觐见不完。

回到玉堂殿中,苏如绘只觉得疲惫无比,连晚膳也不想吃了,直接扑进内室倒头便睡。

一个时辰后秀婉进来,硬是把她摇醒,苏如绘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却是秀婉苦劝她好歹进些东西。

苏如绘被她缠得没法,只得撑着困意重新梳头净面,让白鹭和飞鸥托着食盘进来,就在内室就着几道热过的菜吃了小半碗碧梗饭,漱口之后,秀婉又替她换了小衣,这才肯放她继续去睡。

不过这么一番折腾,任谁的睡意也要飞去不少。

秀婉带着白鹭、飞鸥将内室收拾好了退出去后,苏如绘恨恨的躺在帐子里诅咒秀婉。

她偶然偏头一看,却见帐子外有什么东西在熠熠发光,还以为是刚才卸妆时把那支红宝石簪落在了妆奁外,谁知赤着脚出帐一看,却是一只手钏,通体翡色,在夜色里看去,犹如环绕着一层烟霞般,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是哪来的?”苏如绘疑惑的拿起来比了比手腕,这不可能是秀婉她们落下的,如此珍贵的手钏莫说是几个宫女,就是宫里那些位份低一点的妃子恐怕都没见过。但也不是苏如绘带进宫或原来就存在宫里的那些里的。

苏如绘带进宫的首饰虽然多,不过为要顾忌着天家猜忌,因此真正的连城之物只挑了一两件带着。这手钏不是寻常之物,若是在单子里,安氏定要特意为她指出来。

苏如绘喝了杯凉茶仔细想了半晌,才恍然醒悟过来,这手钏,却是白日里去西福宫见霍贵妃时,霍贵妃收了她奉上的礼物后随手赏下来的。

当时霍贵妃说着话,从手腕上摘下一只似红玉雕琢的玉钏,替苏如绘套上。苏如绘推辞不得,见不过是一只玉钏也没放在心上,回来后就随手摘了丢在窗前的桌上。

哪里晓得却是看走了眼,这只看似普通玉钏的手钏赫然价值连城!

她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夜光钏,正在出神,忽然一个声音淡淡道:“这是霞光雾月环,暹罗国进贡的贡品,在宫里统共不过十对。”

苏如绘浑身一僵,先屏息听了听外面秀婉似睡得沉稳,这才转过身来:“殿下似乎很喜欢作君子?”

甘然如一片轻叶般从梁上跳下:“梁上君子也是君子。”

苏如绘将霞光雾月环递到他面前,甘然皱眉道:“干什么?”

“此环珍贵无比,当初皇后娘娘还曾特意提起过,臣女怎么敢收?”苏如绘道。

“珍贵是不错,无比就太过誉了,不过一只手钏。”甘然一哂,“再说这是我母妃给你的,你还给我干什么?”

苏如绘见他自称“我”,也不再说什么臣女,把霞光雾月环放到一边:“殿下怎么又跑过来了?若是被人发现……”

“玉堂殿是仁寿宫中最僻静之处,又有前面那片桃林相隔,除了像上次那样,你被太后下旨看守在这里,因此特意调来侍卫戒备,否则,谁能发现?”甘然不以为然。

苏如绘决定和他说得坦白一点:“殿下明年便要束发,我也将及笄,如今你我都不复幼时光景,这般深夜私会,又在我的内室,传扬出去,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

“上回在武德侯府见面,难道不是你的内室?你怎么没这么说?”甘然嘲笑道。

苏如绘面上一红,恼羞成怒道:“那时候臣女尚且在病中!病糊涂了!这会臣女明白过来,自然要提醒殿下!”

甘然低笑数声,见她当真恼了,这才道:“你不必着急,我的武功要瞒过那些侍卫还没问题,外面你那几个宫女我也都动了些手脚,只要你不说出去,没人知道我来过。”

“我自然不会说出去……”苏如绘下意识道。

甘然笑着道:“那不就是了?”

苏如绘咬着唇道:“这与礼不合。”

甘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再理会这个问题,忽然道:“宁王府的事是你们家做的?”

苏如绘一听宁王府三个字便冷了脸,淡淡道:“我当殿下这么巴巴的来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怀真郡主代嫁那是陛下亲旨,殿下就算能够在这里兴师问罪,哪怕是重重的罚了我为郡主出气,却也于事无补。我也只能和殿下说句节哀了。”

“……”甘然默了数息才道,“如果不是你们家做的,那如今的宁王世子倒是个人才。”

苏如绘顿时抬起了头,震惊的掩住口,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你不会也……”

“也什么?”甘然嗤笑一声,“我难道不是父皇骨血?”

第一百七十一章 镂玉球

“霍姐姐穿这身衣服真是好看,衬得脸儿活脱脱就是玉石一样。”丹朱赞叹道。

“可不是?”周意儿也露出羡色,“霍姐姐本来穿什么都好看,这雨过天青色的料子做的衣裙更是锦上添花。”

霍清瀣身上正穿着一件新做的深衣,款式简单,只不过用的正是苏如绘分出去的那种雨过天青的料子,小霍氏本来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正如周意儿说的那样穿什么都好看,如此竟是衣色人面两相宜,纵然此刻德泰殿里都是女子,也不禁看得一阵发呆。

太后一向是最喜欢小霍氏的,此刻更是含了纵容的笑在旁看着不住点头。

“如绘妹妹……”霍清瀣自己也很得意这件深衣,故而才特意穿过来让大家看看,不过这会被众人夸得得意过了,才猛然想了起来苏如绘也有一套同样料子做的衣裙,自己这套还是用她送的料子做的,却不知道此刻这般炫耀可会让她不高兴。

却见苏如绘坐在了下首,手里正捏着小金锤剥核桃,慢条斯理的道:“看到霍姐姐穿上这身衣裳的模样,我总算晓得当初我三叔说过的话了。”

“哦?”

“我三叔说他在寻到这种料子的地方看到当地有一个被称为天。女的女子穿着同样料子做的衣裳,翩然欲飞,风华绝代。不瞒姐姐说,听了三叔描述那天。女,我倒对这料子兴趣少了不少,只是遗憾不能亲见那天女一眼,却不晓得是什么样子的美人,居然当得三叔说风华绝代!”苏如绘斜睨一眼霍清瀣,笑眯眯的道,“如今看到姐姐你穿上,却总算了了一件心事!”

霍清瀣起初也被她说的所谓天女所吸引,她本就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乍听见有人说起另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好胜之心,却没想到苏如绘转了个圈子还是在夸她,顿时不依的就要上来扯她让太后做主。

如此笑闹着,忽然殿外有人进来禀告,却是四殿下甘美带着荣寿公主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自是吩咐快快让他们进来。

四殿下甘美身穿紫色华服,腰束玉带,足踏云履,但比起其他皇子,却总显得格外沉默,甚至是卑微,这也许是因为他的母亲许氏位份不高,再加上太后在所有皇孙里一向刻意忽视的缘故。

看到他,苏如绘心里就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那就是许氏若早知道自己的儿子会长成这个样子,可还会坚持请求自己来抚养么?要知道甘美出生的时候,尽管皇后、贵妃、淑妃都已经抚养了皇子,但四妃之一的贤妃,哪怕是如今的德妃,当时的林昭仪,也至今无子。

养在这些位份高的妃子膝下……看甘然就是一个例子,甘然的生母韩氏如今已被降为佳丽,谪在飞兰苑不过是等死罢了。可是整个宫里谁又敢疏忽了霍贵妃唯一的养子?

正在思索间,甘美已经带着荣寿一起跪下行礼,太后忙叫起来,给甘美赐了座,便招手让荣寿过去。

荣寿公主年纪小,又因为宫里前些年一直养不活公主,她母妃死后无人敢接手,只有许氏把她抱了去,所以除了对许氏和甘美格外亲近,对其他人都是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太后虽然经常召她前来,待她也极为疼爱,但公主显然还是更信任甘美,习惯性的看了看自己的四哥,见甘美悄悄点头,这才扑进太后怀里。

苏如绘悄眼看去,倒不见太后有什么不悦,只是充满慈爱的揽住荣寿,笑着问她这几日吃了些什么,喜欢些什么,霍清瀣等人自是在旁陪着凑趣,逗着小公主。苏如绘本就坐的位置离远一些,这会索性专心砸着核桃,只是嘴角略带微笑,保持着应有的礼仪。

忽然一个清脆糯软的声音道:“……就是她!”

苏如绘一抬头,却见不远处,荣寿公主依偎在太后怀里,一只手却高高举起指着自己。她忙放下小金锤,起身笑道:“公主可是叫臣女么?”

“如绘坐下就是。”太后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欣慰的摸了摸荣寿公主的脸儿,赞许道,“哀家的皇孙女究竟聪慧,如绘不过替她指了一回糖霜玉蜂儿,这孩子竟就这么记住了她。”

原来是在说这件事,苏如绘松了口气,就听霍清瀣等自是一片附和,苏如绘也抿嘴笑着在椅子上对荣寿公主欠了欠身:“公主记得臣女,这是臣女的福份!”

甘美在旁笑道:“荣寿记性确实好,不过这位苏小姐可不只是给你指过一回糖霜玉蜂儿,昨儿你玩的那只镂玉球,就是苏小姐送的。”

昨儿苏如绘别宫数月归来,自是要到各处走动与送上一份心意,许氏位份低,本来也还够不上让她去拜见,但因她膝下抚养着甘美与荣寿,苏如绘幼时也与甘美见过几回,便也打点了一份东西送去,其中送给荣寿公主的东西里,皆是一些金玉打造的玩具。

荣寿公主被这么一提醒,忙挣开太后的怀抱,认认真真的对苏如绘行礼致谢道:“荣寿多谢苏小姐的礼物!那只镂玉球十分好玩,荣寿很是喜欢!”

“公主这是折煞臣女了!”荣寿年纪小,苏如绘却不敢真的受她这个礼,慌忙站起身来还礼,“不过是些玩物,博公主一笑罢了,不值得什么。”

荣寿公主却嘟了嘟嘴,道:“母妃和四哥说那镂玉球不是寻常之物,是苏小姐费了很多心思准备的,可惜荣寿现在无法还给苏小姐差不多的礼物,因此只能与小姐说句谢谢。”

“哦?那镂玉球怎么个不寻常法?”原本太后等人听到镂玉球都没在意,皇家这种东西其实很多,苏如绘是门阀嫡女,出手自然不会小气,想着无非也就是个镂刻雕琢的玉球,最多玉石质地好一些罢了,但听荣寿公主这么一说,仿佛很不一样?

毕竟许氏位份再低、甘美再不受重视,终究也是在宫里浸润多年,能够让他们称赞的怎么也该有点样子。太后不由动了好奇心问道。

只是荣寿说那番话是中规中矩,让她形容那镂玉球怎么个不寻常法却又迟疑着说不明白,半晌才道:“那球,不冷!”

霍清瀣便道:“那就是暖玉雕琢的?”

众人听了都露出一丝失望之色,暖玉,这东西放在民间或许算稀罕,宫里却是见多了,甚至还用来砌筑浴池。

“里面还有许多好看的东西。”荣寿公主虽然年纪小,但也能看出,自己那么说后周围人都有点不屑,她是真的很喜欢那镂玉球,自然不想让人小看了去,所以努力想要表达清楚。

“咦?”这会众人果然起了兴趣,甘美见状,笑着解释道:“苏小姐送的那个东西确实新奇,连母妃和孙儿也看呆了许久呢,更难得是如荣寿说的那样,拿在手里一点也不冷,照母妃说的话,却是贴心极了。”

太后听了轻轻点头,赞许的看了眼苏如绘,这里谁都知道苏如绘出身苏氏,常人眼里价值连城的宝贝拿出来都不希奇,但她送给荣寿公主的礼物这一点拿在手里不冷,确实让太后和许氏、甘美等对她十分满意。

荣寿公主的母妃死后,之所以许多无子无女的高位份妃子都不敢接手她的抚养,正是因为她体弱。宫里本来就一直养不活公主,荣寿公主那时候还总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哪怕不是自己生的,但谁也不想就这么平白的费了心思却迎来一场夭折。

到后来许氏接手,尽心尽力之下,荣寿居然磕磕绊绊的活了下来,只是公主究竟先天不足,体弱,极为怕冷。以金玉之物为公主玩物,固然彰显公主身份,但荣寿公主的身体却让她玩耍时除了盛夏外,只能用那些触手生温的棉绒布缝制一些东西戏耍。

要知道这位公主体弱到了一出夏,连绸缎都不贴身的程度,只因绸缎在秋冬之日冰凉的缘故。

“四殿下和公主可是夸得臣女要无地自容了,其实那镂玉球是匠人手巧制成,臣女不过是见到后带进宫里罢了,这般轻巧,哪里当得起殿下与公主的再三称赞?”苏如绘笑着道,“那镂玉球,外面一层确实是暖玉,只是并非寻常的镶嵌,而是以精妙无比的技巧,将暖玉打磨如纸,几如透明,里面却是一块纯净水精滚出的水精球,球之中心,匠人凿出空心部分,放入翡翠、玛瑙、珊瑚等各色宝珠,再封闭使其毫无痕迹,如此外面贴上一块块暖玉……据臣女所知的便是这些了,不过是个小玩意,给公主殿下解解闷而已。”

“哦?听你这么一说,这可不是什么镂玉球了。”太后听了嗔道,“哀家昨儿见你送来的那对翡翠璧觉得很好,却没想到,你另有好东西藏了给荣寿!”

第一百七十二章 翡翠璧

“太后可是错怪了臣女,镂玉球是匠人所制,臣女只是恰逢其会遇见才进与公主,说起来这也是公主的福分,而进与太后的那对翡翠璧却是臣女苦心寻来,太后便是不瞧东西如何,也怜惜怜惜臣女的这番心思罢。”苏如绘撒着娇道。

嘉懿太后也不过随口一说,见她撒娇讨饶,笑着嗔了几句就要放过,倒是丹朱郡主好奇起来,在旁委婉的提出想看一看那对翡翠璧。

太后因此道:“让你们看看也好,苏家固然是有好东西,可给你们的却不一定,你们看着与自己的比一比,若是不好,再去找如绘算帐!”

“如绘给咱们东西那是姐妹之间的情谊,就算给咱们一朵儿绢花,那也是礼轻情义重的,再说,太后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和她进给太后的东西比?”霍清瀣见丹朱有点尴尬,忙打圆场,“不过是听见荣寿公主得的镂玉球这般儿的好,如绘说着仿佛太后这对翡翠璧还要特别,所以想看看眼界罢了。”

苏如绘半举起袖子遮了脸,苦笑道:“霍姐姐这是要报我刚才取笑你的一箭之仇了!几位姐妹什么东西没见过?还要开什么眼界?”

说着嗔着太后道,“臣女可没敢说那东西有多好,只是臣女亲手儿从库里翻出来的,一会几位姐姐妹妹若是觉着失望,太后可不能怪臣女!”

“你们姐妹的事情,哀家却是不管的。”太后故意为难道,“齐云去把东西取来。”

霍清瀣等人听了,固然又对着苏如绘一阵嬉闹,心里却也暗暗好奇,能够让齐云亲自去取的东西,看来苏如绘说的没错,确实是好东西。

翡翠璧上覆着锦帕被呈至太后面前,太后亲手揭了锦帕,顿时,一股翠色,悄然流出!

“这是……”霍清瀣等人都是富贵里养出来的千金,什么金珠玉器自小见得多了,却也为这对珍璧所慑,竟半晌才说出话来。

不过是拳头大小的一对玉璧,却将整个德泰殿上都染了一层碧色!

一直到翡翠璧被收起,众人才纷纷惊醒,再看苏如绘时都有些怔忪,往日都说门阀门阀,这会大家才知道,所谓千年望族,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种连城玉璧……就是皇宫内库,怕也没有吧?

霍清瀣下意识的看了眼太后,太后却只是笑盈盈的,看不出什么不好来。

从德泰殿散了后,苏如绘正要回玉堂殿,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如绘!”

“意儿姐姐?”苏如绘忙扶着秀婉的手站住,笑着道,“且跑慢些,这是怎么了?”

周意儿提着裙子急急忙忙的追了过来,身后两个使女正着急的追着,到得苏如绘面前,听到苏如绘的话,顿时冷笑一声:“你还记得我是你意儿姐姐?”

“意儿姐姐这是什么话?可是恼着我刚回宫诸事缠身,东西没有亲自送过去的缘故吗?”见她语气不对,秀婉不由一愣,浮水也露出怯色,苏如绘却依旧笑吟吟的道,“若是这样确实是如绘不对,待有空时一定要去与姐姐赔罪。”

“谁要你赔罪?”周意儿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从回宫到现在你没空去紫潇榭也就罢了,就连这两次在太后这里请了安退下,也是马上就走,连私底下的话也不与我说一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意儿越说越是恼怒越是委屈,差点儿没落下泪来,秀婉对她和苏如绘之间的交情很是了解,这会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无措的看向苏如绘。

却见苏如绘噗嗤一笑,亲取了帕子上前替她擦拭着眼角,笑道:“如今已经不是柳絮飞扬的时候了,姐姐怎么还是不小心被灰尘迷了眼,若是不知道的人怕还以为是我把姐姐给气哭了呢!”

秀婉顿时瞠目结舌,周意儿也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向苏如绘,却听苏如绘瞥了眼她身后两个使女,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西侧,周意儿神色一动,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自己擦好眼角笑道:“可不是?我本来要说让你去紫潇榭坐坐的,不过想着你刚刚回宫必是忙着的。”

两人随意说了两句便在宫道上分了手,回玉堂殿的路上,秀婉吩咐浮水道:“今儿出来时小厨房里熬着酸笋鸡茸汤忘记封炉了,你且跑回去看看,若是柴了就倒掉重新上一钵,现成配好了备用的就在旁边。”

浮水低头应了,快步离去。

秀婉见四周再无外人,这才道:“小姐为何要这么做?”

“怎么做?”

“皇后对小姐不安好心,这周家小姐多半也是装作与小姐亲近,当初明光宫之事……小姐虽然借病把明光一事消弭了大半,可归根到底此事尚未结束,如今周家小姐既然还要与小姐靠近,何不就势把她也拖下水?到时候看太后、皇后怎么办!”秀婉道。

苏如绘有点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噗嗤笑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秀婉道:“难道就等明光宫之事就这么拖下去?谁晓得什么时候发作出来!还不如继续与周家小姐交好着,到时候若小姐出了什么事,她与小姐过往最密,也休想有个好!”

说着秀婉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小姐不拖她下水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暗示她明光宫之事?以后周家小姐就算继续与小姐你亲近,也会小心着不让咱们在这件事情上做手脚了!”

“这是拖着玉瓶儿来保我这老鼠了吗?”苏如绘淡笑着道,“只可惜你太小看了周皇后了,到时候她一句,周意儿是奉着她的命令来试探我的便可为她脱罪!”

“那怎么办?”秀婉着急起来。

“拖人下水只是没办法时的事情,再说对于太后而言一个周意儿算什么,就是皇后换一个也无所谓。”苏如绘冷笑着说着堪称诛心的话语,“皇后要动什么手脚起什么心思那也只能是在太后允许的范围内罢了,否则,现成理着宫务的沈淑妃若要更进一步也没什么!”

秀婉顿时肃然:“小姐快快噤了声,这话怎么能随便在外面说?”

“怕什么,这附近一目了然才安全。”苏如绘哼了一声。

等她们走远,距离宫道颇远的地方,三皇子甘棠若有所思的从树后转出,刚才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必定是难以听闻,但甘棠自幼习武,却听了个清楚,他沉思片刻,向德泰殿走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慧妃

玉堂殿外那片春时如霞如霭的桃林这会儿早就花谢的一干二净,但从殿上平台看下去,累累桃实却是说不出的可爱,深红浅碧之间犹如玛瑙玉石半掩半藏在深绿色的桃叶之中。

苏如绘扶着白玉栏杆看下去,喜道:“近水楼台先得月,靠着这片桃林,咱们尽可以多吃点。”

秀婉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小姐这话说的,好像咱们就没有见过桃子似的,咱们有太后那里赏赐下来的水蜜。桃儿,比这些可要好吃得多。”

宫里又不是果园,养的桃树多半是为了看花,因此结的桃实看着好,其实真正吃起来却是不如贡品的。尤其太后那里的水蜜。桃是江南那边快运过来,甘甜酥软,咬一口说不出的畅快。嘉懿太后甚是喜欢此物,所以每年进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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