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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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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肆耍 

霍清瀣一怔,甘然却还不放过她,悠然道:“还是霍七小姐以为我大雍不及秋狄?”

“殿下说笑了,臣女也是见如绘妹妹与殿下亲近,想开个玩笑罢了。”霍清瀣垂下眼帘,她本就容颜绝色,一旦示弱,那是说不出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苏如绘的脸色,明摆着开始不好看起来,甘然悄悄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苏如绘才缓和,对霍清瀣露了个微笑:“瀣儿姐姐怎么还站着?快快坐下来说。浮水,上茶。”

茶是好茶峨蕊,茗香徐徐,霍清瀣却只沾了沾唇,便道:“如绘今晚可要穿得郑重些。”

苏如绘摸了摸身上的茜色宫装,厚缎裁剪,满绣海棠花开,襟袖皆用五色丝线绞了云纹锁边,头上挽着倭髻,对插一双赤金海棠钗,额上贴了菱形花黄,胸口是一块琥珀,里面还封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蜂儿,腕上拢了响步环,因武洛与苏万海有部属之谊,苏如绘这段时间在家中都是穿的简素,方才去曲台宫前却是为了照顾到宫中年节气氛,特意换了这身红装,此刻便讶然道:“今晚有宴?”

“长公主将回,太后打算今儿叫陛下与长公主,并秋狄右单于、孤忽王子都到德泰殿用家宴,也算是为长公主饯行。”霍清瀣道。

提到孤忽,苏如绘心下一跳,顿时想起了柔淑,道:“原来如此,多谢瀣儿姐姐告知了,若不然,晚上我差点就要减几件钗环才过去。”

“这没什么,我不说,丹朱本也要过来的,我方才路上恰好遇见了她,可惜她身子弱,被风吹了咳嗽起来,被宫人扶回去了,你别怪她不来。”霍清瀣殷殷叮嘱。

苏如绘含着笑道:“瀣儿姐姐说的,丹朱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怎么会计较?”

霍清瀣看她和甘然始终大大方方,倒显得她才是做贼心虚的那个,方才好容易按捺下去的火气渐渐上腾,终于不太笑得出来了,盯着苏如绘:“说到计较,我也知道如绘妹妹一向是个大度的,却有几句话,不知道妹妹容不容我说?”

“瀣儿姐姐真会开玩笑,姐姐有话说,妹妹洗耳恭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容?”苏如绘微笑。

霍清瀣为难的看了眼甘然,甘然只作未见,苏如绘若无其事道:“姐姐怎么不肯说了?”

“这……方才我过来时,在鹿鸣台下与丹朱看见……似乎有两人举止亲密……自然,也许是我们看错了。”霍清瀣咬着唇道。

苏如绘深吸了口气,笑道:“可不是看错了?今儿的雪那么大……”她正打算就这么赖过去,冷不防甘然转过头来,笑了笑:“雪虽然大,可孤的裘衣色泽艳丽,霍七小姐的眼神一向不差,怎会看错?方才孤照例来陪如绘,见她不胜高台风寒,因此揽她入怀,七小姐看得没错。”

室中顿时静如死寂。

苏如绘镇定全无,恨不得立刻跑进内室里去,白皙的肌肤上,红晕升腾,霍清瀣的脸色却是时青时红,半晌才道:“殿下,这事……”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甘然眯起眼,脸色陡沉!

他翻脸好比翻书,连苏如绘都不知道甘然如何就转了性。子,张口结舌。

霍清瀣自幼受太后宠爱,连太子都不敢轻慢了她,除了在怀真那里吃的亏,还是头一回听到如此落颜面的话,又是当了宫女和苏如绘的面,委屈的眼眶立刻红了。

“下去!”甘然不耐烦的斥道。

小霍氏到底抵不住他的冷漠与呵斥,含泪离去。

苏如绘呆了半晌,忽然伸手握住甘然的手,甘然反手抓了她手,调笑道:“这是要主动投怀送抱么?”

“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苏如绘沉声问。

“姜是老的辣。”甘然敛了笑,轻声道。

苏如绘不解的望着他,甘然摊开了手,将一张纸条递给她,苏如绘打开一看,字迹稚气,却已经隐见了几分风骨,区区四字,苏如绘看罢,先是一怔,沉吟片刻,露出恍然之色……

第三百六十七章 求娶

“社稷为重!”

这张不过二指来宽的纸条上,潦草的涂抹了这四字,苏如绘飞快的思索了一下,颤声道:“是……太师给的主意?”

甘然点了点头,黯然道:“霍长青……舅父似乎不大好了……”

“是沉疴散。”苏如绘摇头道,“我家……曾想用霍长青引小霍氏再回霍府,借着太子失位之事,解决后患,所以逼着姜太医送了一包过去,可以让人显得病势沉重,不过余太奇是能诊出的,但这段时间余太奇都在宫里,好像后来贵妃娘娘误会,叫余太奇回去看了看。”

“哪里是母妃。”甘然叹了口气,“是太后不想小霍氏回去,所以叫人把消息告诉了母妃,母妃自然要开这个口,即使她知道舅父的心思,也不能叫人说她不念亲兄安危。”

“这手书是如何传进来的?”苏如绘诧异问。

甘然微微一笑:“自然是光明正大,让余太奇带回来的!”

苏如绘正疑惑着,仔细看了看那字迹,顿时明白了:“这是霍小公子的手书?”

“嗯,霍辉是霍家嫡长孙,将新练的字写几个给宫里的姑姑看,谁也不能说什么。”甘然淡淡的笑着,苏如绘不解道:“可是这四个字传到了太后那里……”

甘然见她还是忌惮着太后,伸手一捏她脸颊,微笑:“我看你怕皇祖母是怕糊涂了。”

“怎么?”苏如绘可不是肯吃亏的人,拨开他手,还在他腕上用力掐了一下,留了几个弯弯的月牙印儿。

甘然低头看了眼,正色道:“本来我就要说的,可你这般凶悍,若不献上一吻安抚,那便自己去想吧!”

“从我回宫你就绕着圈子到现在,我如今还没和你翻脸就不错了,还想我献吻安抚你?”苏如绘被他揽在身侧,瞟了一眼过来,似笑非笑,“我瞧定然是方才掐轻了,你还没醒!”

甘然噫了一声:“这么说是我对不住你?”

“当然!”苏如绘得寸进尺,“你若还不速速说清缘由,休怪我……唔!”

半晌,甘然笑着放开了她,气息微微有些凌乱,哑着嗓子低声附耳道:“嗯,我对不住你,这般安抚可够了?若是不够……”

苏如绘看着他嘴角得意的笑意,什么也没说,非常果断的一脚踩到了他脚背上,再不移开。甘然低呼一声:“看来我的对不住还不够诚意?唉,看来为了赔罪,我清白难保……哎哟!”

苏如绘面目狰狞,低叫道:“你再胡说!”

“我几时胡说过?”甘然一本正经的道,“尤其是对你!”

苏如绘眼珠转了转,伸手搂住他脖子,嗔道:“快说……”

她每次主动亲近,绝对不会有好事,甘然被她一搂,顿时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警惕,再不敢调笑,只得继续一本正经道:“此乃阳谋,又非阴谋,何需隐瞒?”

苏如绘怔了半晌,才道:“阳谋?”

“太后素以社稷为重,只要于社稷有利,太后又怎会为难我?”甘然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却满是狡诈。

“可太后若非要为小霍氏破这个例呢?”苏如绘还是不放心,嘉懿太后……也许是因为这些年来始终养在她膝下的缘故,也许是听多了太后的手腕看多了后宫一切总归归她做主的缘故……总之,在苏如绘的印象中,太后嘉懿,似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仿佛无法超越的存在。

甘然舒心的笑了,柔声道:“太后之所以得群臣支持,正因为她始终坚持这点……若太后意气用事,岂不是叫一生英名付水?太后何等胸襟气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你打算把小霍氏怎么样?”苏如绘听出他柔声之下的凛冽,禁不住微微一僵,问道。

甘然抚着她发丝,漫不经心道:“一会晚膳你就知道了。”

德泰殿的晚宴,虽然远不及紫光殿的排场,却也丝毫不失天家体面,因是家宴,皇家这边,太后、长泰、淑妃,除了太子以外的诸皇子,荣寿公主,以及两位郡主,苏如绘都到了,被招待与饯别的,述平、长公主并孤忽,全部到齐后,长泰请示过太后准许,吩咐开宴,珍馐流水价的送上来,苏如绘正留意到孤忽目光不时飘向柔淑,忽听太后皱眉:“瀣儿呢?”

这是家宴,霍清瀣虽然一直养在了太后膝下,但总归不是皇家人,太后却公然如此询问,可见小霍氏地位非同一般。

齐云正要说话,却听下面秋狄王子孤忽道:“外祖母所说的,是不是上次孤忽进宫请安时撞见的那位小姐?”

“正是。”太后有点惊讶,却见孤忽看着柔淑,口中却道:“孤忽正有一事要求外祖母。”说话间,站起身来,以手抚胸,深深行礼。

太后注意到他视线,顿时皱眉,柔淑郡主是打算嫁去北戎挑唆可汗诸子争位的,为了这件事情,已经让大雍阀阅起了疑心,可以说天家的代价都付了,而秋狄已经娶了两位长公主,如今的周青燃看起来过的还成,再嫁个郡主过去便是浪费了,再说这几年偏巧宗室女子稀少,柔淑可是难得养在帝都的皇家血脉。

“你既叫哀家外祖母,还说什么求不求?”太后淡淡的笑了,“说罢,看中哀家身边什么爱件儿了?那个翡翠西瓜,还是宝石盆景?”

太后话里破财消灾的暗示已经极为明显,偏偏孤忽就是不识趣:“回外祖母,孤忽不要翡翠宝石,孤忽想跟外祖母讨个人!”

“讨人?”太后见他执意要和自己为难,顿时沉下脸来,淡淡道,“你想要谁?大雍富饶,几个娇媚宫女,哀家还是能做主的。”

这意思就是说,孤忽最好接了几个宫女下台,长公主微微皱眉:“孤忽,你中午喝多了,这会还糊涂着,快与太后赔罪!”

“太后,孤忽觉得那位霍七小姐姿容绝色,乃孤忽见所未见,不知太后可否将其赐孤忽为妻,孤忽愿以正妻之位待之!”孤忽未理会养母,正色说道。

这番话他说得铿然诚挚,却是连苏如绘到柔淑全部愣在了当场,其中柔淑更是差点把布菜的银箸都掉了。

尤其是,孤忽这么说时,目光依旧盯着柔淑!

“……歌舞呢?”太后默了片刻,才按捺住怒火,问齐云。

齐云忙吩咐叫准备好的歌舞进来,显然是要就这么把事情敷衍过去。

苏如绘姿态端庄,却悄悄看了眼甘然……后者坐在长泰最近的位置,神态平静之中略带惊讶,却是毫无破绽。

“太后……”孤忽似有些不甘心,再次出声呼唤,这回述平都崩不住了,咳嗽一声:“坐下!”

殿下丝竹声声,衣香袖翻,竭力要冲散尴尬。

苏如绘侍奉在太后身旁,听见太后按了按怒意,回头轻声对齐云道:“叫人去彩明轩说声……让瀣儿先不要过来了!”

齐云方应了一声,外面传来喧嚷,不及有人出去呵斥,一个尖利的声音,穿透丝竹并宴乐,突兀的传入太后耳中:“太后娘娘,不好了——霍七小姐坠井身亡了——”

“当!”

太后的脸色,瞬间惨白!银箸坠地的刹那,齐云惊呼一声,与离得最近的丹朱郡主一起上前抢步扶住:“太后——!”

“叫外面快快住嘴!”长泰刷的站起,衣襟带翻了面前的瓷器,厉声道,“再叫出一声!直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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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第五更?是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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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两妃

霍清瀣的死让疼爱她的太后饱受打击,一病不起,余太奇被从西福宫召至德泰殿,便再未离开,饶是如此,光奕长公主辞行时,也只在殿外叩别,因为太后从饯别宴当晚服药后,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人事不省,齐云等人衣不解带的伺候着,不过两天工夫,仁寿宫里迅速蒙上一层阴影,若不是袖字辈的几位姑姑都是精明人,李光也能干,怕要有些乱了。

太后在余太奇到前醒来过一回,抓着长泰的手,叮嘱他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长泰自是满口应允。

只不过,太后固然疼爱霍清瀣,长泰也答应了太后,却不可能为了她亲自操心——就是公主,也不可能让一国之君放下一切来追查其死因,何况秋狄离开,废弃太子之举迫在眉睫,一场前所未有的阀阅与皇室之间的风暴呼啸而起……如今长泰连亲自在太后病榻前伺候都不能。

中宫受太子牵累,自请禁足,贵妃养胎,长泰便将事情交给了淑妃与德妃:“小霍氏在宫中多年,陪伴伺候太后甚是用心,如今骤然离世,无论是自己失足还是另有隐情,尔等都要仔细查访,也给太师一个交代!”

“妃妾遵旨。”

沈淑妃与林德妃领了长泰旨意,第一个要寻的,自然是苏如绘。因为霍清瀣离开鹿鸣台后,再未回到彩明轩,而是出现在井里。这注定了苏如绘不可能脱身。

“回两位娘娘,那日傍晚,瀣儿姐姐确实来过鹿鸣台,还带着她的两个贴身宫女,臣女认得其中一个叫冰儿的,瀣儿姐姐提醒臣女晚膳时穿喜庆些,两位娘娘也知道,年前家母病重,太后仁慈,许臣女回去侍疾,谁知太傅却……家父乃是太傅旧部,因此虽然是新年里,家中穿戴也以素色为主,进宫虽然换了衣裳,到底清淡了些。”苏如绘不紧不慢的说道,面有哀色,目光却十分坦然,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沈淑妃与林德妃对望一眼,淑妃道:“然后呢?”

“然后瀣儿姐姐就走了。”

“是什么时辰?你可知道霍七小姐所走的方向,到底是哪条路?”淑妃目光锐利起来。

苏如绘从容道:“回淑妃娘娘,当时臣女将瀣儿姐姐送到门口,看着她沿着宫道走到不见才回去的,当时天色渐收,应是申初。”

林德妃以帕遮口,道:“你说的这些,除了鹿鸣台的宫女外,可有人证?”

“那自然就是瀣儿姐姐身边的宫女了!”苏如绘叹道,“说起来,瀣儿姐姐到底是怎么坠井的呢?身边人难道都不知道拉一把吗?”说着,她眼眶一红,拿帕子拭起泪来。

淑妃德妃无心看她演戏,淑妃开门见山道:“本宫仿佛听说,当时楚王殿下也在那里?”

“淑妃的耳朵可真灵,精神更好,三殿下从小到大都是个活泼的,淑妃却还有精力去照管着楚王,只是贵妃姐姐虽然怀了身子有许多不便,但到底是楚王的母妃。”沈淑妃话音刚落,林德妃蓦然冷笑起来,连讽带刺道。

“如今你我是奉了圣命询问苏氏有关霍七小姐坠井之事,若因争执误了陛下的事,怕是不美,德妃,你素来也算识大体的!”沈淑妃警告道。

林德妃和她斗成了习惯,嗤笑道:“圣命是叫你我查出霍七小姐坠井真相,可不是叫你随意攀诬他人,还是你觑着中宫禁足,贵妃姐姐安胎,人不在这里,故意欺负楚王么?”

“德妃你这是故意找事!”沈淑妃沉了脸。

“楚王自有贵妃姐姐操心,沈氏你膝下又不是没有皇子,为何把心思净花在了其他皇子身上?莫不是这六宫只有三殿下是陛下血脉不成?”林德妃干脆以沈氏呼之,冷笑道,“这个问题,你可敢去西福宫,当着贵妃姐姐的面问?”

沈淑妃冷冷道:“那日有好几个宫人看到望金阁上人影,极似楚王与苏氏,你若不信,本宫大可以传人来说与你听!”

“免了!”林德妃悠悠一笑,“望金阁?那么高的阁子,那么大的雪,居然也有好几个人看到?这可真是巧了!”

“只因楚王着了颜色裘衣,所谓雪中一点红,格外显眼,才引了许多人注意。”沈淑妃冷声道。

林德妃立刻抓住了把柄:“这么说的话,本宫着两个与楚王差不多身形的内监打扮打扮,挑着大雪纷飞时爬上望金阁,让人在远处看一看,差不多也可以说是楚王?”

“林氏你如此维护苏氏,莫不是有什么隐情?”沈淑妃目光一闪,喝道。

林德妃不为所动:“苏氏出身与你相若,又是养在太后膝下长大的,你们阀阅教出来的女儿是什么样子,你比本宫清楚,何况苏氏还是太后亲自调教出来的?”

沈淑妃冷冷道:“霍七小姐离开鹿鸣台后再未回到彩明轩,如今盘问苏氏便是大理寺卿来了也要说一声理所当然!德妃你却一个劲的阻止本宫问下去,你敢说这不是心虚?”

“心虚的人是你!”林德妃毫不客气,“你既然要问苏氏,好端端的拿上楚王做什么?好歹你也是楚王的庶母!还是你觉得楚王碍了三殿下的眼?什么事情都要扯上堂堂皇子了才高兴?”

沈淑妃不耐烦道:“本宫有人证,楚王确实在那里,而且陛下着你我查清霍七之死真相……”

“什么真相?陛下说的是若有隐情则查出真相,若是意外也要弄清楚缘由!”林德妃冷笑,“上回慧妃动了胎气,因你忙着修缮曲台宫,太后着本宫协理宫务,后来又因临近年关,即使慧妃之事查完,太后也叫本宫继续协助下来,眼看年关过了,本宫还以为好歹没什么事情,如今既已经出了意外,你我合该向太后、陛下请罪,现在是戴罪立功,却也没有见到你这样,事情真相还未定,倒先咬准了有内情,你可是在说太后治宫不严么?咱们虽然愚拙,但仁寿宫可是太后的住处!”

沈淑妃神色一变:“本宫也未说苏氏就是推霍七入井之人!”苏氏没有亲自去推,但也可能叫其他人推,林德妃哪里听不出她话里藏的意思,德妃与贵妃交好多年,在她接下这个差事时,霍贵妃就托她务必保全甘然,德妃也知道,如今太子失位,甘然为储的可能极大,而她一心想要收养的甘美,却是基本与大位无缘的,自然是不遗余力——她本就与沈氏不和。

“本宫现在说的是你为何要攀扯楚王?”林德妃紧紧抓住这点不放。

…………………………………………

每天都五更或六更?

汝等要知道,这是结文倒计时啊!^_^

这是第一更,祈祷吧,我开了4个猎人同人,在艰难的决定先看完再写,还是写完再看……

第三百六十九章 贵妃

原本对苏如绘的审问,却因为沈淑妃问起楚王,变成了沈淑妃与林德妃之间的公然争执,因太后病重,皇后禁足,两人从讥诮激化到大吵,被身边人好容易劝开后,皆是不忿,但也知道如今朝中局势诡谲,长泰无暇分心,不敢去宣明宫见驾,因此约了要去西福宫,让霍贵妃来评理——在沈淑妃看来,也是让霍贵妃迫着楚王辩白,而楚王无论辩不辩,总是与此事扯上关系,到底不是好名声。

谁知道,两妃浩浩荡荡带人到了西福宫,将事情说完,霍贵妃立刻沉了脸色,将手里喝了一半的羊奶盅狠狠砸到地上:“是谁如此污蔑然儿?”

“霍贵妃先不忙生气。”沈淑妃也有点意外,霍贵妃虽然得宠,但这些年来被太后压得厉害,她膝下的甘然又只是养子,所以一向静默,也从不敢公然仗着帝宠蔑视其他妃子。沈淑妃还是头一回看到她如此强硬,想起病榻上的太后,微微皱眉道,“贵妃怀着身子,早先余太奇在还好,如今院正忙着伺候太后,想是过几日才能回来,可别气坏了自己……”

霍氏扫她一眼,眼神如电,冷冷道:“沈淑妃此话说的好没道理,怨不得本宫如今身子沉,德妃妹妹也不拦着你寻过来……瀣儿是本宫唯一的嫡亲侄女,好好的孩子,正是风华年纪,又出落得花儿朵儿一般……”霍氏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旁边念梦念心忙不迭的劝慰,沈淑妃虽然不耐,但霍清瀣乃霍氏侄女,她说得合情合理,不得不与林德妃一起说着节哀的话。

霍氏好容易止了泪,接着说下去道:“……偏偏赶着正月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本宫这几日什么都吃不下,难受极了,也不知道本宫那老父老母,并兄长知道了会怎么捱过来?”

淑妃德妃并苏如绘听霍贵妃足足念叨了小半个时辰“苦命的侄女”,霍贵妃的脸色露出一丝乏色,这才道:“陛下将此事托给了两位妹妹,未知如今可查出了什么?”

沈淑妃努力忍了忍,才勉强道:“正是被德妃所阻,问不下去,才要来请贵妃帮忙。”

“哦?”霍氏茫然道,“本宫身子沉重,又伤痛侄女,自顾不暇,怎么还能帮得上你们?”

“刚才已经说了,楚王殿下……”沈淑妃皱着眉道,“霍七小姐离开鹿鸣台时,楚王殿下也在那里!”

霍氏厉声喝道:“胡说八道!那时候然儿明明就在西福宫陪伴本宫,念心、念梦皆可佐证,何况鹿鸣台是什么地方?那是太后宫里,如今只有苏氏独居之地!本宫的然儿六岁启蒙,读圣贤书长大的,岂是那等不知礼之人?”

霍氏态度如此,沈淑妃愣了一愣,迅速明白了她的用意,但她也非易与之辈,心念电转,不急不慢道:“贵妃既然这么说,那想是宫人眼花看错了。”

见霍氏、林氏面色缓和了些,沈淑妃目光一闪,喝道:“那也就是说,苏氏!无人能证明霍七之死与你无关!来人,将苏氏押下去,着掖庭令……”

“慢着!”霍氏面色阴沉,“淑妃,苏氏乃重臣之女,就因无人证明,就这么做不妥吧?”

沈淑妃抚着腕上玉镯,微笑道:“贵妃自有身子以来,常在西福宫养胎,心地真是越发的慈善了,可陛下将此事交给了本宫与德妃,虽然未定期限,但贵妃也知道,太后是极疼你的侄女的,若不抓紧些,等太后醒了问起来,本宫与德妃可怎么回答呢?”

她似笑非笑,拖长了声音道,“再说……贵妃也太妄自菲薄了,苏氏是重臣之女,霍七又何尝不是你们霍家的嫡长孙女?尤其霍太师历两朝,更曾为陛下与诸皇子之师,陛下可是格外叮嘱,要给太师一个交代的!”

说着,淑妃就要吩咐人将苏如绘拖走,林德妃一皱眉,待要说话,却见霍贵妃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贵妃姐姐!”林德妃见状,目光一闪,抢步上前扶住霍氏,叫了一声,随即尖声道,“沈氏你好生恶毒!明知道贵妃姐姐怀着身子不能动怒,做什么还要当着她的面诬陷楚王,叫贵妃姐姐气怒交加昏倒?”

“林氏你也是四妃之一了,多少顾着点脸面!”沈淑妃原本也待上前查看,听了她的话,面上怒色上腾,站住了脚步,冷笑道,“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去传太医,都愣着做什么?”

西福宫里顿时忙成了一片,沈淑妃面上气愤,心底却暗暗心惊,她知道这是霍贵妃趁着太后昏迷,拼死出手……也就是说,霍贵妃赌太后不会好了!

否则以太后对霍氏的厌恶与防范,哪怕有长泰护着,单凭她这次的阻挠,太后也绝饶不了她!

仁寿宫那边余太奇所传出的消息是太后并无大恙,只是伤痛过度,可……沈淑妃不期然的想起了去年的天象之说,心似沉似浮,冷不防却瞥见苏如绘从从容容的站在旁边,刚才自己的命令似乎根本没能影响到她一样,发现沈淑妃怔怔的看着自己,苏如绘嘴角微勾,朝她得意一笑!

沈淑妃抿了抿嘴,正在思忖她是何意,殿外有人快步抢入,一进殿,便重重跪下:“母妃!”

是楚王到了。

“快别多礼了,甘然,快看看你母妃,太医呢?怎的还未到?”林德妃神色又惊又怕,连连催促,沈淑妃进退两难,只得咬着唇等待着,然而让她意外的在后面——太医刚到,长泰便只带着张安冲了进来,看到满殿的人,无心说免,开口便问:“贵妃怎么了?”

“父皇!”林德妃陪着霍贵妃进了后面寝殿,外面本该以沈淑妃为主,然而楚王甘然却抢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长泰面前,他乍行如此大礼,又是长泰担忧贵妃之时,顿时大怒:“贵妃怎么了!”

“回陛下,贵妃娘娘无大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恰在这时,里面念梦听到声音,匆忙出来禀告道。

长泰气得全身发抖,指着甘然正要责骂,却听甘然重重叩首,大声道:“请父皇准儿臣即刻离都就藩,此后无诏绝不返京!”

“你说什么?”长泰一怔,狐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淑妃,立刻问道,“沈氏怎会在此?”

沈淑妃从容道:“回陛下,妃妾是为了霍七小姐之事。”

“那是在仁寿宫里发生的,你跑到西福宫来做什么?”长泰冷下脸来,“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贵妃可是为此才晕过去的?”

…………………………………………………………

第二更

第三百七十章 禁足

“母妃实在卤莽了。”甘棠进了永信宫,看到满殿狼狈,微微皱眉,挥手让四周战战兢兢的宫人都退了下去,走到桌边试了试锡奴中的茶水,发觉尚热,亲手倒了一盏递到沈淑妃手边,哪知沈淑妃心头正烦,随手推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甘棠不以为忤:“母妃冷静。”

“你父皇亲口让本宫禁足三月,本宫还怎么冷静?”沈淑妃睁开眼睛,语气飘渺道。

“采选二月开始,太子废弃已成定局,皇祖母就算没有小霍氏这一回,以她的身子骨,主持采选也恐怕会累着。”甘棠在她身旁坐下,悠悠道,“贵妃有孕在身,贤妃病得快死了,德妃才开始协理宫务,余人资历放在那里,难不成父皇还能叫九嫔之一的刘修仪与德妃两人主持采选大事?母妃放心,父皇只是气头上,过上几日,就会让母妃重掌宫权的。”

沈淑妃冷笑道:“你也不要太小看林氏,这个贱人有霍贵妃在背后出着主意,原本上回用赵淑人之事,好容易歇了的事,硬被她支着主意,让甘美住到了昭华宫!”

“只是住过去又如何?甘美又没记到德妃名下!”甘棠冷笑道,“何况如今澂嫔已死,没有澂嫔心甘情愿的让儿子,太后可是更想让德妃收养如崔御妻之流的子嗣的。”

沈淑妃苦笑道:“如今还要对付德妃吗?如今却是和贵妃彻底撕破脸了!棠儿,你皇祖母若不能好,你我母子,怕都要落进西福宫手里!”她陡然面目狰狞,狠狠扭着帕子,切齿道,“都是琼桐宫那个疯子!若不是她胡乱攀咬!本宫又岂会落到这种地步!”

甘棠默了一默,到底忍不住问道:“母妃,此事多年来你一直语焉不详,未知璎华夫人到底做了什么,竟让父皇厌弃母妃至此?连带对儿臣都不大亲近?”

“此事太过作孽,你不要知道的好。”沈淑妃皱眉。

甘棠叹道:“母妃,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母妃不是不知道,母妃何必还要隐瞒?说不定你说出来,儿臣有什么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沈淑妃幽幽的道,“你父皇有多宠爱霍贵妃,你也不是今儿才知道,你母妃顶着谋害过贵妃的罪名,否则你以为今日你父皇为何如此震怒?”

甘棠惊道:“母妃也失了手?”

“……栽赃!”沈淑妃心灰意冷道,“你这么想知道,今儿便告诉你罢,这也是本宫平生最丢脸之事,实在没想到琼桐宫那贱人如此狡诈,自己疯了,也不忘害本宫这一回!”

“琼桐宫的贱人与本宫的恩怨,往日都已说与你听过,那贱人虽然流着卫家的血,却出自卑贱之地,可笑她被册了璎华夫人,自以为可以归回卫氏,却不想敬肃太后的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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