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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小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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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小区的路口,晁文博破天荒坚持要送我到家楼下,算算时间我妈应该已经在勤勤恳恳地为我烧饭了,也就没坚持得让他送了。
结果,该灵媒的时候又不灵媒了,彻底高估了我妈的勤勤恳恳,以至于事情后头发展得很是狗血。
我俩踱步快近家楼下的地方,就看到一个很熟悉的妇女在掏钥匙要开那格子很熟悉的报箱。
于是死命推了推晁文博想让他走,谁知道他完全不了解情况,还挺高声地问了声“怎么了?”以至于后来我认为他这个举动绝对绝对不是无意的。
好了,那个我很熟悉且耳朵很灵的妇女相当果断听到了动静,转向了我们这边。
“那个,妈……”我扫了着边上这个跟天外来客一样的大高个男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谁知道,晁文博很是大方落落,用力搂了搂我,“阿姨,你好,我是赛拉的男友,我叫晁文博。晁错的晁……”
当即心里啐了一大口,晁你个错,看我一会再当街腰斩你一次。
想必他搂我这个动作落在我妈眼睛里是个挺大的刺激,我妈立马眉开眼笑,“文博,你好。”
这个“文博”亲热得我在秋老虎天里还抖了一抖。
以前曼达说我是狗尾巴花,现在明白了这是由我妈这根生在墙头的大狗尾巴花的强大基因决定的。
我更悲催,文博个头啊文博,“妈,你对他这么好干嘛,叫他老晁就好了。”
“老晁?还鸟巢呢,还水立方呢,二零零八早过了。来,文博,帮我把菜提上楼,今天留阿姨这里吃饭。赛拉,拿了报纸再上来,别整天好吃懒做欠谁谁该的样,你妈看见你都腰子疼。”她说完就幽幽往楼梯那儿进去了。
晁文博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接过我妈手里的菜啊鱼啊肉,临到我边上重重肘击了我一下,“林赛拉,我发现你妈比你可爱多了。”
然后跟条狗尾巴草似地跟了我妈上楼,末了还不忘回头给我很不专业地做个鬼脸,留我在原地又端端抖了两抖。
晁文博,今天弄不死你我。
很不情愿慢慢拖拖地从报箱里取了报纸,甩了甩钥匙上楼参加狗尾巴草聚会。
一步一拖,走到五楼到家门口已经听到厨房里叮叮哐哐地发出极麻利的刀具相撞的声音了。
钻到厨房里一看,我妈在切白斩鸡,倒是晁文博围了个机器猫的围裙在掌勺。
那围裙自然是我的杰作,是某年我送给我妈的生日礼物,但是晁文博现下那个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大好时机啊,迅速掏出手机照了一张。
无视他半空中挥了挥地拳头,跟快速翻转的口型,幽幽飘走。
他分明是在说:“要是敢传出去,今天晚上就弄死你。”
我就是傻乐,跑到外面沙发上一坐大喇喇当祖宗等吃饭。
家里厨房不大,等我妈习惯性地进行回家后拾掇拾掇家里的小活动的间隙,我跟一尾鱼一样滑进厨房。
“你会烧菜?”我看晁文博一只菜铲上下翻飞得,怎么说呢,不亚于脱我衣服的那种行云流水,令人很是纳罕。
“很奇怪么?我看你的样子就是个五谷不分的。”他看到我伸到一盘耗油青菜里的耗子爪,急吼吼喊道:“嗳嗳,林赛拉你怎么用手啊,脏不脏。”
诚然本小姐是个从小就在厨房里搭菜吃长大的,等他反应过来,那棵青菜都过了喉咙落到胃袋里去了。说真的,那菜确实有滋有味的,很有水平,不由赞道:“乖乖,挺好吃的啊。晁文博真有你的,什么时候学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摇摇头,连个眼皮边儿都不抬给我。
我一猜就知道八成是为了伺候前妻学的,白了他一眼吮了下食指出了厨房。
晚饭很是丰盛,我对晁文博的剁椒蒸鱼尤其满意。
“有客人在,你能不能有点吃相啊。”我妈瞧见我大快朵颐的样子深觉下脸。
“我那是给他面子,让他以为自己做得还凑合能吃。”我舔掉了嘴边的米粒,看了看将饭吃得很是慢条斯理的晁文博。
“文博,阿姨也觉得你手艺不错。赛拉这个人真是,自己不会做还整天东挑西捡。”
今天炮火全搁我这儿来了,我却很随意地悠哉屏蔽。
他朝我妈谦和一笑,问我道:“你不是去了法国四五年么?怎么可能一点也不会烧。不会烧你吃什么?”
“呵呵,你不会想知道的。”我咬了咬筷子,拿他的话塞死他。
我妈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晁文博,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还好意思提这个,她啊,吃了四年的披萨,法棍,香肠,意大利面,牛奶……学什么做饭,微波炉一个全搞定了。连放假回来给我带的礼物都是现成的意大利面肉酱,说是把面一煮,拿酱一拌就能吃了……这种东西一吃这么多年,先别说身体有没有搞坏,我怀疑赛拉到底有没有味觉。”
“好好好,我没味觉。”我正好把碗里最后一粒米塞到嘴里,对我妈说道:“我诚以为女人一旦会烧饭,就要一辈子烧饭。而女人不会烧饭呢……”我指一指边上的晁文博,有点厚颜无耻地说道:“老天就会派一个会烧饭的男人来拯救她。所以,还是不会的好。”
“赛拉,我头一次觉得你不去发展邪教可惜了。”晁文博亦正好吃完放下筷子。
“甭理她,从小满口歪理邪说。”我妈连连帮腔。
我站起来一甩手远离战局,拣了个苹果大喇喇倒在沙发上看《西游记》改编的动画片。
我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大叹要起身收拾碗筷,晁文博赶紧站起来抢道:“阿姨我来。”
我听了这话,嘴里还含得糊了吧唧的苹果说道:“妈,你让他来好了。”
《西游记》正好放到三打白骨精。打打打,打不死你。
我听到晁文博轻笑一声,两手端着一叠油腻腻的碗筷走到厨房里。
哗哗地水声让我觉得有点小惬意。
等一切都妥当了时间也不早了,晁文博要走,我就趿了鞋送他下楼。
我把手双插在印了一只卡通熊的带帽外套的口袋里目送他开了车门,他临要上车却忽然转过来问我:“为什么从来不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他惦记着刚才饭桌上的话题,心里暖了一暖,笑道:“嗳呀,你别听我妈瞎说,要是真整天那么吃,我还能活着站这里么。要出事早出事了。”
他低头细心帮我拉上外套的拉链,“我是真信你能有本事这么过了四五年。”
“晁文博,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娘娘腔腔了。受不了你,赶紧回去。”我顺带兜上帽子挡一挡风,帽子上有两个熊耳朵。
他看到我这个有点滑稽的样子,又低低笑了一声拉我到怀里,吻了吻我的额头,“我心疼你。”
我耳根子又红了一红,“行了行了,别矫情了,回家去罢。我明天一早还要去见工呢。”
他这才肯放了我,气气说了句,“女人!良心!”
我很是满意地笑笑。
上了楼,我坐到我妈边上陪她看一部讲述剩女怎样的电视剧,她也没问我,我更懒得说。
事实上,晁文博今天的表现好的连我自己都想给他戴小红花了。
快到十点的时候,我深深打了个哈欠,“妈我先去睡了,明早还上班。”
可我妈一句话,让我那个哈欠有点后续无力的感觉,生生给咽到肚子里去了,她说:“少来了,工作都没了。”
“晁文博那个小人,出卖我。”我恨得牙根儿痒痒。
“你别在那里小人之心了。文博说,他害你丢了工作,所以他以后会对你负责。不过,丢了就丢了罢,为娘的本来也没指望你在这家做长。”
“我的工作丢了跟我的以后有什么关系。妈,你别听他瞎说,他是个怪人,逻辑从来混乱得很,混乱得很。”我手指在太阳边上绕了两圈,可心里,就,挺甜丝丝的。
“行了,给我睡觉去。也不瞧瞧自己那个牛鬼蛇神的样子,还好意思说别人是怪人。”
我干咳两声关上房门,打了手机拨了“冷气机”的电话。
“喂。”他很快就接起来了。
“你跟我妈胡嚼什么呢?”我尽量压低了声,虚虚说道。
“这事你不好解释,所以我就帮你解释了。我很累,想睡觉,就这样。”说着我就那头“啪”得一声。
累你个头啊累。
听筒里嘟嘟嘟地电话让我有种想跑出去跟我妈哭诉的冲动。
妈……他,他挂我电话……
正文 Chapter。22
我的离职手续很快就办好了,畅通无碍,就跟我刚进公司时一样。
最后一次在人事部露面竟然见到了武定年。
他当着整个部门的面假惺惺地惋惜说道:“你看,就算跟文博谈恋爱了,也没什么啊。文博在公司里这么多年了,保自己女朋友到策划部,也没什么啊。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小年轻做事太冲动了。”
鳄鱼的眼泪你们见过吗?这里就有,一缸子酸得简直能腌萝卜白菜。
我心想: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友邦泡菜国发展发展。
我甩了他一眼,挥一挥衣袖抬着一小箱子东西出了奥安。没有再跟任何人打招呼,哪怕是原先呆过的设计部和策划部。
刚到中午,阳光有些刺眼。
晁文博下来帮我把东西搬上的士,说:“这两天很忙,没办法送你。我已经跟润之打过招呼了,下午就可以去见工。”
我笑笑说好。
他拉过我吻了吻我的额头,大白天,在公司门口。
就听到二楼一阵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抬头一看,是一帮原先设计部的同僚。一字排开,辟邪招财。世轩也在里头,有一瞬色的尴尬,又轻轻带过去。
我觉得自己活脱脱像个高中生,只好隔空朝他们挥一挥拳头。
文博把我往车里一按,顺手抢过了箱子里一堆东西最上面的机器猫水杯朝我扬一扬,“归我了。”
我鼓了鼓腮帮子让司机开车。
当天下午我就去了韵风广告,这家公司我也略有耳闻,虽是家新生代公司,也算头角峥嵘。老板名叫胡润之,是晁文博的大学同学,从前听他提过。
那天我就见到了他本人,中等合度的身材,灰西装黑衬衣,为人亲和,没有架子,跟晁文博根本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在办公室里,他举着我的履历端看,两人也心知这不过是走个过场。
只见他很快就将之撂下,朝我谦然一笑,“明天到策划部上班。奥安给你什么位置,我也给你什么位置。薪水么……”
我才发现他笑起来有三分像文博,接话道:“奥安的那份薪水我也不过才受用了两个月,能等价我已知足。”
他点点头说好,又嘱咐道:“不过,下个月策划部可能会有些人事变动,届时工作上的交接会辛苦些,预先通知你一声。”
我应承下,心想晁文博这座移动冷气机怎么会交到这么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实在莫名又其妙。
于是,我又一次做了关系户,正式进驻韵风广告。
第二天正式上班的时候才知道,所谓的人事变动说的是策划部的现任总监陈彦先生要跳槽去一家北京的大公司。这也没什么,职场上人往高处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我来的时候他原先的助理总监已经先过去打头阵了,他本人的工作也进入最后的扫尾阶段。
至于新总监是谁,策划部的几个同事全说不清楚,连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可我忖着那天胡润之的反应八成是有合适的人选了,否则怎会白白放了人走还能这么安坐坦然。
好在陈彦先生人也很是谦逊自然,把接下去工作上的一些重点要点对我是知无不言,方便我把后续的工作交接给新任总监。一个月很快就过去,到了月底陈先生彻底离开的时,策划部总监办公室仍是虚席以待,新总监就像个游戏关卡里的隐藏人物一样迟迟没有出现的意思,而看胡润之依旧整日安坐坦然,不禁叫人略略生疑。
可的确看得出胡润之为人知能善用,韵风策划部的每位员工都有较强的抗压能力,即便新任总监没有走马到任工作还是开展得有条不紊,甚至我一度以为新总监的事是杜撰的,大约是胡总想借此机会在内部擢升一位。
可这种情况持续到陈彦走了大半月后的某一天,到了快要下班的时候胡润之来了一趟策划部,说明天早上八点策划部全员会欢迎新总监。
正文 Chapter。23
我怀着游戏打通关的欢快心情起了个早,画了个妆再出门,连我妈也说,“嗳呦,怎么,狗腿子要去朝拜了啊。”
朝拜就朝拜,怎么说这也是我的顶头上司。
可八点等到所有人包括胡润之都列席的情况下,新总监还没有到。
大家拨手指的拨手指,打瞌睡的打瞌睡,直到一声脆生生地声音推门传入,“各位早上好。”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位新总监,还是位女总监——苏冬亦,乍一眼几乎算是惊艳的,细细看却是一种荣辱不惊的美。身材中等,介乎高挑与娇小之间,很是合宜,皮肤带点健康的小麦色,可很明显是晒出来的。但请不要因此以为她是个随和无比的女子。
事实上,当她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经典的套装,经典的中跟鞋,经典的口红,经典的手包,经典的香水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气质,叫,经典。
我由衷以为这种经典应该作为展品在杜莎夫人蜡像馆里陈列,而不是出现在会议室里。
本人,林赛拉,天生对这类一看就知道一双妙目生在脑壳尖尖上的女人无甚好感。
而且,她上班第一天就迟到不说,还这么高调地打招呼。
“来了,快坐,就等你一个了。”可是,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胡润之的声音如此之宛转柔和,轻若无骨。
嗳?有鬼噢……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策划部的新任总监,苏小姐。”胡润之继续宛转柔和柔和宛转。
这使得我深信他们有鬼。
“各位好,我是苏冬亦,从今天起由我接替陈先生担任策划部总监一职。希望与大家合作愉快……”
我还没等她说完就下意识狗腿一样地带头大鼓掌,在座的人全愣了愣才纷纷附和。
桌子底下,用左脚尖尖狠踩了自己的右脚尖尖。
叫你乱长一双狗腿。
她倒也不介意,朝我微笑了下又随意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也就散会了。
会后她单独让我去了她办公室交接述职。
苏冬亦思维活跃却态度谨慎,几乎每一项每一点都不放过,全数细细询问。
还好我事先做足功课,勉强过关。
只是感叹自己每次都碰上这种不好唬弄的上司。
得,且就当扬鞭催马罢,林赛拉天生就是个小坐骑的命。
苏冬亦一来,显得时间慢得特别熬人。
好不容易撑到下班。
想到文博说这几天又有大标要接便打算自己回家,刚走到路边就听到身后车龙中的某一辆车里有人盈然唤了我一声。
我回过头,“苏总监?”
她开着一辆黑色甲壳虫,稳稳沿着路基停下,“来,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看到不见首不见尾的车龙也不客气,马上爬上车。
一边告诉她地址,一边就见她定了GPS。
“我本来就是路痴,三年呆在国外,现在连几条老路也记不太清楚了。”她不禁苦笑起来。
“我也是,刚回来的时候经常迷路。从前特别喜欢的几家餐馆也没有了,大是沮丧。”
“是了,我听润之说你刚从法国留学回来。”
“也一年多了,你呢?”
“曼谷。”
我有些吃惊,“工作需要?”
“不,纯粹喜欢。那里有数不尽的寺院,在那里生活内心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平静。”
“你信佛?”
“以前不信,后来每天在那种气氛下,自然而然信了。”她斜身从储物格里掏出一个黄缎小盒子放到我手里,“送你。”
我打开,里面是一个佛像的挂件。
与中国的寺庙里的那些祥瑞端庄的佛像比,密宗的则显得有一些神秘森然。
“这是四面佛的佛牌,泰国人认为他有求必应。”她说。
我只好道谢。
“看来你不信。”她浅笑着扫了我一眼,大约本人生来并没有善男信女的脸。
“我只是觉得诸位佛祖很忙,要保平安招财运送桃花,无处不管无所不到。各位凡夫俗子也很忙,得平安有财运种桃花就要忙着酬神谢恩,得不到就要怪自己时运不济诚心不够……”我摸了摸佛牌上熠熠生辉的鎏金喃道,忽觉失言连忙致歉,“不好意思,我说这种话可能你听着会不高兴。”
“你就从来不去庙里求拜?我不信。”她顾着路况,皱了皱鼻尖不以为意。
“当然,求千手不动也能升官发财,可惜天不遂我。”
我们两个都笑了。
原来,私底下的苏冬衣也算个不失可爱的女人。
正文 Chapter。24
只能由衷说,苏冬亦确实是个好上司,长袖善舞。
每每看她与难缠的客户从容斡旋,忖着她这么短的速度就能进入工作的状态,实在难以想象她是在曼谷闲散伏居了三年甫归国的人。
而再意欲发难的客户也总有办法被她劝得妥帖,最终接受我们的方案。
作为上司,她跟晁文博的处事方式大相径庭:文博在管理下属的问题上是个爱放羊的人,只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点一点拨,平常大多冷面行事,与客户见面的事他也是能免则免。业务上,如果底下的人做得不够他常常偏钟于自己亲身参与整个核心创作设计的部分,这或许跟他的专业有关;而苏冬亦则正好相反,平素永远颜带微笑不会苛待下属,但一碰到工作则力求完美:她会把案子脱手交给我们,自己则最后把关。并且擅于与客户打交道,这点上倒是为我们省了不少事。
两种方式分不了伯仲,只不过在苏冬亦底下做事更多了几分人情味。
至少,无特殊需要,她不会留人加班。
是以那天下了班时间还早就给文博打了个电话再拦车去了他家。
算一算又有几天没见到他了,进了韵风以后我想着他公司和家离得比较远也就坚持不让他来接了,何况如果碰到胡总场面很是诡异。
到了他家,他正在厨房里,我则闻到一股胡椒香料温和的香气,还掺了一丝醇浓的酒味。
瞬间食指大动,把包胡乱一扔就窜到厨房里从后头攀住他的背,偏过头瞅向锅里,“红酒炖牛肉?”就想伸爪子到锅里捞一块肉吃。
他啧了一声拿筷子掸掉了我的爪,“还没熟,野人想吃生肉去冰箱抓。”
我嘟着张嘴,他只好摸了摸我的头把我拉出厨房。
恋恋不舍回头看了那锅还在炖着的肉,猛咽唾沫。
他看到我扔得包里漏出一地的东西,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件件帮我拣起来。
“这是什么?”他从地上捏起个小盒子。
我定睛一看,是之前苏冬亦送我的佛牌,随手扔在包里忘了取出来;“噢,是新上司送的礼物。”
“新上司?陈彦呢?”
“呵,胡总没告诉你么,陈总监去了北京。”
“我们到底是同行,平常从不谈公事。”
“也是,就像现在我也不会再问你奥安的情况。”我唰唰踢掉鞋子,“我洗澡去。”
到了在浴室里,刚开了淋浴听到外头叮叮哐哐一阵东西大翻倒的声音,拉开浴帘提声问道:“文博,怎么了?”
就听到浴室门口他低噪的声音:“我有急事出去下。”紧接着大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慌张的样子,有些稀罕,想想大约与工作有关,也就按下不理。
等到半夜也没见他回来,我便先躺下睡了。
睡得迷了,半梦半醒听到文博进了门,上了楼便靠在我边上。
“赛拉……”他颓颓地唤我。
“怎么了?”我撑不开眼皮,反手抚上他的脸。
“你在韵风做得开心么?”他捉下我的手,携到唇边吻了吻。
我单手拉上了被子盖过他的腰,牵了牵夜里干涩缺水的唇角,“托你的福总算还不错,不就是工作么……那你在奥安开不开心?”
他叹了口气,躺下来抱紧我的头。
几天后韵风临时接下了本市知名房地产公司“环宇”底下一个楼盘开盘活动的案子,只有十天的功夫便要求出案。
因为时间紧迫策划部几乎全员出动专心对付这一个案子,安排流程的安排流程,邀请名流的邀请名流,联络媒体的联络媒体,恨不得每个人生出三头六臂。
苏总监更是抖尽百宝,把能利用的人力物资源统统利用了一遍。
临到出案的倒数第三天,她仍嫌活动中的房屋认购流程过于平淡,例会询问我们还有没有什么更出彩且可行的办法。
专项负责房地产的策划师李立仁按了按眼下一圈淤青,说:“现在这种大好环境,就目前的优惠认购方式,房子铁定能达到预期销售目标。我认为没有必要再修改方案,怎么改不过是新瓶装老酒而已。”
苏冬亦听了抿了抿唇,抬头问道:“赛拉,你的意思呢?”
我想了想,“我觉得立仁说的有一定道理,目前的VIP优惠认购方式也是比较保险的方式。只不过想进一步刺激购买欲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抽出手边文件里的地图继续说道:“毕竟开盘活动做得再有声有色也就是一道开胃酒,而这个楼盘到底所处地段一般再加上认购流程普通,势必会影响解筹率。可以考虑做些手段,何况前天环宇的老总也说了,活动一切以形成热销势头为基础。”
“那么你有什么好提议?”
“我记得原先的陈总监把策划部的所有的档案材料移交给我的时候,里头有前几年大风房产一个相当成功的开盘活动,因为现在没有时间了,我觉得可以借鉴下。我记得是在分批认购的时候放入VIP客户的同时,安排放入少量的B,C,D级客户,这样可以让VIP客户带动刺激他们的购买欲……只不过这样安保方面恐怕又要加强一些,不过我想环宇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觉得可行。”苏冬亦表示认同,就要走去办公室,“马上看看原先那个案子。”
我起先一步,“是我理的,还是我去找快些。”
“也好,档案柜的钥匙在我桌子右手第二格抽屉里。”
进了总监办公室,我拉开了苏冬亦的桌子里利索取了一串钥匙。正要合上抽屉的一瞬间,目光被里头一只躺平的朴素无纹的黑相框吸引住了。
看着里头的一小帧相片,我的脑子轰地一声跟麻花下锅一样炸脆了。
相片里的人当然是苏冬亦。
她半靠坐在一张深灰的长沙发上,低头浅涡地看着怀里的一只猫。
暹罗猫,猫脖子上挂有一枚硕大的跟核桃似的金铃,就是我常常嘲笑很没有品位的那枚。
沙发更是我整天在上头歪来倒去的那张。
我关上抽屉,赶紧取了资料不动声色从苏冬亦办公室退了出去。
将东西递到她手里,她还温柔地同我说声谢谢。
这时设计部的人也来了,一帮人已经围在一起讨论巨幅海报的选择。
我则木然从人堆里抽身出来,去了胡总办公室。
明知是工作时间,明明是理不应当,可一双腿仍是像被催了咒一样走了过去。
推了门进去,胡润之一个人站在窗边,一通电话刚收了线,问我有什么事。
“胡总,苏总监是什么人?”
“策划部总监。”他莫名其妙。
“我是问,她是文博什么人?”尽管答案了然于胸,还是开门见山。
他微微踌躇,“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发现……抱歉,文博跟我说要把你放到我这里工作时候正是陈彦快要离开的时候,而早在你来的两个月前我就已经发出邀请让冬亦从曼谷回来。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有告诉她你是谁……”
“那么请胡总照旧,也不要跟文博说。我只当不知道。”
“赛拉,我可以替你安排转部门。你愿意的话,可以改做行政。”
“对不起胡总。我无志于此,不是那块料。先出去了。”
我悄悄带了门,深吸一口气入肺,回去工作。
正文 Chapter。25
晁文博,苏冬亦,苏冬亦,晁文博。
之后的几天,我的脑子里无可避免,颠来倒去地重复出现这两个名字。
文博打了许多电话约我吃饭或是看电影,频率比平时要高很多,我只推说没空。
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文博结过婚又离过婚,这我老早就晓得,可他什么时候结得婚又怎么着就离了婚,各中来龙去脉我从未曾过问一言半语。甚至在没有见过苏冬亦以前,我认为自己对此很是超然:不就是前妻么,不就是过去么,谁没有过一段曾经沧海难为水?即便是滔滔大浪,那也是止于我之前,都是浮云罢了。
可问题是现在这位前妻整日端端在我眼前晃悠,更催命的是她还是我的上司,顶头上司。
我作为助理总监,办公桌挨着她的办公室,所以她几乎算是每日除了我妈以外,我见得最多的人。
这就太为难人了,简直能让我神经衰弱。
何况,他明着留着猫,她暗着留着猫的照片,一个不思再婚,一个远走他乡,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看都像是一出被棒打了鸳鸯的折子戏。
如此起伏连篇的联想,让我的赛拉脑内小剧场在几天之内上演了无数版本的俗滥狗血的剧本。
可我不敢问文博。
真是不该我凛冽的时候我猛凛冽,刚我凛冽的时候我又猛不凛冽了。
我选择把头□沙子里做一只鸵鸟。
周末下班,依旧用短信敷衍了文博打算回家,才看到苏冬亦还留在办公室里。
想了想还是过去打声招呼。
她捧着一杯泡面正在翻看新案子。
“总监,我先回去了。”我指了指她手里的还剩半杯的泡面,涩笑了声,“别总吃这个,对身体不好。”
“我不大会做饭。”她明媚一笑。
我又涩笑一声,招架不住逃窜了,心里拿盐水皮鞭把自己犯贱的口齿跟清明的逻辑抽个半死。
真该诚挚鸣谢你的不会做饭,现在倒三不五时实惠了我的胃袋。
进了电梯,手机响起,掏出来一看是胡润之。
“赛拉,在哪里?还没走的话,我送你回家。”
如果有人问我这辈子最讨厌的职场交道是哪条,大抵就是上司跟你说,我送你回家。
送送送,送你个头啊,什么晁文博苏冬亦胡润之,给我下了一记一记连环套,统统见鬼去罢。
我当下决定不顾自己碰碰车司机的身份,下个月就购车!
待下了楼,胡润之的车已经停在写字楼门口了。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他下车替我开了门。
我继续涩笑,涩笑到底。
“去哪里?”
“回家。”
“周末了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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