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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小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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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自主地嗤笑一声,“一个人的日子过惯了,发现原来真的没有是什么事是一个人搞不定的。以前还笑你是独行侠,现在不知不觉就加入你的行列了。”
“我跟你才是真正注定一辈子要狼狈为奸。”我吃着小勺缓缓搅动咖啡,忍不住开口问道:“陆彬他……”
她立刻打断我。“你再问我就告诉你现在晁文博在做什么。”
晁文博?呵,这名字真是,又见生来又见熟。
我连连摇头讨饶。
喝完了咖啡,本来想约她再吃个饭,可她坚持陪我回家。
“我得去突击检查你家有没有藏着男人。”她说。
“有有有,一大堆。”我漫不经心地答。
“啊?”她微微张口,讶然。
“我是说,佛洛依德,皮亚杰,荣格,华生那群老男人,要不要发你一个?”我点她微微翘起的鼻尖。
“吓死我了。”她抚一抚胸口,瞪白我一眼,“还好还好,没有生成鬼妹做风。”
“鬼妹?我这把年纪,之多做成‘贵妇’”我戳她的肩。
事实上,我那间公寓没什么好参观的,小床,小书桌,小衣柜,小厨房,小厕所,还有个本小姐一个大活人。
她坐了一会就觉得无趣要走了,一边穿鞋一边说,“明丢再来找你,带我游夜巴黎。今丢我
要回去好好休自休自,从加拿大来的时差还没倒过来。”
    “小的遵命,曼达娘娘。”我福了一福,又有点不放心,取了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外套就说,
“你这个路痴认识回旅馆的路么'晚上你一个女人也不安全,我还是送你吧。”
    “得了罢,你送我我送你,一会你再送我,我又要担心你了,这是哪一出'十八相进'”她笑
着从门口一把把我塞回去,“你放心我记得,最多不记得我再折回来。”
    “那好罢,找不着打我电话。”我听到这话,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毛,总觉得那里不对,还是
出门进她进了电梯,她便强硬着不肯让我多走一步略了。
  约莫大半个小时以后,我的门被敲响了。
  我故意高声用法语问是谁。
  门外不回答。
  我又问了声“哪位”。
  对方还是不回答,我的门又没有猫眼,反倒有点慌了。我住得这一带虽然还算安全,可是还
是需要小心些。我说过世上没几个坏人,其实坏人早就跑遍全世界了。
  刚打算操起桌子上前丢买回来还未不及吃就已经硬得能插刀刀的法棍面包,桌子上的手机响
  “你倒是开门啊。”曼达姑奶奶的声音。
    “我问了你,怎得不说话'”我安下心,笑着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开了门。
    门外确实站了一个人。
    也确实不是曼达。
    “  赛拉。”那个人,淡淡笑着。
    因为有地暖,所以从没习惯穿拖鞋,就听见啪喏一声,手机砸在脚趾上了,还没觉得疼。
    他替我从地上把手机拣起来,“怎么还喜欢用砖头这么重的手机'”还一边把手机塞回我手
里径直掠过我,一边就管自己进了门。
  我叹一叹,才带上门,灯就熄了。
  互到被人重重一带,拽进怀里,手机又砸在脚趾上了,这次可疼可疼了,虐心得疼。
  就听见他那种一尘不变低低磁磁的声音在我耳后热呵地说,“赛拉,我想死你了,你想我吗?”
  后来发生什么事,这个,那个,画个圈,我也不太情楚
  只觉得脑袋里冲了一脑壳阔别己久的浆糊。
  一脑壳我怀念了两年,不曾有一丢放下过的浆糊。
  很亲切,很亲切。
  第二天清晨,当我被从窗帘缝里钻出来的阳光刺开了眼,头一件便很是敬佩自己。
  昨天那么匆忙还没忘记拉窗帘,厉害,厉害。
  再转过头,看到身边的人还在。
  床本就太小还两个人挤在一块,我只得半个人趴在他一条手臂上,是以我要看他一眼得将脖子扭个一百二十度先。
  可待我看情楚那张脸,仿佛跟那一年多里日日清晨醒来的时候,我都会看上一遍的那张,确实一般无二,完完全全就是记忆里的样子。
  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一张他的相片,甚至没有带上一件与他有关的东西,可是的的确确,
现在就在我身边的人,就是晁文博,如假包换。
他明明微瞑着眼,忽又被捞到他强实而温暖的怀里,“看够了没'看够了再让我抱会,我还
没抱够。”
  我的脸抵在他的锁骨上,耳棍子烧烫,“你跟曼达联合起来作弄我  ”
  “意外么'我以为你还会一脚把我踢出去,没想到还真挺热情地迎接我,就这么想我?”他
真是不知耻得没边:“嗯,得告诉你,还有陆彬的份。对付你这个小坏蛋,我们也算战线统
一。”
    “陆彬'”我失笑,“你什么时候开始跟他勾勾搭搭了'”
    也是,如果不是陆彬,那件事大约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可若是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又觉得遗隧?
  这便一直对陆彬有一点爱恨交错。
  可是,一个不小心溜出那句又经典又出挑的话的,实乃本人也。
  “也许,你走了以后我伤心地转性了。”他的手举着,他的手指交错地插到我的手指里,用
力一台,两只手掌在被子就硬是闷地一声吸在一起,他笑说:“他的确常跟我见面,我和他还有润之会一起打撞球,否则跟润之打了十几年了,他又不是我的对手,无趣得要命。陆彬说很后悔自己没能留住曼达,以致造成后来更多的后悔。又劝曼达让我知道你在哪里。赛拉,你太狠了,莫名其妙消失了两年,连芳华也不确定你在什幺地方。”
  他锁在我腰上的手重重一揉,我本来就腰疼,他还乱揉,这个变态。
  他说:”我猜你大概回了法国,我问过你妈,她心态也太好了点,跟我说一切慌辱就扫我出
门了。曼达呢,就给我捣蛋,故意跟我说你去了加拿大。”    
“所以你去了加拿大'”我摸着他的胸肌问,一面无比沉痛无比郁闷,这个家伙好像该四十
岁了罢,怎么也没见多多少腊肪'
  相较之下,我的身体则像只发面馒头,哪儿哪儿都涨得慌,羞地想找地洞。
  “不,一开始没有去,因为我没有消气。”他还是气鼓鼓地说。
  “后来呢'”我继续摸,嗅,腰上的疤还在。算了,在就在罢,大不了改丢带他去磨磨皮。
“后来消气了,公司开始打仗了。”他揉完腰,又开始团我的脸,还团出瘾头未了,比我更
老来鲜。
  这两年,我唯一知道的消自,就是他没有去香港,依日选择留在奥安,也是纯属偶然,是我在图书馆里翻杂志的时候知道的。
  年初,他又得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奖,某设计刊物上有他一篇英文专访。
  看到他的照片我就难过得想撞墙,何况随便扫一眼还见到文里还矫揉造作地说:“想念我的
女友  ”,结果本人脑门一热竟然把杂志从图书馆带出来丢到外头垃搬箱里了。
  我是不是有毛病'
  那时我还在想,宄竟哪一丢才能忘掉他,谁知却哪一丢也不想忘掉他,纠纠结结,心里很
苦。
    “呵,我永远排在最后。”我有一丝馁然。
    “怎么会。”他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团得我透不过气,“赛拉,是欧总进监狱了,商业犯罪,涉及虚假没标跟行贿,最后我们想尽了办法还是被判了四年。”
    “什么'  ”我抬开头,阻下他玩得很欢陕地手,望着他,“怎么可能欧总不是那样的人
  是,是武定年'是不是武定年'  ”
  “还能有谁。”他眉头蜷成个“川”字,即刻又松开,“可是你想不到,奥安现任的总裁是
谁。”
    “是谁也肯定不是你。”我轻笑一声,“你志不在此。”
    他吻一吻我的脸颊,“我说过,我的赛拉最了解我。”
    “你这么高兴,肯定是胡家的润之呗。”润之吞下奥安'我有点不敢想,不过也不无可能。
    “对一半,是敏之  ”他有一点振奋。
    这下,我更诧然,敏之'胡敏之'她也是一心经营家庭的女人啊,“真想不到,她这个家庭
妇女也被你们请出山了啊。”
    “不要小看敏之,她怎么说也是商科高材生,宝刀不钝。我们虽然抓不到武定年的痛脚,他也确实升了一级成了名副其实的副总裁。但是敏之更厉害,公然敢在会议室里跟他撕破脸叫板,常常把他骂得相血淋头无地自处。像她那样的牲辣干练,反叫武定年不好下暗手。因为全公司都
知道,胡敏之很不喜欢武定年。所以如果哪天敏之出事了,武定年脱不了干系,只会吃不了蜘着
走。”
    “你也不看看从前敏之教训老公孩子的样子,括脱脱一个悍妇。那么  ”我忽地脑子里转
过一个人,那个人偏偏跟了武定年,给我一闹
  文博同我真是心有灵犀,他接下我的话:“我不敢说恩娜跟欧总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只
是她现在日子并不好过。”
    “是她自己站错队,跟错人,咎自自取。”我施手压一压他手臂下的枕头。
    “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他略略思量,低下头柔声在我耳边说,“我要说说我们。”
    “不  ”我情音打断他。
    看着他障障然的样子,我还挺痛陕地说道:“你先得告诉我,曼达跟陆彬怎么样了。我这两
年联系曼达也不多,陆彬更少。每次曼达提都不让提,一提即刻翻脸,陆彬这里我更不好意思问
    “曼达啊,我服她了,我去温哥华那一带找你,撞一圈碰上得却是她。她虽然从小衣食无陇
得过,其实处事比你成熟老练步了。”他一副极知情的样子,丢呐,那原先是我的朋友
  我“切”了一声,“她成熟得把老公都让掉了。”
  “那么,让曼达跟陆彬闹'逼着乔秋瑾把孩子打掉'你以为这样事就解决了'”
  提到孩子,我依日能感觉到他眼里没射出的犀利责谴。是啊,这就解决了'
  “曼达很聪明,她没有逼陆彬,至少给了人家一个诈补的机会。那个孩子最终还是生下来
了,乔秋瑾继续北漂去了。曼达跟陆彬是年少夫妻,彤散心不散,他们在一起时间并不短了。”
  听着他说孩子生下来了,我心中微微释然,可是接下去这句话,胸腔里不可拯药地一紧。
  我居然说:“想到你自己了罢'”
  他听了,征了一征,毫无遮拦地流露出一丝怅然,他说:“赛拉,我一直觉得没有必要,便没有跟你说。时至今日,我又后悔没有早一些跟你说。苏冬亦是我在二十岁的时候爱上的女人,
这注定我会为她做一些我这辈子不会再做一次的事。可她对我而言  最后一次我去曼谷找她的
时候,我就明自,终宄已是过去了。放开后,我以为往后的感情我更会理智些,找个宜室宜家的
女人,结果我爱上的是你。而你呢,我虽然脾气隆些,总算也是‘上得厅堂^得厨房’,你却从
头至尾丝毫没想过耍绑住我。我很情楚这点,将来有一丢到你一放手就会一下放得干净,反倒是
我爱上你,一头栽进去。可你林赛拉认定的事情,谁能逆转过来'你认定我心里藏着别的人,毫
无公平可言,我不放你只会让我们之间更加不堪。而那一次在医院,我晕认我糊涂了,可该怎么
办'当下就弃她不顾我做不到,你又大义凛然地提分手。可在你离开以后,我才明自过来,原来
爱情这回事情,全然不是我当初想得那回事情,其实没有台不合适,只有爱或不爱。而你最后做
得这件事,狠心绝隋耍如此地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真的不再爱我了。”
  我鲕鲕张口想替自己辩解辩解,可辩解什么呢。我若想绑住他怎么会瞒着他,一点不让他陪
我分担而去打掉孩子'
  我现在只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敏之告诉我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你回来。那时我就在想,如果你这样就不要藩
子,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可等陆彬跑来告诉我的时候,你已经  ”他看着我,几乎有恨意。
  原来是敏之抢在前头,她真的说了'
  胡润之的妹妹,怎么可能没有刚隐。
  她只是护友心切,反是我比她毒,曼达发生这样的事我头一件希望小三走路大跌倒。
  可文博,他说他不原谅我。
  心里将将冷了一冷,他早说了,我错得离谱,他不会这么轻易原谅我的。
  “后来,我仔细地想了想,这个孩子,恐怕也不能耍  ”他却一寸一寸抚着我的脸,用掌
心厚实的温度,缓缓说道:“你昏过去的那几丢,我故意扣下你的病历,你走的时候东西又陕垒
成山,大约也没发现。你离开了以后,我心冷了很久才敢去翻开你的病历。嗅,你也好意思告诉
医生你吃了这&氕的安眠药'”
  说到这里,他和我一般但是那样心肠寸断,我还是无言,静静听他一个人说话。
  说到这里,他和我一般但是那样心肠寸断,我还是无言,静静听他一个人说话。
  我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他说话,他说什么我都想听上一听。
  文博降膳地低下来贴着我的额头,沉闷说道:“未见胎心'赛拉,你怎么这么傻,明知最后
是这个结果还一个人死撑着不肯说。还有,撇开这个,你知道的,樱桃我养了五年多,之前没有
离婚,我同她已经放弃耍孩子,之后更是无所谓,所蹦2去柱查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感染日体
虫。就算我没有,我们刚在一起时,你整丢在我家进进出出,也可能染上  如果我跟你任何一
个人有,这个孩子都要不了  ”
  他掖了掖我肩上的被子,谨慌地说:“不管怎样,苏冬亦的事,我伤你很深,甚至你病成那
个样子我还不知轻重地打了你,就像你说的,算我们扯平了'再不然,我让你乘十倍地打回来也
行,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不过,我也不会放你了,这下你逃哪里我都得把你翻出来,还有,
你下次要是再敢不跟我商量下就自己做决定,我就  ”
  这下,我听不下去了,他叫我没耐心再唠唠叨叨地听他跟我分析这个,分析那个。
  从前每每都是他堵住我,这一次轮到我翻过去堵住他。
  细腻绵长的咖里,我双目迷离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全是咸涩的味道。
  我做了这么大一件荒唐事,一件将将撞在他心刀上的亭,一件我自己也不愿意原谅自己的
事,可到头来还是他在竭力帮我找理自开罪。
  我是个很吝啬说爱的人,因为从来不敢相信世上有完美爱情,一如从来不敢相信有一刻我会
相信这个世上有完美爱情。
    “文博,你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抓着他,像抓着一粒浮泡。
    他牢牢锁住我在怀里,我又一次陕被勒室了。
    文博沉沉地吼:“林赛拉,是你先离开得我。你知不知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也愿意陪你
一起担着,可你做人怎盘就这么残酷。现在,我要你跟我回去。”
  我觉得自己被勒得吼得挺欢陕的,仍很是欠接地抛出一句,“少来,你能忍得住不交别的女
友'你不也以为我不爱你了'”
 我觉得自己被勒得吼得挺敢陡的,仍很是欠撬地抛出一句,“少来,你能慰得住不变别的女
友'你不也以为我不爱你了'”
    “交了。我怕自己忘不了你。”吊然,看罢,我就知道
    “后来呢'”我点了点他的唇。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没有后来。诚然我也确实忘不了你。”他握着我的手浑浑地咖。
    我骧然干笑了一声,“所以就来找我了'鬼信你,我走了都两年了,你到现在才觉得忘不了
我。”
  他一下又开始乱揉我的头发,说,“我猜也知道你大概躲在哪里当高龄学生,你这么有追求
总不见得还没谴完就拉着你跑罢'不过我的确是日巴夜想也想不通忘不了,得来问问你,我辛辛
苦苦拼了将近半年才拼起来的杯子你倒是给我藏哪里去了'”
    “嗅,那玩意我也扣下了,留在家里。”我忽地低头,障讶地说,“啊'那玩意你居然拼了
半年'你不是趴b趸手巧妙煮夫独步丢下的么'”
    “唔,我也就烧个栗还成,做手工就稍微笨点。”他说,“再说,丢知道你怎么能把只杯子
摔得那样碎,拼得我头疼。”
  所以说,很多事,拆穿了,都是大误会。
  总有你自以为了若指掌,而事实全然不是那回事的时候。
  男人啊男人,女人啊女人,到头来全是自作自受的动物。
  我们都受去罢,长长久久地受去罢。

Chapter。 Final+2 。。。 
 
 
  我跟文博一起回国是在一个半月以后。
  两个人游遍法国,还浅行了周边几个欧盟国家,买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再加上我原本就有一大堆没用的东西。
  是以最后几天,我俩一直留在家里,勤奋地又收东西,又丢东西。
  常常是我丢出去,他拣回来,我再丢他又拣,最后两个人掐来滚去,艰难困苦地毫无进度。
  倒是记得通知正在全法巡回画展的锤子,当时他正在波尔多的一个酒窖里和他的阿娜答在一起。
  他大骂我毫无出息毫无建树,一股要把我丢进六道再狠狠回上一回的意思。
  我的耳朵被那边传来的回音震得生疼,转过头对正在理最后打包行李的文博说,“你瞧,有人舍不得我。”
  他不语,走过来低头吻一吻我的眉心,温和笑笑,又转头对着垒成小山状的被重新他捡回来物什大力苦思到底该丢哪一样。
  这次有他帮我分门别类,尽管成效比我想得拍了几十个八拍,还是让我觉得这样值。
  还记得在威尼斯蜿蜒潺动的水巷里,飘荡的贡多拉船上,文博和我坐在船上。风有些大,他脱下外套裹住我,印一印我的额头温声说:“快回家了,别在这时候感冒。”
  然后,然后我又潸然而迷离了。
  他说:“你这个小矫情这几天是怎么了,我说什么你都哭。”
  我细致着贴着他的颈,诚实地说:“是太久没有听见你的声音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样想你。”
  他叹口气,紧紧地搂着我,有点动情地说:“相信我,这两年我想你的不会比你想我的少。赛拉,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保证从今以后让你听到我的说话直到想吐。”又一丝不苟地说:“当然,不是整天提醒你别感冒,即便有我在你身边,我也希望你学会点照顾着自己。”最后又说:“嗯?也不行,你都学会照顾自己了我又要做点什么?”
  接着,我抱着他哭得更厉害,心里是高兴的,高兴得以至于后头的撑船人用糟糕的英语问文博我为什么哭,他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很流利地回答说我女人被风吹得傻缺了的时候,我也没有跟他生气。
  也不知是两年改变我,还是改变他,抑或我们都变了,终于所有龃龉隔阂也抵不过冗长的思念,剩下的问题,有我与他诚心实意,又怎么会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于是,我觉得两年分离成了幸福前的帷幕,时间到了,帘开了,我和文博之间又该往下走了。
  哪怕我又缺失了他生命中的“两年”,无关紧要,我拥有他以后所有的“两年”。
  所以,所有的一切,这样值。
  而曼达?这人精在法国只逗留了两个礼拜就溜了,转道去了几内亚。拿她没一点办法。她的主意从来比我大,我婉转劝过她一次,她真空处理我,拗不过只有随着她。我越来越相信时间会给她和陆彬一个答案,不管最终这个答案能否叫所有人都满意。
  我回来后,在机场就见到了两年没有见过的老妈,她的头发齐根白,白得离谱。
  我们常视频,却没有眼见为实,这一回这样真切。
  “怎么也不染一染?”我心疼得一塌糊涂,并在心里把自己抽打得死去活来,再死去,再活来。
  “染?过不了多久又白出一截,活像头顶一片头屑清不干净。”她把包丢给晁文博,老不正经甩头发,“满头白,多时髦。白发魔女,梁羽生。”
  我和文博对视一眼,苦笑。
  我联系了润之就回了韵风,又走运钻了个空当,竟然很快接替了原来苏冬亦的位置成了策划部总监。
  润之说,公司扩了规模,得给我配个专属助理。
  我还没习惯一上来就让人服侍,先婉言拒绝。
  他说,也好,省得人摸不着你脾气,到时候你自己到行政部看中意哪个就挑走罢。
  明明在与我们吃饭,明明手上抱着他睡着的女儿。
  贝儿有课,他带孩子,小小一团,真是辛苦奶爸可怜娃。
  只是那口气,润资把自己说得像个老鸨。
  我笑的够呛。
  至于,你们也想关心的那位前妻……
  后来我才知道,我走的同时苏冬亦确实去了香港,再没有回来。
  那句重新开始,文博说,那是他这一生扯过最离谱的谎话。
  谁这一生没有说过一两句离谱的谎话呢?
  我对此淡定表示,正是这句谎话和那记巴掌,才真正让文博的形象在我心里变得高大而饱满。
  至于那种百般纯洁万般无瑕的爱情,还是随它,理想止于理想罢。
  饭局上,听润之说苏冬亦在新的地方做得也是很是风生水起,女帅男兵,也照样很快争得一席之地。
  我安然一笑,那个女人丢到那里都是妖孽。
  文博则比我更从容。
  只记得回来时,他只在飞机上不经心地对我说,家里楼梯的扶手我离开的第二天就有人来装了,还特意说挺牢固的,想翻下去也得花点力气。又说,先前他预约的一个月,工头才收了定金他媳妇生儿子就回了老家半个月。
  我裹了裹该在两个人身上的毯子,轻笑着说,“不要紧,装好了就好。”
  这是我们唯一一次谈到那件事。
  我想,再也没有人可以从我手里抢走文博,他是我的男人。
  盛世安年,我觉得自己得到了所有想要的,很是圆满。
  直到有一天,晁文博又丢出一个爆炸性大难题给我。
  “明年春节,你愿意陪我去一次加拿大么?”他握着方向盘,澹澹而笑。
  “好端端去加拿大做什么,还愿啊?我都跟你回了国了。那种错误情报做什么还揪着不放。”我翻了翻文案师呈给我的案子,随口说道。
  “不是,是去探望一个对我来说与你一样重要的女人。”他恳切地说。
  “你不会去加拿大找我的时候又几夜风流然后生了个女儿罢?”我习惯性剥了剥指甲,调侃问道。
  “你就是电视剧看太多了。是我妈,我妈定居在加拿大。”他想了想,又说。“她在魁北克,我小时候也在那里住过五年。”
  “魁北克?真的吗?”我法语冲口而出。
  “是,真的。”他亦用法语答。
  “你,你会说法语?”我阖上文件夹,大是错愕,“好到什么程度?怪不得,我说曼达一个人来法国也不找我帮忙。晁文博,你深藏不露啊。等下,那我们在法国的时候,你怎么只讲英语?”
  “还不是为了让你那自我感觉还可以再好一点。你什么时候想过要主动了解我?除了知道我叫晁文博,其他你真是一无所知。再说,我一个大男人,没事露这么多做什么。”他有一点失落,嫌我不重视他。
  其实爱一个人,星座血型年龄籍贯学术水平房产地契什么的,当真重要么?
  噢,也许重要罢。
  但相信我,至少,那绝对不是全部。
  我还是有点羞赧,干笑两声,电光石火间,我脑壳一个激灵,挤眉毛弄眼睛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那……那次……我跟那樱……”
  他云淡风轻一笑,“我早就知道,你根本舍不得我去香港。所以说,为了你,我不会去的。”
  “……晁文博你这只大豪猪。”我过去拧他的鼻子,他也不躲随我扭。
  这时,文博的手机响了下,是敏之,还没接起又没电自动关机了。
  “行,豪猪。快,刺猬,帮豪猪换一下电板。敏之姑奶奶的电话不接我真会被她拿刀子插成豪猪。”他开着车,手上不方便。
  我赶紧从储物格里取出电板,帮他换好,拨了敏之的电话贴到他耳朵上。
  他是个大怪人,就是不习惯用蓝牙耳机,说那像个戴助听器的残障人士。
  那头,敏之的声音确实响得慎人,可文博慢条斯理地一一应承。
  晁文博是个很大开大合的人,做事不是行云流水,就是慢条斯理,这点我们确实很像。但诚然我火候不够,该行云流水的时候没有他行云流水,该慢条斯理的时候又不及他慢条斯理。所以这点,我内心深处很是敬佩于他。
  大抵也只有这样一个男人,起起落落之后,还依然能叫我心甘情愿跟他走下去。直到尽头,没有尽头。
  我笑了笑帮他挂断电话,车到了减速带上一震,我只觉得脚脖子咯着了什么东西。低头一查看,脚边有只蓝丝绒布的方盒子滚来滚去。
  我心惊了一惊,捡起来打开一看,果然是粒熠熠生辉地大石头啊!
  请原谅我,当下我脑子的计价器上下翻飞,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曼达那“石头越大,诚意越大”的说辞给荼毒得过了。
  “喜欢么?”他挂了电话,还违章停车,定定一把扳过我的后颈。“林赛拉,现在,你愿意嫁给我晁文博了么?”
  我花了三秒想了想,“不愿意,这次索性在路边求婚,你搞什么?”
  实则,我决定遵从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我欠他的,还没有还。我欠他,一枚杨桃。
  你们说大着个肚子怎么起得了兴致穿那该死的婚纱。活像水桶,还是晚些补票罢。
  我不介意,我女儿大约也不介意。很奇怪,又灵媒了我,没来由就肯定这次是一活生生捣蛋欠揍的小丫头。
  曾经这样排斥这些玩意的一个人,到头来也觉得做人总也不能免俗,那么一回两回。
  只要人对,为什么不呢?
  兴许,明年还能深情款款且邪恶无比地同杨桃小同学说,“小妞,知道么,你是原产地法兰西的非婚生子女,够你将来在同学面前得瑟个一二百年。”
  我坏么?好罢,我承认。
  事实上,我们有默契,我预备今晚告诉他。
  “早知道你会这么答,结果还是买了这么大一粒。”他放开了我,嘴角扬扬一牵,特意补充道:“比上次那粒还大。”
  我知道,我知道,是他不知道。
  其实,那一只小盒子一直端端地躺在我家书桌的人生抽屉最深处,最安稳的角落里。
  那一夜,我吃了安眠药也睡不着,发疯一样地跑下去把绿化带破坏了个干净。
  终于一脸狼狈地在引水沟里把它找到,接着一屁股坐在路边笑得像个蠢货。
  当然,我不愿让晁文博知道。
  嗯,死也不。
  “你很是浪费。”我无比镇定地合上首饰盒的盖子。
  “我认栽,你塞回储物格好了,等什么时候想要了什么时候自己来取。”他茫然一笑,低头拿手指打一打方向盘,“戒指也让你发现了,怎么求婚你都会叫没新意,你这个难弄鬼。”
  “嗳呀,这么大一粒放在车里?不安全罢。”我怪叫。
  “扔着罢,省得我看着伤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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