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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小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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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娘嗳,对于此等热火,我这条狗腿能说什么?
“好好,表姨,我会去的。”我抱紧了电话听筒,恨不得把自己塞到对面去给表姨感激涕零地跪下谢恩。
“就是……你不介意的噢?二婚头的事。”
我想也没想,爽利而出,“二婚头?二婚头也行啊,不然你以为你外甥女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话一冲出,我愣了一愣。
那头也愣了一愣。
就听到表姨连个再见也没说,飞速把电话挂了。
坐到饭桌上,吞了口白饭,心忖着:去就去,玉玲珑,玉玲珑,那是我“福地”。
兴许真爱就这么来了。
第二天,我想想要相亲,早起画了个妆,宝蓝的连身毛衣配了根黑色腰带,下面搭得是烟灰色打底裤跟咖啡色马靴。
照照镜子,没进化成妖孽也是个人精罢。
当然不全是为了那个中年失婚男,更是为了我哥哥嫂子。
那是表姨的儿子,算是我表哥。族中男丁凋敝,就这么一个兄长,便从小也没分表的亲的一直叫哥。他跟嫂子两口子现在有一家经营得挺不错的外贸公司。所以我想他们介绍给我的人,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自己平日里不修不整的丢分残样也就算了,怎能殃及家里人。林赛拉也是个知道几分礼义廉耻的人。
可那一天进了公司,我觉得身上有种被蜜蜂叮叮蛰蛰的刺痒,不知道是毛衣的问题,还是其他的什么。
屁股才刚落座,冷气晁就幽幽出来发话了,大意是今天晚上铁定不能准时下班云云。
我正好有理由可以推了晚上那顿饭。
结果,理想永远是美好的,事实永远是没谱的,中午又接到了嫂子的电话,我提溜着手机到厕所里声音虚得跟做贼一样,“什么?改八点半?那好吧,我努力,正好我也走不开……嗳,嫂子,倒霉透了我,碰到现在的上司是个变态吸血生化恶魔啊,苍天啊大地……”
只是连带下班要开溜地时候,连一起从门口出来神经粗得跟天津麻花似的晁文博都忍不住问了句:“今天穿这么花枝招展,是要去干吗?”
我低头哈腰一笑,“跟朋友吃饭,吃饭。”就与他分道扬镳了。
等什么,赶紧拔脚。
因为下班高峰的余波未过,将近八点四十多我才端端站在包厢的门前,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如花得不能在如花的笑靥一把推开门。
“哥哥,嫂子,我来了。”
我大嫂立马起身亲昵拉起来,“赛拉来了。”
“赛拉,来,坐这里。”我哥起来帮我搬开椅子,顺带推了一推,介绍了后面一个脸色有点,怎么说呢,好比小黄说的腌菜色的人,谦谦道:“介绍下,这位是你嫂子的表弟,姓晁,名叫文博。”
晁什么……文什么……博……
我觉得自己头上轰然响了个焦雷,炸得个七荤八素。
“老大……”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幼得像蚊子哼哼似得。
他亦皱了皱眉,瞬间又恢复了那个冷气吹劲的样子。
下意识又抖了两抖,我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离帕金森也不远了。
“你们认识?”
我呵呵讪笑两声,“他是我上司。”
嫂子:“……”
哥哥:“……”
晁文博:“坐下吧。”
原谅我,我脑子里迅速飞入一句几年前流行的很俗很俗的话: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那我前世的几千年里是怎么样了卯足了劲得回头猛抛媚眼以至造了多大一个孽得以换回今天这顿饭?
满桌珍馔吃得是食不知味,龙井虾仁尝得出陈年抹布的味道。偷着眼觑着其他三位,估计心里也在上演真人版“三字经”。晁文博倒最是稳当,倒是我嫂子的脸比桌上那条黄鱼还咸上三分,该不会是……她把我中午的话跟晁文博说了罢!
饭后我眼尖尖轻轻扫过哥哥手里账单。俗话说:真爱如血;事实是,真爱如血崩:一顿饭,将将去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且这钱看样子打了水漂,只怕这会哥哥心里正直直喊肉痛。
饭后,大家兴致怏怏得散了,哥哥脸色深沉,嫂子更难堪。我心有不忍,有一种壮士一去兮的豪情油然而升。林赛拉,今天你就是个下血池地狱的。
我轻扯了扯“冷气晁”的袖子故作轻松道:“那个,老大你得空罢?送我回去呗。”
嫂子听了,干干笑了声说道:“对对,文博麻烦你送下赛拉。”
晁文博淡淡瞥了我眼,对嫂子谦谦一笑道:“你跟洛阳赶紧回去罢,一会诺诺看不到妈妈又该闹了。”
诺诺是我侄女,五岁了,粘甜妈妈粘甜得快恨不得在妈妈身上蛀几个洞。
大家又道了遍别,便各回各家,各寻各娃去了。
自报家门牌路后,这一路上我坐在晁文博的车里一直寻思着要说点什么,脑子里掠过许多话题,结果没一个甚合时宜。只得作罢,默然干坐着。
“难怪今天上班看你穿得这样花里胡哨。”倒是冷气晁先开得口,只见他握着方向盘,左转,右转,那叫一个运筹帷幄。
我又呵呵讪笑了两声,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灯影交错,犬马声色。
忽然脑子里一个激灵:林赛拉,人家怎么说也是你直系上司,就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会认识我哥哥嫂子?”
“没人跟你说么,你嫂子是我远房亲戚。”
“噢,对,那这么算起来,我们也算沾点亲带点故。”
“别指望工作上给你放油水。”他食指打了两下方向盘,那动作看来十分得意,于是我内心十分得不爽利,只听他问道:“你怎么会跑来相亲?”
“我又不是二八年华,是二十八了。我自己不急家里会急,暧暧,老大你不会是变相在夸我长得尚算能登堂入室……”
“你?长得一般,工作能力更是一般里的一般。”
“噢,谢谢夸奖。那你这个长得不一般,工作能力更是不一般里的不一般的人干吗也跑来相亲。”
他尚需相亲,让广大长得一般,工作能力一般的本与我相配的适婚男同志们,情何以堪。
“看在你嫂子向我母亲那么热烈地推销你的份上,给你哥哥嫂子一个面子走下过场。”
“你该不会早知道是我了罢。”我衷心感谢哥哥嫂子对于我的终身问题,如此得古道热肠。只可惜,力没给对地方。
“本来没关心,到了玉玲珑听你嫂子说了才知道是你。”
我嘴巴一时关得不牢,真迸出个与他母亲有关的敏感词。
“小姑娘这么粗俗,难怪还没嫁掉。”
“是是,不知先生文雅至此,何以落得离婚的下场?”我决定主动出击,企图扳回一城。
谁知他理也不理,我只好把冷气的扇叶撇着正对自己狂吹。
“知道是我,更失望得不轻罢?”我见他脸沉郁得紧,忍不住问道。
“是。”他毫不留情地认下,再一个刹车,“你是不是到了?”
我缴械投降,本想跳下车直接窜走,但回头想想要有点家教,便打了个招呼:“老大拜拜。”
“创意部的人干,明天上班别迟到。”他看都不待看我一眼,一脚油门窜得甚是稳当。
人干?……总不见的夸我苗条罢,不不不,他不可能夸我。
人干,什么情况下才能成人干?我顺着这个思路默默思索了良久,良久。
到家门口拔钥匙的瞬间,我完全了解了。
被吸血了不就人干了?
好你个晁文博,你将将想告诉我的是你知道我在我嫂子面前说你坏话的事实,也不用这么绕乎这么隐晦罢。
本次相亲,林赛拉,完败!
回到家,我妈看到我那张菜脸问也没问,偷偷掩着嘴回自己房里看电视去了。
真是,苍天啊大地!
正文 Chapter。6
所谓三个月试用期很快过去了,我顺利地跟奥安签下“卖身契”。
没有任何欣喜兴奋,因为本身就是很是铁板的事,且工资合理。
不知道是不是晁文博跟我多少有点沾亲带故,还是得益于那次混乱的相亲,总之他甚少再刁难我。当然,平素也不怎么待搭理我。
我是自然觉得这样的格局最好了。
更好的,还有我跟公司一些同事的关系,尤其跟恩娜是几乎已经到了无所不谈的地步。
当然,所谓谈,大部分是些红尘八卦。
女人的友谊不是都建立在消化八卦的基础上吗?一点没错的。
“嗳,给你个内部消息。”恩娜凑在我耳朵边上说,有一股香奈儿“COCO小姐”的味道散到我的鼻息里,已经是后味了,很淡,偏甜。
“什么事,这么神秘。”
“人事部的消息,说晁总监提得要求要在三个月后在创意部内部甄选选拔一名助理总监。这个职位闲了很久了,以前也有过,但是晁总监不太满意就撤掉了。”
“那又怎么样?”
“你不心动啊?升职嗳。”
“可我做得是文案啊,助理总监怎么说也该是设计类专业毕业的吧。我的话,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嗳呀,你笨呀,现在赶紧去报个平面设计的班学起来呀。三个月,以你聪明才智可以学很多东西了,搞不好还真能争取考个证。到时候就名正言顺去参加甄选了呀。就算最后你没选上,学到的东西总还是自己的。你现在呆在创意部,多少也还是要用到这些。”
“你啊……恩娜,我服你了,你真的是资深人精啊。”
“怎么啦,你不想学?”
“说实话,每天上班下班累得半死,晚上再跑去充电。我是真怕我吃不消。”
“好了好了,懒骨头。大家工作也比不出谁辛苦谁轻松的,我还不是每个礼拜上两次西班牙语课,去两次健身房。”
“我承认,我真得没你勤快……但是我实在不怎么想去甄选,放着王世轩那种名牌大学相关专业的来三年了还在做美指,你说我,凭什么?而且……”
“什么?”
“算了,没什么。”我总不能说,晁文博这么难弄的一个人,做助理总监不是有点自觉自动去撞他心刀的味道么?
“我知道,晁总监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连“人精”一双透视眼瞬间穿透我的五脏六腑,“可是赛拉,不是我说你。大家一般大,不要固步自封。你看看你,每次一到下午茶就只吃黑咖啡和巧克力榛子蛋糕,你吃不腻我都看腻了!知不知道其实我们公司定得蓝莓芝士蛋糕才是最好吃的。”
她拉近了自己的椅子,端起我吃了一半的蛋糕,指一指说道:“你的本职工作就好比是这块巧克力榛子酱蛋糕,助理总监的职位呢就像是冰箱里的蓝莓芝士蛋糕。我现在不是让你立马拉开冰箱风卷残云,只是叫你试吃而已。如果你吃不惯蓝莓芝士蛋糕,你回头巧克力榛子酱蛋糕还是在啊。只是没咬上一口,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不喜欢?上司是没得选的,可是待遇福利那些,有时候真是靠你自己一手一脚选出来了。”
我就在她一通充满巧克力蓝莓香甜味道的说话里,被劝服了。是啊,不就报个夜班吗?能有多难,难过在法国用法语学德语的课程么?
“那好吧,我试试。”
她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把巧克力蛋糕举起一大块塞到我嘴里,“赶紧补补,夜校累心累人。”
当年晚上回家,我就在报纸网络上搜索出若干夜校信息,比衬了比衬以后选了三家比较牢靠的打算明天白天再致电详细咨询。
读书?算什么,相较于恩娜那只千年人精派,我可是枚万年学生党啊,一点不怕。
正文 Chapter。7
我迅速地筛选,择报了一个一周三晚,为期三个半月的培训班开始上课。那劲头,连我妈都啧啧称奇。
尽管最后一个月内,小黄跟小赵相继辞职,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顶替暂时就剩下了我一个文案。当然,还有两位策划师自己也兼做文案。可工作任务依旧繁重,我也还是尽量坚持着不落课。
上课时偶尔走神,有些落寞,有些羡慕。
想想小黄结婚回老家去了,小赵转行去做热水器销售代理了,总算也是自晁文博手下“逃出升天”。
叹一叹,然后收收思绪,再看看各色教程。
其实相较于助理总监的差职,我更在意的是第一次见晁文博时他在办公室里将我数落得一无是处的深深刺激。
而谁当助理总监,并不重要。
事实上谁都看得出,王世轩该升职了。
那天晚上,世轩亲力亲为留下加班。
看他留下我也就留下了,倒不是为了狗腿。
只是人家小样一出,我的文案马上跟上方便些。不然人家打仗夙兴夜寐,你回家吃饭睡觉,好意思么?
我先在桌子上扒了两口盒饭里没有蛋黄的南瓜炒蛋黄,坐等小样出来,才知道是一家教老外汉语教国人外语的综合语言培训中心的一套广告。宣传单页,海报,展板等等。
这种广告文案最简单了,看来今天可以早点回家,我暗暗窃喜。
嗳?这广告上的身姿曼妙的汉语老师,脸看着有点眼熟啊!
明星教师,Betty?
明明是郝贝儿!
郝贝儿是我出国以前工作的那家公司的同事。
同为中国人,我的平翘舌是偶尔不分一分,她的平翘舌是偶尔才分一分。结果她跑去教老外中文了,看样子还教得风生水起。
我忍不住伏在桌上直乐。
“在笑什么?”背后的一个声音问我。
“在笑这个广告。还明星教师,红眉毛绿眼睛挺像回事。”我反手把单页往后一送。
那人接过小样看了一眼,“清汤挂面,长得不错,你嫉妒?”
“你赛姑奶奶需要嫉妒人么?”想着王世轩的声音什么时候变这么肃静了。我转过头,禁不住抖了两抖,“老大,你怎么折回来了?”
“回来取点东西。你怎么留在这里?我今天没让你加班。”晁文博目光清冽地划过我脸上。
“我想等世轩的稿子一出来马上接上。”
“那就错别字一个也别再让我找到。”
“知道了,老大。”我目送他提着一个塑料袋出去,从形状上看好像里头装得是一些罐头。
失婚男人与各色罐头,真叫一个相得益彰。
原谅我没什么同情心。
我冲他的背影狂吐了吐舌头。
待他走后,我想到回国也没联系过贝儿,就转身发了个邮件给她询探询探近况。
两个礼拜后,内部甄选正式开始,如火如荼。诚然我还没来得及考到证,依旧报名了。设计部除了我这个不相干的文案也凑上了热闹以外,助理总监以下职位的人都参与了竞争,有面试跟技术及理论测试。我想着至少参与过,端端学了三个月的平面,哪怕是临时抱抱佛脚也该来场检测罢。
且交报名表时,晁文博阴沉犹疑的眼光,让我觉得挺受落的,回去又恶补了一些设计方面的经典教材。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我举着面试安排的通知与王世轩面面相觑。
名单上统共那么十来个名字,将将扫了几遍也没有找到“林赛拉”的三个字,连拆开的都没有。
“世轩,你告诉我,是除掉了几个人的名,还是单除了我一个?”
王世轩一时缄默,唇角摈了摈,有些为难仍欲张口。
“别说了。”我伸手阻了一阻,“我找他去。”
“赛拉,算了别去。你说过,本来你也无意争这个职位。”
“我可以无意,但是我不能容忍某些人的有心。我林赛拉就是这种人。”
我敲了晁文博的门就推进去,看着他捧着本年度广告大选安安然然端坐在位子上,那土皇帝的样,令我实在想不出整间公司还会有第二人捣这种狗血的鬼。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正忙着。”他眼皮边儿也不抬给我个,还当着我的面扯谎。
“总监,是不是你把我从面试名单上剔掉了?”诚然我脾气上来,决计不是个好打发的。
“是。”他不闪不避。
“给我个理由。”
“你不够资格参与这次内部甄选,面试你浪费我的时间。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不如现在让你知道,也好提早让你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没其他事你出去罢。”他徐徐翻了一页。书上红的花,绿的叶,刺目得很。
“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不尊重人么?”我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桌沿。
“林赛拉,作为一个员工,你敲上司的门,也没人说让你进来就自己钻进来了,还要我尊重你?要撒泼耍赖找别的地儿去。出去!”他终于抬头,凶光毕露。
“你……”我被他驳得倒没理了,眼睛从他桌子上轻轻一扫,灵机一动扯过他桌上前几天已出了成品的“枫红”语言培训机构宣传单页,指着贝儿的人像问:“晁总监,你认识这个人么?恐怕不认识吧,她叫郝贝儿,是我以前单位一起工作的同事,更是你同校同系毕业的学妹。人家觉得这行做得没有起色就转了行。可你知道么,她是云南的少数民族后来考大学过来的,以前的普通话就没一个字在正常调上。可现在她在干什么,在教老外汉语。所以虽说术业有专攻,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而我在怀疑,如果你是她的上司,她最初八成也跟创意部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一样被你打压得像根酱菜!即便辞职走人了的时候,估计那点工资看心理医生都嫌不够,还能有信心再去重新学普通话展望新生活?”
“你的意思,我把你从甄选名单里去掉,是扼杀了一位未来的大设计师?”晁文博听着听着,啼笑皆非。
“还真说不定是了。”
“既然你觉得本公司给你的工资还不够日后看心理医生,根据这样的精神情况本人强烈建议你即刻离职。”
我觉得自己从头发丝到脚底心都上了火,再俯身逼前,彻底豁出去了。“晁总监,我知道这半年来,你一直真心诚意希望我早早打包走人,但是有一点,相信你在挑刺面试前应该已经很清楚了,我的档案履历早在你翻过之前就在人事部的柜子里躺踏实了。所以你最多也就能把我调到别的部门,不过呢,拜你的高强高压所赐,现在就剩下我一个文案。我手上的案子快堆成山了,即便想找人接替我恐怕还得花费你个把月。至于你想直接赶走我,恐怕,还真不够资格。”
我甩一甩头发漂亮转身,谁管他什么阴晴圆缺的绿腰子脸。
“林赛拉,你很自信,但是别太盲目。阴沟里是要翻船的。”
“谢谢你,晁总监,那我就衷心祝愿你的船在阴沟里一辈子行得稳稳的。”
我把门重重一摔,就听到咣当一声,门锁裂成两半掉了下来。真不牢靠。
而这记创意部百年一遇的大响动引得全部的鸵鸟头都舍得从沙子里□了,其中一个只叫王世轩的还摔着满头沙子跑过来。
“你跟老大说什么了?你真有本事,我进公司快三年没见过老大的脸这么难看的。”
我才想起晁文博办公室的玻璃是隔音的。
便宜他了!
“没什么,就是让他返璞归真,也从土皇帝的皇位上走下来体验体验民间疾苦,别整天坐着说话不腰疼。”
王世轩看了看我怒火中烧的小模样,也是慎得慌,赶紧走开。
可即便我这样胡闹一通,依旧没有改变我从面试名单里被除名的事实。
三天后,世轩顺利从美指变成了助理总监。
他本就板上钉钉,所以我很替他高兴。而诚如他所言,我也无意于此。做助理总监就意味着跟晁文博的接触会更加频繁,他乐意本小姐还不乐意呢!
而自那次争执随后而来的事,让我对他的厌恶就像是侏罗纪的化石上又垒上了白垩纪的化石,一层一层夯实地拔高。
正文 Chapter。8
也不知道晁文博怎么做到的。
就在我去办公室闹他的第二天,创意部从天而降两位奇兵,做文案的。
一看就是请来当门神镇邪的,我这个奸佞妖邪就一直懒问他们姓甚名谁。姑且叫小A小B罢。
又是俩男的,联想到他的失婚,联想到王世轩跟我说他的性向,联想到那次不愉快的相亲。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性向不明才被老婆休掉的。
而就在我沉溺在这种报复性的意淫中的同时,还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一场被辞职危机当中。
那就是我手上分到的案子,越来越少了。无论从减少的速度还是数量,我都确信自己碰上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案荒”。
看着边上小A小B欢快地做着PPT打着文档,一种路有饿殍,哀鸿遍野的悲催,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晁文博是个小心眼的基佬,他这么做就是逼我走。
而我手上唯一的案子也算是大案子,是“新宝”电动车的全套VI以及平面广告的最后扫尾,是公司参与投标投回来的。
反反复复改了十几遍了,对方那位暴发户老板还嫌不够歌功颂德。
要不然怎么说农村包围城市呢,在改革春风拂满地的今天,人家骨子里地“根红苗正”自然想要伸喉高唱主旋律。
是以一个礼拜,我轻松掉了三公斤肉,几乎没有一天睡好过,就犯错误了。
那是一个礼拜三,记忆犹新。之前连续迟到了两天,公司打卡制度严格无人能代,已是自悔。
而到了那一天,居然彻底还迟大发了。
我到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在低头吃梅干菜扣肉只有梅干菜的午餐盒饭了。
不是我说,公司的下午茶好得过分,中饭那顿又差得离谱,两项相抵也算公司省财有道了。
可我连半丝梅干菜也没吃上,站在晁文博的办公室里,活像逃课被抓包的小学生,怯懦地解释:“老大,我早上迟到是因为……”
“林赛拉,你去财务部领了三个月的薪水,明天起不用来了。”
什么?他炒我?
我偷偷捏了个拳头,我想着他要真是炒我。我先就冲上去暴敲他一顿,否则我熬了一礼拜,连智齿也肿大了,喝了几天的菊花决明子茶也没消些下去,真还没地方好好下下火!
我自制平气地说:“你炒我可以,话还是得说个清楚。我凌晨三点才从公司回得家,为得是‘新宝’电动车那个案子的修改。我改好了,麻烦总监看下,如果满意我立马领薪水走人,要是不满意改到您满意了我再走。这是我手上目前唯一的案子,我林赛拉也许不是个好员工,但从来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说完了?”又是这句,每次听到人家讲完了还要问一遍,真是耳残脑残身心俱残。
“说完了。”我最后狗腿一次,指节嘎啦嘎啦乱响。
“说完了出去做事。”他看样子对一盘梅干菜也很是上火挑了半天也没下口,又想了想吩咐道:“再叫世轩跟小王进来。”
“知道了。”我甩头走人。
小王不是世轩,是小A。
王世轩从总监办公室出来,就窜到我边上,慌兮兮地问:“你怎么又惹了老大了?昨天晚上累着了吧?”
“我三点才出公司啊!那个剥皮怪,一早上吃炸药了。”我推了推黑框眼镜,这两天连戴隐形眼镜都不舒服了还受晁文博的气,于是嘟囔道:“活该他讨不到老婆。”
“你怎么知道老大讨不到老婆?”
“你自己跟我说他是基佬。”我狠力地弹了他脑门,将满腔毒怨转嫁到他身上。
“赛姑奶奶,你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一会整个办公室都是你的战场了。”世轩抱着脑门叫苦连天,愤恨道:“老大说,新宝的文案叫小王也参与,让甲方在两个宣传方案里二选一。”
好你个晁文博,这次真要踢走我了。
“要不,我让我那小本家放点水?”王世轩坏笑道。
他长得挺小白脸,一笑起来我就觉着自己是千万富婆,很是受落。不由有了些底子,伸长脖子朝总监办公室那头提了几个声调:“放什么水,你以为你是水龙头啊,说放就放!我林赛拉偏不吃你那套!”
他的门今天倒是没关,我那犀利的声音能准确无误传到他耳朵里。隔着玻璃分明瞥到晁文博那鼠标的手分明顿了一小顿。
伏在位子里偷笑,目的达到。
转过来又看到王世轩抱头鼠窜,我很是满意。
事实证明,比歌功颂德,谁也比不得我林狗腿更狗腿,什么小A小B阿红阿花的,都是纸老虎而已。
我的方案还是赢了。
新宝的老板是一家俩兄弟,硬说要请几位老总吃饭,还说文案做得好,顺带也要稍上我。而我想到跟世轩过去他们公司介绍广告创意的时候,那两位兄弟的眼珠子就没粘我身上没下过,活像四粒新鲜米饭黏子。那情状,我实在不想再跟这种人沾什么边。无奈,我是个狗腿子。上面的人都去了,我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别说米饭黏子,就是强力胶我也要生受了。
吃饭的时候,奥安老总欧嘉伦先生,人事经理的武定年先生,以及客户部主管赵芬蕾女士都在,还有晁文博,恩娜,和,本狗腿。
可等到吃饭完了进了SL夜总会的时候,只剩下晁文博跟我了。
先是欧总说忘记带高血压的药要赶回家补吃,走了;接着赵主管说回家带儿子,走了;最后武经理最扯,说明天要出差,还说跟恩娜住同一个小区顺道也载了恩娜回去。
出你个头差啊,你一个人事经理又没招聘会出什么差。
反正钱已到账,大家的借口找得是五花八门,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开溜。
他们溜得这么顺当也是因为农民兄弟还在饭店里就喝得上了头,看到我嘿嘿直乐,两眼散着奇异闪烁的光,生化又危机,嚷嚷着“你们走罢,你们走罢,小林不准走,小林不准走。”
是以我被留下了,我之前多少也被迫喝了一点,本就不甚酒力,端端打了个酒嗝只能无助地巴望了一眼晁文博。幸好,他还算是个男人,是以他也留下了。
我怀着很不爽利地心情随着他们鱼贯入了SL,才想起我的包也很不爽利地拉在晁文博车上忘记带下来,想回去拿。
“一会我送你回去。”我头一次觉得晁文博到了关键时刻诚然也算是个爷们。
那两位已喝得同马里奥一样一红一绿的兄弟包了一间玩骰子,不管谁赢谁输都满场派钱。
除了晁文博,其他在场的人都派到了。
其他在场的人,呵,除了我一屋子全是小姐。
对不起,不是我看不起小姐,是我不是小姐。
我把手里几张粉红粉红的纸攥成一团,愤愤扔进了垃圾桶里。
毛爷爷,我才是真正的根红苗正,就对不住您老人家那么一次,成不成。
谁知马里奥哥哥看到了,说:“嗳呦,嫌不够啊。再给你几张。”
说着油腻腻的脑袋就往我脸上蹭过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捏了个空饮料瓶子刚要发作,立刻有个人隔在我前面。
是晁文博。
我连忙丢下瓶子就跑出这个房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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