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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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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外面雨声大得简直惊人,坐在房里竟然也听见打鼓一样的哗哗声,听在耳中竟有些惊心动魄之感。

那小太监虽然是打了纸伞跑过来的,可半边身子都湿透了,脸上也全是水珠,顺着脸颊直淌下来,在地上一站,地砖上便是一片水迹。他扑通跪了下来,带着颤音道:“万岁爷!良妃娘娘……”。

康熙舀了一勺豆腐羹,正要吃,闻言动作停在半空,望着那小太监,快速地道:“良妃怎么了?”。

圆明园里山青水碧,关上园门,自是一方乐土,逍遥天地。过了几日,大家打道回府。武宁这一院东西和李氏相比,相对算少——毕竟李氏还带着孩子。但真正全收拾好,也要费不少精神。

清明打不定主意,时不时地来问武宁:“主子,……要带走吗?……搬不搬?”,武宁听的麻烦了,便道:“只把贴身的东西带上吧,其他的丢在这里,保不准过一阵子还来呢!”,清明听了,便去指挥着荷田等人,又将行装拆拆分分,许多怕落灰的物事便锁进了柜子里,实在太大移不动的,也都用软布蒙上了。

到了回府的那一天,武宁进了马车厢以后,就在一路的动荡中渐渐睡熟了过去,待得车队停下在雍亲王府门前,被人搀扶着下车时,她看着阔别已久的雍亲王府,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第一印象就是:王府好小!

武宁居处留守的婢女太监们早将院子中打扫得干干净净,热水温茶全部都备上了,武宁踏进自己居处,渐渐地才找回熟稔的感觉。

第87章 登基

良妃走得悄无声息;八阿哥大病了一场。

十二月,康熙帝至良妃灵前奠酒纪念。

康熙六十年;冬。

冬天天黑得早;雍亲王府里早早地就燃上了灯,武宁院子里也亮堂了许多;堂屋正中悬了一盏四阿哥刚刚赏赐的楠木六角灯,每个角各有一朵木雕玉兰花组成,花朵上金;花朵底部各有一个金属挂钩;清明又做了香袋,挂在那挂钩上,灯里一点了火,暖意熏着,香囊里的气味便袅袅娜娜地披散了出来。

四阿哥刚一走进院子里来,就看见满院子的明亮,不禁脚步微微顿了一顿,心里涌过一阵暖流,脸上的神情也松了松,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武宁微笑着迎接了出来,四阿哥顺手将她裹在自己的披风里,两人进了里屋来,迎面扑上了一阵饭菜的香气,武宁帮着四阿哥去除了风帽披风,见四阿哥脸上冻得青青白白,忍不住用手掌帮他摩挲了摩挲。

四阿哥顺势握住她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将脸在她手心里贴了贴,道:“外面冷,别冻了你的手。”,武宁收回手,笑吟吟道:“倒不觉得如何冷,只是爷的胡子有些扎人。”,四阿哥道:“是么?”,抬手自摸了摸下巴,果然那胡子渣极是扎人,不由笑道:“真是忙得剃面都忘了。”。

两人在饭桌边坐下,清明布膳侍候起来,武宁见四阿哥眼下显出密密的乌青眼圈来,忍不住问道:“爷这段时间是有很多烦心事么?”,四阿哥筷子顿了顿,咀嚼了几口口中饭菜,道:“爷挺得住,没事。”,武宁替他盛了一碗汤,道:“朝堂上的事,妾身是一窍不通,不过爷别给自己压力太大,万事还是以身体康健为第一。”,四阿哥点头道:“说的都是实心话,好,爷记下了。”。

两人吃完饭,四阿哥照例去沐浴,那水汽弄到了辫子上,武宁让他躺在自己腿上,手中拿了毛巾一点点帮他吸干了,四阿哥仰面朝天,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武宁便见他额头正中川字纹深深,仿佛在梦里也在思索着什么,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伸展了手掌,抚在那纹路上。

四阿哥似有所觉,睁开眼见是武宁,笑着拿下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上轻轻吻了吻,道:“睡罢。”,武宁连忙按住道:“爷,头发上的水还没弄干呢,爷且睡,我帮爷通通头。”,四阿哥应了,见那灯光刺眼,抬手挡住了,武宁便唤了荷田进来将灯吹灭,荷田看了炕上情景,心里扑扑直跳,红着脸出去了。

一片黑暗中,武宁拿住毛巾,将四阿哥头发裹在里面,慢慢擦着,又拿了把梳子,细细帮四阿哥梳着,心中默默算着:已经是康熙六十年了……

武宁抬头望向那窗外,北风刮得愈发急了,枯枝被风吹动着,在屋檐上一道道打着,发出啪啪的声音。

……

康熙六十一年冬;康熙帝在热河和南苑行猎之后“偶感风寒”;住在畅春园休息;命皇四子胤禛往天坛代行冬至祭典。十一月十三日凌晨;病情恶化。

畅春园清溪书屋,康熙驾崩,享年六十九岁。

“皇上驾崩了!”。

报丧的是苏培盛手下的小喜子,冲进武宁的院子扑通就跪了下来,伏地痛哭起来。一院子太监嬷嬷婢女们先是愣了愣,随即都掩面呜呜起来,武宁抬手要捂住嘴,又放下,明知故问道:“咱们王爷……咱们王爷……”。

小喜子抬起头来,满脸眼泪鼻涕,声音却又高又亮:“回武主子,咱们王爷……继位了!”。

一院子的人刹那间收住了哭声。

正院里,福晋被嬷嬷伺候着穿上才送来的白布丧服,虽然还是满脸的泪水和悲痛,眉梢眼角却是掩不住的喜意。

去了满头的发饰,摘了耳环,戒指,护甲,只插了一根乌木簪,又在耳后小小戴了一朵白色的绒花,脸上的脂粉倒是不敢不擦——毕竟年纪大了,气色不好,没层脂粉护着,在四阿哥面前难免觉得心虚。

她薄薄拍了一层香粉,没用胭脂。

外面布置起了一片白色帷幔,白纸灯笼在屋檐下高高挑起,加上天地间呼啸的风雪,整个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宋氏、李氏,武宁都已经到了,众人的眼圈都是红通通的一片,屋里低低的抽泣声此起彼伏,见福晋出来,宋氏又上前扶住道:“福晋节哀!保重身子。”。

福晋用帕子掩住脸,印了印眼角。

紫禁城不见平日里的红墙绿瓦、金碧辉煌,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凄怆悲凉的白色,长长的宫墙幽深而安静,仿佛是沟通人间与幽冥的路途。

康熙入殓之后,王爷、贝勒们都要回家斋戒。各部院大臣则一律宿在本衙门中斋戒。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到了出灵那日,七十二人抬着康熙棺木出了东华门。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旗伞走在最前,卤薄仪仗队举着兵器、幡旗紧随其后,然后才是抬棺木的扛夫,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八旗兵士。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地走过,天地间全暗沉了下来,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晦暗的风雪中。

过了这最忙乱的一阵子,宫里派来接福晋等人的车马停在了雍亲王府门前,配刀侍卫们守护在车前,一眼望去,车马看不到尾,足足占了满条街。

福晋被人扶着上了车,武宁也跟着上了马车,她挑起帘子,有些怅然地望着雍亲王府,心里知道从此,自己就将永远离开这个待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了。

二十多年,那几乎是一个人生命的一半了。

马车辘辘地行驶起来,武宁最后看了一眼雍亲王府的轮廓,放下了帘子……

车马绝尘而去。

雍正元年,武庶福晋册封为宁嫔,居春禧殿。

春禧殿既换了新主,家具、窗户、门、园中花木全都都要换,武宁搬进来的时候,一院子花木开得正好,放眼望去,姹紫嫣红开遍……

三年后。

这一日,武宁正被服侍着用膳,苏培盛匆匆赶了来,道是万岁赏赐宁嫔娘娘几道素点心,他站在屋中间唱完了名,后面的婢女们将菜式送了上来,武宁正要下跪接旨,苏培盛连忙笑道:“万岁有旨,娘娘不必下跪接旨,奴才告退。”。

苏培盛走了后,清明将那些菜摆到桌上,菜是极精致的,还冒着热气,只是她方才用得多了,这会已经吃不下什么。

清明笑:“也是万岁对娘娘的心意。”。

武宁笑了,她明白清明的意思:桌上的点心虽然插着御膳房的牌子,可一看就知道是昔日雍亲王府里专门负责给她做点心的大师傅做的,武宁洗干净手,拈了一块送进嘴里尝了尝,果然还是原来的味道。

“万岁今天回来,留道不那么甜的点心当夜宵吧。”,武宁放了筷子。

到了晚上,胤禛果然来了。

武宁蹲身请安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胤禛应了一声,一只手扶着她起来了,武宁只觉得胤禛手里冷湿湿得全是汗,不由得道:“皇上,方才走得急了么?”。

=/文/=胤禛摇头。

=/人/=汗多,气虚?

=/书/=来不及多想,武宁赶紧伺候他换衣洗浴,胤禛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对苏培盛道:“拿来。”,又往武宁的书房走去。

=/屋/=武宁这才看见,苏培盛带了一叠折子过来!

“好几天没看看你,可又积下了不少折子。”,胤禛解释:“别的那几院多少还有孩子陪着,朕怕你孤单,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武宁抱住他的胳膊,眼睛轻轻眨了眨,低下头,觉得有泪意涌上来。胤禛察觉到了,轻轻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她后背道:“爷不过是随口说说,乖啊。“。

胤禛这段时间显然是累得脱形了,便衣穿在身上也是松松垮垮,只有肩架子还撑得起来。

奏折堆了一桌子,左手边是看过的,右手边是没看过的,笔墨纸砚放在前面,胤禛就埋头在这两叠折子山中。那文折有的是满文,武宁看起来更觉得和天书一般,眼看着西洋钟已经走到了十二点,胤禛回头,讶然见她还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便道:“怎么还没去睡?”,武宁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胤禛,见他微笑着看着自己,又道:“听话,朕一会也来。”。

这“一会”转瞬就到了夜里三点。

武宁正睡得迷迷糊糊,恍然间便觉得身边有人扯开了被子,轻手轻脚地躺了下来,她不用睁开眼,光闻着那熟悉的气味也知道是谁,那人伸臂将她揽进怀中,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沉重的气。

第88章 特殊待遇

次日清晨;武宁睁开眼,见胤禛已经走了。她习惯了这位爷工作狂的性子;倒也不觉得奇怪;慢慢起身来,外面清明听见动静,连忙进来;见武宁并未掀起床帐,便道:“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是让奴才这会儿伺候您起床,还是娘娘多歪一会儿?”。

武宁抬眼见了那窗帘上日光镂出了丝丝花影;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清明应了一声是,方往外低低唤了一声,荷田等人都进来了,清明跪在地上,帮武宁穿上鞋,扶着她起了身,荷田等人上来,端了玫瑰香露给武宁漱口,捧上铜盆,让她用微冷的水洁了面,武宁一边洗,一边问道:“万岁爷是什么时候走的?”。

清明道:“回娘娘,皇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回去准备着早朝了。”,武宁听了,在心里算了算,心道胤禛睡眠时间都没有三个小时,不由微微皱了眉,心道这何止是工作狂?简直是不要命的节奏!

清明见她皱眉,会错了意,上前道:“娘娘莫要担心,万岁爷说了,不算坏了规矩。”,武宁一怔,道:“什么?”,随即明白过来。

天子召幸妃子,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多半都让太监把妃嫔用斗篷包起来,直接背进皇帝的寝殿——这叫做“背宫”,细细说来,还有一大套流程。

皇上在准备就寝的时候,甚至在用晚膳的时候,敬事房太监就要把牌子送到御前了,当然,生病的妃子和月事在身的妃子不算。

皇上选定了人,太监便持着灯笼去召唤。喊了人以后,太监是在前面引路的,由妃子的贴身宫女护送着妃子一直到了皇帝寝宫的偏殿,在这里洗漱准备完毕,然后才由太监背到正殿。换而言之,太监走得只有几步路。

然而这几步路意义重大:一是为了安全,避免皇上熟睡之后遭到暗算,二是为了皇上身体健康,避免欢愉过度,三便是为了防止嫔妃干扰皇上,导致“君王不早朝”的局面出现。

换言之,皇帝直接去嫔妃殿里就寝的次数是非常之少的。

武宁抬眼看着帮自己一粒粒系上旗装盘扣的清明,见她一脸自豪。

其实胤禛只不过是为了以前在雍亲王府的习惯:他来她院子里,和她一起用了晚饭,宿在一起。

他早已习惯了。

梳妆好了,清明扶着武宁到了外间,武宁昨日中午已经道了想吃春饼,是以今天御膳房送来了满满一盒子的春饼,旁边又配了八个小碟子,里面是切好了的细丝酱菜、五香小肚、熏鸡丝等等。

清明夹了一块春饼,放在武宁面的碟子里,武宁低头细细尝了,指着那春饼赞道:“味道真不错。”,忽然又笑道:“倒是盼着快点过清明。”,清明听娘娘提了自己名字,微微一怔,抬起头来。

武宁接着往下道:“到了清明,就能有豌豆黄、芸豆糕来吃了。”。

清宫不比王府,吃东西讲究分寸,不到时节不吃。

清明笑道:“娘娘若是真想吃,奴才再去御膳房盯住人做便是了。万岁爷难不成还会为了这个责罚娘娘不成?别说豌豆黄,就是娘娘想吃冰碗,御膳房也能送上来。”,武宁轻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事情虽小,难免不会被有心人编排。皇上日理万机,已是极辛苦的了,咱们别折腾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清明赶紧道:“娘娘贤德,体恤万岁爷。”,武宁低头喝了一口粥,抬眼见荷田已经脱去了秋冬的紫褐色宫女服,穿了一身淡绿衣裳,袖口、领口、裤脚、鞋面都是雅淡绣花,便笑道:“过来让我看看。”,抬手对荷田招了招。

荷田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来,武宁上下看了看,道:“还是浅色穿着清爽,人看着也精神,一色头的淡绿色,真雅致,还很合你的名字,‘莲叶何田田’。”。

荷田见武宁说了这么一大番话,扭捏得脸都红了,扯了扯衣边上的绣花,道:“是二月里,奴才们在体和殿那儿量了尺寸,才做的衣服呢。”,宫女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宫廷赏给,每次一赏赐都是四套:底衣、衬衣、外衣、背心,加起来才算是一套,衣服料子也多是春绸、宁绸。

武宁轻轻喝了一口花露,指着那绣边笑道:“这总不是宫里的赏给罢?”。

荷田闹了个大红脸,道:“是……是奴才自己缝上去的。”,武宁知道宫女衣服寡淡,女子又生□美,往往在不逾矩的地方,总会尽可能地装饰起来,垂眼一笑道:“荷田绣工越发好了,记得以前在王府的时候,绣几根柳枝儿还跟僵硬得跟棍子似的呢!”,一说说得清明荷田都笑了起来,武宁说了这几句话,忽然闻到一阵香味,鼻中一痒,忍不住捂住鼻子连打了六七个喷嚏。

荷田见状,脸色一变,赶紧将一旁的香炉灭了,跪下道:“奴才该死!原来的熏香用完了,今日换上了这新香,居然忘了先让娘娘试一试!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武宁看了一眼那博山炉,平平地道:“拿出去罢,以后也别用什么熏香了,本宫受不得这味儿。”,清明在旁,心思转了转,道:“娘娘,不若弄些果子来熏殿?味道既清香,也不会太浓。”,武宁想了想,点头道:“倒是个好主意,这个可以。”,清明笑着屈膝道:“奴才这就去办!”。

武宁道:“也不急在这一时。”。

这一日,闲闲地吃过了中饭,又无所事事地打发到了傍晚,主仆几人正闲聊着,外面小勤子道:“娘娘,懋嫔来了。”,懋嫔即是宋氏,她给胤禛生了两个女儿,可惜都夭折了,因此也算是膝下单薄,入了宫后,倒是越发喜欢往武宁这里跑来。

武宁迎出去,便见懋嫔只带了两个婢女,两个嬷嬷,一身简装,见了武宁,笑了笑。两人对着行了平礼,方坐下来。懋嫔笑道:“又来扰了武妹妹了。”,武宁道:“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都是认识多年的,何来扰不扰。”,懋嫔叹道:“是啊,咱们都是服侍了万岁爷许多年的老人了,这宫里如今新人一个比一个,都是些生面孔,还是看着武妹妹觉得亲切许多。”。

武宁听她说到新人,微微一笑,垂头不语。

懋嫔极是察言观色,见武宁不愿往下说,本欲挑起的话头又咽了下去,只挑着这屋里赏赐摆设夸了一遍,却听外面通报:“皇上驾到。”,又是一院子人山呼万岁,伏了下去。懋嫔还没来得及起身,胤禛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见了懋嫔,也是一愣,道:“你倒在这里?”,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懋嫔赶紧请安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胤禛挥了挥手,自走到桌边,对武宁笑着道:“给你看样东西。”,懋嫔见状,便上前告退,胤禛看也没看她,点点头应了。

懋嫔走出了不远,回头默默看了一眼春禧殿。

同样都是没有子女的女人,为什么?

她慢慢回转了身子,继续往自己那偏僻住所而去。

皇上既来,整个春禧殿里,慵懒了一天的空气都活跃起来。

清明吩咐着让人准备起晚膳、洗浴的热水等等,整个殿外一片忙乱。

殿里,胤禛对着苏培盛挥了挥手,苏培盛身后的小喜子上前来奉上一个精致细巧的笼子,用竹子做架,上面罩着羊毛织品,武宁还没怎么看清,只见一个雪团从那笼子里滚了出来,直接就呼哧呼哧蹿进了自己怀里。

她吓得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就要跳起来。胤禛早有预料,连忙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武宁低头,才看清怀中的雪团儿是只小犬,品种倒说不准确,一身白毛纯粹无杂。脖子下挂着一串儿小金铃,随着它动作脆响不休。它睁着两只乌黑的眼珠,扒住武宁的胳膊,溜溜地盯住武宁看了一会儿,忽然猛地转过头,盯着胤禛又看了一瞬,瞪了武宁一眼,立即跳回到了胤禛的怀里。

胤禛抱住它,扑哧哧笑得喘不过气,道:“哈哈!这蠢蛋!它认错主人了!”。

武宁见那小狗趴在胤禛怀中,只露了半面脑袋出来,滴溜溜地盯着自己看,极其可爱,也笑道:“皇上既然给武宁送来这么活泼的一只小狗,武宁就却之不恭了。”,胤禛指着武宁半笑道:“朕还没说送给你,你倒先跟朕要起来了!”。。

武宁极少见到他这般开怀,正想说什么,那小狗伸了爪子,试探着轻轻在武宁胳膊上挠了挠,又缩了回去,乌黑的眼珠子只是望着武宁,一旁荷田、清明看得有趣,都面带微笑。

胤禛亲手将狗放回那狗笼子里,示意小喜子递给清明,又道:“你养着它罢,也能解解闷。”。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o(╯□╰)o

第89章 御膳房

清明提了那狗笼子出来;走到院中,那笼子虽是竹子所制,然因着体积;也甚是沉重;加之上面铺着的羊毛织品,她提得极是吃力;那院中粗实小太监里面有眼色灵活的;立即扑上前来;一口一个“姑姑”地将狗笼子接了去。

那只北京犬在笼子里老老实实地趴着,却没怎么折腾;只是懒洋洋地伏在笼底软布铺就的垫子上;又呼哧呼哧低头舔起自己的爪子来。清明看它粉色的舌头不住地在脚掌上舔着,不由笑道:“这小东西爱干净!不让自个儿爪子沾上一点脏。”,话刚说完,便想起方才这只北京犬从笼子里出来后,压根儿就没落地,只是在万岁爷和娘娘的膝盖上回来打了两次转,后来便一直被万岁爷抱在怀里。

她想到此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凛,赶紧闭上了嘴。那接过笼子的小太监仔细看了看这北京犬,方道:“姑姑,它是被才剪了指甲,大概剪得太狠了,这会不习惯,才拼命舔爪子的。”。

清明闻听此言,向那小北京犬爪子上凝神细看,见果然如此,不由得对那小太监上下打量了几眼,点了点头。

春禧殿中。

几名婢女捧了铜盆、手巾来伺候胤禛与武宁净手,又有几人去布置晚膳。这些人多是熟面孔——是从前在雍亲王府武氏居住伺候的旧人,武宁被册封宁嫔娘娘后,春禧殿中自然也拨了不少新人:左右偏殿各有宫女两人、太监两人、另有嬷嬷留人,此外还有粗使嬷嬷和粗使太监未算入其中,人数众多,只是都不如这些从万岁潜邸出来的旧人有资格近前伺候。

两人坐到膳桌前,看桌上菜肴。虽数量不多,却道道都是胤禛爱吃的

每道菜都装在防毒的银碟子里,碟子和筷子都是银制的,为了防毒。

帝王之欲,本来不在人前露,只是胤禛和武宁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武宁自然而然能揣摩到他的爱好。

先帝爱吃什么?当今的万岁爷爱吃什么?御膳房总管不知道,掌勺的大厨也不知道。谁要是敢胡说八道谈起这些,准是要掉脑袋。

这是个忌讳。

因此,胤禛绝不会主动说他要吃什么,想吃什么,决不能让人猜透了他必然会吃什么。

天意难测。

那侍膳太监尝过菜后,见没问题,才退下,武宁微笑着道:“皇上多用些。”,说着亲手给了夹了一道江米排骨,那江米排骨中的江米做成了扁长型如春卷一般的模样,是用玉田红稻米、江南香糯米、薏仁米三种贡米细细揉在一起制成,米的清香混合着排骨的肉香,排骨上的肥腻化在了米上,互相为补,胤禛连用了三块,便停下不用了,武宁知道宫里规矩,也不多劝。

胤禛见她不过用了几样离她比较近的菜式,远一些的却一筷子没动,微微怔了怔,停了下来,道:“怎么?没胃口?”,向那桌上看了看,对苏培盛道:“让人去膳房多拿些点心来。”,又向武宁微微瞪了一眼,道:“总不爱正经吃饭,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呢?”,武宁嘻嘻一笑,道:“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皇上这时候想叫武宁改,怕是迟了罢!”。

胤禛笑着摇头不语,将自己面前喝了一小半的鸡丝卷荷八宝豆腐羹送到武宁面前,道:“喝一点吧。”,武宁见一旁都是宫女,面色微红地就着胤禛的手喝了。

小喜子一路小跑去了御膳房。

御膳房自然不是雍亲王府的膳房能比,那点心师傅眼尖,瞅见小喜子来了,刚想抱大腿,御膳房总管已经亲自迎了上去,一番寒暄,小喜子擦着汗:“万岁爷在春禧殿,娘娘那里还等着呢!”。

他跑出了一头的汗。

御膳房里,一百多个炉灶纷纷排成一列列,按照顺序标上号,一眼望过去,一目了然。每个炉灶边上都有三个人,一个是掌勺的、一个是配菜的、一个是打杂的。

打杂的对于做菜的原料,必须先进行挑选,准备完毕后,内务府的人要检查过,确认无误后,交给配菜的。配菜的将原料进行片、切,再让内务府的人按照膳谱的配方看一遍,然后才轮到掌勺的上。

这一套程序下来:内务府的人、御膳房总管、御膳房提调,多少双眼睛盯住每一个菜,直到放进食盒,包上黄云缎,交给小喜子。

黄云缎不到万岁眼前,不准打开的。

不多时,点心已经送来,小太监当着皇上的面打开,武宁见里面是焦圈、糖包、麻酱小烧饼,还有清真的炸回头,不由得食指大动,小喜子见娘娘脸色,也是高兴,立即指着那麻酱小烧饼对武宁道:“娘娘,这是膳房新出的,您尝尝!“,武宁还没怎么,胤禛抬眼看了一眼小喜子,苏培盛立即喝道:“不许多嘴!”。

小喜子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屁滚尿流地下去了。

宫里规矩,不许劝膳。他只一心想着讨好娘娘,却忘了!

小喜子抬起手,无声无息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吃过晚膳,又奉上茶汤来,武宁那腕是杏仁茶,胤禛的却是牛骨茶汤——是武宁特意安排的,牛骨补气活血,最适合胤禛这种天天熬夜不要命的工作狂。

胤禛顾着和武宁说话,茶碗端上来时,看也没看一眼便喝下去了,直到了嘴里,方觉得味道不对,将那盖子打开一看,见金黄汤色中牛骨切成极细的一小段一小段、虽然是将油花抿去了,又滴了姜汁去腥。但仍掩不住味道。

胤禛微微皱眉,将碗放下道:“朕喝不惯这个。”。

武宁见状,将自己的杏仁茶捧到胤禛面前,眨了眨眼道:“我和皇上换?”,一旁垂手侍立的清明荷田都白了脸。

胤禛盯着她看了看,忽然笑了,接过茶碗,边打开盖子吹了吹,边摇了摇头道:“也只有你敢!”。

他一笑,殿里的气氛立时活了,便如一阵春风吹皱了一池水面,清明与荷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慢慢出了一口气。

胤禛用完了晚膳,道是还有许多折子要看,便回去了。武宁送走了他,微微歇了歇,也准备着洗漱就寝,用木瓜汤泡了脚,那木瓜当乃是热剂,也是胤禛特意让太医给武宁开的方子,用来调养身体。除了装木瓜汤的那盆外,还有一盆温水,清明轻轻用热毛巾覆着武宁的膝盖,泡完脚后,便是擦洗,最后上了花露香脂,

这时天气乍暖回寒,夜里依然冷意逼人。紫禁城里怕走水,上千间房子都没有烟囱,不许烧煤、柴火,全部是烧炭,宫殿建筑都是悬空的,下面有着地下室,冬天用铁制的辘辘车,把炭烧好了,推到地下室里面,人在屋子里就像在暖炕上一样,又暖和又觉不到炭火味。

清明值守在武宁房里。荷田带着一群小宫女在一边的偏房里开始窸窸窣窣地烫衣服。她带的这一班六个人,专门负责熨烫宁嫔娘娘的衣裳,荷田做事不如清明细致,但是做久了倒也熟练于心。

她将武宁的旗装铺展在板上,旗装的袖边是立体菜牙儿一不小心便会压得没了型,荷田喷了水,小心翼翼地回身去拿熨斗,不料摸了个空,低低笑道:“熨斗呢?谁拿了?快还回来!”,另一边挂着的旗装后露出一个圆脸宫女脑袋,笑着对她道:“姑姑,马上就好了。”,荷田摇摇头,绕过去见了那后面情形,道:“原来你们在做这个!”。

那圆脸宫女喝饱了一口水,将面前的一大张纸分开,极熟练地裁好,才将口中的水像雾一样喷了出来,那白棉纸立刻潮软下去。

另一个宫女见状,也喝了口水,像比赛一般对着那白棉纸喷了出去,她喷的却是远不如先前那圆脸宫女细密匀称,那圆脸宫女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执了铜熨斗压着那白棉纸走了两边,裁成长条,垫上湿布,又用熨斗走了一遍,按照对折互咬的方式,将面纸一张张对了起来,放在木头盒子里。

盒子上面开了一个开口,人伸手过去拿第一张的时候,就可以把下面一张纸带起来。

她将熨斗还给荷田,眼望着那木头纸巾盒,真心实意地道:“咱们娘娘真是太聪明了,怎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荷田轻轻在她后脑勺茸茸的发上拍了一下,压低了嗓子,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道:“快送去罢!哪那么多话!”。

那小宫女应了,捧着纸巾盒子送到了更衣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每一位支持正版的亲们~

第90章 雍正四年

过了四月中旬;京郊进贡的玫瑰花以来,宫里便开始制作胭脂了。

往年本是有着专门的老太监负责看着,宫女制作。今年武宁却心血来潮,春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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