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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之终生痴情(耽美,男男生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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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老三是路痴,让他下山买东西,已经丢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还不是东西丢了,使他把他自己给弄丢了。
“我往山下看看去。”
杜子陵只说了一句,便飞快离开食居。
那时候,他们这里并没有特别加建多少房屋,好像从一开始,萧忘彦就知道自己要收齐十三个弟子,也就简单地把吃饭的地方叫做“食居”,睡觉的地方叫做“卧居”,练武的地方叫做“武居”,尽管大部分时间,都用不上,杜子陵自己也总是在外面练武。
7
沿着下山的路,杜子陵一路东张西望的,希望尽快找到胡风。
胡风是在吃晚饭的时候下的山,他自己一个小小的孩子不能走出去很远,趁着天还没黑下来,应该就可以找到。
可这一路走来,都快到半山腰了,他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冬天的夜晚来的非常快,眼看着天都黑下来了,杜子陵有些不知所措,要是再找不到,估计胡风就要在山上冻一晚上了。
那么小一个孩子,不像他,还能用一点真气护体,胡风是什么武功都不会的,更不要说,练过任何心法。
“小风?”他大叫,只有这样,才能让黑暗中的人听到。
他在原地转圈,没有任何回应下,他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然后又喊,可仍旧没有回应。
他低骂一声,该死。
遂迈开脚步继续找,没走出去几步,就听到林子里传来低低的哭声,声音很小,但连绵不绝,若不是因为练武耳里变强,他也不会注意到。
沿着声音找过去,在漆黑安静的林子里,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终于看到一个蹲在地上的身影,杜子陵松了口气。
“小风?”
他叫,然后就看到那个听到自己叫声的人,抬了头看了自己一眼,跟着迅速站起身子,要往别处走。
“你往哪儿去?”杜子陵飞快跑上前,抓住徒劳挣扎自己的人。
“我……我回家……”发现自己的挣扎没用后,胡风嗫嚅着一句。
“谁让你回家了?”找人找了这么半天的杜子陵,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他冲着固执要离开的胡风吼道。
被杜子陵的声音吓到,胡风缩了缩脖子,但又不甘示弱地低低回吼了一声:“是你说我一无是处,让我早早滚下山的。”
回想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杜子陵在心里自责,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你现在跟我回去。”
“不要!”胡风坚持。
“我说回去就回去。”杜子陵更加坚持,还能被你个臭小子震慑住?!
小孩子从小就是被大人宠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只片刻的功夫,他哭泣的声音便传到杜子陵的耳朵里。
杜子陵更加恼怒,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高,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男孩子,哪儿来那么多眼泪,跟个姑娘似的,羞不羞人?!
“别哭了,你当你自己是丫头么?”
听到杜子陵这么说,胡风咬了咬嘴唇,强忍住哭泣,身体还因为长时间哭泣而一抽一抽的。
杜子陵终于知道大人们总是叹气是为什么了,遇到这样的人,想不叹气都难。知道胡风不会再固执了,杜子陵遂拉着他冰凉的手往山上走,还没走出几步,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糟糕,师傅在这里设了乾坤阵。”难怪这小子走到这里就不走了,八成是被困住了,走不出去。
他们几个师兄弟里面,没有一个人喜欢那些五行八卦的东西,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走出去,平常要下山就一条路,也就经常到处跑的几个孩子知道,他现在才知道,胡风从上山就看着自己练功,都没下来过。
要不然,他又不是老三那个路痴,怎么会在这里迷路?
他们两个人的这一夜,注定是要在半山腰这里过了,可身边这个,听说还发着烧。
让自己在这里过一夜都可能发烧,让这个已经发了烧的,在这里过一夜,等同于让这个人直接上西天。
大约是明白他们两个都要在这里过夜了,胡风反而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样子,别提多傻了,逗得杜子陵也笑了,还骂了他一句“你真是个笨蛋”。
胡风说:我看过的,那边有个山洞。
杜子陵将人送到里面,抽出身上的火折子,点燃洞里聚拢起来的杂草。
他是预料到要在夜里找人的,所以就带了火折子出来,原想着快些找到,也就用不上了,没想到,还真就用上了。
又到外面捡了些木柴,烧了起来后,洞里也总算暖和起来。
8
两个小孩子靠在一起,杜子陵不时拨弄着面前的柴火,胡风就靠在杜子陵的肩膀上,低低地说着话。
“大师兄,你还生我的气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没有。”
胡风轻轻笑了笑,然后说:“就知道大师兄最好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好了?”也不想想,今天谁把你赶下山,还害你差点露宿荒野?!
“大师兄虽然不怎么和我们这些师兄弟一起玩,可谁要是欺负人了,你一定把那个人狠狠教训一通,我还记得小六好几次被你罚站,还不让他吃饭。”
“那是因为他做的事情不好!”
“可小六练轻功的时候,摔伤了腿,也是大师兄把人背回来,还千叮咛万嘱咐二师兄,不可以用奇怪的药。”
“你也不想想区小广那性子,师傅又不在,让他看病,他不定拿什么新研究的药整人呢。”
“所以,我说大师兄最好啊!”
这样就算好?你还真容易满足。
过了一会儿,胡风又说:“大师兄,我肚子饿了。”
朝天翻了个白眼,晚饭就没吃,都几个时辰了,你刚想起来肚子饿,已经算不错了。
“你穿上这件衣服,我出去打点野味。”脱下身上一件外衣,他站起身子,心里想着,这么冷的天,还有什么野味在,也不顾身后胡风的阻止,便出了山洞。
冬天山里的动物很少,这么晚的天,更不好找,这还是个阵中心,只能走出去不远的路,不然的话,自己也得迷路。
他一路用剑坎了几棵树,在树上画上刻痕,以便自己不会迷路。他记得山那边有条河,这时节,还没有结冰,里面的鱼似乎很多,主要都是冬天到这里来准备繁衍后代的。
下水有些不切实际,他的武功并不见得,能在冬天的河里撑上去多久。
他削尖了一根长树枝,纵身飞到河中央的石头上,今晚的月亮很好,多少能看到清澈的河水里,几条静止不动的游鱼,他看准了一条比较大的,飞快一刺。
很好,一条。
就这样,也算成绩不错,他前前后后刺上来五六条,都是个头比较大的,在河边把鱼鳞拨好,处理了内脏,他慢慢往山洞走去。
这些,都不是在山上学的,早在他们往这座山走的路途中,经常可以看到萧忘彦随处抓些野味当晚餐吃,他当时还说过,抓鱼呢,不管天黑还是天亮的时候,都要在看到了猎物后,迅速刺下去,眼疾手快,才不至于让自己饿肚子。
那也算是萧忘彦唯一的一次野外教学了。
“大师兄!”
还没走到山洞,就听到胡风的叫声,那家伙披着自己的衣服,站在洞口,巴巴地看着自己,脸上都是喜悦。
他问胡风:你不在洞里待着,跑出来干什么?
胡风说:我怕你出事……
他严厉起来:说实话。
胡风委委屈屈地:我怕你一走,就不管我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杜子陵彻底无语了,他怎么就教了这么个小徒弟?!
吃饱了肚子,两个人都有些困了,就着地上还有的杂草,杜子陵铺得整齐些,和胡风两个人躺在上面睡了起来,他的衣服充当了两个人的被,火堆添了不少的柴火,估计能烧很久。
天亮了之后,他们是听到林子里的叫声醒过来的,其中还夹杂着萧忘彦的声音,等到找到了他们,萧忘彦非但没有生气,还觉得他们两个能够在山里过上一夜,挺有趣。
杜子陵已经不知道说这人什么好了,整个一怪杰。
9
从那次在山上两人共患难以后,胡风更喜欢粘着杜子陵,杜子陵做什么,他也跟着。
杜子陵要练武功,胡风肯定在他身边,练武练得怎么样撇开不说,反正就是在那;杜子陵要吃饭,他旁边的位子上一定坐着胡风;杜子陵要下山,他必定随侍左右。
“大师兄,我们还要买些什么?”胡风一路小跑着,跟上脚步迅速的杜子陵,他手上都是购买的物品,不是很重,大部分都是衣服,但很妨碍走路的速度。
这一年,杜子陵十二岁,胡风十一。
“还要买一些面粉米和菜,老三说,山上的储备粮不够用了。”
并没有注意到胡风的不适,杜子陵直直往一个店铺走。
“咦?”
等到胡风注意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后,大大地惊讶,他们进了一间首饰铺子。
“你练剑也有段日子了,那柄剑也不知道师傅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什么装饰都没有。”杜子陵兀自说着,专心看着手边的玉饰。
“要给我买吗?”胡风兴奋地叫道,把手上的纸包放在小店的柜台上。
杜子陵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跟柜台里刚刚出来的掌柜问:“这个怎么个价钱?”
“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块是新到的独山玉,玉色很不错。”
杜子陵看着那块玉,想到了曾经在家的时候,母亲经常佩戴的玉佩,是专属河南的玉石,同样是独山玉,只是样式有些不同,母亲的是和父亲配对的龙凤玉佩,这一块只有一个圆。
“小公子若是觉得不错,给个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了。”掌柜的又说,估计是发现了可以宰割的对象,他认为一个小孩子不会对这样的东西有多少认识,自然也不会明白其中的价格比例。
“五十两?”杜子陵还没有说什么,胡风先叫了起来。
他拉着杜子陵,只说“走走走,不要了不要了”,不过,没有什么效果,杜子陵站着不动。
“大师兄,好贵的,我不要了。”胡风心里直叫苦,难得大师兄给自己买点什么东西,可是那个东西那么贵,他怎么好意思让大师兄掏钱?
杜子陵没有看他,转过身跟那掌柜说:“这个玉确实不错。”
稍稍停顿了下,等到掌柜奸猾的笑过,胡风又一声惊叫,他又说:“不过呢,好玉好样式才能配得上好价钱,这个……”颠了颠手上的东西,“只至十两,我拿两个,这是二十两,请收好。”
说完该说的话,他拿过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放下银两,拉着刚刚就抱好东西的胡风,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直叫“亏本”的掌柜。
“大师兄,你好厉害。”走了好远,胡风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无限感慨地说道。
“呵,你要是多和师傅接触,就会发现,我这只是小意思了。”杜子陵微微一笑,想起那两个月的四处旅行,萧忘彦杀价的本事,真不是一般的高。
胡风傻傻地笑,目光都落在杜子陵身上,路都不看了。
撞了好几次路边的小摊后,杜子陵不得不提醒:“好好看路。”
胡风只应了一声,随后继续傻笑着看着杜子陵,杜子陵也不说了,栽跟头的话,胡风大概也是这个样子。
他们往山上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胡风小心地跟在杜子陵身后,自从那次山中迷路,他一直都不喜欢独自一个人走山路,幸好每次都有大师兄陪着。腰间宝剑上的那块玉佩时不时打到自己的腿,尽管有些不习惯,他仍旧十分开心。
中途歇息了一会儿,杜子陵说:“你要好好练剑,过不了多久,我就要下山了。”
“下山?”胡风震惊。
“嗯,我有未完成的事情,一到十四岁我就下山。”杜子陵眼神幽深地看着黑暗的远处,当年的惨案,他仍旧记得清晰。
自己的武功已经练成,之所以要到十四岁,只是因为放心不下胡风。
“那……还会回来吗?”
等了好久,才听到杜子陵的声音:“不知道。”
10
胡风从那天听说杜子陵就要下山了之后,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整天低垂着头,也不说话,除了跟在杜子陵身边的时候,偶而出点声音,其他时候都很安静。
萧忘彦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个徒弟的不对,不过觉得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也不需要多插嘴,其他的小徒弟,就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杜子陵十三岁的生日,他们师门也增加到十三个师兄弟。
想到杜子陵再过不久就要下山了,胡风整颗心染上浓浓的哀伤色彩。
“小风。”刚练完功,杜子陵叫住要走的胡风。
“大师兄。”胡风仍旧低着头,人都不看。
“我知道你是不舍,可为兄真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不去。”杜子陵忍不住叹口气,他越来越拿这个师弟没有办法了。
“我知道……”咬咬牙,胡风好不容易说道。
“那你……”
“大师兄!”胡风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杜子陵。
“什么事?”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杜子陵别过头问道。
“大师兄,你一定要回来好不好?我会在山上等你,一直等到你回来。”
胡风恳求着,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思,前些天师傅跟他说:你明白自己对你大师兄是什么心思吗?
他只有摇头,因为确实不知。
师傅又说:这里有一种药,是师傅最近刚做出来的,你留着它,在你下定决心要永远跟在你大师兄身边的时候,吃下,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对你大师兄是什么心思了。
那粒药,至今还放在他的身上,他谨记师傅的话,不敢有一丝疏忽,尤其是,在这件事情和杜子陵有关的时候。
“我……”杜子陵没有办法,他原来的打算是从此不再回来,他要做的事情,不是这些师兄弟,或者萧忘彦可以轻易接受的,“我只能答应你,如果三年之内,我仍旧了无音讯,那便是不回来了。”
“那如果有呢?”胡风急切地问。
“那……我就会回来。”轻声呢喃,犹如叹息。
“好!”
算是得到了个承诺,胡风心情非常雀跃,从那之后,他再没有了之前,心思低落的模样。
转眼又一个冬天过去了,杜子陵眼看着就要下山了,但胡风心里有了期许,他也就不再担心,自己以后见不到杜子陵。
萧忘彦单独叫过杜子陵,面对杜子陵,第一次那么郑重其事的,他将一柄非常漂亮的剑,交到了杜子陵手里,并说:“这把剑,叫做追风剑,是为师当年行走江湖专用的,你留着它,从此以后,你要用这把剑,打出自己的名堂来。”
那是一把及其上乘的宝剑,采用千年悬铁制成,非常刚硬,就像杜子陵的个性,刚毅而硬朗。
倒是杜子陵觉得奇怪,师傅用这样的一柄剑,不是很奇怪吗?
师傅的个性,是硬朗,但不是刚毅,这个人非常的油滑,油奸巨滑。
他收下了那柄剑,那天夜里,胡风要求两个人一起睡,他答应了,这个师弟,有的时候,真得很像一个孩子,单纯而善良,却也是多疑的。
就比如说,在山上的那次。
但他非常相信自己,只要是自己说过的话,他都相信。
就算自己对他撒谎,他也相信。
因此,就让他以为那个谎言会成真吧!
那样,至少自己的心里,除了那血海的深仇,还装的下别人。
11
杜子陵下山后,第一个赶去的地方,就是河南,他要拜祭自己的父母。
到了那里,他依据记忆里的路线,慢慢往曾经家的方向走去,他原以为那里早被别人购买,并重新建造,没想到那里,仍旧一片废墟,还是当年大火后的模样。
当年五岁大一点的他,在整个烧红的宅子变得空无一人之后,凭借着意志力,爬出了冰冷的水井。
他原想看看自己的父母,结果,那群畜牲,杀了人,还将人烧成了灰烬,这更增加了他的仇恨,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鲁弘、方中允、毕清远。
来到这里,记忆里家的模样愈加清晰,这里曾是他所有快乐的源泉。
爹爹总会在忙完生意回来后,抱着他转圈,或者带着他在院子里玩儿;而娘亲,闲暇无事的时候,便会叫自己读书识字,尽管自己那时候很小,更多的时候,他会看着娘亲针织女红。
娘亲是河南第一美女,针织女红是所有女子都艳羡不已的精致和绣巧,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进入杜府,就算是当个丫鬟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跟着娘亲学到一招半式,他们就心满意足。
还记得,爹爹曾经开玩笑说,让娘亲开一个绣班,收些徒弟,自己持家,然后爹爹就休了娘亲,让娘亲自己养他。
而娘总是嗔怪道,好啊,你嫌弃我了是不是?竟然这么说。
两个大小孩儿,就会当着自己这个孩子的面,追来逐去,再亲亲我我。
然后他就高叫着,将来一定要找个和娘亲一样漂亮的娘子,也像爹娘这样幸福。
那时候的爹娘听到他的话,一个十分赞同,一个羞红满面。
那时候的他,是那么幸福,那么无忧无虑,那么天真。
但这一切都被那些破坏了,统统都破坏了,连一点点痕迹都不留给自己。
握紧手中的剑,杜子陵狠狠地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把你们一个一个送到黄泉深处,永不超生。
身后传来脚步声,杜子陵飞快隐藏好自己的身体,待他看清来的人是谁,他不免疑惑,这老妪是什么人?他不记得他的家里有这样的人物,那件事情不过过去不到十年,那么深刻的记忆,杜子陵不可能记错。
老妪进了烧毁的宅子,直接往后院的方向转去,杜子陵也悄声跟上。
进了后院,他已经惊讶地走不动路了,他看着那座年代久远的坟冢,久久不能回神。
那老妪手上提着一个篮筐,她到了坟冢前,便将篮筐里的祭品取出,放到墓碑前,随后拿出一束香,和一些纸钱,上了香之后,她在旁边的石盆里,慢慢把那些纸钱烧掉。
老妪做完了这一切,方才转身,一转身就看到身后站了个年轻人,她的脸上和那年轻人是一样的惊讶,而那年轻人脸上更有些伤痛。
“你……是什么人?”老妪先开口。
“这话,该我问你吧?”杜子陵回过神来,危险地看着那个老人。
“……”老妪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走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说着话,就要上前推搡杜子陵,她自然没有成功,因为杜子陵飞快侧过身子,走到坟冢前,看着那坟冢上,孤零零的名字──爱妻刘烟儿之墓。
他恍然,这个前缀的“爱妻”是怎么回事?
当年他从井底爬上来之前,是确定了没有了人的走动声才上来了,他更加确定,那些人在处理井边的尸体时,还说着什么,将那个杜斯元的尸体扔到火里。
那么这个爱妻又是怎么回事?
是谁,是谁就连人死了之后,都不给人留下个清白!
“娘……”他呢喃出声,原以为看不到的,现在总算能够看到一个人的陵墓,他该欣慰的,可内心的愤怒,只因那“爱妻”两字,愤然燃烧。
“你……”
12
不等老妪反应过来,杜子陵已经将剑驾到了老妪的脖子上,剑柄摇曳着那块独山玉的玉饰,是胡风在他临走前,刻意挂上去的。
“说,是谁让你来打理这里的?”
坟冢是用上好的汉白玉砌成的,墓碑前有专门燃香的香座,旁边还有个专门用来烧纸的纸盆,这不是一个老妪能够做到的事情,而且,能够独独留下他娘亲尸体的人,不会是后来到过这里的人。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阿!”老妪打从出生大概就没遇上武林中人,被一柄剑架着脖子,她不得不害怕。
“谁让你来打理这里的,说!”杜子陵狠狠地重复了一遍。
“是鲁员外,是鲁员外阿,不关老妇人的事情,少侠饶命。”老妪赶紧回答。
“鲁员外?”会不会是鲁弘。
“是啊,就是周口的鲁弘鲁员外,是他让老妇人来打理这里的,其他的,老妇人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身体抖颤得如同筛糠,老妪只差尿裤子了。
鲁弘?果然是他。
“他现在成了员外?”如果没记错的话,鲁弘原来也就是经营一家小饭馆,因为娘亲的关系,这人经常到他们家来,娘亲还时不时赠与一些吃的穿的,给鲁弘的妻儿。
他竟然利用自己家的财富,把他自己养成了个员外!
“是是是,鲁员外人很不错的,只让我打理这里,每年还给足了20两银子,帮我这个孤寡老人解决了不少困难。”
“放屁!”气愤这老人净说鲁弘的好话,杜子陵骂道。
“……”老妪低垂着头,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杜子陵又问:“你一直都是开封人?”
“是啊是啊,少侠,可老妇人与这杜府上上下下那么多口被杀,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老妪着急地澄清,刚才听到杜子陵喊出的“娘”,她也约莫猜出了杜子陵的身份。
“我问你,当年的开封知府,现在何处?”一直住在这里的人,肯定知道那些当官的人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他一个不足六岁的孩子,无处可去,只好沿街乞讨,能够听到开封的老百姓议论着他家一家惨死的事情,也难怪面前的老妪,会说出这样的话。
“方知府?他早就将官位越做越大,老妇人只知道,他离开了开封,就做了苏州织造,其他,老妇人真得不知道了。”
“哼!苏州织造,还真是肥缺。”
杜子陵忍不住低骂,想也知道,那个人是送足了多少银子,捐出来的官位。
“你可听说过一个叫毕清远的人。”那时候听到的名字,那个油腔滑调的人,口音并不是河南的,杜子陵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当时听到府里人慌慌张张着喊着,什么盗贼杀人。
如果,杜子陵没有猜错,那人必定是鲁弘和方中允找来的江湖人士。
“这……老妇人真得不知道了。”
将手上的剑更靠近老妪的脖子,吓得老妪浑身颤抖之余,连忙叫道:“开封只有一个武馆的总武师姓毕,老妇人不知道那是不是少侠要找的人。”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杜子陵收起手上的剑,又说了一句:“今天在这里见到我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不然……”
“老妇人知道,老妇人知道了。”
在老妪抬起头来之前,杜子陵离开了曾经的家。
他先要到那个武馆,确认那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13
杜子陵在一家客栈住下,每天易了容之后,监视着那家武馆,他看到了那个姓毕的男人,但光是这样看,不能确定是否就是,他开始跟踪他,靠的更近些,确定他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个男人每天白天的时候,一般都在武馆,到了晚上,必定会留连青楼。
同样是练武之人,杜子陵知道,要让这个人不发现自己,需要什么方法,发现自己,又需要什么方法。
看着那个男人轻佻淫亵的模样,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除了他的名字。他是姓毕没错,但不叫毕清远,而叫毕远衡。
是与不是,一探究竟也就是了。
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杜子陵选在了一条昏暗的巷道上,将人截住。
“毕清远。”他在男人的背后叫,在男人回过头的时候,他嘴角弯上了好看的弧度。
飞身上前,飞快采取攻击,直取男人要害。
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反应过来,迎接杜子陵的攻击,只是有些吃力。
“你是什么人?”男人抽出空当问。
“被你害死的人!”杜子陵只说了一句话,便又开始攻击。
“我试问从未与人有过过结,少侠说什么傻话!?”男人闪过一个剑招,迅速说道,试图找机会溜走。
“哼!没有与人有过过结?那我问你,大约十年前杜斯元杜家的惨案,又是怎么回事?”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杜子陵犹如逗小猫一样,与他周旋,看这人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你……你是杜家的人?你是……那个没有找到的孩子?”男人彻底惊呆,已经忘记了反击。
“亏你还能记得我!”杜子陵没有再留任何情,飞快断住男人的退路,将剑架在男人的脖子上。
“我……你要报仇,何故来找我?我不过是去帮了忙,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过,你要找,就去找鲁弘,他才是罪魁祸首!”
“哼,你什么都没有做过,那我问你,那些女子死前的凄惨,是谁造成了?你就连人要死了,也不放过,你是他们之中最可恶的一个。”杜子陵狠狠道。
“我……窈窕淑女……”他刚说了四个字,脖子上的剑便凑近了一份,已经能够感觉到有丝丝的鲜血流了出来。
“你们都该死,一个一个都该死,抢走别人的家财不算,你们竟然将人赶尽杀绝!我要你们一个个血债血偿!”阴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犹如看到一条蛆虫,被人踩住了尾巴,还妄想逃走,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不,你要杀我没有关系,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亏你还知道为家人着想,那你更应该想想,怎么不替你的家人,积些阴德!?”
面对男人的求饶,杜子陵嗤笑出声,这样的人,也配求别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趁着杜子陵分神的空当,毕清远飞快闪身,妄图就此逃掉,却在将近巷口的地方,身体被剑,一穿而过,而后,那柄阴寒刚硬的剑,缓缓,缓缓从自己的胸膛间抽出去。
血液仍旧止不住飞快流淌,预示着一个人生命即将终结。
男人直到临死前都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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