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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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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脸上笑容不减。

“我呸!”

吴文海向那中年人重重啐了

“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勾当,想要灭口就直说吧!不敢,我吴某人也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便来见尔等,我在知交好友那里留了一封信。信里面将你的身份告知了他,证明刺杀皇太孙的幕后指使便是你家主人,若我今日没有带着小儿回去。我那好友便会将这封信呈送给太子!到时候,看你怎么和你家主人交代?”

“什么?”

那中年人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

“嘿嘿!”

吴文海得意地笑了笑。

“我吴文海好歹也在京城混了这么久,也是有些门路的,你莫非以为真的能隐瞒自己地身份,若你这样想,便是看轻了我吴某人!还是乖乖将我儿放回,我自会带着我儿远走高飞,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毕竟。这事情若是让他人知道,对我没有半分好处,若不是走投无路,我决计不会这样做!”

“说得是!”

中年人点点头,脸上又露出了微笑。

“这么说来,我真该照着吴兄地吩咐去做了?”

“既然兄台是明白人,那么,还不快去把我儿子带来!”

吴文海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中年人朝着自家地随从,脸上的笑意突然散去。他低喝一声。

“杀了他!”

什么?

吴文海第一时间并没有搞清楚中年人说的什么,当中年人的随从将一把上好箭矢的手弩从袖子里拿出来,对准他的时候,他才明白了过来。

只是,为什么呢?

局面不是在自己掌握中么?难道那家伙不怕自己泄露他的身份?难道他就不怕主家灰飞烟灭?

带着这些疑问,吴文海不甘地倒了下去。

他睁着眼睛,手捂着胸口,嘴里发出轻声的呻吟,身子微微抖动。

模模糊糊中。他瞧见一双脚来到了自己身前。

中年人俯下身。瞧着死不瞑目的吴文海,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些悲悯。

“可怜地人啊!你什么也不知道啊!”

“那个小孩子呢?”

随从上前一步,对中年人说道。

“把他送出城去,送到山东,让他待在圣童营中,我想,用不了多久,他的脑海中便只有伟大的教主,不会记得这个父亲了吧?”

“是!”

那个随从应了一声,但是,那个中年人很快改变了主意。

“算了,现在风声很紧,我们要快点离开,带着一个小孩太累赘了,还是让他和他父亲做伴一起下地狱吧!”

“嗯!”

随从神色不变地点点头,对中年人说道。

“尊上,还请您先离开,小的将后事收拾干净之后,自会追赶上来!”

“嗯!你办事,我放心!”

中年人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拍了拍随从的肩膀,先行离开了。

“什么!”

“你说什么!”

酒足饭饱之后,杨澜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引起了监牢中大部分囚犯的不满,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要求杨澜重新再说一遍。

杨澜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后放慢了语速,缓缓说道。

“我说,我们还是和外面那些番子和解了吧,大家还是继续待在这个风水宝地,我担保一切如常,番子们不会因为这件事和大家过不去!”

“担保?你能做什么担保!”

蒙放站起身,一只脚踏在一个滚倒在地的酒坛上,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杨澜,厉声喝问。

“吼!”

武大人腾地站起身来,他怒视着蒙放,庞大的身躯带来了极大的压力,除了极少数人之外,监房地其他人纷纷变色,不敢出声。

蒙放面无惧色。

一直以来,他都讨厌武大人,认为对方完全就是一个野人,他看不起武大人,同样也不怕他,只是相互之间没有冲突,也没有待在一个监牢中,所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罢了,不过,事到临头,面对武大人的威压,他也不会退缩。

“姓杨的,既然你要投降,那么,当初就不该把我等放出来,我蒙放既然出来了,就没有想着回去,哪怕轰轰烈烈地战死,也不要在待在这个鬼地方!”

“呵呵!”

杨澜笑了笑,站起身。“蒙兄,既然小弟能够出去,自然不会让蒙兄继续待在这个黑狱,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

“啊!”

蒙放没有想到杨澜会这样说,一时语塞。

杨澜指了指水郎中。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出去!”

“那敢情好!”

在一旁看热闹的水郎中脸上露出了喜色。

“在这个鬼地方,都没有尸体让我划开来看,老子早就不想待下去了!”

杨澜转过头,面向唐斩。

“你!也可以跟我出去!”

唐斩沉默地望着杨澜,目光中无悲无喜,如死水一般空寂。

“他们呢?”

蒙放指了指其他人。

“我们呢?”

那些人同声应道。

“外面那些人呢?”

蒙放指了指监牢外面。

杨澜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与我有何关系?”

“老子杀了你!”

一个冲动派气急败坏地冲了上来,愤怒冲昏了他的脑袋,让他忘记了杨澜以及武大人的厉害,武大人正要上前,挡在杨澜身前,杨澜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那人刚刚站起身,便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勉强向前冲了两步,脚下一软,情不自禁地扑到在杨澜面前,就像是在行大礼一般。“啊!”

蒙放和众人发出一声惊呼,水郎中皱着眉头,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唐斩抬起头,盯着杨澜,双目,精光四射。

第二集 京师风波恶

第一百章 出狱

马车在御道上狂奔,街两旁的景物飞快地往后退去。

马车的速度虽然快,仍然逃不脱阳光的追赶,阳光透过打开的车窗照射进来,落在古丰年紧皱的眉头上,汗水从额头滑落,滴落在眉梢,有一些沿着太阳穴往下滑去,顺着脸颊滴落,有一些则滑入了眼角,迫使古丰年不得不眨眼,抬手擦拭眼角。

和脸上的表情一致,古丰年心急如焚。

妈的,那些小兔崽子,太过分了!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虽然,身为司礼监的二号人物,提督东厂,古丰年却很有过渡人物的自觉,一向很少理东厂的事情,每个月除了例行的巡查之外,领受那些家伙送上的孝敬之外,基本上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由底下的那几个大档头处理,没想到啊!那些家伙做事真是越来越出格了,行事忘乎所以,肆无忌惮,竟然给他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古丰年还记得朱由校闯入司礼监时的表情,以及他厉声喝问时威严不足尚显稚嫩的声音,那神情似乎还在古丰年的眼前浮现,那声音仿佛还在古丰年耳边回荡,虽然,阳光直射在身上,虽然,汗水不停地滑落,古丰年仍然觉得心头发冷!

妈的,还干两年,等圣上升天,太子继位,自己也好告老还乡了,说起来,这些年,虽然在东厂不管事,但是该有的份子那些家伙也不敢短缺,积蓄也算是丰厚,回乡做个富家翁很不错,千万不要在今日这件事情上栽跟斗啊!

想起朱由校脸上的厌恶,古丰年不禁打了个冷战。

“小兔崽子,快一点!”

古丰年的尖利声音急促响起,随即被疾奔的马车抛在后方。消失在风中。

“是!厂公!”

驾车的番子沉声答道。

这次出门,古丰年走得甚急,连随从都没有带几个。身边只跟着两个贴身心腹,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相信,如果那个新科状元不小心死在了狱中,他的下场恐怕会很不好!所以,他现在满天神佛都求遍了,只希望神佛能保佑杨澜仍然还活着。

有些权力还是要收回司礼监才行啊!

这件事过后,东厂还是要好好整顿一下才行,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个过渡人物。毕竟,现在自己才是提督东厂地厂公,出了事情,还是要自己背黑锅的!

不提古丰年心中的百转千回,在心腹番子地快马加鞭下,马车很快便疾驰到了黑狱门前,另一个心腹已经快马赶到了黑狱。一干档头早就等在了门前。

“恭迎厂公!”

前排的大档头们撩开肩上的红色披风,纷纷单膝跪地,齐声喊道。

“胡选呢?”

还没有踏出车门,古丰年便气急败坏地喊道,尖利的声音中充满着愤怒。

“厂公。下官在!”

胡选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大声应道。

“哼!哼!”

古丰年冷哼了两声,在心腹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一路颠簸,可把他这身老骨头折腾惨了,他把所有的愤怒都通过目光投射到了胡选身上,嘴角微微翘起,泛起一丝冷笑。

“好!很好!”

他一边点头,一边看着那些跪伏在地的大档头。

“你们很好!”

他双手负在身后。微蹙着眉头。眯着眼睛,嘴唇抿成一个弯角。弧度向下,神情颇为阴沉。

“起身答话,胡选,跟在我身旁!”

说罢,他在心腹番子的伴随下,当先踏入黑狱地大门。

那些大档头纷纷起身,用一种爱莫能助地眼神或公开,或偷偷地瞄着胡选,胡选的脸色煞白,不过,神情到还镇定,他小跑两步,奔到了古丰年身前,微微躬着身,神态毕恭毕敬,就像是一头紧跟主人的温顺的小狗。

“谁叫你抓杨澜的?”

“这个!……”

胡选有些迟疑,没有立刻回话,古丰年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声音变得更为尖利了,怒火从声音中喷泻而出,随着大量唾沫,直直地撞击在胡选的脸上。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情!”

“厂公,下官冤枉啊!”

胡选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急切辩解道。

“人是于承恩档头抓来地,最初,下官根本就不晓得他没有请任何旨意便将朝廷命官抓来,还以为他是抓的哪家大商贾的公子,只是暂时关在黑狱中,等那家人交了银钱之后便放出去,于档头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下官又怎知他胆大妄为到了这个地步啊!”

“废话少讲!”

古丰年自然知道胡选说的是一派胡言,在这件事情上,他最少也是知情不报,那于承恩是东宫大太监王安地狗腿子,太子登基,王安必定会进入司礼监,提督东厂,在这种情况下,胡选自然也要让于承恩三分。

#奇#“那个杨澜怎么样了?”

#书#古丰年觉得自己很倒霉,虽然,在赶往黑狱的途中,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整件事情,然而,王安为什么要下黑手对付杨澜,皇太孙为什么又要请旨救杨澜,他仍然一无所知,不过,他也不想知道,宫中的争权夺利,牵涉到太子的心腹太监,牵涉到皇太孙,他不想涉足,他只希望杨澜还活着,然后像送瘟神一样将其送走便是了。

#网#有陛下的旨意,王安日后也怪不得他头上来。皇太孙说要追究这件事,那么,到时候将于承恩交出去便是了,说是他私下将杨澜抓来,只是想借皇太孙遇刺一事勒索杨家的钱财,至于,于承恩到时候会怎么说。便不是他古丰年可以左右的了!

他只希望王安晓得事情不对,能够早点将做些事情,以免尾巴被抓到。

胡选正要回答古丰年的话。先一步赶往黑狱的那个古丰年的心腹番子赶到了身前,他向古丰年行了一个礼,然后,用非常诡异地眼神瞄了胡选一眼,凑到了古丰年跟前,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

“什么?暴动!”

古丰年地目光冰冷如雪,朝胡选脸上扫射而来。

他的面色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几乎凑到了胡选面前,两人脸对脸。胡选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古丰年地目光。

“说!那个杨澜还活着!”

“厂公!厂公!”

胡选忙跪伏在地,大声说道。

“厂公,活着!状元郎还活着!下官已经平息了暴乱,将状元郎请出了黑狱,现在正在下官地房间奉茶休养,下官已经向状元郎表明这一切都是误会,状元郎也接受了下官的解释。表明了态度,说是他非常理解,毕竟,不管是哪儿,总有一些害群之马啊!下官已经让人去将请于承恩档头了。希望他能好好讲事情说明白!”

“这样就好!”

古丰年长吁了一口气。

只要杨澜没有死,他便轻松不少,不敢,在戒备森严的东厂黑狱发生暴动,这样的事情,同样非同小可,刚才那个心腹告诉他,他安排在黑狱的眼线说这暴动和状元郎有关,为什么会和杨澜有关?古丰年希望能了解详情,在见到杨澜前。在宣读万历帝的口谕之前。他必须了解整件事情的全盘经过。

随后,他把胡选叫到了一边。细细听他讲述事情的经过,让其他那些大档头在一旁苦苦等候。

随着胡选的诉说,古丰年脸上地神情阴晴不定,那个状元郎不少一般人啊!能做出这种事情地家伙都不会是一般人啊!

如果,自己还年轻,如果自己还对未来有什么期待,这样的人务必是要结交的,可惜,自己已经老了!

古丰年意味深长地瞄了胡选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这次暴动死了多少人?”

胡选有些尴尬地搓搓手,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

“弟兄们只有几个受了轻伤,囚犯们死了好几个,一会,应该有具体的名单送上,我会面呈给厂公。”

“不用了!”

古丰年摆摆手,示意胡选闭嘴,他变幻了腔调,神情严肃地说道。

“胡选,你是我一手提拔,现在我还在这个位置上,这件事也能帮他压下去,不过,日后若是咱家离开了这个位置,一切并要靠你自己了,有些事情,该怎么处理,有些人,该怎么结交,你要细细考量啊!”

“公公的大德,胡选没齿难忘,一定牢记公公今日之言!”

胡选感激涕零地说道。

“呵呵!”

就像所有的上位者一样,为了表示亲近,古丰年拍了拍胡选的肩膀,说道。

“这个杨澜是个人物,日后,胡大人若是有闲地话,和对方多来往,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是!是!”

胡选连连应道。

他心中有些狐疑,黑狱闹出这样的事情,纸包不住火,像锦衣卫那些部门,绝对会知道,日后,必定会以此为谈资,笑话东厂。胡选知道古丰年这人颇为爱面子,现在,他竟然一点也不恼恨杨澜,反而让自己和杨澜多来往,有些反常啊!

胡选没有将自己和杨澜的秘密交易告诉古丰年。

他将武大人,蒙放,水郎中,唐斩等四人报在了死亡名单中,暗中,将那四人通过秘密渠道运出了黑狱,交给了杨澜的人。

总地说来,他在杨澜这里算是吃了大亏,日后,他只会对这家伙敬而远之,还要和他打交道?

胡选不自觉地摇摇头。

一刻钟之后,古丰年带着东厂几个重量级的大档头进入了胡选的办公间,在屋内,杨澜正和魏忠贤品尝闲聊。

当着所有人的面,古丰年宣读了万历帝的口谕,宣布杨澜可以随时离开东厂,随后,代表东厂为一些宵小之辈做出的事情口头上对杨澜道了声歉。

杨澜则很大度地接受了古丰年的道歉。

古丰年向杨澜承诺,必定会按照圣上的意思,严惩肆意妄为的属下,务必给杨澜一个交代,杨澜则表态,相信厂公一定能铁面无私,铲除厂子里的败类,日后,东厂必定能跟上一层楼,一定会更清廉,更高速地为圣上,为大明帝国效力。

总之,一番交谈,宾主尽欢。

有人或许会好奇,杨澜是怎么解决黑狱暴动地,其实,在将这些囚犯放出监牢地时候,杨澜便没有与这些家伙一起越狱的打算。

若是越狱,他完全可以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出去,只是,这样做,他便必须舍弃自己眼下地地位,舍弃自己此刻获得的东西,并且,日后还要浪迹天涯,隐姓埋名,若是心中没有牵挂,他自然可以这样做。

然而,来到这个世界,附身到这具身体上之后,他已经不再是孤家寡人了,他拥有了许多他在意的东西,他舍不得就此放弃。

他之所以将那些囚犯放出来,只是将事情闹大,一方面是为了惊动东厂的上层,毕竟,他有些担心舒小婉不能顺利地将自己被东厂带走的消息传递到陈光那里;另一方面,他可以通过谈判告诉胡选,他能够顺利解决这件事情,但是,胡选必须做出一定让步。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胡选不得不接受了他的条件,让魏忠贤来到了黑狱,最后,两祖孙定计,联合起来,迫使胡选做出了让步,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不知道古丰年被朱由校痛骂了一顿,已经带着万历帝的口谕往黑狱奔来。

在将那些囚犯放出来的时候,杨澜已经有了解决这件事的全盘计划。

他告诉了魏忠贤一个中草药秘方,这个秘方能够制造出简易的麻醉药品,当然,这药没有十香软筋散那样强大的威力,不能一下让人晕倒,它只能让人用了之后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就像服了后世那些迷幻药一般。

这药的威力不强,不过,它也不像十香软筋散那样珍贵和稀少。

这药可以用作调料来烹饪食品,也可以将其放入酒中,味道不太浓郁,能够被酒菜中和,用银针自然也是试探不出的,魏忠贤一边和胡选讲条件,一边命人按照杨澜的配方配置了大量迷药,待条件谈妥之后,便将这些药用作调料烹饪食品,另一方面,也放了一些在酒里面,因为是新型药品,像蒙放这样的老江湖,水郎中这样的毒医竟然都没有能品尝出来,结果,无一例外,全部落入杨澜的圈套中。

武大人,蒙放,唐斩,水郎中被胡选送出了东厂,交给了杨澜的人,其他那些囚犯则从哪儿来的,又回到了那儿。

在古丰年赶来之后,事情已经完美地解决了。

等古丰年宣读了万历帝的口谕之后,更是皆大欢喜,其间,只有一点不和谐的音调,那就是于承恩已经畏罪潜逃了,不知所踪。

不过,杨澜对此不已为甚,仍然和古丰年谈笑风生,与一帮东厂档头称兄道弟,最后,在众人的殷切目光中,上了门口停着的古丰年的马车,由古丰年的心腹番子亲自驾车,将他送回杨府。

第二集 京师风波恶

第一百零一章 五月的大小事

进入五月之后,天气似乎便一下热起来了,连日来,太阳便像一个从不缺勤的打更人一样出现在蓝色的天穹上,照耀大地。

五月,发生了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导致萨尔浒大败的杨被锦衣卫从关外押回京城,关在诏狱之中,关于他的罪名,以及该如何处置,众说纷纭,不过,还没有最后的定论。

第二件事便是接替杨担任辽东经略的人选已经有了,他便是原来的辽东经略,人称霹雳火的熊廷弼。

朝堂诸公纵然对这个有着火爆脾气,说话直来直去从来不晓得转弯,时常让人下不来台的熊大胡子非常不满,却也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只有熟知辽东的熊廷弼才能够力挽狂澜,守住边塞,抑制建奴的扩张。

为了安熊廷弼的心,内阁会推,以熊廷弼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代杨为辽东经略,辽事一应由其做主。

熊廷弼向内阁呈现了自己的辽东战略。

熊廷弼的策略是以守为主,反对浪战,并联合朝鲜牵制后金,然后积蓄实力,谋取最后决战。

熊廷弼认为,大明朝地大物博,实力远非区区辽东建奴可比,萨尔浒大战之所以败北,乃是因为战争的准备做得不充分,对敌人过分轻视,仓促之下,贸然和有准备的敌人作战,这才大败而回。

当务之急是修筑城堡,以精兵强将扼守要害之处,以烽火为号,相互奥援。阻止建奴扩张地盘,奉行经济封锁政策,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建奴是越往后越弱,本方则越来越强,最后,在寻找合适的时机。一举歼敌。

在这种情况下,内阁以及朝堂诸公不可能反对熊廷弼的战略,各个机关皆打开绿灯,一应曰准,于是,熊廷弼便带着少量亲兵日夜兼程,离开京师,赶往辽东。

熊廷弼接替杨督师辽东,在五月。这应该算是一件大事情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发生,不过,这件事情因为官方的隐瞒,京师地大部分臣民皆不知此事。

这便是一名大内侍卫的死亡事件了!

五月,大内侍卫驻守承天门的领班发现手下的一名叫吴文海的侍卫无故缺席,最初,因为同袍之谊。^^^^他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然而,第二天,仍然该吴文海轮值,他依然未到。这件事他无法压下去了,于是,便告知了上头。

与此同时,一个与吴文海关系非常不错的侍卫也将一封信交给了上头,一等侍卫凤超大人。

他说,那封信是吴文海在一个深夜交给他的,说是希望他在三天后将这封信交给凤超大人,随后,吴文海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当时脸上的表情瞧上去。似乎非常沉重。

凤超一边打开信件。一边问那人看过这封信没有。

那人摇头说,吴文海临走之时再三叮嘱。说是让他千万不要打开信来看,当时,他应承了吴文海,因为承诺不拆开信来看,他自然也就没有乱动了,只是,三天之后,见吴文海没有了消息,这才依照他当初之言将这封信交给了凤大人。

看完信之后,凤超面色沉重。

他让随身侍卫入内,让他看住那个将吴文海地信拿来的家伙,然后,自己带着这封信急匆匆地离开了。

最终,这封信放在了万历帝的案头,并且,他在第一时间看了这封信。

据当时寝宫外的那些内侍说,当天,圣上他老人家发了雷霆大怒,摔坏了好多东西,对一个将钱财看得极重的人来说,摔东西应该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第二天,东厂在一个民居发现了吴文海的尸体。

随后,宫内又发生了一件事,万历帝闯入了郑贵妃的寝宫,然后,凭退左右,虽然,内侍和宫女们距离寝宫很远,但是,他们还是隐约听到了万历帝的咆哮声,那些在宫中待了许多年地老人说,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未见过万历帝对郑贵妃发那么大地脾气。

这件事让朝堂上那些坚持站在太子朱常洛一边,现在仍然害怕福王会取代太子之位的大臣们异常兴奋,他们花了许多心思,想了许多办法,千方百计想要探听出万历为什么会对郑贵妃发脾气的缘由。

不过,一时间,他们并没有什么眉目。

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感到高兴,在这些大臣们心目中,郑贵妃乃是祸国殃民的奸妃,便是在她的怂恿下,皇上这才不顾天地伦常,祖宗法制,准备将完全没有过错的长子朱常洛废掉,如今,这奸妃吃瘪,他们自然要鼓掌庆贺了!

五月十三,紫禁城,郑贵妃的寝宫。

诺大一个宫室只有两人在内,其中一人高坐在榻上,她便是这座宫殿地主人郑贵妃,另一人匍匐在她脚下,瑟瑟发抖,似乎在低声哭泣,他便是郑贵妃的兄长郑国泰。

“娘娘,你一定要救我啊!”

郑国泰跪在地上,匍匐向前,爬到了郑贵妃脚边。

“救你?”

郑贵妃厌恶地瞧了他一眼,说道。

“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叫我怎样救你!”

“小妹啊!兄长是冤枉的啊!你就是给一个天大的胆子给我,兄长我也干不出这样地事情来!”

“真的不是你做的?”

郑贵妃的语气带着疑问说实话,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哥,郑贵妃心知肚明,他根本就不是干什么大事的料子,典型的干大事惜身。见小利忘形的家伙,你让他仗势欺人,当一个欺压良民地恶霸,他也许会做得得心应手,要让他豁出命来,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郑贵妃认为,自己这个兄长不是那块料。

所以。虽然吴文海地那封信指出皇太孙遇刺一事地幕后主谋乃是郑国泰,并且,将事情说得详详细细,非常清楚,看上去并非虚言,郑贵妃仍然不觉得这事乃是兄长所为,故而,她才在万历帝面前为自己的这个兄长辩护,惹来万历地雷霆大怒。

“我为什么要刺杀由校啊!”

郑国泰大声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煞是可怜。

“由校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么?没有啊!我就算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外甥,我也该把主意动在常洛身上啊!怎么也不会针对由校,由校没有了,不是还有由检么?对外甥仍然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可是,那个死去的侍卫说得可是头头是道啊,暗中让他将谢落由校离宫消息地不是你的管事么?”

郑贵妃沉声问道。

“小妹啊!自从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之后,兄长我也算是鸡犬升天了。有那么多的人靠过来,要为兄长我做事情,我府上的管事最少也有二十多个,有很多管事的名字我都不清楚啊!他暗地里做了些什么?我又怎么知道啊!”

“这倒也是!”

郑贵妃沉吟着点点头。

“事情还没有泄露,那个家伙便不知所踪。这摆明就是某些有心人安排在我身边的细作啊!就是想要栽赃陷害!”

见郑贵妃相信自己的清白,郑国泰从地上爬了起来,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觉得那家伙的幕后指使人说不定会是朝廷上的哪位大佬?”

“不会!”

郑贵妃摇了摇头,否定了郑国泰地判断。

“那些朝堂上地大人基本上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他们是太子的坚定支持者,就算他们想要陷害你,也不会拿皇太孙的命来做赌注,我晓得,那些刺客并非演戏,而是真的想致皇太孙于死地的!”

“是吗?”

郑国泰反问一句。他的眼神有些茫然。

“当初。圣上不是准备让福王回京么?这个时候,正好发生了暴民闯入东宫袭击太子地事情。最后,这事被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将矛头指向了你我兄妹,可是,天地可鉴,我们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啊!这事过后,福王被勒令不得回京,圣上当着各位大臣的面,承认了太子的位置绝不会动摇……”“这已经是以前地事了,还说这个干嘛?”

郑贵妃的眼神掠过一丝黯然。

自己的儿子就算不能当太子,能常伴在自己身边也好,然而……郑贵妃摇摇头,眼中的黯然更甚了一分。

郑国泰放低了声音说道。

“小妹,当初我们都慌了手脚,忙着在这件事里面将自己撇清,后来,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整件事情最后的得益者是谁?太子!整件事最后的受害者是谁?福王!你,我!如此一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便可想而知了,绝对是太子眼见地位摇摇欲坠,这才施行的苦肉计!”

“哼!”

就在这时,殿内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闷哼声。

“谁?”

郑国泰惊慌失措地转过身,郑贵妃同样脸色煞白,在他们的视线中,万历帝阴沉着脸从帷幕后转了出来。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国泰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郑贵妃也离座而起,向万历帝道了个万福。

“这些陈年旧事,以后莫要再提了,若让我再听见,必定不会放过你!”

万历帝来到郑贵妃身前,神情复杂地瞧了她一眼,随后,狠狠地瞪着郑国泰,厉声说道。

“谢陛下!谢陛下不杀之恩!”郑国泰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起来吧!由校这件事,我相信不是你做地,不过,你那些门客党羽什么地,品流也太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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