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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权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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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拉姆瑟斯很明白乌鲁西这样理智的人,决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中就对娜姬雅产生了怎样的感情,凭借他对乌鲁西的了解也看得出对方的冷漠,但是终究,乌鲁西对娜姬雅的态度太不一样了。要知道就是在埃及,面对奈芙提提,乌鲁西也都是摆着疏离的态度,凭借他本身自然而然的气质和能力让奈芙提提重视他,依靠他。但是刚才那一幕,乌鲁西对娜姬雅明显是用心了的。
  想到之前为了不引起乌鲁西注意而只草草扫视的一眼,想到乌鲁西接近娜姬雅的动作,拉姆瑟斯觉得心里有些许不快的感觉浮动。
  妒忌?
  恐怕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妒忌了。即使他一直不想承认,但是他一直都比自己所认为的更加重视乌鲁西,特别是在那一次乌鲁西颠覆了曾经的形象,狠狠抽了自己一顿之后,似乎是出于对强者的某种向往的情绪,乌鲁西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还真是……还有刚才,乌鲁西在夕梨面前对自己的态度,虽然自己明知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却还是忍不住觉得不舒服,甚至于应该说是委屈?
  “这可危险了啊。”拉姆瑟斯不由低声喃喃。乌鲁西一定不会介意利用这一点死死压榨他的。
  另外,说实在的,他不担心乌鲁西会爱上娜姬雅,但是却会担心娜姬雅爱上乌鲁西。拉姆瑟斯很清楚,无论是乌鲁西伪装的那层温和善良的面具还是他真实的骄傲冷酷,都是极度吸引人的面貌,而女人,总是容易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即使现在乌鲁西的身份是埃及的神官,埃及王太后奈芙提提的亲信,要是娜姬雅一不小心动心了,这又算什么呢?那个时候,情况恐怕就麻烦了。
  不管了,何必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既然都已经站在了西台的土地上,既然都离他这么近了,那么自己为什么还有这么畏畏缩缩呢?
  乌鲁西……

  想象出的在意

  即使乌鲁西的事情干扰了拉姆瑟斯的情绪,但拉姆瑟斯终究不是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人,既然已经来了西台帝国,那些会被引起的忧患之类的多想也没有益处,还不如好好筹谋一番,毕竟埃及国内的其他人绝对不可能像他这样直接到西台境内来,那么他也就可以通过这次机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么一番打算之后,拉姆瑟斯就开始谨慎地开始了行动。在此之前,从埃及到西台的路途中,他已经收集了沿途的地形水源等等信息,如果有朝一日他率军攻打西台的话,这些资料能够起到的作用恐怕就不好说了。此时,他正处于西台帝国最核心的地区。哈图萨斯这座城市既是西台的政治中心,也是宗教中心,文化中心,商业中心,其地位在西台不言而喻。更何况,因为西台的历史并不长的原因,一旦哈图萨斯出现了问题,整个西台帝国都没有第二座城市可以代替哈图萨斯的职能。
  相比于西台帝国,埃及则不同,它悠久的历史给它带来了很多东西,比方说地位不相上下的几座可以充当首都的城市。底比斯,孟菲斯,诸多座华美的城市坐落在尼罗河畔,维护着埃及的富饶。
  所以,拉姆瑟斯在潜入哈图萨斯之后基本就等于得到了接触西台最核心圈子的机会,但是其他国家的探子潜入了埃及却没可能做得这么简单。
  拉姆瑟斯的相貌终究和西台的人有差异,在平民区人蛇混杂之处还不会觉得这种差异有多么引人注意,但是放到贵族们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就会发现这种特别了。因为人种和血统的原因,像拉姆瑟斯那种蜜色的皮肤和异色的双瞳,可以说是极度少见的。因此他自然不可能直接跑到贵族区去,唯有派人去探知才行。
  拉姆瑟斯带来西台的人不多,五个人,但都是他绝对的心腹,都是从平民、奴隶中挑选出来的。拉姆瑟斯身边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如此,拉姆瑟斯予以他们的机会,给他们登上高位的可能,以此换取忠诚,除此之外,他们的家人全部都被拉姆瑟斯悄悄控制起来,这是拉姆瑟斯的第二层防线。
  随拉姆瑟斯到西台帝国来的这五人中,拉姆瑟斯最信任的是一个叫做萨义德的奴隶出身的青年。这个青年是拉姆瑟斯刚开始培养自己心腹的时候就被选中的人,跟随拉姆瑟斯已经好几年了,拉姆瑟斯的事情,这个青年知道的不少,就连拉姆瑟斯对乌鲁西特别的对待他也一清二楚。
  吩咐萨义德带上其他人想办法去探知西台上层的隐秘之后,拉姆瑟斯就不再多想这件事,他相信自己手下的人不会不懂他的意思,既然这方面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问题就是乌鲁西了。
  拉姆瑟斯一直觉得,当年若不是乌鲁西那一次愤怒之下的鞭笞,自己不会成长到这个程度,就是因为那一次吃亏,他藏在心中的傲气才终于压抑了许多,而压抑下天生的倨傲之后,他才发现了自己认知中的这个世界真正的一面。原本以为应当卑贱的奴隶有着自己不了解的智慧,原本以为没有任何价值的平民掌握着可以推翻王者的力量,太多他曾经忽视了的东西让他产生了压力,在这种压力之下他飞速地进步,从乌鲁西的一言一行中学到太多的东西。一步步渗透了埃及宫廷,又一步步掌握朝中势力,神殿系统,甚至于拉姆瑟斯敢断言,如果法老王出了什么事情,他有把握让自己登上埃及法老的位子!
  拉姆瑟斯其实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天生的上位者,但是如果不是乌鲁西,恐怕自己现在再怎么也只能算是一个出色的贵族,想要涉及更高层度的阴谋争斗,恐怕还要十几年。乌鲁西,太不简单,想想他刚刚到达埃及的时候的身份和处境,与他现在的身份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而这都是他自己施展手段一步步走过的。如果是拉姆瑟斯自己是决计做不到这些的。
  ……似乎,每一次想起乌鲁西,最后都会以自己对他的赞叹结束?拉姆瑟斯忽而有些恍惚,觉得自己恐怕是真的没救了,明明知道乌鲁西本质也是个冷血自私的人,却好像把他当成了最完美的人一样看待。
  “你在这儿。”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当即让拉姆瑟斯靠在软榻上的身体一僵。
  乌鲁西站在门口,打量这间房间。虽然是在平民区,外表上看上去这间房子也和其他房子没有区别的低矮丑陋,但是一旦进入室内,就会明白此间的主人究竟不是真正的平民。
  就好比说,此时拉姆瑟斯靠着的那张精致的软榻。柔软的织物铺在硬质的木刻上,分明是贵族的享受,此时其上的青年并不像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一样穿着西台的服饰,而是像往日一样穿着埃及传统的衣饰,只在腰下围着一块亚麻布,头巾被丢在一边,金色的短发明显被他自己用手随意捋过,显得有些凌乱。
  不过,这种低矮的建筑,房间里的光线始终是不怎么好的,所以室内显得有些暗了。
  拉姆瑟斯就在这片暗色中看着站在门口的乌鲁西,此时白色的光芒从他背后投射进房间里,让乌鲁西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周身围绕的光晕让他更添了几分圣洁的感觉,只是此时乌鲁西并没有做出伪装的表情,所以他的气质只是由内而发的骄傲,眉宇间有一丝冷厉,眼角有种锋锐的感觉。
  “啊,你来了。”似乎很轻松地回答,拉姆瑟斯直起身,和乌鲁西对视,原本烦乱的心绪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刻突然平息。只要他在自己视线中,一切就显得那么不一样了。
  乌鲁西向前走了两步,随手带上门,一声吱呀之后,室内又重新陷入了阴暗。
  没有了光芒的干扰,拉姆瑟斯终于能够看清乌鲁西的面孔。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之前在埃及的时候,他每隔几天总是要去一次神殿的。这么久时间没看见乌鲁西,还算是头一次吧?就连昨天他也是只瞥了对方几眼,根本没看仔细,更何况那时候他的注意力几乎都被乌鲁西接近娜姬雅这件事吸引了过去。
  不过,看上去乌鲁西在西台过得不错?似乎比之前的样子多了几分温润的感觉,或者说是多了几分水的感觉?
  拉姆瑟斯一直知道乌鲁西对埃及的气候是很厌恶的,毕竟即使是在底比斯城,尼罗河畔,水总是缺乏的,高温和干燥是埃及气候的主旋律,乌鲁西又一向喜好穿着遮盖全身的长袍,即使在神殿中有足够的水来沐浴,也会显得过于难耐。相比之下,西台帝国的位置要偏北一些,温度也不像埃及那么高,而且哈图萨斯是著名的泉水之城,城中处处都有清泉,比起底比斯只有一条河流过要湿润许多,这样的环境似乎让乌鲁西感觉更好一些。
  乌鲁西没有耐心去猜测拉姆瑟斯心中的念头,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他对待拉姆瑟斯倒是形成了一个定式,那就是直接。因为乌鲁西发现,拉姆瑟斯一般而言不会对他说谎,要么不告诉他,要么就会说真话,所以他也会很直接地询问,就像他此时出口的一句:“你到西台来做什么?”即使没有那个意思,但这句话总归是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意思。
  拉姆瑟斯不以为忤,说实话,乌鲁西低所有人的态度总都是温和的,只对于他才会有这样不耐烦的样子,这其实也算是一种特殊对待了吧?不同终归是不同,于拉姆瑟斯,乌鲁西是不同的,所以他希望自己对于乌鲁西而言也不同。对于乌鲁西的回答,他只是干脆利落地回答一句:“收集一些情报而已。”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乌鲁西跑到西台帝国来的。先不说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事太愚蠢,就是他真的说了实话,乌鲁西会相信?乌鲁西从来都信奉利益重要甚于所谓感情,恐怕只会觉得他在顾左右而言他,说谎而已。好不容易让乌鲁西形成了自己从来不会对他说谎的印象,他不想破坏这个印象。毕竟他也的确在这里收集了情报不是?所以其实这也不算是说谎。
  收集情报竟然一路跑到了西台?他现在的身份私自到西台不会出问题?下意识地乌鲁西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他皱了皱眉,直截了当地指出了这一点:“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什么人,到西台来收集情报,哼……就不怕有人在埃及对你动手?”
  拉姆瑟斯在之前已经想过了这个问题,乌鲁西的提醒本该算是多余,更充满了冷嘲热讽的味道,但是此时他却感觉到了愉悦。
  这应该算是关心吧?毕竟自己和乌鲁西也相处了那么久,即使不说出口,乌鲁西对自己还是在意的。
  如果埃及那边对拉姆瑟斯动手的话,自己现在身后是太后奈芙提提,倒不用担心靠山的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他和自己都在西台,并且有所接触,怕就怕对方会牵连到自己。乌鲁西想着,却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经被人如何误解,也不关心。
  反正,于他而言,拉姆瑟斯不过就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在他的计划中,从来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位置。

  最虚伪的真情

  宫廷就是宫廷,永远都是奢华而舒适的。不论是西台的王宫还是埃及的宫殿,它们永远都有着华美的建筑主体,宽敞的室内空间,优雅的庭院。而西台的王宫坐落在作为泉水之城的哈图萨斯,自然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比方说在庭院中常见的流淌着新鲜泉水的水池和蓊蓊郁郁的植物。
  在一株树后小憩,夕梨本来只是在想着自己和凯鲁之间的那些事情,挣扎着不知道到底该选择回到现代和自己的冰室学长在一起还是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做无根的浮萍?
  而此时,她余光一瞥,看见一抹白色的影子从旁边掠过。白色?似乎宫廷中只有乌鲁西会整日穿着白色的神官服吧?她下意识地把视线跟过去,果然是乌鲁西,不过此时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异常,似乎是在躲避什么的样子,挑着隐蔽的地方走着。然而,即使是这样旁人做起来会畏畏缩缩的动作,他做起来却也显得无比优雅,动作间如行云流水,身姿轻盈,走在花木之间竟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这是要做什么?好奇之下,夕梨把自己刚才想的事情抛到一边,起身跟了上去。
  看得出乌鲁西是有目的地的,他一路前行,头也不回,似乎很急切的样子。夕梨有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他,如果不是他那一头长长的金发和白色的神官服着实太显眼的话,还说不准夕梨能不能找到他呢。
  为了不被乌鲁西发现,夕梨下意识地静声屏息,蹑手蹑脚,加上乌鲁西走的路途不算近,竟让夕梨的后背上出了一层汗,说不清是累还是紧张才导致的。
  等到乌鲁西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夕梨往周遭一看,发觉这周遭很陌生,并不是她来过的地方。皇宫中各处基本上她都去过了,唯一不清楚的地方也只有王后娜姬雅的地盘了,毕竟娜姬雅想着要把夕梨作为祭品杀死,以此换取修达成为皇帝,夕梨再怎么天真也不会天真到自己送上门去。
  在想到这里是娜姬雅的地盘,夕梨身上顿时一冷。她虽然容易轻信他人,但是事关自己性命的时候还是很敏感的,几乎立刻就在怀疑是不是乌鲁西故意引自己到这里来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压下了,毕竟平日里乌鲁西表现得太好,任谁都不会觉得他是一个怀有恶心的人,乌鲁西,应当是虔诚的圣洁的不知世事的神的使者。而且,乌鲁西故意引自己来这种可能,也要建立在乌鲁西看见了自己的前提下啊。之前她呆在树丛后根本只是一时兴起,乌鲁西根本不会知道吧?
  而乌鲁西接下来的动作让夕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对方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只是小心隐藏了他的身形,然后透过遮住了他的花木往前看,表情很专注。
  他在看什么?
  隔着一段距离,夕梨也往乌鲁西看的方向望去,然后映入眼帘的却是——娜姬雅王后?
  似乎是在散步,娜姬雅此时身后跟着几个侍女,在院中漫步,她偶尔说了一两句话,然而这些话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听不清,不过,娜姬雅的表情很柔和,出乎意料的柔和,不像是私底下的尖锐,也不像在苏皮卢利乌马一世面前的虚伪,夕梨从来没有想过娜姬雅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这一刻她真真地感受到了一种风韵。娜姬雅很美,由内而发的高贵的美,如果在现代的话,像她这样的大美人一定会成为明星吧?
  似乎是走累了,娜姬雅随意在庭院中水池旁边坐下,显得很放松。此时夕梨回头去看乌鲁西,却发现他的眼睛几乎在发光,就好像一天灿烂星河流进了那双蓝色眼眸中,眼波流转之间满是温柔光芒。而此时他的表情也很温柔,不是平时面对所有人的时候那种原本性格上的温和,而是对待心爱之人那种恨不得将世间一切的美好都给她的温柔,沉醉而幸福。
  对待,心爱之人?
  一瞬间,夕梨睁大了眼,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水池边的的确是娜姬雅,然后又仔细研究着乌鲁西的表情。不会有错,那么明显的爱慕敬仰,天啊!
  乌鲁西,竟然爱上了娜姬雅!
  夕梨无比震惊,为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她想起了平时乌鲁西对娜姬雅的表现。是的,乌鲁西对娜姬雅一直都是忠诚的,不管旁人说娜姬雅什么话,就算自己告诉乌鲁西娜姬雅曾经做过的那些坏事,他虽然性格温柔却绝对会反驳自己说的话,在他心中娜姬雅简直是绝对温柔和完美的化身。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吗?乌鲁西爱着娜姬雅,所以他才会对娜姬雅完全生不起怀疑的心思。
  不过娜姬雅毕竟是王后,所以平时从来都不会看见乌鲁西有任何逾越的举动,面对娜姬雅他的神情也永远都是恭敬有礼的。乌鲁西是明白这种感情不容于世吧,所以他才会伪装得那么好,然而在私底下,在没人看见的场合,他却会用这样缠绵深爱的目光看着娜姬雅。
  夕梨有些震撼了,她觉得娜姬雅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她不会希望乌鲁西和娜姬雅在一起,但是此时此刻看着乌鲁西那么专注深刻的目光,夕梨毫不怀疑没有人可以动摇乌鲁西的决心——他恐怕是打算默默地爱着娜姬雅,就这样就已经满足了。
  心绪烦乱,夕梨有些不知所措,而那边厢,坐了一会儿之后,娜姬雅带着侍女们离开了,而乌鲁西还痴痴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夕梨知道她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跟着乌鲁西偷偷离开这里,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直接走了出来,站到乌鲁西背后,然后叫出了乌鲁西的名字。
  “……乌鲁西。”
  几乎是同时,乌鲁西飞速转身,表情有着惊讶和仓皇,看到夕梨之后更是一愣,然后慢慢地,他的表情又沉静了下来,眉宇间渐渐浮起一丝哀愁。
  “你,看见了?”他轻声问夕梨,声音很低,出口就消散了。
  然而夕梨听见了,她点了点头,皱着眉有些担忧地看着乌鲁西,迟疑了一下,然后问:“乌鲁西,你,喜欢娜姬雅王后?”
  话音刚落,却见乌鲁西全身一震,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中事的瑟缩。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袖口,把脸撇向一边,从鼻端哼出一个音:“嗯。”
  果然!乌鲁西竟然真的爱着娜姬雅!夕梨张了张嘴,忍不住有些着急:“你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乌鲁西猛地转过头看着夕梨,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我只不过是一个神官,而她却是一国皇后,她是有丈夫的人,地位尊贵,我根本不应该产生那种念头,这是对她的亵渎!但是有的时候,这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激动之下抬高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乌鲁西神色变得落寞,那种从心而发的感觉让见了这一幕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夕梨自然不会例外,她看着乌鲁西,心里觉得很难过。
  她不喜欢娜姬雅,但是乌鲁西却是她和凯鲁都承认的朋友,为什么乌鲁西会喜欢上娜姬雅呢?还为了她的身份这么痛苦……
  “夕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好吗?”依旧是低低的落寞的声音,乌鲁西垂着头,柔滑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后他抬起一只手遮住脸,似乎不想让别人看见此时他已经维持不了平时温和表情的面孔,“让我呆在她身边就好。就这样就好……”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点头,夕梨除了答应他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女人的心总是很柔软,夕梨同情着乌鲁西,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谢谢。”乌鲁西这样说,然后转过身,依旧不让夕梨看见他的脸,“我带你回去吧,你自己走在这里,会迷路的。”
  而后,跟着乌鲁西一路往回走的路途中,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然而看着乌鲁西的背影,夕梨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流泪了?之前的一系列动作似乎都在暗示着这一点。
  把夕梨送回凯鲁的宫殿附近之后,乌鲁西直接离开了。从他的脸上似乎看不出流泪的影子,只是他没有平时那么温和的微笑,嘴角微微垂下,眉头皱起,面色比起平时还要白上一分,让夕梨担心不已。
  乌鲁西,为什么要喜欢娜姬雅呢?明明一个是干净圣洁的圣者,另一个却心狠手辣一直想要杀她。夕梨在心里为乌鲁西不值,却不知道此时她心中所思所想其实都已经被乌鲁西算计到了。
  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他会因为这种事情哭泣?他会在看上一个人之后这么委屈自己?开玩笑!他是怎样的人!想要的抢过来不就好了,今天的这出戏就是为了给夕梨看的。只要夕梨知道了,那么凯鲁·姆鲁西利自然会知道这件事,再之后的事情他才好操作啊……
  夕梨没有看见的是,乌鲁西领她离开那里,一路上嘴角诡秘的笑容。

  传说中的表白

  “听说你爱上了娜姬雅。”依旧是那间平民区的房子,依旧是拉姆瑟斯和乌鲁西,而此时拉姆瑟斯正开玩笑似的对乌鲁西来了这么一句。神色显得漫不经心,然而仔细一看却会发现他的眼神是锐利的,明明是开玩笑的话语中间隐藏着某些认真的情绪。
  乌鲁西并没有盯着拉姆瑟斯看,他才是真正漫不经心的那个人,所以他没有看见拉姆瑟斯眼中的那些东西。他只是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哦?”
  其实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的话,乌鲁西并不想来找拉姆瑟斯的,在埃及的时候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家伙。不过现在他们不在埃及,他们在西台。被奈芙提提派到西台来,乌鲁西身边是没有任何可以用的人手的,而到达西台之后即使想要收买人手,知道他是埃及一方的娜姬雅也不会让他动作,更况且他的伪装实在成功了,一个纯净和善毫无心机的神官,谁会投靠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拉姆瑟斯的存在正好弥补了他的不足。一方面他可以从拉姆瑟斯这里得到埃及方面的情报,另一方面拉姆瑟斯带到西台的那几个人也可以为他做一些事。
  虽则,按照一般的道理而言拉姆瑟斯根本没有立场帮乌鲁西帮到把自己手里倚重的力量都借给他用,但是终究拉姆瑟斯对乌鲁西太不一样,而乌鲁西又一直倨傲地觉得即使拉姆瑟斯要算计他,他也有应对的方法,所以既然拉姆瑟斯愿意,他就毫不客气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之间达成了一个简单的交易,拉姆瑟斯借出手中的力量,提供埃及国内的情报,而乌鲁西则将西台内部他了解的事情告知拉姆瑟斯。
  实际上,乌鲁西收集的这些情报未来也会呈给奈芙提提王太后,但是那个时候情报的口吻和角度绝对不会和现在一样,拉姆瑟斯的身份和奈芙提提差别很大,从那一次肆意地鞭笞了对方之后,乌鲁西对待拉姆瑟斯的态度就从来没有隐忍过,骄傲肆意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即使是告诉对方情报,他的口气也会有种教训对方的感觉,而这就意味着,乌鲁西在说这些情报的时候会加上自己的分析。
  乌鲁西的分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经验,意味着诡道战术,意味着看透了整个西台帝国的智慧。拉姆瑟斯从这中间得到的绝非仅仅是情报这么简单,就像是在从前和乌鲁西相处的那几年让他做到渗透了埃及宫廷一样,此时乌鲁西展现给他看这些智慧更是让他不断成长着,向真正的王者成长着,一日千里。
  乌鲁西自然发现了拉姆瑟斯的成长,他的骄傲让他并不担心拉姆瑟斯是否会超越了他然后对他造成威胁,在他看来,即使拉姆瑟斯再怎么成长,也永远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担心旁人超越自己的,只有弱者,而他绝对不是弱者!
  不过,他喜欢娜姬雅这个假象,应该是只有夕梨、凯鲁和凯鲁最信任的人才会知道吧?拉姆瑟斯竟然能够探知这么隐秘的事情,还是在他到达西台还没有多久时间的时候。乌鲁西不由想起当初拉姆瑟斯竟然可以探知自己要到西台这件事,忍不住感叹拉姆瑟斯在这方面的悟性和能力。
  “我只是觉得很可笑而已。娜姬雅王后,不管那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即使告诉我凯鲁·姆鲁西利爱上了她我都会相信,但是如果说是你的话——”拉姆瑟斯很放松地说着,然后摇了摇头,笑出声来:“呵呵呵……”他胸口颤动着,好像是遇到了绝妙的笑话,明摆着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哼,”乌鲁西冷淡地哼了一下,转动眼眸,视线在拉姆瑟斯身上一扫而过,“你也知道。”如果连拉姆瑟斯都会以为他会爱上娜姬雅的话,那就不只是可笑了,只能让他对这个世界的人的智慧产生鄙夷的感觉。毕竟拉姆瑟斯在这些方面的天赋惊人,在乌鲁西看来,他几乎是天生王者,如果他都看不透自己的伪装的话还能说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可没有看见过第二个可以匹敌拉姆瑟斯的人,更不要提比他更强的人。
  没有生气,反倒有种欣赏愉悦的感觉。从乌鲁西几乎没有变化的语气中,拉姆瑟斯愣是听出了最细微的一点情绪,而心情也随之浮起丝缕欣喜。乌鲁西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是可以看穿这条消息的吧?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这么想着的拉姆瑟斯一点也没有想过之前为了这条消息他有过的忐忑不安。关心则乱这种情绪是正常的,反正他也没有真的相信这种消息不是?
  “你准备做什么呢?让凯鲁·姆鲁西利那边的人以为你爱上,娜姬雅。”在说到爱这个词的时候,拉姆瑟斯停顿了一下,总觉得这么说有些不舒服,乌鲁西怎么会爱上那些女人?根本就不会有人懂得他,也不会有人配得起他!
  “你别告诉我看不出来现在娜姬雅和凯鲁·姆鲁西利这两股势力已经争斗得要白热化了。原本凯鲁是用好色来掩饰自己,现在他已经被慢慢推向前台,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可是一直属意他当继承人,而娜姬雅又想要自己的儿子成为王,这一来二去,西台的内部斗争强烈了,面对外敌的时候会怎样呢?”冷冷地扯了扯一侧的嘴角,乌鲁西语气嘲弄,舒展的眉宇却展现了他愉悦的心情。
  第一时间,拉姆瑟斯想起了埃及,埃及和西台可以说是绝对的敌国,相距不远的两个大国之间,总是有着太多的问题,如果西台的实力削弱了的话,埃及必定会受益,自己可以在这中间获得多少利益?
  他点了点头,却还是奇怪,凯鲁·姆鲁西利和娜姬雅之间最大的冲突其实就在王位的争夺上,就算乌鲁西不插手的话他们也绝对不会握手言和的,但是乌鲁西却偏偏要在中间弄出一个“乌鲁西爱上娜姬雅”的事情来,这又是为什么?按说这样是让乌鲁西自己陷入了危险中,根本不符合乌鲁西一直以来的性格啊?
  这么想着,拉姆瑟斯也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乌鲁西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人,既是他怀有特殊情感的人,也是他真正站在同一高度的同伴,更是教授他太多知识的老师,面对自己的老师,有不懂的地方直接提问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况且一般情况下乌鲁西还真不会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乌鲁西的答案却让拉姆瑟斯错愕了。
  “你说,如果苏皮卢利乌马一世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他会是什么感觉呢?”乌鲁西的话语和表情在这个时候都是恶意的,明显就是针对苏皮卢利乌马一世。
  “可怜啊,好歹也是一个皇帝,却满足不了自己的妻子,让自己的妻子和人……呵呵。”刻薄的话语被他吐出,说到最后,乌鲁西轻笑了几声,然而眼中却泄出怨毒的情绪,拉姆瑟斯看了都不觉心惊。
  和乌鲁西相处了这么多年,拉姆瑟斯也大概知道乌鲁西曾经的那些事情,他知道乌鲁西想要复仇,但是不知道乌鲁西竟然可以为了复仇做到这种程度!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也要对付苏皮卢利乌马一世。他忍不住问:“你,恨他?”
  “恨?不,我不恨,我只不过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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