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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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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浅,你相信我吗?”白露拉着我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手心之中,柔声问道。
我点点头。
“那么,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交给我好吗?”他说。
“可是……”我刚想反驳,他伸出手指按住我的唇,不让我在说话。
“我先走了,如果实在受不了了,就跟我离开吧!”他说着,身形一闪,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
却依然不能平静,刚才看到白露的样子,明显我失去味觉他是知道的。那么既然他能预料到我会失去味觉,那他一定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
可是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
不过,只要他对我说,一切有他。我的心就会觉得很平静。
是啊!从小到大,他答应过的事情,没有一件没办到的。
所以,我还担心什么呢?
好累!我翻个身,继续睡觉。
睡觉适合我,不用思考太多东西!
**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我觉得我的精神似乎比昨天好了很多。
见我醒了,初夏递过擦脸的绢巾,然后对我说:“王妃,后天府里要宴请贵客,王爷说要全府的女子都要出席。”
“嗯。”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宴请什么人和我都没什么关系,到时只要称病不出席就可以了。
毕竟,娶了我,也不是他的心意。
何必,还要在其他人面前抛头露面呢?
“王爷要王妃必须出席!”初夏又说。
“为什么?”我回头,问小丫头。
“这个,奴婢不知……”初夏一脸为难的看着我。
“因为,你是我睿王府的王妃,府中所有的侍妾,歌姬都要参加这次宴会。你当然更不能例外!”男人的声音跟随着他的脚步,走了进来。
初夏跪地相迎:“王爷万福!”
我慢慢跪下,恭顺的说:“奴婢见过睿王爷。”
“嗯,不错。”他点了点头。对我的态度似乎比较满意。
男人一步跨到桌子前面,坐在座位上,端起茶杯慢慢的说:“都起来吧!”
“谢王爷。”我和初夏起身,立在一边。
“你呆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男人抬眉看了我一眼,虽然,他的声音中带着怒气,但是,不难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可是,过去?
做什么呢?
我有些木讷的向前走了两步。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两遍!”他皱了眉头,不耐烦的说。
我又走了两步,来到他的身前。
他伸出手一把拉过我的身体,圈在他的怀中。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禁轻呼了一声。
“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男人不悦的说。
“王爷……你要做什么?”我被彻底的吓到了,真的分不清他的下一个动作到底是要做什么?
初夏见状,连忙识相的转身离去。
“做什么不行?我自己的妻子,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说着,就向我的脖子吻了过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他喝醉了?
轻轻推开他的身体,我淡淡的说:“王爷,你喝醉了……”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这是高兴!”细听之下,他定是喝了些许的酒,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结。
由于刚才见他进来太多紧张,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太过注意罢了。
他说着,搂着我的腰的手,又用了有力。炙热的温度透过织物传递过来,几乎快要烫伤我的皮肤。
另一只手猛的扣住我的后脑,然后就把我头向他的脸上按去。
我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双唇覆上一个柔软的唇瓣,一阵酒香顺着口鼻间传递过来。
“唔……”我轻哼了一声,却惹来男人更来猛烈的啃咬。
他的牙齿轻轻咬住我的下唇,然后将他的舌头强制性的挺/进我的口腔之中,反复勾缠我的舌尖。
“王爷……”我狠推他的前胸,可是,他的力量大得惊人,竟然丝毫不能动弹。
“渊哥……”我的话语尽数淹没在他的亲吻之中。
其实,我已经嫁他为妻,委身于他原本也无可厚非。只是,我不想连自己的身体都让我自己唾弃。我知道,如果,我这身体给了他,我就注定不会无爱。
而我,要做的只是承受男人对我施加的痛苦,而已。
“浅浅,你知道吗?我要让所有有负于我的人,把欠我的东西如数归还……”他终于放开我的唇,把他湿润的唇瓣贴在我的嘴角,低低的说。
“渊哥哥……”我不忍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这场看似简单的后宫之争,却饱藏着多少贵族门阀之间的争斗,而我那淡泊的姑母就是这场政治阴谋的牺牲品。
只不过,为什么亲手推她上断头台的竟然是我!
如果那天,我再细心一点……
如果哪天,我没有进宫去……
如果……
太多如果,太多可能性!
为什么我会选择那一条路?
“浅浅,你知道我宴请的人是谁吗?是边长王李庸!有了他的支持,那个本属于我的位置,又近了一步。你说,我该不该高兴?”男人半眯着双眼,笑意盎然的看着我。
而我,却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猛的打了一个冷颤。
“渊哥哥,你要篡权?”我异常紧张,用几乎只有我们能够听见的声音说。
“是又怎么样?浅浅,你记住,我会让你们整个叶家都为了我的母亲付出代价的!”洪子渊看着我,突然间,他的双眸变得冰冷,墨色的双眸几乎能把眼前所有的东西全都冻住。
“渊……”我下意识的惊呼,却被男人一把打横抱起,他站起身转身向床榻走去,然后一把把我扔在床上。
我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床榻之上,还好这床榻很是柔软,不然,我肯定会受伤。
“渊哥哥……”我惊恐的叫出声,男人却已经压了下来。
“别叫我!贱人!你只是王府的奴隶,是我手中的玩物!”他说着,狠狠的扯着我的上衣。
“嘶啦--”一声裂帛的脆响,我的上衣被撕开一个口子,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之外。
“王爷!”我怒声喊道,希望能换回他的一点点理智。
“浅浅,今天就让本王破了你的处子之身,代到宴会之时,留给李王的手下享用。毕竟,不能浪费了美好的初夜。”他邪肆一笑,狠狠的抓住我的双臂,用力一扭,反扣在我的身下,同时拥住我的身体。
我一惊!
他真的会把我送给其他男人?
卷一 恨爱纠缠 014 飞鹰传书
“浅浅,今天就让本王破了你的处子之身,代到宴会之时,留给李王的手下享用。毕竟,不能浪费了美好的初夜。”他邪肆一笑,狠狠的抓住我的双臂,用力一扭,反扣在我的身下,同时拥住我的身体。
我一惊!
他真的会把我送给其他男人?
“浅浅,你可知道,你那昏庸无能的父亲,曾经在党阀斗争中杀死了多少李王的手下吗?那些西关军的兄弟们要是知道你是叶守义的女儿,不知道会多么兴奋!哈哈!”他狂笑了一声,然后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住我胸前的柔嫩,用力的拧捏起来。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同时被他的话语深深吓倒。
当年的党阀斗争,我还很小,并与白露云游世外,所知甚少。但是,后来回到宫中,还是听到一些闲言片语。
叶氏仗着叶贵妃的势力,又将自己的三小姐,也就是我的表姐嫁给了云皇后的亲侄子。从此,众多贵族阶层摸不清叶氏一门到底归属于哪个党派。而在那个著名的“弘炽之变”当中,身为三皇子亲信的西关军被叶氏一门的门客暗哨,一夜之间,杀掉三分之一。当夜整个京都城外,血流成河。从此,边长王李庸势力大挫,当夜便遵圣旨撤回到西关驻守。
而,这中间关系错综复杂,皇帝更无心追究下去,唯独,这牵扯进来的三皇子被变为庶民,流放边疆,刚一出京都的城门就有快报回复说,三皇子殿下身染急病,不幸去世。
如此迅果决的杀伐手段,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那一夜之间完成的。
我想着,心里不禁有些恐慌起来,如果他把我给了那些男人,那么,我将遭受到怎样的屈辱,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我慌乱的胡思乱想着,竟然被他脱去外衣而浑然不知。
“爱妃想什么呢?是不是听到本王会让你服侍那么多男人而感到兴奋。你,还真是一个下贱的女人!”男人双目漆黑,狠狠的说。
“王爷,请你放开我!”我推了推男人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动弹。
他的力气太大了,怎么推都推不开!
“不放,又怎么样?”洪子渊微眯了双眼,他扯开自己的外衣,露出一片小麦色黄金的皮肤,然后便狠狠在我的胸前啃咬起来。
我害怕极了,却不敢拼命的挣扎,以免引起他更加强烈的征服欲望。
“王爷,府外有人找!”正在这时,洗墨的声音及时的在窗外出现。
洪子渊不耐烦的说:“不见!”
“王爷,那位客人自称是临阜城的城守,说是有急事要与王爷禀报。”洗墨不卑不亢的说。
洪子渊皱了皱眉头,侧耳听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的起身,拉好衣服出了门,这期间,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而我,也陷入刚才男人那令人震惊的话语中,一时之间,经都反应不过来。
渊哥哥,他竟然要夺位!
他想要那个位置?
这是要诛族的大事,虽然他是皇族,还是皇帝宠爱有加的儿子,可是自从“巫蛊案件”之后,皇上就把他远远的发配到锦城这边称王。
显然,这也算是对他的另一种保护。
他,真的会亲手弑父吗?
我不敢多想……
* * *
洪子渊走后再也没有回来,我理了理被撞散的凌乱长发。
中午时分,我正在房间小憩,初夏被我支出府去置办东西。因为一会儿便会有书信到来,我不想被初夏看见。
终于,空中划过一道声音不大的鸣叫,然后一个浑身墨色的苍鹰飞驰而下。我在窗口抬起手臂,那只鹰便落在我的手臂之上。我去下鹰爪间的小竹筒,然后轻轻摸了摸那只鹰的头说:“谢谢你了,破空。”
那苍鹰是我自小养大,自然听我的话,乖顺的晃了晃脑袋,然后飞了出去,消失在那碧蓝一片的天空之中。
说实话,我好羡慕他!
可是在一望无际的空中翱翔,完全不受拘束。
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我,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我突然发现,我竟没有想要做的事情!
原来,我的生活竟是如此的空虚……
我没有办法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我还记得姑母的死,我就不能得到幸福!
这就是姑母对我施加的诅咒!
因为我,没有勇气站出来,承认那个东西是我带进宫中的。
因为我,没有勇气站出来,去分担姑母的痛苦。
是我站在人群中仰望,那巨大的高台之上,一个粗壮的十字架上被捆绑的柔弱女子的微笑。冷汗从她脸颊淌下,手臂上森森白骨依稀可见,满地粘稠的血液是那样的刺目。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要呕吐!
身体里有种不可名状的痛苦,仿佛像是一株奇异的迅速生长的植物,在我的内脏里面扎根,发芽,生长!巨大的藤蔓缠绕住我的心脏,无法呼吸。
如果,当时我也有今天的能力,那么,姑母会不会就可以免于一死?
我仰望天空……
对着那碧色的无云的一望无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低头取出小竹筒里面的纸条。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子时,东郊竹楼。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俊秀挺拔的字迹,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有时候,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
正因为有了权势,所以,那些贵族阶层才可以活得如此逍遥自在,甚至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不惜杀害与世无争的人。
而那些贵族家的女子,则天生就是用来牺牲的。
就像是我的姑母,和我的母亲,身为慕容氏的两姐妹,分别嫁入皇室与叶家却都是为妾!
虽然是贵妃,还不是妾吗?
而我的母亲,表面上与姚氏夫人和李氏夫人同为平妻,可是,以她与我还有弟弟的在府中的地位,可能连个妾都不如。
只因慕容氏男丁稀少,人口单薄,皇帝虽也宠爱我的姑母,但是却不能给慕容家什么官位。而那皇帝的宠爱更是犹如镜中花,水中月。
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想想那皇帝亲手下旨将我的姑母凌迟处死,亲手在上面盖上巨大的象征着皇帝威严的印章的时候,那宠爱何在?
我的唇角向上勾了勾。
然后回到自己那张柔软舒适的床上继续小憩。
渊哥哥对我还算不错,至少给了我一张柔软的床……
卷一 恨爱纠缠 015 繁逝子夜
入夜后,再次确定他在书房与临阜城守彻夜详谈以后,才换了一身墨色的夜行衣悄然离开。
轻巧的足尖点地,膝盖未曲,小腿用力,身体轻盈的飞起,越过那道对我来根本不算是阻拦的围墙。那道矮小的轻而易举跳过的围墙却是锁紧我灵魂的坚固牢笼。
两个多月来,我第一次走出这座府邸。
由于想要不被发现,我只能用轻功在屋顶上飞奔,还好,我的轻功还算不错。这让我的时间更加充裕了一些。
到了东郊的竹楼,已经子时一刻。
他一定等的有些急了,他一向是不喜欢迟到的。
我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看着那小屋里面的暖黄色微晃得灯光摇曳着,有种飘忽的感觉。
“既然都到了,就进来吧!”寂静中,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我走了进去。
房间很简单,中间一张竹几,男人盘在的地上的软垫之上,一袭深紫色锦衣,与脸上的半边银色面具相得益彰,银质的面具上眼角处有一枚米粒大小的红色宝石,让他本来就阴柔白皙的脸显得更加妖娆。
“叶寂浅,你迟到了!”男人轻抬他狭长的凤眸,看向我,眼角略带笑意。他修长的手拿着紫砂壶往我面前的茶杯里倒水。
这一双犹如女人般滑腻细长的手却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对不起,子夜,我有些事情耽搁了。”我在他面前坐下,拿起那个茶杯喝了一口。
“叶寂浅,你这个迟到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他依旧淡淡的勾着嘴角很有耐心的帮我的茶杯里面续上茶水。
“子夜,繁逝出什么事了吗?你飞鸽传书不是为了叙旧的吧?”我看着他说。
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可以一想到子夜的为人,这种念头就立刻打消了。
这个男人武功高强,几乎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而且,他的为人及其狠辣,小时候被江湖上出名的暗杀组织繁逝的首领捡回去收为义子,谁知道,那个男人其实喜欢小男孩,子夜的童年时光就是在那种非人的待遇下度过的。
每当满身是伤的小孩子用愤恨的却又敢怒不敢言的眼光看着他那个所谓的义父的时候,那个男人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什么时候能杀了我,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我的思绪被勾了回来,目光落到他起身的身影。
“叶寂浅,我得了一样不错的东西,自己留着没什么用,送给你。”他邪肆一笑,转身从后面的檀木桌上拿过一个很大的布袋子,看形状似一把古琴。
“子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情调了?竟然送我东西?”我微微有些惊讶。
“就算是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他没有看我,而是自顾自的打开那黑色的布袋,从里面拿出一把纯黑的好琴,琴尾处有几多天然形成的状似梅花的印记。
我吃惊!
“踏雪?”我几乎是惊叫一声,一阵欣喜之情油然而生。
“至于这么高兴吗?你还真容易满足!”男人勾起嘴角,冷冷的略带嘲讽的声音真的不像是在玩笑。虽然,这就是他开玩笑的方式……
这个男人,也许是世界上最不会开玩笑的男人了吧……
纵使他有着举世无双的容貌,可是,也很少有女人敢于接近他,因为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对于我这个曾经胆大妄为救过他的女人,他还算和气,总是露出他那阴森的又绝美之极的笑容。他的双眼狭长,漆黑的瞳眸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看了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沉溺进去。
“真的把踏雪送给我?”我欣喜的抚摸琴身,天然的纯黑檀木简直是世间罕见。这琴据说应有上百年历史,是一位近乎天才的琴师亲手为她的妻子打造,琴师一直没有告诉自己的妻子他在为她造琴,只为了给久病在床的妻子一个惊喜。可惜,他的妻子却在踏雪完工的那天仙逝了。
那位琴师的妻子最喜欢梅花,于是,琴师为了纪念自己的妻子将琴取名为“踏雪”。寓意“踏雪寻梅”,希望可以找到妻子灵魂的踪迹,三天后琴师伏琴而死。
如果世间能有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那么,就算是死,也不足惜了……
而我,显然已经失去了拥有这样爱情的资格。
“嗯。”男人一腿盘坐,另一条腿随意屈膝,手臂搭在膝盖之上,另一只手拄地支撑身体,邪魅的对我点了点头,他的衣服领口处随意的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大红色的团状蔷薇纹刺图案与左胸口隐隐可见,暗绿色的带刺藤蔓紧紧将那鲜血般的艳丽花朵缠绕,仿佛那花朵本身也快要被尖刺刺出血来。
那纹身若隐若现的,有种说不出的邪魅气息。
“谢谢你!”我一时间竟激动的不知所措。
我从小爱琴,几个亲近的人都是知道的。
子夜这样唯我独尊的男人竟然想着我,真是让我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谢倒是不用,你就抚一段给我听听吧,我也好久没有听到了。”男人说着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等着我的琴音。
我爱不释手的摆正琴身,正襟危坐,看到这炙手可热的名琴,我需要表现出更多的尊敬才是。
轻抬双臂,立于琴上。
手指轻轻抚于琴弦,轻轻一拨……
“咚……”
声音浑厚圆润,悠扬婉转,只一听就知道是一把难得的好琴。
我的心此时此刻满是对于这把琴的狂喜,对于音律,我有着天生的敏感,不用太过努力,就能弹得一首流畅琴曲。
轻拨转捻,突然有种思愁用上心间,于是,琴声一转,似哀怨却不卑微,似凄凉却不凄苦。思念之情在心间流淌,为我那生性淡泊的姑母,为我那柔弱如风中弱柳般的姑母。
我那完美无缺的姑母……
“睡起流莺语。掩苍苔、房栊向晚,乱红无数……”我张唇,词曲由嘴里吐出,于四周环绕。
“吹尽残花无人见,惟有垂杨自舞。渐暖霭初回轻暑。”
“宝扇重寻明月影,暗尘侵、上有乘鸾女。惊旧恨,遽如许!”
话语一转,张弛有致。
“江南梦断横江渚。浪黏天、葡萄涨绿,半空烟雨。”
“无限楼前沧波意,谁采苹花寄取?但怅望兰舟容与。万里云帆何时到?”
“送孤鸿、目断千山阻。谁为我,唱金缕?”
人常说,睹物思情,姑母你给浅浅留下的“宝扇”在哪里?可曾让浅浅也一解对你的思念之情?
一曲作罢,我双手按住依旧微颤的琴弦,半晌沉默不语。甚至连男人绕过矮几走到我身边也不知道。
“叶寂浅。”他弯腰,捧起我的脸。黑发不羁的散开,由于他垂下的头而散落下来,轻拂我的脸颊。一双狭长的凤眸流露出让人疑惑不解的气息,竟让我看的有些呆住。
男人的银色面具上那粒血红色的宝石煞是耀眼。
他用略略粗糙的指腹擦去我脸上的泪痕,然后骤然勾起嘴角,宛如暗夜里会发光的纯白蔷薇瞬间开放。
“你哭了……”他说。
我猛地回过神来,慌忙逃开他的目光。
他的眼睛,果然迷惑人。
不能多看,再看下去,就会陷进去……
“我没事,只是这曲牌太过悲凉。”我慌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解释道。
“不过,好好的一曲《贺新郎》本应悲壮凄凉,却被你改成这个样子,真是……”他索性在我身边随意的坐下,慵懒的说。
“子夜,时辰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对于男人的靠近我有些无措,他的身边有一种强烈的气场,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是却一直无法让人安心。那种与生俱来的危险气息,即便我是救过他的人,如果稍有不慎,他也会一掌杀了我。
“当然有事,叶寂浅跟我走!”男人微眯双眼,突然说。
卷一 恨爱纠缠 016 深夜纠缠
“当然有事,叶寂浅跟我走!”男人微眯双眼,突然说。
我一愣,一时间不明所以。
最近好像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在跟我说这句话,难道真的是我活得太惨了吗?
让他们都纷纷不忍看下去了?
“跟我走!”见我不语,他重复。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
“跟我回繁逝!”他说。
“子夜……”我欲言又止,真的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黑眸闪烁了一下子,然后说:“你跟我一段时日,我保证可以将你训练成一等一的杀手!”
“你要我做杀手?”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的资质很好,不当杀手,浪费了!况且,你手上有花尽令,只要你随便一声,你知道繁逝的所有人都会为你服务,包括我。”子夜探头过来,他的双眼眯成一条危险的缝隙,盯着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冰冷气息喷到我的脸上。
“子夜,谢谢你为了那次的举手之劳,把花尽令送给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要当杀手的意思,我不够狠。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这你是知道的……”我向后退了退,离开他一点距离,解释道。
我似乎感觉到有一丝冷汗从额头的发间淌下来……
看到我微微的躲闪,他的眼睛更加眯了眯,露出一种令人心寒的气息。
我知道,他生气了……
我一动不敢动,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男人霍然起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叶寂浅,相信我,你会来主动找我的!你够狠!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大步走到门口,再没有回头,身体一跃便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包好那举世无双的古琴,然后吹熄房间里,唯一的蜡烛。
顿时,一片黑暗……
***
我顺利回到府中,到自己的锦落院的时候,依旧没有人发现我,这让我很高兴,但同时也有些担忧王府的戒备有些薄弱,如果这样,那渊哥哥的安全是在保证不了。只是,王府主事的印章不在我这里,所以,这些我也是无权过问的。
据初夏那个小丫头说,现在主事的是王爷一直比较宠爱的一个侧妃,名叫林泽雪,人很随和,大家都叫她雪姑娘。
起初一听初夏的描述,我竟平白的对这位侧妃产生些许的好感。
毕竟主事的人,很重要。如果对下人能够以宽容之心对待就更好了,这样看来,那位大家口中的雪姑娘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可是为什么要称她为姑娘呢?
毕竟,她已嫁与渊哥哥为妻,再称姑娘怕是不合适了吧……
我问了初夏,初夏却说:“王妃有所不知,这位雪姑娘原是锦城第一大户的邻家的千金,几年前,林家经商失败,一败涂地。林家败落以后,雪姑娘差点被城里有名的无赖抢去做妾,多亏了王爷救她回来。但是雪姑娘的父亲已把她卖与那家,于是,王爷就娶了雪姑娘为妃,让那卖身的契约作废,但实则两个人一直相敬如宾,并没有夫妻之实。雪姑娘为表示感谢,所以就在府中帮忙管事。”
我点了点头,越加的对这个雪姑娘有了好感。
而渊哥哥,看来他也并没有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的双眼,至少,对于那不相干的雪姑娘,他可以仗义相助。
我想起,复又笑了笑。
对于我的笑,初夏大惑不解,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您不生气吗?”
“生气?”我笑笑,然后淡然的摇了摇头。
我有什么立场生气呢?
虽有一丝无奈,但是,更多时候,我还是喜欢平静的看待周围这些事情。
我有我的职责,不是吗?
我把子夜送我的“踏雪”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矮桌之上。
一想到这个,就算是冒险出府也是值得的!
和衣睡下,过了一会儿,隐约间觉得天还没有亮,房间内一片漆黑。
半梦半醒之中却有响动,我大惊,手腕一转,从长发中捻出两枚绣花针,就准备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射去。
“醒了?”一个低沉男声传来,吓得我立刻收住马上就要脱手而出的银针。
“王爷?”我疑惑的叫了一声。
“嗯。”男人答应了一下,声音甚是疲惫。然后是一阵宽衣的声音。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手拄着床头,半撑着身体发愣。
男人依然走了过来,往床边一坐,沉重的身体压的床榻上下颠动了一下。
“躺下!”黑暗中我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听见他不耐其烦的声音。
没办法!
我只好遵照他的命令重又躺下,只是身体向里边靠了靠,小心的拉开和他的距离。白天那一幕,我还清晰的记得,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现在还记忆犹新。
如果,他今晚真的想要我的身体,那么,我想我是怎么都逃不过的吧。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滚过来!”男人躺下,可能是伸手一捞,没有捞到我,于是,很不快的说。
我不情愿的向他那边移了移,然后身体被男人狠狠一扯,立刻跌进一个炙热的怀抱。
我轻微挣扎,却换来男人更加强硬的禁锢,他把他略略粗糙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黑暗中,我失去了视觉,所以身体的触感就更加敏锐。我的鼻尖轻轻触碰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有种强硬同时却又很柔软的触感。他身体的炙热透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薄纱睡衣传递给我,让我浑身上下都开始燥热起来。
“别动,我很累,没空和你比划,让我抱抱!”男人的声音在头顶上传来,散发着强烈的疲惫感。
渊哥哥,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疑惑,只好一动不动的乖乖的躺在他的怀中。
“你没事吧……”半晌,我终究问出了口。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在我以为男人可能睡着了的时候,一个低低的声音突然间传来:“那个可恶的洪子湛,竟然在临阜城安插了亲信,要不是那个城主一家曾经被我救过,亲自赶来报信,恐怕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
我从未想到,他会把这种机密的事情与我说。
不由得,也吃了一惊。
洪子湛,洪子渊的弟弟,六皇子。
现在在朝中也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因为太子体弱,所以,几个皇子都在蠢蠢欲动。这位六皇子子湛算是最锋芒尽露的角色,不仅掌握了五万禁军,然后在京城驻守西大营里面兼任主事者。
而渊哥哥远在锦城,因为是最不被怀疑的没有能力夺位的闲人,那个六皇子子湛竟然还是在渊哥哥的管辖之地派来了内信。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收买,不成就直接杀了!”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说。
“不可!”我反应过来时,此话已经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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