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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土财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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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桐生一把推开他知道梅生最怕提那件事她愈怕他愈说这是他治服侯梅生的最得力的一招。自己解开扣子边脱衣服边冷冷笑道:
“你到这时候了还替他说话?怪不得董榆生至今不结婚呢老实告诉我你们俩是不是还有勾搭?别把我当猴耍了!”
“胡说啥呀你?这些年我连娘家都没回过。”
“那你为啥老向着他说话?我一提董榆生这仨字你不是遮、就是拦我们是两口子还是你们是两口子?”
“谁向谁呀?都是一块长大的人要讲良心榆生可没怎么样过我。都这么些年了陈谷子烂芝麻的提那些干啥?”
“不提说得轻巧?你能忍下这口气我还忍不下这口气呢!为啥他下的种叫我替他养儿子?反过来还是他有理这个世界还讲公道吗?”
“实话对你说这孩子根本和董榆生无关。”
“不是他还有谁?我就不信世上还比他更缺德的!”
“真的不是桐生你饶了我吧!我又不是口袋里卖猫结婚前就告诉过你的。你的钱我不要孩子由我一个人养大成*人。我做的孽我自己受。”
“我才不像你那么好心眼哩!好心又不能当钱使谁落你的好、谁买你的账?算了梅生咱俩不吵也不争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告诉你个消息今天我去了趟凉水泉子董榆生可是真了又是大车、又是小车开着好几个厂子还有满山满洼的果树。你没见那个傻B如今可神气了山民们也贱跟前跟后的还称呼他什么‘董总’叫人听着就腻歪他算个球呀?……”
“我知道榆生会有这么一天的。他不像你除了说粗话还有啥本事?榆生大人大量不计个人恩怨上了几年大学长了学问也长了见识。他到了这一步也是你逼的。”
“当初你为啥不嫁他呀?”
“你问我你怎么不问你自己呀!”
“侯梅生**你妈!”朱桐生一骨碌翻身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摸过一个茶杯扔到地板上茶杯摔成碎片片。他嫌不解气还要摸什么。
………【第七十章 来了位管闲事的】………
侯梅生拉亮电灯穿好衣服嘴里念念叨叨:“你们父子本事大操了小的操老的。我娘死了八年了明天你去扒坟吧!”
楼下住着魏秀枝听见响动觉得不对劲儿爬上楼来敲开门劝解说:
“猴子干啥事了?姐夫老不来亲热还亲热不够哩犯得着这么摔碟子砸碗吗?”
梅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什么不小心杯子掉地下了。秀枝你还没睡?”
“心里烦着哪!我们那口子啊真是属孙悟空的腾云驾雾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不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稳一个传呼又招回去了说是局里有什么……”
魏秀枝屁股重坐下就起不来唠唠叨叨话匣子一打开就说个没完没了。丈夫郭富荣从部队上好不容易转业下来了又分到公安局当局长又是个动刀动枪、费事不省心的地方。难得一月半月回一次家不是电话催、就是传呼叫总是没完没了的事当初公安局里没有老郭不知日子咋过来者?魏秀枝话里话间不知是埋怨丈夫还是夸奖男人?
“你烦什么呀?”梅生好不容易插上嘴羡慕的说“娃娃由婆婆带着一个人清清闲闲自自在在下了班不是看电视就是逛歌厅。老郭的工作又好工资又高你这个局长太太还有哪点不如意的?”
“他能比得上朱姐夫?县zf的大办公室主任一跺脚全县城谁家的窗格子不嗡嗡响三声?我们家老郭那叫干的啥差事尽惹人出力不讨好。前些日子有人告黑状说他受贿三仟元老郭说子虚乌有。人家说钱就在局长值班室老郭的风衣口袋里说的有根有据检察院派人去查果然从口袋里搜出三仟块。好在钱是用塑料纸包的上面居然没有老郭的手印要不然老郭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再说有被告没原告没有人敢站出来当面对质……”
“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有这么黑心的人?”梅生忍不住愤声说“查出是谁干的吗?”
“查什么呀?干这种事的人奸得很他写的是匿名信用的又是仿宋字。老郭当兵的时候就有个战士告班长说偷了他的二佰块钱事后查了几年哪有那么回事纯粹是挟嫌诬告!”
“那个战士叫啥名字?”梅生不由得心里嘣嘣直跳。
“老郭没说。他只说那个班长叫董榆生挺能干的一个人骚得干不成复员了。”
“董榆生?”梅生差点没跳起来。
“你认识?”魏秀枝看梅生脸色不好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道“刚进厂你谈对象的时候开始你说姓董不知怎么又改成姓朱了?”
“没有的事秀枝时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没羞姐夫来了撵我走?下次你要是一个人闷得慌再叫我我可不陪你说话了!”说完魏秀枝伴个鬼脸一转身“咚咚咚咚”跑下楼接着传来阵山摇地动的开关门声。
魏秀枝为人实诚不玩心眼木是木铁是铁白就白黑就黑口没遮栏说话从来就是直来直去既不防人也不害人。嫁了个老郭大她十来岁老郭脾气绵小魏性子直两口子相得益彰日子过得挺和美。唯嫌不足的是老郭干的那工作没白天没夜晚常会顾不了家小魏急了就火:“你在部队离家远咱不说如今回来了还让人活守寡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找个替身了。”老郭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行行我让位。哪天回家看见门上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我就在楼下等客人走了我再进屋。”魏秀枝忍不住一头钻进老郭的怀里又是啃、又是咬还一个劲地挠痒痒。老郭顺势抱起他的胖墩墩的尕媳妇就势扔到床上两口子翻来覆去那个亲热劲儿和尚看了也不念经了。
想想人家看看自己侯梅生情不自禁地深深叹一口气。
“你是牛拉车还是驴推磨喘什么粗气呀你?”朱桐生在里屋喊道。
梅生不说话低着头走进里屋一看朱桐生躺在床上抽烟烟头扔了一地。梅生看不过眼找了把条帚把垃圾和玻璃碎片扫到屋角。然后也不脱衣服拉开被子就上了床。
朱桐生转过身来献殷勤嘿嘿一笑轻轻拍着梅生的被子说:“又不是大姑娘开窑子装啥正经呀?我今天是来给你商量正经事的不是和你吵架来的。刚才我给你说的那话只要你不吭声一切由我出面官司保准能赢少说也诈他姓董的几万!”
“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梅生忽地坐起来两眼喷火大声骂道。
朱桐生刚想作想想又忍住还是用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气说话:
“喊什么喊?我还不是为你好为我们这个家好。赚回来的钱咱俩二一添作五对半分我绝不多要一个子儿这样成吧!话丑理端不管从那头说咱也不能白给他养儿子呀!你说对不?”
梅生坐起来的人又躺下有心不和这号人论短长话到嘴边又忍不住转过身子背过脸没好气地说:
“谁希罕?儿子是我生的、我养的你花了多少钱?说个数我赔你!”
“让我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当了十几年的王八这是多大的损失?你能赔得起吗?冤有头、债有主叫我忍一辈子我还是个男人吗?”
“谁让你戴绿帽子当王八了?当初我要嫁给董榆生你说什么来着?我说怀了身孕你说得好听黑锅你背、绿帽子你戴。说我跟了你满河的冰块子全化了如今你又秋后算账安的什么心你?”
“前面的话我承认可我没说过饶了董榆生。便宜了他没那么好的事!”
“告诉你朱桐生我再说一遍这娃不是董榆生的。你别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我信我信。你说呀小杂种到底是哪个驴日的狗操的?说出来我认了。只要和董榆生无关是谁的我都认。我保证和你一道好好养儿子和你一道好好过日子。我要是说了假话就不是我爹的种谅你也说不出第二个人来。”
“你以为我不敢说呀我怕谁?我只是为儿子想这种丑事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说出来娃就难活人了!”
“你替你的儿子想咋不替我想?到了这时候你还偏着、护着董榆生。怪不得姓董的迟迟不结婚原来你们还留了一手真歹毒!”
“姓朱的你别逼我。啥事不清楚你去问你爹去!”
“问我爹?你偷汉子管我爹的球事?姓侯的你不说明白我和你没完!”
“朱桐生我算看透你了这儿不是你的家你滚!明天我就和你办手续你滚你现在就滚!……”
侯梅生光着脚跳下地活像一头怒的狮子一边哭、一边喊花瓶扔过去台灯扔过去。
朱桐生没防备头上流着血手也划了道口子。他翻身下地地上的碎瓷片又扎破了脚。他摸黑找到裤子穿袜子穿鞋。正在这当儿又是一阵“铛铛铛铛”的敲门声。朱桐生不理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冲梅生吼道:
“我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贼婆娘、烂婊子你以为我怕了你?我把你和那个姓董的嫖客一块儿告等着咱们明天法庭上见!”
朱桐生怒气冲冲打开门一伸手把魏秀枝推了个趔趄双手捂着头大踏步地下了楼。
………【第七十章 夫唱妇不随】………
侯梅生拉亮电灯穿好衣服嘴里念念叨叨:“你们父子本事大操了小的操老的。我娘死了八年了明天你去扒坟吧!”
楼下住着魏秀枝听见响动觉得不对劲儿爬上楼来敲开门劝解说:
“猴子干啥事了?姐夫老不来亲热还亲热不够哩犯得着这么摔碟子砸碗吗?”
梅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什么不小心杯子掉地下了。秀枝你还没睡?”
“心里烦着哪!我们那口子啊真是属孙悟空的腾云驾雾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不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稳一个传呼又招回去了说是局里有什么……”
魏秀枝屁股重坐下就起不来唠唠叨叨话匣子一打开就说个没完没了。丈夫郭富荣从部队上好不容易转业下来了又分到公安局当局长又是个动刀动枪、费事不省心的地方。难得一月半月回一次家不是电话催、就是传呼叫总是没完没了的事当初公安局里没有老郭不知日子咋过来者?魏秀枝话里话间不知是埋怨丈夫还是夸奖男人?
“你烦什么呀?”梅生好不容易插上嘴羡慕的说“娃娃由婆婆带着一个人清清闲闲自自在在下了班不是看电视就是逛歌厅。老郭的工作又好工资又高你这个局长太太还有哪点不如意的?”
“他能比得上朱姐夫?县zf的大办公室主任一跺脚全县城谁家的窗格子不嗡嗡响三声?我们家老郭那叫干的啥差事尽惹人出力不讨好。前些日子有人告黑状说他受贿三仟元老郭说子虚乌有。人家说钱就在局长值班室老郭的风衣口袋里说的有根有据检察院派人去查果然从口袋里搜出三仟块。好在钱是用塑料纸包的上面居然没有老郭的手印要不然老郭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再说有被告没原告没有人敢站出来当面对质……”
“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有这么黑心的人?”梅生忍不住愤声说“查出是谁干的吗?”
“查什么呀?干这种事的人奸得很他写的是匿名信用的又是仿宋字。老郭当兵的时候就有个战士告班长说偷了他的二佰块钱事后查了几年哪有那么回事纯粹是挟嫌诬告!”
“那个战士叫啥名字?”梅生不由得心里嘣嘣直跳。
“老郭没说。他只说那个班长叫董榆生挺能干的一个人骚得干不成复员了。”
“董榆生?”梅生差点没跳起来。
“你认识?”魏秀枝看梅生脸色不好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道“刚进厂你谈对象的时候开始你说姓董不知怎么又改成姓朱了?”
“没有的事秀枝时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没羞姐夫来了撵我走?下次你要是一个人闷得慌再叫我我可不陪你说话了!”说完魏秀枝伴个鬼脸一转身“咚咚咚咚”跑下楼接着传来阵山摇地动的开关门声。
魏秀枝为人实诚不玩心眼木是木铁是铁白就白黑就黑口没遮栏说话从来就是直来直去既不防人也不害人。嫁了个老郭大她十来岁老郭脾气绵小魏性子直两口子相得益彰日子过得挺和美。唯嫌不足的是老郭干的那工作没白天没夜晚常会顾不了家小魏急了就火:“你在部队离家远咱不说如今回来了还让人活守寡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找个替身了。”老郭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行行我让位。哪天回家看见门上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我就在楼下等客人走了我再进屋。”魏秀枝忍不住一头钻进老郭的怀里又是啃、又是咬还一个劲地挠痒痒。老郭顺势抱起他的胖墩墩的尕媳妇就势扔到床上两口子翻来覆去那个亲热劲儿和尚看了也不念经了。
想想人家看看自己侯梅生情不自禁地深深叹一口气。
“你是牛拉车还是驴推磨喘什么粗气呀你?”朱桐生在里屋喊道。
梅生不说话低着头走进里屋一看朱桐生躺在床上抽烟烟头扔了一地。梅生看不过眼找了把条帚把垃圾和玻璃碎片扫到屋角。然后也不脱衣服拉开被子就上了床。
朱桐生转过身来献殷勤嘿嘿一笑轻轻拍着梅生的被子说:“又不是大姑娘开窑子装啥正经呀?我今天是来给你商量正经事的不是和你吵架来的。刚才我给你说的那话只要你不吭声一切由我出面官司保准能赢少说也诈他姓董的几万!”
“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梅生忽地坐起来两眼喷火大声骂道。
朱桐生刚想作想想又忍住还是用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气说话:
“喊什么喊?我还不是为你好为我们这个家好。赚回来的钱咱俩二一添作五对半分我绝不多要一个子儿这样成吧!话丑理端不管从那头说咱也不能白给他养儿子呀!你说对不?”
梅生坐起来的人又躺下有心不和这号人论短长话到嘴边又忍不住转过身子背过脸没好气地说:
“谁希罕?儿子是我生的、我养的你花了多少钱?说个数我赔你!”
“让我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当了十几年的王八这是多大的损失?你能赔得起吗?冤有头、债有主叫我忍一辈子我还是个男人吗?”
“谁让你戴绿帽子当王八了?当初我要嫁给董榆生你说什么来着?我说怀了身孕你说得好听黑锅你背、绿帽子你戴。说我跟了你满河的冰块子全化了如今你又秋后算账安的什么心你?”
“前面的话我承认可我没说过饶了董榆生。便宜了他没那么好的事!”
“告诉你朱桐生我再说一遍这娃不是董榆生的。你别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我信我信。你说呀小杂种到底是哪个驴日的狗操的?说出来我认了。只要和董榆生无关是谁的我都认。我保证和你一道好好养儿子和你一道好好过日子。我要是说了假话就不是我爹的种谅你也说不出第二个人来。”
“你以为我不敢说呀我怕谁?我只是为儿子想这种丑事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说出来娃就难活人了!”
“你替你的儿子想咋不替我想?到了这时候你还偏着、护着董榆生。怪不得姓董的迟迟不结婚原来你们还留了一手真歹毒!”
“姓朱的你别逼我。啥事不清楚你去问你爹去!”
“问我爹?你偷汉子管我爹的球事?姓侯的你不说明白我和你没完!”
“朱桐生我算看透你了这儿不是你的家你滚!明天我就和你办手续你滚你现在就滚!……”
侯梅生光着脚跳下地活像一头怒的狮子一边哭、一边喊花瓶扔过去台灯扔过去。
朱桐生没防备头上流着血手也划了道口子。他翻身下地地上的碎瓷片又扎破了脚。他摸黑找到裤子穿袜子穿鞋。正在这当儿又是一阵“铛铛铛铛”的敲门声。朱桐生不理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冲梅生吼道:
“我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贼婆娘、烂婊子你以为我怕了你?我把你和那个姓董的嫖客一块儿告等着咱们明天法庭上见!”
朱桐生怒气冲冲打开门一伸手把魏秀枝推了个趔趄双手捂着头大踏步地下了楼。
………【第七十一章 恶人先告状财主进公堂】………
董榆生忙得放屁砸脚后跟恨不得三餐合成一顿吃一个人分成两个用。前不久成立了“高原县神泉农工商贸易有限公司”他任董事长兼总经理。村里现在大小车七八辆村民们见惯不怪看着这些铁家伙也不觉得希罕了。公司下设砖厂、水泥厂、矿泉水厂还有林场、养殖场、渔塘、药材站……。凉水泉子本就是块风水宝地盛世不盛所为何来?当初选村长时有人还对董榆生的三年打算半信半疑还有几个居心叵测的要等着拆老董家的房子哩!今天随便拦住个过路的问问看:“家有新房吗?锅里有肉吗?信用社有存款吗?”哪个不是喜眉笑眼:还是村长的本事大呀!
董榆生却不这么看不是谦虚出于真诚他说:“如果不是党的政策好碰上改革开放的好年头哪里有我的今天?哪里有凉子泉的今天?”乡亲们想想也是当初董榆生他爹董传贵不也是个能人到头来还不是落了个没结果!公司内部还有财务部、业务部、接待部、保卫部……。
接待部其实也是一项既必不可少又十分烦琐的工作。上级领导一检查税务工商部门收税、收管理费电力部门收电费等等。哪一路神仙惹得起哪一尊佛像不敬香?每次莅临都是好酒好肉热情款待稍有怠慢出了纰漏引得上宾动怒岂是儿戏?
今年过春节税务所副所长携全家来给董榆生拜年还提了很重的礼董榆生当时就纳闷:一没交情二不是朋友三不沾亲带故所长大人兴师动众必有缘故。有道是“官不打送礼的”这老百姓见了送礼的如何处置未见哪本书上有交待。果然半瓶酒下肚副所长微微一笑道:
“董兄(其实他比董榆生还大几岁呢)兄弟今年春节过得不顺抹下脸张口给您借几个钱花花不知董总能否……”
董榆生早料到的此一说想也不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仟块钱放到桌上说:“什么借不借这点钱算我送给你的你拿着先用。”
那位老兄顿时不悦眉毛一扬说:“老董你太看不起人了打要饭的?一仟块还不够我两圈麻将呢!”
董榆生心想:一仟块打要饭的如果这样都要饭去了谁还干事?一仟块打两圈麻将他一月工资多少?这样想着肚子里有气又不敢高声只得推脱脱说:
“所长如今这大过年的财务上没人你是不是再等两天?”
“啥球破财务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说话到底借不借?”副所长动怒了。
董榆生也实在忍不住了就说:“有你这么借钱的吗?”
副所长站起来说:“算了不和你抬扛。过大年不生气过罢年再唱戏董榆生你等着瞧。”
自此以后董榆生的麻烦事接踵而至。
老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不找事事要找你。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面面玲珑、浑身是眼既便如此也怕是难防不测。
传说古时候有一军旅以骁勇善战闻名。元帅最恨贪生怕死、临阵潜逃的士兵因而下令军中但凡后背中枪中箭者必是畏死之徒伤者斩死者暴尸。适逢一敢死之士每战皆奋勇当先忽一日中箭倒地血流不止。元帅视之乃项背箭伤大怒令斩。同营一士卒仗胆告曰“元帅不右此非敌箭实属我造想是着人暗算。”元帅派人细查果如其说遂愕然命调治并废了这一条“禁令”。
一纸传票直接送到董榆生手中要他某月某日几时几分到县法院会齐与某人对簿公堂。董榆生方才相信不做亏心事半夜也有鬼叫门。
开头一阵董榆生有些手忙脚乱他不知怎么就成了“被告”而且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儿子活在世上他感到可笑而又不敢笑。这几年他经得事多了譬如交警扣照、银行透支、用电载、烟囱冒烟等等还有那位副所长时不时派人来查账鸡蛋里的找些骨头出来罚也罚了钱也交了过河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惟独上法院打官司却是始料未及的。董榆生琢磨了几天也没想出个正当理由。朱桐生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开这样玩笑?诬告是要反坐的这个道理他能不懂?这比不了那二百块钱没根没据罢了也就罢了。多想无益。当面和他对质吧!纯粹是无中生有无事生非怕他怎的?董榆生身正不怕影子歪亲自开着自己的红色桑塔纳轿车独自进城上了法院。
法院上所有的人都是一种表情:两口子吵架、学校请家长、丢了钱包……仿佛不如意的事都让这些法官们给碰上了个个皆是铁青着脸。董榆生想法院里大概是不主张笑脸服务的。即便如此有啥事说啥事干嘛摆出那么一副难看的面孔?同时也要分清是什么案子呀又不是敌我矛盾况且还是假案何必做出那么一副难看的嘴脸?幸亏董榆生没有作奸犯科干下歹事否则虽不至于吓个半死肯定也会胸中打鼓、小腿抽筋的。
好在庭长好未使这种尴尬局面延续很久左右一看便直来直去朗声话:
“被告董榆生原告朱桐生诉你和他的妻子侯梅生通奸生下一子现已十二岁请你……”
如不是董榆生早有准备定会使他目瞪口呆必胆俱裂。就在随着庭长声色俱厉、一字一句地宣布他的“罪名”之后他已是汗流满面想要找个东西擦擦事前忘了带手绢只好两手一抹牙缝里蹦出四个字:
“血口喷人!”
“法院是讲理的地方每句话都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血口喷人不足为据请讲事实!”陪审法官说。
“不可能我长这么大还没和女人睡过觉怎么会有儿子?”
“你说得这些没用。如果你是女的咱们到医院一查立马就可以结案。至于男同志嘛目前科学还达不到这种地步你的那些话不足为凭。”另一法官说。他的话如果换个场合恐怕会引来哄堂大笑然而在这儿却不可能出现笑声甚至连笑的姿式都没有。
“他有证据吗?”董榆生手指向“原告”席。
“我儿子难道不是证据?董榆生你不要背着牛头不认脏胡搅蛮缠历来是你的拿手好戏!”朱桐生站起来脸孔涨得通红眼睛闪着凶光“儿子是个大活人你能赖得了吗?”
“请安静。”庭长用手示意朱桐生坐下来然后朝着董榆生还是刚才那种口气“被告董榆生至于那个娃是谁的儿子我们还没有做最后结论一切都要根据事实说话。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清楚在法庭上你必须讲真话、讲实话。强词夺理帮不了你的忙说假话、说慌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老婆怀了别人的儿子和我有什么关系?”董榆生已经镇定了许多现在又不是那个年代不是反革命也要整出个反革命。他也挺纳闷:这个朱桐生该不是缺钱花了吧缺钱花也不能开这么大的玩笑?看他那副咄咄逼人的神态倒也不像是无中生有难道梅生还有别的相好梅生不应该是那种人呀?董榆生想了想实在也说不清楚个是非曲直只好说“不行就验血我提议验血。”
“必要时我们会采取这种方法。我们商议后确定此案也并非光彩之事能缩小范围尽量缩小范围不要扩大影响最好娃娃还小嘛给他的心灵上留下创伤也不是高兴的事。所以把你们二位传来小范围协商处理和解为宜。”
“法官我提个请求既然这件事是我和侯梅生之间的事另一位当事不到场恐怕不合适。”董榆生到底想出了个最有力的“根据”。
庭长稍稍一愣很快转过去和几位法官交换了下意见末了他说:
“本案暂时休庭一周后开庭重审。”
法院和公安局是两隔壁。董榆生驱车刚出大门旁边一个穿警服的冲他大喊一声:
“老董董榆生!”
………【第七十二章 才出法院门,又入公安道】………
董榆生紧踩刹车扭头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那位神采飞扬、精明干练的指导员几乎成了小老头儿真是岁月不饶人哪!董榆生急忙打开车门伸出双手一把抱住郭富荣声音颤抖着说:
“指导员怎么是你呀?”
“你忘了咱们不是老乡吗?我已经转业了。”郭富荣使劲拍着董榆生的后背。
后面的车不耐烦了喇叭按得刺耳朵就要张口说粗话一看是个老警察在那儿说话只好压下怒火。
董榆生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上车吧!
郭富荣也不客气很快钻进小车和董榆生并排坐在前排。赞叹道:
“老战友不简单混阔了开这么好的车?”
董榆生一踩油门小车上了大街。他扭头看了看郭富荣说:
“找个地方吃顿饭吧?咱们边吃边谈。”
“还是老战友说话知我者董榆生也。我昨天晚上的饭还没吃完呢!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心里可是你买单。我刚了工资就被你嫂子洗劫一空现在口袋里就剩下半盒烟了。”郭富荣故意逗趣说话幽默中透着亲切。
“说吧指导员咱们吃什么?”
“你知道我这个嘴馋大肉、牛肉、羊肉鸡鸭鱼肉只要有肉就行。”
董榆生笑了说:“这么贪吃不怕我把你拉下水吗?看样子老长在公安局当个不小的官呢。”
郭富荣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点燃两支烟递给董榆生一支说:
“我巴不得你把我拉下水呢!实话对你说我都半个月没洗澡了身上的虱子差不多四世同堂了。”
“干嘛这么狼狈跑哪儿去了?”董榆生吸了一口烟不由皱了皱眉。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中华”说“装上。”
郭富荣看了看烟盒故意说:“真货还是假货?”不等董榆生开口他又说“刚刚跑了趟凤鸣山那儿现一伙盗猎的。大部分是从内地过来的抓住了几个跑了几个。”
“盗猎?我怎么没听说?”
“等你听说了山上的珍希动物就绝种了。光知道挣钱了你还管那些。”
到了一家酒店董榆生点菜要了一盘红扒肘子、一条糖醋鲤鱼、两斤黄焖羊肉、半只炖土鸡……。开始还嫌菜多呼呼啦啦吃了个八九不离十。郭富荣抹抹嘴说:
“唉我说老董闹了半天还没问你跑法院干什么去了该不是去串门吧?”
“上法院有什么好事?有人告我了说他的儿子是我搞出来的!”
“真有这事?叫我就认了白拣个儿子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想得就这么简单?”
“有啥复杂的?人家又不是告我。真要是我把儿子领回家赔他点钱算了。你又不是赔不起他不是看上你有钱吗!”
“老长真会开玩笑。我现在还打着光棍呢!领回去个儿子怎么说?”
“我的老天爷你该不是有啥毛病吧!你怎么还不结婚是不是追的姑娘太多眼花了?告状人是谁?”
“朱桐生。”
“王八蛋!”郭富荣一拳砸在餐桌上震得碗筷盘碟哗啦响。
餐厅小姐见状赶忙跑过来陪着笑脸说:“先生还要什么?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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