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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疑似故人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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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房间内到处被白色布包裹着,昨日奢华享受以及前尘旧梦,都遮落白布之下。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落幕仪式。
  “哎哎,你说气不气人,我们家那位的妈妈病了也不跟我商量一声,就办好了所有的移民手续,叫我带着宝宝回加拿大一起伺候他妈妈去。”
  “我就是没有社会地位,我要是跟你一样啦,我就坚决带着宝宝留住这里,要回去他自己回去好啦,没办法现在的我就像是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任由他牵着走。哎呀,我都恨死我自己啦”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这儿为何变故。那唠唠叨叨的声音犹如滚落到地上的铃铛,声音消失在地下室。我则坐在沙发上,默默逡巡这里的一切,事隔五年后,再次走进这栋房子,这里面每一个物件都令我激动不已,好似时光从来没有流逝过一样。
  这时候门铃响了,突然窜出来一个保姆,急匆匆的去开门。一个身穿一套红色运动服的瘦黄的女孩走了进来。她身背一个书包,手里拎着一个装着脸盆的塑料袋。沉默不语,目光绝望,仿佛踩在悬崖峭壁的边缘,等待着粉身碎骨的一个结果。她也曾如此行装,兴高采烈的走进梦寐已久的大学校门,追寻她前程似锦的未来。此时她好像被命运开了个玩笑,辗转到这里,等待她的是昏暗不瞑的世界。
  这就是我第一次走进这栋大房子的样子。
  尘面依旧,历历在目,注目便似是而非了。
  “阿清啊”一嗓子扯喊,令我醒然自己身是客。
  “地下室有两个木质箱子,你找两个工人抬上来啦”
  随后见两个男工先后抬出两个木箱子,放到我面前,箱子是集装箱式,似乎要托运走。我懵然的看着这两个箱子,想必是何太太慷慨赠送我她的一些心爱之物,毕竟我们都与这栋大房子有这一段难以割舍的缘分。
  “叫你们的人拿走,可偏不拿,你点点啊里面的东西可一样不少的”她边说边打开用钉子封死的箱子盖,只稍用力,便启开箱子盖,我正想真不可小觑海派女人的娇柔。突然发现盖子上的钉子有些弯曲,钉口处也被豁开,显然已是开过口的。只是虚掩的被合上。
  何太太叫我去清点,我稀里糊涂的走过一看,竟然是我五年前的旧物。我愕然的看着何太太那张遗留着少女般稚气的脸“这些东西一直在这儿?”
  何太太眨一眨眼睛“是啊,是你告诉我它还在的”
  “我”
  “就是前天,哦…。应该是大前天,我初见你后的第二天,你们家林先生委托一个张律师来我们这里说是要拿走以前一些东西。哎,我就奇了怪啦,当初接手这栋别墅的时候,房子里已经是空空的咧,再说都隔了这么久了才想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了。会不会是冒着林先生的名字来行骗的。这世道什么人都有哎。我就说接手这房子的时候是一栋空房子,什么东西都没有。可他一再强调说原来的主人林先生说他要的东西就在这栋房子里面,我就反诈他让林先生跟我通电话,其实我哪里见过你们家的林先生啊,当初购置这栋房子都是中介帮着做产权交易的”
  我如鲠在喉,目光如炬看着她“他…怎么说?”
  “他很淡定,爽然一笑的跟我说林先生生病了不愿意接听电话,若我对他有疑心可以找保安过来看着他。我见他回答诚恳,长得斯斯文文,仪表堂堂的。手上还带着一块劳力士,穿得西装价值也不菲,开的是马6。我想这世界没有这么阔气骗子吧。我才壮着胆,把家里的保姆全叫来,跟着他下地下室的”
  那个张律师是谁,干嘛的我不管,但这个人证明了林宇涵还好好的活着,也许就在南京。
作者有话要说:  

☆、六、花落时节

  我强制镇定,想从何太太嘴里多套些话“张律师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那人做事到挺麻利的,只奔地下室,在楼梯墙壁那儿,真的找到一个储藏间,其实就是个暗藏间,那开间口与墙壁是被花梨木包装成一体的,不细看是看不出来有个暗藏的门”
  “小门儿一打开,里面果然有两个纸箱子。就是奇怪啦,他不马上把箱子拿走,而是都打开,翻来翻去的找什么?我走进一看两个木箱子里面都是女人的东西。
  最后见那张先生拿出一条普普通通的裙子,就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立即发了出去。”
  我疑惑问:“你怎么知道他在发图片”
  何太太稍有尴尬:“我不知道他当时要干什么,是他问我怎么图片发不出去,是这个社区信号不好吗?我说在地下室信号怎么会好,他欧了一声,跑到楼上去发的”
  那位自称张先生的律师,冒然的听闯入他人的住所,就为了拿走我曾经穿过的一件裙子?用意何在?
  “一条裙子?”我重复的叨念着,在我的记忆了搜索那是一条什么样裙子。
  何太太有些狐疑的看着我“怎么,那照片不是发给你的?”
  我硬着头皮莞尔一笑:“我没有收到”
  何太太又向箱子处探了探头,目光在两只箱子间来回巡视,最终落在一个箱子上“应该是在这里的”她从里面翻找出一本影集“这上里有你穿那条裙子的照片”她专心的翻找着,遽然想起什么,看着我又尴尬一笑“你叫的这个人来没跟我招呼,走了又是那么奇奇怪怪的,我就想这两个箱子还是物归原主的好,就把里面的东西清点了下,免得误解。呵呵,就随意翻看了下你过去的影集里面有张照片就是你穿那条裙子拍的”
  翻了几页,抽出一张照片,给我看:“就是这件裙子”
  我心一沉,似跌入万丈深渊。神情恍恍惚惚又飘飘渺渺。
  是的,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原来我是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不,是从来不认识他。
  我胸口突然发胀,令我无法抑制,均匀的呼吸几下,可胸口依然很痛,觉得房间的一切都在旋转,好几张何太太的脸在奇怪的看着我。
  “哎呦呦,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是我,真的是我。
  我杀了他。我就是那把软刀子。
  “你说什么,怎么胡言乱语的。阿清啊——快过来扶林太太到旁边坐下”
  许久,我心痛得已然麻痹了,我决定向何太太坦白,因为我要事无巨细的知道这位张先生的点点滴滴,只有他能让我再见到林宇涵。
  “何太太,也真不想瞒你,我和我家先生闹了口角,他一气之下回了国,我就是回国来找他的,可他总是躲着我。我以为我们完了,本来我是打算要回国的”我边说边看了下身边的行李箱,何太太的目光也跟我随我看了一眼。“幸好知道他派人找回我最珍惜的物件的时候,我知道他还是在意我的”
  见何太太瞳孔睁大一下,终于从疑虑中明白过来:“我说你的话,总是颠三倒四的。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哎呦,你知道吗我以为我搞错了,这些都是他收藏别的女人的东西,我根本就不晓得嘞。女人啦,总是要哄着男人的,男人越老越像个孩子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的,”
  “你说的对,现在我想向他暖几句话,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我被我的自己搞的绝望而感伤。
  “等等,那个张先生来的时候,为了证明身份,在门口递我一样名片”她说着走到玄关处,从一个精致的木盒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首席律师:张正阳
  台湾正阳律师事务所,台北忠孝东路19号
  电话:XXXXXXXXXX
  我拿出手机,然后径自走进何太太厨房,穿过厨房的们就是一片精密小花园。我需要一个无人空间,去逼问我要的消息。
  我站在小花园里,拨通电话。很快就听到客气问候。
  我单刀直入:“我是刘若男,张律师你最近在办林宇涵财产支配案子,应该知道我是谁?
  “知道,听林先生提起过”
  “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我们只通过电邮、视频、手机,进行联络”
  他话语直接,坦白,而我还是不甘心的说出:“撒谎”
  对方有点恼了:“刘女士,我是律师,我的话语时间是要按及时收费的,如若没有别是什么事情,恕我挂电话了”
  我依然穷追不舍:“好,你只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的衣给他的?”
  “寄到美国”
  美国,我用尽了人力,财力,将那里的所有的医院、疗养院,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他,他怎么会在美国?明显在尽律师职业操守,保守秘密,敷衍于我。
  “撒谎”
  传来电话的盲音。
  我再次端看手中的名片,台北忠孝东路19号。
  我将手中名片紧紧攥握在手心里。
  水面上的夜空是那样的沉静,多年以前的也是这样的一个寂静的夜晚我在遥远的国度思念着那个人,可望他能给我一电话,召唤我回去,结果寂夜漫漫,等来的是我抽噎的哭声。
  我嘴吐出了好多气泡,一下从浴缸里做起,捂面痛哭,终是没有勇气将自己溺死在水中,我无法感受到他面对死亡的痛苦。
  这寂静的夜,又把我带回往日那牵绊与渴望他回音的等待中,结果依然等到的是我抽噎的哭声。
  “你怎么还不去上学”
  阳光占满了整个客厅,所有的一切都慵懒懒的。只有他精神抖擞站在壁炉旁,专注的看着报纸,他的这个习惯提醒大宅里所有的工作人员,繁忙一天的开始。
  我记得那天我的脚步很轻微,甚怕惊动了他,可为了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我还中强迫自己慢慢的靠近他,结果还是惹的他有些不高兴,他蔑视的看了我一眼,余光中我感到一种厌烦,他将报纸抖了抖。这令我更加紧张,然已与他如此靠近,我还是壮着胆子说“…。。能…。和张影吗?”
  他睥睨的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身着的我红色连衣裙上,停顿一秒,而后又专注于报纸,不再言语。我很是失望,这是我住进这栋房子的合房的第一个早晨,无论我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住进来的,我总要给自己一个仪式,尽可能让这种不堪的关系,尊护礼法,光明正大些。
  这时家佣过来毕恭毕敬告知车子已经备好了。他听后把报纸叠起随意跑到一边。
  “好吧”
  我是彻底的失望了,低头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过来吧”
  我质疑的看着他,他似在诚恳的等待,目光依然冷淡。我缓缓过去,又匆匆忙忙的唤住家佣,把手中的相机交到她手中。再折回来站到林宇涵一侧。
  家佣也状着胆子调侃:“我说一二三,你们就笑啊”
  一——二——三。我一下被林宇涵拉进了怀里。
  我听见咔嚓一声,我的这个婚礼仪式完成。我想世界上没有比我跟简短的婚礼仪式了。
  我鼓舞的对自己说,无论仪式时间长短,最终都以照片为证。
  我就想要一张结婚照片。
  告诉自己,我嫁了。
  那个早上…。我紧紧的捏着照片,上面的我小鸟依人的靠着他,阳光是那样的明媚,融化了他冰冷的唇,他的面容是那样的温和。这不是很美好吗,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一切是那样阴暗与丑陋。我裹着浴袍,依靠在酒店的落地窗旁,窗外车水马龙,交通堵塞成一条长河,缓缓的涌动。那些人在忙些什么,好似都急于归家。只有我迷离在这个世界里。
  我竟干了什么,我全然不知了!迷离在此夜色中。
  他爱我是那样的清清楚楚,我却全然不解,最后把他粉碎。
  我仰头灌下手持的一瓶红酒,借酒精麻痹自己,真希望那时光倒转七十年的故事,能在我身上实现,一觉醒来能回到过去,哪怕在梦中与他相遇也好,能够跟他说声对不起。
  酒已见低,依然清醒感觉到痛苦在继续。
  原来他知道,那件红色裙子是我的嫁衣。是了,那次拍完照,我害羞的迅速跑上楼,我依靠房门听着心砰砰的跳。好似过了好久才听见,家佣送他出门的声音。那个时候的他在想什么,我们是否就从那一刻开始!
  看着从那两个木箱子倒出来的旧物,仿佛在旧日的时光里徘徊。打开一个画轴,上面是颜字体书法“桃花得气美人中”几乎没有什么笔锋,是因为他执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我写的。他说我性子急,让我练字不仅可修身还可养性。那时我学的很刻苦,后来我知道,他无非是想从我的身上找寻沈姿儒一点似曾相识的影子,沈姿儒出身书法世家,写得一手闺阁簪花小体。为此我闹起了女人嫉妒小脾气,抉了笔,将练就苦功,付之东流。
  拾起一个精致的木盒子,盒盖是一副莫奈的油画,维妙维乔的画着一位高雅的贵族妇女,闲坐在花园里,这个状态,像极了那个时候的我。执手打开,一串断了的珍珠项链放在这里。这是他送货众多贵重礼物,我最最真爱的一件物品,只因为我当初问他,“为什么要送我珍珠项链,我长得又不富贵”而他却说,“只想让你知道,你是我的掌上明珠”是了,那时他给我的爱有父爱,夫爱,还有……参杂众多,我不贪婪,可他给得豁达,这也导致我恨他入骨,一怒断了珍珠链,决心要断了他。
  两个大箱子里倒出了许多旧物,我没有勇气再打开,过去种种他给了我那么多的暗示与提示,我枉然错过,并用漫长的时间去努力的忘去,而他一直小心珍藏。
  谁是最无情的哪!
  泪水普达普达的滴在照片上,弄花了我含羞扯带的样子,泪水慢慢润泽开来,湮没了他深情款款,伸出修长的手把揽入怀的样子。最后那几个字也模糊了“与君为新婚,兔丝附女萝”这是我那是对他承诺的坚守及一种愿景的期盼。
  我错了!
  是我…。我竟然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七、花落时节

  夜未央,皇朝会所,繁华依旧。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这座汇集南京商贾贵胄们的逍遥地,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一如那条秦淮河数不尽的风月传奇络绎上演。
  我一咬牙,走进这令我终生难堪之地。我要从这里找回与他的过去。
  礼宾见我一个人走进大堂,一连串的盘问“小姐几位…。约好的吗”
  我只是点头
  “小姐是这里会员吗”
  我摇头
  “小姐消费什么娱乐项目”
  “KTV”
  “钻石包厢…。还在吗?”
  礼宾懵然看着我,再次打量了我一下,素面朝天,外裹一件黑色大衣,像个怨妇,又独自寻欢。他点了下头,领我向钻石包房走去。
  环境已今非昔比了,装潢完全是现代时髦的巴洛克风格。可当KTV老歌一响,又仿佛回到旧梦中。
  “包间消费还是一小时5000元吗”
  服务生毕恭毕敬说:“是,只VIP会员免包房费的”
  简单一句话,将来往过客的等级区别开。有钱有权又能怎样,无非也是寂寞相伴。
  如今我虽然经济独立,可也只能接受这一小时的消费。
  一小时,值,让我买一段只属于他的回忆。
  点了张国荣《共同度过》歌曲响起,他好像很喜欢张国荣的歌,抑或那是他青春岁月的回忆。
  垂下眼睛息了灯
  回望这一段人生
  望见当天今天
  即使多转变
  你都也一意跟我同行
  曾在我的失意天
  疑问究竟为何生
  但你驱使我担起灰暗
  勇敢去面对人生
  …………………。。
  真的看见了他,就在我身侧,一身黑色高级定制西装,衬着浆挺的白色衬衫,随意开几颗纽扣,端正中显得随意,他温和而笑,迎合全场。虽然他慵懒的手持麦克风唱着,休闲娱乐,可我总感觉潜藏着一种威慑力,令我不可靠近。
  “你不爱唱歌”他淡淡问我。
  “…………。”
  我低头,沉默不语,突然又意识到丽娜刚才教训过我不要这样,客人最讨厌这死人像的,他们花大把钞票无非是买个乐。若不让他们高兴就会被换掉。
  我强笑摇头,马上手持一杯酒“先生喝酒”
  还没有等对方反映,我就一股脑的将整杯酒灌下。
  一旁的丽娜叫嚷道:“三哥,我这小妹可是新手,怜惜一下吗”
  紧接着一个胖客人,吐着北方口音高亢说:“事先声明,老三可对女人狠着哪”
  丽娜一下骑到那胖子的双腿上,娇嗔道:“那也是你教的,你还是我的弟子哪”
  全包房的人哄堂大笑,也包括被众人称之为三哥的人
  那胖子不依不饶的捏住丽娜下巴说:“今晚是’雏夕之夜’你教你妹妹怎么过了吗”
  今晚是除夕吗,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我迷迷瞪瞪想?真是醉了。
  瞥眼身侧的三哥,见他低头默笑,借此大胆溜出去,醒醒自己的酒。
  略微安静的走廊,如一股凉风一样,让燥热的我速回复平静。
  “怎么在这儿啊,快回去”丽娜一脸不高兴,拉着我就走。
  我试着挣了下“丽娜姐,我看我还是…。。”
  丽娜定眼看了我一下说:“不用怕,那三哥是挺规矩的人,你不也看到了吗”
  是啊,今夜除了要求我唱歌外,什么也没有要求过我,也没有碰过我。起初跟随丽娜进包房见客人的时候,丽娜把我安排在三哥身边,我忐忑的心才稍作安宁,那人不就是我偷看的人吗,长相斯文,举止稳重,相较这些酒徒,迥然不同。应该没有危险的,我如斯想。
  我凝望着那间钻石包房,服务生频频往里面送酒,门开开合合的。我想要悬崖勒马,好似总有个声音再召唤着我。
  “后悔了是吧,你可不能这么摆我”恍惚间接触到丽娜那双冰锥似的目光,浑身一凛
  真恨自己怎么给丽娜打电话借钱。可自己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如今,物是人非,桃花依旧笑春风,呵呵这都是什么啊!
  不到一小时,一小箱珂罗娜酒,竟然喝得所剩无几,可张国荣的歌我还都没有唱完。KTV画面里张国荣身着火焰般的红衣如一团火在热情的跳舞,他的眼神深邃而空洞,虽然有亿万人的歌迷在陪伴他,可他的心依然是孤独冷清的。一个人的舞台,一个人的世界。爱他的人无法爱,他已站的太高,他爱人的却漠视他的存在。这种寂寞的浅唱只有那个人能唱的出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
  怎么一哭又回到现实了哪!
  再唱。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
  找痴痴梦幻中心爱
  路随人茫茫
  一只手强制性的将我手中麦克风夺走。
  我醉眼惺忪一看,一个高大男人站在我面前。
  “你怎——么到这儿的”我醉醺醺的问。
  “我找了你一天,来着只想碰碰运气”他平静的坐到我身旁,从我手中夺回酒,一口倾尽,将整瓶珂罗娜喝个精光。
  我不屑的睥睨他,又拿启瓶器开启新的一瓶。
  高赞的手按在我的手上,桎梏住我。
  “我送你回家”他话语温柔。
  家,我刚抛弃一个家,现在正茫茫人海的想找一个家,可人海两茫茫。
  我鼻子一酸,拨开他的手说:“我没有家”
  他从茶几上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擦干我眼泪,依旧温和说:“我是说回酒店”
  我固执不动,任他怎么拉都拉不起。我恼怒的说:“我买的包时,还没有完哪”
  他平淡的说:“一小时已经过了”
  我用力甩开他攥着我胳膊的手,步子趑趄,但口齿清晰:“那我再包一小时,不就5000块吗!我现在已经是在纽约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了,不差钱”
  我的身体猛地晃摇一下,让我的头更加眩晕,当我静下来的时候,我发觉我跟他距离已经是鼻尖相对了。他眸光喷着烈焰,似要将我燃尽了。 “很好,你还有自知之明,你知道你有今天你是付出了多少代价,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那么一个花花男人有什么好,每次我在报亭看见八卦娱乐周刊上都有他跟不同名女人的照片,我都恶心”
  我挣脱不开,就放弃,倒下去,以此回避他的菲薄,那些事情是我不想面对的。他又用力的提起我的双肩“为了这种男人,你至于作践你自己吗?你折磨自己不说,还有我,现在你又把杨帆拉进来。”
  我将所有力气集于双掌上,狠狠推开他,步子趔趄一下:“谁作践你们了,我又不是倾国倾城,你们干嘛粘着我”我委屈的痛哭起来。
  而他一点怜惜都没,我是哭声越大他就越暴戾、;“他身边妻妾成群,美女如云,你算什么,你不就是他………。。他”他哽咽着无法将他想吐字吐出来。
  我如他愿,厉声说:“二奶、小三,对不对”
  他看着我玩世不恭表情,眉头紧蹙,提嗓子喊道:“不过就是外面偷养的”
  我眼珠子,脑,身体都爆炸开了,喷出一股怒火。
  “啪——”一巴掌,好像让这个世界静止了,他目光炙热,我只喘着粗气,懊悔的看着他脸上的红指印。
  “什么偷养吗!恩就是恩”
  他讪笑的说:“自作多情,他也许早就忘记了你。他心里只有身家利益,要不也不会纵身一跳”
  “这一跳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
  “这个世界,他没有什么值得他可留恋的”
  “也包括你”他对我怒吼,势要把我唤醒
  可我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清醒,我痛苦叫喊压过他的声音“他不会想着我的…。是我杀了他,用他们说的软刀子,是我杀了他…”
  高赞认为我醉的不清,伸手拉起我,执意带我走“刘若男,你给我醒醒,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人生噩梦开始的地方,你知不知道?”
  望着高赞那冷峻目光,这个目光真是久违了,他又恢复当然少爷般的蛮横,这反而没有震慑住我,让我感觉到一种亲昵,我柔软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哀伤的说:“此生…我是不是只有抱着你这空空的身体缘分,无法在拥有你这颗心了。你说”他双臂一紧,我的呼吸似被切断。
  我一把挣开他,跄踉倒地,噩梦开始的地方?!就让我在这里重新开始吧。
  林宇涵,让我重新相识好不好。
  遏令学生夜间出去打工的告示,一贴到校园的告示榜上,就如同一只无情的手又将我往绝路上推近一步。
  接踵而来的是,整个建筑系都知道了,要有一个走读生,转入正式生进入本系上学。还是一个家境非常优越的高干子弟生。
  徐利老师让这消息大张旗鼓的公开,无疑是宣布我的死刑。
  就在这个消息公开的时候,我,一天没有上课,在寝室里反复想着“还差三千元,还有半个月,我要从哪里赚!”我躺下床上一动不动的反复的想着这个问题。
  最终我唯一做的是将毛盈盈借我连衣裙洗干净,晾晒干,叠整齐了,还给她。
  好似认了命。
  看着这件黑色连衣裙,这是我有生以来穿过的最漂亮的衣服了。这还是毛盈盈怕我又穿着带商标广告T恤去应征而借给我的。记得她将这件黑色连衣裙甩给我那天说:“穿着别的商家衣服去应征的,除让我轻松落聘外还会给她带来难堪”
  应聘轻易成功,我的确非常感谢这条裙子的帮助。毛盈盈索性也把这条裙子借给我穿。她成了我完美伪装成城里时尚女孩必须品,不知怎的,我一穿上这条黑色连衣裙,就强烈感觉到,我的生活一定改变的。我日日穿着,每回都小心叠放,谨慎清洗,我把它视如自己衣服。打算赚了钱后,买条更好裙子送给毛盈盈。
  如今………。。
  只能将这条裙子洗干净了,还给她的主人。
  “干嘛,送给你了”晚上毛盈盈看见自己睡的上铺,放着一条叠的整整齐齐的黑裙子,看了我一眼后,不紧不慢的说。
  此时宿舍只有我与她,于我的目的是个好机会。
  “谢谢”我躺在自己下铺床,又开始盯视上铺木板。
  “我还是那句话,你该找那一本万利谈谈,看来她是铁心将你铲除”
  徐利是铁心要革除流弊,而我话语又是那样决绝。
  不是无法回头,是回头更会让人踩死。
  “盈盈”我期期艾艾的看着她
  毛盈盈自以为看懂我,嘴一嘟:“别指望我,我是有多少花多少的,根本就没有钱借给你”
  我一怔,心一寒,仍是从牙缝挤出违心话:“我想说……我连累了你”
  “我无所谓,只不过爸妈离婚了,我谁都不想靠谁,才出去打工的。可你……。。”
  “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我不回应,目光看着上铺床板。
  她跳下床,走到我身边,一把拉起我胳膊。
  “是因为这个”
  她拇指捏住我胳膊上一处伤疤,那是我烟头烫在胳膊上的,是怕自己困到,完成不了自己定下功课。刚入学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学习差距跟城里学生相比有多大,于是我每都苦学到子夜,深夜,后勤老师将我从教室里,赶到图书室,然后是学校操场路灯下,那时哪里有光哪里就是我的教室。终于熬不下的时候,我就从地下捡了个烟头,狠狠给自己一个印记,迫使自己亢奋的去学习,我终于在一个月内跻身于前十名。
  现在看到这烫痕,心又刺激一下。我狠狠的看着上铺床板,像要把它刺穿一样。
  我手臂被攫得很痛,才将目光转向毛盈盈,见她不安的看着我。
  “你这是变态,知道吗?”
  “………”
  不知道,只知道已无路可退了。
  我又开始穿着那带厂家商标T恤,忙忙碌碌找散工的日子,总不至于坐以待闭等死好。
  结果是处处碰壁不说,什么样工作能在两周内赚得三千元啊,前路渺渺。
  学校告示栏又贴出义务献血的告示,我看到,目光熠熠生辉,如获一丝希望。趁着没有大课的时候,我请了一上午假,跑到校附近一所医院血库中心卖血。
  卖血一定会给很多钱,要不康南老师不会为了我的学费去卖血的。
  他身体有病,卖不成,而我年轻健康一定可以的。
  负责输血医生仔细观察了下,然后翻我眼皮,打开我口腔,果断说:“去做个体检,然后拿着体检单子过来,再输血”
  “为什么”我质疑问
  “我们需要健康血液”
  我咬牙交一百元做了普通体检测试。
  体检科大夫看着检查结果,说我严重贫血。
  大夫问我:“每天早上吃什么啊?”
  我说“馒头,榨菜”
  “中午吃什么啊”
  “馒头,榨菜”
  “晚上哪…不会也是馒头,榨菜吧”
  我点头。
  大夫看着我的打扮与长相,知道我是个学生,就揶揄说:“是什么学校啊,三餐都给学生吃馒头,榨菜”
  那种戏味语调我受不了,也不想在这事上说的太多,直接就问:“大夫,我可以输血吗?”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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