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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疑似故人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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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敢如此确定,好似冥冥中有人在引导我。
  我在离医院的五十米处,找到那家花店。走进花店沉默徘徊,寻找机会点。
  一辆货车停止花店门口,是送批量鲜花的。司机叫老板娘帮着一起卸货,说赶时间。老板娘说店里就她一人要看店,帮不了。我二话不说上前帮着司机把一沓沓鲜花搬运到店里。
  老板娘奇怪看着我,然后笑了笑说:“谢谢你啊”
  我说:“不用,随手之劳吗”
  她说:“你是深圳过来的”
  我点了下头,随手从包里掏出500元钱说:“帮我抱一大束百合”见老板娘高高兴兴的从花筒理挑出几只最大百合,用皱纹纸帮我包装好。我趁着老板娘的热情又继续说:“阿姨,我花是送给医院的张大夫的,现在医院封锁,你能帮我送进去吗?”
  她说:“是哪个科的?”
  我随口说:“脑科的”
  她说:“好的好的”
  我说:“我本是从深圳过来,求张大夫帮我父亲诊断病况的。能不能帮我给张大夫传个话,就说他前年开刀一个病人叫李有财,现在病情有复发了,运动不灵、言语不清、眩晕、视物模糊等征象。常于睡眠中或晨起发病,患肢活动无力或不能活动,说话含混不清或失语,喝水发呛。意识消除或轻度障碍。面神经及舌下神经麻痹,眼球震颤,肌张力和腹反射减弱……”
  她不耐烦的说:“哎哟,太麻烦了啊!”
  我要的效果达到了。
  她说:“这么的吧,一会儿这个店里小妹送货回来,你跟她一起进医院去。遇到人问就说是我们花店的”
  我说:“大门口安保认识我”
  她说:“我们走的是医院员工通道”
  我大喘一口气,成了。
  
  走进医院,死静一般,落地一根针都能清晰听到声音。他的妻子将住院楼层隔离起来,没有必要将整个医院都与世隔绝。此刻医院如一座空城。
  我一路喘息的走着,紧盯那盆蕙兰花来到我的目的地。
  此刻,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喉骨处,马上就要见到他了,此去经年,竟然人面全非,我心抽搐一下。
  他是醒着还是睡着,抑或已经………。不敢继续下去。
  若是醒着,谁会陪他哪?护士,还是她妻子。
  若是真遇见他妻子怎么办?
  一千个问,在我大脑里不受控制的跳跃着。
  电梯已抵达三层,脑病患者住院处。
  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一处临时的接待台,横立在病房的走廊入口。两名护士拦住了我们进行。
  那小妹习惯的将一纸箱的蕙兰花放在地上,我随即也将我手捧的纸箱放在了地上。
  那小妹说:“总共6盆蕙兰你数一下”
  一个小护士走过来手指点一一点下,然后点了下头,表示没问题。小妹拉着我就走,忽然停下说:“你要找脑科张医生是吧?”扭身跑到迎宾台帮我打听我那杜撰出来的张医生。护士们听有人找“脑科张医生”都一愣,不知是何人。
  我暗叫倒霉,没撞上个头彩,这脑科还真没有个姓张的。我连忙跟小妹说:“我要去洗手间,一会儿出来我自己问下” 
  我躲在卫生间不敢出来,因为这里全是穿白大褂的,根本就没有穿便装的生人在医院行走。若在医院大楼里横冲直闯的,一定会被安保发觉送出医院大门。
  怎么办?
  这时听见“哗啦”一声,一位穿戴极有品味的女人,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边接听手机,边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林太能接受我独家的专访,还不是看你华商会主席的面子。我代表大公报感谢您了,当然我私下还要重重感谢您的啊。”
  我偷看了一下他放在洗手台前的物件,有一个精巧证件,上面写的大字是大公报,小字是记者王惠琪。我偷看了那女人,一副非常干练的架势。她在镜子前简单补补妆,定眼看了一下,扭身走出去。
  林太!独家专访?我猜的应该没有错的。那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向世人公证一下?
  众多的猜测与联想,无从得到一个我认可的答案,见那个王惠琪要离去,马上跟随。我与她保持两三米的距离,让旁人误以为我们是一起的。
  我随她穿越了医院病房走廊,横穿另一个医务走廊,然后乘坐一部观景电梯下到一层。出电梯,她遇见一位护士便问:“请问花园怎么走”我规矩站在一侧,像她的助手。
  她顺着护士指的方向继续往前走,我紧随其后。她在花园里转了几个迂回,然后在一棵大林荫树下驻足。
  她笑的冲着一位坐着轮椅的女人招手。那坐轮椅的女人,微微颔首,继续与站住她身边的两位年老的医生在讨论着什么。
  她小心意义走过去,我更加小心跟随在后。走近了,看清了,张清雅,我竟然是在如此境遇下与她见面。
  张清雅,一个我愧疚的名字,一个让我一生都藏在黑暗里的名字。
  七年前我曾在那个人的书房里经常见到她的照片,品相端庄,带有一种气势,无论你使出多大力气都无法逾越到她的世界里去,只能远观的仰幕于她。
  她的容貌与气质曾经一度让我自卑,落寞。甚至害怕看到。所以我讨厌去他书房,可他却偏偏喜欢在书房里谈论我的学业。
  现见到真人,我依旧望而却步,拉开一段距离。如果不是为了能听见她们谈话内容的话,我甚至想钻到地下。
  张清雅凝视者王慧琪,眉间触动一下,似乎有不可思议的事情要发生,这样的表情好像令王慧琪很是开心,发出热情爽朗的笑声:“张董事不知道你在这里处理政务,真是打扰了。我是大公报的记者,跟你约好有个专访”
  张清雅安静的说:“我知道”然后她对身边两位年老的医生说:“两位院长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就按我说的这么做吧”
  两位院长点后离开。
  张清雅一脸和善的接受女记者访问:“林氏企业这次遭遇股市滑坡,主要是林氏分支机构有许多投资项目回报都不甚理想,是我们涉足领域太多,对这些领域的市场发展我们认知的还不够,这是我们要检讨的。目前集团运营中心正在重新组合集团旗下各公司运营的项目,革除流弊,大力推进集团经营好的项目,尽快解决公司财务状况。
  女记者问:“可不可以说林氏目前正在缩短企业开拓版图哪?”
  张清雅,顿一下,目光淡定:“无论外界怎么看,总之林氏当前是要保存实力,对股东们负责”
  张清雅神情如一座冰山,让人寒栗。她说的每一句都那么自信,坚定。林氏企业已是一副空架子的事实,全港皆知,可通过她那坚定的口气始终让人相信林氏只是在投资运营上出现问题,而非资金亏的空问题,林氏根基依旧在稳固发展。
  无论林宇涵曾经怎么伤害过她。
  无论她是用怎样的手段报复林宇涵的。
  此刻的张清雅依旧在尽力尽到做妻子职责。
  这样的神情真是像极了林宇涵。她坐镇“东宫”这么多年,无论林宇涵身边有多么优秀的女人,始终无法撼动她的位置,现在我才知,这并非靠张家在商界的实力,保存她东宫主位,而是这个女人像极了林宇涵。她才是他的左右手。
  看着她那苍白而又憔悴的容颜,昨日温婉与端秀贵气,好似一去不复返了。唯有那双坚定双眸,依然焕发着不可小觑权威。我笃定,她对林宇涵是有爱的,仅凭她此刻坚强的意志,她得到的决不是报复快感,而是为人妻子的心碎。
  只听:“林董事长现在病情怎么样?”
  张清雅:“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久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落地了。我微闭双眸感谢上苍,睁开眼见张清雅又乜了我一眼。我慌忙回避,只听张清雅继续说:“今天我也想借着大公报媒体告知林氏所有股东及购买林业股票所有股民,林氏一定会扭转危机,请大家拭目以待”
  女记者展现公关式微笑,与张清雅告辞。为让张清雅误以为我们是一起的,我紧随其后。
  而且跟随的非常密集。
  可我不甘心,此去也许永无再相逢了。他虽然已经度过生死关口,可日后哪,他的病是否会彻底痊愈,还会发生不测吗,再者,张清雅跟记者说的事实吗,还是为了企业的生计,施展的公关手段哪!想到此,我已经不由控制的走到我最害怕见到人面前,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驱使我“林太,我们能不能去林董事长病房拍张照片,可让所有的股民相信林董事长已经脱离危险”
  张清雅静静的看着我,目光似要将我穿透,随而一笑说:“今天是我放生日”
  签出如此话,我一愣。
  那令我身心紧张的目光,在我的身上逐渐敛去:“我同意任何要求。很抱歉,他已经不在香港了”
  我马上追问:“去那里了?”
  她说:“送国外医治去了”
  听到如此答复,茫然失落感在我的脸上展现无遗。
  我问:“那个国家”
  她答:“无可奉告”
  她话语斩钉截铁,让我绝望,在怎么不甘心,最后也只能佯装一种云淡风轻的表情说声“谢谢”转身离开。
  “我知道你是谁”
  我驻足,有一束强烈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无处躲藏,只有曝晒于阳光下。
  “你跟了他七年”

 
☆、五、昨夜之灯

  似有一把剪刀在剪碎我的衣服!
  不,是在剪我这张皮,让我的丑陋赤裸裸的曝漏出来。
  我不敢回头,怕看到那张脸,因为我是贼!
  我听到我的哭声,我听到我说对不起。
  “难得你还这么有情有义”语气缓慢,听不出是赞誉还是讽刺。这令我的心更加忐忑。我无奈的回头,看向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哽咽说:“对不起,当初情非得已”
  她目光撇下别处,好似这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我眼睛湿润,眼前一片水雾,这微小障碍,让我与那张静默的脸,产生微小隔阂。令我的心不再慌张了:“我一生最大心愿就是能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今天终于了了”
  她沉默无语,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唉——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做了”她不在支撑她那高贵姿态,全然放松的靠在轮椅背上,讪讪道:“他身边曾经有那么多的女人,沈姿儒又是那么的优秀,是她深深爱过的,可他从来没有为她跟我提出过离婚。而他尽然为你向我提出来”
  什么!她话语很轻,几乎随风而过,我怕是我的一时错觉。我目光紧紧盯视她双眼,她的回应是仇恨,是不解,有是疏离。最后是凄然一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商场上熟知林业集团创业史,是林宇涵依附张家权势起家的,后凭着自身才干与胆识将林业发展成香港十强企业,他也成为了林业独裁者。张家在商业实力与地位是不可小觑的。
  所以林张两家,在商场上是同气连枝,相互依撑,婚姻是他们维系长久合作的牢固锁链。
  更何况,对于一个处事精明,办事果断的人来说,再怎么不爱自己妻子,也不会提出离婚,他绝不会让他一手创下的林业这个纵横香江的企业王国,毁于自己一念。林业这两个字是他千锤百炼得到的金字招牌,似如他的生命。
  张清雅淡淡说:“虽然那个要求只停留了一秒钟,就作废。可他向我提了。后来我买通了他的司机,了解到你的一些情况,也偷拍到了你一些照片。不过就是一个穷学生,一个黄毛丫头,怎不知你有什么本事,让他为你疯狂!”
  我质疑看着张清雅,她所说的那个人,跟我心中所想的那人,好似完全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认识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懂得爱人,他的爱是掠获,占有,不在乎别人的情感,我还记得在我们争吵的时候,他戾气的说:“你不过就是我林宇涵豢养的,连情人都不是”
  那时我以为他对我好,是源于是我对他赋予真情,万没有想到那是他豢养我的一种方式。
  后来我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我原本以为以此偿还他对我施舍的恩情,不带一丝亏欠离开他,可没想到换来的是我用剪刀剪碎了自己,以死相胁他放手。
  刚到纽约的时候,我特意从网上查询他近况,收看香港娱乐频道,留意他的八卦新闻,购财经杂志寻找林业集团相关报道。结果他是一如既往,纸醉金迷,衣香鬓影的生活,逍遥且快活着。
  他对我的伤远远超出对我的爱。对了,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以及跟过他的女人。他和任何人产生的关系都是利益与利用关系。
  “我跟他之间,只存有潜在的恩情。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他应该是吧,毕竟他庇护了我七年,我是没齿难忘的。所以我特地从纽约回来,就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他若平安,我也就放心会纽约了…从此永不相见”我话语出奇的平静,让我自己都很震惊。
  张清雅哪!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话语,目光阴骘:“早知道,你早已经对他下手,我何必要奋力一搏哪!”
  骤然牵出这样的一句话,我顿时懵然。
  陈铭远那奸佞的笑容出现在我的脑海。
  她是想说………
  “爱情于他就是软刀子,你给了他,自然也毁了他”她的目光一暗:“早知你已经,我就不该听信沈姿儒那个女人”她长吁一口气,黯然之色骤然加深。
  果然,她跟陈铭远都是一个目的的。啊——我怎么忘了他们曾是同盟啊!
  他们的手段虽然大相径庭,可都是一丘之貉,阴险至极。相比之下,那个美人沈姿儒到显得磊落的多,起码她会明刀明枪冲着你来。
  她安然若素的看着我,我极力保持镇定,我知道她要看到遭受良心谴责,痛苦万分的样子。陈铭远看不得我幸福样子,用此方式刺激我,激我发作,而这个女人是想让我陪她一起忏悔自责吗!还是她容不下林宇涵的女人这么安然的活着。
  大红灯笼里的颂莲没有挣脱出来,所以她一生是可悲的,我挣脱出来了,我的未来是光明的。
  我不想再纠缠下去,直接问:“能让我看看他吗”
  不想她又语出惊人:“他不再香港”
  我追问:“他在哪里”
  她看着我,如医者在对病人家属讲话般的平静:“他左脑震裂,手术后会有70%的可能出现脑瘫状况。我怕香港的医疗技术救不了他,连夜把他送到国外最权威的脑科医师那里去抢救。”
  我迫不及待追问:“送到那个国家,那家医院”
  她一怔,又厌烦的看着我“我这几天在医院摆乌龙,就是牵着那些媒体记者,和那些上门追债的人。不让他们去打扰他,这是我做他的妻子唯一能做为他做的事情。”
  她还是爱着这个男人。
  “你也不要跟院门外那些记者一样妄想从医院员工里打听到消息。我每天都会要求这家医院的正副院长,严禁消息。为了林业大局着想,我故意向香港的媒体放出消息,说林宇涵已经脱离危险期,那些债主就不会刮分林业,让我们有一丝残喘机会,降低林业危机。其他的他们什么也不会知道。对于你我已经说的够多了,超出我的局限了。”
  她转向一侧,将我置于他视线之外,这显然是在下逐客令。
  我话语转回乞求声调:“我是在结婚当天知道他自杀的消息,我马上就飞到香港,我什么也不顾了,只想见见他。求求你告诉他现在在哪里。只看一眼”
  她斩钉截铁的说:“我说过我已经超出我的局限了。你走吧”
  我杵在那里不动,等待她给希望,可等来的是她给我一个后背,只听她拿起手机说:“张秘书,过来接我”
  她态度坚决,看来是没有希望了。我不甘心的转身而去,就在我跬足之际,听见她说:“他会活着的”
  我回头,她依然是面背对着我。
  “谢谢,林太太”
  我的鞋跟哒哒的敲打着医院走廊的大理石地面,声音急促加快,好了,我可以安心的回纽约,虽然人不在,总算自己尽力了。可下一秒我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我想回纽约,也许会在那家医院能找到他。
  那些声音不停的在我耳边徘徊,令我心神不宁,思绪混乱……
  “我不过就是喜欢你的女人吗?那不过也是偷偷喜欢,你竟然把我赶出林业集团。”
  “早知道,你早已经对他下手,我何必要奋力一搏哪!”
  “他会活着的”
  我对于七年前的我,陌生起来。现在的我,又不知何处何从。
  我疲惫的倚靠着车窗。璀璨的霓虹光影,在我的脸上的舞动着,让我的心情更加的迷乱。 
  路经一条街,车堵塞滞停。
  司机为消磨时间,主动与我攀谈起来: “靓女你看啊”他手指向窗外一座酒店高楼“这就是文华酒店,哥哥就是从这里跳下来的”
  我一愣,哥哥?啊——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张国荣。
  “现在这里成立香港的旅游景点了,每年都会有大批游客来这里送花的”
  我探出车窗,望着那高耸的大楼,夜幕下犹如枯木,却傲然独立。建筑风格虽已经不入这个时代,可却见证了这个时代的变迁。
  这位歌坛不朽的传奇人物,带着一世的荣耀,一生辉煌,毫不留恋的从这里跳下去。荧屏上他的粉丝们手持白色蜡烛站着这里为他哭泣,他们不懂他已经成就了辉煌,拥有亿万粉丝宠爱,可说是天之骄子,为什么要放弃生命?这也曾是我心中的一个问,今亲临这里,望着文华酒店的顶峰,真是高处不胜寒啊!这种孤独与落寞岂是非常人所能承受。
  华榭穿梭,众生喝彩,光环紧随,华丽转身再转身。光鲜亮丽下包藏的是欲壑难填的孤寂,人终究追随还是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爱。缺了可不真如行尸走肉了!那些荣耀、辉煌、光环、名声,是无法温暖他那孤寂的心,只会让他的心更冷。
  这是不是也是那个人此生缺憾,终逃脱不了这场心灵的磨难?!
  那些杂志精彩抓拍,名模美姝的妩媚笑颜,他都是莞尔一笑的牵伴。有此芳物常伴,他的心理怎么会空虚!
  在黑夜里望着文华酒店顶层,心不由的打颤,选择以此方式告别人间的那位绝代名优,是何样的心境!许是纵身一跳,很快的挣脱了这苍凉的孤寂,奈何桥上选择一个普通的人家。
  我的心悸还没有宁静,就听见我说:“去林业大厦” 司机顿然一秒,车头调转了方向。
  林业大厦,又是我始料未及之地。
  我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给了林宇涵,他给了我一个尴尬的身份。
  那时,我是被她金屋藏娇的情人之一。
  那时,是我不堪回首的过去。
  跟他在一起只知道他很有钱,他可以让我上学,让我的生活非常优渥。他的一切都被我漠视,当时我只清楚的告诫自己,我与他,不过就是买与卖。我给自己定了期限,两年后大学毕业就会离开他。可后来我情不自禁的走入了他的生活以及他无人到访过的心灵世界。 
  月夜风高,林业大厦明如灯塔。
  主人不在此坐镇,大厦依然灯火通明,万丈光芒直穿夜幕苍穹,巍峨挺拔,傲然独立。宣告这座巍峨的地标,永远生生不息。
  顶层冲破黑夜,望不到踪迹,那么高,他是怎么爬上去的,立于顶峰之巅似乎风一吹就能把带入万丈之下。我双腿一软,眼前一片漆黑,幸好背靠一盏路灯。稍息一会,心依然扑扑直跳。
  人生寂寥莫过于在巅峰之上,高处不胜寒般的孤寂,只有站在上面的人才知道那种知味。纵身一跳也许是他们最好的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六、昨夜之灯

  远远的传来钢琴声…。。好似肖邦的《秋日》。
  那个黄昏,金黄色的阳光,扶过嫩绿桑树叶子,流进住家的屋子,微风徐徐吹来,墙壁波光粼粼的,给人一种恬静般的舒适。
  我那残留是意识,好像听见谁家的孩子在弹奏钢琴。音律缓慢而沉重,曲调逐渐强烈。那不是什么孩子在弹奏,是他…………。。他终于回来了。
  我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音,在我门口停止。门开了,我没有去看是谁,头依旧盯视着房顶,我等他过来,将残破的我收走。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没有见他过来,定是吓着他了,我用剪刀剪碎的不仅是我衣服,还我的身体以及我那年轻面容,现在回想起我那副残破狰狞的样子,至今叫我悚栗。我记得在我扭头看他的时候,他卷坐在地上,一只手强支着他耷拉着头,那样子如同抽去了肋骨,只剩下一副皮囊似的。真让人心疼,可那时我已经感觉不到别人痛了,我已经是遍体鳞伤了。现在想想,一向傲胜于人,气势不啻惊雷的林宇涵,竟然也会有如此颓败表情………。。见他用一只手撑着墙壁站起,声音低沉的说:“去医院,去了,我就放你走”,然后,他仍是没有到我面前来,而是扶着墙壁走出我的房间。
  他也曾问过我,这么做值吗?
  记得我当时,只顾得意笑,我用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顷刻间,就能将一向倨傲的的林宇涵,搞得挫败不堪。这也是我的一种成就。
  听到机场广播飞往纽约的飞机开始登机,我不再被窗外灯火阑珊吸引,转身离开,这香港的夜仿佛是片刻印记,不带任何的滞留与牵绊,许是我走的太潇洒。只需要走完一个航道,我的人生又属于纽约了。
  十五个小时后,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疲惫的站在林肯道边,徘徊不定。过一条斑马线就到我公寓门口,可我没有勇气迈出一步。
  从我的站着的位置我看见我们家的窗户灯亮着,杨凡的身影子出现窗前,剪影是那样的消瘦。我心酸,内疚,想到要见面,我又掩不住一阵阵的狂喜。
  当马路指挥灯亮起绿灯,我迈起右脚踏足斑马线,就在人流在涌入对面的时候,我依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色长大衣,削瘦肩膀,孤寂的身影,是他!我急忙穿越人流,寻他而去,
  我目光紧锁他背景,不敢眨眼,甚怕那一下,他便在眼前消失。此时正式纽约最喧嚣的时候,街边霓虹,迷花的双眼,那个背景若近若离,一辆汽车经过,他还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竟然失声而泣,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谁能告诉我!
  铃铃铃,电话响了,我以为是客房服务,没有理会,最后还是被吵扰不停的电话给叫醒,一夜酒精的麻醉,让我的大脑犹如震裂,我强忍疼痛接听电话,不想是我期盼已久的消息。
  “刘小姐,我们只能查到他们是用私人飞机把林宇涵送走了。送往的地址我们无法查到,但是飞行航线应该是美国。”
  “还有,你委托我们找的另一个人,我们为你找到了…。”
  另一个人,沈姿儒。这么多年来象鬼魂一样缠着林宇涵的人。所以找到她一定知道林宇涵在美国入住的医院。
  我选择住进了酒店,并找了侦探事务所,帮我查找林宇涵的消息,事后毫无音讯,以为徒劳一场。今天突然得到了消息,我又把自己推向情义两难的处境。
  原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万里长城到巴比伦河,是说和做。无论自己说的有多么鉴定,最后我还是离开那灯下等我的人。
  纽约布赖恩特公园人潮鼎沸,一年一度的纽约时装周在此拉开着序幕。世界顶级名模们身穿Chanel 、Dior、Givenchy 、Valentino 、Versace等国际品牌,展现妖娆身姿,在镁光灯的照射下,争奇斗艳。
  每一个服装品牌首秀完成后,设计师就率着自己模特队,载满自信与愉悦迈向恢宏的T台接受众生的喝彩。
  我终于见到她了!
  这个美丽的女人,依旧是那么光彩夺目,像一颗钻石,越是黑夜越褶褶发光。
  “姿儒,介绍一下,这是我舞伴,若兰”
  那一回眸,简直让我无地自容。世间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林宇涵为什么要放弃她?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沈姿儒时的感觉。
  那是林宇涵第一次把我带到一个高级宴会上,并介绍我认识了那夜宴会上的的宠儿沈姿儒。
  今夜她依旧星光璀璨。在镁光灯灯频频闪烁下,她那微笑就如流星留下光芒,令人铭记于心。此等尤物,怎能不深深的刻印在林宇涵的脑中。
  谁又有本事将她抹去!
  曾经,她是那样肆意妄为的用荆辣的手段报复林宇涵,回回挫败。林宇涵对于她的包容与忍耐,她视蔑视,复复揭竿而起。这回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置于死地。
  在病榻上命悬一线的他,又是情何以堪哪?
  终究还是要爱下去吗?
  此刻,她的肢体语言都是那么优雅,迷人。那场置人于死地阴谋好像根本就无法与她牵连到一起,林宇涵是谁?好像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在她光彩的生命中走过一样。
  秀场工作区戒备森严,一件饰品也许就是天价数字,一件匠心独创的服装,兴许就是哪位大师的绝版之作。
  我故技重施,顺手牵了一张现场工作人员的工作牌。然后堂而皇之的进入工作区,找沈姿儒。
  我一定要见到她,我坚信她一定知道林宇涵的下落。
  因为林宇涵还活着。
  “对不起,这里只有ZY公司人才可以进去”一位干练女人揽住了我。
  我思考了一下,从兜里拿出一支康克林的老牌钢笔,这原是沈姿儒的旧物,是他父亲留给她的,后她赠予林宇涵做定情之物。林宇涵珍藏数载,在决定要将她彻底遗忘之时,这支康克林的钢笔,他随手给了我。在与林宇涵分离之即,我没有带走他给我的一件东西,甚怕将来再勾起那些点点滴滴,我势要彻底斩断,决不理还乱。只有这支老式钢笔,它工艺精致,历经时光磨砺,精工图案更显得栩栩如生,历久弥新。实在是难以割舍,于是我收藏了。
  今日,这支蕴藏着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情故事的钢笔,历经辗转了三个人交错命运,重回主人那里。它的主人又做如何感想哪?!
  我对那拦我去路的女人用美语说:“把这个交给你们沈大设计师。告诉她在公园的露天咖啡厅等她”
  那个干练的女人走ZY工作区中央,在那里沈姿儒正在接受几名外国媒体的采访。干练女人礼貌站在一旁,谈笑风生的沈姿儒,目光在盈盈的流转中,突然看到那支旧物,面色僵凝,低唤身边人过来,然后朝我这边看,我只与她短兵相接,转身而去。
  第四杯咖啡已经要见底,一位高大男服务员走到我面前询问,是否还要一杯,我犹疑了一下,冲他点下头,他耸耸肩,嘴角一撇,我诧异的看着他落寞的神情,环顾了下四周,才发现露天咖啡馆里已经曲终人散,桌面上点着烛火的仅剩我这一桌。
  如果在第五杯咖啡喝完之前,还是没有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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