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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疑似故人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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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她的指示做好,她再次展现出职业的微笑“小姐,需要我为你拿一杯咖啡吗?”
我气喘吁吁的点点头,凝视外面的夜空,飞机穿过薄薄云雾,蜿蜒的陆地犹如一串璀璨明珠,镶嵌这座小岛上。
香港,中国的东方明珠,那个人的家。我从不曾想过,我今生会踏足这里。以为自己不会在回到中国,在纽约安享余生,可今日我却回来了,着落地竟然是香港!
刘若男你总是喜欢作践你的人生。
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这么做!
出了机场,搭乘出租下榻市区一家酒店。
安顿后,犹疑该不该开机,试着电话里跟杨帆解释,求得他的谅解,可以自己的前尘往事,那番错综复杂,三言两语如何解释清楚,更何况是求的谅解,想想真是头痛,只有暂时搁浅,想想眼下要做的事情。
手机一丢,倒在床上,想想怎样才能见到那个人。
他死了吗?怎么会有眼泪流出?
他不是你刻骨铭心的恨吗?
叮咚
我要的客房服务到了。
几份香港主流报纸,折叠工整的呈给我。服务员接受到我的小费,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离去。
我把所有的报纸我全部摊开在在床上。头版、整版、跨版全都是林宇涵不负重债跳楼的新闻。辅助的一些相关报道则是林业集团目前财务状况,条条暗示林业即将面临倒闭的危机……。还有那个女人,戴着墨镜、口罩,依然被记者镜头扑捉到,做在轮椅上,无奈的接受记者们镜头的骚扰。她的照片配的新闻标题是;林业集团以由林宇涵的内子接管,负责外债纠纷。我匆匆掠过,专注于我想要找的新闻。报纸只报他跳楼,没说生死,那他就是还活着。他在那家医院?我打开客房电脑,继续寻找。刊登信息几乎跟报纸是内容无误。跳楼、公司危机、内子接管。就这三条信息,滚动的播出。
我不甘心,在往下搜下去,则是林宇涵的花边绯闻,也仅有一两条在滚动播放。
刚去纽约那一两年,华语新闻台,都会播报这位地产巨鳄新宠。莺莺燕燕,百花齐放,一朝一个新面孔。媒体揶揄林业主席换新宠,犹如换领带。
而为什么,眼下网络上,只播报一两位。搜索地址也不是主流媒体网站,而是个人网址发出。
有些匪夷所思。看着床上横七竖八摊开的报纸,我脑中产生了质疑,一定是谁在控制着媒体。
看到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是她把林宇涵保护了起来,让他安心治疗。自己独立承担丈夫的所有的困难,控制了媒体的狂轰乱炸,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的丈夫。爱夫莫如子啊!
我心产生一种敬畏更有一种亏欠与自责,令我没有勇气在看向她的照片。我匆匆的把床上所有的报纸抓成一堆,强塞到垃圾桶里,往床上一躺,呆呆的看着天顶。
我多少年没有这样过了,苦闷烦恼的时候,望着天顶发呆。
看来我真的是回来了。从今生走回前尘。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鲤鱼打挺般翻身坐起,跑到电脑前开始打开百度搜索,陈铭远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共查到六家,现在虽然晚上11点,但熟知香港人勤奋,业务电话一般都会在24小时开着的,我一家家拨通,终于有一家让我确信,那是我要找到的目标。
“是陈铭远律师事务所吗?”
对方是个女孩子“是,我是他的助理秘书Alice”
我为能获得准确信息,谎说:“我是他的一位老客户,六年前帮我办理过一桩案子,现在我从美国来找他,还想请他帮我办理一桩案子。可是我跟他没有联络时间太长了,他的电话我也不知道弄哪去了,我现在是从网上找他的电话,我怕人找错了,想核实一下,你们那个陈大律师眉间是不是有颗痣?他的年龄今年也应该有三十六七了吧?呵呵,真是太唐突了,避免见面会乌龙,请你谅解”
ALICE说 :“你找的那位陈大律师应该是我们老板”
谢谢上帝。
我说:“我明天于一早就去见他”
ALICE说:“可他这一周的时间都排的很满”
我说:“明天下午我就飞美国了,所以我必须要在走之前跟他谈下我的案子”
ALICE犹豫了一下说:“陈先生目前只负责为企业集团做法务顾问,本周他已排满了他与各大企业集团会议,我不如为您推荐我们公司更出色律师服务你的案子”
她婉转推辞。生意场上的这种“旧相识”“假亲戚”“伪朋友”是她这种职位职责所在,利用公关手段去辨别真伪后去清除。一个网上寻到的电话,自然要把我归纳到伪装的行列中去。
迂回周旋中,我强势出击,达成目的
我说:“我明天早上会去找他,麻烦你跟老板说,刘若男拜访,他一定会见我的”
她犹豫了一下说:“嗯——刘小姐,我只能试试”
我说:“好,明天早上我九点到”
我在一张纸上草草的记下ALICE留下的地址。
香港夜色,如明珠璀璨。
每次杨帆要来香港公干,我都设法躲开,不与同行。私下里却幻想过她千百种的样子。
杨帆告诉我香港的夜景有一种安静的美,不像纽约的夜景令人躁动,也不像上海夜景那样令人怀旧。
今夜我站住落地窗前,望着香港的夜,不过是灯火阑珊而已,带着一点点似曾相识的悸动。
不知那人在灯火阑珊何处。
这里算是那个人的家,他的妻子和产业都在这里。他在这里挥斥方迥开创事业,同家人分享他的成功。
可我曾清楚的记得他说,香港不是他的家。他说他生在大陆,长在台湾,发家香港,几征几回,浮萍不定。不知那里是他的爱巢,想想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许是天涯处处为家。
呆坐在茶水间,已经半个小时了。看着玻璃隔断外那来来去去的人,没有一个是唤我出去的。我屏住呼吸让自己镇静。最起码我清楚,陈铭远已经知道是我来拜访他,没有安排我去VIP客户间等候,而在这促狭的茶水间里。这证明他已经开始在乎我存在。
前台小姐时不时进来给我换杯茶水。每次进来都如验真货般,将我的衣装打量一番,然后一头雾水的出去。我今天是带着“装备”而来,一身意大利新款名牌,就是为了震慑住我要见到的敌人。
整个办公空间是用玻璃隔断办公区域。无论在那个角落,都可一揽整个办公区的动向。这样布局,既方便老板监视员工动作,又节省装潢成本,是那个人精明作风。
见一些办公人员如小跑般的在办公区里走动,电话总是不间断响。可见ALICE并没有搪塞我,他的业务开展的真的是如火如荼。
只见一位长得精致,穿得素雅的女孩,走进来说:“刘小姐,我是ALICE。我带你去见陈先生”我还没有来得及从容应对,她便转身出去,我只好跟随。
我站在一扇玻璃门外,门牌写着ChenSolicitor,通过玻璃看见那久违的人正埋头写着什么。ALICE礼貌的敲着门后,请我进去,便要霎那消失。我立即回身叫住:“ALICE,谢谢”言语、目光都及其真诚,她职业操守触及了我的本质。以此彼道还其彼身,你待我真诚,我还之更真诚。
ALICE淡然以一笑离开。这可怜女孩一定被他的老板变成一把瑞士军刀,多功能培养发展。脚如踩风火轮般,在办公室里穿行着。
他跟了林宇涵那么久,如何利用人,善用人,让身边的人变成获利资源,他学得倒是点滴不漏。或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到以前的你”陈铭远目光淡定看着我,那气度仿佛可以驾驭一切。在他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林宇涵的影子。
我从容的说:“很感激你能见我”我把感谢故意改成感激。暗示我见他的目的。
他莞尔一笑说:“把我手机号丢了,我想你出国前交过的人联络电话,也全丢了吧?”
我点点头。
他说:“既然决定忘掉过去,为什么还要回到过去,林宇涵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
我不想在他面前开唇枪战,只想取得我要的线索,马上离开。下面话语很直接:“你能记得我我很感激,我…………。”
他立即接话:“当我的秘书告诉我六年前我曾经为你处理过案子。我就知道是你。六年前作为林宇涵的特别助理,接触的案子不过就是他见不得人的私事,还有他的那些女人的一些麻烦的事情。”
他话语温文尔雅,却字字如刀,非要活生生的把我现在这张皮给刮下来,还我本来的面目。
他看见我脸色冰冷,得意的笑了:“还好刘若男,这个名字没有变。当初你要离开他是那么的决绝,今日你回来,前功尽弃喽”他展现一副非常惋惜的表情。
当初………。。
如果,当初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否会跟林宇涵在一起!
如果,当初我只在乎感觉确定一切,今天那个人是否会依然微笑的站在我面前!
如果,我丢掉那沉重的自尊,我是不是会更快乐一些!
如果,有如果………。可人生就这么现实,永远不会让如果实现,只有残酷的现实存在。
我深呼一口气,保持淡定:“良知使然”
作者有话要说:
☆、二、昨夜之灯
我是真诚表述,而他脸部肌肉一抽,十分不自在,好像我说了一句嘲讽他的话。
“你说过我这个人有个性,可我的个性来源于我的良知。今天冒然来找你,就是向你打听一下他住在那家医院。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他冰冷凝视着我,似乎要将我解剖,寻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难道他认为我在诓他!以为我令有所图。啊!是了,像林宇涵那样有钱有地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苦守在病榻前等着律师念遗嘱哪!难道他认为我为此一行!
我干脆的说:“若茫然打听,费时费力,见到了许他不在了。”最后我声音清朗明晰的说“我不想与他死别,只想最后道别”
我目光直直看着他,期望他能给我答案,我好迅速离开,真不像跟这人性变质的人再多纠缠下去了。
可他还是不放过我,迎来的又是讥笑嘴脸:“他玩了那么多女人,遭那么多女人的恨,最后毁在那些女人手里,现在既然有女人愿意来给他收尸。上天到底要怎么惩治他,昨天我还清清楚楚认为,这叫因果报应。现在你坐在这里,我又的不明了!”
毁在女人的手里?!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口吻,这样的眼神,讥讽林宇涵的不幸。在他阴翳眼神中隐藏着一个阴谋。
我的目光如冰锥扎向他的双眼讥讽的目光:“他今天下场,不是被你所赐吧?”
他莞尔一笑说:“我说过了他是毁在女人的手里,你高看我了。”
“他情人和他的老婆联手把他搞垮的。”眸光不屑,又狡猾一闪 “我那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说到底是他自己做的孽”
我听见我是牙齿在咯咯响,眼前的这个人真该千刀万剐:“你怎么可以,一手栽培的你。”
“也是他一手把我毁了的。”他迅速反击,撕掉他温文尔雅的皮。口气咄咄逼人:“哼,我为他鞍前马后的做事那么久,全力以赴帮助他壮大林业,可他对我出手尽然是如此绝情,把我赶出林业。我不过就是喜欢他身边的女人吗?。今时我又一想,我应该感谢他,是他让我有机会从奴才变成了主子。”
他又得意的笑了起来:“我只给那两个笨女人出一招,就轻松击毁了林业,同时也毁灭了林宇涵这位商界巨人。我说的那两个女人就是沈姿儒和张清雅。呵呵,一个是他初恋一个是他的枕边妻。被这两个人搞死,他林宇涵人生是可悲哪还是可笑?”
我真希望,我的目光真能成为两道冰锥,死死插下他的心脏:“你给她们出了什么招?”
他一笑说:“很简单啊,我跟他那么久,知道他把集团所有活动资金都投入在南京和上海那两块开发土地上。香港总部就是一个空架子。只要风一吹就会倒。当沈姿儒来找我说她已经说服张清雅一起搞垮林宇涵,拉我也加入。我就给她们支了个招。让张清雅与林宇涵重温鸳梦,取得林宇涵的信任,套取上海、南京那两块地开发方案及融资渠道。然后让沈姿儒将这些信息到处贱卖给林宇涵商场上的敌对对手。最后逼得他只有将这两块地贱卖出去,灰秃秃的回到香港。张清雅认为林宇涵回到香港,回到她身边,计划已经完结了。可疯狂的沈姿儒怎么肯罢休?正好老天帮她,赶上金融次贷危机,林业股票一戳在戳,最后跌倒谷底。沈姿儒就将林业资金空缺的信息散布给各大银行,各大银行来逼债林业,身为林业主席的林宇涵只有选择纵身从高楼一跃了,一了百了,这是巨商们解决金融危机,惯用之策,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看着我。”
沈姿儒啊沈姿儒,林宇涵曾经放过她三次,可每次她都有置死地而后生的顽强的战斗力。真是爱之深,恨之切啊。
再看看眼前这个可恶的人,他用他那在商场历练出的精明,略施小计,让两个女人亲手抹杀了她们最爱的人。他却冷眼旁观,等待林业土崩瓦解。
为什么,傻的永远是女人。我真的想问一句,你们恨的人死了,你们真的开心吗?
我已经受不了他言语上的折磨,手不停的发抖,难以自控。理智告诉我不要与他爆发什么,一切以找到林宇涵在哪家医院为重。
我深呼一口气说:“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吗?”
他说:“干嘛非要见一个死人哪?”他用死字来刺激我的意志。
我回敬他说:“为夫整理仪容,送他安然去极乐世界”我凄然一笑。
他将脸扭到一侧,不再看我。等了许久,只见他嘴角一挑,恶意十足,我告诫自己无论怎样,我都要冷静对峙,不会让他有丝毫的快感。
“可我怎么觉得你是来替黑白无常来索他命来了!五年前你要不是坚决要离开他,他也不会有今天。林宇涵是什么人,一个成功的商人,经营着庞大的企业王国。这需要何等韬略与睿智。沈姿儒什么人,一个只知道复仇的小女人,怎么可能弄垮身经百战的林宇涵。加上那个残废的张清雅。不过就两个怨妇而已。林宇涵为什么会败给她们俩?”
他目光熠熠,诡异变换“告诉你为什么,因为那时后的林宇涵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他心让你带走了,带到纽约逍遥快活去了”
我猛然站起“胡说八道”
可他还优哉游哉的说“我像张清雅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听话的林宇涵。让他回香港他就回香港,让他签什么合同,他就签什么合同,连问都不在问一句的,任其索求,他在商场也慢慢混得像个丧家犬。连玩明星都玩三四线的艳星了。那时的林宇涵真是生不如死,我哪,只不过借着那两个愚昧女人的手,帮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他面容回复平淡,眸光极为柔和望着我,像我是他的一位家人“你说——当初你要是坚持
跟着他!”他话语故意停顿,看着我的反应。
我面目抽动,内心狂啸,还不是因为你!
那个午后,和煦的阳光温柔的像首诗,我坐在露天咖啡桌椅上,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想像着我爱的人那温暖的笑容,感受温暖和风吹风我的面颊。那一刻我幸福到了极点。可一睁开眼我看到了这个人,他只用了不到三秒钟就将我千辛万苦获得到的幸福,化为灰尽,让我重新面对冷酷现实后,潇洒而去。我孤独坐到深夜,凛凛寒风冻醒了我,我依然一无所有,未来的幸福只有靠我自己。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决定了要离开林宇涵。
陈铭远微笑的说:“真的是那样,林宇涵肯定不是今天这个下场”
“胡说”我大喊,语音呜咽,颤抖,泪水哗哗流下。
我仿佛又听到肖邦乐曲……。
我弄伤了自己,不吃不喝,不去看医生。躺在床上等待死亡降临,林宇涵则窝在一个墙角,将头埋伏在双臂间。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最终等到他一句话“你走吧”
陈铭远的笑开始得意而又嚣张“他就住在仁爱医院。她的妻子守护着他。你去看他可以当面的问问张清雅,我说的有没有一句假话”
我立即起身而去,他却突然的唤住我,竟然说了句不搭边的话“有位心理医生告诉过我,一个女人能够对一个男人残忍,是她发现那个男人的心再也不属于她了。记得,见到张清雅的的时候,记得把林宇涵的心还给她”
虽然我眼泪还在流,可我还是灿然一笑,强打精神去还击他。
“谢谢,我会如你所愿的”
我跄跄踉踉的走出写字楼,倚在一个路灯处将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心稍有平静的时候,我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回望那座写字楼,摩天高厦,一缕强光打在玻璃墓墙上,反射一片强烈的光芒,我知道他那光芒背后,有一扇窗户,有一双眼睛正通过那扇窗户望着我。
七年前还是在拼命奋斗的陈铭远,日日一束香水玫瑰,用他那特有的真诚感动我,而我哪!尽然沉浮于他主子羽翼之下。他最后对我的坦诚,应该是他人性没被污浊之前,最美好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昨夜之灯
出租汽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伺机对我说:“朝北走就是了。”我只应了一声,没有动。伺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又说:“小姐,下车啦!”我朝北看,是一个高坡,周边没有具有像医院的标志,沿路零星有几家私人的商铺,外面摆放着水果,补品,均是礼盒包装。一看便知是提供给探访病人专用的。我想沿途到顶就是仁爱医院。
司机不耐烦的说:“就在上面了啊!”
我笃定的说:“那就把我送上去吧”
司机烦躁的说:“上面不好倒车啦!好多人好多车啦”
我半信半疑的丢钱下车,朝坡上走去。
这条路也许有几百年的历史,两边种植的槐树粗壮挺拔如能撑天,枝干漫无目的的伸张,两行树干交织一起,树叶繁茂遮搭出一条幽谧的小路。阳光斑驳的照射下来,绿影婆娑,一种安然的惬意滋生心头。这让我想起了纽约,在回家的途中也有这样的林荫路,进了路口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洒下地面上,绿影婆娑。一种不染尘世的安静感油然而生,每次穿过这条林荫道我都有种私属般的宁静。我称之这条路为回归幸福之路。而此时此刻,我步履维艰,犹如灌了沉重的铅。每走一步,我知道就离那个人更近一步。
望及出口,阒暗无光,隐约看见一个洞口。我再顾及这条林荫道,怎么感觉想一条掌控人生命运的隧道。尽头许就是我的宿命?我放弃了我千辛万苦等待的幸福,就是为此?
再回望来时的路,已经被黑夜笼罩,对面的出口已经消失我无影无踪。逼得人回不了头。我坚定的对自己说,我会再从这条路走回去的。
一道强光射来,我神经反应的扭脸回避。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我才知道我已经走出了那条幽谧的路口。
众多的镁光灯簇拥在医院的大门口。强烈的光线将夜幕驱赶一方,使山丘明如白昼一般。
各大媒体的采访车,横七竖八的泊放,外来车是无法插入,里面的车是无法出去。没有规矩,霸道横行。这样既阻止后来媒体车的进入,无法与其争抢新闻头条。
这里已经被媒体拦截,出租司机没有诳我,果真是无路可退。
无路可退?我会回去的,我又一次对自己坚定的说。
我快步走到医院的大门前,里面站着十多位“钢铁战士”面如铜雕,直视远方。我对着钢铁战士们说:“我是过来看病的,我从很远的地方来。让我进去好吗?”
我目光楚楚,哀声哀气,保安们无动于衷,不苟言笑的表情,好似来自外太空的机器人。
“呵呵”我的背后传来笑声和吵嚷声“技术太低了吧?,靓妹还是乖乖跟我们一起在这守着吧”我转回身看见几个又黑又矮的记者,正冲我比划。
我顿时明白过来,他们把我当成他们的同行。为获取头条,正在进行谎骗行为。
我脸一红,嗔怒道:“我真的是从很远的地方来这看病的”
那几个男记者一起发出“切”唏嘘声,扬手不在理我。
黑夜降临,镁光灯一一熄灭,似黑幕降下,告知曲中人散。
记者们疲惫的躲回采访车里休息。那些坚守在铁栏内的“钢铁战士们”,也轮流换了三四波,医院的大楼皆没有灯光,黑沉沉的耸立于夜色中,似舞台布景也黑幕遮盖。
我目光紧紧的盯大楼一隅,在五层一个窗户亮着微弱的灯光,使得那些嗅觉敏锐的记者们都没有察觉到这处光的存在。虽然是那么微乎其微的一束光,可毕竟是整栋大楼里唯一亮着的光。我知道,不,坚信,那个人就住在那个亮灯的房间里。
从报纸,网络寻找他的信息开始,再到此刻望着黑沉沉楼宇那一处微小的光亮。我能深深感触到他的妻子张清雅在竭尽全力的保护着他。让他退出是非纷扰,躲藏在黑幕后,只待曲终人散。
还好,他还活着,还有希望。
趁着那条幽谧的路口还亮着几盏路灯,我决定回酒店,考虑是否明天再来。
陈铭远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林宇涵是那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因为而毁了自己。
一张冷漠如刀锋般脸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使我更加坚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是陈铭远对我使用的卑劣招术。让我不得心安罢了。
回到酒店,本想泡个热水澡,减轻疲惫。一倒在床上我又犯起了老毛病,久久的盯着棚顶,无法合眼,想了一夜还是希望能够见上林宇涵一面,纵是对他有再多怨恨,毕竟他对我有再造之恩,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全当我送别自己的一位远方亲人。
我起身恍恍惚惚的走到卫生间去洗漱,抬头见梳洗镜中的自己,骨瘦嶙峋,目光呆滞,突然我见自己拿起一把剪刀,一剪下去剪去自己长发,一下两下,瞬间短的不能再短。这时一只巨大的手将执剪的手紧紧箍住。
“放开我”我拼命的挣扎,大喊大叫。
然,我颤动的身体固定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一只巨大的捏着我的下巴,转向镜子前,我看见自己濒临崩溃的样子,瘦弱的身躯被男人身躯紧紧裹着,几乎要揉进他的体内。
镜子里,他表情阴冷,唇边却扬起了一丝奸佞的笑“你生是我林宇涵的人,死是我林宇涵的鬼”
我终于被他的话击得崩溃,失声惨叫。张着自己唯一的利器,牙齿,狠狠的咬他。他啊的一声放开了我。我挣脱开来,拿起剪刀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一划。
哧——哧——
鲜血像喷泉一样的喷洒,白色的卫生间被染成了血色。
啊——我一下坐起。从噩梦中惊醒,喘着大气。
阳光从拉阖的窗帘的缝隙中透出刺眼光芒,外面一定已经阳光普照。我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平静的呼吸,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凝望窗外月光,清醒的告诉自己如明天医院仍处于封锁状态,便回到纽约。花了五年将他遗忘,已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为什么还要纠结前尘往事!那盏灯光亮着,证明他还活着不就可以了吗。相见又如何哪!
次日医院的铁门竟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小护士。
记者们犹如发现了奇珍异宝般,围了上去“请问林宇涵是生是死?”
小护士说:“已经抢救过来”
记者们嚷着问“什么状况,还会不会有危险,还要住院多久?”
小护士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只是个实习护士,具体我也不很清楚”小护士说完,径自朝50米处的花店走去。一会抱着一盆花折回来。
疯狂的记者还想再挖掘出信息,那名小护士只是沉默的低着头,匆匆的走进大铁门。
又是楚河汉界,无法逾越。
一些记者们已经开始放弃了这里新闻价值,去扑捉其它头条新闻去了。
仁爱医院的大门口,犹如散了场影院,垃圾狼藉一片,医院派出了保洁人员开始清洁整理。
我觉得我也是仁至义尽了,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我决定回酒店取行李,然后去机场。
“这位地产巨鳄风头虽然比不上张国荣,这一跳也真够折腾我们这些记者的了。你们娱记还好些,贴些他情妇的照片,写写花边新闻也就够买座的了,我们金融报可是白白空守一场。”
“现在也要虚实结合啊,读者可不是傻子。守了两天了也没见一个女人来看她”
路过两名记者身边,无意间听见他们交谈,我心咯噔一下,好似有谁朝我心窝踹了一脚。
见地上有许多丢弃的娱乐报纸,封面都是林宇涵的照片。那些娱乐记者们边抢头条,边关注对手爆出头条效果。
保洁人员正一张张拾进黑色垃圾袋里。我偷瞥向那两名记者,见他们正互交香烟。我快速的捡起地上的一张娱乐报纸。
我紧紧的绷住报纸两端,几乎要断裂。林宇涵风采的照片围绕着一圈美女玉照。上面有沈姿儒照片,他妻子张清雅的照片,还有我见过的大陆的三线电视明星高莉均的照片,其她的照片旁边介绍是什么台湾嫩模、香港设计师、还有商场上的女人等等,没有看到我照片。第二版面的正版就是林宇涵的情史介绍,一段段匪夷所思的情史,竟然没有提及到我。
我犹如雕像一般,伫立在冷风中。
那句话…。。那是他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我林宇涵此生有过你,我永远也不提”
虽然临别那个晚上,我如死人一般沉默,不肯与他说一句话,这句话也是他仅说的一句。
“谢谢,你尊重了我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四、昨夜之灯
一朵娇艳的蕙兰,芳姿伸展,从我眼前徐徐而过……
那个人曾经把我名字“男”更作“兰”,他说蕙兰如我,精通人性,蕙心惠德,又偏在寒天斗艳。那时他的书房、客厅、茶几凡是他喜欢的角落都摆放着岭南蕙兰。
见捧花的女孩围着一个罩裙,像是花店的员工。她走到医院的铁门前,门内的保安,没有细致的检查与盘问,开门便让她进去,似这里的工作人员。
我突然记得那日那个实习的小护士,也是捧着蕙兰花回到医院的。看来这蕙兰花是这医院经常摆放的花,不对!是摆在那个人的病房里。
蕙兰花而且是岭南纯正的蕙兰,此花因娇贵所以持贵,非精通花艺人,无法伺候好这种花。医院里的人一定把它当成普通草本植物来料理,导致花易枯,所以天天更换新品。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敢如此确定,好似冥冥中有人在引导我。
我在离医院的五十米处,找到那家花店。走进花店沉默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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