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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鬼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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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周说:“局长吩咐了,要我贴身保护你一段时间,哪怕是睡觉也要在一起。”

易正龙的嘴角动了一下,好象很紧张,脸色也变得煞白。他说:“为什么要保护我?人又不是我杀的,更没有人杀我,为什么?”

林周用安慰的语气说:“你尽管放心,局长只是根据经验和直觉作出的决定,他也是为你好,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的。”

“没用的,没用的,”易正龙喃喃自语地说,“该来的,总要来的。”

说完,他抬头叹了口气,说:“走,我带你去买个西瓜吃,好给你洗一下尘。”

他带着林周,七拐八拐,来到村子中央的地方。林周远远一看,刚才那个小姑娘还坐在哪儿。林周拽了拽易正龙的衣角,小声地说:“咱还是别买她的瓜了,我看她挺吓人的。”

易正龙狡黠地一笑,说:“林警官,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不要怕,看我怎么教训这个臭麻子!”

林周跟在易正龙身后,来到瓜摊前。易正龙故意大声地说:“臭麻子,给老子挑个大一点儿的瓜!”他嘴上强硬,却不敢亲自去挑,看来也是惧怕那姑娘肩上的枭鹰。

那姑娘摸了个稍大的瓜,称了称,再用手摸了一下称上的刻度,说:“六斤五两,就算六斤吧。一斤一块钱,一共是六块钱。”

没想到易正龙却破口大骂:“臭麻子,你以为你满脸的臭麻子我就怕你了。告诉你,这瓜,顶多也就值一块钱!”说完,扔下一个一元的硬币,抱起西瓜就走了。

林周天性善良,眼见易正龙如此凶恶,气愤不已,可为了完成任务又不好与他交恶。要在平时,早就将他一拳打倒了。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掏出十元钱,递给那姑娘,说:“这是十元钱,买瓜地钱,你拿着,别找了。”

那姑娘上身突然阵阵抽畜,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林周一时窘迫,也不知该说何为好,只好安慰她说:“别哭了,不要害怕,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哥哥,你就叫我林哥。谁若欺负你,你就告诉他你有个在公安局的林哥,我会收拾他的。”

那姑娘点了点头,似是答应了。可又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说:“林哥,以后我就是你妹妹了。人家都叫我麻姑,你就叫我小妹吧。”她解下手腕上的一个手链,说:“林哥,答应我,把这个手链戴在你的手腕上,不要轻易拿掉。它会保佑你的。”

林周拿过手链,发现上面的挂坠十分奇特。这挂坠只是一个古红色的正方形小木片,正面刻了个蝙蝠,背面刻了些看不懂的文字,显得十分奇怪。林周轻轻地把它系在了手腕上。麻姑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周不敢在外耽误时间,随便和小妹聊了几句,就回到了易正龙的住处。桌子上尽是一些西瓜皮,所有的西瓜早被易正龙一扫而尽了。易正龙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林警官,我本来是想给你留几块的,忍不住全吃了,你可别见怪啊。”

林周打量了一下小屋。小屋很小,很阴暗。屋里有个上下铺的小铁床。下面睡的是易正龙,上面睡的是老孙。老孙是从山东过来的,年纪稍大一些,脾气好,而且从不赌博,人缘很好。屋里还有一张桌子,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所剩的空间也很小。

易正龙给林周倒了杯茶,说:“林警官,你看这屋子太小了,没法再睡上一个人。我看,你就先回去吧。”

“局长吩咐了,要我贴身保护你,”林周坚定地说,“我在地上铺个凉席就行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易正龙点了支烟,深吸了几口,缓缓地说:“林警官,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真的有因果报应和轮回这个说法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林周问。

“我也不知道,”易正龙吸了口烟,接着说,“总之,今晚我得好好地睡上一觉。说不定到了明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哪儿去了。”

两人就这么聊着,一直聊到很晚。林周觉得发困,就躺在凉席上睡了。易正龙吸了几口烟,也上床睡了。

刚躺下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阵阵笛声。笛声婉转悠扬,如怨如诉,一会儿由远及近,一会儿由近到远。笛音很低沉,很舒缓,听起来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林周心想:吹笛子的人肯定有着可怜的身世。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想起刚刚结识的小妹,一个很可怜的小姑娘。伴着悠扬的笛声,一会儿的工夫就睡着了。

到了半夜,易正龙觉得肚子难受的厉害,恐怕要拉肚子,想必是下午的时候吃的西瓜太多了。他轻轻拉开灯,轻轻下床,脚刚着地,林周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问他要干什么。他说明原委,林周只好穿上衣服,陪他前去。

房东平时把一些小屋租给外地人,可是没有卫生间。平时要想方便,只能到公共厕所去解决。陆家宅共有三个厕所,大便两毛,小便免费。一号厕所在村子中心十字路口的左边,二号厕所在村子的最北边,三号厕所在村子的西边。晚上十点之后,一号,二号无人看管,不再收钱。

快到中秋节了,月亮很圆,也很亮。此时已是深夜,周围到处都弥漫着重重的暮霭。待二人走到十字路口时,笛音又响了,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好象是从天上传来,又好象是从地下的下水道里传出。伴着哀怨的笛音,林周听到周围好象有鸟儿飞翔时扑棱的声音,随着笛音地逼近,周围像是围着一群乱飞的鸟儿。易正龙紧紧地抓住林周的衣角,浑身抖个不停,说:“林警官,咱们还是快走吧,这笛声怎么听起来让人有些发毛啊!”

又呆了一会儿,笛音没了,一切恢复了平静。到了厕所,林周在外面等着,易正龙进去方便。完了之后两人又回到了住处。

刚躺下没多久,易正龙觉得肚子“咕咕”作响,又开始难受起来。没办法,只好再穿上衣服,林周也只好再陪他前去。路上依旧笛音轻绕,依旧鸟飞声响。两人依旧相安无事。从厕所出来,再回到住处。

可是刚躺下没多久,易正龙又觉得肚子难受,也不知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要难受的这么厉害。没办法,只好再度穿衣,再让林周陪同前往。

两人就这样奔波了十几次,累了个半死。最后一次易正龙觉得舒服多了,应该不会再有事了。可是躺下没多久,又来了。看到林周熟睡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把他叫起来。他想:前几次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次应该也会相安无事的。于是穿上衣服,独自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已是凌晨三点多种了,易正龙感到身上有些发冷,是一种从心里头往身子外的冷。走在石板铺的路面上,可以很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走着走着,易正龙突然觉得,身后好象跟了一个人,猛得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他想:这仅仅是自己吓唬自己,什么也不用怕。低头继续赶路。

到了村中间的十字路口,再往西走,发现前面站着一个身着宽松白衣的女子。那女子背对着他站着,手里拿着一根笛子,想必那些笛音都是她吹出来的。

易正龙觉得背影很熟悉,玲珑的身段,婀娜的身姿,和六年前在江西所见到的曼妙身影一模一样。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个身影早在六年前就玉石俱焚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易正龙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那白衣女先开了口:“易正龙,欠的债,杀的命,该还了吧。”她的声音虽然轻柔有度,可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显得高亢,奋进。

易正龙听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浑身抖个不停,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了下来。

“你,你是谁?是人,还是鬼?我不认识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来害我!”

那白衣女仰天长笑,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易正龙,别说你不认识我。我可是对你印象很深很深啊,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告诉你,当年的债,当年的命,今晚就让我拿来吧!哈哈……”

易正龙整个身子像筛糠一样,摆个不停。他可怜兮兮地,用求饶的语气说:“是我不对,当年是我们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饶了我吧,我死了不要紧,我家里还有那年迈的老母亲哪!”

白衣女轻蔑地说:“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几年前你的母亲就被你的劣习给活活气死了,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衣女猛得转过身来,直接面向易正龙。易正龙仔细一瞧,看见她的脸上煞白一片,整个脸都是平的,只有眼睛的部位凹陷的厉害,就像是两个小小的黑洞。而这两个黑洞,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如此一来,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白衣女迅步上前,猛得将手伸向易正龙的颈部。易正龙躲闪不及,只好伸手抵挡,却听得“嘶”的一声,手腕上已被划出三道血淋淋的伤口。易正龙定睛一看,那白衣女的手上,分别戴着一个铁手套,背面还有三个锋利的刀刃。易正龙不敢与她正面交手,只好一边后退,一边大喊救命。那白衣女的骨头十分柔软,能够做出很多复杂的动作。易正龙不管躲到哪儿,她总能立刻粘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身上就出现了很多的伤口,随着呼吸的加促,不断有鲜血往外冒出。

易正龙发现,那白衣女完全可以让自己立刻毙命,可她仅仅是戏弄般地让自己身上多一些伤口。仔细一想,明白了,她是要慢慢地折磨自己,这比立刻死去还要痛苦许多倍。

易正龙不停地在地上翻滚躲避,十分狼狈。慢慢地,他发现,每次躲避之后,白衣女总是用耳朵向自己这边打探,而不是用眼睛。莫非她是瞎子看不见?易正龙心中暗想,转念之间,就有了主意。

等到白衣女出手时,易正龙猛得向后一越,随即不再躲闪,而是静静地伏在地上。白衣女果然因此无法辨别易正龙的方位,只好慢慢地挪着身子,继续用“耳朵”寻找。

易正龙心神稍稍安定,刚才经过激烈的搏斗,呼吸变的很浓重。再加上失血过多,整个身子抖个不停。白衣女的耳根动了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她一步一步地向易正龙这边走了过来。

易正龙吓得屏住了呼吸,脸上夹杂着汗水很鲜血。白衣女一步步地靠近,还有一步,就碰到易正龙了。易正龙急中生智,掏出怀里的三张纸牌,用手指捏住,然后猛转手腕,尽力射出,直向白衣女的胸部打去。

易正龙混迹赌场多年,且得“赌魔”之号,绝非浪得虚名。因其常年喜爱斗地主,对纸牌不知摸了多少次,能把纸牌玩得花样百出。平时他总是在身上揣着几张纸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耍玩几下。最拿手的,就是可以将纸牌尽力射出,杀伤力很大,可以插入一般的木门,这一招很像武侠里的“弹指神通”。

白衣女耳听劲风呼来,知道是暗器袭来。可她并未躲避,只是挥起衣袖,很轻松地将纸牌拂到了一边。易正龙被她这一挥惊得目瞪口呆。

“易正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白衣女冷冷地说,“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说完,她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青笛,缓缓地放在嘴边,缓缓地吹了起来。

易正龙不明白她在搞什么鬼。伴着悠扬的笛音,周围显得愈加沉静,整个世界如同陷入了洪荒时代。除了曼妙的笛音,什么也没有。

笛音大约响了几秒之后,石板下面的下水道里,好象成了一个鸟笼。所有的鸟儿都在乱飞,呼哧呼哧的。

突然,一只蝙蝠从石板的缝隙里飞了出来,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不一会儿的功夫,易正龙的身边飞满了巴掌大小的蝙蝠,它们满身猩红,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这些蝙蝠悬停在空中,面目狰狞地望着易正龙。白衣女吹了一个很急促的低音,所有的蝙蝠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全部扑到了易正龙的身上。易正龙刚要反抗,却觉得身体蓦得发麻,发软,只能任凭这些蝙蝠用嘴上钢针般的吸管,插到自己的身上,拼命地吸吮。

易正龙身体不能动弹,只好拼命喊叫。凄惨的叫声划破夜空,但周围传回来的只是空闷的回音。

易正龙虽然身体肥胖,可在这么多蝙蝠地吸吮之下,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身体就干瘪了。口中尚有一丝气息,在那里微微地残喘。

白衣女又吹了一个急促的笛音,所有的蝙蝠又从石板的缝隙里飞了回去。

白衣女手握一把尖刀,慢慢地向易正龙走去。

“易正龙,我今天就亲自割下你的头颅。六年的债,加上利息,不算过分吧!哈哈……”

易正龙慢慢地闭上眼,没有半点的恐惧,反而希望早点儿结束,多年来的噩梦再也不用做了。

“住手!”一声厉喝传来。易正龙睁眼一看,林周站在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枪,指着白衣女。

林周本来已经睡熟,被急促的笛音惊醒,觉得不太对劲,就赶了过来。

“把刀放下,举起手来,然后靠墙蹲下!”林周厉声喝道。

白衣女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好象林周不存在一样。

“林警官,这女人厉害的很,还会邪术,你可要小心点儿啊!”易正龙大声提醒。

林周左手拿着手铐,右手持枪,慢慢向白衣女走去。那白衣女猛得回过头来,煞白的脸吓得林周双手微颤。林周刚要安心凝神,空中忽然闪过一道黑影,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手腕被猛得撞了一下,手枪和手铐立刻掉在了地上。

白衣女借机迅速向西逃去,林周捡起枪,紧追不舍。那白衣女行履迅捷,步法飘忽,常人根本无法企及。林周纵使拼命追赶,也总是落后十多米。林周无法,只好开枪射击,但每次都被白衣女用迅捷的身法躲开。

转眼到了村子西边的围墙,白衣女只是左脚轻蹬,便飘然越过。林周提身全力,纵身一越,先用手抓住墙头,然后奋力越过,可他的速度要比白衣女慢很多。

林周从墙上越下的时候,脚下打滑,一下子跌在了地上,胳膊外的肘关节碰的鲜血直流。他顾不了这些,赶紧起身,发现白衣女早已没了踪影。前面是一片树林,树林的入口立了块石碑,上面写着“千万莫入”四个大字。

林周知道,那白衣女肯定钻进了树林。可是如果跟着进去的话,心里还真有些发毛。他不断地暗示着自己:世上根本没有鬼,有的只是怕死鬼。就这样一边念念叨叨的给自己壮胆,一边走了进去。

林里很静,一种空冥无果的静。就如同人马上入睡的时候,耳朵边会有空嗡的声响一般。林周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进来。越往前走,树越高,越密,繁茂的树叶让月光无法照射进来。林周想从原路返回,也不知为何,前面好象有股巨大的吸引力,吸引他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些微弱的亮光。再往前走了几步,一片开阔地呈现在了眼前。

开阔地不算大,周围全是树木。在月光的照映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许多坟墓乱七八糟地躺在那里。让人奇怪的是,每个坟墓前都歪歪斜斜地竖了一个十字架。中间的那个坟墓最显眼,他不仅硕大,而且在顶端还立着一块碑,上面写了一些古老的文字,可这些文字好象在哪里见过,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坟前也竖着一个十字架,顶端写着“DRACULA”几个英文字母。林周不由得一阵恐慌:德拉古拉,这不是有关吸血鬼电影中的主角吗?下面的一行字更是让他触目惊心:万物生灵,莫过《圣经》约章,旧约《申命记》第十二章二十三节,只要你意志坚定,不可吃血,因为鲜血就是生命……

林周明显地感觉到,一股阴气正向自己逼近。刚才身上还全是汗,转瞬之间,身上又像是结了冰一样,冷的让人心寒。一股阴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林警官,你可真是厉害啊,竟然追到这儿来了,你可是三十六年来第一个拜访此地的人啊,恭喜恭喜啊……”

林周向四周望去,不见任何人影,心下焦急,只好大声说:“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别躲在背后吓唬人,有本事就出来!出来啊!”

周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林周警惕地望着四周,由于过分的紧张,眼睛都有些生疼。他忽然有一种潜意识的感觉,背后有个物体,阻碍了周围空气的微缓流动。林周紧握拳头,头也不回,一拳向后打去,身体也顺势转了过去。令他放心的是,身后什么也没有。可不到一秒钟的功夫,身下突然串上一张煞白扁平的脸。没有五官,没有血色,有的只是煞白,还有眼部凹陷的两个黑窟窿。林周顿时吓得双腿发软,身子一仰,向后倒下。

可身子还未着地,就被白衣女用手抓着脖子给拎了起来。白衣女一边用手掐着他的脖子,一边恶狠狠到说:“林警官,今天可是个良辰吉日啊,你就顺便葬在这儿吧!”林周拼命挣扎,可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对方的力气要比自己大许多倍。慢慢的,林周觉得眼前有些发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大姐,休要伤他!”一道黑影突然飘过,一下子抓过白衣女的手,使她不再掐住林周。林周睁眼一看,发现前面不远处,同样站着一个面孔煞白,披肩散发的女子。只不过她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色袍衣,就像西方的传教士穿的黑衣一般。那黑衣女拉扯着白衣女,嘴里小声咕哝着说:“大姐,千万别杀他,千万不要。”

白衣女声色惧厉地说“你疯了,他是不可以活着出去的。他现在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一旦让外人知道了,一切都完了。”

黑衣女恳求地说:“不会的,大姐,你忘了,这里是被巫师下过诅咒的,一般人是进不来的。特别是到了晚上,更没有人敢来了。”

黑衣女转过身,对林周大声喊道:“林警官,转过身去。左斜进五步,右斜进三步,如此反复,遇到枯树靠左走,快点离开这里!”

林周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熟悉,来不及多想,赶紧转身,按照所得路径逃了出去。

逃出树林,林周心里稍稍安定,可他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又冒出一个穿黑袍的女子,而且还帮助自己。还有那些坟墓,怎么还有十字架,中国人入土之后好象还没有这个习惯。想想刚才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惊险跌出,都可以拍成美国的科幻大作了。能够躲过此劫,实乃大幸。坏了,把易正龙忘了。林周暗呼不好,赶紧朝村子方向跑去。

到了村子的十字路口,林周看到易正龙还躺在那里,心下稍稍安定。可是走近一看,不禁寒心透顶:易正龙的头颅已被割掉。而他的身躯,就像埃及的木乃伊一样,干瘪憋的,用手一摸,已是皮包骨头,身上的体液早已干枯殆尽。林周不禁感到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去追白衣女,这其实恰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想到自己因为一时鲁莽,导致易正龙身首异处,不禁心生悲痛。

想到局长对自己信任有加,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却没有好好完成,实在有负所望。林周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流了下来。他想把易正龙抱回住处,转念一想,这样会破坏现场,只好作罢。突然,他发现易正龙的手掌下面好象有个模糊的字迹。他挪了挪手臂,发现手掌下面竟然用血写了个“疯”字。难道这是易正龙临死前留下的线索?林周心中暗想,又觉得不对,人人都知道,易正龙一天学也没上过,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怎么会留下笔迹呢?可是除了易正龙,又有谁会来写下这个“疯”字呢?林周想来想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干坐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着易正龙的无头尸体……

等到局里的人赶到时,天已微亮。林周默默地蹲在易正龙身旁,低着头,一言不发。局长王义正神色冷俊,走过去安慰了林周一番。林周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低头哭泣。张千桥和他的助手莫存善将整个现场拍录了下来,还有一些警务人员忙着布置一些警戒线之类的。忙到上午九点多,众人才将易正龙的尸体带回去。警车在村外等着,所有的人都走了,林周才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离开。

经过村子的十字路口时,林周看到麻姑早已坐在那里。依然背对着大道,肩上依然蹲着目光狠厉的枭鹰。

林周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麻姑先开了口:“林哥,听说昨晚又死人了,你没事吧。”

林周觉得不好回答,毕竟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周,才导致如此后果。如今人死了,虽然自己没事,可也很没面子。他觉得宁可死的是自己,也不该让易正龙出事。他低沉地说:“是,的确出了事。我没看好易正龙,他死了。我真没用,真没用。”林周深深地自责。

麻姑说:“林哥,你不要太自责了,你已经尽力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许是命中注定的,换了谁也逃不掉的。对了,我这里有瓶祖传的创伤药,你拿去涂一下胳膊上的伤口吧。”

听她这么一说,林周才想起昨晚追白衣女的时候,胳膊肘曾摔了一下,现在还隐隐作痛。可又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的,问道:“小妹,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你们做警察的肯定经常受伤了,所以这创伤药肯定会有用的。”麻姑平静地回答。

林周没再说什么,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荒谬怪诞的地方。走出陆家宅之后,他感到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抬头一看,前面是繁华郁郁的城市。而后面,却是让人无法言叙的陆家宅。宅子的上头总有一些云,不是很白的云伴着些些暗郁的氛色,笼罩在陆家宅的上空。这里好象没有上午,也没有下午,只有临近黑夜的黄昏。林周觉得,陆家宅不仅仅是个村庄,它更像一座古堡,一座埋藏了很多秘密的古堡。

古堡里住的,不应该仅仅是人……

第三章 谁是佛祖?

八月十五。月圆。夜。

叶清萍很早就来到了陆家宅北边的一块荒地,看好了地形,就爬上一棵大树,坐在树叉上,等候祭祀大典的来临。坐在树上凭空四望,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荒地很大,很辽阔,到处都是一些枯黄的杂草,周围没有声响,万般寂静。她只是听说,枯骨墓在村子北边的荒地里,具体在哪儿就不知道了。

大约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拜祭的人来了。一共大约二百多人,所有的人站在离叶清萍大约有二十米远的地方。王老爹站在众人面前,威严地扫视着每一个人。在他的后面,站着村长张信忠。他给人的印象就是木讷,老实,不善言辞,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当上村长的。

“乡亲们,”王老爹大声而又严肃地说,“今天晚上,也就是中秋之夜。我们,将在这里,和我们祖辈的神灵团圆相聚。我们陆家宅之所以能够祥和安宁的走到今天,就是因为这三十六具枯骨的神灵在保佑着我们。下面,我们将瞻拜代表神灵旨意的法器――约柜。让神的旨意通过约柜传达给我们。”

王老爹径自走向身后的一个小土丘。这个小土丘有一米高,有些圆,周围长满了杂草,还有一些凌乱的石头。他单膝跪下,手里拿出火柴和黄纸,一边烧,一边口中念念有辞辞:“归即在望,望即在归,归望在兮天所赐,既知先念莫存行,方上无风连清时……”

叶清萍离王老爹不是特别远,但没听到他在念叨什么。她发现,王老爹烧的那些纸灰,全都飘到了小土丘上,在上面旋转着飘舞起来。不禁心里十分纳闷:这个不会又是什么邪术吧,怎么搞的这么神乎其神的。

小土丘突然有些微微的晃动,接着传来一些“隆隆”的声响。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土丘的顶端开始陷落,露出一个黑呼呼的洞口。伴着“隆隆”的声响,里面慢慢地升起一个柜子,一个长约一米,宽半米的黑漆漆的柜子。

王老爹派人把柜子小心地抬了下来,放在众人面前,然后亲自跪下,双手合十,嘴里念叨了一番。接着,他又走到约柜的后面,拿出一张纸条,大声念道:“唯生可逾渝,心齐方可精诚,共御外侮,心法无灭。”下面的人听了也都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辞。

叶清萍觉得很纳闷,心想这“约柜”不是基督教里上帝用来传授旨意的法器吗?怎么这陆家宅也有个像模像样的约柜呢?也不知这约柜是用来干什么的,看起来古里怪气的。还有,这陆家宅既然人人信仰佛教,那为何要拜祭这个叫“约柜”的东西?

见下面的人虔诚无比,王老爹甚是欣慰。大声说道,“神的旨意告诉我,他需要你们的心,你们的诚。你们愿意把自己圣洁的鲜血拿出来献给神吗?”

“愿意,我们愿意,为了神,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下面的人大声回答。

“我虔诚的子民,”王老爹大声地说,“把你们的鲜血奉献出来吧!”

有个村民走向约柜,伸出手臂,放在约柜上,然后自己拿出小刀猛得将手腕割破,汩汩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就这样大约流了半分钟的功夫,王老爹点了点头,那人捂着伤口,走了下去。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如此轮流下去,所有的人都献了点血,就连王老爹那样年迈的老头,都慷慨捐献。惟独张信忠没有,他一直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冷的,木木的,就像北极的冰块一样。

等所有的人献完血,张信盅终于开口了,不过他的语气有些阴冷:“很遗憾,我不得不感到很遗憾。我们这些人当中,竟然出现了叛徒,一个令人愤恨的叛徒,一个无耻的不能再无耻的叛徒。他为了一种叫做‘钱’的东西,竟然勾结外人,来偷盗我们神灵的居所。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这种做法的。所以,我要把他交给神的传递者,约柜,让神灵来处置这个叛徒。”这些话虽然听起来让人感到愤怒无比,可他却说得慢条斯理,至阴至柔,阴阳怪气。越是这样,越让人发冷,让人从心底深处感到害怕。叶清萍躲在树上,听了他的阴阳怪腔,心里都有些发毛,觉得这人实在够阴,够险。第一次在村委会见他的时候,还觉得他挺实在的,没想到竟是这副嘴脸。

两个村民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胡子押了上来。这人身形高大,体态健壮。叶清萍发现,这陆家宅的村民,只有站在前排的几个人体质略好,其余的个个都骨瘦如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陆家宅的村民大都开着自己的小商店,再加上收取的房租,收入很高,生活也很好。但是一个个瘦的枯瘦嶙峋的,实在有些费解。

大胡子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约柜上,他开始破口大骂:“张走狗,你这个大阴狗,你算什么东西,除了会蛊惑人心之外,你他妈狗屁不如。你做的坏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你断子绝孙……”

任凭他骂的有多难听,张信忠全都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嘴角上甚至有些微微的笑意。“王老爹,送他上路。”他忽然阴冷地来了一句。

王老爹围着约柜转了几圈,然后在后面捣弄了一番。大胡子这个时候很紧张,脸上开始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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