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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散眉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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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瀚就道:“斐年,我知道你的口味,这些菜的味道只是清淡。”
沈慧中见了,也就看了桌子几眼。满满一桌子的菜,有松鼠桂鱼、清蒸鲥鱼、烧河豚、素炒茭白、菱藕汤、莲子百合汤、糖醋排骨、松茸杂炒,还有几样菜名,沈慧中一时说不上来。但都是地道的淮扬菜。
“嗯,果然是私房菜。”唐斐年对慧中道:“慧中,你不必拘谨,随意吃些就是。”
华瀚心里,对沈慧中其实非常好奇。他凭直觉,总觉得斐年对他这个侄儿媳妇,过于关心了。
慧中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席间,华瀚作陪,对斐年讲了自己这几年的境况。
“华瀚,你开心就好。”唐斐年知道,当初华瀚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要回虞城,因此取消了他继承遗产的大部分份额。现在的华瀚,是自力更生。
“斐年,我不是你。我身上没有你这样的沉重包袱。”显然,华瀚知道斐年身上的包袱是指的什么。沈慧中听了,不禁在旁听得蹙了眉头。华瀚又道:“近年来,我和父母的关系也改善了许多。他们依旧不赞同,但似乎又理解了我的选择。本来嘛,我也不是学医的料。”
“华瀚,听你这样说,我真为你高兴。你这样的生活,其实——是我所羡慕的。”唐斐年说着,又喝了一口苦荞茶。
“斐年呀!你和你们家老爷子的关系,如今到底怎样了?”
关于这个话题,唐斐年并不想多谈。他只淡淡道:“还是老样子。不过,老爷子上了年纪,行事越发鬼祟了。”
“哦?”
“还有几天,他就要回唐家大宅了。”
“是吗?那这样一来,你们家可就更热闹了。”华瀚说着,便又站起身给斐年和慧中续茶。
一个小时后,唐斐年方带着慧中,从华记私房菜馆出来。华瀚将二人送至门外,又对斐年道:“你该加把劲才是!你的侄儿都结婚三四年了,可你还是单身一个!”
华瀚是知道斐年有那么一段‘沉痛’往事的。唐斐年就淡淡道:“婚姻之事,我顺其自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你说得倒是潇洒。不过,我看你行起来,大概又是另外一回事。”华瀚说着,不禁瞅了瞅一旁低着头的慧中。
唐斐年便道:“好了,我不和你闲扯了。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见你一切安好,我很为你开心。”
“好。我也真心希望下回看到你,你身边带着的不是你的侄媳妇,而是你的女朋友。”华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唐斐年和慧中走至车边。二人进了车内,慧中方道:“小叔,今天我实在吃得饱。”
“嗯。我这位仁兄的厨艺,的确不错。他做的菜,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刚才,我听你们谈话,似乎这位华先生也出身显赫,但为了挚爱,宁愿放下一切,也是个有勇气之人。”
“慧中。殊途同归,所以你不必这样执拗。你若能鼓起勇气,选择另种生活,相信生活不会令你失望。”唐斐年话里有话。
“小叔,你还不死心!”慧中说着,又深深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唐斐年将车子驶入一道圆形的花圃前时,意外发现车子竟抛了锚了。他无奈地对慧中道:“德国产的车,也不过这样。”
“会不会是上次在涵洞,车子进了水,零件损害了缘故?”
唐斐年下了车,对慧中道:“我给修车公司打个电话。慧中,你去看看那边路上有没有出租车?”
“好的。”慧中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走到马路上去。花圃左侧,却是一个高速路口。慧中翘首以望,并没发现身后有一辆大卡车疾速而来。
唐斐年看见了,他预测了危险,疾忙往前飞奔。就在卡车驶来的那一刻,唐斐年已经抢先一步,他拽着慧中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躲过了那辆卡车。
慧中起先还蒙了。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她只是注意到,唐斐年将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她紧张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的长发触到了斐年的颈脖,他们的身躯紧紧缠绕,状态亲密之极。
“慧中——”险情已除,唐斐年看着面色绯红的慧中,看着她娇嫩的面容和嘴唇,他的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悸动,他真的想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吻一下。
他的目光潋滟难舍。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沈慧中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唐斐年。他的怀抱,她真的很贪恋。被他搂着,她的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安全!
二人就这样深深对视,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他们的目光复杂纠结,后来,也不知谁,终于松开了对方的臂膀。
慧中转过身子,避过唐斐年掩饰不住的炙热目光,理了理头发道:“谢谢你,小叔。”
唐斐年听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方才紧紧抱着她的那一刻,令他再次肯定,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完完全全地有感觉!什么时候起,他看沈慧中开始不同了呢?这样的情愫,到底是从什么开始的?无人告诉他答案。
他自诩是个成熟的男人,早已学会控制自己的情感。子欲避之,反遇促之。有些事,一味避让自然不好。何况,他和慧中更是朝不见晚见的。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不伦情感。
因此,唐斐年纠结地想:自己这一段时间,忙于工作,的确也很久没谈恋爱了。这身边贸然出现了一个沈慧中,就引得自己情不自禁地往那方面想。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他频频点头,以肯定自己的看法。既然不能避让,那么不如将这些不该有的情愫,逐渐挥发驱散了?闲暇之余,多交几个异性朋友,兴许就好了吧!
“你我是叔侄,何须说个谢字?”唐斐年克制道,他踱着步子,故意拿出一副长辈的架势,并远离了慧中几步。
“哦。”慧中见唐斐年瞬间就换了态度,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刚才被唐斐年搂着,如果说没有感觉,那是假话。沈慧中,如果他不是唐家人,不是唐灵均的小叔,你也不是沈慧中的姐姐,那么,你和他相遇了,你的心里会不会起悸动?你们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可能?
她看着唐斐年的背影,眼睛微湿。一阵风拂来,似乎有只小虫子钻入她的眼睛,她不禁揉了一揉,心里凄楚。
唐斐年给修车公司打了电话,挂了电话,见慧中不说话,唐斐年便主动道:“你就自己打的吧,我在这里等一会。”
不管怎样,以后和慧中在一起,一定要保持距离。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不该开的玩笑不要开。相信时日以久,他心里的这份情愫,会渐渐消失。
“好的。”慧中听了,便咬了咬唇,小心走在路边。五分钟后,果然有一辆出租车过来了,慧中上了车。她坐在车里,看着前方唐斐年高大挺拔的身影。唐斐年倚靠在他的车旁,目光一动不动,静静看慧中离去。待那辆出租车疾驰而过,消失不见了。唐斐年方深深地叹了口气。
五天时间过去了。这五天内,唐斐年极少留在办公室。每天上午,他早早地过来,简单交待慧中一天的琐事后,就离开公司,大致晚上四点半的时候,才又过了来。唐斐年想借此冷却心里对慧中的情感。
隔一日,唐斐年打算提前下班,桌上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斐年,是爸爸。我现在就在虞城机场。”唐治元虽年过七十,但穿着依旧时尚。他一身定制的蒂凡尼深色休闲套装,头戴红色的贝雷帽,身边一个大行囊。看起来哪像是虞城商界一位呼风唤雨的元老,反而像是一个来虞城采风的艺术家。
唐治元自打过了七十后,行事愈发‘鬼祟’。两年前,听说孙媳失踪了后,唐治元将唐灵均骂了个狗血喷头,也狠狠责备了唐茂年夫妇。在老爷子看来,虽然这个孙媳嘴巴笨,不会来事,但心眼儿着实不坏。
唐治元忙着在退休前,将唐氏产业再拓展一下,平时忙碌,也不怎么回老宅。对于孙子和孙媳的一些问题,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但沈慧中据传落海后,唐治元还是伤心的。后来,又听说灵均在外和一个女人果然有不妥,老爷子更是秘密修改了遗嘱协议,从此渐次退出台前,走向幕后。
第49章 墨色的烟斗
“爸爸,你真的回来了?”虽然心里有隔阂,但唐斐年还是希望看到上了岁数的老爷子平安回来。
“嗯。你派人过来接我。”老爷子坐在机场外的一张长椅上,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人呀,年纪大了,腿脚更是闲不住,只恨不得全世界都跑个遍。
“爸爸,我自己开车来接你吧。”
“好。”
唐斐年挂了电话,转头对另一边的慧中道:“慧中,老爷子回来了。”
“啊?”慧中从一大叠文件中抬起头来,说道:“是今天吗?”这几天下来,唐斐年一改往日的和蔼健谈,几乎不怎样和她说话。
今见唐斐年主动和她说话,慧中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不错,现在我要出去接他。今天晚上大宅,一定十分热闹。”斐年说着,又交代了她一些事,就大步出去了。
虽然是黄昏时分了,但天气很好。风轻云淡,朝霞满天。唐斐年驱车,很快到了机场。
唐治元老爷子在人群中有一股强烈的气场。唐斐年只搜寻了几眼,就找到了老爷子的身影。“爸爸——”唐斐年大步走上前去,顺手帮唐治元提起行李。
听了这个声音,唐治元十分高兴。他回了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我这些天不在虞城,但知道你将集团事务打理得极好。”
“爸爸,这是我该做的。”
唐治元随儿子上了车,目光又似有感慨。“我错过了你母亲的忌日,你不会怪我吧?”
唐斐年开着车,沉默片刻,就道:“不怪。都过去了。”
唐治元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烟斗,放在手心摩挲了片刻,也并不吸烟。唐斐年看了一看,没有说话。这只价格不菲的墨色烟斗,是他送给唐治元的礼物。唐治元爱如至宝,有事没事地总是藏在身上。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唐治元这一生,波澜起伏,人生经历之丰富足以开拍一部冗长的电视剧。他自诩生平也无什么遗憾,可唯一亏欠女人。这个早逝的女人,就是唐斐年的母亲如慧了。夜里清静如水之时,唐老爷子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也在反思,到底从前的他,高傲自负,却是亏待了如慧了。斯人已逝,他再也不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因此对了唐斐年,心里更是愧疚。
唐斐年知道父亲想要说什么。他的心里也很酸楚。只是那一段童年经历,终究不是梦幻,却是真实。而童年对一个人的一生,影响极大。他的深沉内敛的性格,便源自于童年的那一段坎坷。
“斐年,爸爸上了年纪了,来日无多。爸爸知道自己从前做错了。往事不可见谏,来者犹可追。爸爸希望能和你开开心心呆在一起。”唐治元看着儿子,神情怅惘。
唐斐年听了,想了一想,却是转过话题问:“爸爸这样说,以后是要长住大宅了?”
“我知道灵均的妻子回来了。我老了,喜欢你们年轻人的热闹。一个人住,虽然自由,但也冷清。这一段时间,我想回大宅长住。”
唐治元回大宅,一为修缮自己和儿子多年的隔阂,二位安慰重返大宅的孙子媳妇,三就是告诫茂年不得有异心。
“慧中那孩子,之前我一直忽视她。其实我心里喜欢得紧。那是个好孩子。”说罢,唐治元的眼睛眯了一眯,又似乎陷入沉思。“听说,慧中那孩子在你身边当助理?”唐治元不禁又瞧着儿子问。
“是的。”
“唔,是你提出来的,还是茂年安排的?”
“我身边缺一个助理,慧中看着也适合,就这样安排进来了。”唐斐年不愿多谈此事。他知道父亲不待见唯一的孙子灵均,因此不愿实话实说。
“唔,她跟着你工作,总比在灵均身边好。”唐治元点了点头,便看着街道两旁的风景。
二十分钟后,唐斐年载着唐治元,回了唐家大宅。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半,唐茂年父子、慧中都下班回来了。唐灵均知道爷爷要回来,就有些心虚。自从上次送慧中去医院后,他就一直没回来住。马淑芳接到老公的电话,说今晚老爷子会回来,务必全家人都要到齐。
马淑芳就给灵均打电话。蓝茉听了,就缠住唐灵均的颈脖,撒娇道:“灵均,你今天能不能不回去嘛?”接连十天,唐灵均一直留宿在蓝茉的公寓。虽然二人晚上依旧热烈交缠,但蓝茉敏感地发现:和从前相比,唐灵均有些心不在焉了。
每天,他还是会吻她,还是会抱着她入眠。但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的脑中,一刹而过的,却是慧中的身影。为什么会是她?明明自己不爱她!他恼恨地甩甩头,关上台灯。就因为沈慧中的那一句话,触动了他,刺伤了他。他是个极自负的男人,不想看到她轻蔑的目光,硬是梗着不回去。可这仍旧无济于事,虽然见不到她,可并不妨碍他想起她。唐灵均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样一个女人,他足足厌恶了几年的,怎么一下子在他心里的形象,就迥异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理不清头绪,干脆又扭开台灯,不睡觉了。“怎么了?”蓝茉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他。
“没怎么,就是失眠。”唐灵均本不抽烟的,但这几日因有这心事,却是接连不断地吸起烟来。他吸了口烟,将胳膊抽了回来,说道:“你睡吧,不用管我。”
他这样漠离的态度,自然令蓝茉生疑。“灵均,你到底怎么了?前天、昨天,你都这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因为唐灵均也是自己从沈慧中手里抢来的,所以蓝茉的心里,一直有不安全感。这种感觉,天下的小三都有。
唐灵均听了,深深叹一口气,吐出一口幽蓝的眼圈,淡淡道:“说什么呢?我当然是爱你的。”
“灵均!”蓝茉听了,又放了点心,她将身子伏在唐灵均的小腹上,用手在她的肚皮上划着圈圈,边划边道:“灵均,你当然是爱我的!你也只能爱我!你说你那样待慧中姐,不是爱我还能是什么?”她这样说,试图肯定自己,也试图说服灵均。
唐灵均不说话了。这些,叫他怎么说?他的心里,对蓝茉自然还是存有爱意的。要不,从前他干嘛对慧中那样凶?喜欢一个人,自然就会本能地排斥另一个人。只是,许多事他能掌控开头,却掌控不了结尾。
只因许多事的发生,背离了它们固有的方向。就像他现在躺在床头,口里吸着烟,心里却想着慧中,猜测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
现在,蓝茉请求他,对他撒娇,叫他不要回去,唐灵均却是做不到了。到底老爷子是老爷子。老爷子回家了,这样大一件事,唐灵均不能缺席。何况,爷爷本来就不待见他。“不行,我必须回去。”唐灵均说着,就拿起外套。
蓝茉见了,就撅着嘴,还不死心道:“那你吃饭了晚饭,还过来吗?”这是蓝茉最关心的。如果,唐灵均回家了,势必和沈慧中同床共枕。
“就不过来了。吃了饭,按着我爷爷的习惯,还要和家里人聊聊天的。”唐灵均看着蓝茉失望不舍的眼神,加了一句,“你放心好了。慧中回来后,一直和我分房,她睡在隔壁。”
“哦,是吗?”蓝茉听了,还是不那么舒心。这又怎样,同在一处屋檐下,心血来潮地,难保灵均不会去敲沈慧中的门。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好了,我该走了。要是太晚了,也不大好。”唐灵均说着,就推开蓝茉的手,出了房门。
五分钟后,蓝茉就听到了唐灵均车子发动的声音。她倚在门边,忽然就流下泪来。一想到灵均回去,将会和沈慧中在一起,她的心里,嫉妒的简直要发狂!
蓝茉没有见过唐家老爷子,但她知道:这个老爷子在唐家的地位是最高的。要想顺利进入唐家,‘攻’下了唐氏夫妇还不顶用,最好自己能入了这老爷子的眼。蓝茉知道这难,但为了能和灵均正大光明地厮守,她愿意搏一搏。
大宅晚膳摆在大宅一楼的正厅。这个地方,慧中当然印象深刻。上一回,唐灵均和蓝茉的婚礼就是在这里被她成功搅了局的!
唐茂年夫妇最先到场。马淑芳知道儿子回来了,特地去了二楼,对儿子媳妇道:“你们心里别扭,感情不好,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当着老爷子的面,可是不能露出来。老爷子就是喜欢看到大家在一起乐呵呵儿的。这点,你们要学我,我就在老爷子跟前装了几十年的喜庆。”
沈慧中听了这话,便看了马淑芳一眼。“妈,我知道的,你不用多嘱咐。”
马淑芳听了,稍稍宽了心,便又叮嘱灵均道:“你最不受你爷爷待见,从前的事儿我也不说了。这一回,老爷子可打算要在家里常住,蓝茉那边,你尽量少去。”马淑芳说着,也看了慧中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慧中,你看,你是我儿媳妇,我这心还是向着你的吧。
沈慧中接收到马淑芳的眼神,但只装作未见。马淑芳有些不悦了,她对慧中道:“你性格木讷,在老人跟前不讨好。这一回,你可要想法子讨老爷子的欢心才行。老爷子高兴了,大手一挥,随便送你点东西,你就发了财了!”
马淑芳走后,客厅里只剩了唐灵均和慧中两个人。接连十几天未见到慧中本人,唐灵均还是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几眼。面前的她身材姣好,白肤黑发,上身套着一件咖啡色的外套,下身穿一条浅棕色的羊毛裙子,整个头看起来既清雅又恬静。唐灵均不禁困惑起来了,他从前是怎么了?怎么竟会那样地厌恶她呢?叹了口气,他的神情就又沮丧起来了。沈慧中就在他身边,但根本不想看他。
他也知道,自己从前对她做的种种。她不能原谅,这也实属正常。可他唐灵均是个自傲的人,他并不会当着慧中的面,说一些松软的话。他只是硬声道:“沈慧中,走吧。你几年不见爷爷了,见了他嘴巴要乖。”
沈慧中压根不想听,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往客厅外走。“等等,等等——”见她走得飞快,唐灵均倒不禁紧紧跟在她身后。
第50章 难言的酸楚
唐茂年夫妇到场布置晚饭,唐老爷子叼着烟斗,换上一件唐装,也就过来了。“爸爸——”夫妻二人齐齐叫了一声。
“唔。”唐老爷子也就点了头,在主座坐了下来。他看着桌上的菜肴,就皱眉道:“这些菜都太油腻了!不对我和斐年的胃口!”唐茂年一定,老爷子这话只将他这个大儿子给撇在了外边,这心里就有些酸。“爸爸,那要不——要不我再去厨房吩咐一声,多做些素菜和汤?”说着,他赶紧给马淑芳使眼色。
唐老爷子就道:“不必了。你们就是不体恤佣人。这样晚了,他们本可收拾了就下班了,你这去吩咐了,他们又要忙一个小时的了!算了!”
马淑芳一听,只得又回来。唐茂年正要说话,就见儿子媳妇前后脚地也到了。唐老爷子看见灯光绰绰的大厅外,来了孙子和孙媳。他的眼睛就有些振奋。他咳咳了几声,喝了口茶。
“爷爷。”唐灵均不怕父母,却是很惧爷爷。他端端正正地走到唐老爷子面前,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
唐老爷子听了,只是看着他,鼻中轻轻‘哼’了一声。
沈慧中便也看了唐老爷子一眼。原来,面前的这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就是整个唐氏集团的掌舵者了。很奇怪,明明之前自己未见过他呀,可为什么才看了第一眼,沈慧中就觉得这老爷子的眉眼熟悉得很呢!难不成,自己之前见过他吗?
她心里疑惑,面上就带了几丝犹豫。马淑芳见了,不禁推了她一把。慧中明白,对着唐老爷子轻轻叫了声:“爷爷好。”
唐老爷子放下了茶杯,就很有些感慨地看着她。他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就对她道:“慧中,你回来就好。唐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来找爷爷。”
老爷子说的话,一向言简意赅。他这样说,无非是提醒唐茂年夫妇和孙子灵均,待慧中要好一点。马淑芳一听,赶紧就堆起笑容,说道:“爸爸,难能呢?我们也是做长辈的,哪能让慧中受委屈呢?灵均,你说是不是?”马淑芳暗自拉扯了下儿子的衣服。
唐灵均会意,也就顺了马淑芳的意思,说道:“爷爷,以后我不会了。”
唐老爷子听了这话,目光就又聚了一聚,这才漫不经心地道:“你小子知道就好。如果让我看见你欺负慧中,我就将你给赶出去。”
唐茂年见老爷子越说话越多了,有心扯开话题。他便对马淑芳道:“你还站着干什么?快给老爷子倒酒!”唐治元见了,就制止道:“等一等,斐年还没有来呢?”
马淑芳一听,就趁机道:“哎,这个斐年,一向懒散惯了!这送爸爸回来了,也不知在屋子里干些什么?平常他上班呀,总是要比咱们茂年晚上半个小时的!爸爸,他虽还没来,但这不妨碍我给爸爸倒酒呀!”马淑芳还一意献着殷勤。
唐老爷子就皱眉道:“斐年是你小叔子,都是自家人。你等一等他,有什么不行吗?”
见老爷子瞪了眼,唐斐年便赶紧给马淑芳使了个颜色。马淑芳讨了个没趣,只得将酒瓶讪讪地放下,面上尴尬之极。沈慧中见了,就有些想笑。老爷子目光炯炯,看出慧中抿着嘴忍着笑,就换了副慈祥的语气:“慧中呀,你是个好孩子。咱们等你小叔来了,你给爷爷倒酒!”
沈慧中一听,心想:这个老爷子倒是挺待见自己的嘛!难不成,自己那窝囊妹妹入不了唐灵均的眼,却是让老爷子喜欢上了?不过,凡是善待过妹妹的人,她沈慧中都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因此,沈慧中便甜甜对唐老爷子道:“爷爷,我听您的安排!小叔不到,也算不得一家团圆呀?”
唐老爷子一听,面上更是高兴。他叹了一声,说道:“慧中,你这话当真是称我的心呀!可见,你很尊敬你小叔!”
马淑芳一听,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老爷子,您可别高兴得太早!
这个当口,唐斐年也就缓缓走过来了。“爸爸,大哥,大嫂——”他逐一叫了一声。
“小叔!”慧中也叫了一声。
唐老爷子见灵均缩在一边,也不开口,就大声道:“灵均,你怎么不叫你小叔呀!真是不懂礼貌!”老爷子说着,又瞪了唐茂年一眼。子不教,父之过。灵均弄成这样一副德行,茂年能脱得了干系么?现在是一家子吃饭时,有些话老爷子也不方便说出。他忍了一忍,叫斐年在自己身边坐下了。
“小叔!”唐灵均终于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老爷子叫唐斐年在自己左边坐下,叫沈慧中在自己右边坐下,唐茂年夫妇打横,唐灵均就是个陪坐的。对于这样的座次安排,马淑芳心里很是忿忿,但也无可奈何。明着得罪了老爷子,什么好果子都吃不到。
沈慧中给老爷子倒了满满一杯酒,老爷子痛快一饮而尽。他又嘱咐:“慧中,给你小叔也倒一杯!”
唐斐年见了,就道:“爸爸,不用,我自己倒!”
“慧中是晚辈,这做小辈的给叔叔倒一杯酒,也没什么!”老爷子止住了他。
唐斐年就和慧中对视了一眼。四目相接,二人心里不由都想起了那一日的拥抱。沈慧中喝了酒,面上比平日更为绯红。灯光掩映之下的她,面色更灿若三月桃花。
“小叔,你不必推辞了。爷爷说的对,我是小辈,理当给您倒酒!”慧中说着,便接过唐斐年的酒杯,要给他倒酒。可也不知怎地,慧中的手不小心就握住了唐斐年的手,她赶紧伸开,脸色一阵发烫。她心神不定地倒了满满一杯,递了给他。
“慧中,谢谢!”唐斐年压抑着不动声色地接过杯子,复又坐了下来。
唐老爷子是个妥当之人,到底不能将茂年夫妇冷着,他便又对灵均道:“灵均,你也给你父母倒酒!”
刚才,唐灵均一直注视着慧中,灯光之下的慧中,更是比白天娇柔好看。他的心里一阵失落,为什么这样一个鲜艳可爱的女人,从前一点没发现她的好?
听了爷爷叫他倒酒,他一个激灵,魂不守舍地就站了起来。马淑芳见儿子亲自给自己倒酒,心里非常高兴。唐茂年也有几分激动。
唐老爷子喝了几杯红酒,兴致打开。他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来,我敬你们一杯!我们唐家是个百年兴旺的大家庭,我希望在我唐治元有生之年,能一直看到你们和和睦睦地相处!我先干为敬!”唐老爷子说着,就将手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唐茂年夫妇、唐斐年、唐灵均、沈慧中便也站了起来,喝光杯中的酒。其实,沈慧中的酒量不是太好,这一杯红酒下肚,她委实有些醉,面上也就更红。过了一会,她就将手撑着头,似乎不胜酒力了。
沈慧中微醺的样子,唐斐年一眼就看出来了。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劝慧中早点回去休息。但现在是家宴,家中人都在,慧中的公婆丈夫都在,他这个小叔,并不能提醒她什么。
何况,自己已然对她动了情。考虑伦理纲常,他以后只有多远离她了。虽然心里忍住了,但斐年的眼睛,还是一刻不落地看着慧中。
唐老爷子见儿子频频朝着自己这边看,心里觉得奇怪。他想了一想,就朝慧中脸色看去。孙媳神态微妙,脸色绯红,原来酒力上涌,她有点醉意了。
唐老爷子就停下酒杯,对慧慧中道:“是不是喝多了?哎,也是爷爷粗心。爷爷想起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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