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宅女在古代的幸福生活-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谴核话愕奈氯幔懔L恼庋镁猩佳榈恼嘉⑽⒁徽�
他的声音也如春水醉人,只那样缱绻的说了一声:〃好。〃
被这样尊贵俊秀的男人如此多情温柔的看着,即便不爱他不喜欢他,也会心里一动,希望他就这样看自己下去。
何况那些喜欢他的人?
为后宫里那些痴心佳丽长长叹息,海棠举筷要吃,忽然发现桌子抖动了下,她下意识的一抬头,发现萧羌面色苍白,手指抓住桌沿,身子格格发抖,淡色唇边有鲜血渗了出来……
她还来不及动作,萧羌身子一抖,向她倒来!
她脑海里第一反应:我靠,怎么又倒了!
海棠条件反射的抓住椅背就要承受萧羌的体重,却只觉得身边清风一掠,有红衣如火拂过她的身边。
那个散发白衣的帝王就落入了玉冠红衣的绝色青年怀中。
鲜艳的朱红顺着唇角蜿蜒而下,滑过雪白的面孔,染上萧羌的白衣,犹如雪地里的梅花一般绝烈。
海棠就觉得自己被当头砸了一记名为萌的大棒,脸上一热,有暖暖的液体流了出来。
她顺手一抹,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
被这么养眼的景象萌到流鼻血也就罢了,为什么……她唇角也开始流血了?
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海棠眼前骤然一黑,一切声音景象迅速退去!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带翻了什么,异常清雅的荷香散发了出来,残存的印象,就是一片扬起的红色衣裾,和揽在自己腰上的一只有力手臂。
有个声音焦急的在她耳边惊唤一声:笑儿!
然后,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脑海里最后的意念是:粥就算翻了也能留点儿底儿吧……
第九章 衣带荷香
在萧羌倒下的一瞬间,箫逐足尖一点,人已掠了出去!
在扶住萧羌脊背的瞬间,一指疾点他心俞穴,感觉到萧羌体内气息混乱,他心下一凛,指走肺俞、肾俞几穴,最后该点为拍,醇和内劲慢慢渗入,护住萧羌心脉不损。
几乎就在同时,海棠也身子一晃,口鼻流血,箫逐心下一焦,一声〃笑儿〃脱口而出,一手挽了她腰肢,掌抵心俞,海棠内里气息紊乱,赫然也是中了毒!
进奉的食物里有毒!电光火石一瞬,箫逐心念急转,听到耳边沉寒低呼一声,他已来不及察看,只起足一踢,海棠身下椅子飞出,堪堪一架,抵住沉寒向后仰倒的椅背,将将稳住!
这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听到里面声音不对,在外间伺候的何善抢步进来,看到眼前情况,几个跟过来的宫女内监立刻乱了起来,何善不愧是宫里沉浮了数十年的,吼了一声〃宣御医〃,自己急步抢前,去察看萧羌的状况。
在这等慌乱局面下,箫逐忽然极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丝诡异,他一抬眼,恰好看到一名跟着何善靠近萧羌的宫女纤细掌内精光一闪……
刺客!
瞬间红衣翻飞,鲜红如血的广袖刹那弥漫开来,何善只觉得眼前一花,随着红衣拂过,他耳边帽穗被生生割断,如遭刀削……
广袖翩飞有若流云,在卷上宫女手中白刃的刹那将匕首断为两截!宫女被倒卷而出,执刀的手腕不自然的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在宫女摔出的同时,箫逐厉喝一声,〃何善!〃
何善转身扑向宫女,那宫女面上却露出诡异一笑,腮边一动,唇间立时渗出一丝漆黑血液,人竟然已经死了。
所幸帝王行止都是有御医随侍的,御医立刻冲了进来,箫逐轻轻一推,萧羌和海棠落到旁边软榻之上,剩下沉寒,箫逐一掌拍在她头顶百会穴上,已经昏迷的沉寒四肢一颤,吐出一大口黑血。
根据掌下传来的内息波动,知道沉寒已无大碍了,萧逐才松手,让内监宫女也把沉寒抱入去给御医治疗。
这毒明显是下在方贵妃送来的食物里的,四个人中只有他没吃,没中毒,萧羌吃得最多,中毒最深,至于另外两个吃得都少,中毒也浅。
他稍微调息了一下自己体内真气,就唤来一个御医询问状况。
御医的回答是:现在问题不大,没有生命之虞,至于他们所中的毒,名为〃转轮王〃,其中最主要的几味药物都产自齐州。
听到齐州两个字,箫逐心里一跳,眼角一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今天刚说到闵王的事情,就来了一道从齐州来的毒。
正在他觉得头疼不堪的时候,有内监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道:太后和杨太妃到了。
箫逐瞬间只觉得头大已如斗,只恨为什么现在中毒的不是自己。
呜,好希望自己现在也人事不省啊……
萧羌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梦里的景色非常混乱,那是他记忆的碎片彼此交叠而出的诡异景象。
梦里有参天的树,树下的小径铺满一样大朵大朵的白花,像是被折断翅膀死掉的白鸟。
有人在高歌,声音凄厉一如女鬼。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反反复复吟唱的这十个字,宛如诅咒,徘徊不去。
然后一道雪白的人影鬼魅一般的飘近,慢慢的……慢慢的……抬头……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陡然一亮,跳动的烛火闪了一下,他模模糊糊看到面前有几个人影闪动,有人喊了句什么,却还来不及听清,眼前又是一黑,耳边的声音也仿佛隔了厚厚的一层水一样,只能分辨得出来几个波纹。
意识却是渐渐回来。
昏迷前的一切都倒入了脑海之中,慢慢一点一点回想着,片刻之后,觉得闭着的眼睛能感觉到光线了,他才慢慢睁开眼睛,干涸的嘴唇轻轻的念了一声,〃……刺眼……〃
太后正坐在他床边,听得爱子这一声,甚至来不及吩咐内监,自己动手罩上了蜡烛,一双手满头满脸的摩挲着他依然苍白无色的面庞,触到他发乌的眼角,绕是太后如此久经风浪的人,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滴了出来。
〃……母后……〃萧羌看着自己的母亲,伸手想去替她擦去眼泪,手腕抬到一半支撑不住,摔了下去,太后急忙扶住,小心的掖回被子里,眼泪却掉得更急了。
萧羌看着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母亲,虚弱的喘了几口气,求救一样的看向身边的杨太妃,发现太妃也哭得眼睛肿了,无法可想,才挣出来一个字,〃娘……〃
小时候他犯了错就爬到太后膝上,圈住她的脖子,娇滴滴的叫一声娘,天大的过错也就没了。
现在他唤了这一声,太后完全受不了了,背过身去,呜咽出声。
杨太妃想劝,看到自己从小当亲儿子带大的青年奄奄一息的样子,哪里还劝得出来,只拿锦帕捂住嘴和太后一块哭去。
萧羌要是还有力气,一定会翻翻白眼。
喉间干渴异常,可房内的两个女人都背对着他,萧羌只想说一句,我还没死呢……好歹管管我好不好……
他很想这么说,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托起他的头,一只银勺凑到他唇边,调了荷叶在内的蜜水被极小心的一勺一勺喂到了他嘴里。
萧羌疲惫得说不了话,喝完只恹恹的抬眼看了看,面前红衣玉冠的青年把他抱高了些,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抿了抿总算滋润些的嘴唇,他虚弱的点了点头。
箫逐又喂了他半碗蜜水,萧羌费力的抬眼看了看箫逐,箫逐知道他想问什么,点了点头。〃沉皇贵妃和杜美人都没事,现在就在偏殿,刚才太后和太妃才去看过。〃
箫逐放下银碗,取过丝巾抹了抹他唇角,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件事,现在方贵妃正跪在腾凤殿外……〃
〃她已不是方贵妃了。〃还没等萧羌说话,太后的声音插了进来,箫逐赶紧起身伺立,太后回转身来,面上虽然还泪光莹润,眼神却已恢复清明。
杨太妃还拿帕子抹着眼泪,听到这话赶紧抹了抹红肿的眼睛,低声说道:〃太后,我觉得这下毒的事情方氏做不出来。〃
太后却冷笑一声,〃我知道她做不出来,她做得出来的话,我还容她在宫门前跪着?〃
太妃碰了个钉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太后爱怜的看了一眼儿子,才长叹一般开口,〃刚才已经查验出来了,下毒的是负责送膳的宫女,她谋刺未成,已然自尽了,这事应该不是方氏主使的,但是为何这谋刺的人就能混到她的宫里去?〃
说到这里,她一脸怅然,又是长长一叹。
在最开始她把方贵妃送到儿子身边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要扶立自己的侄女做皇后,但是方氏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实在不是母仪天下的材料,连她这个做姑姑的都说不出她的好来。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吧……
她暗淡神色,唤来了宫女,传旨降方贵妃为正三品的婕妤,立刻迁出飘音殿,移居到后宫偏殿。
她又和萧羌说了会儿话,才带着杨太妃离开,箫逐也辞了出去,整个偌大的正殿就只剩了萧羌和侍奉的何善。
靠在枕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萧羌唤来何善,〃……朕盛给杜美人的那碗粥是不是打翻了?〃何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据实答道:〃是的。〃
萧羌点点头,〃那有没有人验过那碗粥?〃
〃没有,已经清理过了。〃
萧羌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丝轻笑,他点头,道:〃把朕的衣服拿来。〃
何善虽有疑惑,也赶紧抱来衣服,萧羌自己一阵翻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极其小巧,半透明的荷叶状翡翠小瓶,里面似乎还剩了小半瓶液体,兀自晃荡。
何善看了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捧着衣服的手都禁不住微微颤抖。
那是〃荷带衣〃,宫内传说中的密毒。
荷带之毒,醉生梦死,无药可解。
此毒味道甜美,中毒之后无痕可寻,无药可解,数月之内中毒者会毫无预兆的在梦中离世,最是防不胜防的毒药。
〃你抖什么?〃说了这一句,萧羌微微咳嗽了几句,疲惫的靠在了床上,眼睛慢慢闭合,何善却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萧羌端出去赐给杜笑儿的那碗粥里除了刺客下的〃转轮王〃,还被萧羌掺入了〃荷带衣〃。
他只觉得头皮都是发麻的,萧羌却没兴趣再理他,只淡淡的呢喃,〃笑儿,笑儿,你怎么就恁的好运气,就被你逃过了呢……〃
那声音温柔动听,犹如情话。
海棠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她睁着眼,眼前有东西在晃,却看不真切,她下意识的抓去,耳边响起一声轻呼,〃好疼……〃
她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又分不太清是谁,海棠脑子里就一想法,
她费力的微微侧目,视线逐渐明朗的眼睛看到如花坐在自己床边,拉着自己的爪子,吧嗒吧嗒的掉眼泪。看着她醒了,如花立刻一手掩了烛光,房间内暗淡下来的光线,让海棠舒服了许多。
啊,没死。
她在心里不知是欣慰还是遗憾的点了点头。
如花抹了抹眼泪,问道:〃姐姐觉得怎么样?〃
〃……现在还活着……以后就难说了……〃海棠虚弱的喘了一口。
早有宫女端了一碗药粥来,如花喂她慢慢喝下去,海棠一边喝粥一边打量四周,发现这不是自己宫里,如花看她张望,说道:〃姐姐,这里是腾凤殿的偏殿。〃
她恍然大悟,立刻问道,〃沉娘娘如何了?〃她中毒了没有?
〃沉娘娘还没醒,在里间休息呢。〃如花叹气,〃姐姐,这次可吓死我了,宫女来后凉殿通知的时候,我还以为姐姐你……〃说到这里,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海棠明显在想别的事情,听到如花这么说,她若有所思了片刻,问道,〃如花,你说,我这次算不算受惊了?〃
〃算!岂止受惊了?!姐姐你命都差点没有了!〃如花愤愤龇牙。
〃哦,话说,我这次是在宫里被毒倒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
海洋又悠然出神了片刻,〃那……在工作岗位上受到意外伤害,这……应该能算工伤吧?〃
〃呃……姐姐,什么是工伤?〃
〃工伤就是你家伙计在晒香料的时候从屋顶摔下去。这样的情况你要不要付点儿医药慰问费什么的?〃
〃仁义当先,自然是要付的!〃如花慷慨激昂,然后低声说,〃不过姐姐,我家香料不晒在屋顶上……〃
〃这些都别管,也就是说,我还是有钱可拿的对吧?〃那她就放心了。
〃……〃如花有那么片刻默默无言。
海棠自己把粥碗捧过来吃了个底儿掉,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巴,眼神一扫,就看到旁边桌子上有一个小玉瓶,她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如花说是平王派人送来调理余毒的丹药,每隔半月服食一粒,三个月之后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海棠收好,又好好养了片刻神,就让宫女搀她下地,慢慢挪进了里间。
沉寒睡在里间床上,连嘴唇都是灰白的颜色,仿佛一只小小的,即将死去的白鸟。
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就只因为生在皇家,就要受这样的苦楚。
海棠坐在床上,顺了顺她颊边发丝,指尖下的肌肤冷如凝脂。
忽然就想起了杨侑被李唐王朝缢死前说的那句话:只愿生生世世不再生在帝王家。
正在海棠兀自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低低嘤咛一声,她一低头,看到沉寒一双眼微微颤动,立刻低叫,〃快来人,皇贵妃醒了!〃
沉寒刚醒,意识还在朦胧,这声没听清,只知道自己身边有人,小小的少女费力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指头,低低说了句什么。
沉寒喘息得甚是厉害,海棠只能低下头去听,听了片刻,才终于听清这小小的孩子说了什么。
那孩子模糊的声音震动着她的耳膜,〃杜姐姐……陛下……姐姐……〃
海棠心里一震,低头看去,沉寒胸口剧烈起伏,慢慢松开手,重又昏了过去。
早有侍奉的御医和宫女涌了上来,把她恭敬请到一边,她却只呆呆的看着几乎被人群湮没的那具小小身子,心里头阵酸阵甜阵苦。
宫女看她一副怅然出神的样子,小声问她是不是要离开,海棠摇摇头,定定的看着远处那个娇弱的少女。
〃……就先待在这吧……〃她低低的说道。
此时,天已大明。
远处有钟鼓之声,又是一朝黎明。
萧羌二十岁登基,到如今七年,从未误过一次早朝,勤政程度在历代皇帝中只有开国太祖可以一比,所以,当这天清晨所有的大臣都在勤政殿候见,却不见皇帝出现的时候,就热热闹闹开了锅。
大朝皇帝没来,内宫又未传出消息,这足证后宫有变!
到了午时,辅相实在按捺不住,一整袍服就要闯宫的时候,净鞭山响,远处有一副辇舆到了。就在大家松了口气的时候,车上下来的人却让众臣又是一惊。
上面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羌的母亲,在后世被尊称为昭烈慈圣太后的皇太后方氏。
端庄雍容的妇人从辇车上走下,一双明锐如秋水的眸子轻轻一扫,四周立刻鸦雀无声。
先帝多病,先帝之朝和德熙初年朝政,大半出自太后之手,其积威犹在萧羌之上。
看出来的是她,众臣心里的不祥预感更烈,辅相和几名尚书看她进来,不顾礼仪,就要上去询问,太后唇角含笑,眼神却凛然如刀,一干大臣都心底一寒,便追问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了。
太后徐徐升殿,只说了三件事,就拂袖上辇而去。
第一件事,昨夜天子中毒遇刺,刺客自尽,天子无碍……
第二件事,天子所中之毒为〃转轮王〃,产自齐州……
第三件事,天子诏令闵王入京解释……
辅相听了,呆愣片刻,唇边有一句话要说却说不出来,只能下殿去未雨绸缪。
谁都知道,此道诏令一下,闵王必反……
〃我要的就是他反。〃
萧羌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轻巧巧,眼角眉梢尽是春风温柔。
他苏醒后的第二日,午后下了细细的雨,天色不灰,只淡淡的朦了一层。
湘妃竹的窗扇撑开,萧羌白衣散发,迎着细雨斜靠在榻上,仿佛昔日呼啸竹林的高人逸士般清雅淡定。
萧逐站在他旁边,一双眼看着窗外小雨打碧柳,绝色容颜上面沉如水。
他森然道:〃你我都知道,这毒绝不是闵王所下,这刺客绝不是闵王所遣。〃
〃我自然知道。〃萧羌悠然一笑,指尖上沾了点滴雨水,〃只不过,我现在需要这刺客是闵王派来的。〃
说罢,他拍手一笑,转过头来看着比自己年轻三岁的叔叔,〃刺客这回事,我不需要知道到底是谁派来的,我只要知道,我现在最希望是谁主使者就好。〃他露出了非常温和的微笑,清朗眉目,异常温雅,〃我希望主使是谁,主使就是谁,没有余地。〃
〃……你希望现在是闵王?〃
〃是。闵王经营齐州三十余年。齐州出良种骏马,出铁砂粮草,他在我登基那年已然不臣。〃萧羌依然笑着,笑容却变得比冰还冷。
〃朕是帝王,卧榻之边岂容他人酣睡……〃
〃……〃萧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从愤怒渐渐变冷,最后那双锐利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死灰一般的冷。
他本就姿容绝世,平日里是张扬浓烈之色,现在却有了一种凄丽之美,就那么站着,被微风拂动的红衣带了一种灰败的冷丽。
他安静的看着萧羌,良久,才从喉咙里说出一句话,〃陛下……如无此事,闵王未必会反。萧羌也看了他片刻,才森然说道:〃他只是未必不反,他今日不反,谁能保他永远不反?现在不过是仗着朝政清明,我还在壮年,谁敢说我就能活到七老八十?如果我现在忽然死了,我长子才十一岁,母后年事已高,你说王叔他会不会反?阿逐,你从来善良,这等事你大概没有想过吧?〃
箫逐久久沉默,片刻之后才冷冷一笑,〃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只要他从来清白,何来欲加之罪?〃
〃何苦骨肉操戈!〃
〃养虎贻患!〃
刹那沉默,诸神寂静。
箫逐忽然就笑了,他仿佛有些疲倦的说:〃……今日是三哥,陛下,何日是我呢?〃
〃……〃萧羌没有说话,他忽然摘下头上金冠,托在掌心,递到了箫逐面前。
本就披散的长发失去了金冠的束缚,如同流水一般落了满身。
〃阿逐,如果是你,这个东西,要就拿去。〃
两厢又是沉默。
先开口的是箫逐,他仿佛没有看到那个闪耀金光的金冠,换了一个话题,〃如果说闵王必反,那陛下可有什么安排?〃
〃朕早命附近青州蒙州卫戍之军警戒,风神军二卫三卫已调至青州,闵王即便作乱,青蒙二州断他出路,他也只能在齐州作乱。〃萧羌答道,〃阿逐,你觉得派谁去才好?龙安宁如何?〃
〃永州需要龙安宁镇守,如今和沉国盟约已定,诸国都蠢蠢欲动,需要他来坐镇。〃
〃那谁去才好?〃
〃我。〃
这个字一出口,萧羌楞了一下,随即一笑,〃阿逐,我以为你不愿意去。〃
箫逐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除了我,还有谁能去?〃
这种事情,如果日后有需要,萧羌绝对会毫不在乎的翻案,说闵王乃是冤枉,那么时候被抓出来替罪的,就必然是这次平叛的首领。
如果是他领兵前去,事情还不至于太糟。
定定的看了他片刻,萧羌一笑,他含糊的说了一句也好,就把手上托着的金冠放到了榻上,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块小小的虎形玉佩。
他郑重的把玉佩放在了箫逐掌心,露齿一笑。
〃虎符。记得小心收好。有了他,你随时可以举兵杀了朕,夺了朕的天下去。〃
红色的虎符上带着萧羌的体温和淡淡的薰香味道,箫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目送着鲜红如火焰的身影远远消失在了雨中,萧羌的唇边还是带着笑,他轻轻咳了一声,随手一挥,金冠落地,一声脆响。
大越七年九月十二,德熙帝并沉皇贵妃及后宫美人杜氏遇刺
大越七年九月十三,德熙帝宣闵王进京。
大越七年九月十五,平王箫逐离京。
第十章 狭路相逢小强
在箫逐离京的当晚,萧羌到了腾凤殿,他来的时候,海棠正趴平在沉寒床上午睡,沉寒端端正正坐在床边,一双白皙小手极其小心的轻轻触着海棠的双眼。
海棠似乎觉得有点儿痒,低低咕哝了句什么,翻了个身,沉寒缩回手,侧耳听听,柔和的唇角展开了一丝甜美的笑容。
萧羌看得好奇,轻轻走到她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
听到有人靠近自己,沉寒向萧羌的方向侧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陛下?〃
〃嗯。〃轻轻应了一声,萧羌在床头坐下,沉寒犹豫了一下,从床沿下来,拉着他的袖子站在床边,垂着眼,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萧羌了然于心的一笑,柔声道:〃上来吧。〃
沉寒就犹如被丢了根肉骨头的小奶狗一样,兴高采烈的爬上了他的膝盖,面对着他端端正正的在他怀里坐好。
病容苍白,却依然眼如春风多情温柔的男人轻轻舒展开手臂,把她环住怀里,温柔的轻轻摇了摇她,〃刚才在做什么?嗯?〃
沉寒眨眨眼,脸上有了难为情的神色,她伸手抱住萧羌的颈子,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轻轻的蹭,细声细气的说:〃……我、我是想看看杜姐姐的眼睛是不是也是好的?〃
〃为什么?嗯?〃额头抵着额头,他低声问。
环在他颈子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一些,沉寒小声说:〃……我的眼睛就是这么看不见的,被人下了毒之后,忽然就看不见了……我不要杜姐姐也和我一样……〃
萧羌楞了一下,然后一叹,〃……乖,没事了……〃他低低安抚。
沉寒小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在他怀里抬头,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看着他,她怯怯的问:〃陛下,我可以碰一下……您的眼睛吗?〃
萧羌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覆到了自己的双眼上。
眼前的视线一下就暗了,一双白皙素手抚上了萧羌的眼睛,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安心的喟叹。
萧羌笑了起来,他双手按在沉寒手上,低声轻笑,〃寒儿,有的时候啊,朕会不由自主的想,你再小些就好了。〃
沉寒不明白,侧头,等答案。
萧羌拍拍她的手背,语气慵懒调侃,〃朕就可以为朕的皇子娶你,让你做朕的媳妇了啊。〃
他说完,沉寒把手撤了下来,小小的少女很严肃的思考了片刻,问道,〃我要是做了陛下的儿媳妇,陛下可以这样抱我吗?〃
〃当然不行了。〃他失笑。
〃那我就不要做陛下的儿媳妇。〃说完,沉寒继续把自己塞了回去。
萧羌又无奈又好笑,只好摸摸她的头发。
谁都没有发现,睡在床内侧的海棠同学极度寒冷的裹紧了被子。
两位,肉麻的话换个地方好乜?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被吵醒的海棠碎碎念,在被她定位为鬼畜受的萧羌脑袋上又盖了个金光闪闪的大戳,〃丫个loli控〃……
当天晚上,萧羌一走,海棠就坚决的搬出了腾凤殿。
就算这边什么都比后凉殿好她也不住了,你说这三五不时看看萧羌表演loli控,是多考验她身为宅女良知一件事儿?你说她该保护沉寒不保?好歹水嫩嫩一朵小花未成年啊。
眼不见心不烦,姑娘我搬回去。
她滚回去的当天,刚一进门,如花就扑将过来,捧着新做出来的花膏献宝。
不出海棠所料,内裤和卫生巾果然出现盗版了,如花担心还没有推出的香薰灯也会被盗版,就自己加了料进去。
海棠接过一看,雕刻精美的银盒里盛了极其娇艳的一点儿碧绿,闻上去似兰非兰,似麝非麝,估计拎条狗扔这花膏面前,它也闻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做的了。
〃怎样?〃如花得意炫耀,又把手里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海棠,〃我调了多种香料进去,效果比原来还好,味道却让人分辨不出,这是调的时候多出来的残水,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姐姐你看看?〃
海棠接过瓷瓶一闻,浑身一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莫非姐姐觉得不好?〃如花眨巴眨巴一双大眼。
〃不……我只想说,你顺带把复合香水发明出来了……如花,你太有才了!〃
有了可以新赚钱的东西,萧羌同学暂时又没有想宰掉她的什么具体行为,当晚海棠美滋滋的睡了一个好觉。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无边无际的海,梦里似乎有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安静的看她。
她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知道那个人看她的眼神无悲无喜无怒无忧,犹如一个旅人偶然看到了山间一簇青草。
到底是谁呢?
梦里的焦躁反应在了身体上,她不安的蜷缩成了一团,月光从半打开的窗格里射进来,映出了她床前一张清雅一如月下昙花一般的容颜。
史飘零以一种非常奇妙的眼神看着睡着的海棠,看了片刻,眼神一转,看到了海棠临睡前放在桌子上的玉瓶。
把玉瓶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放在掌心看看又嗅了嗅,慢慢的,她秀丽的唇角弯起了一个诡秘的弧度。
她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的女子,半掩在袖下的指头虚虚的在她颈子上轻轻一划,明媚的眼睛里就带了一点嗜杀的味道。
〃杜笑儿,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枉'他'全心全意对你……〃
〃还是……你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呢?〃
有着淡雅秀丽容颜的女子慢慢的弯下身,没有一点感情的眼睛看了海棠片刻,蓦然静静的笑了。
下一秒,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半开的窗格又洞开了一点儿,洒进一室冷月。
而海棠,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东西做出来就是要卖的,第二天一早,海棠和如花碰在一起研究营销方案,最后决定策略方针为:放长线,钓大鱼!
原胭脂水粉铺看板娘如花同学,上!
把掺在粉里的锅底灰慢慢去掉,如花的肌肤日复一日变得晶莹剔透,每日两次请安,侧目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后宫,人人以美色自保,就只为风情倾了那皇座上的帝王。
萧羌喜爱女子肌肤柔嫩白皙,看看得宠的方贵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