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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灵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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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府中,共赏花神祭与此间的桃花。”
咦?还真是与民同乐的意思?曼曼发现自己对这个大周还是太不了解了,看起来大周的政治制度明显是君主制,但在有些微妙的行政变化上却有着其他政体的特点,尤其开放太守府与民同乐这一项,倒和曼曼前世记忆中的西方国家颇为类似,她又不仅脑补了一下,哎,不知道太守府的开放收不收门票呢?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歇在了太守府门前,曼曼戴好面幕,挑开车帘瞧了一下,不由惊诧地挑了挑眉毛:
“好像来的都是平民呀?”
的确,此刻太守府外已经站起了长长的队伍,约有四五百人之众,但队中多是光头徒步的平民,虽然都是青春年少之人,但终究衣着简朴,且面容都透露着一种营养不良的气息,显得十分寒酸。偶有身穿较为体面服饰的民众们本能地显示着自傲,自发地站成另一队——人数不过是赤贫者队伍的十分之一,他们的容貌也果然比赤贫者们更好看了些——即便如此,这队中的青年男女们也都是裸露着面庞,其间并无任何一个少女使用面幕。
两队人马之间明显有些互相不对付,彼此常拿眼刀子飞来飞去的。不过,因为是在太守府跟前,倒也没人敢真的起什么冲突。
土地公的大脑袋“嗖”地从车内钻出去,左右瞟了一眼,又缩了回来,打着哈哈道:
“那是自然,贤德城中的富贵人家自然早就来拜访过太守府,再者他们多数都有自己的花园子,本不必凑这个热闹来这儿赏花,再者说了,他们便是要来,也不会选走正门的!”
曼曼斜睨了他一眼,忽然抿唇笑道:
“……我发现土地公您和我们说话说久了,终于不动不动就掉书袋了!”
土地公的笑容僵了僵,疑惑道:
“……何为掉书袋?”
曼曼不睬他,命黄瑞轩:
“请给太守递个拜访帖子。”
她伸出一只纤纤素手,递出了一张鲜红的拜帖,上面以遒劲有力的字迹写着落款:白神医。
黄瑞轩应声接下拜帖,驱赶着马车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场所,将车停稳,轻飘飘一跃而下走向太守门房。
这一次太守的门房位置出来做接待的仍有五六人,但表情仪容明显比上次接待问政会来客的时候要随意得多,彼此间还常常互相调笑着,并不怎么把府前排了长长一溜的队伍当回事儿。之前曾向凤轻云表过忠心的那位门房仍在其中,正向排队的众少男少女们道:
“太守府再过三柱香的时辰才开,你等待会儿若是进去了,可要警醒些,多点儿眼力价儿,莫要四处乱走乱看的,若是冲撞了贵人,那可是杀头的罪!”
黄瑞轩瞧出他是个管事儿的,便直直地走向他,将拜帖一递,微笑道:
“劳烦大人,给小的主人递张拜帖!”
那男子听黄瑞轩说得客气,抬眼定睛向他瞧了一瞧,忽然敛容肃颜,无比客气地抬手拱了拱,笑道:
“怎么是您来了?竟还……真是折煞小人了!”
说着,袖子一挥,朝着身后几个门房喝道:
“快给大人上座,上茶!”
安置妥当后,他才又毕恭毕敬地朝黄瑞轩再拜了拜,方小心翼翼地兜住了拜帖,急急向府内赶去了。
曼曼躲在马车车厢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大为好奇,她知道凤轻云必然给自己派了得力的人,但上次阮五郎的态度与这次这位太守门房的态度让她深深感觉到,感情这位车夫黄瑞轩也不是泛泛之辈,而且真正属于大有来历之人!
曼曼好奇地转动着眼睛,回身瞧着土地公道:
“土地公公啊,这大周皇朝,可有一个姓黄的名门吗?”
“黄姓名门?哦,那必是黄家……大周的世家名门之一。”
土地公闻言捋着胡子道:
“黄家也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出来的,被封为开国十大公侯世家之一。黄家子弟也算自律且精明强干,有在驻守边防时建立军功的,也有在民间任微末小官起家,逐步重入京都的。当然,家大业大,也有不成器的子弟,不过那往往都是旁枝斜脉了。小仙恍惚记得筱小姐的此位手下十分精干,定是出自黄家嫡系……是了是了,黄家也有一位女儿入了宫门,恍惚记得品阶似是不低。”
“啧,这些世家名门,还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和皇室宗亲沾亲带故的啊!”
曼曼微微点头,她发现自己之前问的问题果然还是太狭窄了,便又问道:
“那土地公您再说一说,这个大周的十大公侯世家都是哪些?”
“等下再说喵,咱们该进去了!”
二货白猫忽然插嘴,果然,黄瑞轩已经回到了车座上,轻轻扬鞭驱赶着马车转向太守府的侧边可直接进马车的侧门,一边低声道:
“筱小姐,帖子已经递上,待会儿太守便会亲自接待您!”
曼曼应声坐好,静待马车缓缓停稳。
曼曼正在等待招呼,就见车帘一挑,光线自车外射入微显阴暗的车厢内,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清朗的低笑:
“哟!这么说,今儿我终于可以见到那位白神医了?!”
曼曼大吃一惊,车帘挑处,微雨如丝,雨中一袭红袍飘然鼓荡,少年俊脸似笑非笑,散发着一种莹润的光彩,不是那位神出鬼没的阮五郎又是谁?他怎么会在这儿?!
…………………………
正如土地所说,太守府中心位置的高台后方是一片面积广阔达十亩有余的桃花林,而林间则环抱着盈盈一片水面,清风细雨斜飞处,片片殷红的桃花落向水面,顺水漂流,说不出的优雅怡人。
这片桃花环拥的湖泊与望月酒楼后的湖面是互通的,不过平日太守府的湖面有暗门兼看守看护着,并不允许旁人私自通行。今日花朝节,却是敞开了通行的暗门,升起了水栅栏,开放了一个可容小舟通过的狭窄水道。
此刻,几片风致动人的桃花瓣逐流水飘飘荡荡来到了暗门处,忽然被暗门处涌入的水流一激,顿时被卷入了水底,转了几个圈,再也没有重新露出水面。
那水流荡漾的地方,一艘遍体漆成火红色的小舟缓缓驶入,细竹篾编就的船舱静悄悄的,挑着一张同样染成红色的布帘,将舱内情景遮得严严实实,红色布帘的中心,则以白色、粉色线绣出了足有盘子大小的一朵莲花,透着一种神秘和庄重。
船头站着一个身材粗壮的撑船船娘,以粗噶的嗓音向把守暗门的守卫笑道:
“老爷们辛苦了,今日花朝节,待此间事了,红莲彩舫舫主定在舫上为众位老爷设宴,请咱们舫上最红最漂亮的舞姬歌姬为众位大哥好好演一出!”
那些看守暗门的守卫们轰然一笑:
“那感情好啊!话说,红莲彩舫此次推出的舞姬能不能登上咱们贤德城美人榜第一的位置啊?”RS
第一百一十章、美人榜(第一更)
说话的是个络腮胡子的兵士,笑得十分暧。昧。他旁边的几个兵士也跟着说笑起来:
“年年都是岚烟彩舫和红莲彩舫的舞姬娘换着拿美人榜第一,既然去年是岚烟彩舫的拿了头名,今年自然该是红莲彩舫第一了,这有什么好疑问的?”
“正是正是!”
“是了,您这船舱内便是红莲彩舫今年参加花神祭的舞姬娘了吧?我等可有眼福先瞧上一瞧么?”
络腮胡子又两眼贼溜溜地瞅着挂着红布帘的船舱,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倒是有个明显年长的兵士笑骂着捅了他一胳膊肘道:
“老李你可真是满嘴胡浸,胡说些什么?这会儿可不是你好色的时候,不都说了嘛,这花朝节上的第一美人们都是花神下凡,若是凡人俗眼惊了花仙子,可是要遭谴的!”
“没错没错,老李头你糊涂了!好了,这位船娘您便进去吧,莫让我们这些粗人冲撞了美人。”
“正是,太守大人知道了,可是要问罪我等的!船娘快进去吧,我们就静等这位舞姬亮相了!”
其他守备汉子也笑了起来,把船娘往里让,那个满脸络腮胡的老李孤掌难鸣,很是无趣,悻悻然挠着头走过了一边。
那声音粗噶的船娘笑道:
“那就谢各位吉言了!”
说着,撑起了船篙,缓缓向那桃花瓣飘拂的湖内驶去。
细雨斜风,桃花瓣纷纷飞落,船娘的身后,那块绣着莲花的红色布帘轻轻掀动了一下,一只女子的修白玉掌伸出,轻轻挑起一丝缝隙,缝隙间,简大小姐简红菱那双常令人联想到暗夜火焰的眸子晶光闪动,静悄悄地凝视着眼前这一片奇美的天地。
………………
远在贤德城之北的京都禁宫之内,同样也在筹备着花朝节。按惯例,将由禁宫之首的皇后主持花神祭。然而,北地寒凉,今年的气候又格**冷,此时花朝节已到,往年尚可略略一观的桃花竟然并没有开放。
因太祖皇帝的偏爱,大周专供皇后居住的紫仪宫之内自然是种满了桃花。此时虽未开花,却也早有心灵手巧的宫女们领头,扎了许多栩栩如生的纸质、绢质桃花一朵朵系在了桃树将将萌芽的桃枝上,总算打扮出了一片春色。
这桃林间,同样有一小片湖泊,今日天空晴朗而温度奇低,这片水面上波光隐隐中还甚至略透出冰霜的折射。
水边耸立着一座观景高台,可以俯瞰禁宫之内除皇帝居住的凤旒宫之外的的所有建筑——凤旒宫中也耸立着一座高台,比紫仪宫中的高台还要略高一线,整体禁宫建筑群中两座高台遥遥相望,自然而然形成了威严尊贵之势。
此外,贵妃居住的沁芳宫、淑、贤、德三妃居住的三座宫室也各有一座观景高台,当然高度以居住者的品阶而依次排序降低。
紫仪宫中的观景高台被命名为紫仪台,下层入口处此刻以五彩丝屏围起,又从高台的顶层悬下数匹纤薄的锦缎,将整个紫仪台装点得灿烂夺目,若是在底层观看观景台上之人,直有飘飘入仙之感。
皇后本姓方,出自大周另一名门方家,她与万贵妃年龄相仿,两人都是在当今皇上还是太子时便成为他的妃子,无非一者正妃,一者侧妃。精致的生活和仔细的保养,令得她也颇显年轻,但或许是久居高位的缘故,使得她的整体感觉十分威严端庄,年龄也似乎要比万贵妃长了五六岁。
此刻,皇后正在镜子前整妆,准备出去主持宫内的花朝节。她身着全套华贵的明黄色皇家礼服,上面以金线绣出了精美繁复的花纹,在礼服的背部拖着一块长长的锦缎披帛,披帛上是一只完整的展翅翱翔的金线绣凤凰。她身旁立着的两位贴身女官也是绮年玉貌、盛装华服,正万分小心地将一顶金丝编就的凤冠戴到她的头上,凤冠上镶嵌着数百粒颤颤而动的足有手指顶大小的明珠,端的是熠熠生辉。
凤冠佩戴完毕,皇后文雅地在镜子前端详自己,微微抿唇一笑。
皇后身旁站立的一位贴身宫女紫苓乃是皇后一脉的地方世家选送进宫的,与皇后分外亲厚些,说话行事便也更随意些。她才刚刚进宫不足十日,年龄极小,约莫十二三岁,表情中还带着娇憨,眼中透着真诚的惊艳和赞叹,拍手笑道:
“皇后娘娘真是母仪天下,可称天下第一美人呢!”
皇后有着一张长圆脸,五官确也十分美丽,但因微微发福,并没有万贵妃那份令人见之难忘的美艳夺目之感,她自己也十分清楚。听到紫苓如此说,她只是笑了笑道:
“休得胡说,这宫中的美人榜哀家也未必能上榜,何况天下?”
说着,她略停了停,眼神中透出一抹思索:
“贵妃娘娘方是公认的大周第一美人……但,哀家岂会不知,真正的美人却是从来不会上榜的。”
紫苓不解其意,眨着明亮还带着稚气的双眼瞧着皇后:
“皇后娘娘的教导,紫苓怎么听不明白呢?紫苓愚钝,赶不上皇后娘娘万分之一的聪慧呢,好娘娘,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您就快说给紫苓听吧……”
皇后被她凑趣的样子逗乐了,故意端了端脸道:
“活脱脱的还是个小皮猴儿,哀家改日得宣你家的教养嬷嬷来好好问一问,到底怎么教的你,这张小嘴,真真抹了蜜一样!”
紫苓越发笑得灿烂,还要再说些话讨皇后欢心,却见皇后脸上已经出现了一种习惯了的淡漠与威严,抖了抖明黄色绣着金色凤凰羽翼的宽阔大袖,向周围平静地道:
“什么时辰了?”
“禀娘娘,吉时已到,众位娘娘也已静候紫仪宫外,恭请娘娘摆驾紫仪台。”
皇后淡淡地点了点头,身边女官随即清朗地呼喝一声:
“摆驾紫仪台!”
皇后身旁首先屏息静气地走出四五十位盛装华服的美丽宫女,手持各类祭花神的物事领先而行。
紫苓刚刚进得宫来,凡事都还在新鲜期,不知道这宫中女子的花朝节和自己经历过的是否有有异,不由仔细观看,发现那些宫女们端着的盘子里盛装着各色缤纷美丽的丝绸彩锻,然后是以鲜花为形状捏就的各色彩色糕点,再接着是异香扑鼻的以花入酿的美酒,另外还有各色女红绣品、花粉胭脂、晶莹夺目的珠子宝石……看得出都是围绕着女子生活中各种细节而来,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这会儿宫女们已经接近走完,就听空中先是“叮叮”响了两声,随后便响起了端正平稳而声调不高的乐音,却是礼乐师在奏响大周宫室的礼乐之曲,迎候皇后出行。
皇后这才扶了身旁的女官宫人,身后又有二三十名随侍,举着皇后摆驾的一应物事缓缓前行。紫苓与另外三位同样年龄尚幼的小宫女一起跟在皇后身后,每人托着一段皇后礼服上垂下的那片绣着一只完整凤凰的厚重披帛,以免坠地污脏——若是曼曼瞧见此幕,必然会联想到前世世界中的贵重西式婚纱。
“真是小地方来的,瞧你那点见识……”
紫苓正感叹自己手中披帛的珍奇贵重,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低低的嗤笑嘀咕声,她不解其意,转头一看,却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同样持披帛的小宫女正拿不屑的眼神瞧着自己。紫苓还想细瞧,对方却早就收起了那眼神,垂着头,老老实实跟着礼乐前行。
紫苓也忙转过了头,亦步亦趋,随着礼乐声与皇后一道步出了宫室。一刹那,只觉得外头一片耀眼的天光照耀而来,而紫仪宫外香风阵阵,早有一片环肥燕瘦、各有仪容之妙的嫔妃们率领着自己的随身宫侍跪在红毯上静静迎候,见皇后露面,齐齐娇声喊道:
“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这会儿的皇后,并没有丝毫和紫苓说话时的和蔼可亲,她淡淡地摆了摆手,就算是见过了礼,自有身边女官清声吟唱道:
“皇后娘娘有令,众卿平身!”
紫苓几乎张大了嘴,瞧着这一片美人形成的人海,似乎稍稍明白了一点儿方才那位小宫女嗤笑自己的原因。
皇后娘娘的长相……果然,好像称不上天下第一啊,连这宫中第一,呃,确实好像也差点儿……那么,她所说的美人榜第一,究竟得美成什么样呢?
…………………………
曼曼瞧着面前的阮五郎,心里一时很是纠结,这家伙怎么到处乱窜?想到他那天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还莫名其妙地调。戏自己一把,曼曼就有点不想摘下这个面幕——对啊,我怎么忘了呢,我可戴着面幕呢,他未必认得出我!
曼曼顿时气定神闲起来,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将声音略略逼粗了一些道:
“阁下何人?小女子乃是替白神医送信来的,有要事面见太守,还望阁下勿随意阻挠!”
阮五郎眯了眯眼睛,目光锐利,他懒懒地袖着手往一旁廊柱上一靠,嘴角歪了歪算是个笑:
“嗤!见太守有何用?今日这府中,能说话做主的可不是太守!”RS
第一百一十一章 圈套(第二更)
听着阮五郎说话,曼曼面幕后的眼睛转了转,矜持地伸出手让黄瑞轩扶着,尽量学着贵族的样子,平静、威严地保持着仪态下了马车。
曼曼自面幕后瞧了瞧,看出此处是贤德城太守府的侧院,用来接待身份特殊者、供其进出的一个僻静区域,青砖围就的一所小小院落,绿植环绕的三间耳房并一个大大的马棚、几根拴马桩,离太守府主宅有一道侧门与幽静的抄手回廊连接,凡在此处接待之人均是太守府信得过之人。
黄瑞轩自然是机灵的,他从曼曼变声、到她不肯摘面幕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十分配合地陪着她动作,心里却是暗暗好笑:阮五郎也罢,自己也好,他们都是久经训练的人,那是什么眼神?怕是阮五郎早就通过她露出的小小一只手掌已经看出了她是谁,大概是瞧她好玩儿陪着玩儿呢,不过,既然现在她是自己的主子,阮五郎也不反对,就先陪她闹吧!哎,真是孩子气……
曼曼哪会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弯弯绕,还是努力地挺直身体,严肃地点点头:
“阁下如何称呼?”
阮五郎凉凉地瞟了她一眼,和一旁不动声色的黄瑞轩对了个眼神,忽然不高兴地拉下脸来,甩着红袍往里边走:
“好好一个小女子,本来我瞧着你还有几分趣味,现在也学那些无聊贵妇蒙着个脸装神弄鬼的,真是令人厌烦!”
腾!曼曼一下闹个大红脸,哪还不知道阮五郎早就认出了自己,但嘴上哪能随便认输,立刻把面幕一摘,鼓起眼睛冲着阮五郎的背影轻叱道:
“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在发疯。准备到太守家来拆房子?!”
拆房子……想到堂堂阮家的武学天才、新晋长老就被她派遣了这么个任务,黄瑞轩表示,自己这个旁观者都瞧着很心塞。当然,他得使劲才能把笑容憋回去。
曼曼这话果然戳中阮五郎痛脚。他脚步一停,恨恨道:
“小爷不跟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计较!若不是看在你是凤轻云那傻小子的……哼!早晚让你没脸!”
曼曼表示自己没听清楚:
“你嘀咕什么呢,我是凤轻云的什么?”
阮五郎潇洒地甩着袍子,明明瞧他步子迈得并不快,却偏偏转眼走出很远,嘴里的声音却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这凤家的老小两辈啊,都是一样一样的!”
曼曼拧着细眉不解的瞧着他离去,转头问黄瑞轩:
“他这嘀嘀咕咕到底在说什么啊?”
黄瑞轩低了低头。再次憋回笑容,然后清了清嗓子招呼道:
“阮长老,还请留步,筱小姐此来确有要事禀告太守,既然阮长老在此,想必在此处说得上话,可否帮筱小姐引荐一下?”
曼曼恍然大悟,轻轻一拍手:
“正是呢!差点被你气糊涂了,我可真是有要事前来的!请转告此间负责保全的人,今日花朝节必有一乱!”
阮五郎眼看就要消失在抄手回廊拐弯处。闻言忽然身子一转,不知怎的便来到了曼曼身前,皱眉盯视着她:
“你如何知情?”
曼曼好不避讳地迎上他的逼视。扬眉道:
“小女子在此间有些好友,他们告知小女子,就在这两日,贤德城南部的众多流浪汉忽然外逃!”
“流浪汉?!”
阮五郎眉头一皱,双臂往胸前一抱:
“干卿底事?!”
曼曼撇了撇嘴,毫不在意这动作一点都不淑女:
“打个比方来说,一座城市像一座房子,那么流浪汉,无疑就像是房子里的老鼠。老鼠结队出逃,要么有巨大天灾。要么就是*!小女子瞧贤德城最近风调雨顺,气候宜人。不可能有大的所谓天灾出现,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了*!哎,阮长老如果要跟小女子要所谓的证据……”
阮五郎听她侃侃而谈,忽然手一举,做了个往下砍的手势:
“停!即便如此,干卿底事?!”
曼曼一下怔住,注视着这位看似嬉笑怒骂,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俊秀少年,脑子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变化:
“……何出此问?”
阮五郎冷冷一哂:
“我的意思是说,即便贤德城有天灾出*,跟你这个躲在深闺里面的妇人又有什么干系?好好的跑到这里来参一脚,是怕水不够混吗?!”
曼曼张大了嘴,瞧着对方理直气壮的样子,觉得自己快被他气笑了,不过也对,他哪会知道自己忽然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贤德城的代理土地爷,不,土地奶奶呢?
阮五郎见曼曼瞠目结舌的样子,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倨傲地对黄瑞轩道:
“领着你这位新主子回去,赶紧走!这里的事儿她搀和不了!”
黄瑞轩还没答话呢,曼曼的眼睛却亮了亮,轻笑道:
“哦,原来阮长老是已经有了提防吗?”
阮五郎的脸色再次沉了沉,没好气地说:
“……南城的流民出城,你究竟是从何渠道得知的?”
曼曼反而不着急了,学着他的样子,轻飘飘地甩着袖子往外走:
“既是已经有了防备,小女子就不耽误阮长老的时间了,咱一会儿花神祭再见!”
阮五郎一闪身挡在她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
“……仅仅是流民出城之事便让你有这样的推断吗?”
曼曼微微摇头:
“小女子自然还有其他消息,不过阮长老您真的很放肆,自见到小女子以来一直都冷言冷语,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女子既然心中不喜,自然不必对您假以颜色!”
放肆……这话从曼曼嘴里说出来。看似轻飘飘的没有分量,却让阮五郎和黄瑞轩齐齐皱了皱眉,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清清淡淡的未成年女孩儿,是个内有棱角之人。阮五郎按下了眼中的不耐烦。拱了拱手,问道:
“在下孟浪,让筱小姐不喜,抱歉!实不相瞒,阮某今日任太守府的总守备,职责所在,还请筱小姐告知有关消息,以便我等有所防备!”
曼曼这才笑了笑。淡然地接受了阮五郎的草草一拜,正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连接这所院落的抄手走廊上一阵脚步疾奔,却是有五六名做太守府守备打扮的青壮男子奔了过来,满面焦急,冲着阮五郎纳头便拜,为首一个马脸汉子口气急促地道:
“阮长老,不好了,属下方才在太守府巡逻,忽然发现此物!”
阮五郎眉头一皱。本能地用身体挡住了曼曼和黄瑞轩,才沉声道:
“何事惊慌?!”
那马脸汉子身子发颤,显然惊慌已极。手里捧上了一件物品,而就当阮五郎和黄瑞轩同时看清楚那件物品的时候,眼皮都不禁一抽!
那是一条本体雪白,而现在已经灰黑了的丝质品,不过一个巴掌的宽窄,然后上面却可以辨认出以金线绣成了凤凰羽翼的花纹,一眼便瞧得出,这定是皇族宗室之人的随身衣物。黄瑞轩和阮五郎都是和宗室子弟接近惯了的,几乎同时都惊呼了一声:
“这是王爷才可穿着的衣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曼曼身量尚矮,瞧不清楚。正侧过身往阮五郎的方向看过去,却见那个马脸汉子眼神陡然透出了一抹诡异之色!
曼曼脑海中电光火石一般略过了前世看过的许多动作、谍战影视剧的情节。本能地大喊一声:
“小心!”
她话音方落,就见原本跪在当地的那马脸汉子骤然暴起,两柄雪亮的短刃自他袖间滑落,直直的朝着阮五郎腹部的位置急刺过去!
而他身后的四人同时出手,手中骤然也是亮起一片刀光剑影,织成了一张绝杀之网,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阮五郎兜头落下!
刀光瞬间已到阮五郎的身前,眼见那件红袍将被人体喷溅出的血液彻底污染!
然而,就因为曼曼的一句提醒,原本心神剧震的阮五郎“嗖”的扬起了头,宽阔的红色长袍袖子陡然运足了气全力拍出,就听“当”的一声,袖子和短刀相击,竟是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
“啊呀!”
那马脸汉子发出一声痛呼,双手虎口震裂,鲜血迸流!而他的两柄短刀也立刻脱掌飞出,激射在后面四人飞斫而来的刀光剑影之上!
只听又是一声“当啷”巨响,那四人形成的刀光剑芒瞬间凌乱!
有这间隙略顿了顿,黄瑞轩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喉咙里低吼了一声,脚步一顿,骤然向前方几人悬空击出一掌!
只这一掌,曼曼便发现空气似乎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微妙扭曲变化,一道清晰的波纹骤然降临在那些原本已经被打乱队形的刺杀者身躯上!
碰!几人齐齐向后方摔去,最前方受力最重的那个马脸汉子更是直接一口鲜血喷出,顿时神色萎靡!
阮五郎更不停歇,身子上半截挺得直直的,长腿却几个急迈,身形飘起,如影随形地向那五人贴近,就听“砰砰砰”一串密集的飞踢声,那五人的脸上已经转眼被虐得不成样子,鼻歪口斜手脚发软地躺了一地。
阮五郎背着手立在当场,俊颜怒意横生,冷冷道:
“谁让你们来行刺我的?!”
那几个汉子却也倔强,并不说话,只是拿眼瞅住了落在地面上的那截布料,眼中似乎有得意之色。阮五郎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眉头紧皱地上前用脚尖一挑,将碎布抓握在手中,低声道:
“难道凤轻云出了事?!”
曼曼却仍在观察那几人的表情,忽然发现那个为首的马脸汉子见阮五郎接了布条在手,骤然露出了欣慰喜悦之色,不由脱口而出:
“不好,这是圈套!”
阮五郎一怔,忽然觉得拿住布条的手掌微微发麻,不由将布条一甩落地,定睛看时,却见自己的手掌已经陡然泛起了一层青灰之色,毫无疑问,这是毒,剧毒!
黄瑞轩也看得分明,不由又惊又怒,一边护着曼曼,一边怒喝道:
“你等究竟是何人,竟敢在此光天化日之下行刺阮长老,意欲何为?!”
那几人冷笑着,露出得意之色来,却只是不答话。阮五郎闭气,快速地点了自己胸前的几个穴道,试图阻止毒气蔓延,复沉声向曼曼道:
“……阮某知道今日必有一乱,故而之前言语相激,希望筱小姐快些离开,此刻看来,却是为时已晚。”
曼曼用奇怪的眼神瞧着阮五郎,摇头道:
“错了,今日之事,非我不能解局!”(未完待续)
ps:第三更会在晚上八点左右,因为做了修文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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