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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勾勾,恶女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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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滋滋走了一段路,我突然想起有个严重的问题,那些报恩故事里,没有一个颜锦汐。
心里突地一刺,满心的欢喜悄无声息溜走了。
有清润好听的声音传来,“方才还欢天喜地的,怎地一下子垮脸了。”
我一怔,猛地抬头。
前方是一架紫藤花,正是花期,花朵缀满枝头,像是一丛紫色的瀑布,而紫藤花下,君清澜负手而立,阳光透过花影斑驳落在他身上,一线阳光落在他眼中,幻化成极致的璀璨莹亮,是我从未见过的灼灼,一眼万年,让人生出强烈的错觉,好似他从远古洪荒中涉水而来,走过千山万水终于寻到我。
犹恐相逢是梦中。
我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睁开眼,落入了一双含笑的桃花眼中,我觉得自己像是跌入一片温泉之中。
“好点了吗?”
我呆呆点了点头。
君清澜看了我片刻,突然拉起我走到紫藤花架下,让我再石凳上坐下,扣住我的手腕探内息,他指尖微凉,如上等的玉石,我情不自禁屏息,他松开了手,沉声道:“幸好没有伤及肺腑,一般的舞便罢了,你跳的舞乃融了媚术,岂能一心二用,以后再也不许跳这支舞了。”
他竟看出这支舞的异样之处,我心里泛起一股甜,我喜欢的人,他是如此厉害,这是他头一次这样严肃同我说话,心里只觉得开心,我乖巧的点了点头,“好。”想了想又怕他误会我经常一心二用,“我以前从没跳出岔子,这次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理直气壮看向君清澜,他眼尾微勾,眼底有笑意泅开,我觉得自己被那笑要溺毙,赶紧别开视线,咳了一声,“因为我饿了。”
君清澜眼里的笑意更深,把手掌摊在我眼前,“所以你把我的手当食物。”
他手指白皙修长,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可惜如今食指上却有一圈牙印,饶是厚脸皮的我的脸不可抑制发烫起来,脑中唯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他是不是曾经救过一个小女孩,可是不知怎的喉咙发堵,问不出来。
“小桑……”
我心头一颤,他叫我小桑,不是客气疏离的洛姑娘。
轻轻的叹息,却像是沉淀了无数的情感,我心跳咚咚响,看向君清澜,他绝美的五官在阳光里更是夺人心魄,跟往常不太一样,从前望着他,清俊卓绝中总带着一股子淡漠的疏离,此刻那疏离冰雪消融,化成春水,声音也带了水的柔润。
“我很小的时候,捡到一个小女孩,她很可爱,含住我的手指就不愿松口,可惜后来我把她弄丢了。”他桃花眼中倒映着我的身影,就那样清润的望着我,“我找了她很多年,七年前我以为找到了,也许是错了……”
我找了她很多年。
耳中这句一遍遍回响,真的是他,果然是他。
心里最坚硬的某处忽然就无声无息坍塌下去,软成一片,冒着气泡,七彩的气泡,上升,腾飞,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满得几乎承载不住要冒出来,眼底却不知为何缀满了水汽,我恨不得起身扑入他怀中,理智强迫自己克制住了,我说:“为什么找她?”
他笑意溶溶望着我,“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有什么东西如烟花般绽放,我傻乎乎笑了。
君清澜定定望着我,笃定而温暖,“小桑,是你对吧。”
我想说是我是我当然是我,如假包换假一赔十,可是居然没出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迷糊用力点头。
我觉得一定是做梦了,
狠狠的掐了一把手心,果然,一点儿也不疼,我觉得这是梦,但我不希望是梦啊,狠狠的又掐了一把,还是一点儿也不疼,我要泪奔了。
果真是梦呵!
梦里的君清澜突然开口,声音清浅,“你掐我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只见君清澜的掌心,一片通红,残留着清晰可见的指甲印,我凌乱了。
君清澜悠悠望着我。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又掐了一把,“咦?有虫子。”
君清澜:“……”
我赶紧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疼得我差点跳起来,竟然不是梦,疼痛也让我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来,我对他来说很重要,我想问他那颜锦汐呢,他跟颜锦汐之间……还没问出口,太阳穴跳痛起来,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咬着,疼得我脸都扭曲了,走火入魔的后遗症,不可妄动神思。
“不要胡思乱想。”有手指按上太阳穴,温软的指尖,暖意顺着穴位蔓延到心里,轻易安抚了所有的烦乱,心里头像是注入了和煦的暖流,君清澜朝我清润一笑,“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比赛,其它的事情,比赛完了再说。”
我晕乎乎的点了点头。
安王府。
君辰安望着掌心拂动的五芒星。
拜灵犀咒所赐,他清楚明白了洛桑为何不愿连累君清澜,原来她喜欢君清澜,那般浓烈的喜欢,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脑中不自觉浮上瑶台上她从坠落的身影,大红的舞衣像是血染而成,极致的美,极致的悲伤,那样任性肆意的女子,在他面前心死从高台跳下,那一刻,明明知道是假的,那只是一支舞,但是竟然——觉得不舍,尤其在觉察到她的异样时,他几乎忘了周遭,本能的想要救她,可惜有人快了一步。
压下心头的异样,君辰安指着牡丹花下的狗尾巴草,突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不该留的东西,趁早清除。”
花匠万没想到一株草会引得主子的关注,腿抖成了筛糠,“奴才遵命。”连滚带爬摸到花坛边上,伸出拔草。
“等等——”眼见着那株草即将消失,君辰安不知怎么心头一堵,挥手道:“算了,下去吧。”
花匠一愣,手下留草退下,余光打量那株草到底有何奇特之处,竟然引得主子这般特殊关注。
茸茸的狗尾巴草无知无觉随风摇曳,尽管旁边是富丽艳绝的牡丹,也无损它的自如。
君辰安指尖抚上碧绿的草,脑中浮现出那人嬉笑撒泼的模样,他向来厌恶不知进退之人,而她,可谓是肆意妄为到了极点,许是物极必反,竟让人觉得有趣。
也罢,先留着吧。
他不知道,草这种东西,一旦给了机会,它会拼命生长,长成茂盛的一片,从此再难尽数拔出。
…………
五月十八,美人大赛决赛第三项——智谋,这是分量最重的一项,占总分比重十分之七。
这项比赛很神秘,题目保密,连比赛地点也保密,端木凰被除名,九位美人均被蒙着眼睛送上宫车,带往目的地。
宫车七拐八绕许久终于停下来,蒙着眼睛的布条被取下,映入眼帘的是山峦叠翠,一栋巍峨的楼宇独立其中,楼外重兵把守。
礼官惜字如金,丢下‘取琴’两个字就退下了。
皇甫樱跺脚,“这什么鬼地方?取什么琴?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礼官头也没回,健步如飞消失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有五个都围到颜锦汐身边,一个问:“颜姐姐有何高见?”一个说:“颜妹妹聪慧绝顶,一定知晓内情。”
我手搭凉棚勘察地形,脸红心跳很是兴奋,我强烈感受到楼里面定是宝贝多多,而能受如此重视的琴,唯有——
皇甫樱和另一南玥美人安菁华走过来,皇甫樱道:“你在看什么?”
我眼睛细细扫过每个守卫,“看有没有漏洞可钻。”
安菁华道:“妹妹的意思是,要取的琴在楼里面?”
皇甫樱拍手道:“是了,这楼被守得跟铁桶一样,谁有法子进去把琴取出来,可不就是最有智谋之人了?”
她话音落下,就见颜锦汐那伙人中有三人如燕子掠起,三人轻功不错,眼见着就要飞进去,突然半空中三道黑影窜出,把这三只燕子给逮住了,顺势一敲,三只燕子美人软软晕了过去,守卫当然不能杀了她们,只五花大绑绑起来挂在围墙上,领头的守卫冷哼一声:“擅闯者下场。”
剩余众美人小心肝都颤了颤。
颜锦汐突然领着剩下两人走过来,和善道:“不如大家团结起来,想法子一同进去。”又特意朝我道:“洛妹妹以为如何?”
我扫视一圈的结论,是凭一己之力闯进去难度系数太高,只怕还没进去就被逮住挂墙上了,便没有反对。
颜锦汐眸光一转,端的是聪慧灵动,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珍宝阁,而我们要取的琴,乃是冰萤琴。”
皇甫樱失声道:“何以见得?”
“凭我们来的方式,还有这重重把守的重兵。”颜锦汐道:“珍宝阁中收录了今次瑶华盛会上要拍卖的名品,地点隐秘,自然要我们都蒙眼而来,想来大家都知道,此次盛会上拍卖名品中,最要紧的是冰萤琴。”
安菁华道:“所言极是,想来此次比赛的目的,也是检验珍宝阁的防守是否万无一失。”
颜锦汐道:“除去外头的重重防守,想要靠近都难,珍宝阁中每一样宝物又都有高人把守,不如我们大家一起想个法子打开缺口进去,之后各凭本事。”
无人异议,既然是团体行动,自是要选出一个指挥者,有人推举颜锦汐,颜锦汐甚谦虚推举我,我毫不客气应下,她脸色僵了僵,我心头暗爽,找了个隐秘处一番商议,根据个人所长,定下了策略:引诱之,伏击之,偷梁换柱。分成三组各司其职。
议毕,我大摇大摆朝楼宇走去,离院墙还有三丈之远,突然两个侍卫悄无声息环手抱胸堵在我面前,我疑惑望着他们,他们面无表情盯着我,我摸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摸出两张大面额银票霸气道:“买路钱。”
两守卫鄙夷看了我一样,其中一人接过银票,三两下撕成碎片,“滚!”
我不可置信望着他们,气得跳脚。
颜锦汐跟随而来,嗤笑道:“活该,你当钱是万能的,能被派守此处之人,不仅武艺出众,品性更是高洁,简直自取其辱。”
“与你何干?”我气不打一处来,捡起块石头就朝颜锦汐砸去,没曾想石头没瞄准,砸到了一旁的守卫。
那守卫黑着脸狠狠刮了我一眼,“找死?”
我缩了缩脖子,“误会误会。”一面又捡起块石头去砸颜锦汐,那石头不长眼睛,在要砸到颜锦汐的时候,突然转了个弯砸到另一个守卫头上,我很荣幸又获得一记眼刀。
颜锦汐躲到守卫旁边,扶腰哈哈大笑起来。
我更是气闷,石头泥巴一阵乱扔,颜锦汐一边躲闪一边回敬,一阵咚咚啪啪,灰尘落下,我和颜锦汐安然无恙,而中间的两守卫满身泥巴满头包,只剩下两双阴沉无比的眼睛,一个瞪我一个瞪颜锦汐,“你们——”
082 玄机(三)
我捡起块石头又理直气壮砸过去,“好狗不挡道,要不是你这恶狗挡了路,我怎会砸不中她?”
颜锦汐也气呼呼朝另一守卫砸了块石头。
两守卫彻底被激怒了,一个抓我,一个抓颜锦汐,我们分两头拔足狂奔,我脚下生风朝前方小山丘跑去,身后守卫紧跟不舍,跑了一阵,前方现出颜锦汐的身影,她被那守卫从山丘的另一端也追过来了,眼见着我跟她就要包饺子一齐抓住,我猫腰滚到了一边,颜锦汐利落往另一边滚去,两守卫立刻调转方向抓人,结果迎面而来两根大棒,皇甫樱和另一大曜美人付凌霜伏击成功,负责伪装的安菁华与北齐美人苏涵立刻剥下两守卫的衣服换上,她二人身量高,早弄了满脸泥混着满头包,穿上守卫的衣服一时看不住真假。
于是乎,我和颜锦汐顺理成章被两‘守卫’敲晕绑了回去挂在墙上,如法制炮,皇甫樱和付凌霜也跑来用钱想收买‘守卫’,同样被挂在了墙上。
换防的间隙,挂墙上的四人解开活结攀墙爬入其中,两‘守卫’则是大摇大摆走近里间休息峥。
我将将爬入围墙内,突然外头传来一道怒吼:“墙上的四人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躲入旁边灌木丛,却不晓得哪里砸来一颗石头,把一队守卫给引了过来,心头暗自叫苦,被发现是必然,只有硬拼了。
守卫成扇形抄着个大网兜朝我包抄过来,我摸出一包毒粉扬手撒出去,无甚效果,眼见着那网兜兜头罩下来,我拔出秋水剑,破兜而出客。
被逼之下,一招星坠辰泯居然挥出不一般的威力,剑光凌冽把那网兜摧毁成渣,我踩着一众守卫的头掠起,窜上屋顶,踢掉瓦片窜入楼中,百忙之中看到院中付凌霜、安菁华和苏涵都被捉住了。
将将落在横梁上,几道劲风朝我袭来,我飞身躲过,逃进了一个房间里,几个身影追到门前,我如临大敌,那几人却气闲神定看了我一眼,居然朝我笑了笑,转身走了。
委实有几分古怪,我探头想要查看,脑袋在虚空中碰到了什么东西,抬手戳了戳,软软的,很有韧劲,怎么用力都戳不破,我后退几步,朝门外跑去,结果在门边上看不见的东西反弹回屋内,巨大的反弹力甚至把我弹飞,吧唧摔在地上。
有奄奄的声音从后传来,“没用的,这屋子被设了结界,除了送饮食端屎尿的丫头,别人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我回头一看,前方立了个神情哀怨的中年男子,是个熟人,纪臻。
纪臻慢吞吞看我一眼,没精打采说:“你走错地方了,左边一间才是琴房,这里是画室,可惜你出不去了。”
我凑上前打招呼:“纪先生,好久不见。”
纪臻给了我一个不认识你的白眼。
我笑眯眯望着他,甚贴心道:“先生是被关在这里守画吧,想来很无聊,不如在另画两幅画送给我,先生上次送给我那两幅,我每天左拥右抱睡得十分香甜。”
纪臻胡子一抖,震惊道:“你、你个小女娃去削骨换皮了?”又一脸嫌弃道:“我还道你与众不同,竟也是追求皮相的俗人。”
我更加嫌弃回瞪他一眼,叉腰道:“我还道先生是能看穿皮相的高人,哪知先生连当初我易容都看不出,如今见我真容还诋毁我,忒没品。”
纪臻胡子抖了两抖,突然哈哈大笑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容,是我有眼无珠了。”
我小人不计大人过原谅了他,看见满屋子的《萤舞》,啧啧道:“那真画混在这一堆赝品中,若被盗了,盗去的也是赝品,先生你太奸诈了。”
纪臻蓝吹着胡子道:“我这叫奸诈,那是你没见过奸诈之人,守琴房的那混蛋才叫奸诈。”
“哦?”我好奇眨巴着眼道:“如何奸诈?”
纪臻捶桌子道:“奸诈得人神共愤,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天天守着,他呢,神出鬼没,只现身过一回,还带着面具,肯定是长得太丑,没脸见人,我不过开过玩笑让他摘面具看一看,他当时还好好地,结果趁我回画室,他就给画室设了结界,把我困在里面,都五天了,我快被闷死了。”
神出鬼没,带着面具……脑中闪过什么,一时没抓住,我同仇敌忾道:“太过分了,等我出去我帮你教训他,我去把他看守的东西取了。”
纪臻长叹一声:“要出去谈何容易?”
“出去到不难。”我苦闷叹了一口气,“难的是我身单力薄,又对楼里的防卫部署一无所知,只怕还没到琴房就被拿下了,不能给先生出气。”
“你有法子出去。”纪臻眼睛一亮,“若你能让我破了结界出去,我便把楼里的防卫部署告诉你。”
我眼神一亮,凑到纪臻耳边,三言两语,纪臻笑得胡子抖啊抖。
片刻之后,我用摄魂术控制了个能进出的丫头,得到了能够过结界的解咒符,换装成这丫头,走出门后把解咒符丢回给纪臻,按纪臻的指示往琴房走去,顺利到达琴房,一眼就看到白玉琴台上的冰萤琴。
我从没见过冰萤琴,但是一眼,我就确定了那是冰萤琴。
以冰蚕丝为弦,刻千年桐为琴,风过,琴上龙池凤沼隐有空灵妙音传来,似珠玉落盘,又似古老的咒语,好似能够唤醒沉睡千年的力量。
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我一步步朝它走去,风越发大了,呜呜的风声从琴上刮过,幻化成轻灵的乐声,如烟似雾,如梦似幻,恍惚我看到红衣墨发的男子坐在莲台上,面容模糊,眉心的一粒妖冶朱砂痣,眼尾妖娆,唇色炽艳,他十指飞舞,流泻出的音符化成无数利剑,于袅袅琴音中,欢笑着收割生命,鲜血绽放成最美的死亡之花。
“破——”有清泠的声音传入耳中,我脚下一软,有人伸手揽住我的腰,我猝然抬头,看到精致的银色面具,落入了一双水墨画般风流写意的桃花眼中。
珠帘微动,把午后的阳光折射出一室绚丽,这人绛色的袍子晕染成倾城艳色,衣上的朱雀神鸟好似会展翅而飞,他樱色的唇瓣勾勒出魅人浅笑,“我们又见面了。”
我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玥、玥骅。”
玥骅唇角笑意更深,揽住我的手一收,我跌入他怀中,他一双桃花眼情丝脉脉,浸过蜜一样望着我,抬手刮了下我鼻尖,“小东西,想我没?”
“可想死你了。”我激动抓住玥骅的衣领,打掉他不老实的手,恶狠狠瞪着他,“欠我的三坛酒立马还来。”
玥骅抬手朝我头上一敲,“小没良心的,枉费我刚才还出手救你。”
我哼了一声,“你不出手,我也能破你那幻术,只能困我一时罢了。”
玥骅却脸色一变,“什么幻术?”
用了幻术还不承认,我翻了个白眼给他。
玥骅却反手一吸,白光微闪,他指缝间多了四根银针,“刚才有人想要趁机害你,银针被我打掉了,我没用幻术。”
我一震,不是幻术,那方才我看到的景象是什么?又是谁朝我撒银针?
玥骅眸中滑过一抹惊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眨巴着眼睛,“让我带走琴,我就告诉你。”
玥骅不闪不避迎上我的眼睛,有笑意从眼底渐次绽放,水一样无声无息把人溺毙,黑玉般的眸中一抹莹亮,像是黑夜中唯一的灯火,唯一的明亮和希望,“乖,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的意识随之涣散,想要一巴掌挥过去,事实是我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指甲狠狠的掐着掌心,疼痛唤起一丝清明,然而又被泯灭,唯余下玥骅眼中那抹莹亮,最后那莹亮也消失了,忽而有一束光刺破黑暗,光圈中红衣墨发的男子端坐莲花台上,伶仃炽艳,琴弦流泻出杀人的音符。
头突然炸裂跳痛起来,又像是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脑髓,那音符如跗骨之蛆,一遍遍在脑中回响,一遍遍凌迟,我模模糊糊地想,若是此刻谁能杀了我,我做鬼也会报答他,极痛中恍惚听到有人道:“是你……原来竟是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幽幽转醒,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玥骅怀中,玥骅正含笑的眸,我气得脸色扭曲,一拳朝他挥去。
玥骅轻易截住我的拳头,“乖,你现在身体弱了,要打架等身体好了再说。”
我心头的火气蹭蹭蹭熊熊燃烧起来,知道我体弱还强行控制我,假慈悲!打不过他,我决定先撤,去找纪臻另想法子。
玥骅却双手一揽,把我困在他怀中,笑眯眯看着我,“怎么了?”
同样是桃花眼,玥骅笑起来入骨风流,艳色倾城,而君清澜笑起来却给人清绝潋滟,绝代芳华,他们是如此的不同,前者让我拳头发痒,后者让我心跳加快。
我克制着满心的火气,“反正我打不过你也拿不到琴,先回去了。”
玥骅璀然一笑,“我可以把琴给你。”
我一喜,然后一皱眉,“什么条件?”
玥骅勾唇一笑,“亲我一下。”
我腾地爬起来往外冲,走到门边却走不出去了,该死的,被布了结界,我转头怒瞪他。
玥骅气闲神定走到琴台前,随手拨出一串音符,“若不应,我立刻就把琴给颜锦汐。”
颜锦汐不知何时到了门口,眸光灼灼望着冰萤琴,片刻,她把视线转向我,悠然一笑,“我既已拥有清澜,这美人之冠,不要也罢,而洛妹妹你是聪明人,想来定不会为了一厢情愿的喜欢做那两头空的选择。”
颜锦汐这扮良善大方的高姿态,还真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讨骂。
我忽地笑了,“见过开屏的孔雀吗?”
颜锦汐抿嘴不答,脸上笑意消了几分。
我道:“我经常见到,从前面看漂亮极了,但是从后面看,其实就是个屁股。”我笑嘻嘻看向她,“你的话也是,说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住美人之冠主动权现在在我不在于你的事实,轮不到你来扮清高说不要,而我的喜欢是不是一厢情愿,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颜锦汐脸上温婉的笑撑不下去,却也没变脸,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头垂首,一副万般委屈往肚子里咽也不与人难堪的模样,柔声道:“我是怕惹得妹妹伤心一场,清澜喜欢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必不会对妹妹有所回应。”
这话说得,纯洁善良有如白莲花啊,若我是个男人,定被此时的颜锦汐勾出一片爱护之心,可惜我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她的情敌,所以当然只会生出一片摧残之心,我笑了,“不用替我担心,已经回应了。”
颜锦汐一呆,我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君清澜说七年前他以为他找到我了,而南潇曾说过,君清澜身边有位颜锦汐,他们在一起七年……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我像是被雷劈了。
突然玥骅猛地将我一拉,迫使我面对他,他唇畔携着幽寒,“你喜欢君清澜?”
我尤沉浸在震惊中说不出话来。
玥骅眸中骤然浮了一层冰霜,捏得我手腕生疼,“你不能喜欢他。”
我委实被玥骅搅得有点糊涂了,我跟他统共就见了两次,一点儿不熟,却为何他现在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还这般愤怒异常,难道……我蓦然瞪大眼,抖着手指,“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玥骅僵了一下,桃花眼中随即漫上丝丝缕缕的笑,“就是这样。”
我错愕,我娇羞,扭捏低下头,然后,快准狠用力一脚踩上玥骅,特意碾了碾,趁他抽气跳脚时反身抱起冰萤琴,快速退到门边。
玥骅抱着脚痛心看了我一眼,“桑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含情脉脉道:“骅骅,我这是在回应你呀,你对我一见钟情,上次让我自残食指自曝真容,这次一见着就让我痛不欲生,想来你表示喜欢的方式就是往死里虐,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即如此喜欢我,我怎能铁石心肠不予回应呢?”
玥骅嘴角抽了抽,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相信我喜欢你。”
我情意绵绵道:“我相信,你让我带走冰萤琴我就相信。”
玥骅挑眉,“若我说不呢?”
我手拉上琴弦,无所谓道:“那我干脆把它毁了。”
玥骅神色一凛,片刻勾唇笑了,“这一轮的比赛的真正目的,是检验这珍宝阁防守力度,引出觊觎此琴的各方势力,现在觊觎此琴之人只怕都在外头虎视眈眈,抱着琴出去很危险,你既能到了琴房,已是获胜了,犯不着以身涉险。”
“这楼被守护得跟铁桶一样,贼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我抱着琴出去转一圈,正好把他们都钓出来一网打尽,你再不用每天提心吊胆防守着。”我大义凛然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颜锦汐与我都到了琴房,虽说她被结界挡在外头我在里头,略有胜出,但评委们又看不到此番景象,她往日的名气又大,我若是不把琴抱出去,胜算根本不大,抱着琴出去虽说有危险,但玥骅即是此琴的守护者,自是会在旁护卫,有他的,那些个觊觎者又有何惧。
玥骅斜斜看了我一眼,好似能看透我心中所想,莞尔笑了,“也罢,你既是我看中之人,你想要的,我自是都给你。”手指在半空划出一道火焰,须臾,那火焰熊熊燃烧成起来,突然火光炸裂,有鸣声清越激荡,又携带着让人心悦臣服的王者气势,闪耀中,一只凤凰展翅而出,华羽璀璨绚烂,高贵优雅。
我惊呆了,失声道:“点火成凤。”他的幻术竟是到了此番境界。
玥骅一笑,“即是要赢,那就赢得风华无双。”
083 玄机(四)
《瑶华录》记载:景元二十四年,南玥、北齐聚汇大曜共襄瑶华盛会,美人大赛倾城天下,有女洛桑,一鸣惊人,姿容绝色,仪态优雅,舞尽人间悲欢,末,携冰萤琴乘凤归,以巡回九天之姿,力压群芳,受封天下第一美人。
史书没有记载的是,如此出尽风头的时刻,我却没半点开心,只是看着高台上空出的座位很是忧伤。
君清澜不在。
南潇说他一早就出城了。
周围的赞美声震天,我只觉得怅然,我那么想让君清澜看到我美好的一面,可总是给他看到狼狈的样子,终于能够收获鲜花和掌声了,可他却不能看到峥。
比赛结束,我得了丰厚的赏赐,收到了无数请柬,其中有一封来自太子,南潇知晓后眉头紧皱,说大曜太子明面上一派宽厚贤明,实则心胸狭隘是个好色之徒,让我装病推脱,我满口答应,转头立刻回了信儿:一定准时赴宴。
我想去会一会卫彦。
这天晚上我睡得不大安稳,半梦半醒间,忽然感到不对劲,睁开眼,一室月光清辉,有人倚窗而立,玄衣墨发,月色勾勒出他落落分明的五官,好看的眉眼染了银辉,周身那沉静淡然的气质更胜,琥珀色的眸蕴了淡淡的笑意,无声无息就教人撤了心防客。
正是我多年来努力不懈却不曾放到的冤家,岚澈。
我脸上绽开欢喜的笑容,赤脚跳下床飞扑奔去,“六哥。”
“小桑……”岚澈微微一笑,张开双臂迎接我,衣袖带起一阵风,将我暗暗撒出去的软骨粉尽数扫了回来,我脚下一软,顿时滑到。
岚澈接住我,唇边的笑很是无奈,“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
我笑眯眯,“没办法,习惯成自然了。”
岚澈找了解药给我,顺手把我各式各样的毒药收了,“你呀,无法无天!”
我理直气壮,“比起六哥,我已是无比循规蹈矩了,起码我没有想要谋害皇甫晟,更没有跑去给太子当侍从。”
岚澈没有解释,只是丢给我一包糖,手指形的梅花软糖,清幽的香气让差点忘了其它,那是岚澈出品特有的软糖,绝对的佳品美味,以前也就我生日的时候能吃上一回。
我咽了咽口水,假意不屑哼了一声,“别以为一包糖就能弥补你差点杀了我的过失。”
岚澈斜睨了我一眼,“我以为是你坏了我好事。”
刺杀皇甫晟的人果然是他,心里虽然有底,但这会子完全证实了,不知怎的心里很是不舒服,“为什么要杀他?”
岚澈神色淡漠,在月色里透着冷意,“没有为什么,立场使然。”
我盯着他,“这么说,南玥暗影尊者就是你。”
岚澈不置可否,拈起一块糖递给我,“小桑,这些事情不是你该关注的。”
漂亮的手指捏着可口的软糖,我终究没抵挡住清幽入骨的香味,张口,电光石火间想起多年的怨念,心里一动,连同岚澈的手指一起咬住了。
岚澈怔住。
我心头感叹,这么多年,这手指总算是给我咬到了,虽然不是我记忆中那根,但一想着我为了咬它花了那么多心思,怎么说也要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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