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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解读『搜神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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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瑀恍然大悟。

要说贺瑀的运气,是真不赖,半睡半醒之间,就成了土地神的顶头上司。还有一位,比起贺瑀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名字叫戴洋。

戴洋,字国流,吴兴郡长城县人。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因病早逝。没想到,五天之后,他也活了。死去活来,肯定有故事,戴洋向众人描述了死后发生的事。

他死了以后,审判的结果不错,算来算去还有盈余,于是,天帝让他做了酒藏吏,想必是个管仙酒的官儿吧。不管官大官小,反正是当上公务员了。公务员待遇就是好,天帝给了他符箓、旗帜和一大帮的随从,还享受公费旅游,去蓬莱山、昆仑山、积石山、太室山、庐山、衡山玩了几天。这工作不错,戴洋心里乐开了花。可没过多久,文件下来了,戴洋卸任,重返人间,等待以后录用。

怎么回事?天上也裁员啊?试用期还没过就打发我走,连个说法都不给。戴洋嘟囔着,毫不情愿地回到了人间。

大家听了戴洋的讲述,都半信半疑。不信吧,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相信吧,又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那就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吧。

长大后的戴洋做了官,十分有出息,而且能够根据天象的变化预测祸福吉凶。他发现,吴国不久就要灭亡,所以毅然告老还乡,做了布衣平民。途经濑乡老子的祠庙时,他感到十分眼熟,仔细一想,原来都是他以前死去时玩过的地方,只是和那时看到的东西有很多不同。他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一件事:二十多年前,有个人骑马路过老子祠庙,没有下马祭拜,结果没走到桥上,就掉下来摔死了。

他问身边的守藏吏应凤:“有过这事吗?”

应凤是当地人,非常了解这里的风俗和历史,他确实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再问戴洋其他的人和事,都说得分毫不差。

大家这才相信,戴洋以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生死两茫茫,像这样的事,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生死悬案,数不胜数的拍案惊奇,令人叹为观止。生前身后事,谁能解得开?

32、多情才子无情刀

小时候,看过一部叫《聊斋》的电视剧。那时《西游记》还没上映,这个就感觉相当过瘾了。特别是开场那个破灯笼在黑夜中摇摇晃晃的,如鬼火一般,煞是吓人。时至今日,有些情节还有印象。不过,最难忘的,要数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曲——《说聊斋》。这个主题曲大有来头,作词是赫赫有名的乔羽先生,作曲是国家一级作曲王立平,演唱呢,最近我才知道,乃是现在中国第一夫人——彭丽媛。

词写得好,曲谱得棒,演唱也见功力,真是天作之合。特别是歌词,乔老先生抓住了聊斋这部作品的精髓,明写鬼,实写人,一句“鬼也不是那鬼,怪也不是那怪,牛鬼蛇神它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真意尽出。

鬼怪故意害人,自然是死有余辜。可有的时候,却是鬼无害人意,人有杀鬼心。更有甚者,鬼有恩于人在先,人忘恩负义在后,以怨报德,实在不够仗义。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句容县麋村农民黄审,这几天遇到了一件怪事。他在田地耕地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丫环经过这里,从东面下去一会儿又返回来。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其他村里的人外出办事儿,可一连很多天,都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感到不同寻常。因为那时候不像现在,女人上班做生意的有都是,满世界乱跑。不种地,每天又抛头露面,肯定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一天,两个女人又出现了。黄审忍不住问道:“大姐,你是哪个村的呀?”

女人停住,对他一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这里面肯定有鬼,黄审更坚信了自己的判断。第二天,他下地的时候,准备了一把大镰刀,藏在身边。不一会儿,两个女人准时出现。黄审等她们走近,对着后面的丫环就是一刀。女主人一见,大叫一声,变成狐狸跑掉了。再看那个丫环,躺在地上变成了狐狸尾巴。

此后,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后来,有人在山上发现了一个狐狸洞。大家一起深挖,最后从里面蹿出来一个狐狸,屁股后面没有了尾巴。

我很同情这个狐狸。

从这个故事来看,她并没有害人的意思。没勾引男人,也没装神弄鬼,每天出入田间地头儿,不过正常的生活。对于黄审的询问,虽然不便作答,但也报以礼貌的微笑。她可能认为这样就可以相安无事,你种你的地,我走我的路,可是她想错了。这一错,就让她失去了一条尾巴,估计,还有千年的道行。

是的,人固然怕鬼,而鬼又何尝不畏人呢。今天还是甜言蜜语,明天也许就是拔刀相向。正人君子也好,阴险小人也罢,内心之叵测,用显微镜也不一定能看清啊。

不了解人的本性,那是要倒霉的,鬼也不例外。

且说三国时期,魏国诞生了一位不朽的书法家,名字叫钟繇。钟繇字元常,河南长葛人。这个人一生,算是出尽了风头。做官,人家当了太傅。太傅为正一品,位列三公,绝对的高层领导。有这一项,这辈子就值了。别忙着羡慕嫉妒恨,这只是个零头儿。

真正让钟繇流芳百世的,是他的书法造诣。什么隶书啦、楷书啦,全不在话下,随便拿出一样,都是祖师级的水平。就连大名鼎鼎的王羲之,也得屈居人后,并称为“钟王”。

这还不算完。大书法家还有两个宝贝儿子,一文一武,名冠天下。文的叫钟毓,官做得挺大,并有文集五卷传世;武的叫钟会,曾与名将邓艾联手攻蜀,战功赫赫。

有这些资历,钟繇在朝中腰杆挺得倍儿直,显然是炙手可热的角色。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钟繇有点反常,连续几个月没有上朝。这天一来,大家便围上去,嘘寒问暖:“钟大人,这阵忙什么呢?看上去有点儿憔悴啊。”

有会说话的:“那还用问,大人要么秉烛夜读、勤于治学,要么笔走龙蛇、挥毫泼墨,哪像我们天天晚上泡在养生会所,虚度光阴。”

钟繇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脸色是不太好啊……这阵没睡好。”

又有人凑过来:“大人日理万机,失眠是难免的。听说有个姓崔的也睡不着觉,要不问问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方子。”

钟繇连连摇头:“不是失眠的问题。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实话和各位说吧,最近有个美眉,叫露露(化名,为行文方便,原文无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天天来找我。这姑娘又漂亮又性感。天天晚上就伺侯她了……”

哦,原来是纵欲过度啊。

有的人提醒说:“大人,您的府上戒备森严,一个年轻的女子怎么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况且按您所说,她的姿容超出了常人,每天寻欢作乐不知疲倦,没准是鬼怪魅人,您要注意啊。”

钟繇一想,很多地方确实可疑,便下定决心要弄个水落石出。

当天晚上,露露又来了。她来到门前,左顾右盼,迟疑着不肯进来。露露一向作风泼辣,怎么今天这么扭捏呢?钟繇感到奇怪,热情招呼她:“darling,进来呀!”

露露盯着钟繇看了几秒,说:“你身上有杀气,不是要害我吧?”

我都笑成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来有杀气,肯定不是凡人。

“怎么会呢?你净胡思乱想。快进来吧,我都等不及了。”钟繇一个劲儿地邀请,手里却偷偷抓起了钢刀。

露露又犹豫了一下,才磨磨蹭蹭地踱进屋里。等她走到近前,钟繇突然出手,对着露露就是一刀。露露躲闪不及,被砍中大腿,鲜血喷涌而出。她惨叫一声,夺门而逃,边跑边用棉花擦拭腿上的伤口。血流如注,染红了走过的道路,疼在腿上,痛在心里:妈的,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第二天一早,钟繇马上派人沿着血迹去找,找来找去,来到一座大坟前,就这儿了。众人挖开坟墓,打开了棺材,只见一个漂亮的女人躺在里面,身上穿着白色的丝绸衫,里面是红色的绣花棉背心,栩栩如生。左边的大腿上,有一个明显的伤口,旁边是一堆从背心里掏出的新棉花,上面血迹斑斑。

这个可怜的女鬼,可能是想通过和人交往,沾染人气,实现复活的愿望。没成想刚刚攒了点精血,便遭毒手。受伤的女愤青说,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不知道从此以后,人世间会不会又多了一个怨妇。

33、谁的脑袋在飞

不怕死的人常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多少多少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别管以后是好汉还是混蛋,这话当时听着绝对壮胆。不过,仔细一琢磨,这里面似乎也包含着对今生的放弃,潜台词就是,这辈子是完了,要出风头,也只能指望下辈子了。

这种无奈,当然是有道理的。作为人来说,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脑袋一掉,game over,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平头百姓,统统推倒重来。毕竟大家不是孙悟空,脑袋搬家还能回来。

朱桓原来也是这么想的。

朱桓,字休穆,三国时吴国名将。一个偶然的机会,朱桓得到了一个丫环,名叫莫愁(化名,为行文方便,原文无名)。这小丫头聪明伶俐,手脚勤快,大家都挺喜欢她。一天夜里,莫愁的室友半夜尿急,起身上厕所。这个室友人不错,怕吵醒大家,灯也没点,蹑手蹑脚地找衣服。

正在这时,她忽然觉得睡在旁边的莫愁有点儿不对劲儿。她凑近一看:妈呀,莫愁的脑袋没了!当时这姑娘吓得头皮发麻,尿直接就下来了,就地解决。厕所是不用去了,呆了几秒钟,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杀人了——

大伙听到喊声,赶紧点灯来看,一进屋,直接就晕过去三个——只见莫愁身体还躺在被窝里,脑袋却不见了踪影。奇怪的是,脖子上并没有血迹。有胆大的男仆走过去,伸出咸猪手摸了一把,感觉身体还有温度,呼吸很微弱,好像只剩下了一口气儿,这说明人还没死。

天快要亮了,大家用被盖住了莫愁的身体,正战战兢兢地互相议论,忽然一个东西从天窗飞了进来。众人抬头一看——天哪,正是莫愁的脑袋!两个耳朵像小翅膀,忽闪忽闪的,带着头向床上飞来。头到了床上,来回寻觅,看样子似乎在找身体。可是怎么也打不到,一落到枕头上就骨碌到地下,反复好几次都是这样。

这时,莫愁的头发出了一声叹息。有聪明的丫环看出了其中的玄机,伸手把被子拿开。头果然飞起来,安在了脖子上。莫愁睁开眼睛,揉了揉,说道:“哎呀,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朱桓接到家人的禀报,也过来看。听大家一说,他也吓坏了。这丫头大概是个妖怪吧?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不杀你,你也别害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别在这吓唬人,这谁受得了啊。

莫愁知道自己闯了祸,含泪离开了。

莫愁走了,可朱桓这颗心还没放下。唉,这孩子除了脑袋乱飞,别的哪都好。说她是妖怪吧,可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害过谁。朱桓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派出人马,四处打听莫愁的下落。他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愁没找到,可是却有重大收获。原来,在秦朝的时候,南方有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叫落头民。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脑袋能离开身体,在空中飞翔。可能莫愁是落头民的后裔,所以保留了这个特性。要说朱桓,不过是少见多怪。因为当时有些南征的将军也得到过这种人,有个别缺德的,还曾经拿铜盘死死盖住身体,结果头不能接上,这个人就死掉了。

人往往这样,蜀犬吠日,自己不知道的就认为不存在,甚至做出荒唐的反应。如果不知道世界上有假牙这玩意,哪天谁从嘴里掏出来,估计也得被当成妖怪。

日期:2013…04…17 14:29:00

47、其实不想走

吾有一友,喜欢饮酒,又做得一手好菜。说起来,也算是性情中人,每当酒酣耳热之时,总是念叼两句话:活着没信心,死了没勇气。话很简单,但也代表了一部分人的心境。别看大家平时抱怨活着如何如何操心、生存如何如何不易,如何如何不想活了,可真要对自己下死手,大部分还真就没这个勇气。君不见,那么多嚷嚷着跳楼跳桥的,有几个成功的,最后还不是等到消防车来。要是真想死,纵身一跃,什么消防员、什么气垫、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啥也来不及了。

故土难离,但有一线希望,谁不愿意活着?所以,求生是人的本能,有时候,顽强得超乎想象。

西晋咸宁二年,一个寒冷的冬天,琅琊郡人颜畿病了。家人把他送到医生张瑳那里治疗,连打针带吃药,始终不见好转,最后死在了张家。那时候民风淳朴,医风医德也过得去,所谓生死有命,谁也没有什么异议。要是放到现在,就得算医疗事故,家属早在张家设灵堂、挂条幅了,不把张大夫一家折腾死才怪。

家人忍痛含悲,将颜畿装进棺材,放在张家,待等良辰吉日,入土为安。

这一天,到了出殡的时候,送葬的队伍抬着棺材,吹吹打打,将颜畿送往风水宝地。可是,走到半路上,引路的魂旗(出殡时孝子打的一种特殊旗帜,作用一是为死者的灵魂带路。二是震慑恶鬼,也叫灵幡)总是缠在路旁的树上,解都解不开。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家里人更加悲痛。正在这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人忽然跌倒,称自己是颜畿,哭喊着说:“我的阳寿没到,根本不应该死。只是吃药太多,伤害了我的内脏。今天我会活过来,你们不要把我埋葬!”

活见鬼啦,大家后背直冒凉气。他老爹赶紧走过来,这老爷子反应挺快:“孩子,你别着急,如果你的阳寿没到,就一定能活过来,我们也不想你死啊。现在,我们就是接你回家的,不会埋你。”

这番话说完,倒在地上的人马上恢复了正常,魂旗也松开了树枝。

回到家里,一家人魂不守舍。夜里,颜畿的妻子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丈夫对她说:“我复活的时候到了,你们赶紧把棺材打开,里面空气质量太差了。”丈夫一走,梦就醒了。她不敢怠慢,赶紧叫醒家人,讲述了自己的梦。别人听了,一拍脑袋:上帝,我们也做了这个梦啊。

怪不得人家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呢。

大家马上就要撬棺材。老当家的不同意:“刚打好包装,哪能说开封就开封呢,让我儿子死了也不安生。”

颜畿有个弟弟,叫颜含,聪明伶俐,他对父亲说:“这事情非同一般,古书上也有记载。今天晚上大家做了相同的梦,绝不会是巧合。如果不撬开棺材,恐怕违背了我哥哥的意愿啊。”

老当家的一听有道理,这才命令众人撬开了棺材。棺椁内,颜畿双眼紧闭,面色如常,呼吸异常微弱,指甲全部破裂,棺木上到处都是抓痕。家里人用棉花浸点水,滴入他的口中,竟被咽了下去。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床上,日夜护理。

几个月后,颜畿的饭量见涨,还能睁开眼睛四处看,手和脚都能动,只是不能说话,比植物人好不了多少。不过,多了一项特异功能,如果自己想吃什么,就托梦给家里人,点餐倒是方便。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多年,颜畿不舒服,家里人更痛苦。别的干脆什么也不用干了,每天三班倒,伺侯他一个。颜畿的弟弟颜含真不错,为了减轻家里人的负担,他放弃了所有的事情,专心照顾哥哥,感人肺腑的事迹登了报纸、上了电视,走入千家万户。

后来,颜畿的病情越来越重,还是踏上了黄泉路——人留,天不留。

人们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窃以为,有一种活法,的确比死了还难受。

34、如果你是一只狐

关于狐的故事,前面我们说过很多。狐是动物界比较特殊的群体,数量大,成材率高,与人与神的纠葛也最多。作为一只狐,有时候的确比较拉风,能变幻造型,能预知祸福,能上天入地,来无影去无踪,想当爷当爷,想当孙子当孙子,想睡帅哥睡帅哥,想睡美女睡美女……弄好了,还可以成道成仙,真个是快意人生。

不过,这也是一个充满风险的职业。如果你是一只狐,不能不做做功课,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否则迟早招来大祸,身败名裂。

提到风险,一是来自天上,二是来自人间。

虽然以狐类为首的精灵受到民间的敬畏和供奉,但是从正教(如道教、佛教)的角度讲,从来不被上界诸仙认可,一直被划为不入流的角色,基本属于黑社会的性质。所谓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天庭会定期或不定期地对这类组织进行严打。主要形式为雷劈火烧,有时候也遣专案组下界明查暗访,到处缉拿。所以,在古书中,我们经常能看到狐类借助人的力量来躲避天灾,进而衍生出一系列报恩的故事。

幸好,这种浩劫不是每天都有,如果能躲过去,会有一段安宁的日子。再加上数目庞大,所以族类可以不断延续,不至于亡国灭种。

对于他们来说,唯一的正道就是吸收日月精华,多行善事,修成正果,成道成仙。不过,修仙正道是沧桑,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否则,神界早就通货膨胀了。一是时间问题。作为生物来说,狐同样要生老病死,大多数往往八字还没一撇,就变成了狐皮大衣,什么梦想也实现不了了。二是心理素质问题。修炼听着简单,实际上要付出相当艰难的劳动,长年累月,遥遥无期。短期内看不到什么收益,最后能不能成还不一定。这就需要修炼者耐得住寂寞,像唐长老那样执著前行,一条道儿跑到黑,无怨无悔。如此,才能看到一线曙光。

说起来,修仙就和攒钱差不多。想成为富豪,过上理想的生活,就得付出不懈的努力和相当的智慧。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作为工薪阶层,尽管你品牌的不穿、价高的不吃、有病死抗着,可是365天下来,也就剩个过年钱。掐指一算,想成为富豪,大概要三万六千天,不泄气才怪。

所以,熬不住的,就容易动歪脑筋,什么坑蒙拐骗、明抢暗夺、弄虚作假、偷税漏税……怎么快怎么整。狐也不例外,要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快完成修成正果的梦想,最好走捷径。这个捷径,就是和人在一起,吸纳人的精、气、神。这些东西绝对大补,可有效提升练功的速度,一日千里。另外,还能以人为代言人,自己不方便弄的事儿,让人出头,实现利益最大化。

不过,火中取栗,搞不好是要烧手的。别看人表面上唯唯诺诺的,实际上比神还难缠。如果你是一只狐,一定要防备四类天敌:法师、读书人、傻大胆和狗。

法师有专业技能,别看平时迷迷糊糊的,一到降妖捉怪都来了精神,实在惹不起;读书人有学问、蔫巴坏、认死理儿,倔劲儿上来说翻脸就翻脸,很多教训都出自这群人的手笔;傻大胆自恃有一身正气,天不怕地不怕,软硬不吃,最好绕着走;狗嘛,猎人的帮凶,狐的法术对它不好使,就算能打过也怕人家报警,所以听到狗叫赶紧跑。

如果你是一只狐,看到这里还不以为然,灾祸就不远了。不信请往下看。

西汉的时候,有一次,著名思想家、儒学家董仲舒博士正在讲课,仆人进来通报,有个客人找他。董博士出去一看,不认识,但从外貌气质上可以感觉到,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来人看了看天,说:“要下雨了。”

难道是中央气象台的?董仲舒爱开玩笑,他对来人说:“我听说住在巢里的知道什么时候刮风,住在洞里的知道什么时候下雨,这样看来,你不是狐狸,就是鼹鼠。”

客人一听,马上变成一只老狐狸,灰溜溜地走了。

不要以为修成了人形,你就是个人了。人的这套事儿复杂多了,没有两把刷子,一张嘴就会露出破腚。你还别不服气儿。

再穿越到西晋。

当时,在燕昭王(战国时燕国第三十九任君主,他在位时,奋发图强,燕国达到顶盛。他死后,墓葬落在何处,一直没有定论。现在有人认为,蓟县府君山下的大型封土堆,就应当是他的墓。)的墓地里,住着一只花狐狸。这只花狐狸在这里修炼了很久,具备了一定的道行,没事变个花、变个草、变个垃圾桶啥的,觉着自己挺不含糊。

这天,它又变成了一个书生,对老邻居华表(古时宫殿、宗庙、亭榭、坟墓等建筑前面的一种柱形标志,原为木制的高柱,后多用石头)说:“你看我现在这个长相和才学,是不是可以去见张华(张华字茂先,官至司空,是西晋著名的文学家,博学多才,有诗三十二首传世)了?”

老华表饱经风霜,见多识广,他看着花狐狸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要说您的口才,那是没的说。不过张大人学识渊博、智慧过人,您这两下子在他面前,恐怕讨不到什么便宜。弄不好惹祸上身,不但您千年修炼之功毁于一旦,我老华表也要受牵连。您还是老实在这儿呆着吧。”

花狐狸听了,嘴一撇:“傻柱子啊,这么多年你是白活了,胆子越来越小。就算是张华很了不起,又能拿我怎么样?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大忽悠的能力!”说着,他变了几张名片,前去拜望张华。

张华这人有个优点,特别爱惜人才。他看到花书生,大吃一惊——人才啊。只见花书生,面如冠玉,仪表非凡,风流倜傥,谈吐从容,怎么看怎么喜欢。

“快过来,咱爷俩儿好好唠唠!”

两个人从评价古今中外著名文章开始,聊到历朝历代的人文典故,又探讨了诸子百家的精微义理以及古代圣人的思想智慧……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包。这一侃不要紧,张华傻眼了。不管是什么话题,自己永远是慢半拍,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和大学教授在对话,根本说不过人家,这太让人自卑了。

最后,张华叹息道:“人世间怎么会有学识如此渊博的年轻人,如果他不是鬼,就是狐狸。”于是,他命人准备了房间,留花书生在此过夜,并派人严加看守,免生意外。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花书生见张华起了疑心,一点儿也不紧张,他拱手道:“大人声名远播,您应该学会尊重人才,宽以待人。对于像我这样聪明能干的人多多提拔,对于丧失生活能力的人时时关爱。现在,因为我的学识超过了您,您就心生忌恨,墨子兼爱的思想,难道您忘了吗?”说完就往外走。

“站住!哪也不能去!”守门的士兵手握钢刀,怒目而视。

花书生只好退了回去,接着忽悠:“不带这样的啊。您现在安排了这么多士兵把我圈在这里,一定是怀疑我的身份。如果您这样对待人才,那么以后天下的才子只能将舌头卷起来,不再说话,有识一士也不敢上您这来了,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不管花书生怎么口若悬河,张华就是一个意思:说别的没用,就是不让你走。

张华有个朋友,叫雷唤,是丰城县的县令,前两天来看张华,此时也在府内。他听说了这件事,对张华说:“既然你怀疑他是只狐狸,为什么不牵个猎狗来试试呢?这东西最怕狗了。”

有道理哈!张华马上让人牵来一只猎狗。花书生见了,微微一笑:“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呀。我有这样的才学,是因为我天资聪颖。您倒好,把我当成了妖怪,还弄个狗来汪汪汪地吓唬我。小生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怕这玩意儿!”

哎呀,还反了你了,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张华对雷唤说:“兄弟,这书生肯定是妖怪。虽然说鬼怪怕狗,但也分什么层次。如果是道行几百年的,见到狗立马就怂;如果是修炼了千年的妖怪,狗是治不了的。”

雷唤发愁了:“这么说我们拿它没办法喽?”

张华摆了摆手:“书上说,千年的枯木可以照出妖怪的原形。燕昭王墓前的华表木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我们拿它试试吧。”说完,命士兵去砍华表。

手下来到华表前,正要动手,忽然从天上飞下来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小朋友,他对士兵说:“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呀?”

士兵和盘托出:“张司空家来了一个小才子,异乎寻常,大人认为他是妖怪,让我们来砍华表木照他。”

小孩儿听了,放声大哭:“这只该死的老狐狸,不让他去他非去,这下可好,我也要跟着倒霉了。”士兵正要问个究竟,一转眼,小孩儿不见了。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大家来不及多想,开始砍华表。没费多大劲,华表就被砍倒了,奇怪的是,竟然有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当兵的哪顾这套,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起华表回到了张府。

张华让人将华表木点燃。火光之中,花书生脸色剧变,不一会儿就现了原形。张华拎着花狸的尾巴,看了看,说:“这两样东西要是不遇上我,谁也别想抓到。”他让人支起大锅,将花狐狸扔到里面。咕嘟咕嘟,一个修炼千年、恃才放旷的老狐狸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你是一只狐,这个故事该对你有所启发吧?强中自有强中手,不管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要自高自大。无论是谁,一飘起来,就容易挨刀哦。你可能会说,这个花狐狸活该自找,谁让它去找张华呢,要不是遇到这样的高人,也不会丢了性命。

的确,小偷在老公安面前显摆技术,栽跟头咎由自取。不过,就算是碰到平民百姓,也不一定稳操胜券。装神弄鬼,行凶作恶,迟早要碰钉子,狐辈要认真体会。

不信这个邪?我就再给你讲一讲,一个城市猎人的故事。

在晋朝南阳郡的西郊,有一座亭子。对于亭子,大家不会陌生,它是一种中国传统建筑,只有顶,没有墙,面积小,多为木制。一般建在路旁,五里设短亭,十里设长亭,供行人休息、乘凉或观景用,有的上面建有阁楼。

在古代,这样的亭子较为常见,很多送别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经过文人墨客的渲染,亭子成为送别诗中具有代表性的文字符号,比如唐李白的“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宋柳永的“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民国李叔同的“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都是经典的作品。

这样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却经常发生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闹鬼。上面提到的这个亭子,就是其中之一。白天还没什么问题,如果晚上有人留在这里过夜,那基本就是宣告脑死亡了。

这一天晚上,亭子里来了一个人。此人叫宋大贤,家住在南阳郡城里,因为外出办事,所以回来晚了,他就打算在亭子里对付一宿。作为本地人,宋大贤对这个亭子闹鬼的事早有耳闻,不过他不在乎:我宋大贤堂堂正正,没坑过谁没害过谁,有鬼又能怎么样?就这儿了。

夜深了,宋大贤还不想睡,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古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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