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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解读『搜神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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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是怎么回事。
巫师还真有两把刷子,结果很快出来了:“这个老头是一个大怪物,他一出现准没好事,意味着你们全家不久就要死光光。”
真是晴天霹雳!
别介,都没活够呢,法师,求求您给想想办法吧!
巫师想了想,说:“幸亏你们发现得早,应该还有救。这样,你们马上回去做一些兵器。做好以后放到院子里,然后把大门关上,你们全家躲在屋子里。如果这几天有人骑马乘车来敲门,别管是收电费的还是检查燃气的,你们千万别开。”
“就按您说的办!”刻不容缓,老陈家忙开了。生死攸关的事儿,大家能不卖力气嘛。很快,一百多件兵器打造好了,放在了房檐下。
不久,果然有人来了,在外面大喊大叫,让他们开门。大家屏住呼吸,藏在屋子里,谁也不搭话。外面当头儿的生气了,让人爬上墙去查看。那人看了一眼,发现院子里堆了许多兵器,就报告了领队。领队一听,害怕了,埋怨道:“我就说让你们快点来,你们一个个磨磨蹭蹭的不当回事儿。现在人家有了准备,我们一个人也别想抓到,回去怎么交待呢?这样吧,还是按老规矩。从这里往北走八十多里,有一户人家,也有一百多口人,拿他们顶账吧。”
这些人总算走了,大家长出了一口气。十天后,传来消息:北边一户姓陈的人家,一百零三口儿,全都死光了。
这个记载有点新意。
以往阴司拘人,都是无声无息的死。这个老头儿和这批人马,不知道是哪部分的,杀人时大张旗鼓,看到兵器又吓得不敢动手,然后稀里糊涂的拿别人顶账,一系列的悬案。
也许是巫师法术高明,也许是老陈家命不该绝,也许是勾魂者作风拖沓,这一家人总算是躲过了这场灭门大难。然而,几家欢乐几家愁,另一户姓陈的人家却遭受飞来横祸。人世间的事,真难意料。
28、对方辩友请注意
许多人坚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有的是听人说的,有的是亲眼见的,有的更不得了,可以直接和鬼对话。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亲历(我也不想亲历,哈哈),只是道听途说。对这一问题见识有限,没有什么发言权。其实有也好,没有也好,天道有常,生活还不是那么过。要真较这个真儿,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有识之士了。
阮瞻就是有识之士。
阮瞻,字千里,魏晋时人,他爹就是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贤”之一——阮咸。老子英雄儿好汉,这阮瞻也不白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此外,阮少爷擅长辩论,嘴皮子特别遛,一般人说不过他。
阮瞻虽然没受过马列主义教育,却是一个坚定的无鬼论者。在那个迷信横行的年代,他一支独秀,坚持认为阳间和阴间的说法是完全荒谬的。大有《天下无贼》中傻根那个倔劲儿:喂!你们谁是鬼啊,站出来给俺老乡看看!你们谁是鬼啊,站出来给俺老乡看看!怎么样?没鬼吧?
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另类,许多有鬼论的当然不服。大家和他摆事实、讲道理,非要争个高低。可阮瞻口才太好了,又博学多才,谁也辩不倒他。从此,“挑战阮千里”成了品牌栏目,家喻户晓,收视率相当高。
这天,又来了一位参赛选手。这小伙口才也好,一心想推翻擂主。两个人就有关鬼神的问题展开激烈争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喊缺氧也没分出胜负。最后,还是老擂主技高一筹,挑战者理屈词穷,败下阵来。
失败的滋味不好受啊,这个人最后板着脸,对阮瞻说:“世界上的确有鬼和神,这是圣贤们都承认的,你怎么非说没有呢?既然辩不倒你,只能拿事实说话,告诉你,我就是个鬼。”
你是鬼??谁信哪。说不过改吓唬人了是吧?
“唉,你呀。”来人叹了口气,“请上眼。”说着,他当着阮瞻的面,像放幻灯片一样,开始变化各种奇异的形状,最后,消失不见。
这可不是人能做到的。阮瞻看了,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太没面子了。理论再强,也整不过事实啊。一年后,阮瞻因病辞世,享年三十岁。
无独有偶。
吴兴郡也有一个无鬼论者,名叫祖德(化名,为行文方便,原文无名)。这家伙口才虽然比不上阮瞻,可也是铁齿铜牙。这天,门外来了一个有鬼论者。两个人和上面一样,唇枪舌剑,战在一处。最后有鬼论的说不过了,干脆亮了底牌:“我没你嘴巴大,说不过你。只是你的理论并不充分。世界上怎么可能没有鬼呢?告诉你,我就是鬼。”
祖德有种:“既然你是鬼,上我这干啥!”
这个鬼也不瞒着:“我是受人委派来抓你的,最迟不能超过明天晚饭的时候,你就得上路。”
真是鬼呀?我还以为开玩笑呢!祖德苦苦哀求:“好歹咱也是辩友,放兄弟一马吧。再说,我那茶你都喝了。”
鬼想了想,问:“附近有没有和你长得像的?”
祖德一听,愣了半天,最后挠了挠脑袋:“有个都督和我长得差不多。”
就拿他顶缸吧。
祖德带着鬼来到了都督家。鬼拿出一个一尺多长的大铁凿子,放在都督的脑袋上,然后举起锤子,叮叮当当击打凿子,开始土木作业。
都督正说着话,突然感到头痛难忍。还没来得及叫医生,就倒在地上死去了。
这扯不扯。
这两个案例对无鬼论者,可能是个打击。但我的本意也不是宣扬有鬼论,我更希望,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有几维空间、几种生物,大家都能搁置争议,和谐共存,不要互相挤对才好。
29、天上有时候下老婆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各位同学已经了解,人、神、鬼、妖,是不好随便通婚的,即使领了证儿,到最后往往也是一拍两散。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有生理上的、有习惯上、有观念上的……要么不符合人的规矩,要么不符合神的规矩,十分麻烦。说到底,还有个门当户对的问题。
一提到门当户对,许多人嗤之以鼻:两个人相亲相爱,别的何必在乎?的确,因为门当户对的限制,拆散了多少有情人。不过什么事也不能一概而论,不能不承认,在实际生活中,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很容易引发一些问题。
我说的这个门当户对,并不存在贵贱之分,而是指一定的生活层次,比如共同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共同的爱好、相似的经历等。这些东西在热恋时并不觉得重要,而到了小火慢炖过日子的时候,就会突显出来。就像查尔斯王子娶了凤姐,总不能天天在一起探讨《知音》和《故事会》吧。
难道没有一点儿可能吗?有,但概率比较低,几千年也许就一个名额,能不能选上,那得看你的造化了。
弦超造化不小。
弦超,字义起,三国时期的魏国人,在济北郡纪委(从事掾)工作。这天晚上,弦超同志工作了一天,又困又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一觉睡得挺香,不过睡相差点儿,一边吧嗒嘴一边傻笑。什么毛病?无他,做梦了,而且是一个特别美的梦。
在梦里,弦超遇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姑娘。这姑娘,美得冒泡,看得弦超直流口水,他身不由己地凑过去——姑娘,哪个学校的?校花吧?
姑娘一笑:“什么校花,我是天上的神女。姓成公,字知琼,原来是东郡那堡子的。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后来我成了神仙。天帝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就特批我下凡嫁人,找一个如意郎君……”
这可是千年不遇。以往有仙女下凡成亲,那都是偷偷跑出来的,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被收回去。这位,手续齐全,公派留学生,真正的出口转内销。
弦超太高兴了,简直是天赐良缘,刚想来个自我介绍,嘴一张,梦醒了。弦超回味回味,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和真的一样。唉,怎么就是梦呢,可惜这个仙女了!弦超一拍大腿,感到十分沮丧。
奇怪的是,打这以后,一连三四天,弦超都做了同样的梦。这下把他折磨疯了,满脑子都是仙女千娇百媚的样子,工作都失去了兴趣。
这一天,弦超正在屋子里看书,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他打开门,只见外面有很多人,其中有一个美女坐在车上,十分眼熟。仔细一看,弦超大吃一惊:这不是梦中那个仙女嘛!
仙女穿着漂亮的衣服,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后跟着七八个丫环,车上堆着许多流光溢彩的炊具厨具餐具。看见弦超,仙女一笑:“你还在那傻看什么呀!不认识我了吗?”
弦超狠狠掐了自己大腿根儿一把,疼得他一龇牙,看来不是做梦,而是梦想成真了。他赶紧把仙女请进了屋里。仙女就是仙女,不用叫外卖也不用下厨房,小手一挥,一桌丰盛的酒席瞬间摆好,有荤有素,香味扑鼻。弦超都看傻了,这些酒菜别说吃,看都没看过——这是川菜还是粤菜啊?
边喝边聊。
仙女先说话了:“超仔,之前咱们已经梦里见过了,我的情况你都清楚,这次就是来找你成亲的。”
狂喜!
“大妹子,你怎么就选中我了呢?”弦超又惊疑又得意。
仙女好像能看穿人的心思,接着说:“我们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超仔,要说你的德行,实在一般,可是没办法,因为我们前世的缘份,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过有些话,得事先说清楚。和我结婚,不会有什么好处,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我不会做饭也不会女工,不过吃穿住用行不用你操心,和我都是一个规格。另外,你也知道,我是仙人,生孩子那事儿你别指望我。想传宗接代你另找别人,我绝不干涉。”
仙女说话就是敞亮。弦超呢,当然是一百个乐意。你看你也累了,咱们俩个早点歇息吧。两个人就这样结成了夫妻。
这个老婆不错,不但是个仙女,还是个文艺青年。婚后第二天,就赠给弦超一首长诗,看得弦超云山雾罩的。没事的时候,人家还给《易经》作注释,写得通俗易懂,连弦超都看明白了。偶尔用它预测个天气变化或者吉凶啥的,还挺灵验,一下子竟成了弦半仙儿。
光阴似贱,一晃七八年过去,小两口生活得很幸福。只是弦超的父母沉不住气了:都结婚七八年了,儿媳妇肚子里还没动静,这哪行。要不……再娶一房吧。
其实这也是小两口儿早就商量好的。不久,二姨太到货。知琼真是仙家风范,说话算话,从此,隔一天来和弦超吃顿饭,隔一夜过来睡一觉,晚上来早上走,让那小两口儿有充分的时候抓革命、促生产,从不争风吃醋。来的时候,只有弦超能看到,别人一无所知。可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奇怪,有时候明明是弦超一个人在屋,却能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是闹鬼吧?
不是鬼,是仙。弦超经不住众人的软磨硬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大家。
大伙明白了,仙女生气了:“超仔,我是仙人,虽然把终身给了你,但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倒好,到处胡咧咧,暴露了我的隐私,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其实我们夫妻一场,感情深厚,我也不想走。可事已至此,不离开不行了。”说完,让丫环准备酒菜,和弦超话别。临走,又拿出两套好衣服送给丈夫,还做了一首离别诗。最后,两人抱头痛哭。知琼咬咬牙,起身登上车子,转眼消失在夜空中。
仙妻一走,弦超彻底崩溃了,每天念叨着老婆的名字,茶不思,饭不想,悔恨交加。
五年过去了。
这天,朝廷传来旨意:弦超调任洛阳。
弦超不敢耽搁,马上收拾行装,起身赴任。离开这个伤心地,或者也是一种解脱。他骑着马,迤逦而行,不久来到济北郡鱼山脚下的小路上。遥望远方,长路漫漫。正在这时,弦超忽然看到前面有一辆车子,和知琼的那辆十分相似。他立即策马扬鞭,疯了似的苦苦追赶。来到近前一看,车上坐的果然是知琼。
他乡遇故知,两个人又惊又喜。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健康疾病,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弦超登上知琼的车子,两口子心牵着心,手挽着手,一起赶赴洛阳。
许多年过去了,据说他们两个还生活在一起,不过不是天天相见,而是每年三月三、五月五、七月七、九月九以及每月初一、十五这些日子定时相会,缠绵一夜再各自离去。
有道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的结局,我们都该知足了。
30、假作真时真亦假
在许多志怪小说中,为了反衬人的贪婪、虚伪和狡诈,鬼和妖往往被塑造成正面角色。其实鬼也好,妖也好,和人一样,有好的就有坏的,不能一概而论。千百年来,妖魔鬼怪一直受到人和神的排斥,究其原因,和自身的所作所为有很大关系。
有道是一条锅鱼腥了一锅汤,一些不法之妖不顾正道,利用超人的本事,兴风作浪,祸乱人间,惹出不少的是非。虽然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可有的时候并没有最后赢家。为妖的,丧失千年修炼之功;为人的,徒遭家破人亡之痛。令人扼腕唏嘘。
就像下面的这个故事。
晋朝,一个炎热的午后,在吴兴郡广袤的土地上,两个年轻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挥汗如雨,正甩膀子大干。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作为庄稼人,不卖力气干活是不行的。
天太热了,两个人忙活了一阵儿,直起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正在这时,父亲从地头儿走来了。
小哥俩挺高兴。人们常说,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饭,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干完了也好早一点儿回去休息。还没等两个人上去打招呼,老爷子破口大骂:“你们俩个王八犊子,不好好干活,就知道偷懒。吃饭的时候一个人顶俩,干活的时候俩不顶一个,要把老子累死吗?”
小哥俩太委屈了:“为了让您老省点辛苦,我们中午都没休息,早早就下地了,刚才也就是擦了把汗,也不至于骂我们啊。”
“骂你们是轻的,老子非打死你们不可!”老头儿说完,拎起锄头,就是一顿揍。两个儿子不敢还手,哭爹喊娘的就往家跑。到了家,正好碰到母亲。母亲一见,吃了一惊:“不是下地干活去了吗,怎么和人打起来了。这是谁啊,下手这么重?”
两个小伙子哭了:“是我爹打的!”说着,讲了事情的经过。
“啊?这老家伙疯了吗?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他!”母亲一边给儿子擦拭伤口,一边埋怨。
傍晚,老头子回来了。
老太太走上前去,质问道:“孩子犯了什么错,你把他们打着这样,今天不说清楚,我就和你离婚!”
老头儿听了,一愣神儿:“没有啊,我今天上北边自留地洒农药去了,根本没去找他们。”
老太太也蒙了:“那孩子怎么说让你给打了?”
老头儿想了想,说:“听说那边经常闹鬼,可能问题出在这儿。以后让儿子们小心点儿,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把那个妖怪打死。”
两个儿子一琢磨,也觉得不可能是父亲干的。以后再去那里干活儿,就格外小心。
这天,父亲出去办事,两个儿子又下地了。干到一半,老爹来了。走到儿子身边,老头儿一笑:“忙着呢?今天鬼来了吗?”
很幽默是吧?
两个小伙子气坏了,“妖怪真是欺人太甚。今天我爹出去办事,你又跑到这里玩游戏,上次差点给我们打死,今天该还债了。”两个儿子一抬手,将老头儿打倒在地。怕他不死,又捶了几下,眼见他咽了气,才拖到山坡上,埋进坑里。
看你还敢害人!
杀死了妖怪,小哥俩心里痛快多了。晚上回到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母亲。不一会儿,父亲也回来了,自然也很高兴。一家人炒了几个硬菜,好好地庆祝了一番。
此后几年,天下太平,再也没有发生过意外。
这一天,外面下雨,一家人没有下地,猫在家里打麻将。玩得正开心,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法师。法师外出办事,路过此地,雨太大了,打算避避雨再走。母亲给倒了杯水,法师就坐在一旁看热闹。玩了一会儿,老头儿要上厕所,就对法师说:“你给我打两把,我出去方便一下。”
老头儿一走,法师坐过去,一边码牌一边对两个儿子说:“小伙子,我感觉你父亲的身上有一股邪气。”
儿子一听愣了:“不能吧,我父亲这么多年作风方面从来没出过问题。”
法师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身上有妖气。”
“妖气?前几年我们打死了一个妖怪,是不是它的魂儿来作怪了?”
几个人正说着,老头儿回来了。他走进内屋,把雨衣挂起来,又找了个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两个儿子走进屋,对父亲说:“爹,刚才那个法师说你脸上有很重的妖气,一会儿你让他看看吧。”
老头儿一听,大惊失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哪来的妖人,胡说八道,等会儿我出去整死他!”
两个儿子知道父亲的暴脾气,赶紧出来,对法师说:“你快走吧,我爹听说了你的话,非常愤怒,要找你算账呢!”
法师不慌不忙,站起身来,向内屋走去,嘴中还念念有词:“……啊呀呦,啊呀呦,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唉呀呦……”
看来是一种咒语。
两个儿子怕法师和父亲打起来,紧紧跟在后面。进内屋一看,父亲不见了。法师走到床边,从床底下捉出来一只瑟瑟发抖的老狐狸。“看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父亲。”法师说完,抽出宝剑,杀死了老狐狸。
有点儿乱。
捋一捋吧。原来,头一次打骂儿子的父亲,就是这个老狐狸变的。后来他得知一家人有了提防,就再也没露面。那天,真父亲出去办事,走到半路,担心妖怪再来作祟,就顺道去地里看看,没想到被两个儿子误会,当场毙命。老狐狸得知,心中暗喜,马上变成老头儿的样子,理直气壮地做了户主。要不是遇到法师,真可以颐养天年了。
真相大白,全家人悲痛欲绝。都说妖怪害人,看来不是虚言。他们找到老头儿尸体,重新安葬。两个儿子知道自己亲手打死了生身父亲,悔恨交加。一个儿子上吊自杀,另一个终日郁郁寡欢,不久染上重病,也离开了人世。好端端的一个四口之家,就这样被毁掉了。
害人者,终害己。书上记载,狐狸通过吸收日月精华和人气,历经千年,才能直立起来,幻化成人形,直至最后成道成仙。这样说来,也很不容易。这只老狐狸既然能变幻人形,想必也走过了漫漫修炼之路。可能是最后练得不耐烦了,妄想用这种办法提升自己的功力,不想事情败露,功亏一篑。
凡事,欲速则不达。想修成正果,就得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即使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后也能取得真经。想一个跟头翻到西天,给你一本《三字经》就不错了。
人活着,不也是这样吗?
31、你在他乡还好吗
人死之后是什么样呢?这一直是个悬案。古今中外,说法很多。
作为无神论者,死后的事情比较简单。死就是死了,零落成泥碾作尘,从此世界上没有我这一号,你们该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也有许多人不甘心。他们觉着,人死了,只是肉体的消亡,魂儿还在。就像手机似的,壳坏了不要紧,把主要芯片拿出去,以前的信息抹掉,鼓捣两下,几天后又是一部新机,照样出售。再比如铁拐李,本来是一表人才,后来玩灵魂出窍,到华山七日游,结果回来一看,肉身没了。被逼无奈,只好把魂儿附在一个瘸腿儿乞丐的身上,这才活了下来。
魂若在,人就在。
说归说,真要较真儿,还得拿出证据,毕竟说的人都没死过,凭什么相信你。于是,认为死后有知的人便把希望寄托在一种特殊的人身上,他们相信,这些人完全有资格证实这件事的真伪。
这种人,叫死而复活。
没去过的确不知道,可是人家去过,走一圈又回来了,难道还没有发言权吗?说起来,这种人极少,但并不是没有。
在美国,有一个死里逃生的机械修配工,名字叫索耶,向人们描述了他的经历。
一天下午,索耶像往常一样,躺在车下修理一辆载重卡车。他比较倒霉,正专心致志地干活,忽然,支着卡车的千斤顶脱落了。(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厂家生产的,真是害人不浅啊三吨重的卡车一下子压在了索耶的身上,当时就把他压成了肉饼。家人立刻报警,消防员迅速赶到,将卡车移开。索耶被大家抬上担架,送往医院。这个时候,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索耶呢,自始至终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当消防员把他从车下抬出来时,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不痛不痒,没有担心,没有恐惧。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地飞到了空中,越飞越高。地面上发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消防员抬着他的肉体,放上担架,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救护车嚎叫着奔向医院,两个女儿在车后面大声哭喊着……
再后来,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他飞到了一个黑洞里,内心无限安宁。一种强大的力量推着他向前飞去,慢慢地,他看到一丝光亮。光亮越变越大,最后成了一个闪着光的大圆球。他又向圆球飞去,此时,所有的往事重现眼前,好的坏的,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闪过,真实又亲切。他沉醉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与光线融为一体……
等索耶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谢天谢地,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他捡了一条命。
有索耶这种经历的,世界上还有不少。把大家对死后的经历归纳起来,大概有五个阶段:一是死去的一瞬安详、轻松,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感;二是意识置身于肉体之外,就是大家常说的灵魂出窍;三是通过一个黑洞,也许是时间隧道;四是往事回放,所有经历过的人和事重现眼前;五是看到光线,与宇宙合而为一。
需要强调的是,以上这些只是心理学家的一种总结,是真是假不敢保证,许多科学家也持反对意见,认为这些不过是人的一种幻觉。您千万别把这当成科学定论,要由此出点什么意外,小可承受不起。
这次真扯远了,咱还是回过头来,再说中国的事儿。
中国人比较相信佛教的六道轮回之说。六道,即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其中,天、人、阿修罗为三善道,而地狱、畜生、恶鬼为三恶道。这些事讲起了颇为复杂,小生没有那么大的道行,只能点到即止。反正意思就是,如果你没有彻底的解脱,你就永远在这个圈儿里混,不断地生死轮回。至于轮成什么,那得看你的造化了。
对于投胎转世,大家都比较熟悉了,小生再啰唆几句,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您随便听下。
人到了阳寿之后,黑白无常就要将魂魄回收,带到阎罗殿。正常死亡的人,会先过鬼门关,过了这个门,你就是真正的鬼了。然后,踏上著名的黄泉路。黄泉路上不寂寞,到处是非正常死亡的孤魂野鬼,什么跳楼的、喝药的、投水的、上吊的、撞墙的、趴火车道的……每天只能在这里东游西荡,等待分配。路上,景点不多,只有一种火红色的彼岸花可供观赏,据说花香能唤起死者的记忆。
过了黄泉路,会看到一条大河,波浪宽,名叫忘川河,妇孺皆知的三生石就放在这里。河里没船,但上面有座桥,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奈何桥。走过桥,是一个高大的台子,称之为望乡台,在这里,可以看最后一眼人间。
望乡台边有人摆摊的老妇人,人们叫她孟婆。摊子上永远是一种食品——孟婆汤,也叫迷魂汤,这是死鬼们必须喝的。一碗下去,生时的爱恨情仇统统忘却,与尘世从此一刀两断。最后,鬼魂到达阎罗殿。到这儿,就是大审判了。
整个审判由十殿阎罗主持。十殿阎罗是中国道教所说的十个主管地狱的阎王的总称,分别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杵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依照前后顺序,挨个对死鬼进行审查,结合生平的所作所为,经过复杂的演算,最后由转轮王统一分配,该上哪上哪。
上面说的,都是正常程序,或者叫官方程序。实际上,因为死鬼太多,工作程序又很复杂,所以有时候难免出现意外,比如没喝汤的、抓错鬼的、徇私舞弊的等等。这些人嘴还特别不老实,回到人间到处嘚吧,都成了义务宣传员,让神秘的幽冥界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
和外国死而复活的人比,中国濒死者的经历就比较丰富了,千奇百怪,无所不包,想要总结出一个共同的规律来能把人累吐血。没办法,谁让咱中国人想象力这么丰富、思想那么浪漫呢。比如下面要说到的这位贺瑀先生。
贺瑀,字彦琚,会稽郡人。一天,他忽然得了重病,整日昏迷,人事不醒,除了心口有一点温度外,其他和死人没什么分别。家里人赶紧给他准备后事。大家正忙活呢,贺先生咳嗽了两声,又醒过来了。
死而复生的贺瑀,还清楚地记得这几天的行程。
迷迷糊糊中,他被差人带到了天上,睁眼一看,前面有一座官府。贺瑀跟随差人走进去,来到一间密室内。密室里有许多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最上层放着印,中层放着剑。
这是什么地方?
贺瑀眼睛盯着差人,十分不解:这是干什么?招仓库保管员啊?
差人笑了笑,说:“哈哈,哪里。你今天走运了,不要客气,随便拿一件吧!我在外面等你。”
原来是搞福利呀,这趟没白来。贺瑀也没客气,伸手就去够上面的印——这个是金的吧?可他的个子比较矮,蹿了几下,没够着,只好挑了一把剑,走出了密室。
到了门外,差人迎上去,问道:“都拿点儿啥啊?”
贺瑀实话实说:“拿了一把剑”
差人叹了口气,说:“太遗憾了,你应该拿那个印。有了这个印,你就有了权力,可以指挥天上的各路神仙。现在你拿了剑,只能使唤土地神了。”
再往后,贺瑀记不清了,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
贺瑀把经过一说,大家感觉非常新鲜:这个梦情节不错啊,看来是个好兆头。贺瑀休息了几天,身体慢慢康复。这天,他正在午睡,忽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自称土地神的人前来拜见。
和土地神没什么交情啊,他来干什么?贺瑀满腹狐疑。
土地神比较客气,笑着说:“贺先生,那什么,前几天您不是得了一把剑嘛,那剑就是管我的。和您这么说吧,如果我是电视,那剑就是遥控器,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按,千万别拿我当外人。”
贺瑀恍然大悟。
要说贺瑀的运气,是真不赖,半睡半醒之间,就成了土地神的顶头上司。还有一位,比起贺瑀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名字叫戴洋。
戴洋,字国流,吴兴郡长城县人。在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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