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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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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甚至没有勇气开口乞求你的原谅,元冥。看着天边落寞的星辰,我们也曾这般花前月下,许诺了流年。前世修来今生的姻缘,却终因月老手中错牵的红线,未来只能在悠远的思念中度过。我不曾遗忘,更不会感伤!似水年华,是我相思不尽的泪水;彩云逐月,我许你下一世的柔情。月满盈亏,我们终究辜负了誓言。这一世的花开,亦是这一生的花落。。

谢谢你一路的陪伴!终于,我不再觉得孤单。将来有一天,你总会等到那个伴你一生的女子出现……

依谣看着精卫颤抖的双肩,转开了视线。

琅琊尾随在他们之后,云层遮不住他的双眼,阳光温暖不了他的心。似乎哪里有依谣哪里就有他。

一个时辰后,颛顼和梼杌立在北国大殿前才终于看见了云层深处缓缓而来的喜轿。颛顼身旁的司仪官赶忙喊道:“王妃驾到!”话音一落,颛顼身旁两侧的歌舞官纷纷奏起了喜庆的乐曲。

颛顼低声向句龙问道:“元冥人呢?”

句龙摇了摇头,“从一开始准备就不见他人。”

“估计元将军是累了。”司仪官说道,“毕竟从一开始,元将军就不曾合过眼。”

“只怕,他没这么简单!”颛顼冷冷地说道。

梼杌笑了笑,“元冥忠肝义胆,世代是守护我们北国的大将,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任何冲动的事情来。”

颛顼还未说话,元冥就指挥白泽驮着的喜轿从天而落。引得了人群的关注,一旁观礼的人纷纷指着白泽交头接耳。颛顼趾高气扬地转身走进大殿坐在了自己的宝座上。

句龙扶着梼杌就迎向了喜轿。元冥欠身行礼后就退向了一边。

“有劳将军随行护送。”梼杌出人意料地向元冥行了北国最浓重的国礼,“将来会有更多的地方要依靠将军。还望将军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

元冥微微一怔,原来自己心中的想法已经被梼杌看穿了。他原打算带走精卫,二人远走高飞。若此路不通,则自己只有护送精卫前来,然后独自一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远离这些琐碎的纷争。殊不知,梼杌早就洞悉了一切。

元冥未作出回应,媒婆就已经等不及地催促着:“殿下啊,这吉时不能误。还是赶快迎接新嫁娘吧!”

元冥侧让开了一条路,梼杌就在句龙的搀扶之下牵起了精卫的手,二人徐徐走进了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句龙看了一眼依谣,会心一笑,也随着梼杌离去了。依谣并肩站在元冥身侧,元冥轻声问道:“不去观礼吗?”

依谣笑着摇了摇头,“太多的虚伪,不看也罢。”

元冥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人打断。只听那人道:“哟,瞧瞧,他们可是天作之合啊!精卫王姬是我们大荒出名的女将军,骁勇善战。我们大殿下是一表人才,文武精通,试问天底下也就只有精卫王姬才能配上我们的大殿下了!”

“那是自然。”有人应和,“总比那个妖里妖气的釉湮好!”

“现在该改口了。”一老妪笑呵呵地比划着,“已经是精卫王妃了。”

“哈哈!是是是,精卫王妃。”那两人欢喜地笑开了。

依谣收回了心神,“要去喝一杯吗?”

元冥苦笑着:“不用了。很早之前,就答应精卫……就答应她不再借酒消愁了。”

说罢,元冥极目眺望着已经走进大殿行礼的梼杌和精卫。那抹嫁衣的红,迟迟在元冥脑海里挥之不散。殿外观礼的人都随着新人挤进了大殿,周边见见冷清下来。只有大殿里,司仪官主持婚礼的声音若隐若现。

元冥不动声色地就转身欲离去,依谣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元大哥……”

“我没事。”

云层渐渐在春风的浮动下散去开来,春日又重新露出了她的笑脸。大殿金碧辉煌,梼杌与精卫刚好行完礼数。元冥的影子在阳光下越拉越长,依谣就像看见了当初自己从蓬莱回来拒绝元冥好意之时,他也是这般落寞的身影。

心伤两次,是幸还是不幸?

依谣立在原地发呆,琅琊立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注视着她,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有心思。

“如此大喜之日,怎能没有我的贺礼?”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狂笑之声。虽为笑,却无比的刺人耳膜,令人五脏六腑就像绞在一起的疼痛。

依谣和琅琊同时朝天望去,寻觅无果。大殿内的贺喜之声也随之淡去,颛顼和炎帝面面相觑,句龙急着走了两步被梼杌拦了下来。梼杌轻微地凑到句龙耳旁说道:“不要冲动。否则父王会更怀疑你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句龙偷偷瞟了颛顼一眼,他为了防止自己回到华胥拥兵自重,进而起兵造反,将自己束缚在这里。若是自己再不收敛,估计脱身更难了。句龙深思了一会儿,拍了拍了梼杌的肩,表示自己已经心领神会。

“会是谁?”精卫掀起了自己的红盖头,向梼杌和句龙问去。

依谣也急匆匆地小跑进了大殿,高喊着:“殿外我探试过,方圆百里根本就没有怀有灵力的人。”

“是吗?”刚才狂笑的声音忽然就在依谣身后响了起来,惊得依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后脊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句龙欲冲过去,忽而想到颛顼只能按捺住了。

颛顼微微一笑,迈步走下了宝座。“小女刚刚探试,方圆百里还无人。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你能从百里之外赶来。这等的速度岂是常人能拥有的?百里之外传音,功力也岂是常人能修炼到的?”

颛顼站在了依谣面前三步开远的地方,“这等人,也就只有你了。轩辕氏!”

依谣僵硬地侧开身子,身后的那人缓缓走进了众人的视线。高大挺拔的身躯,风采不减当年的英气。走一步就是一步的威慑。震得众人是连连后退。黄帝轩辕氏意气风发地站在了颛顼面前,趾高气扬地说道:“不愧是我的子孙啊,直呼我为轩辕氏……”

“如今我是大荒之主,如何称呼,想来是我的自由吧?”

“那是自然。”黄帝扫视了四周一眼,“在座各位,谁还敢如此唤我?”

大伙摇头的摇头,恐惧惶恐地尽力蜷缩着自己。颛顼不削一顾,浅笑道:“我让你们如此称呼,你们谁敢不从?”

颛顼此话一出,唬得众人这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叽叽喳喳地僵持不下。黄帝讥讽着看着颛顼,挑衅地等着谁敢顺应颛顼而挑战自己的权威。颛顼负手而立,不动声色,信心十足的样子。

“轩辕氏。”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忽然传来。众人望去,正是句龙。

句龙双眼坚毅地望着颛顼的背影,浅浅地重复了一遍:“轩辕氏。”

话音一落,梼杌附和道:“轩辕氏。”

精卫大步一迈,高昂着头,“轩辕氏。”

众人看着这三人都顺着颛顼,有几个胆大的也如是叫开了。轩辕魃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忽然站了起来,掷地有声地喊着:“轩辕氏!”

魃女这一唤,更是激起了大伙。呼唤轩辕氏的人越来越多。

颛顼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黄帝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笑道:“不错不错,这不过才几日的功夫,你倒是把人心都笼络了。”

“还有更多你意想不到的……”

第七十一章  柳暗花明处竟是水月洞天

“好个颛顼。”黄帝趾高气扬地说道,“你故意用我的白泽来驮负喜轿,还要大张旗鼓地绕大荒一周。在你显示自己威风的同时,你还想把我引出来吧?所以,我的到来都在你的掌控中。我真想瞧瞧,你为我准备下了怎样的天罗地网?”

“你就不怕从此以后,你都出不了我的天罗地网?”

“因为我知道,你没这个本事!”

颛顼与黄帝对峙不下,黄帝便将视线从颛顼身上转移到炎帝身上,炎帝自始至终坐在席位之上倒是一言不发。黄帝随后才注意到坐在炎帝身旁的不是哀苍,竟然是自己苦苦寻觅多日的高辛。

炎帝赶忙向高辛使了一个眼色,高辛心领神会。他风度翩翩地站了起来,恭敬地向黄帝行了一个礼。黄帝笑道:“莫不是用高辛要挟我就范吧?”

“当做人质的人,可有这般好的待遇?”颛顼冷笑着,示意高辛走上前来,“我无意中发现了高辛的下落,于是就救了他。把他带了回来。”

“你有这么好心?”黄帝质疑着,忽而又压低了声音道,“你究竟在少昊背后动了什么手脚?轩辕国是被我一手血洗,也是我下令杀了少昊,并没有刻意掩饰,为何传入大荒竟然成了是少昊屠杀轩辕国民,而你是替天行道为轩辕报仇?”

“因为一步一步,你都在我的计划当中。谢谢你这把刀,替我杀了该杀的人,成全我在大荒的美名。”

黄帝干笑了一声,“若没事,我是否也可以带着高辛讨一杯喜酒喝呢?”

“当然可以。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天罗地网’。请……”颛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高辛便陪在黄帝身旁在众人炙热的目光注视下走了过去。

依谣拽了拽句龙的衣角,“父王为何要让黄帝知道高辛的存在?”

“眼下我们皆知高辛是颛顼的人,而颛顼如今权倾大荒,根本没人敢向黄帝揭穿此事。颛顼一方面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一方面是将自己这个眼线安插在黄帝身旁,随时监视。”

“如果真的有人出卖父王呢?”依谣担心地看着炎帝,“父王又该怎么办?”

句龙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父王这是拿自己在赌。输了,将尸骨无存。赢了,就是一手遮天。”

句龙的话,依旧没能开解依谣的心结。句龙便浅浅笑道:“你不用过多担心。刚才你父王有意用黄帝的姓氏来试探众人,就是看自己的威慑力在大荒究竟有几个人买账。刚才的画面你也看见了,所以暂时放开心吧!”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依谣看了看黄帝三人,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不曾用食的元冥,“这里太多的虚伪与无奈。我们回华胥吧!”

“你们走吧。”梼杌说道,“父王的心思现在全在黄帝身上,要走就趁现在。随后,我自然会给父王一个交代的。”

句龙握紧了依谣,对梼杌淡淡地道了一声谢。便佯装护送梼杌和精卫进新房,离开了大殿。哀苍猛地灌着自己酒,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二人还敢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炎帝注意到了哀苍的变化,只是默默说了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不管当初答应与我成亲的是白漪灵,还是高阳依谣,总之她都是我的王妃!”哀苍说着将手中的酒樽重重地砸在了案几上,四分五裂。

半日后,依谣和句龙乘着春木就抵达了华胥。二人行走其间,只见是满目苍夷,断壁残垣。万籁俱寂,都能听见天上苍鹰盘旋扇翅的声响。街上除了腐烂的死尸,根本就没有活口。依谣怕句龙看不下去,提议用障眼法。

句龙摇了摇头,“连正视自己错误的胆量都没有,我如何对得起伏羲!”

“既如此,你又为何迟迟不肯归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一条小巷深处传来。

依谣和句龙一怔,华胥国内居然还有幸免于内者?

“敢问阁下是?”句龙恭敬地问道。

“老夫已是旧相识了。”说着,一个背着破琵琶的健硕老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唱曲儿先生?”依谣惊讶地看着他,“您怎么会在这里?”

“似乎老头你总是和华胥的事纠缠不清啊。”句龙道,“只是眼下此处已经是横尸遍野,不宜你老头久待。”

“陛下还是不怎么喜欢老夫啊!”唱曲儿先生笑道,“相信老夫的劝戒之言,陛下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句龙看了一眼依谣,“很明显。我绝对不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老夫的肺腑之言,也就只有那么多了。”说着唱曲儿先生就要离去。

依谣却忽然唤住了他,“先生!先生……”

只是唱曲儿先生根本就不理不睬,嘴里唧唧歪歪地哼着调子越走越远。

依谣赶忙拉住句龙就追上去,“快点!不能让他这样走了!”

“怎么了?”句龙十分不解,但是也顺着依谣追了上去。

“之前我有见过这个先生,我觉得他说的话特别深奥,仿佛知道我们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依谣一面喘着气一面说着,“既然你说先生与华胥有一般人没有的情结,那么他见到华胥死了这么多人,怎能无动于衷,还能在这里住下去呢?”

句龙皱着眉头,看了眼那唱曲儿先生的身影,喊道:“喂!老头!你给我站住!我让你站住你听见没有?喂……我可是华胥的国主!”

句龙喊罢,唱曲儿先生正好站在了少昊在华胥的鸟国门外。这里自伏羲死后,便一直荒废至今。荒草丛生,百花凋谢。想必少昊精心饲养的飞鸟,也飞走的飞走,病死的病死了吧!依谣和句龙也减慢了步伐,与老先生并肩站着。句龙喊道:“站在这里做什么?”

老先生不语。

依谣轻声道:“他好像是故意带我们来这里的。”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老头,到底在看什么啊?”句龙推攘着唱曲儿先生。

老先生却哼哼着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句龙二人相视一眼后也紧跟了上去。

看似普普通通的鸟国,句龙也来过一两次,并未察觉出怎般的玄机。为何这个老头执意引他们而来呢?句龙自己也疑惑不解。但是当他跨进鸟国第一步时,就感受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股暖流伴着他的呼吸走遍了他的全身,整个人犹如重生。依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百花齐放,万鸟飞腾的景象。就只是一步的距离,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依谣还未回过神来,句龙就看着眼前的一个人大叫开来:“后土!”

被唤的那人回过头来,正是句龙的好兄弟后土。二人紧紧相拥,恍如隔世。

依谣这才注意到这里不仅是春意盎然,还是人来人往。有叫卖的商贩,有种菜的农夫,有热闹的小酒馆,有浣衣的妇孺,还有蹦蹦跳跳打闹的小孩,这根本就是华胥国的缩影。和外面横尸遍野的华胥,根本就是极端的映照。依谣茫然了。

她站在后土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你、真的是后土吗?”

“我也很诧异!你不是已经……”句龙支支吾吾着。

后土反而是爽朗的笑开了:“这就多亏了你们身后的这位神秘人物了!”

依谣和句龙都向唱曲儿先生看去,句龙双手抱在胸前,打望着老先生道:“老头,你到底是何方高人,用了什么方法整个大荒的人都被你蒙骗过去了?”

老先生笑而不语,久久才说道:“高人不敢当,就是一个唱曲的破老头。方法,刚才这位王妃已经说了,就是小小的障眼法而已。”

“障眼法?障眼法顶多只能掩盖事物表面一日之内。先生居然可以撑过这么些年头。”依谣敬佩地说道,“你赶在少昊之前将华胥的国民都转移至此,设下了结界。再在城内虚构一些人物,任由少昊宰割?”

老人笑着点着头,“人来了,走了一路,我这也该歇息去了。”

唱曲儿先生说笑着就健步如飞地离去了。

句龙目送着他,说着:“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止这一次他帮过我了!他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总是赶在事态严重前就将一切危机都转移。能在少昊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灵力修为定不是我等能及的。这么多人的转移,还要制造这么多‘活生生’的人欺骗少昊。很是难以相信,连少昊都看不出他的手段来。”

“况且神族之人,都很难只用灵力就幻化出活人的替身。除非他巫族、妖族和魔族的后人。不过即便如此,这些替身在死后也会显现出原型来。可是,这一路走来,那些替身依旧是人的模样。有血有肉,还招惹来不少的饿鹰在空中盘旋。”依谣疑惑地说着。

“我有留意打听过。”后土说道,“可是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

三人就这般地站在原地,看着老人走进的茅屋里已经飘出了袅袅炊烟……

第七十二章 三千丈清愁鬓发 五十年春梦繁华

喜房里的红烛轻轻摇曳着,合欢酒静静地在酒樽里泛着涟漪,雕花的糕点在烛光下诱人食欲。精卫就只是默默地坐在床沿上,望着它们发着呆。不知不觉,窗外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而欢闹的贺喜声却渐渐黯淡了下去。

梼杌在小厮的扶持下推门而入。精卫一动也不动,淡淡地说道:“喝了这么多酒,这里还有些糕点可以缓一缓。”

梼杌顺着精卫的声音走了过来,坐在她的对面说道:“元冥在半席间就已经先走了。我有派人跟着他,不会有事的。”

“我有些累了。”精卫收回了茫然空洞的眼神看向梼杌,“我可以睡侧殿的小榻上。”

梼杌摇着头笑道:“就算我眼瞎了,可我依旧是个男人。你就安心的这里睡下。我睡侧殿。这里毕竟是我的家,布局我还是熟悉的。”

梼杌说着就掀起了侧殿的帘子,那一地的流苏仿佛是无法言语的哀伤。这哀伤是失去挚爱的梼杌,也属于此时躺在床上无法入眠的精卫。更是守在喜房外看着喜房烛光渐渐熄灭的元冥……

黄帝的突然出现,并未对喜宴横加阻拦。他与颛顼和炎帝各怀鬼胎地饮完一杯又一杯的酒,看似亲密无间,却是话中带刺,眼神锋锐。眼下黄帝正带着高辛离开了北国。

他在凤凰上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渺小如墨点的北国,心里思忖着颛顼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而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吗?

“我们这是去哪里呢?”高辛为黄帝披上了一件外衣。

黄帝和蔼可亲地回应道:“悬圃。”

“不带走离朱和象罔将军吗?刚才在席间我看见他二人似乎早早地就离去了。是在悬圃与我们会合吗?”

“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黄帝意味深长地说着。

高辛知趣地欠身离去了,未再多言。

转眼凤凰就已经降落在了悬圃,黄帝大步一迈就坐在了八角亭里。高辛紧跟了上去,环顾四周道:“我被颛顼救了之后,有来过这里寻找陛下。可是我根本进不来。”

“这里有我心头血和凤凰羽毛设下的结界。除我及我召唤的人以外,外人根本无法进来。”黄帝衣袖一挥,案几上就多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樽。他示意高辛坐下来,将其中斟满的酒樽递了过来。

“刚才在喜宴上已经喝了很多了,现在不敢再喝了。陛下还是以身体为重,酒喝多了伤身子。”

“却颇为醒脑。”黄帝说着酒已下肚。

“高辛已经回来了,可以为陛下排忧解难。”

“待会,你就知道我为何而烦躁了。”

“我们还要等谁来吗?”

“他已经到了……”黄帝阴冷地说着,“还不给我滚出来!”

“贰负见过陛下和殿下!”贰负忽然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单膝下跪道,“恭喜陛下寻得殿下!”

“起来,我有话问你。”黄帝徐徐地放下了酒樽,“血洗轩辕,可是你和釉湮同时下手的?”

“那当然。陛下吩咐的事情,贰负绝不敢怠慢。”

“所以,我很纳闷为何大荒的人会传言是少昊血洗了轩辕,然后颛顼又杀了少昊呢?”

“这个这个……”贰负吞吞吐吐地说道,“属下确实不知。不过只是传言罢了……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难免出错。”

黄帝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我也希望事情是如此的简单。可是,我还听见一些风言风语,好像说你是颛顼和炎帝的卧底?借用轩辕国之事,为颛顼拉帮结派,笼络人心?”

贰负一惊,赶忙说道:“这是谁在背后诽谤诋毁属下?属下绝无二心。”

黄帝还未说话,高辛就起身说道:“此事我亦有听闻。炎帝和颛顼曾经在书房里讨论过,我偶尔路过时偷听了一些。大意就是利用贰负里外接应,当时我并未深想,现在看来定是此事。况且我有在北国打听过,当时贰负投诚做卧底时,北国大殿上的人都知道。”高辛说着忽然也跪了下来,“高辛愚钝。早知他二人阴谋未及时回禀!”

黄帝扶起了高辛,“你都联系不上我,如何回禀呢?此事与你无关。”

说着黄帝就瞪向贰负,“眼下我需要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

贰负赶忙磕头赔罪道:“此事真的与我无关!釉湮。釉湮在哪里?说不定是她!”

“我倒不认为是釉湮所为。”高辛说道,“釉湮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无不透露出她对炎帝、颛顼和少昊等人的不满。杀颛顼之子穷蝉,这样的人颛顼和炎帝还会用她做眼线?”

黄帝沉思了一会儿,双眼冰冷如刀地看向贰负,“从实招来!”

“真的、真的不是属下啊!”贰负急得一身都是汗。

“说还是不说?”黄帝追问道。

贰负双手紧握成拳,耳畔全是高辛劝解自己实话实说的言语。可是,真的不是自己干的,自己又为何要认?贰负越想越气,一旦招认,以黄帝冷血霹雳的手段,自己还不五马分尸,灰飞烟灭!不能认!自己觉得不能认!

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贰负就猛地像一阵风似的逃跑了。却还没有跑多远,贰负只觉眼前一道金光闪现,自己就被黄帝束缚了起来。贰负跪在地上挣扎着,抬头看向比自己速度还快的黄帝,顿时愕然。

黄帝一脸杀气,双眼布满了血丝,“看来,你真的是活腻了!”

“不要!我招!我什么都招!”贰负看着黄帝一掌劈向自己,赶忙喊道。

黄帝就在贰负眼前收回了手,轻描淡写地说着:“不满意,你依旧是死。”

“我……我……我不知道颛顼和炎帝有怎样的计划,但是我知道另一个人,她所有的计划我都知道!”

“哦?”黄帝饶有兴趣地笑着,“谁?”

“魔、魔族白漪灵。”贰负战战兢兢地说着。

“白漪灵?她还没死?”黄帝皱着眉头。

贰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我不知道她现在算不算活着。我只知道,她不能离开高阳依谣,不能离开活人的血。只有借助高阳依谣的身体,她才能行动。只有吸噬活人的血,她才能维持自己的能力。”

“有意思,有意思。”黄帝挑着眉梢笑着,“白漪灵。”

“那她回来是为了什么?”高辛问道。

“她一心都在打神农鼎的主意。她想借神农鼎的力量和《神魔录》的记载,唤醒她的魔族成员,重振旗风。”

黄帝斜睨了贰负一眼,“你为何知晓?”

“属、属下有一半的魔族血统。家族曾经是魔族的祭司。所以当白漪灵回来的时候,就与属下取得了联系……”

“你就将这百年的事态变化都告诉了她,也为她牵线搭桥。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白漪灵的眼线。”高辛说道,“想不到,颛顼和炎帝也被你蒙在鼓里。”

“故事讲完了。”黄帝冷眼说道,“实际行动呢?”

“行、行动……”贰负不解地望着黄帝和高辛,“什么行动?”

“杀了白漪灵。”高辛默然地说着。

黄帝笑了笑,“杀了白漪灵,我就饶你不死。”

“可、可是我……根本就不是白漪灵的对手啊!”

“你是怕死呢,还是说因为杀了白漪灵,高阳依谣也会死,颛顼也不会放过你?”高辛说着,“当然你也可以不用行动,不过你现在就会死!”

“我……我……”贰负左右为难,这是机会吗?无论怎样走都是死路一条。

怎么办?

怎么办!

月光清远地写了一地的相思。魔祁王琅琊单脚立在华胥国的屋檐角上,为何跟到这里就不见依谣和句龙的踪迹了?自己的速度并不慢,他们究竟又会去哪里了呢?

“这么久没见,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依谣吗?”一个女人忽然从琅琊背后搂住了他。

琅琊面不改色地扳开了她的手,“釉湮。”

“说,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釉湮一手掐着琅琊的脖子说着。

琅琊眉头都不曾皱过,“没有。”

“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

釉湮忽然松了手,疯狂地大笑着。月光幽幽地笼在她的身上,眼角晶莹的泪水好似落错了地方。琅琊默默地唤着她,釉湮依旧疯疯癫癫地狂笑着。

“我把黄鸟杀了。”琅琊冷漠地说着。

釉湮一惊,收敛起了笑容,“你凭什么杀了它?”

“我知道你自小就与黄鸟关系极好。可是哀苍受了伤,需要黄鸟……”

“哀苍?你就是为了救哀苍?你疯了吗?他是你依谣的夫君,你既然爱依谣不就应该看着哀苍死吗?为何还要救他?”釉湮愤愤地说着。

琅琊望了眼鸟国的方向,“就是因为依谣,我才救了哀苍。我希望将来有一天,当句龙和我都不能照顾依谣的时候,还能有一个人精心呵护着她。”

“你真的是个疯子!我居然为了你这个疯子也变成了疯子!”釉湮讥讽着说道,“轩辕国不是少昊灭的,少昊也不是颛顼杀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黄帝做的,而我背着黄帝将这一切都美化给了颛顼。”

“釉湮?”琅琊难以置信地看着釉湮,“这些事情若是被黄帝知道了,你……”

“我不怕他!当初他过河拆桥,一起陷害我和句龙,他以为我还会傻乎乎地为他做事吗?我要报复他!”釉湮深情地望着琅琊,“报复他让我恨你,报复他让我想爱又爱不了你!”

第七十三章 谁执着相思 一念情长

“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是釉湮……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琅琊疑惑地看着釉湮,却望见她眼眶里的泪花知道釉湮并不是玩笑之语。“出什么事了?”琅琊皱着眉头问道。

釉湮泪中带笑,却是自嘲与讥讽,“你也会关心我吗?当年,你不是只会关心依谣出什么事了吗?我?算哪根葱!”

琅琊不经意地叹了口气,“我承认自己以前太自私。很少顾及你和猰貐的感受。把你们为我做的一切都当做理所应当。从未想过你们为何会为我做这些……也从未站在你们的立场考虑……所以,你走了,他也走了。如今的我,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这番话居然会从你魔祁王的口中说出来!”釉湮不可思议地笑着,“究竟是谁有这般的力量让你改变?”

琅琊沉默不语。

“高阳那个丫头?”

“不是。”

“不是?”琅琊这个否定的回答真正是出乎了釉湮的意料,“除了她还有谁可以?蚩尤大人?”

琅琊负手而立看向天边的如钩月,浅浅地说道:“白漪灵。”

“谁?”釉湮皱着眉头努力听着,这个人的名号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过。大荒何时出了这样一个人?

“是她教会我照顾身边的朋友,也是她让我知道如何体会别人的感受。”

幽怨的月光洒在琅琊的身上,看的釉湮心疼。她默默地与琅琊并肩站着,一改平时的妩媚之气,严肃地说着:“真希望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那么,你究竟又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少昊的釉湮早就在幼时就被他亲手掐死了,我只是他千方百计寻来的替代品。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许,我未来的人生之路,就是为了去寻找自己是谁的答案。”

琅琊俯首看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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