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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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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只有篝火燃烧木柴的声响在空洞的破庙里“噼噼啪啪”回响着。
琅琊小心翼翼地捧着当年依谣留下的药袋子,眼下已经被琅琊刚刚采来的草药装满了。却就在他前脚刚刚跨进破庙的时候,手中珍贵的药袋子忽然重重地掉落在地。琅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黑发飘扬,亭亭玉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个“漪……”在口中化作了“依谣”。
“阿谣,阿谣!”琅琊兴奋地冲到依谣面前,迫不及待地搂着她,紧紧地、紧紧地。
“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依谣双拳在琅琊的后背上敲打着。
琅琊松开了依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依谣不自在地扭过了身子,将自己系在腰间的风铃解了下来,“这个还你。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无权拥有。就像不属于你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依谣的一番话将琅琊心中的那股火彻底浇灭了,他不解地问道:“阿谣,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会不懂?”依谣愤怒地将手中棱角分明的风铃扔到了琅琊的脸上,琅琊的眼角瞬时被刮破了一条口子,潺潺的血蔓延而出。依谣指着琅琊的鼻尖道:“你明明知道我和句龙的关系,为何还要说谎话来骗我?”
“我没有骗你。”琅琊完全不理会眼角的血已经沿着脸颊留了下来,“我对你的心意,难道只是虚情假意吗?阿谣,你就没有感觉吗?如果你完全没有感觉,就会因为这一个风铃,因为我简单的一句话就对我深信不疑,许下诺言吗?”
“所以我说你骗我!我就傻乎乎地上了你的当!”依谣说着说着眼眶竟然转起了泪花。
琅琊大步一跨,与依谣之间不过半拳的距离,“我不信。当年你从巫医寨的河里把我救起来后,我就知道自己这条命就是你的。而你的安全,就是我的责任!凤尾蜂鸟叽喳是因为我们才孕育出来的。我就不信,你在蓬莱对我说的话,只是你意志不清晰的昏话!”
依谣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我已经忘了。”
“你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连理并蒂、双宿双飞。你随我到天涯海角,我随你到云巅川谷,走遍每一寸我们想去的地方。我们看水乡缭绕的绿烟,我们骑戈壁高大的骆驼,我们逆着奔腾咆哮的大河而上,我们醉卧连绵细柔的沙地……等百年过后,青丝染上白埃,皓齿开始松动之时,我们还可以坐享儿孙之福,看着他们的笑脸,听着他们幼稚的歌谣,回味着属于我们一路执手而来的点滴……所有的事情都会是‘我们’,是‘一起’,再也不分你我。”琅琊完全不顾依谣是否愿意听,“你说过的话,我只字未忘!”
“那又怎样?”依谣放下了手瞪着琅琊,“那个时候我只记得有个男子送我风铃做定情信物,在我完全不清醒的时候把你误当作了句龙罢了。这些话也只是讲给句龙听的!”
琅琊苦笑着,双肩不住地颤抖。嘴里无奈地念叨着:“只是讲给句龙听的……把我误当作了句龙……句龙……句龙……你的心里就只有句龙?难道就没有丝毫我的身影吗?”
依谣咬住了下嘴唇,狠狠地甩着脑袋,“没有!根本就没有你的身影!”
琅琊的心忽然间就无声地四分五裂。一瓣,是依谣在巫医寨朝他挥手的灿烂笑脸;两瓣,是依谣在老树底下替人把脉时专注的蹙眉神情,那时二人无忧无虑、说说笑笑一路遨游在神农;三瓣,是依谣调皮地在自己脸上画胡子,他假寐未曾醒来只为了博她一笑;四瓣,是依谣在蓬莱仙阁里信誓旦旦的诺言;五瓣,是依谣此时此刻犹如陌生人般的冷眼……
“我……”依谣看着琅琊受伤的眼神,忽然咽下了话头,撇着嘴就转身离开了。
琅琊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依谣的身影。她走进他的生命,走进他的生活,像是一阵风,来去匆匆。连人带心的掠夺一空。如今行尸走肉的躯壳,谁还能给他慰藉?若这就是他的结局,他宁愿自己从未拥有过这朵沙漠之花……
依谣脖子上的骨锁一路上都红光闪闪,漪灵蛰伏里面,默默地叹了口气,“她的眼中只有句龙,你的眼里却只有她。而我的眼里,只有你。你可有担心我呢?”
釉湮跟着黄帝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十分不解为何黄帝自少昊死后就一改常态,癫狂地令人发指。不过一天一夜,黄帝不仅封锁了少昊已死的消息,还趁着轩辕魃和离朱等人不在轩辕国,就凭釉湮和贰负二人之力就将轩辕国控制在了手中。只是这一切,并没有让黄帝满足。他就像是丢了东西的孩子,把轩辕国已经翻得底朝天了。
“陛下……”贰负战战兢兢地问道,“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
“滚开!”黄帝没好气地打开了贰负,“去给我盯着轩辕魃和离朱、象罔,他们回来了立刻向我禀报!”
贰负唯唯诺诺地退下后,正好撞上全身血腥的釉湮。黄帝瞟了釉湮一眼,轻描单写地问道:“都解决了?”
“解决了。士兵守卫一个不留。”釉湮扔掉了手中的利刃,“按照陛下的意思,轩辕国的国民我已经转移了。他们都不知道您已经回来了。”
黄帝轻蔑地笑了笑,“这就是那些愚笨的,守不住国都的将士们应有的惩罚!”
“估摸着,调虎离山之计,轩辕魃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釉湮试探地提醒道,“我们是否要先撤?”
黄帝咬牙切齿地一拳砸向了大柱,“可恶的少昊!人死了,还要和我耍花招!若是高辛少一根毫毛,就算少昊已经入土我也要让他不安!”
“陛下……陛下……”贰负一阵风似的就跪在了黄帝面前,“轩辕魃他们已经回来了。”
“陛下!”釉湮着急道,“殿下定会安然无恙的。少昊定是把他藏到别处了。我们还是先行避开的要紧!”
黄帝权衡了一番后,扬长而去。
轩辕魃等人站在宫门外,看着尸首遍野,血流成河,顿时呆住了。待反应过来冲进大殿时,黄帝等人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离朱悲愤地吼道:“这……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安静!”轩辕魃挥手制止了离朱,“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象罔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忽然拍手叫道,“那里还有幸存者。”
轩辕魃三人立马赶到了奄奄一息的那人面前。魃女轻声问道:“谁做的?”
“少昊……”
离朱和象罔相视一眼,轩辕魃心中也十分不解,“少昊为何会下如此重的手?”
“灭、灭轩辕……建鸟国……”
“喂,你醒醒!”魃女推攘着那人,奈何他话还未说完就已断气了。魃女三人也不曾察觉此人手臂上一个深深的图腾烙印,歪歪咧咧地写着一个“黎”字。
“这仇不能不报!”离朱在魃女身后吼着。象罔也频频点着头:“此仇不报非君子!少昊欺人太甚!王姬,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责无旁贷!”
“不行,少昊此人的势力不可小觑。他毕竟也是现在大荒的统治者。我们在轩辕国守株待兔不见他人,他倒是给我们玩起了偷袭!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毫无胜算!倒不如找个靠山,用军队制衡军队。”
“王姬的意思是?”
“神农势力虽强,但过于衰落。只有另一个人才是铁血政策,足以与少昊抗衡。不过,也真是讽刺。少昊亲手培养长大的,居然要反过来杀了他……”
离朱和象罔异口同声道:“北国颛顼。”
第六十二章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西江水面漂浮着一层层薄冰,句龙的影子四分五裂地倒影在冰面上。自漪灵跃下山崖之后,炎帝将依谣和漪灵的渊源都告诉了句龙。他蜷缩着蹲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之上,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握着酒壶。
句龙原本以为依谣只是简单嗜血,未曾想她体内竟然还蛰伏着一个如此凶狠的人。那么与自己在蓬莱仙山对话,拒绝他的人都是这个白漪灵了。她占据了依谣的身子,依谣又会怎样?都怪自己发觉的太迟,否则一切都会不同了……
他扬起脖子猛灌了自己一口酒。或许这个白漪灵和魔祁王根本就是本家,他见明着得不到依谣就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法来!句龙将手中的酒壶狠狠地砸向了西江冰面,朦胧的冰瞬间就碎成了粉末融进了江水里。
“喂……”一个女子的声音时强时弱地传进句龙的耳朵里。
他幽幽地转过身,双眼茫然地看着眼前一身粗布素衣的依谣,顿时两眼生辉。依谣站在草丛之外,高高地挥着手臂高喊着:“喂!他们说,你就是那个剜眼贼!”
句龙一愣,随之大笑着回答道:“你也是来抓我的吗?”
“我要你带我走!”依谣一面说着一面跃下田坎,跳进了野草中朝句龙走来。
“你知道我无恶不作,还要跟我走?”句龙也站了起来走向了依谣。
“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才是嗜血如狂的魔姬,你还要接受我吗?”
“你只是被她操控罢了……”
依谣止住了莲步,一抬头句龙高大的身影已经笼在了自己身上,“即便我曾经如此深得伤害过你?我最终还是成为了你最担心的那一类人。我利用你带我出来,就离开了你。”
“不要乱说!那一段日子你都不是你,在我心中记得的只有你与我在西江今生相守的誓言。”句龙牵起了依谣的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你也不再是从前的你。”
依谣顺势倒进了句龙的怀里,默默地念了一句:“对不起……”
“依谣,你是我失而复得的依谣。”句龙温柔地抚摸着依谣的后背,“可是,你是如何挣脱出白漪灵的束缚呢?”
依谣便将自己所知的都告诉给了句龙,句龙越听越皱眉,但是却只字未言。直到依谣讲完后,他才淡淡地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我能感应到她还在我身体里面,但是她很虚弱,根本就没有力气复原。”
“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句龙搂过依谣,“眼下我撇开了一切琐事,只为了与你浪迹天涯。你可愿意?”
“且不说我愿不愿意,我只问你一句,你可甘心?”依谣聪慧地望着句龙,“华胥被少昊用来要挟你和后土,但是你和后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华胥的伤,华胥的恨又该找谁负责呢?伏羲将他辛苦创建的一切都交给了你,无怨无悔。可你就这样浪费他的心意,你可无怨无悔呢?”
句龙深情的望着依谣,“我为了华胥两度离开你。这一次,我不要再听见这样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究竟是不是借口,或许只有亲自看一眼华胥,你才会知道。”依谣牵着句龙的手,领着他来到西江边上。依谣双眼一定,念力一起,一层薄冰就顺着波纹荡开了。
中间的水清澈地将天上的圆月映照在水中。依谣浅浅一笑,双眼一闭,念力就化无形为有形。依谣脑海里的画面实实在在地呈现在水中的月盘之上,句龙诧异地看着依谣,依谣却握紧了他的手示意他仔细看着水中的倒影。
句龙看着月纹开始颤抖,渐渐地华胥国都就浮现在了水面上。漫天飞的乌鸦和苍鹰盘旋着似乎都遮住了太阳的光芒,黑影下的华胥一片死寂。到处都是腐烂的死尸,布满了蝇虫。干涸的血水染红了地面,深浅不一的红刺得句龙眼痛。
他曾经赊过几贝钱的酒家,招牌跌倒在门口,缠满了蜘蛛丝。他最爱吃的烤肉店,现在挂着的却是老板一家人的肉。甚至那不过三四岁模样的孩子,也不能幸免于难。句龙的身子颤抖着,依谣用自身的力量稳住了他。
句龙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顺着华胥的这条街看着。这根本就是一座被死尸堆砌而成的鬼城。幽怨的空气中,甚至能感触到冤魂的戾气。这就是少昊的杰作?他深爱过的女人的家乡,就这样被他蹂躏?
“后土!”句龙忽然大叫了出来,他看着伏羲殿门口高高悬挂的那具干瘪的尸身,眼眶里的泪水忽然喷涌而出。“后土!后土!”句龙疾走了两步想解下后土的尸体,却被依谣手中的猛力惊醒,这一切不过就是水中月。
句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苍鹰飞到了后土的身上,长长的鸟喙无情地啄食着他的胸脯。“可恶!”句龙握紧了拳头,“少昊你这个混蛋!”
依谣轻轻睁开了双眼,水中华胥的幻影也就消失了。她柔声安慰道:“后土是为了你,为了华胥才回去的。虽说他是共工的儿子,但是他不惜为了违背他父亲的意思,站在华胥的阵营。少昊这才……所以,你甘心吗?这些臣民,这些朋友只能是白白牺牲?”
“他曾经唯唯诺诺,根本就不敢和他父亲对着干。”句龙含泪笑着,“我笑他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到头来,他舍生取义,而我居然沿街乞讨,苟延残喘……”
依谣抱紧了句龙,“等我们把大荒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才能真正翱翔。”话语未尽,语意已到。依谣猛地想起自己在蓬莱仙山上也对琅琊说过如是的话,而今……她收了收心神,专注地抱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一切都是《神魔录》给我的力量。”依谣说道,“在漪灵用神农鼎燃烧魔书那一刻,我就被唤醒了。这一切都是炎帝安排好的。他将魔书所有的精华力量都灌入了我的意识和念力里。让我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冲破漪灵的压制。所以,我相信,只要我们联手,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句龙,暂时的委屈与痛苦只是为了我们将来春暖花开的未来……我们先回北国,父王一定有方法的!”
句龙怔怔地望着圆月在水中的倒影,脑海中挥之不散的还是后土被鹰啄食的画面。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吵得没完没了的小子,那个与自己把酒言欢在屋顶,偷喝着酒家的酒直到天亮才回家的小子,那个与自己情同手足甘愿一起背叛少昊的小子,那个自己曾经一度痛恨他出卖自己的小子,最终也没有机会话别。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勇士!
西江的草嗖嗖地晃动着,黑暗再一次为立在树梢上的魔祁王琅琊提供了保护。琅琊半截银丝面具上的双眼充满了血丝,深邃的双眸似乎只要一看就会沦陷。他负手而立地望着依谣和句龙,这对有情人再一次走在了一起。他呢?又要开始注定孤独的道路?
“阿谣……”琅琊振振有词地说道,“谁都不能把你抢走!”
夜风瑟瑟,琅琊背在身后的双手捏着自己曾经分给漪灵的上半截蚕丝面具,指缝间竟流出了鲜血。
同一时刻,北国。
“将军。”一名婢女欠身相言道,“精卫王姬吩咐了,还是不想见您。”
元冥不耐烦地吼道:“精卫!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已经向颛顼求过了。只是……反正我会再想办法的!难不成此事不成,你就一辈子都不想见我了?”
精卫的房里并没有声音。
“精卫!”元冥怒吼着就要冲进去。婢女不知好歹地想要拦住元冥,可是刚对上元冥怒火冲冲的双眼,就乖乖地颔首躲在了一边。
“元冥……”梼杌清远的声音就像是佛宗念经的声音,仿佛来自神圣洁净的菩提树下。
元冥只得转身冲梼杌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我来求见精卫王姬。”梼杌看着躲在一旁的婢女,浅笑道。
“这么晚了,王姬应该睡了。殿下,还是明日再来吧!”元冥赶紧打着圆场,只怕精卫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梼杌也得罪了。
“哦。”梼杌拄着竹棍走上了石阶,轻声问道,“王姬,可是睡了?”
“一直都在等候殿下,实不敢睡。”精卫的声音忽然在屋内响起。元冥一惊,大深夜的一个女子居然要在自己的房中会见一个男人!他猛地朝前一步挡在了梼杌面前,对着精卫说道:“我也要见你!”
“红红。”精卫轻声呼唤着,门口的丫鬟应了一声,“将殿下请进来。至于其他在半夜乱叫乱嚎,扰人清梦的牲畜,就给我早早打发了去。”
元冥一愣,精卫这是什么态度?
“元将军?”梼杌拍了拍元冥的右肩,“还望你挪一挪。”
元冥强压住内心的火气,眼睁睁地看着梼杌在红红的扶持下走进了精卫的厢房。只是转眼红红就走出了房门,将门阖上了。元冥赶紧说道:“你不在里面伺候吗?”
“主子吩咐我出来,便不敢久留。”
“可是……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元冥愤愤地指着精卫的厢房,话还未说完,灯火通明的房间瞬间就漆黑一片。元冥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手臂无力地悬在空中。红红欠了欠身就独自离去了。
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第六十三章 颛顼帝登基
次日天微亮,梼杌在精卫的扶持下说说笑笑地推开了房门。不曾想还未见到屋外的景物,一拳就硬生生地揍向梼杌的眼角。他踉跄着就倒在了身后精卫的怀里。“谁这么大的胆子?”精卫怒吼着。
“我!”元冥忽然从屋顶上跃到了精卫面前。精卫一愣,痴痴地说着:“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他!”元冥愤愤地指着梼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凭什么在这里!”
梼杌拽了拽精卫的衣袖,勉强站了起来,“你快走吧。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梼杌!这就是你负责任的话吗?”元冥说着就要冲过去,精卫却猛地向前一跨挡在了梼杌面前。几乎同时,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了元冥的双手,反方向一折,元冥就嗷嗷呻吟着倒在了地上。
精卫望着元冥身后高高站立的人,恭敬又尴尬地唤了一声:“陛下。”
颛顼低沉地应了一声,就绕到元冥面前,狠狠地说道:“养你多年,就是让你以下犯上的吗?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不快向精卫和梼杌赔礼道歉!”
元冥忍着痛,鄙视了众人一眼,倔强地扭过头吼着:“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成何体统?若我真是以下犯上早在昨晚我就冲进去了!”
“他们同处一室怎么了?”颛顼挑着眉梢,“精卫已经答应我们北国的婚事了。他们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什么?”元冥瞬间抬起了苍白如纸的脸,死死地瞪着精卫。双手因为颛顼的力度根本站不起来,身子无法保持平衡,只能匍匐在地上向精卫爬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婚事?你答应了北国什么婚事?”
“我……”精卫支支吾吾地别过了脸去,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都不敢睁眼瞧元冥一眼。
“精卫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梼杌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元冥面前,趾高气扬地说道,“从此后,精卫就是我妻,与你再无关系!”
“闭嘴!”元冥怒吼着,“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精卫,我要你亲口说……”元冥的手努力拽住了精卫的裙角,双眼渴望地望着精卫,似乎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不曾想,精卫突然将裙角从元冥手里抽了出来,不屑又厌烦地瞪着元冥,没好气地说着:“我已经答应嫁给梼杌了。和你,再无瓜葛!”
元冥怔怔地望着精卫,看着她伸出手臂挽过身边梼杌的手臂,小鸟依人地靠在梼杌的肩上,无声中刚才那一句“和你,再无瓜葛”却在他脑海中迟迟不散。惶恐猛地袭上他的心头,眼前的梼杌和精卫都好陌生。就像是另个扭曲变形的人在他眼前疯狂的亲热,元冥怒吼一声,强撑着身子就要站起来,颛顼一脚又将元冥踹在了地上。
“你给我醒醒!我在这里,你还敢胡来!”
“炎帝,绝对不会同意的……”元冥挣扎仇视着颛顼。
颛顼冷笑了一声,“是吗?”
“当然不是。”炎帝忽然带人从后面走了上来,满脸的笑意。众人扫了一眼炎帝身旁的人,看着祝融押着五花大绑的共工都露出了鄙夷不解的神色。
元冥只能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他拼命将身子转向炎帝,费力地喊着:“炎帝……炎帝……这桩婚事不能答应啊……精卫需要的是幸福不是一个空虚的地位啊!”
精卫含着泪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梼杌的胸膛上,心里情不自禁地哀叹着:“元冥啊元冥,幸福这个词已经离我太远了……今生今世,你我已无缘!”想罢,精卫抬起头来走向炎帝,掷地有声地说道:“父王,这件事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嫁给梼杌。”
炎帝和善地笑着对元冥说道:“元将军,我相信小女的话,已经很清楚明了了。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必须尊重。”
“看来,我们来的及时啊!”轩辕魃带着离朱和象罔,在北国侍卫的牵引下也来到了颛顼面前。除炎帝和颛顼外的人纷纷对轩辕魃欠身行礼,轩辕魃是一脸的喜气向炎帝和颛顼恭喜着。二帝相视一笑,离朱和象罔内心不安的相视一眼后就转移了视线。
“陛下!”一名将士忽然飞奔而来,“陛下!陛下!大荒传言,少昊已死……”
“什么?”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只有颛顼和炎帝神色平常地站在原地。轩辕魃惊呼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具体时间尚未查清,只是此事已在大荒传开了。”
颛顼轻咳了几声,“此事不足大惊小怪。”
“只怕是误传。还是早点查清的好。”离朱进言。
炎帝笑着摇了摇头,“此事千真万确。是吧,颛顼?”
颛顼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下,微微点了点头,“此事我们计划已久。如今事情真相大白,我亦不怕坦言。出来吧!”
颛顼话音一落,一个扎着高髻的青年伴着一个红衣人就缓缓走进了众人的视线。猰貐遥遥地站在外圈,微微欠身说道:“奴家见过各位。”
青年人双手抱拳,谦逊道:“高辛见过炎帝、颛顼、轩辕王姬,恭贺神农与北国喜结良缘。”
“高辛!”精卫猛地喊道,“父王,高辛怎会在此?黄帝呢?”
“此事,回头我会慢慢向你解释。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宣布。”炎帝站在众人中央,微风撩起了他花白的鬓发,轻翻在空中的衣角嗖嗖作响。他一脸严肃,“少昊,身为大荒之主,以身犯法,亲手弑女,隐瞒罪责,天怒人怨。时隔百年,天谴而至,颛顼顺应天意,为民行事,除孽障,灭少昊。理应为帝,主持大荒。”
“理应为帝,主持大荒。”精卫自言自语地碎碎念叨着。
“奴家率妖族全民,向帝颛顼投诚。愿诚心诚意为帝颛顼效力!”猰貐庄重行礼。
高辛双手抱拳,恭敬而言:“高辛,愿尽力辅佐颛顼帝!”
离朱和象罔望着高辛,又望着颛顼,顿时领悟高辛早就是颛顼的人了,二人立马跪倒在地高声齐喊:“理应为帝,主持大荒!”
轩辕魃本身听闻少昊已死就心满意足,眼下见炎帝也推举颛顼,便也顺应眼下大势双手抱拳相言:“魃女恭贺北国双喜临门。”
梼杌一言不发地立在颛顼身后,身上压着颛顼厚重的身影,心里暗想着: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是为了神农好。他早就预谋害死了少昊,早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他究竟还早知道什么?答应精卫,究竟是为她好,还是在害她?
“多谢各位将军的错爱。颛顼定当不负众望,盟国友谊此生不断。”颛顼说着就站在了炎帝身旁,炎帝谦逊地颔首向后退了一步。轩辕魃欠身,炎帝颔首,其余之人纷纷下跪磕首,众星拱月,为他独尊。
正午的阳光拨开了厚重的乌云倾泻而下,笼在颛顼高大挺拔的英姿上,洒了满地的光辉。
元冥在众人遗忘的角落里强撑着站了起来,“原来是这一招。拉拢神农,得到神农的力量辅佐自己登位,大荒则再无隐患。要让神农安心,就要娶精卫,不愧是最高明的一招!”
精卫回头看了元冥一眼,他苦笑着对上了精卫的视线,二话不说就跪在了颛顼面前,“罪臣请求颛顼帝原谅!罪臣刚才一时火气攻上心头,尊卑不分,扰乱了朝政,还望颛顼帝能给罪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罪臣定当全心全力,誓死效忠!”
“我初登帝位,正是需要人才之时。你元冥家族上下百年都为我北国尽心尽力,我无力回报。只能在此,赏赐将军为精卫和梼杌的伴嫁侍郎,玉币十车,尚能体现我对将军的提议。”
元冥忍住内心的火气,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自我讥讽道:“谢颛顼帝的赏赐!”
梼杌攥紧了精卫冰冷的手,轻声耳语道:“放心。元冥素来稳重冷静,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的。只要给他一定时间,他会理解的。”
精卫无声点了点头,望着元冥佝偻着背跪在颛顼面前,忍气吞声,心中揪心的疼。
他或许稳重,或许冷静,可是人在感情的事情上,又有几个能稳重、能冷静?
“父王!”依谣兴奋地飞奔向颛顼,身后的句龙不紧不慢地跟着。
“依谣,你回来了?”炎帝意味深长,一语双关地问道。
依谣莞尔一笑,欠身相言:“谢炎帝关心,依谣真正地回来了!”
颛顼拍了拍炎帝的双肩,满眼的笑意,“这回来的刚好!可以好好为你大哥大嫂筹备筹备婚事……来,见见你的大嫂……”
颛顼示意精卫和梼杌走了过来,当与元冥擦肩而过时,元冥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元冥,见过殿下、王妃!”
精卫一怔,心狠狠地一揪,痛得无法言表。王妃?这就是元冥你送的新婚礼物吗?
依谣与句龙尴尬地看着精卫和梼杌,二人都是一脸的铁青……
第六十四章 忠肝义胆 以殉国难
“陛下……”祝融把贰负推到了炎帝面前,炎帝使了个眼色,祝融心领神会立马就拽着贰负来到颛顼面前,询问道,“少昊已死,这家伙怎么办?”
颛顼下令解开了捆绑共工的仙绳,“我正是用人之际,若你肯投降效忠,那我就网开一面,视你为己出。”
“陛下!这……”祝融的话被颛顼挥手打断,共工却是恨得牙痒痒地瞪着颛顼和炎帝,淬了颛顼一脸道:“你想的美!我共工就算死,也是铁铮铮的一条汉子!绝对不会卖主求荣,背叛少昊!”
“共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祝融说着就点燃了手心的火,威胁逼迫着共工。共工却是不屑地一笑道:“水克火。我修炼的是水灵,你这点小火赶在我面前显摆?不自量力!”
“你说什么?”祝融挥着一拳就要揍过去,颛顼却是一扬手化解了祝融的力量,淡淡地说道:“他这是一心求死呢。你怎能中他的计?”
共工忽然仰头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家主人最终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上!你可是从小被他带大,跟随他南征北讨多年啊……你居然反过来用他教你的来出卖他!颛顼,你好歹毒!我和主人平时还真是低估你了!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颛顼挥了挥手,示意高辛和猰貐走近,“我就让你这一路走得明白。我可以告诉你,妖族的猰貐早就投入我门下,替我办事。他在蓬莱山上劫走高辛,留言黄帝欲救高辛,就去找少昊。自然黄帝就以为是少昊派人劫走了高辛以要挟,少昊越是死不承认,黄帝就越是恼怒,少昊必会死在黄帝的手里。”
“借他们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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