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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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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驾驭着春木一刻也不曾休息,马不停蹄的就朝西方赶去。那里是他父亲的国界,就算他是千般不愿意再次踏上那片国土,但是为了依谣,就算要受到父亲的冷嘲热讽,他也忍了!

句龙怀抱着依谣,看着她就像是个熟睡的婴儿一般,自己都忍俊不禁,快步向前走着。春木看见主人找到依谣,偌大的眼睛竟蹦闪出了泪光,可怜兮兮乞求着句龙原谅,句龙却回头撇着嘴说:“瞧你做的好事!去一旁给我守着,她要是完全康复了我才原谅你!”春木呜呜着,夹着尾巴站在了原地,看着句龙抱着依谣越走越远。

“殿下!”共工驻守在前往归墟的必经之路的山口上,看见句龙朝自己走来,颇为吃惊,“殿下今天怎么回来了?”

“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是是是!可是,这位姑娘……”

“她是我媳妇!”句龙轻描淡写地看着共工。

“啊!”共工就是一个粗老爷们,有勇无谋地,看着依谣,又看着句龙,一时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要是问完了,就让一下,我还赶着走呢!”

“可是、可是……”共工还是死死地驻守山口,吞吞吐吐地说,“我怎么没听说殿下都,都成亲了啊?”

“这事用不了你听说!”

“可是、可是……”

“喂!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我赶着去归墟呢!”

“可是、可是陛下有下令,闲人不等进入!”

“我是闲人吗?我是闲人吗?”句龙边说变逼近共工,共工只得无奈地退着。

“可是、可是她……”

“我说了她是我媳妇!你的王妃!所以,麻烦、请求、拜托你,让开!”

“还是不行啊!”共工伸手拦住句龙,“没有陛下的指令,我真得不能放人进去啊!”

句龙摇了摇头,开始被逼急了说:“你到底,让还是不让!”

“这个,殿下,何必为难微臣呢……”

共工话音刚落,句龙就用灵力一挥把毫无准备的共工推到了一旁,自己则快速穿过了共工。共工是水的掌控者,于是乎句龙前方不远处的河水就腾空而起,铸成了一面水墙不让句龙强行通过。句龙双脚跺地,灵力随着土面蔓延开来,就像是闪电划破苍穹一般,地面裂开了长长的两条道,随着地面的抖动,水墙也开始颤抖裂开来。

句龙正准备抱着依谣穿过水墙,共工却匍匐在他脚下,嘴里全是血,双手还死死地扣住句龙的双脚,卖力地说着:“殿下,你真的不能过去啊!”

“你放开我!”

正当二人互相僵持着,少昊却乘着玄鸟停在了上空,皱着眉头看着这幅奇特的画面。

“你难得回一次家。回来一次就要把这里搞得天翻地覆吗?”

句龙和共工寻声抬头望去,少昊是威风凛凛地俯视着他们。

“陛下,殿下他一定要过去啊!”

“那就让他过去……”

“陛下!归墟那边变幻无常,殿下过去会有性命之忧啊!”

“你是不是硬要过去?”少昊问着句龙。句龙同样不可一世地看着他说着:“非过去不可!”

“好!共工,让他过去!”说罢,驾着玄鸟,消失在了天上。

共工只得起身,松开了手,让句龙过去。“殿下!”共工忽而叫住了句龙,小声叮嘱着,“归墟暗藏汹涌,万事小心啊!”句龙回头看着他笑着,点了一个头就继续朝前走去。共工无奈摇了摇头,又驻守回了自己的山口。

句龙没走多久,远远地就看见了一座山飘来飘去的,心下暗想必是蓬莱了。于是加快了脚步,可是越走前方越不是路,先是荆棘小道,后来干脆就没有了道,现在是无路可走,句龙只得站在悬崖上看着对面的蓬莱。

“你说,你长那么胖干什么啊?”句龙轻声对依谣说着,“一路抱你过来,累得我哟!就算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嘲笑我什么没体力啊,身体弱,是不是?”句龙一边说着,一边往前挪着步子,“可是你说,我要怎么过去呢?”

突然,句龙脚下踩着一个小碎石,一个踉跄,身子没有站稳,两个人就一起摔下了悬崖。句龙紧紧把依谣搂在怀里,自己的背冲着地面,挡下了很多撞击,后背的衣服也已经被划破。可是,他们只是往下跌了几丈,就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吸噬了过去。这股力量强大到句龙自己都摆不脱,身体就像被胶状物死死黏住了一般,他努力往力量源头望去,原来正是五神山环绕的中间,看来太阳应该都是被这股力量扯下来的。

句龙奋力伸展开一只手,在快要接近蓬莱的时候,他积聚灵力穿透出这股力量,唤来蓬莱山上一棵老黄松伸长了自己的树干,将句龙和依谣牢牢地围住,然后灵力散去,利用老黄松树干缩短的力量将他们拉到了蓬莱山上。句龙抱着依谣顺势从树上滚落到了蓬莱的碎石山路上。

句龙支撑着爬了起来,额上渗着几滴血。他抱起依谣,还好,依谣并未受伤。他看了看四周,蓬莱山上丛林很少,多是松树,裸露在地面的黄土被风卷起一股一股细小的沙尘。还好不远处有个山洞,句龙便抱着依谣小心地走过去,因为怕是野兽的洞穴,所以句龙积聚了灵力,提高了警惕。

在洞外徘徊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句龙才缓缓走进了洞穴。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别有洞天,里面床榻、桌椅,一切必需品都应有尽有,幔帐翩跹,溪水潺流,且布置典雅大方,超凡脱俗。句龙意识到可能是有人居住的,于是大声呼喊了几遍,可是洞中一直无人响应。

句龙便把依谣放在了床上,自己回身给她端了一碗水来。依谣喝了两口后,干咳了几声,句龙连忙拍着她的背。依谣缓缓抬起头来,这一次她终于清楚地看见了句龙。

“句龙?”

“怎么?这会认识我了?也不枉费我千辛万苦地把你弄来。”

“我不是……在祭祀吗?”

“所以你才被弄得半死不活的,把我也累得半死不活的。”

“那我现在是不是活过来了呢?”依谣记起了自己手腕脚腕被割破,胸前还中了一刀,“或者说,你也死了?”

“呸!什么死不死的,你那么希望我死啊?我死了,你活守寡啊?真是的……”句龙别过了脸去,用余光打量着依谣说,“不过,你也没完全好完。还需要,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这里是五神山的蓬莱,很安全的。”句龙想着刚才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想来也没什么人会千里迢迢追来吧!

“大哥呢?当时,他也在的啊?”

“看来那老头说的很对,蓬莱的仙气果然对你有效,才来一会儿,意识就这么清楚了啊?”

“什么跟什么啊?大哥呢?”

“他回去复命了。你父王到处找你,怕再不交代出你在哪里,穷蝉那家伙就有得罪受了。”

“可是父王未必会信他啊?”

句龙扶着依谣躺下,自己则坐在床沿边上,向依谣娓娓道来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转眼间,太阳已经被拉扯下了归墟,蓬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这里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有的只是无边无际彻底的黑暗。然而,这个洞中却是丝毫不受归墟黑暗的影响,里面荧光飞舞,散发出扑朔迷离的气息。

“不知道洞中的主人究竟是谁,居然可以调用这么多的萤火虫。”依谣对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句龙说着。

“我才不关心呢!我关心的是为什么她不准备些吃的,外面什么都看不见,我就只能找些野果子。”句龙走到床边坐下,亲自为她剥好了皮,切成了小块递给依谣,依谣试着抬了抬手,怎奈还是举不起来。句龙含笑着说:“有人伺候你,你还不领情啊?快点张开嘴,我喂你。”

依谣微启红唇,句龙温柔的将果子放进依谣的嘴里。温暖厚实的大手紧挨着自己的唇,依谣不禁羞得脸通红。平时最爱无赖的句龙,此时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人温柔地喂着,一个人害羞地吃着。一部分萤火虫居然颇有情趣的,三五成群地聚拢在一起,飞到了依谣和句龙之间。句龙停下手来,两个人就这样深情地注视着它们。逐渐地,两个人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依谣娇羞地笑着,嘟着嘴低下了头去。句龙轻柔地说道:“累了的话,就早些歇息吧。”依谣只是点着头。句龙便把手中的果子放在一旁,轻手轻脚地扶着依谣躺下,又为她盖好了被子,解开了床上的幔帐。然后将滚烫的烈唇深深地在依谣额上一吻,笑着离去了。

依谣的心如小鹿乱撞,看着幔帐里面飞舞的萤火虫,它们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并不想飞出去。一夜过去,两人竟高兴得来都通宵未眠。

依谣慢慢睁开睡,揉了揉眼惺忪的眼睛,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可以活动了。再定睛一看,萤火虫早已经飞走,洞外已是明亮的一片。

“你起那么早?”依谣看着句龙提着什么东西从洞外走来。

“没、没有啊……是你自己起得晚。”句龙第一次显出了局促不安,心里想着昨天晚上就惹不住的心跳加速。依谣听出了句龙的紧张,她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

依谣收敛起了笑容,其实内心的那头小鹿却是越撞越激烈,就是忍不住的高兴。

“那个,我、我刚刚逮了一只小兔子,我怕你闷得慌。”句龙没有掀起幔帐,只是递进来一个小笼子,一只雪白玉兔正在里面用小爪子抱着野菜啃着。依谣伸出手把它接了过来,然后句龙又说着:“你无聊就和它玩……你可以动手了啊!”忽的一下,句龙提亮了声音,脑袋已经穿过了幔帐,急切的双眼正死死地看着依谣。

依谣有些震惊,不过又笑着说:“是啊,刚刚醒来才发现的。看来老寨主说得真的很有效呢!”“那我出去给你打一只大一点的野味回来,给你补补!”说罢,句龙已经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第十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依谣抱着装有小兔子的笼子,呆呆地看着句龙的身影在洞口消失已经很久了,才对着小兔子说:“你说,我们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就像现在这样?他每天都在外面打猎,我每天都在家里纺衣、煮饭,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气好的时候,我们携手外游;遇见病人伤者的时候,我来写药方,他去采药。然后还有春木,这个大怪物看起来凶狠,其实还蛮好玩的。以后,你和我们一起出去,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依谣一个人是越说越起劲儿,所有的未来都被她计划得好完美。小兔子却只觉得自己爪上的野菜才是最美味的,压根儿就不理睬依谣。可是突然间,依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快,她自己都快负荷不起了,她弯下身子,双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可是心却依旧加速跳跃着,好像要冲破出肉体一般,她甚至觉得这颗心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她猛地抬起头来,凌乱的青丝被额上的汗水黏在了脸上,褐色的瞳孔在闪过几道红光后,彻底的变成了血红色。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血!

她的手突然力大无比,关着兔子的笼子就这样被她轻易地拉变形了。她伸手把兔子拽了出来,看着它不停地在自己手上挣扎,她忽然露出了狰狞阴狠的笑脸。她要撕开它的脖子,那里血最多最暖和;她还要扳下它的腿,拧下它的脑袋,那里的肉好吃,还不停的有源源滚滚地血流下来,光是想就已经让她欲罢不能了!不,不行!她一把又把兔子塞回了笼子,她不能这么残忍,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它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自己没有权利这么做!可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不能!

依谣又把兔子拽了出来,两只手一起牢牢地固定住了奋力扭动的兔子,一口就咬在了兔子的脖子上。柔软,温暖,她贪婪地吮吸着。可是那些咽下去的血,刺激的她嗓子奇痒无比,挠又挠不到,她趴在床沿边,痛苦的干呕着。可是就算是这么难受,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又把头埋回了兔子身上。

“今天我给你准备大餐……”句龙拧着满手的战利品回来。依谣听见他的声音突然抬起了自己血淋淋的脸,句龙看着她张开的“血盆大口”,立马扔下了手上的东西,冲过去扔掉了她手上的兔子尸体,紧紧地用两只手举着她的脸。

“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啊?”

依谣却如梦初醒一般,瞳孔又回到了原先的颜色。“我在做什么?”依谣举起自己沾满血的双手,又看着地上软绵绵的兔子,不可思议地盯着句龙说着:“是我做的吗?是不是我?”

句龙把依谣搂在自己的怀里,安慰着说:“不是,不是!不是你做的!不是……”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没有告诉我会变成这样的!我不要……我不要变成这个样子……”依谣在句龙怀里撕心裂肺的哭着,双手握成拳拍打着句龙的后背。句龙从悬崖上摔下时受的伤并没有痊愈,但是他强忍着,他知道自己肉体上的痛根本比不上依谣心上的那一刀。

“你们是谁?”一个娇柔的女声飘进了句龙和依谣的耳朵。

句龙转身看去,洞口处一位着宝石蓝色长裙的女子,正站在刚刚自己站立的地方,打望着他们。女子通身气派空灵脱俗,淡雅芳慧,蹙眉浅笑,就好似青柳曼影。句龙知道她必定是这洞穴的主人。

“我们前来蓬莱是为寻医治之法,并无心叨扰仙姬静修。”

“寻医治之法?”女子徐徐来到句龙跟前,看着依谣,看着一滩血,心下已是明白了。“姑娘,刚才是否是心头燥热,难以忍耐,见到活物便有血的冲动?”

依谣蜷缩在句龙的怀里,默默地点着头。

句龙欣喜地说:“仙姬可以救她吗?”

“办法我自然是有。不过,也并不能根治,只能暂时将这种欲望封锁起来。”

“那么,她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之前她是受了伤,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可是,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这是巫族人祭祀时常用的蛊咒。”女子微微说着,“如果祭祀的人到最后没有完全死去,他就会变成姑娘这种样子。千百年来,没有多少人有机会在祭祀中留下命来。姑娘已是难得的了。”

“那只要把欲望封锁起来,就不会再……”

“这个因人而异,每个人的意志力是不一样的。”女子轻轻牵起依谣的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不过,他必须离开蓬莱。”女子的另一只手指着句龙。

依谣的泪痕还没有拭去,只是万般不舍地看着句龙。句龙却是笑着点着头说:“我要你健健康康的回来,重新过开开心心的日子。”依谣的眼泪夺眶而出,双肩剧烈颤抖着,对着女子点了点头。

“既如此,明日我再来接你。”女子放下依谣的手,再轻轻一挥,满地的狼藉都消失了,依谣身上、脸上也恢复了原有的简洁美丽。

“还未问仙姬是……”句龙冲着女子渐远的身影喊着。

“蓬莱蓝祺阁的主人——蓝祺儿。”

次日,蓝祺儿如约而至。句龙扶着依谣缓缓走到那棵老黄松下,蓝祺儿莞尔一笑。

“好媳妇,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不要太想我哦!”句龙又开始没正经儿地打趣着。依谣撇过头去说:“我才不会想你呢!”

“瞧瞧瞧,多冷血的女人啊!”句龙又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说,“都不想我!”

“总之你要记住我教你的方法,帮西江城的百姓把毒解了。我出来之后,是要去查看的!”

“知道了,知道了……”

蓝祺儿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打情骂俏的一对。她牵起依谣的手,对句龙说着:“她会在这里待上数十年,没有我的允可,你不能来见她。”

“放心!我句龙说得出做得到,只要是对依谣好的。”

“那好。请……”

蓝祺儿手一挥,一个蓝色方舟便出现在句龙眼前。句龙望了依谣最后一眼,便快速登上方舟转眼就离去了。依谣松开了蓝祺儿的手,爬上一个小山坡,高声喊着:“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蓝祺儿就在山坡下,静静地等着依谣走了下来。

“来吧。你会喜欢上蓝祺阁的。”蓝祺儿牵引着依谣,消失在了蓬莱烟雾缭绕的仙气中。

句龙飞出归墟后,共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句龙也并没有前去向少昊请安,直接就乘坐春木飞至了东方国伏羲境内。东方是太阳最充足的地方,按理说也应该是花团锦簇,鸟语花香才对,可是这趟句龙进入东方国之境才发现,已经不仅是毒蛊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他的到来,依旧触发了后土设置的安全禁锢,那一小部队又在丛林中探头探脑的。这一次句龙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是大摇大摆地直接朝他们走去。一个领队的迎了上去。

“后土呢?”

“将军镇守在大殿上。请你出示令牌。”

句龙从怀中摸索出一块令牌,嘴里喃喃着:“后土弄得这么麻烦!”

“原来是句龙将军,请随属下来。”

领队的为句龙开了路,表示现在加大了戒备,所以一般自己人都会领走小路进宫。句龙暗自思忖着,莫不然是伏羲出了什么事。于是加快了脚步,刚到伏羲大殿,一个酒坛就朝句龙砸来,幸好他身手敏捷,一把就在眼前不远处抓住了酒坛。后土寻声看来,一看是句龙回来了,便如释重负。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去哪里了啊?”

“伏羲怎么了?”句龙看着躺在大殿宝座上醉醺醺的伏羲说,“怎么不扶他回寝殿呢?”

“你不在,谁敢啊?老爷子的犟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黄帝寿宴上回来就一直不停地喝,这大半年来就没有哪一刻是清醒的。”

“寿宴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还想问你呢,难不成你都不知道?当晚只有你陪老爷子去的啊!”

“去是去了,不过我提前走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过黄帝的玄珠丢了,后来不是又找回来了吗?难不成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我觉得不是,像是和这么天大的事情有关,黄帝还不早就兴师问罪来了,反正他看我们老爷子几百年来一直都不顺眼!我估计是和老爷子手上的那个鼓有关。”

句龙顺着后土的指示,确实看见伏羲牢牢抓着一面鼓。后土又说道:“他从寿宴上回来后手里就拿着它。”

“记得他是收到一封匿名的请求信才决定亲自去寿宴,我估计应该就是写信的人给他的。”

“可是,我看不出那面鼓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顶多就是声响比一般的鼓响亮很多。老爷子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就一个劲儿地敲鼓,那声音,我的天啊!简直就是比打雷还恐怖,你刚才应该看见外面的一些小城池了,那惨象,都是被这鼓声震得!”

“雷声?”句龙转念一想,忽然就想到了伏羲曾经向他提及过的雷泽雷神,于是他笑着又对后土说,“好了,我知道是为什么了。这里的事交给我,你就去收拾那些城池吧。还有这里有张药方,应该可以解了西江城的毒。”

“我就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就有办法!毕竟老爷子最疼你,他的事也只有你清楚。”后土接过句龙递来的药方,便率领另一支分队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伏羲醉眼惺忪地看着句龙走近自己,然后一把伸出手紧紧地拽住他。苍白的头发都已经被酒水浸湿,通红的双眼应该是连日来未曾好好睡过。“句龙,呃……你回来了啊?呃。”

“我回来了。”句龙顺从的坐在了伏羲身旁,“我还记得小时候常听你讲起你的父亲……”

“父亲,父亲。是啊,是啊!呃,我、经常给你讲起他……呃,他就在这。你、你可以看看他……”伏羲颤颤抖抖地把怀里的鼓塞给了句龙,句龙笑着接了下来。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响……呃,就是、就是变得不会说话了。他,呃……不给我说话了。他也不给我讲,呃,故事了……报应,呃,这就是我的报应……”

“你教会了百姓用结绳来记事,还用八卦为他们祈福,千百年来他们都敬仰你,怎么会有报应呢?”

“那是你,呃,不知道……你,呃,要是知道了,你也,呃,会不给我说话的……拿来,谁让你抢我的鼓的……”伏羲一把又把鼓从句龙的手里抢了回来。

“可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有这样的报应呢?”

“我,呃,自私、狂妄,呃,对你母亲不好,非常的不好!呃……”

“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除了娘以为,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了,怎么会对我娘不好?你仁慈,你宽宏大量,从小到大我闯了多少祸,惹了多少麻烦,都是你谆谆教诲,怎么会说你自私狂妄呢?”

“我,呃,就是……就是自私、狂妄……”

伏羲还是一直在说胡话,大殿外却走进一个小厮,怀里还抱着大大的两坛酒。当他看见句龙正在伏羲身旁时,一时之间就呆在了原地,不敢朝前走来。伏羲却是已经闻到了酒香,就招手让小厮把酒抬上来,句龙却用眼神阻止了小厮。

“你,呃,干嘛还不把酒给我!”

“你不能再喝了……”

“喝!我就是要喝!谁阻止我,我就杀谁!你,呃,快点,酒……”

句龙也没辙,示意小厮把酒抬上来。然后自己首先打开了一坛酒,正准备为伏羲试毒,伏羲却一把打开句龙的手说:“你,呃,你想干吗?呃,抢我的酒,我的酒喝?”接着伏羲自己就把酒坛抱了起来,咕咕咕咕地喝着。一旁的句龙只得安静地守着。

第十六章  都是酒与风筝惹的祸

蓝祺阁在蓬莱山南面,这里的景象和依谣初来蓬莱时所看见的完全不一样。蓝祺阁是青瓦白墙,粉妆玉砌,里面又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鸟语花香。依谣现在真得觉得蓬莱是仙境了。这十五年间,她和蓝祺儿朝夕相处,早已是很要好的朋友了。每天依谣都要在蓝祺儿为她布置的法阵里面待上大半天,而蓝祺儿也会很耐心地守在法阵外面,为依谣抚琴而歌。

依谣听着蓝祺儿婉转的歌声,一边打着坐,一边说着:“为什么偌大的蓝祺阁只有你一个人呢?没有其他的仙子吗?”

“没有。”蓝祺儿抚着琴,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在捉鱼的仙鹤,采蜜的蜜蜂,觅食的小鸟,盛放的绿荷,“我的生活里面只有它们。”

“那不是会很孤独吗?以前我总是被父王关在北国,哪里也不许我去,我只能自己玩着,大哥二哥又都很忙。慢慢地,我就很厌烦那个地方了,你不厌烦这里吗?”

“那是因为你有可选的。而我,已经没有了选择。我的使命就是守护蓬莱,归墟里面的五座神山都有自己的守护神,可是我们并不怎么来往。除非是每个人的管辖范围出现了混乱,我们才会联手帮忙。”

“这里还会出什么乱子啊?”

“你不是说感觉到蓬莱一直都是飘来飘去的吗?那是因为五神山是由五只巨龟托着的,它们一动五神山就会跟着动。但是它们能移动的范围也是有限的,正如你所说,它们也会烦闷,曾经有几次这五只神龟就互相打闹嬉戏,那一段时间才真的是为难我们了。五神山就从来没有稳定过,跟着它们是颠来覆去的。”

“那么好玩啊……”两人谈笑间,一只纸鸢扑棱棱地飞来了。

“好了,今天又到时候了。他还从来没有来迟过。”蓝祺儿起身收拾着琴瑟,也撤掉了法阵,笑眯眯地说着,“不打扰你们了。”

依谣也甜甜地笑着,接过纸鸢。远在东方的句龙就是每天通过这种方式来和依谣聊天,聊春木每天都内疚的担心害怕,聊伏羲今天又喝了多少酒,聊西江城的百姓都对依谣感激涕零。依谣也和他聊蓝祺阁的与众不同,聊自己在这里已经好了很多,聊自己每天的生活……两个人就聊,聊得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可是依谣就觉得句龙还在自己身旁一样,每天读句龙写来的信,她好像都能看见句龙那张坏坏的笑脸,听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声,触摸到他炙热的双唇……

如此这般,恍惚间,又过了十五年。伏羲依旧夜夜买醉,日日不上朝。以至于黄帝亲自来到东方国来看望这个稀里糊涂的醉翁。

“黄,呃,黄帝……你老怎么来了……”伏羲试着自己坐起来,却最终还是在后土的扶持下才坐了起来。黄帝刚一进门,就有一股迷人的清香扑鼻而来。

“听说你三十年来都不上朝,只管饮酒作乐,所以我也过来看看,看看你有什么乐事,我也跟着乐呵乐呵。”

“哪、哪有……我,呃,一点都不乐呵……你知不知道,那个,呃,最近鸟国出大事了……”

“哦,什么大事?”

“就是,呃,少昊,在我境内的那个鸟国,呃,它根本就不是一个鸟国!呃,你,呃,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帮刺客,呃,它们晚上来刺杀我,呃,白、白天又来刺探军情……那些鸟的影子啊,就在窗户那转啊转……他,他想害死我!你看你看,窗户那,他又来了!”

黄帝和后土同时侧脸看去,后土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之前来送酒的小厮唬得立马跪在殿外,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风筝。

“原来只是个风筝,你下去吧!”黄帝挥手让那个小厮退下了。

“黄帝陛下!”一旁的后土闻听伏羲刚刚竟然说出这种话,立马跪了下去,“还望陛下不要介意!这是伏羲陛下酒醉之言,并不可信!近来也无刺客或者外人刺探军情,还望陛下不要迁罪于伏羲陛下和少昊陛下!”

黄帝却只是摆了摆手说:“常言道,酒后吐真言。伏羲这话是真是假,我自有分晓;少昊是不是真有这个野心,我也会查个明白。”

后土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躲到了一旁。看着伏羲拉着黄帝还在说些什么,黄帝也只是静默地笑着应和着。

“陛下!陛下!”共工吵闹着飞奔进了西方少昊的寝殿,也不容人通传,就已经跪在了少昊正在抚琴的琴台前面。少昊自有弹琴时不由人打扰的命令,所以共工再怎么心急火燎,也只得就这样跪着。可是,共工就是一个心急气燥的莽汉,让他憋着事情不说简直就跟要了他命一样。

“陛下……”共工试着呼唤了几声,看不出少昊是什么意思,也就继续试探着说,“昨日后土向臣汇报说,三日前黄帝前去亲自探望伏羲,谁、谁料伏羲那个老匹夫,居然有意中伤陛下的声誉……”共工停顿了一会,看少昊神色并没有异样,只是依旧沉醉在琴瑟之音里面。

“他说之前陛下在他境内当质子时所建的鸟国,是蓄意策划组织的刺客团队。说你当初专门训练那些鸟,就是为了刺探他的国情和军机,目的就是吞下他的领土,与黄帝作对的!”共工说完后,看着少昊还是只顾弹琴,于是又高声说着,“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啊!后土还说,黄帝好像已经开始着手调查鸟国的事了。加上多年前,伏羲与你之间的矛盾,相信伏羲会趁机打击陛下啊!”

“酒后之言,算得了什么。”少昊轻闲淡定,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态。

“关键是也不知道这伏羲是不是真醉啊!微臣怀疑他是假借酒醉,故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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