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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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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还在这里,我们就不耽误你们的春宵一刻了……”

“哀苍,好好表现啊!”

“我们就先走了……走,到前殿再去喝两杯……”

“走走走!”

三五成群的人渐渐离去了,房间忽然也安静了下来。就连烛火嗤嗤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哀苍忽改刚才的胡言乱语,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可是心甘情愿嫁我?”

“你可是喝醉了?”漪灵故意想岔开话题,谁料哀苍忽然捧起她的手又说道:“我刚才只是假装喝醉,想早些回来与你相见。因为我心中有好多好多疑问,你为何会答应这门婚事?”

“原因不是很明了吗?”漪灵冷冰冰地说着,否则谁愿意嫁给你?

哀苍听出了漪灵的意思,他的手一松,却又忽然握得更紧了,“我知道,依谣。你喜欢的是句龙……我也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接下来说的话,很莫名其妙,但是、但是我必须和你讲明白。我不想你误会我!”

漪灵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就直白点!”

“我喜欢你!”哀苍掷地有声。

漪灵颇为一惊,难以置信。红盖头下她露出了一丝讥笑,没想到哀苍这家伙真的对依谣这份感情,自己又多了一个利用的筹码了!

“我、我知道,我们以前关系也不算是很熟络,甚至我们私底下所说的话也不会超过十句。但是,当年你假扮男子在我们神农行医之时,我就对你另眼相看。后来得知你居然是小时候跟着我们屁股后面玩的依谣的时候,我觉得,我瞬间就觉得真的有上天注定这一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何时起对你有了这种感觉。到你被共工绑架,差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我绝对不能失去你!因为,我无法想象大荒没有你,会是什么样。”

漪灵别过身去,哀苍只当她是羞涩,其实漪灵只是强忍住内心讥讽的笑意。

“依谣……”

“你就不能先把人家的喜帕先挑起再说吗?”漪灵娇滴滴地说着。

哀苍听的是心花怒放,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瞧我这急得!你等会儿……”

哀苍颤抖着双手激动地挑起了漪灵的红盖头,她娇羞地颔首一笑,却拨动了哀苍的心弦。

“你真美。”哀苍情不自禁地说着。

“我,并不知道你对我是这番心意……”漪灵支支吾吾地说着,“句龙他……”

“我明白。我知道你和句龙之间的情义,他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嫁给了你,不管是怎样的原因,我都会努力来爱你。”漪灵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哀苍的手背上,“毕竟,上天注定,我们才是相互走一生的人!”

“依谣!”哀苍激动地握住了漪灵的手,“定不负你的爱意!”

漪灵莞尔一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哀苍。喜烛影影绰绰地映照着这对璧人,哀苍迫不及待地就搂过漪灵的纤纤细腰,慢慢地印了一个吻在漪灵的唇上。漪灵闭上双目,享受着眼前这个男人对依谣的爱意。

脑海中却忽然闪过琅琊和依谣的脸来,他们在深情的拥抱,热烈的拥吻。琅琊搂着依谣,依谣的手在抚摸着琅琊的秀发。漪灵忽然皱起了双眉,怎么什么都是依谣?为何他们喜欢的都是依谣?

“为什么?”漪灵忽然推开了哀苍。

哀苍一脸愕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怎么了,依谣?”

“不要叫我依谣!”漪灵怒吼着。

“是……眼下应该改口称你为我的爱妃了。”哀苍笑嘻嘻地说着,伸出手揽过漪灵的双肩,“时候不早了,要不要歇息了?”

漪灵忽然站了起来,指着窗外说道:“今晚你给我睡书房!”

“什么?”哀苍不解地站了起来,“今晚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啊,我怎能到书房去睡呢?”

“我要你,你就必须去!”漪灵怒气冲冲地说着。

哀苍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我们的婚事一时之间你没那么快接受……至少我的这颗心,你日后定会看清的……”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

哀苍看着漪灵,叹了口气,徐徐地走出了新房。

漪灵力尽松懈地坐在床沿边上,看着眼前案几上的一堆东西心中就烦闷,她忽然拽着桌布一扯,桌上的东西全部哐啷哐啷地摔了一地。哀苍坐在门外,心一阵一阵的抽痛。漪灵咬牙切齿地说着:“我就不信,我还不能毁了高阳依谣在你们心目中的美好的样子!”

“怎么,礼都行完了,还不见颛顼呢?”少昊打着酒嗝,一脸茫然地看着炎帝。

“陛下多喝几杯。”炎帝亲自为少昊又斟满了一杯酒,示意席下的婢女也为醉醺醺的共工倒满了酒。

少昊一仰脖子,一杯酒就下肚了,嘴里还不住地说:“今天已经……诶,已经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喜酒就是讨个喜庆,何来喝多了之说?”炎帝不知不觉又为少昊倒了一杯酒,“喜气是不会有人嫌多的。”

“不多不多……”少昊稀里糊涂的又是一杯。

“来人!”炎帝示意着,“节目继续上,不要停。”

“还有,诶,还有节目?”少昊眯着双眼看着大殿,只觉所有人都是重影。

“既然陛下都说了,这是难得的好日子,当然少不了这些祝庆的节目啊!”

“好好好!不愧是,诶,不愧是神农国的炎帝啊!”少昊挥着手指着精卫说道,“共工啊,你也要多喝几杯!才……才不辜负,诶,不辜负炎帝的这一片心啊!”

精卫欠了欠身,一旁的共工更是喝得昏天暗地,他端着杯子歪歪倒倒地站起来,不知道对着什么方向说着:“共工,共工听命!”说罢一杯酒就喝到了鼻子里,呛得共工是弯腰点头的,不停地咳着。

精卫没有忍住,一下就喷笑了出来。炎帝警惕地瞪了精卫一眼,精卫立马起身扶着共工,拍着他的背,问东问西的。脸上却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正在此时,一股清脆的鼓声忽然从殿外传来。少昊等人纷纷抬头寻望而去。只见二十来个铁铮铮汉子赤裸着上身,下身围着草裙,赤脚而来。他们左右十人,手中都摇晃着小鼓,脚下颇有节奏的点踩着。这十个人时儿跳跃,时儿旋转,让出了中间一条宽敞的路来。

待这十个人在位置上站定之时,殿外又传来了更加响亮的鼓声,还有叮铃铃的铃铛声,借着夜风,还有一阵清雅的淡香脂粉味。众人是翘首期盼,进来的女子又会是何人?

第二十章  雷鼓振振 再显威风

只看众人是伸长了脖子,眼珠子瞪得像金鱼一般圆鼓鼓的。鼓声带着铃铛之声是声声入耳,扣人心弦;淡雅如栀子花的胭脂气息是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这外面的女子到底是谁啊?”众位神将纷纷议论开来。

突然,鼓声戛然而止,一位着翠青色轻薄蚕衫的女子蒙着半面绿色纱巾,婀娜多姿地出现在了大殿门口。青色的蚕衫裙摆裁剪为不规则形状,犹如金鱼轻柔的尾巴一般。它开叉至女子白皙的大腿处,女子举手投足间极尽妖魅。

赤足的她手腕上、脚腕上都戴着细小的铃铛,腰间也系着一串墨绿色的铃铛链子,只要她手脚轻轻一抬,细腰一扭就是清脆可人的曲子。女子踏着铃铛声,轻盈地在空中飞舞,秀发在空中画出完美又诱人的弧度。面纱只露出一双水汪汪、娇滴滴的大眼来,众人看得是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共工手中握着的酒樽都溢出了美酒,滴在他的缎面黑裤上也浑然不觉。精卫坐在共工一旁,偷偷打量着主位上喜笑颜开的炎帝,实在看不透自己的父王究竟在这场喜宴上布了多少机关。此女子虽妖娆,舞步虽美,但是在精卫眼里就是一碗掺有毒药的汤药,表面上虽有治病救人的功效,实则却是取人性命之凶器。

为何父王在黄帝在位时要一让再让,却在少昊掌权过后一改常态与少昊对立起来?若是黄帝在位时明哲保身能换来神农国的安宁,那又是为何不继续在少昊当政时也避让不争呢?

父王啊,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啊?

精卫抿了一口酒,看着绿衫女子翩翩起舞,就像是在大殿上荡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是醉人的荷叶,还是随波逐流的浮萍呢?神农的命运似乎就在这一曲舞里面,是成为大荒令人羡慕的帝国,还是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可容身的亡命之徒?

精卫悲叹了一口气。看着两旁二十来位的精壮小伙子陪衬着绿衫女子时儿踢腿,时儿侧腰,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若不是主位上坐着炎帝和少昊,那么这场表演将是多么的赏心悦目啊!

“炎帝……这……诶,这舞跳得好,跳得妙啊!”少昊端起酒樽,遥遥敬了炎帝一杯。

“不敢不敢。”炎帝谦逊地推让着。

“神农真的是地灵人杰啊……诶……看这女子身韵极好啊!不知炎帝是从何处寻觅而来的啊?”

炎帝笑道:“华胥国的茜香城。”

少昊拍了拍炎帝的肩,“华胥国的人,也能被炎帝请动……看来这场喜宴……这场喜宴我是来对了……只是,茜香城,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

“陛下莫不是忘了?茜香城正是句龙的生母,陛下的妻妾,伏羲的孙女萱儿的出生地。”炎帝似乎在刻意强调着什么。

“啊!”不知少昊是否是假装,忽然恍然大悟一般,“茜香城果然是名声在外啊,那里的女子,几乎个个都是美人胚子啊……”

“我还有一样东西,要呈给陛下过目。”炎帝说着就命人从一旁端出了一个紫红木檀匣子,递给了少昊。

少昊十分不解,醉眼迷离地说着:“何物?”

炎帝笑着将匣子打开来,从中取出一副画轴递给了少昊。少昊有气无力地接了过来,费了老半天才把画轴打开,横看竖看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画轴之前似乎被烈火灼烧过,很多地方已经残缺不全了。

炎帝轻轻握住少昊的手背将画轴转了个方向,只看竟然是少昊当年与萱儿的定情之物《春色满园图》。少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疑惑万分。

炎帝和善地笑着说道:“这,应该是陛下之物吧?”

少昊一愣,却借酒装疯道:“炎帝这东西好生奇怪?和我家里的画一模一样……诶,它不是应该在家里好好的睡觉吗?怎么长脚自己跑这里来了?难不成是成精了?不乖!不听话!”

“或许陛下家里是遭窃了吧?这是前些日子,我们无意中寻到的。”炎帝笑道,“当时还一并抓获了一个穷乞丐。看他的样子,应该在抢食物的时候受了重伤,根本就不配拥有这幅画。我这才好奇把画轴拿了回来。不曾想竟然是陛下的,于是就把乞丐扣押了起来,寻着日子将画轴还给陛下。”

少昊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这幅《春色满园图》分明就是自己当年亲手交给句龙之物。炎帝这番话的意思,莫不是在暗示句龙已被他擒获,在他手中?他要用句龙和我谈判?

不会。这不像这个仁政之王炎帝的作风。可是,若不是这般,那炎帝这番话又有何意义?少昊扭过头去,假装沉浸在了青衫女子的翩跹之舞里,却用余光偷偷打量着炎帝,暗中注意着炎帝的一举一动,甚是捉摸不透。

喜宴已接近尾声,为何还迟迟不见炎帝有所行动?少昊百思不得其解,自他得知哀苍和依谣大婚之日时,心中就已明了炎帝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日子来折磨和打击自己的。这个心思一直压在少昊心里,从喜宴开始到现在,一切平静的不像话,少昊借酒装醉也没有看出丝毫的破绽来。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将心比心,炎帝怎会轻易放过?何况嫁女儿,颛顼自始至终从未露面,显得太诡异了!少昊看着绿衫女子发起呆来,心中浮想联翩。无数张脸在他面前飘来飘去,时儿是七窍流血的黄帝,时儿是张牙舞爪的颛顼,时儿是身受重伤的句龙,时儿是含情脉脉的萱儿……

茜香城,茜香城,你的蔷薇是否一如往昔般的茂盛?你的香料是否就像萱儿身上的味道?从你来升起的朝阳,是否也想当年萱儿的笑脸?

少昊深深呼吸了一口,绿衫女子淡雅的香味占据了少昊所有的嗅觉。他猛地张开了双眼,心中低喃着“萱儿”“萱儿”,这个味道和萱儿的气息是多么的相似啊!少昊看着绿衫女子,若是萱儿在世,想来也是这般的风姿绰约。萱儿的舞步,丝毫不亚于眼前这个女子。茜香城的姑娘,总是从出生起就能歌善舞,这是萱儿最自豪的事情!

还有他们的儿子,萱儿说过,句龙就是大地之春的使者。只要是句龙所经过之地,定是花团锦簇,他能为大荒带来希望……可是,眼下呢?这个希望又在哪里?

少昊陷入了回忆不能自拔。

此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忽然响起,绿衫女子煞有气势地一手握鼓,一手摊开相击。众人纷纷惊叹不已地拍着手。

女子一面踮着脚尖旋转,一面击鼓。

一面击鼓,一面踮着脚尖旋转。

看的人是头昏眼花,女子却颇为清醒,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少昊。

少昊非但没被鼓声震醒,反而是被鼓声带着走进了更深的回忆里。想着和萱儿的幸福往事,想着自己是如何辜负了他们母子,想着自己的懦弱,想着自己的自卑不堪,想着句龙的生死不明……少昊的内心极度脆弱。

心中就像是有一个魔鬼,贪婪的吮吸着少昊的回忆与脆弱。少昊越痛苦,这个魔鬼越开心,越满足。于是少昊就这样被带引着想起了更加黑暗与痛苦的往事——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釉湮,却假意从钟山抢走一名女孩唤作釉湮来掩饰自己丑陋的罪行!

青衫女子的鼓越敲越激昂,少昊的回忆越走越阴森。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苦苦哀求他时,那双空洞又畏惧的双眼;他似乎看见了自己掐在自己女儿脖子上的那双粗手;他似乎看见了萱儿在恨他,自己的女儿在咒他,句龙在骂他……

少昊手一松,酒樽忽然哐啷落地,他也紧跟着眼前一黑,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共工再席下大呼一声不好,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正待共工欲冲上主位,精卫出手拦他之时,青衫女子忽然一个旋转,鼓声变得惊天动地,从刚才的悦耳动听变成了杀人的武器。众人纷纷捂住双耳,可是即便调用灵力护体也来不及了,大多数人滚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共工自不在话下,精卫加上青衫女子,很快就被制服住了。

少昊倒在地上,几次努力睁了睁双眼,可是全身就是虚弱地根本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迷迷糊糊看着炎帝蹲在了自己面前,轻声说着:“少昊,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吧?动硬,我们兵力不足,也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而作为拥有七情六欲的我们,感情就是我们的致命弱点。这一点,也是你教我的!当你利用句龙的时候,可曾想过哪一天也会有人利用句龙来攻击你?这是你的报应……”

“炎帝……我们外面可是有重兵……”共工不甘示弱地咆哮着。

“有我在,你的重兵也不过是草人一堆。”颛顼拍着双手忽然走了进来,“你们的少昊国和轩辕国,都已经被我们北国和神农的军队全部控制了!你就束手就擒吧!”

青衫女子忽然收住了手,揭开了自己的面纱,轻轻说道:“少昊,我们轩辕的血债,我要你们血还!”

精卫回头看去,倒吸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轩辕魃!”

第二十一章   红烛自怜无好计 夜寒空替人垂泪

精卫难以置信地看着轩辕魃,自轩辕国破之后,再无此人消息。带着同样疑惑的,何止是精卫一人。或许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炎帝和哀苍、祝融三人了。其余宾客一看少昊大势已去,自知这里不是久待之地,于是早就灰头土脸地溜掉了。

“少昊,你万万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轩辕魃收好她之前就从黄帝手中偷回的雷鼓。

祝融押着少昊站了起来,少昊也渐渐清醒,才知晓自己是中了轩辕魃雷鼓的魔力。他越回忆,越脆弱,越给了轩辕魃可趁之机。“你……你为何要联合外人来对抗我?”少昊眯着眼看着轩辕魃。

“那你为何又要灭了生你养你的轩辕国?”轩辕魃质问道。

“你、你不是一直都痛恨黄帝,要为你母后嫘祖报仇吗?”

“是!我现在都痛恨他!”轩辕魃一步一步走向少昊,“但是,我恨得是黄帝不是轩辕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虽说你小时候就被送到华胥国,那你也不能一手毁了我们的轩辕啊!你居然还可以痛下杀手,四处追捕我,我是你的妹妹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共工忽然吼道,“你还出卖你的哥哥,暗中筹划谋杀你的父亲呢!”

“好了!”炎帝摆了摆手,“精卫,你先把共工押下去。魃女,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这里我们审问清楚后,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轩辕魃看着精卫押着共工退下后,依旧不安地问道:“轩辕国?”

“若你不放心,也可先回轩辕。”颛顼说道。

轩辕魃点了点头,裙裾翩跹地就离去。

炎帝示意着祝融,祝融便一撒手把少昊扔到了地上,自己则微微欠了欠身退了出去。阖上门之后,就双手叉腰守在殿外,谁人也不许进。

颛顼绕着少昊走了几圈,少昊也撑着地试着站起来最后却是摔得更惨。

“少昊,有些东西注定是你,就是你的。”颛顼说道,“抢到手的东西,你握得越紧它溜得越快。它不属于你!”

少昊苦笑了两声,“我打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在这场喜宴与你们生死一搏。未曾想,我居然败得如此轻易……你们,甚至都不动用一兵一卒。”

“你以为我们会用对付黄帝的方法对付你吗?”炎帝低沉地说道,“我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也不会用同一招先后对付两个人。你和黄帝不同,黄帝的心就像是铜墙铁壁,想要从心攻破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你不一样,你背的情债,你的孽缘,都可以是伤你的武器。”

少昊苦笑着,不是不报,真的只是时辰未到啊!小釉湮,你也跟着来报仇了吧?

“或许,你们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少昊终于坐了起来。

“人之将死,其言亦善。”颛顼说道,“还有何事你需要交代?”

“我曾经收到过匿名纸鸢。”少昊抹了抹嘴角的残血,“他恐吓我——若你以为这般就可坐拥大荒六合,那就太痴心妄想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定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炎帝和颛顼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黄帝。”

“所以,若我不死,我依旧就是黄帝对付的目标,若我一死,这个活人靶子可就是你们咯。”少昊打趣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当初本为了这个绞尽脑汁,没想到如今竟然还会成为自己的保命符。

“你休想以为我们这样就会放过你!”颛顼恶狠狠地说道。

“不着急,你们可以慢慢商量。”少昊狡黠地笑着。

颛顼忍着气,回身看向了炎帝,压低了声音说道:“可不能眼睁睁的放虎归山啊!”

炎帝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夜穹,“一晃,许诺阿嫘的誓言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或许,是时候与他一较高低了。”

夜风浮动,不带一丝暗香。

“放开我!”句龙挣扎着从釉湮手中拽回了自己的手背,不耐烦地说着,“你大可以把我扔在那里!何必要救我?”

釉湮心中自是想着难不成把你留在那里好和他们联手将来对付自己?她转而一笑道:“再怎么说,你我都是血浓于水,我怎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惨死在他们的手中?”

“那也是我罪有应得!不用你来多管闲事!”

“哎……我还以为你明白呢。”釉湮轻蔑地说道,“难道你不想看着依谣幸福吗?万一你这样被活活打死了,依谣受了委屈,又该找谁去述说,去寻求帮助呢?你啊,不能这么自私。”

句龙瞪了釉湮一眼,就抬步朝反方向走去。奈何外伤颇重的他,一瘸一拐的,根本就走不了多远。釉湮讥笑着,一步冲上去就拦下了句龙的去路,句龙还未开口釉湮就抢先说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为何?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话别说的这么早。你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不让你后悔。”

句龙将信将疑地看着釉湮,忽然想起了唱曲儿老先生的那番叮嘱之话来。当初到底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的?难道穷蝉的死,真的另有蹊跷?句龙深思了起来。

“你在那里埋头苦思些什么啊?”釉湮双手抱肩,撇着嘴看向句龙,“若你不跟我去,那我就自己先走了?”

釉湮有意佯装离去,走了几步,句龙就忽然大喊道:“等等!我跟你走!”

“哦?”釉湮故意拖长了尾音,“我没有听错吧?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你都要跟我走?”

“就算你要带我去阴曹地府,我也跟定你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句龙昂首挺胸地看着釉湮。心中也有自己的另一番打算,当年只有她与自己在一起见证了穷蝉之死,那么所有的蹊跷和疑问一定也在她身上,就算不是她也定会和她有脱不了的关系。那么大家就互相利用到底吧!

釉湮抿嘴笑道:“就怕到时候,我还没有送你走,你自己就待不住先溜之大吉了。”

句龙苦笑着,若真如唱曲儿先生所言其中存在蹊跷,那么或许真能扭转眼下自己与依谣之间的关系,打破他们的僵局。就算豁出这条命他也愿意,只要依谣能看他一眼,知他一份心意!

漫漫此夜终于在汤谷的一抹阳光中翻页了。早起的鸟儿已经叽叽喳喳地叫开了。

“依谣!依谣!”哀苍急促地拍了两三下新房的门,然后颇为紧张地四下张望一番,“依谣!那我进来了!”

哀苍说罢就破门而入,漪灵还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熟睡中。哀苍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阖上了门,背对着依谣说道:“依谣,快醒醒!一会儿婢女们就来了!我们好歹也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来啊!依谣……”

哀苍轻呼了几声,依谣依旧没有动静。哀苍便蹑手蹑脚的挪了几步,“那我就进来了……”

哀苍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屏风,转身坐到了依谣的床榻旁。看着依谣熟睡的样子,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就想抚摸依谣的脸颊,不曾想依谣忽然睁开了眼睛,瞪得圆鼓鼓地看着哀苍。

哀苍立马收回了手,吓得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去,涨得是满脸通红,“我……我……”

“哀……哀苍哥哥……”她抬起手忽然牵住了哀苍。

哀苍一愣,心如小鹿乱撞,但依旧不好意思背过身来,只得温柔地说着:“我赶在婢女进来前先来,就是为了怕被婢女们看穿,这样传到父王耳朵里就不好了。我、我自己是不介意的。感情,就是要慢慢培养的。我会给你时间了解我的。我懂得!”

她茫然不解地收回了手,浅褐色的瞳孔无辜地睁着,脑袋一片空白。好像长期被谁占据了一般,依谣慢慢坐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脑袋,可是脑海里面就是有个影子驱之不散,却又怎么都看不清。

“殿下、王妃。”寝殿外传来了婢女们问安的声音。

哀苍赶忙脱掉自己的外衣坐在了依谣身旁,“进来吧!”

依谣颇为不解地看着她们服侍哀苍更衣,还有人走来服侍自己。依谣下意识的抱紧了被子,惊恐万分地打量着她们。

“王妃。请更衣。”一名婢女尝试拽着依谣的被子,要扶她下床。可是依谣是越缩越靠近床里面,双眼死死瞪着她们。她们没有办法只得询问地看向哀苍,哀苍不解地也走了过来。

“依谣?还不起来吗?父王在大殿等我们问安呢!”哀苍伸出自己厚实的手掌。

依谣歪着脑袋看了看,又看向一旁的婢女,“哀、哀苍哥哥……”

“是。我在这里。”

“风铃……风铃……”依谣指着窗外。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哀苍笑了笑,“一大早的就和我开玩笑?快起来了,请完安回来,我再陪你玩,好不好?”

哀苍示意婢女,自己就要离开。依谣却忽然松开了被子,一把拽住哀苍的手臂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哀苍不解地回头看向依谣,为何今早给人的感觉和昨夜又完全不一样了?

“大哥!”精卫一手裹着白布走了进来,她看了看依谣,一句“大嫂”堵在嗓子里死活没有喊出来。

“你受伤了?”哀苍急切地问道,“昨夜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先不说这个了,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精卫尴尬地笑了笑。

依谣看着精卫,忽然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道,清澈的瞳孔忽然一闪而过一丝血红……

第二十二章   骨锁惊心

依谣嗅到来自精卫身上的血腥味,瞳孔闪过一丝血红,身体里面似乎有一头野兽在蠢蠢欲动。依谣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案几左侧,似乎那里站了一个人一般。

“血。我要血!”漪灵站在案几旁,张牙舞爪地说着,“依谣,给我血!让我喝血!”

依谣看着她,摇了摇头,“不行!不准你!”

“我要要的东西何须你同意!”

“不准。不准。”

“可恶!”漪灵痛苦的双手抱着头,一脸狰狞,“血!给我血啊!”

“依谣!依谣!你醒醒!”精卫推攘着依谣的双肩,依谣两只手捂着耳朵,撕心裂肺地大叫着。哀苍一步跨过来推开了婢女,使劲儿晃着依谣,“依谣?怎么了?你怎么了?”

依谣在精卫和哀苍的惊呼之下,慢慢平缓了下来,她徐徐抬起清澈的褐色眸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众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哀苍关切地问道,“精卫,去告诉父王。依谣不舒服,就不去前殿问安了。若是父王有空,就让他来替依谣把把脉。”

“可是……这,好吗?”精卫疑惑地看着依谣,为何此时的感觉又和昨日成亲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依谣何时变得这般令人捉摸不透,城府极深了?

“怎么不好?不要说依谣现在是我们神农的王妃,就算是之前父王也是亲口答应了颛顼要尽全力治好依谣的!你还不快去!”哀苍颇为紧张的冲精卫吼道。

精卫最后看了依谣几眼,就示意周边几个婢女一同离去了。

“依谣,不要担心。父王很快就会来看你的。”哀苍搂过依谣,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风铃……”

“你想要风铃?”哀苍柔声细语着贴在依谣的耳畔说道,“那你好好休息休息。我这就给你找风铃去。”

哀苍服侍着依谣重新躺好后,就轻手轻脚地离去了。

依谣怔怔地望着幔帐,耳边却又是漪灵的声音:“你都是个废人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争?”

“我没有和你争。身体本身就是我的。能支配它的人,也只有我。”依谣的内心清楚明了地回应着漪灵,“就算你占据了我,让我记忆选择性地短暂消失,总是记不起一个人来,害得我没办法与人交流,但是你记住,若我有一天能清醒过来,那一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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