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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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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纪较轻的守卫低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这样下去不行,我还是赶紧通知陛下吧!出了事,咱们可担待不起!”
“别!”同伴拦下了他,指着还在互相揍拳的两位殿下说着,“说了我们就闯大祸了!今夜可是陛下的大寿,你难不成想去送死啊!黄帝说不定都已经到了。你这样子跑去,陛下定当是下不了台来,保不准会拿你出气的。”
“总不能就看着他们……”
“放心!毕竟是兄弟,打一打,骂一骂,怒气消了就好了!到时候就算是陛下怪罪下来,也有这两位撑着,算不了我们头上!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年轻的守卫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看着其他守卫都没有动静,又细细想了一番同伴的话,似乎还是觉得有理,也就袖手旁观了起来。
“釉湮那样的女人值得你爱?”梼杌领着穷蝉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娅桑那样的女人又值得你爱?”穷蝉打开梼杌的手,反问着。
“你什么都不懂!”
“当然!有你堂堂的高阳梼杌在,我算个屁我!”穷蝉说着又和梼杌打了起来。
梼杌一面自卫着,一面说着:“早在和釉湮联姻之前,我就已经和娅桑在一起了!”
“这种鬼话谁信?我再不懂,也不是白痴!”
梼杌钳制住穷蝉的脖子,一使劲儿,穷蝉的脸就跟着紫红起来。
年强的守卫就要冲过去,同伴又拦下了他,拼命使着眼色。
梼杌狠狠说着:“我爱娅桑!自始至终我只爱娅桑!若非她,我根本就没命在这里和你打!我最后警告你,别在这里骚扰娅桑!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话音一落,穷蝉就被梼杌狠狠地扔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一旁的守卫这时才一窝蜂地冲了上去,扶着穷蝉。
“大殿下。”颛顼派来的小厮对梼杌说道,“少昊陛下已经入座。哀苍殿下和精卫王姬代表炎帝,也已经入席了。陛下命大殿下速回大殿,黄帝陛下已经在来玄宫的路上了。”
梼杌回首望了一眼不甘心的穷蝉,昂首阔步地就离去了。
琅琊扮作的小厮隐在暗处,口中喃喃自语着:“就以这种方式和你兄弟告别吧!再过一会儿,你就再无脸面在大荒立足了,你的亲弟弟登上王位后也不会收留你!梼杌,这一幕将会永远留在你不堪回首的记忆里!”
琅琊最后望了一眼还在向守卫发气的穷蝉,一面后退一面狡黠地说着:“蠢货!若不是我,你一辈子也别想登上王位,坐拥天下!当然了,你的愚蠢正好是我的傀儡!”
大殿已然是人山人海了,黄帝的凤辇即便是在千里外,但早已经发来了讯号。凤凰的鸣叫声惊得是百鸟朝凤,众人的坐骑都乖巧地立在宫外,毕恭毕敬地等候着凤凰的来临。
句龙在大殿绕了几圈,趁着梼杌不在的时候也向颛顼等人问了好。
“句龙陛下,可是把依谣妹妹藏起来了。”精卫欢笑着走到了句龙面前,“来了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她。”
忐忑不安的句龙并无心思与精卫叙旧。甚至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大殿上没有依谣的身影。他在心里狠狠责骂着自己对依谣的忽略,又安慰着自己或许依谣在别院招待其他种族的宾客。他急于离开大殿,却又不知如何回答精卫时,远远地就看见元冥朝这个方向走来。句龙赶忙说道:“或许你们之间有很多话要说,我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句龙就匆匆忙忙躲开了。
精卫想拦都没有拦住。心里怀中疑惑,抬眸间,却发现与元冥的距离越来越近。精卫只是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元冥代替颛顼向宾客答着礼。一抹情窦初开的羞涩爬上了她的双眸,踯躅着自己要不要向前,可是突然加剧的心跳,让她的脸瞬间绯红。
“还是算了吧……”精卫撇着嘴。默默地就选择回头走掉。
可是突然间,她听到有什么相撞的声音。她赶紧回头,却看见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脸上泛着酒红,跌倒在了元冥的怀里。
“姑娘,没事吧?”精卫隐约听见元冥温柔地呵护声。
她又看向还黏在元冥怀里的那个不知好歹的姑娘,笑颜如花。一股厌恶之气就笼上精卫的心头。她又朝元冥望去,竟看见元冥也是愉悦的欢笑着。精卫是彻底打翻醋坛子了。
她停下了往回走的步子,嘴里自言自语着:“什么啊!自己为何看见他就要回避啊!自己在大海边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我为何要尴尬?要尴尬也是他……”
于是精卫甩了甩秀发,意气风发地就朝元冥走去。
“姑娘,还好吧?”精卫对着那女孩明媚的笑着,却只觉得自己脸都在抽搐。
元冥扶着那女孩站了起来,对精卫说道:“谢王姬关心了。挠了王姬的雅兴了。”
一阵绞痛。精卫要紧了双唇,很快地将自己武装了起来。心中暗想着,居然就改口称王姬了!精卫稳住了笑容,继续和元冥故作姿态的寒暄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雾中人 雾中局 雾中迷
于是精卫甩了甩秀发,意气风发地就朝元冥走去。
“姑娘,还好吧?”精卫对着那女孩明媚的笑着,却只觉得自己脸都在抽搐。
元冥扶着那女孩站了起来,对精卫说道:“谢王姬关心了。挠了王姬的雅兴了。”
一阵绞痛。精卫要紧了双唇,很快地将自己武装了起来。心中暗想着,竟对自己如此客气!精卫稳住了笑容,继续和元冥故作姿态的寒暄了起来。
句龙躲过了几位相熟的长辈,却又正好撞上釉湮。
“我是你,就不会在大殿上瞎转悠。”釉湮翘着兰花指理着自己的云鬓。
“用你管!”句龙没好气的绕过了釉湮。
釉湮紧紧跟着他说着:“别忘了,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魔祁王的眼中。所以,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才能让他满意。”
“那现在你要我去做什么?”句龙冷冷看着釉湮。
“跟我来。”釉湮妖魅地笑着,轻轻一转身就走向了另一条狭窄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漆黑小巷。
句龙别无办法地侧着身跟了上去,“到底要去哪里?”
釉湮边走边说着:“梼杌在后院。在关系彻底破裂之前,难道不应该好好话别话别吗?”
句龙顿了顿,望着釉湮的身影逆着光走了好远。眼前越来越朦胧,借着前方的光线,一袭黄衫的釉湮似乎都被晕染成了光球。在黑暗的小巷中,句龙浑浑噩噩地只觉得那是希望的光芒。他便又抬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只是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待会见了面应该说些什么呢?
还未想明白,句龙踉跄着就撞上了釉湮。
“走路发什么呆!”釉湮没好气地低声吼着他。
句龙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是一片烟幕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你又在玩什么花招?”句龙喊着。他下意识的就认为此事和釉湮脱不了关系。
“我还想问你呢!”釉湮无奈地说道,“我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没有动任何手脚。”
句龙掂量了掂量,将信将疑。
“梼杌根本不在这里。”句龙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有意将我骗来此处?”
“来都来了,说这些还有用?眼下我们是想如何脱身吧!我连你都看不见……”
句龙深呼吸着,用灵力试探着,尝试找出破绽之处。
忽然灵力感应到自己的左手边有动静,他拿不准地喊着:“釉湮?”
“干吗?”釉湮的声音分明从自己的右后方传来。
那么在自己左边的是……
句龙犀利地望向自己的左手边,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他也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左手蓄积起来的灵力一掌就劈开了自己左侧的浓雾,瞬间就传来有人被击中的呻吟声。
句龙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感,反而在暗自挣扎着,是否击中的只是仆人?
不过,很快这个疑虑就从句龙脑海中打散了,因为他已经前前后后被五个蒙面人包围了。
“来着是谁?”句龙冷傲地询问着。
只是那五人不由分说地就纷纷朝句龙使出了狠招。句龙又是腾空躲避,又是旋掌进攻。忽而用灵力唤出长藤将对手死死裹住,令他们窒息而亡;忽而又灌满灵力的一掌击中对手的胸膛,逼出一口鲜血,内伤而亡……只是这五人即便都到地死去后,眨眼间又会跳起来,生龙活虎地继续和句龙过招。
他们的实力远远不如句龙,可是句龙三番两次将他们打倒在地,他们都会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句龙不禁想到釉湮,莫不是自己又中了她的招!又陷入了巫术里面……
念头刚刚起,就看见一抹黄色的纱袖在自己眼前一晃,一个蒙面人就倒了下去。
句龙回头看去正是釉湮,他匪夷所思地望着釉湮帮着自己钳制着那些蒙面人,自己竟忘记了出手。直到刚刚被釉湮打下去此刻又站起来的那人朝自己袭击而来,句龙才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战斗中。
“没想到你居然会出手相助……”句龙用手臂紧紧勒住蒙面人的脖子,冲着釉湮说着。
釉湮双手一阵幽光闪过,“如今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话语一落,五个蒙面人突然凭空消失。就像是瞬间都化作了尘埃,随风而散了一般。
“可知这是何阵法?”句龙茫然又警惕地望着釉湮。
釉湮很妩媚地笑着:“怎么,现在相信我了?”
“信任是长期的积累。”
“哎哟,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我就对了。那你何必又要问我?”
“小心!”句龙灵敏地竖起了双耳,右手食指轻轻放在唇上,眼神犀利地似乎都要看透了自己的前方。
釉湮敛声屏气,和句龙一样用灵力试探着。只觉有一股并非她二人的力量,越发强势地向他们逼迫而来。
“这次来的不是简单的角色。联手?”釉湮压低了声音。
“未尝不可。”句龙走到了釉湮前面,已经摆好了架势,“我的灵力比较刚直,你的巫术柔软,且能乘虚而入,控制住他的后方。所以,我负责引开他的注意,正面交锋,你就迂回前进,包抄他的退路。”
“原本以为你会瞧不起我们,没想到,你也会这般以多欺少啊?”釉湮抿嘴笑道。
“刚才那五人已经消耗了我们不少,眼下这人的实力应该都在你我之上。若非如此,我可并无把握。”句龙说完后,就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敌人的临近。
釉湮媚笑着向后退了几步,也摆出了随时进攻的姿势。只是却未将灵力走遍全身,徒有空壳的架势,并未输入内在的力量。她心里自我嘀咕着:“句龙啊句龙,你真的以为我会帮你吗?你的信任不容易取得,不代表我骗不来!这个阵法是我精心为你们所建!我要借你之手,彻底毁掉他!”
渐渐地,脚步声越发逼近,一声一响,都重重地捶在了句龙的心口。
他蓄势待发,只等一刻的到来。
近了,近了,越发近了。
句龙已经可以在雾中辨识出来人五大三粗的身形了……
只见雾中人伸出双手,挥舞着一把利剑猛然刺来!
句龙闪身一躲,树藤“嗖嗖嗖”得就从掌心迅速出击。不偏不倚地将来人的脖颈紧紧缠住。那人便反手尝试着用利剑隔断树藤。
釉湮苦苦等候的时机终于来了,她赶在那人出手前就用手指灵巧地一点,一束不为人注意的银光顺着树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击中了雾中人的胸膛。
瞬间,句龙顿觉树藤忽然往下沉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赶忙收回了手。二话不说就冲进眼前的浓雾里。
自己并未下手,本想留个活口的,怎会?
身后的釉湮还在娇滴滴地说着:“大哥……别去!”尾音却渐渐暗淡了下来,变成了自言自语,“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釉湮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轻轻挥着衣袖,浓雾便渐渐散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瞬间,句龙顿觉树藤忽然往下沉去,他赶忙收回了手。二话不说就冲进眼前的浓雾里。
身后的釉湮还在娇滴滴地说着:“大哥……别去!”尾音却又渐渐暗淡了下去,变成了自言自语,“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釉湮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轻轻挥着衣袖,浓雾便渐渐散去了……
“颛顼有幸,能在今时今日……”
大殿上陆陆续续到来的宾客都已经坐定。颛顼坐主位,紧挨着的就是黄帝。少昊次之,与炎帝的代表哀苍和精卫齐位。其余神族神将们都坐在下席,其余种族的使者都在外席。大家都恭敬地举着酒樽,遥遥祝贺着颛顼,听着他的祝酒词,脸上都绽开了红晕的笑花。
梼杌端着酒壶,为颛顼斟满了一杯又一杯。
颛顼趁着梼杌再一次为他斟酒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保持着笑容,却是冷冰冰地嗫嚅着:“高阳穷蝉给我死哪里去了?”
“应该在后院吧……”梼杌轻声说着。
“没大没小的家伙!”颛顼眼神犀利地盯着梼杌,“去给我把他找来!满座的宾客,他就不该来露个脸吗?”
“儿臣这就去……”
梼杌恭敬地欠了欠身,又对黄帝行了行礼。
黄帝微醉地点了点头,又继续和颛顼亲切地攀谈着。
梼杌刚刚走下主位,一阵幽灵般的笑声就清冷地飘了进来。
“哎哟哟,真的是热闹啊!儿臣也向父王请安问好了……”釉湮扭着细柳腰就眉开眼笑地走了进来。
人声鼎沸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釉湮……”少昊带着怒气却很是低沉地喊了一声。
釉湮只是瞥了少昊一眼,根本就没有理她这个亲生父亲。
“釉湮来了。”颛顼打着圆场,“来来来,带我身边来。梼杌有事要离开,我正愁没人和我们聊聊,你来的刚刚好!”
黄帝带着酒意,也是微微笑着。
“父王啊,儿臣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和你聊啊!”釉湮快速走上前,却在大殿中央忽然停住,“可是,我刚才看见句龙陛下一个人在角落喝闷酒,就好心上去与他攀谈,谁想竟得到一个惊天大秘密……所以,儿臣认为,最适合和父王聊聊的,应该是句龙陛下。”
釉湮此话一出,颛顼心中已知大半,这女人是来搅局的。只是他心中尚有疑惑,并未制止,可是魔祁王并未告知他,计划中还有这样一出啊!
黄帝倒是抢先发话了,“句龙啊……我也好久没见过、见过他了……让他来来来,来和我们聊聊……”
黄帝命令一下,仆人便纷纷行动起来,颛顼此时即便想拦住他们,已是不可能的了。
句龙从殿外踱步进来,眼神闪烁不定,失魂落魄。
一旁的梼杌也愣在了原地,早已忘记还要前去寻找穷蝉。他望着句龙一脸颓废不振的模样,犹如行尸走肉。句龙的这般情景,梼杌曾在伏羲死后见过。想至此,梼杌顿生一种不祥的感觉……
“釉湮说,你有好事要和我们分享分享?”说话的,正是黄帝。
句龙呆滞地站在大殿,双眼涣散,茫然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釉湮清脆地笑了几声,推了推句龙,“大哥啊,黄帝陛下正问你话呢!你之前不是说有关于梼杌大殿下的轶事要和大家分享分享吗?”
句龙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梼杌。
梼杌只是皱着眉看着句龙。心里暗暗想着:“他不对劲儿!”
梼杌走到了大殿中央,望着句龙道:“出什么事了?”
“哎呀,夫君啊,可不要阻挠句龙哦!”釉湮装模作样地撅着嘴。
“是啊是啊,梼杌,别打断句龙。”黄帝歪躺着看着他们。
颛顼并未说话,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深。这究竟是魔祁王的计划,还是黄帝的把戏?
“这样吧,我先为大家开一个头。”釉湮一面绞着衣纱玩着,一面走到元冥面前,“故事的开头,还需要元冥大将军来证实呢……”
元冥此刻又成了众人的焦点。精卫不解地望着他。
元冥用余光瞥了一眼精卫,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
“将军可还记得,曾经轰动大荒的剜眼贼?”釉湮笑里藏刀地说着。
元冥下意识地看向句龙,默默地点了点头。
梼杌瞬间揪紧了自己的心,带着不解地看向句龙。
黄帝只顾喝着酒,却用余光紧紧打望着句龙。
精明的颛顼只是保持沉默,却亦发现众人都在偷偷望着句龙。尤其时刻警惕着身边的黄帝。
“那将军可知那人究竟是谁?”釉湮追问着。
元冥在心中掂量了掂量,望了望颛顼和黄帝,两种声音在脑海中吵得激烈。
说还是不说?
元冥清了清嗓子,目光从釉湮扫视到句龙身上,缓缓说着:“是……”
“是我……”句龙忽然大声喊道。
众人匪夷所思地望着他,个个瞠目结舌。
釉湮赶忙接住话头:“是你认识的人吧?是你的华胥国民吗?还是说是你心心向往的爱人呢?”釉湮打着花腔地暗示着句龙,锋锐的双眼如鹰一般犀利。
句龙咬着嘴唇,一股火气正在噌噌上升。
“句龙啊……你就说清楚些!”黄帝挥着手上的酒樽,“元冥,到底是谁?”
“句龙陛下。”釉湮捂嘴笑着,实则是用耳语说着,“你再不说,就休要我无情了!”
句龙怒气冲冲地瞪了釉湮一眼,又尴尬地看向梼杌。却未想梼杌居然是一脸的镇定,面色和祥,一丝畏惧一丝愤恨一丝恐惧都没有。句龙更是开不了口了。更何况,自己刚刚还杀了……
“其实,那人就是我!”梼杌镇定地说着。
全场一片肃寂,无人反应过来。
直到一个神将忽然大喊道:“居然是你残害了我的种族!”大殿这才又开始吵闹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着,指指点点。曾经赫赫有名的将军,瞬间就成了过街老鼠。
釉湮兴奋地笑着,表面上却又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
元冥目瞪口呆地望着梼杌,想不通为何大殿下会为句龙抗下这等罪名!从此后,大荒会再无他立足之地啊!
句龙咬着双唇,拼命摇着头。
颛顼看不出神色,端坐在主位,居高临下。
黄帝则一改平时的威严,猛喝了几樽酒,掩饰不住的笑意。只等着看好戏。
“大殿下,怎会是你?”元冥说道,“明明就是句龙啊!我和剜眼贼交过手,也和句龙交过手,他们两个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事实上,确实是我。”梼杌冷静地说着。
“不会!大殿下,我知道你和句龙是兄弟情深,但是这种事情是不能乱认的啊!”
“元将军,当事人都承认了,难不成还会有假吗?”釉湮说道,“何况,句龙陛下正是身为梼杌大殿下的好友,发言才有力量。而且他还是目击者,是吧?”
句龙避而不答。
梼杌却走到句龙面前,昂首挺立,说道:“句龙,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陛下吧!”
“梼杌,你疯了吗?”句龙吼道。
大殿上的声音顿时又黯淡了下去。纷纷都敛声屏气地看着梼杌和句龙。
“说吧!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说出来,大家都有利。我可以卸下重担,彻底松口气。为那些死去的人偿还,你也可以……”梼杌看向釉湮,“你也可以救出你所关心的人。”
一股暖流迅速流遍句龙全身,原来梼杌知道,梼杌已经察觉出来了!
果然是自己的兄弟!
可是,一旦自己说了……
釉湮斜睨了梼杌一眼,鼻子轻轻哼着。
元冥站的较远,根本就没有听清梼杌在对句龙说什么。只知道句龙就如此慢慢走到黄帝和颛顼面前,恭敬地说着:“我是在青月场第一次看见剜眼贼的。当时他正在和一个人搏斗,一招之内那人就已毙命。我亲眼看见他挖下了那人的双眼,放入一个还是鲜血直淋的行囊里。”
句龙顿了顿,深呼吸着,复又说道:“我认出他就是梼杌。也发现了元冥躲在暗处。于是,我为了掩护梼杌,就抢过那个行囊,假扮成剜眼贼混淆了元冥。”
元冥怔在原地,木讷地回过头看着梼杌。
出奇冷静的梼杌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用眼神告诉元冥,是自己辜负了他的信任。
元冥猛地冲到梼杌面前,拽着他的衣襟,怒吼着:“为何是你?为何是你啊!你是堂堂的神族后裔,是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你向来都不会滥杀无辜的!为何,为何会对大荒,会对你的臣民痛下狠手啊?”
梼杌游走开了眼神,冷峻的神色,保持着缄默。
“梼杌,究竟为何?”颛顼愤怒地一跺地,气势磅礴地站了起来。惊得大殿内的人更是连呼吸都不敢了。一人的酒壶被打翻在桌上,源源不断流出的酒水浸湿了他的华衣,都毫无知觉。
一旁的黄帝依旧是自斟自饮,笑呵呵地望着句龙和梼杌。说不出是真的醉了,还是借醉看戏。
釉湮嘴角笑得都合不拢了,似乎正吐着黏糊糊的蛇信子。
句龙皱着眉,嘴唇已经被自己深深咬破了。他到底还是说了,还是背叛了梼杌了!就算梼杌牺牲自己,他也不能说啊!他妈的自己就是个混蛋!
“到底为了什么?”颛顼吼着。
“为了我……”一个轻柔、清新的声音忽然传来进来。
颛顼等人纷纷看向殿外。
只见一个身着一袭蓝衣的姑娘,踏着流光溢彩,款款而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半醉半醒半浮生
句龙皱着眉,嘴唇已经被自己深深咬破了。他到底还是说了,还是背叛了梼杌!就算梼杌牺牲自己,他也不能说啊!他妈的自己就是个混蛋!
“到底为了什么?”颛顼吼着。
“为了我……”一个轻柔、清新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颛顼等人纷纷看向殿外。
只见一个身着一袭蓝衣的姑娘,踏着流光溢彩,款款而来……
众人无不为之惊讶!
弱柳扶风的娅桑扶着大殿的门柱,以皓雪为衬托。铜色的镯子伴着铃铛声滑到了小手臂。空洞的双眸涣散中却有一丝迫切的希望。雪白如莹的肌肤渗着几颗豆般大小的汗珠,天蓝色的外衫不合季节的轻薄。漆黑的发髻笼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晶雪。大有瑶池仙境之风,超凡脱俗似误落人间的雪花精灵。
“姑娘……这里……”一个丫鬟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僵局。
丫鬟一看娅桑已经闯入了颛顼的宴会,唬得是跪趴在地,手中的藏蓝色斗篷厚重得甩在了一旁,她双肩剧烈颤抖着,“陛、陛下……奴婢只是回屋为姑娘拿衣袍……一不留神……姑娘就……”
“为了我!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我!”娅桑掷地有声地说道。她急不可耐地迈开了步子,居然仅凭着声音就绕开了跪在前面的丫鬟,徐徐走到了大殿中央。
自娅桑的声音飘进来的那一刻起,梼杌就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根本不相信娅桑会闯进来说这样一番话。直到此刻真真切切地看见,他才一发不可收拾地深陷进了她的明眸皓目里。
釉湮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来,即便是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也能透过她妖媚狡黠的双眼看穿她奸计得逞的快感。
句龙回过神来,大步流星地就要冲到娅桑面前,想要阻止她。步子刚迈出几步,就被釉湮钳制住了。句龙用力地甩开了她,却又被黄帝呵斥住:“这是颛顼的寿宴,岂容你个平民在这里撒野!”
这还是宴会开始,黄帝的第一次发怒。
他并肩站在颛顼身旁,气势逼人。颛顼用余光扫视着黄帝,心里喃喃自语着:“想要和我开战了?”颛顼扭过头去,怒火中烧地直视着娅桑。并未移动一步为黄帝让出主位。还是依旧肩并着肩,暗中较量着谁能撑到最后!
“你是谁?”颛顼问道。
娅桑不卑不亢地回答着:“巫族娅桑。”
“巫族的。居然是巫族的……”
“难怪梼杌会变得杀人不眨眼,原来是和巫族纠结在了一块!”
“毁了毁了!好好的人就这样被……哎!”
席间众人纷纷小声嘀咕开来。就像是一锅沸腾的开水,在咕咕作响。
“你和梼杌是何关系?”颛顼强行压住众人的议论声。
“我不认识他。”娅桑轻描淡写地说着。
“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肯定是骗人的!”
“就是!不认识,就会为了她去杀人?谁信啊?”
叽叽喳喳的声音,都是对娅桑的质疑,对巫族的敌意。
“我只认识傲狠。”娅桑忽然明媚地笑了起来,“我只认识傲狠。他是我的爱人。是一个家里面充满了敌对、冷漠与猜忌的无奈之人。他的开朗,他的和善,甚至是他的幽默,都被深深地埋藏了起来。他失去了母亲,我给他女人温柔的呵护;他失去了家族人对他的信任,我就给他自信和阳光。
“自我幼时起,父亲在家里面练习巫术,不慎令我双目失明。所以我是个盲女,我看不见任何人,看不见他。但是,我从来不怨天尤人!因为我相信命运是不会如此冷血地剥夺掉我生命中的色彩。所以,上天夺去了我的双眼,却送来了傲狠。傲狠来了!他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画笔,他点缀了我的生活,让我即便看不见大自然的颜色,也能依旧活得五彩缤纷,多姿多彩……
“这就是傲狠。也是我和傲狠的关系。”
刚刚还一片哗然的大殿,瞬间就冷了下来。殿外不知何时飘下的鹅毛大雪,已堆有一尺之厚。呼呼的大风,让殿内的灯火更加迷离扑朔。映照在娅桑和梼杌之间,一切都成为了多余。
“你讲的这些,和我们此时此刻讨论的事情,又有何关?”颛顼不解地问着。
“傲狠为了让我能看见他,尝试了不少方法。”娅桑自顾自地说着,“可惜都无疾而终。后来,他找到了我们的一个巫师。得知有方法可能医治好我的双眼。即便这个方法在我看来是血腥的,是残忍的。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说服他放弃!因为,在我心中,我还是有那么多的期盼!我期盼能亲眼见到他!我期盼每天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睡觉前闭上眼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都是他!
“于是,自私的我,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来阻止他。反而接受他的‘帮助’。所以我和这起事件,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若说傲狠是凶手,那我则是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不!”梼杌突然大叫了起来,“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也根本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事情!我只是看那些人不顺眼,他们平时在大荒也是无恶不作,我只是替天行道!”
“你当然不认识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娅桑歪着脑袋,冲着梼杌的方向说道,“因为傲狠认识我,傲狠知道这些。可惜的是,他死了。在家族斗争中死了……”
一阵风穿堂而来。扫了殿口一地的雪花。
啧啧声渐起。他们都被娅桑的话搞糊涂了。这究竟是梼杌殿下所为,还是她口中的傲狠所为?怎么傲狠就死了呢?
黄帝打趣地望着颛顼,“有趣有趣。”
颛顼严肃冷峻的视线在梼杌和娅桑之间游走着。他知道其他人未必能懂娅桑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他已经明白了娅桑的傲狠就是自己的大儿子梼杌。而这个女人,即便知道了梼杌用假名字骗她,她还要将计就计地帮他脱险。
她不认识梼杌,只认识傲狠,或许更有证据证明一切都是傲狠所为。傲狠出于爱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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