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资治通鉴全译-第20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齐王奋闻诸葛恪诛,下住芜湖,欲至建业观变。傅相谢慈等谏,奋杀之,坐废为庶人,徙章安。

  齐王孙奋听说诸葛恪被诛杀,于是移居芜湖,想要到建业去观察事态变化。傅相谢慈等人劝谏他不要去,孙奋就把谢慈杀掉了。朝廷得知后,把孙奋废黜为庶民,徙居章安县。

  南阳王和妃张氏,诸葛恪之甥也。先是恪有迁都之意,使治武昌宫,民间或言恪欲迎和立之。及恪被诛,丞相峻因此夺和玺绶,徙新都,又遣使者追赐死。初,和妾何氏生子,诸姬子德、谦、俊。和将死,与张妃别,妃曰:“吉凶当相随,终不独生。”亦自杀。何姬曰:“若皆从死,谁当字孤!”遂抚育及其三弟,皆赖以获全。

  南阳王孙和的妃子张氏,是诸葛恪的外甥女。早先诸葛恪有迁都的打算,就让孙和去修建武昌宫,民间有谣传说诸葛恪想要迎立孙和为天子。诸葛恪被诛之后,丞相孙峻就因此事夺去了孙和的印玺,徙居到新都,又派使者随后追去赐孙和自杀。当初,孙和之妾何氏生了儿子孙,其他姬妾生的儿子有孙德、孙谦、孙俊。孙和将死时,与张妃决别,张妃说:“无论吉凶祸福,我当永远相随,决不独自活着。”然后也自杀而死。何姬说:“如果都相从而死,谁来抚养孤儿呢?”于是就抚育孙和他的三个弟弟,这些孩子都依靠她才得以生存下来。

  高贵乡公上正元元年(甲戌、254)

  魏高贵乡公正元元年(甲戌,公元254年)

  '1'春,二月,杀中书令李丰。初,丰年十七、八,已有清名,海内翕然称之。其父太仆恢不愿其然,敕使闭门断客。曹爽专政,司马懿称疾不出,丰为尚书仆射,依违二公间,故不与爽同诛,丰子韬,以选尚齐长公主。司马师秉政,以丰为中书令。是时,太常夏侯玄有天下重名,以曹爽亲,不得在势任,居常怏怏;张缉以后父去郡家居,亦不得意:丰皆与之亲善。师虽擢用丰,丰私心常在玄。丰在中书二岁,帝数召丰与语,不知所说。师知其议己,请丰相见以诘丰,丰不以实告;师怒,以刀钚筑杀之,送尸付廷尉,遂收丰子韬及夏侯玄、张缉等皆下廷尉,钟毓按治,云:“丰与横门监苏铄、永宁署令乐敦,冗从仆射刘贤等谋曰:‘拜贵人日,诸营兵皆屯门,陛下临轩,因此同奉陛下,将群僚人兵,就诛大将军;陛下傥不从人,便当劫将去耳。’”又云:“谋以玄为大将军,缉为车骑将军;玄、辑皆知其谋。”庚戍,诛韬、玄、缉、铄、敦、贤,皆夷三族。

   '1'春季,二月,魏国杀中书令李丰。当初,李丰十七八岁时,已经颇有清雅之名,海内人士交口称誉。他的父亲太仆李恢不愿让他这样,所以就令他闭门谢客,不与人往来。曹爽独揽朝政时,司马懿称病不出,当时李丰任尚书仆射,就在曹爽、司马懿二人之中周旋反覆,因此没有与曹爽一起被诛杀。李丰的儿子李韬,被选中娶齐长公主为妻。司马师主持朝政时,任命李丰为中书令。当时,太常夏侯玄在天下极有威望,但因为与曹爽是亲戚,不能担任有权势的职位,平时常常怏怏不乐;张缉因为是皇后之父而免去郡守闲居在家,他也很不得意;李丰与夏侯玄和张缉关系十分亲密。司马师虽然提拔了李丰,但李丰心里更为看重夏侯玄。李丰担任中书令的两年中,皇帝多次召见李丰一起交谈,但不知说些什么。司马师知道他们是在议论自己,所以请李丰来相见,向他询问,但李丰却不以实言相告;司马师勃然大怒,就用刀把上的铁环捶死了李丰,把尸体送交廷尉,接送又逮捕了李丰之子李韬和夏侯玄、张缉等人,都送交廷尉收监。钟毓负责审讯治狱,他说:“李丰与黄门监苏铄、永宁宫署令乐敦,冗从仆射刘贤等人阴谋策划说:‘拜贵人的那天,各营的兵力都把守在宫门口,陛下临近前廊时,借此机会共同侍奉陛下,再率领众官兵士,近前去诛杀大将军;陛下如果不听从,就要挟持着他离开。’”又说:“他们阴谋商定以夏侯玄为大将军,张缉为骠骑将军;夏侯玄、张缉都知道这个阴谋。”庚戌(二十二日),诛杀李韬、夏侯玄、张缉、苏铄、乐敦、李贤等人,并诛灭三族。

  夏侯霸之入蜀也,邀玄欲与之俱,玄不从。及司马懿薨,中领军高阳许允谓玄曰:“无复忧矣!”玄叹曰:“士宗,卿何不见事乎!此人犹能以通家年少遇我,子元、子上不吾容也。”及下狱,玄不肯下辞,钟毓自临治之。玄正色责毓曰:“吾当何罪!卿为令史责人也,卿便为吾作!”毓以玄名士,节高,不可屈,而狱当竟,夜为作辞,令与事相附,流涕以示玄;玄视,颔之而已。及就东市,颜色不变,举动自若。

  夏侯霸投奔蜀国时,曾邀请夏侯玄和他一同去,但夏侯玄没有听从。等司马懿去世,中领军高阳人许允对夏侯玄说:“以后不用再忧虑了。”夏侯玄叹道:“士宗啊,你怎么不明事理呢?司马懿还是能把我作为世代交好的少年来对待我,而司马师、司马昭就不会容我了。”入狱之后,夏侯玄不肯招供,钟毓亲自去处理。夏侯玄表情严肃地斥责钟毓说:“我有什么罪!你身为公府令史亲自来责问我,那你就替我写!”钟毓认为夏侯玄是名士,志节清高,不可屈服,但案子要了结,于是连夜为他写了供状,使与所查察之事相符合,然后流着眼泪给夏侯玄看;夏侯玄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已。等到推到东市斩首,他仍然脸不变色,举动自如。

  李丰弟翼,为兖州刺史,司马师遣使收之。翼妻荀氏谓翼曰:“中书事发,可及诏书未至赴吴,何为坐取死亡!左右可同赴水火者为谁?”翼思未答,妻曰:“君在大州,不知可与同死生者,虽去亦不免!”翼曰:“二儿小,吾不去,今但从坐身死耳,二儿必免。”乃止,死。

  李丰的弟弟李翼是兖州刺史,司马师派人去逮捕他。李翼的妻子荀氏对他说:“中书令出了事,你可在诏书未到之前跑到吴国去,为什么要坐着等死!你的左右有谁能与你一起赴汤蹈火?”李翼想了想没有回答,他妻子说:“你身在大州,却不知有谁能与代同生共死,你虽然离去也不免一死!”李翼说:“两个儿子还小,我不能走,如今只是我一人受牵连而死,两个儿子必能获免。”终于没有逃走,被杀而死。

  初,李恢与尚书仆射杜畿及东安太守郭智善,智子冲,有内实而无外观,州里弗称也。冲尝与李丰俱见畿,既退,畿叹曰:“孝懿无子;非徒无子,殆将无家。君谋为不死也,其子足继其业。”时人皆以畿为误,及丰死,冲为代郡太守,卒继父业。

  当初,李恢与尚书仆射杜畿和东安太守郭智是好朋友。郭智的儿子郭冲,有内秀而外表不漂亮,州里没有人称赞他。郭冲曾与李丰一起去看望杜畿,走了之后,杜畿叹道:“李恢没有儿子了;不仅没有儿子,恐怕也将要没有家了。郭智却是死不了的,他的儿子足以继承父业。”当时人都认为杜畿说得不对,等李丰死时,郭冲则当了代郡太守,终于继承了父业。

  正始中,夏侯玄、何晏、邓俱有盛名,欲交尚书郎傅嘏,嘏不受。嘏友人荀粲怪而问之,嘏曰:“太初志大其量,能合虚声而无实才。何平叔言远而情近,好辩而无诚,所谓利口覆邦国之人也。邓玄茂有为而无终,外要名利,内无关钥,贵同恶异,多言而妒前;多言多衅,妒前无亲。以吾观此三人者,皆将败家;远之犹恐祸及,况昵之乎!”嘏又与李丰不善,谓同志曰:“丰饰伪而多疑,矜小智而昧于权利,若任机事,其死必矣!”

  正始年间,夏侯玄、何晏、邓都很有名气,他们想要结交尚书郎傅嘏,但傅嘏却不接受。傅嘏的朋友荀粲奇怪地问他何以如此,傅嘏说:“夏侯玄的志向超过了其能力,他能符合虚有的声名却没有实际的才干。何晏话说得很高远而情感却很浅近,喜好辩论却没有真诚,这就是所谓口齿伶俐却会颠覆邦国的人。邓有所作为但最终没有成就,他在外邀取名利,而内心却毫无节制,喜欢与自己相同而讨厌与自己不同的意见,多嘴多舌而且嫉妒超过自己的人;多嘴多舌就会造成很多矛盾,嫉妒超过自己的人就会失去亲近的朋友。以我看这三个人都将要家败族灭,我远远地避开他们还恐怕会招惹灾祸,更何况与他们亲近呢?”傅嘏又与李丰不和,曾对朋友说:“李丰善于掩饰其虚伪而且生性多疑,沾沾自喜于小聪明而又热衷于权利,如果让他掌管机密要事,那么他被杀是必定无疑的!”

  '2'辛亥,大赦。

   '2'辛亥(二十三日),实行大赦。

  '3'三月,废皇后张氏;夏,四月,立皇后王氏,奉车都尉夔之之女也。

   '3'三月,魏国废掉皇后张氏;夏季,四月,立皇后王氏。王皇后是奉车都尉王夔之的女儿。

  '4'狄道长李简密书请降于汉。六月,姜维寇陇西。

   '4'狄道长李简写密信给蜀汉,请求投降。六月,姜维率军进犯陇西。

  '5'中领军许允素与李丰、夏侯玄善。秋,允为镇北将军、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帝以允当出,诏会群臣,帝特引允以自近;允当与帝别,涕泣欷。允未发,有司奏允前放散官物,收付廷尉,徙乐浪,未至,道死。

   '5'中领军许允平时与李丰、夏侯玄交好。秋季,许允任镇北将军、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魏帝认为许允应当离京外出,于是诏令群臣集会,魏帝特地把许允拉到自己身旁谈话;许允在与魏帝告别时,泪流满面哀叹着不忍离去。许允还没走,有司就奏告说许允以前曾随便散发官用物品,于是就把他逮捕交付廷尉处理,后又把他押送到乐浪,还没有到达就死在路上。

  '6'吴孙峻骄矜淫暴,国人侧目。司马桓虑谋杀峻,立太子登之子吴侯英;不克,皆死。

   '6'吴国的孙峻骄横傲慢淫乱残暴,国人愤恨,侧目而视。任司马的桓虑谋划要杀掉孙峻,立太子孙登之子吴侯孙英为君;没有成功,参与者都被处死。

  '7'帝以李丰之 死,意殊不平。安东将军司马昭镇许昌,诏召之使击姜维。九月,昭领兵入见,帝幸平乐观以临军过。左右劝帝因昭辞,杀之,勒兵以退大将军;已书诏于前,帝惧,不敢发。

   '7'魏帝对李丰之死,心中颇为愤愤不平。安东将军司马昭镇守武昌,诏令召入京然后去攻打姜维。九月,司马昭领兵来晋见魏帝,魏帝到平乐观检阅他的军队。左右亲信借司马昭进见辞行的机会杀掉他,然后再领兵击退大将军司马师;在此之前已经写好诏书,但魏帝害怕,不敢发。

  昭引兵入城,大将军师乃谋废帝。甲戌,师以皇太后令召群臣会议,以帝荒淫无度,亵近倡优,不可以承天绪;群臣皆莫敢违。乃奏收帝玺绶,归藩于齐。使郭芝入白太后,太后方与帝对坐,芝谓帝曰:“大将军欲废陛下,立彭城王据!”帝乃起去。太后不悦。芝曰:“太后有子不能教,今大将军意已成,又勒兵于外以备非常,但当顺旨,将复何言!”太后曰:“我欲见大将军,口有所说。”芝曰:“何可见邪!但当速取玺绶!”太后意折,乃遣傍侍御取玺绶著坐侧。芝出报师,师甚豆。又遣使者授帝齐王印绶,出就西宫。帝与太后垂涕而别,人乘王车,从太极殿南出,群臣送者数千人,司马孚悲不自胜,余多流涕。

  司马昭领兵入城,大将军司马师就阴谋废掉魏帝。甲戌(十九日),司马师假传皇太后的命令召集群臣开会议论,以魏帝荒淫无度宠幸亲近歌舞艺人为理由,认为他不能再承担帝王的重任了。群臣都不敢反对。于是上奏章要没收魏帝的御玺,贬为齐王。又让郭芝入宫告诉太后。太后正在与魏帝对坐闲谈,郭芝就对魏帝说:“大将军想要废掉陛下,立彭城王曹据为帝!”魏帝站起来就走了。太后很不高兴。郭芝说:“太后有儿子却不能教育,现在大将军主意已定,又领兵在外以防备非常事变,只能顺着他的旨意,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后说:“我要见大将军,对他有话说。”郭芝说:“有什么可见的!”现在只应该快点取来御玺!”太后无奈,就让身边的侍从官取来御玺放在座位旁。郭芝出来报告司马师,司马师很高兴。又派使者把齐王之印绶给魏帝,让他出来住在西宫。魏帝与太后垂泪而别,然后乘坐亲王规格的车子,从太极殿出来往南而行,群臣出来送别的有数十人,司马孚悲痛欲绝,其他人也都挥泪相送。

  师又使使者请玺绶于太后。太后曰:“彭城王,我之季叔也,今来立,我当何之!且明皇帝当永绝嗣乎!高贵乡公,文帝之长孙,明皇帝之弟子,于礼,小宗有后大宗之义,其详议之。”丁丑,师更召群臣,以太后令示之,乃定迎高贵乡公髦于元城。髦者,东海定王霖之子也,时年十四,使太常王肃持节迎之。师又使请玺绶,太后曰:“我见高贵乡公,小时识之,我自欲以玺绶手授之。”冬,十月,癸丑,高贵乡公至玄武馆,群臣奏请舍前殿,公以先帝旧处,避止西厢;群臣又请以法驾迎,公不听。庚寅,公入于洛阳,群臣迎拜西掖门南,公下舆答拜,傧者请曰:“仪不拜。”公曰:“吾人臣也。”遂答拜。至止车门下舆,左右曰:“旧剩舆入。”公曰:“吾被皇太后征,未知所为。”遂步至太极东堂,见太后。其日,即皇帝位于太极前殿,百僚陪位者皆欣欣焉。大赦,改元。为齐王筑宫于河内。

  司马师又派使者向太后索要御玺,太后说:“彭城王是我的小叔,他立为天子,我该到哪儿去?再说明皇帝难道就永绝后嗣了吗?高贵乡公是文皇帝的长孙,明皇帝之弟的儿子,按照礼制,可以选择小宗的后代来继承大宗的统绪,你们再详细议论议论。”丁丑(二十二日),司马师再次召集群臣,把太后的命令给他们看,然后决定到元城迎接高贵乡公曹髦。曹髦是东海定王曹霖之子,当时年仅十四岁,所以让太常王肃持符节去迎接他。司马师又派人向太后要御玺,太后说:“我要见高贵乡公,他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我想亲手把御玺授给他。”冬季,十月,己丑(初四),高贵乡公到达玄武馆,群臣上奏请求让他住在前殿,高贵乡公认为那是先帝的旧居,就避开前殿而住到西厢;群臣又请求让朝内用皇帝的车驾平迎接,高贵乡公不同意。庚寅(初五),高贵乡公进入洛阳,群臣在西掖门南边跪拜迎接,高贵乡公也下车答拜,司仪对他说:“按照礼仪不必答拜。”高贵乡公说:“我也是天子之臣,怎能不拜?”于是就下车答拜。到了止车门高贵乡公下了车,左右之人说:“按旧仪您可乘车进入。”高贵乡公说:“我受到皇太后的征召,还不知干什么呢?”然后就步行到太极东堂,拜见太后。当天,高贵乡公在太极前殿即皇帝位,出席的文武百官都十分喜悦。然后实行大赦,改年号为正元。又在河北郡为齐王建造了宫室。

  '8'汉姜维自狄道进拔河间、临洮。将军徐质与战,杀其荡寇将军张嶷,汉兵乃还。

   '8'蜀汉的姜维从狄道进军攻克河关和临洮。将军徐质与之交战,杀了蜀汉的荡寇将军张嶷,蜀汉军队随即撤回。

  '9'初,扬州刺史文钦,骁果绝人,曹爽以其乡里故爱之。钦恃爽势,多所陵傲。及爽诛,又好增虏级以邀功赏,司马师常抑之,由是怨望。镇东将军丘俭素与夏侯玄、李丰善,玄等死,俭亦不自安,乃以计厚待钦。俭子治书侍御史甸谓俭曰:“大人居方岳重任,国家倾覆而晏然自守,将受四海之责矣!”俭然之。'9'当初,扬州刺史文钦,骁勇果敢超过他人,曹爽因与他同乡,所以非常器重他。文钦依仗曹爽的权势,也常常盛气凌人。曹爽被杀后,文钦内心十分恐惧,又喜好虚报俘虏的人数以邀功求赏,司马师常常约束遏制他,因此他对司马师十分怨恨。镇东将军丘俭平素与夏侯玄、李丰交往甚密,夏侯玄等人被杀之后,丘俭内心也惴惴不安,于是就按照内心的计谋,拉拢文钦,给他丰厚的待遇。丘俭的儿子治书侍御史丘甸对他父亲说:“父亲大人担当国家一个方面的重大责任,如果国家覆没灭亡而您却安然无恙自守一方,那将受到天下人的责难。”丘俭认为他说得很对。

  二年(乙亥、255)

  二年(乙亥,公元255年)

  '1'春,正月,俭、钦矫太后诏,起兵于寿春,移檄州郡以讨司马师,乃表言:“相国懿,忠正,有大勋于社稷,宜宥及后世,请废师,以侯就第,以弟昭代之。太尉孚,忠孝小心,护军望,忠公亲事,皆宜亲宠,授以要任。”望,孚之子也。俭又遣使邀镇南将军诸葛诞,诞斩其使。俭、钦将五六万众渡淮,西至项;俭坚守,使钦在外为游兵。

   '1'春季,正月,丘俭、文钦假称受太后诏书,在寿春起兵,并向各州郡发檄文以共同讨伐司马师,又上表说:“相国司马懿,为人忠正,为国家立了伟大功勋,应该宽宥他的后世,请求只废掉司马师的官职,让他以侯爵的身分退居家中,让其弟司马昭代替他。太尉司马孚尽忠尽孝小心奉职,护军司马望也能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他们都应得到亲近和信任,授予他们重要职务。”司马望是司马孚之子。丘俭又派使者邀请镇南将军诸葛诞共讨司马师,但诸葛诞杀掉了使者。丘俭、文钦率五六万大军渡过淮河,向西到达项县;丘俭坚守城池,让文钦在外率领游动兵力。

  司马师问计于河南尹王肃,肃曰:“昔关羽虏于禁于汉滨,有北向争天下之志,后孙权袭取其将士家属,羽士众一旦瓦解。今淮南将士父母妻子皆在内州,但急往御卫,使不得前,必有关羽土崩之势矣。”时师新割目瘤,创甚,或以为大将军不宜自行,不如遣太尉孚拒之。唯王肃与尚书傅嘏、中书侍郎钟会劝师自行,师疑未决。嘏曰:“淮、楚兵劲,而俭等负力远斗,其锋未易当也。若诸将战有利钝,大势一失,则公事败矣。”师蹶然起曰:“我请舆疾而东。戊午,师率中外诸军以讨俭、钦,以弟昭兼中领军,留镇洛阳,召三方兵会于陈、许。

  司马师向河南尹王肃询问计策,王肃说:“从前关羽在汉水之滨俘虏了于禁,有向北争夺天下的志向,后来孙权袭击攻取了其将士的家属,结果关羽的军队一下子就瓦解了。现在淮南众将士的父母妻子都留在内地州县,只要迅速派兵去保护其家属抵御丘俭、文钦的军队,不让他们进来,那他们必然会象关羽那样土崩瓦解。”当时司马师刚刚割掉眼部肿瘤,创口很大,很多人都认为此时大将军不应自己率兵前往,不如派太尉司马孚去抵抗叛军。只有王肃与尚书傅嘏、中书侍郎钟会等人劝司马师亲自去,但司马师犹豫不决。傅嘏说:“淮、楚地区的兵力强劲,而且丘俭等自负力量强大要远征拼斗,其锋锐之势不易抵挡。如果诸将的战斗出现不利,大势一去,那么您的事情就要失败。”司马师快速地站起来说:“我要抱病登车前去东边。”戊午(初五),司马师率领中外各军去讨伐丘俭和文钦,让其弟司马昭兼任中领军,留守洛阳,并召集三个方面的军队在陈县、许县会合。

  师问计于光禄勋郑袤曰,袤曰:“丘俭好谋而不达事情,文钦勇而无算。今大军出其不意,江、淮之卒,锐而不能固,宜深沟高垒以挫其气,此亚夫之长策也。”师称善。

  司马师向光禄勋郑袤询问御敌之策,郑袤说:“丘俭善于谋划但不能通达事情,文钦有勇而无谋。如今大军出其不意地进攻,而江、淮地区的士卒,锐气是不能持久的,您应该深挖沟高立垒以挫其锐气,这是汉代周亚夫用过的妙计。”司马师称赞这个计策好。

  师以荆州刺史王基为行监军,假节,统许昌军。基言于师曰:“淮南之逆,非吏民思乱也,俭等诳诱迫胁,畏目下之戮,是以尚屯聚耳。若大兵一临,必土崩瓦解,俭、钦之首不终朝而致于军门矣。”师从之。以基为前军,既而复敕基停驻。基以为:“俭等举军足以深入,而久不进者,是其诈伪已露,众心疑沮也。今不张示威形以副民望,而停军高垒,有似畏懦,非用兵之势也。若俭、钦虏略民人以自益,又州郡兵家为贼所得者,更怀离心,俭等所迫胁者,自顾罪重,不敢复还,此为错兵无用之地而成奸宄之源,吴寇因之,则淮南非国家之有,谯、沛、汝、豫危而不安,此计之大失也。军宜速进据南顿,南顿有大邸阁,计足军人四十日粮。保坚城,因积谷,先人有夺人之心,此平贼之要也。”基屡请,乃听,进据水。

  司马师任命荆州刺史王基为行监军,借用符节,统率许昌军队。王基对司马师说:“淮南的叛逆,并不是吏卒和百姓想要作乱,而是丘俭等人诳骗引诱再加以胁迫,他们害怕眼前的被杀之祸,所以暂时还聚集在一起。如果大兵一到,他们必然会土崩瓦解,丘俭和文钦的首级用不了一早上就会送到军营的门前。”司马师采纳了他的计策。让王基为前军,但不久又下令让王基停止前进。王基认为:“丘俭等人发兵足以长驱直入,而现在所以久久不进,是因为其诈伪之心已经败露,众人心怀疑虑而停止不前。如今不大张旗鼓地显示军队的威风阵势以求符合百姓的意愿,而是停止不前高筑营垒以自守,就好象十分畏惧懦弱,这不是用兵的气势。如果丘俭、文钦掠夺人民以补充自己,另外州郡兵士中有些人的家属被叛贼所获,他们顾虑重重,会进一步产生叛离之心;那些被丘俭等所胁迫的人,因顾虑自己的罪行严重,也不敢再回来;这就是置兵于无用之地,又促成了叛乱犯罪之徒的出现。假如吴国乘机进犯,那么淮南地区就不属于我国所有了,谯、沛、汝、豫等地也会危险而不安定,这是战略的极大失误。我军应迅速推进占据南顿县,南顿县有大邸阁,估计有足够军队食用四十日的口粮,保卫坚固的城池,凭借积蓄的粮食,行动在敌人之先而有夺取敌人的决心,这是平定叛贼的关键。”王基多次请求,终于采纳了他的意见,于是进军占据水地区。

  闰月,甲申,师次于桥,俭将史招、李续相次来降。王基复言于师曰:“兵闻拙速,未睹为巧之久也。方今外有强寇,内有叛臣,若不时决,则事之深浅未可测也。议者多言将军持重。将军持重,是也;停军不进,非也。持重,非不行之谓也,进而不可犯耳。今保壁垒以积实资虏而远运军粮,甚非计也。”师犹未计。基曰:“将在军,君令有所不受。彼得亦利,我得亦利,是谓争地,南顿是也。”遂辄进据南顿,俭等人项亦欲往争,发十余里,闻基先到,乃复还保项。

  闰月,甲申(初一),司马师驻军于桥,丘俭的将领史招、李续相继来投降。王基又对司马师说:“用兵只听说宁拙而能速胜,还未见过求巧而能持久。如今外部有强大的敌人,内部有叛乱的臣子,如果不及时作出决断,那么事态发展的深浅祸福则是难以预测的。议论的人都说将军持重稳健。您持重稳健是对的,但按兵不动则不对。持重,不是不往前行的意思,而是指前进而不可抵挡。如今我们坚守营垒,使其他各地积存的粮食资助了叛军而我们却从远方运输军粮,这实在不是好的计谋。”但司马师仍然不准进军。王基说:“将领在行军作战时,君主的命令也可以不接受。如果敌人得到对敌人有利,我方得到对我方有利,这就是所谓争地,这个地方就是南顿。”随即就进军占据了南顿,丘俭等人从项县出发也想去争夺南顿,发兵行进了十余里,听说王基已经抢先到达,于是又撤兵坚守项县。

  '2'癸未,征西将军郭淮卒,以雍州刺史陈泰代之。

   '2'癸未(疑误),征西将军郭淮去世,任命雍州刺史陈泰接替其职。

  '3'吴丞相峻率骠骑将军吕据、左将军会稽留赞袭寿春,司马师命诸军皆深壁高垒,以待东军之集。诸将请进军攻项,师曰:“诸军知其一,未知其二。淮南将士本无反志,俭、钦说诱与之举事,谓远近必应;而事起之日,淮北不从,史招、李续前后瓦解,内乖外叛,自知必败。困兽思斗,速战更合其志,虽云必克,伤人亦多。且俭等欺诳将士,诡变万端,小与持久,诈情自露,此不战而克之术也。”乃遣诸葛诞督豫州诸军自安风向寿春;征东将军胡遵督青、徐诸军出谯、宋之间,绝其归路;师屯汝阳。丘俭、文钦进不得斗,退恐寿春见袭,计穷不知所为;淮南将士家皆在北,众心沮散,降者相属,惟淮南新附农民为之用。

   '3'吴国丞相孙峻率领骠骑将军吕据、左将军会稽人留赞袭击寿春,司马师命令各部队都加固加高营垒坚守不出,以等待东部军队的到来。各位将领请求进军攻打项县,司马师说:“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淮南的将士们本来没有反叛之心,丘俭、文钦说服劝诱他们共同反叛,说是无论远近必然群起响应;而他们起事之后,不仅淮北地区不响应,而且史据李续也都前后投降。内部离心,外部背叛,他们自知必败无疑。被困的野兽想着拼斗,如果速战就更符合他们的心意,虽然我们一定能胜,但伤亡也必然惨重。况且丘俭等人诳骗自己的将士,诡计多端,变化无常,我们只要稍微多与他们持久对峙一些时日,其诈伪之情自然会显露出来,这是不战而胜的战术。”于是派遣诸葛诞督领豫州各军从安风向寿春推进;派遣征东将军胡遵督领青州、徐州各军进驻谯郡、睢阳之间,以绝断叛军退路;司马师自己率军驻扎在汝阳。丘俭、文钦进不能战,退又恐怕寿春受到袭击,无计可施不知应该怎么办;淮南将士们的家都在北方,此时众心沮丧涣散,投降者接连不断,只有淮南地区新依附的农民能受他们驱使。

  俭之初起,遣健步赍书至兖州,兖州刺史邓艾斩之,将兵万余人,兼道前进,先趋乐嘉城,作浮桥以待师。俭使文钦将兵袭之。师自汝阳潜兵就艾于乐嘉,钦猝见大军,惊愕未知所为。钦子鸯,年十八,勇力绝人,谓钦曰:“及其未定,击之可破也。”于是分为二队,夜夹攻军,鸯帅壮士先至鼓噪,军中震扰。师惊骇,所病目突出,恐众知之,啮被皆破。钦失期不应,会明,鸯见兵盛,乃引还。师与诸将曰:“贼走矣,可追之!”诸将曰:“钦父子骁猛,未有所屈,何苦而走!”师曰:“夫一鼓作气,再而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