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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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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总把说,大河滩出事了,他得回去。〃张四野道:〃酒喝的多,老总把多多少少说了几句,我父亲听的不是那么明白。老总把说了,他要去对付一个人,一个长着三只手的人。〃
〃三只手的人!〃我心里立即一阵疑惑,三只手,在河滩上只是个泛称的绰号,但是就在今天,我亲眼看到了山羊胡子的第三只手,而且被他第三只手给伤到了。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我心里就和打鼓似的。正常人不可能长着三只手,那绝对是一种异象,三只手的人,必然来自圣域。神通老总把要对付的,是圣域的人?圣域人当时主要活动范围就是河滩,跟十八水道其他势力应该没有瓜葛,但是神通老总把为什么要对付圣域的人呢?
接着,我又暗中想了想,张四野讲述的事情,无法具体到某一年,但是大致的时间段是不会错的,神通老总把离开十八水道总盟,前往河滩对付那个三只手的人的时候,恰好就是我们七门的庞大为了牵制仲虎,而远赴极西之后。
本来,十八水道对我来说是个遥远又陌生的派系,然而联想到这一系列巧合,就让我不得不深思起来,老疯子是十八水道的总把子吗?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面对付圣域的高手?
〃从老总把那次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我父亲找了很多年,无影无踪。时间一久,其他水道的人把这个事情渐渐淡忘了,可是我们张家受了老总把的大恩,不敢忘记。〃
我和张四野谈了很久,他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靠水生活的人喜欢喝酒,那些汉子畅饮之后就地睡了。我们俩一直聊到快要天亮,张四野说,他还要继续找老疯子。交谈一夜,对张四野又多了一些了解,这是个好汉子,很值得交往。
〃兄弟,相逢一场是缘分,我先告辞了,大伙儿要在河滩逗留一段时间,以后说不准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张四野叫醒那帮汉子,下河上船,离开了这里。
一直望着他们消失在视野中,我心里就疙疙瘩瘩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张四野的讲述之后,我心里反而更疑惑了,那老疯子的来历,真的就那么简单吗?
天还没有完全亮,四周静悄悄的,这么多天跟老疯子耗时间,现在终于算是闲了,我和弥勒打算沿河巡视一段日子,金大少赖着不肯走,我劝他回家,河滩太不安稳,跟着我们随时都有危险。
〃我跟丈母娘闹翻脸,回家也会被我家老爷子吊起来打死,横竖都是死,还是死在外人手里心安一点。〃金大少可怜巴巴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过了半个来小时,从前面远远的地方,骤然传来一道沉闷的钟声,我对那声音很熟悉,钟声一响,顿时让我闭上了嘴巴。
我听得出,那是空船上破钟的声音。但是爷爷在镇河期间跟旁门还有圣域的人斗了不止一场,用来召阴兵下河的鬼船已经被打沉了,怎么会又响起来?
〃走,看看去!〃我听到鬼船上的钟声,心里就无法淡定,顺着钟声而来的方向,带着弥勒和金大少就跑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船棺再现
我们三个人一路飞跑下去,以往,鬼船上的钟声都飘渺沉重,不管是爷爷还是老鬼,召阴兵都是有节制的,以免损伤太多无辜,然而此刻,钟声急促且隐隐能分辨到来源。顺着来源,我们跑了十来里地,天未完全放亮,河面上升腾着一片薄薄的雾霭,跑到这儿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漂浮在河心正中的鬼船。
尽管知道鬼船在不久之前被旁门和圣域的人打沉了,但是我心里始终有个印象,这艘召阴兵的空船一直都伴随着七门中镇河的人出现。可这一眼望过去,没有看到爷爷和石头棺材的身影,我只发现了两个赤着上身体壮如牛的汉子,正站在鬼船上,抡着鼓槌,拼命敲打鬼船上吊着的大钟。
鬼船的破钟被这样疯狂的敲打,钟声隐隐飘荡在大河两岸,如同山摇地动,我们还没有真正跑到跟前,两岸猛然冲出来一群家畜,家畜群后面,是一个个已经完全被大钟震慑的人,行尸走肉一样,跟在家畜后头朝河边涌来。
我们三个都有头晕目眩的感觉,当即就把耳朵死死的塞住。我跟弥勒对视了一眼,这艘鬼船很可能被人从沉没处打捞了上来,现在驾驭鬼船的,绝对不是我们七门的人。
噗通噗通。。。。。。
不及多想,那群涌到河边的家畜和当地的人已经争先恐后的跳进河里,随即被水一层一层的淹没。这并非结束,鬼船大钟一响,阴阳不宁,附近肯定有村子里的公坟,活着的家畜和人跳进水里不久,那些已经被埋进坟里或长或短的尸体,全部破土而出,但是没有人引尸,密密麻麻的尸体被钟声引到河滩,顿时杂乱起来,有的在附近慢慢的晃悠,有的已经烂了半边身子,努力朝水里爬,黎明前的这段河道立即变成了一片幽冥鬼蜮,阴气横生。
我们三个人马上隐伏起来,鬼船既然被人弄出来在这里敲响,周围肯定还有其他人。刚刚藏起身,从对面河滩上骤然冲出来一头驴子,驴背上骑着一个人,手里挥舞长鞭,那种鞭子跟我们陈家的打鬼鞭一样,有驱邪的作用,那人舞动鞭子一路跑一路啪啪的抽打,那些在河滩边上来回乱晃的尸体被鞭子驱赶着一起下河,这次鬼船引来的活的死的阴兵足有三四百,进河之后就被滔滔河水给淹没了。
〃这些人要干什么?引这么多阴兵干什么?〃弥勒低声问,但我暂时也看不出来,却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七门镇河召唤阴兵,那是没法子的事,除非有了特别紧急的情况,才会引活人。然而面前的鬼船,不分青红皂白,把周围一切能引来的阴兵全都召唤过来,动机很险恶。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当死死活活的一群阴兵全部下河之后,周围立即蹿出来一堆人,三五成群的拖出几根铁链,用力甩到河里。这种链子必然带着偏术法门,河面一下就被锁住了。
河面上看不到阴兵的影子,但是一股一股的水花在不断的涌动,鬼船的钟声猛然一变,阴兵全靠钟声来引导,我熟悉鬼船,不知道这变了节奏的钟声到底意味着什么。不多久,河水开始哗啦哗啦的乱翻,偶尔能见到阴兵起伏的身影。
〃它们在水里头,跟什么东西斗起来了?〃弥勒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道:〃总觉得不踏实。〃
我没说话,但心里隐约的察觉出,这些驾驭鬼船的人,明显是想借助这些阴兵下河替他们做什么事。
轰。。。。。。
水面下头波澜不定,一直有阴兵翻来翻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拱动的无法稳身,河滩上隐伏着的人都慢慢露头了,人数很多,他们随身带着各种工具,但是并不急躁,时刻关注着水面上的动静。过了有七八分钟,被锁住的河面咕嘟咕嘟的开始冒泡,六七个河里的阴兵被硬生生从水里震了出来,那股力量无比巨大,一个阴兵直接被甩飞了,划过半空,啪嗒落到离我们只有两步远的地方,手脚一颤,想翻身爬起来。
〃狗日的!你他娘的死了还不老实!〃金大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猫着腰抓起地上的石头,劈头盖脸一通乱砸,阴兵打不死,我赶紧拦住他,取了绳子用三花绑把阴兵绑起来困住。
就在这个时候,河滩另一边响起一阵突突突的声音,那声音如同一片潮水,此起彼伏,亮光一道一道的,由远至近。只要凝神一看,就能发现那其实是几辆被改装过的拖拉机,拖拉机后面拉着车斗,可以运货,也可以拉人。在当时那个年头里,这种拖拉机已经属于河滩上很先进的交通工具,一般人用不起。
五六辆被改装过的拖拉机突突的开过来,临近河滩,唯恐轮子被泥沙陷住,拖拉机上的人呼啦啦跳下来一群,为首的一个,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人长得瘦,但是精神抖擞,跳下来就大步朝河滩这边走,身后的人一窝蜂的簇拥着他,打眼一看,就能看得出,那群人里面很有几个硬角色。
被锁住的河面动静已经很大了,只要一靠近就能察觉,这群坐着拖拉机赶来的人刚站稳脚,河滩对岸的人就开始大声呵斥,让他们走。
〃什么人,走远一点!咱们在做正事!〃
〃不耽误你们的正事。〃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听到对方口气不善,皱皱眉头,但还是忍了下来,道:〃我们就打听打听。。。。。。〃
〃滚!〃河滩这边的人冷笑一声,喝道:〃知道你是金窑的人。〃
我一听,猛然一转头,望向金大少,金大少的面色不停的闪烁,一会看看我,一会又看看刚刚赶来的那帮人,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小声道:〃这个这个。。。。。。我家的老爷子。。。。。。〃
我立即就明白了,金大少那么长时间没回家,金窑的金总把就这么一个独子,心里着急,亲自带着人出来沿着河滩寻找。
〃说话做事,给自己积点德,也留点余地。〃金大少他爹当年也是混迹河滩的人,年龄大了,脾气稍稍收敛,但骨子里那股火爆和倔劲儿却无法抹除,冷着脸道:〃不要太过火,兔子急了也咬人!〃
〃亏你说的出口!积德!你要是积德!会半截身子入土了还没儿子接你的班!你那儿子来历倒是很可疑,是不是你自个儿的亲儿子都难说。〃
〃别废话,金窑的人,现在赶紧走,再不走,咱们就要动手了。。。。。。〃
轰隆。。。。。。
双方的争执还没有结束,一直都翻着水花的河面突然一声爆响,至少十几个在水面下的阴兵被一股大力给拱的横飞,紧跟着,水面上渐渐露出一个船头,船头左右颠簸,被下面那些阴兵硬生生给顶了出来。
〃这个!这是禹王的船棺?〃我心里一惊,禹王十死十生,下葬了不止一次,前一次我跟弥勒一起见过的船棺已经损毁沉没,但这显然是另外一艘。一瞬间,河滩这些人的目的就很明显,用鬼船唤阴兵,拱出水底的船棺。
〃出来了!拖住这艘船!〃
船棺一露出船头,船身也随即上浮出来,一刹那,河滩上飞出不知道多少根巨大的鱼叉,紧紧搭在船棺上头,把大船困住了。旁边的鬼船钟声又是一变,周围的阴兵开始朝大船上爬。大船没有生命,但是却如同能够感应到来自外界的外力,船棺不停的晃动,好像是要把乱七八糟爬上来的阴兵都甩掉。我心里越发不稳,当时跟爹还有唐百川他们商量的时候,都预感到旁门会不断的搜寻继而打捞大鼎,蛰伏了那么久之后,他们终于动手,位置查找的非常精准,一下就锁定了船棺的具体所在。船棺上有石头棺材,河底十有**会镇着一口大鼎。
〃那些死家伙太慢!上去!〃河滩的旁门人群里慢悠悠闪出来一个人,指挥众人,他一发话,有人立即沿着鱼钩上的绳子朝大船爬。
十多个人爬的飞快,随后就接近了困在水面的船棺上,一下跳到甲板,左右围拢向船舱的入口。
〃怎么办!〃弥勒左右为难,想阻拦,但又顾忌我们势单力薄。
嘭。。。。。。
十多个围拢向船舱入口的人还没有完全靠近,船舱口一下被什么东西撞散了,如同炸开了一般,强大的力量把周围十来个人一下掀翻出去,有人连滚带爬的想要稳住身子,但是炸开的入口下头骤然飞出一道宽宽大大的影子,升腾半空,泰山压顶一般的猛落下来。
那一刻,我看到那是一口石头棺材的影子,棺盖紧闭,它沉重无比,落在甲板上,把正在翻滚挣扎的人直接压成了一块肉饼。这口石头棺材不停,在古船上跳来跳去,每次重压,都会把船板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整条古船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慢慢就要散架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石棺对战
〃这口石头棺材,是要毁了船棺?〃弥勒看着眼前的一幕,道:〃要不要想办法拦一拦?〃
〃不用,石棺不会无故毁掉大船的,是被人发现了,避免以后再三纠缠,这样毁掉更直接。〃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旁门的人多,而且那个领头的三十多岁的人明显不是易与之辈,不过石头棺材是什么分量,我很清楚。
和我想的一样,古船上的石头棺材被惊动之后,形势立即逆转,石棺剧烈的撞击大船,周围正在慢慢爬动的阴兵一个个被震到河里,岸边的人无法靠近。前后片刻功夫,大船摇摇欲坠,石头棺材猛然一跃,再次高高的落下,这一下顿时让快要散架的大船轰然裂开,船舱哗哗的进水,飞快的沉没在波涛间。
〃这个东西出来了!〃岸边的人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有人不由自主的倒退,但更多的人全力准备各种工具,想要横空把石头棺材拦住。
石头棺材里到底葬的是禹王,还是别的什么,我暂时还没有定数,然而对一般人来说,这绝对是要命的玩意儿。大船沉没的同时,石头棺材像是愤怒了一般,从水面滑向岸边,一群人措手不及,被撞的东倒西歪,哼都没哼一声就断气了。
〃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看石头棺材怎么收拾他们!〃弥勒乐了,根本不用我们出面阻拦,石头棺材会把这群人都压成肉泥。
骤然间,我本来已经要放下来的心又呼的提起来,因为一种莫名其妙又危险之极的感觉从身后爆发出来,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像是走夜路的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狼。
那样的不祥之感让我无法平静,猛的回过头。回头的同时,我看到后面的半空唰的闪来一道影子,那影子几乎像飞一样的从我们头顶飞过,它飞过去的时候,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就随之飘散下来。尽管它的速度很快,我却立即看见这同样是一口石头棺材。
〃怎么又来了一个?〃金大少仰头望去,目光随着第二口石头棺材晃了一圈,咧着嘴道:〃来的好!撞啊!把那些旁门的龟孙都撞死。。。。。。〃
轰隆。。。。。。
金大少的嘴巴还没有合上,第二口飞来的石头棺材跟河里出来的棺材嘭的猛撞在一起,两口棺材像是两座小山在半空撞上了,各自被震飞了一段,轰的落到地上,那种威势没有谁可以阻挡,棺材落地,旁边的人都退了一圈。
猛烈的撞击把两口棺材的棺盖都硬生生的撞开,那口带着淡淡尸臭的石头棺材里头跃出一道高高瘦瘦的影子,它一露面,我心里顿时一紧,红眼老尸!
红眼老尸飞身就朝另一口棺材扑过去,另口棺材里面低低的发出一阵轰鸣,一道影子也随之跳出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老虎!?〃金大少吓的一哆嗦。
我的眼睛比他看的更清亮,另一口石头棺材里蹦出来的,是一头身长差不多有三米的虎,三米长的虎,足有六七百斤重,几根小指般粗的虎须随风飞舞,血盆大口一张,跟红眼老尸斗成一团。
云从龙,风从虎,这只石头棺材里的大虎一出,一阵呼啸的风就笼罩了河滩。红眼老尸有多厉害,我心里很清楚,但是那只石头棺材里的大虎同样威猛不可挡,翻翻滚滚跟红眼老尸厮杀,泥沙飞溅,风云起伏,战团混乱的看都看不清楚。我分辨出来,这只快要得道的红眼老尸在这段日子里可能又有收获,比前一次遇见它的时候更厉害了几分。
〃这个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赶过来!得挡住!〃我心里焦躁万分,总觉得红眼老尸如果制服了大虎之后,可能会更加收拾不住,然而这样的战斗,除了庞大那样的人物能插得上手,别人到不了跟前就会被震飞出去。
大虎和红眼老尸的战团肆虐河滩,斗到哪里,周围的人就连滚带爬的朝远处跑,我亲眼看见有两个人没能跑走,被卷到了战团中间,转眼的功夫化成一堆碎肉,飞溅出来。我们三个紧紧伏在原地不敢乱动。
〃不要慌!〃旁门的头领站在不远处大声呵斥众人,但是那种势头不是人的力量可以阻挡的,他一边吆喝,手下的人一边四下乱退。
吼。。。。。。
转眼间,战团骤然分开,足有六七百斤的大虎被红眼老尸硬生生的打飞出去,那头虎勇猛异常,在半空一折身,弯腰猛扑下来,一口咬住红眼老尸的一条胳膊,红眼老尸身体硬的很铁一样,被大虎咬的脱不开身,另只手拿着那柄秃尾巴拂尘,全力猛砸虎头。大虎闷哼不断,但是始终不肯松口,它的头颅被红眼老尸前后砸了不知道多少下,一滴滴鲜血顺着鼻子嘴巴眼睛朝下滴落。
咔。。。。。。
大虎接连遭到重击,一怒之下虎牙一紧,把咬在嘴里的一条胳膊强行从红眼老尸身上扯了下来。红眼老尸蹬蹬的倒退,两只眼睛像是灯泡一样闪动红光。大虎一声吼叫,甩头把嘴里的一截断臂抛到河里,继续猛追红眼老尸。红眼老尸快要得道,有了相应的灵智,丢了一条胳膊之后元气大伤,转身跳进棺材,呼的飞出去。大虎看样子想要一鼓作气击杀这只恐怖的老尸,也随即跳进棺材紧追过去。
两口石头棺材一前一后贴着地面滑动出去,速度快的惊人,喘口气的功夫,已经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河滩那边乱糟糟的情况还是没有平定,一些人被吓破了胆子,仍在拼命的逃,几个小头目左右阻拦,形势乱糟糟的。
此时此刻,从河滩远处传过来一声清亮的呼哨,随着呼哨声,几个小头目精神立即一振,喝道:〃都别他妈的乱!头把到了!头把到了!〃
〃什么!〃我还没有从红眼老尸和大虎的争斗中挣脱出来,心里随即又是一惊,头把?是三十六旁门的头把?
这可能吗!?我禁不住自问,眉头紧咒。在我的意识里,旁门头把就是亦甜,她不仅暗算过老刀子,而且还暗算过我,可亦甜已经被仲连城击杀,尸体我都亲眼见过,她没有续命图,不可能死而复生,但这个头把是谁?
我只能认为,那是亦甜死了之后,重新被推上来的新的头把。
不等我思考清楚,呼哨声传来的地方,风风火火的奔来一顶阴阳轿,那顶轿子一直都是头把的出行工具,轿子跑的飞快,后头跟着几个人,一路跑,一路把跑散的人都挡回去。红眼老尸跟大虎无影无踪,溃逃的人终于渐渐稳定住了,随着旁门头把的阴阳轿重新聚拢到一起。
领头的人跑到轿子旁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随后,他连连点头,回身对周围的人喝道:〃棺材不用管了!鬼船敲钟,把水底的东西给我捞上来!动作要快!〃
水面上的船棺已经沉底,鬼船钟声一响,周围盲目乱漂的阴兵又一次聚集起来,先后潜入水中。毫无疑问,守护大鼎的石头棺材追击红眼老尸去了,阴兵们再次下水,是要骚扰大鼎。鼎不稳则大河不稳,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挡住他们。
我焦躁的想着对策,散乱的人群开始各就各位,有阴兵开路,他们只需要留在岸边,时刻注意形势变化。这时候,一直在对岸张望的金窑那帮人也坐不住了,金大少的爹张口喊话,阴阳轿子的轿帘一动,头把慢慢钻了出来。
〃我们只是问个事情,又不妨碍你们做买卖。〃金总把跟金大少活脱脱一个脾气,是一点亏都不能吃的人,刚才受旁门的挤兑,现在赖着不肯走,非要讨个说法。
在旁门头把现身的一刻,我呆住了。她的身姿依然那么窈窕,脸上遮着一张精巧的面具,看不出原本的面目。她和我之前见过的旁门头把没有任何区别,我的脑子一乱,顿时想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阴兵在水下游动,我和弥勒坐立不安,等了一会儿,弥勒咬咬牙,道:〃不行了,必须要拦!〃
〃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跟着掺合,太危险。〃我转头对金大少道:〃你藏着不要动,我们出去,瞅着机会,你走就是了。〃
〃我是那样的人么?都他娘的是兄弟,是哥们,你这话不是打我的脸么?〃金大少摇摇头,眼珠子骨碌一转,心一横,直接从藏身地跳出来,站在河滩冲着对面使劲摆手:〃爹!爹!我在这儿!〃
一看金大少出去了,我和弥勒也随之挺身而出。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旁门头把身上,我想知道,她是谁?是新推上来的头把?亦或别有隐情?
第一百九十四章引火上身
我们闪身而出的同时,旁门头把也有了反应,目光一转,闪电般的投射过来。那么暗的光线下,我看不到她眼睛里是不是还有重瞳,但她的身段,她的气息,是不会变的。
〃你是谁!〃我大步走过去,心里没有顾忌,从这些人眼皮子下从容逃走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心里就想把事情弄清楚。
〃胆子真大!〃别的人看到我抖身出来,先是一惊,随即又一阵一阵的阴笑,人群呼啦啦的围拢到四周:〃这个时候竟然敢露面!〃
〃我只想问问,你是谁?〃我站在旁门头把身前不远处,停住脚步,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但心里却起伏不定。
〃到了这一步,再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头把顿了顿,望着我道:〃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脸被面具遮挡着,她的声音,还是那种不阴不阳的中音,根本听不出什么。我的心晃的更剧烈了,这个旁门头把,跟我之前见过的头把,肯定是同一个人,既然她没有变化,那么已经死去的亦甜呢?亦甜是什么身份?
〃没有意义,只是想问清楚而已。〃我站着一动不动,周围那些人已经蠢蠢欲动,只要头把一声令下,肯定会蜂拥扑来。
〃人,总要追索个为什么,是不是?〃头把的目光很沉静,可能隐约有些不易觉察的变化,只是我无法观察的那么仔细,她想了想,道:〃你想问什么,我知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亦甜又是什么身份。〃
〃是,我想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亦甜,是大河滩三十六旁门的头把,我,也是大河滩三十六旁门的头把。〃
这个回答让我又是一阵糊涂,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头把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杀你,要为难你,可有的事,从开始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我是这样的命,我接受,你是那样的命,也要接受。〃
说完这句话,头把转过头,望着仍在沸腾的河面,轻轻一摆手,这个手势一下,周围已经围的紧紧的人群开始猛烈的攻击,我不能逃走,现身就是为了阻止他们捞鼎。
〃爹啊!爹!〃金大少在河滩边张望了一阵,噗通就跪下了,冲着那边的金总把大呼小叫。
〃兔崽子!你在这里!〃金总把看到金大少在一片混乱中出现,当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发火,顿时就把讨回脸面的念头抛到一旁,疾奔了几步,连水淹没过大腿都浑然不觉,破口大骂道:〃过来!给我滚过来!这次你跑野了是不是!你娘在家担心的要死要活!你在外面跟乱七八糟的人混到一起!我告诉过你什么!我们金窑不搅合河滩的事!兔崽子!我打断你的腿!〃
〃爹啊!〃金大少不知道是看见了父亲情感爆发,还是演戏,听完金总把的话,鼻涕眼泪滚滚而落,暗中把屁股上还没张好的伤口撕开,抹了一手血,双膝跪在河滩朝前扑着,两只沾满鲜血的手伸出去,哭着道:〃爹。。。。。。〃
〃这是怎么了!是怎么了?〃金总把本来破口大骂,好像恨不得一棍子敲死这个败家子,但是身后人一束一束亮光打过来,他顿时看见金大少脸上的眼泪和双手的血迹,当时就慌了:〃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爹啊!儿子让人欺负了,让人打了!身上到处都是伤。。。。。。〃金大少抹着眼泪站起来,一转身子,屁股上鲜血淋漓,把裤子都染透了:〃要不是这两个好哥们儿护着,哪儿还能活着见到你啊,爹。。。。。。〃
〃谁打你的!〃金总把当年也是刀山火海一路混到这地步的人,然而一看见独子身上手上哗哗的淌血,一下子就仿佛站不稳了:〃谁!〃
〃跟那帮人一伙儿的。〃金大少抹抹眼泪,指着我们这边,道:〃我听您的话,到排营去走亲,顺便打听积尸地,真叫儿子找到一块,没等勘察明白,就跟这帮人遇上了,这帮人瞧不起咱们金窑,处处挤兑,叫我滚,说这块地不是咱们金窑的,骂了我,我就忍了,但是他们还不凉不热的说您怎么样怎么样,我不服,跟他们讲理,一来二去,讲的他们没话说,老羞成怒的就开始动手,他们人多,我怎么斗的过,后腰被捅了几刀,现在跪着站不起来。。。。。。爹啊。。。。。。这是儿子不懂事,您说的,金窑不惹旁门的人,这口气,儿子认了,咱们这就回家,回去我跟娘磕头认错,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好!好旁门!〃金总把躁动的一刻也停不住,在对面走来走去,他老来得子,就这么一根独苗,看见金大少身上血糊糊的,就像自家祖坟被人挖了一样:〃姓金的好欺负是不是!〃
金总把暴怒,一点都不怀疑金大少的话,但是身后毕竟是有明眼人的,趴在金总把耳朵边嘀咕了几句,金大少一看,扯着嗓子嚎了一声,扑进水里,喊道:〃爹!别跟他们计较了,咱们惹不起他们的,爹,回家吧,咱回家吧,儿子让人欺负了,就剩半条命,认栽了,咱惹不起,躲得起,这后半辈子,我就呆家里不出来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三十六旁门!我日你八辈祖宗!我就这一根独苗!要断我的香火是不是!〃金总把被金大少撩拨的怒火冲天,一把推开身旁的人,暴喝道:〃过去!给我打!打翻一个,到这儿领一百块钱!去!都给我过去!〃
金窑那帮人也是胆大包天的,金总把一吆喝,后头那些人绕开被锁住的河道,噗通噗通下水,一路朝这边游,七手八脚的上岸,先把金大少给护住,剩下的直接就冲这边杀过来。他们一过来,我和弥勒的压力顿减,周围顿时杀声一片,金大少也硬闯到这边儿,指挥手下人在岸边抢了鱼钩和鱼叉,强行把漂在河心的鬼船勾住,使劲朝岸上拖。
匆忙之中,我回身看看金大少,这货脸上还挂着泪,但是眯着眼睛贼兮兮的咧嘴一笑。
〃何必,你犯不上这样!〃我心里感激,金大少够朋友,不肯一个人走,但是无形中把整个金窑都扯下了水。
〃告诉你,我们金窑的人,平时拜钟馗,其实也拜关老爷。〃金大少一跑,牵动屁股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抽着凉气道:〃哎哟我戳他娘的!屁股要裂开了。。。。。。〃
我看着金大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但是心里却疑惑,他不敢回家,跟着我们胡混几天,这情有可原,可是不至于就泼着跟旁门翻脸的危险帮我们。
〃老哥,别疑神疑鬼的。〃金大少拐着腿朝我这边凑了凑,一边让手下人朝死里打,一边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惭愧,兄弟我是存了点私心的。我们金窑下头八块地盘,八个把子八条心,不是谁都听我家老爷子的话,金窑挣钱,利益大的让人眼红,那八个下头的把子不明说,我心里可是明镜似的,金窑的规矩,不掺合别家的事,可是那些人背地里已经跟有的旁门大家勾结上了,以后我家老爷子年纪一大,控不住局面,谁会买我的帐?不是我捧你,一见你就知道是做大事的,现在互相帮衬,就盼以后能推兄弟一把,让我能顺利接老爷子的班儿。。。。。。〃
别的人都斗的昏天暗地,我随后紧盯上头把。这时候,金总把也淌水跑过来,把旁门的力量牵扯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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