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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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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注定无眠。我和陈木升一家人翻遍整个院子,也没有找出怪声的来源,至于那会动的遗像,更是无从解释,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如果是陈阿兴的鬼魂在作怪,那么,他究竟在往外看什么呢…

清晨,陈木升蹲在院子里愁眉苦脸。几天以来,发生了太多事,我的身心也早已疲累不堪。张冬跳江自杀,尸体迟迟没有找到,却赔上了王顺和老七的两条性命。遇到晨星以后,她给我讲了一个渔村里的恐怖传说。如果是真的,晨星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了,我嘴上宽慰她,心里却隐隐感觉这个传说是真的,说不定,张冬等人的死便和这个传说有关…我忽然想到,晨星说当初受到诅咒的总共有十一户人家,那么,其它那些人又是谁呢…

由于年代久远,临江村里的老住户很多都已经搬走了,再加上晨星的亲人都已离世,剩下的十户人家是谁,早已无从考证了。

我试着向陈木升打探,这老家伙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他见我没什么本事,立马换了一副态度,说起话来硬梆梆的。我本来有很多事想要问他,话到嘴边,终于咽了回去。看样子,那新娘的离奇死亡,是否是所有诡异事件的导火线,也许只有天知道了,这种超脱自然的东西,报警是没用的。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人,也许,只有他可以查明这一切,这个人,便是我的师父张有才…对,师父一向扶危济困,牵扯到众多人命,如果请他出山,他一定会来的…我决定,陪晨星给她父母过完祭日,便回一趟老家。

这一天过的十分平静,陈木升没有来找过我了,那个失踪的新娘也没有出来作怪。晚上,我和朱厚等人痛饮一番,喝的酩酊大醉,总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我跟晨星买了很多贡品,朱厚等人特意停工一天帮我们抬着进山,前去拜祭晨星的父母。下午时,晨星接到了养父萧山的电话,萧山说他请了两个华人界里有名的风水大师,不日回国,进山寻找那本《殡葬全书》。

当天晚上,我踏上了返乡的列车,我嘱托晨星,在我回家的这些天里,留意一下江边的动静,看有没有人捞到张冬等人的尸体。

晨星将我送到车站,列车缓缓起动,两旁的景物向后退去,晨星一直站在月台上,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了…

光阴飞逝,一转眼,我已经有快五年没见过师父了,读书时忙学业,毕业后忙工作。逢年过节,还要帮父亲打理生意。广东就是这样,物欲横流,到处都是竞争,每个人都像拧紧了的发条,今年有空闲,是因为非典。

多年以来,师父一直孤身住在乡下,他没有电话,我们都是靠书信联系。我准备给师父寄一部手机,却被他推辞了,说不要我破费,况且他也用不到。这次回去,我给师父买了两条好烟,几身衣服,还有一些营养品,刚好,还可以陪他过一个中秋。

火车在轰鸣中一路向北,非典的余悸还没有过去,车里很多人戴着口罩。窗外的景色越来越亲切,一排排白杨树呼啸而过,大片的田野里,涌动着辛劳的农人。

到站那天,刚好是八月十四,我在市里转了一圈,买了几盒月饼,又给张冬的爷爷买了一些补品。

打的来到镇上,天时傍晚。天边的晚霞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金色,清凉的晚风吹拂着万物。古老的小镇,变化并不大,依稀还是五年前的样子。屋顶上,炊烟袅袅,老头儿赶着羊群‘咩咩’而过,放学的娃娃一路追跑,书包拍打着屁股。

看着熟悉的景致,回想着自己的童年,所有烦恼,奔波劳顿,一扫而空。有几个娃娃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戴蛤蟆镜,拖密码箱,穿破洞牛仔裤的我,似问,客从何处来?我一高兴,抱起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就亲了一口,吓的她‘哇’一声哭了出来。

师父仍然住在镇西的老宅里,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房屋。走进院子,我的心一阵狂跳。院子里一尘不染,堆放着成捆的竹篾,井井有序,扎好的牛马架子,并排立在墙根。

师父正蹲在堂屋门口忙碌着,竹篾在他手里飞快的穿插游走。

“你找谁?”他停下手里的活。

师父老了,年仅四十多岁的他,两鬓竟然隐现斑白,眼角边,爬上了岁月的伤痕。

“我…”

“你是来订做纸活儿的吧,请屋里坐。”师父站起来,笑了笑说。

我一把摘下眼镜,哽咽道:“师父,我,我是冷儿啊!”

师父猛的一震,呆呆的看着我,终于认了出来。

“冷,冷儿?”

“是我!是我呀!”

我把眼镜一扔,冲过去抱住了师父的胳膊,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冷儿是大人了,我都,我都认不出你了!呵呵…”师父虎目含泪,有些颤抖,“怎么来也不说一声,饿坏了吧,快屋里歇着…”

这天晚上,师父忙前忙后,做了一大桌的菜,都是我爱吃的。师父很是高兴,喝了不少酒。

吃完饭,我把来意告诉师父,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说忙完手里的一点活儿,就陪我下一趟广东。

这天晚上,我们一直聊到天亮。

过完中秋,师父陪我去了张冬的爷爷家,年近八十的老汉拉着我的手,不断嘱咐我照顾好张冬。我没敢告诉他实情,只说张冬好着呢,只是上班很忙,最近没空回家。老汉抹着眼泪,一直将我们送出门外。

我帮师父把别人订好的东西扎完,安顿好家里,我们便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一路无事,火车到站时已是晚上,天空飘洒着蒙蒙的雨,微有些凉。

一出站,我便看到了晨星,几天不见,恍若隔世,晨星撑着一把花伞,微笑着凝望着我。

“怎么,不认识了?”

晨星只是笑,不说话。

“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父。”

“师父好。”

师父点头致意,同晨星握了握手,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颇有些赞许之色。一路上,我不断向他提起晨星,虽未言明,但师父聪明过人,料已猜到我喜欢这个女孩儿。

晨星早已在餐厅定好了菜,饭时,师父仔细询问了殡葬传说的细节,微有忧色。晨星说,她的养父萧山后天就到,带人去山里寻找《殡葬全书》,师父点头不语。

吃完饭,我们打车去了临江村,赶到时已是深夜。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带师父去了江边。

厚重的灰云,层层叠叠的堆在空中,丝丝缕缕的阳光,斜斜的从云缝里透下来,给天地披上一层忧郁的色彩。

“张冬就是在这里出事的。”我指着远处那道坟坡说:“那新娘子原本就葬在那里。”

师父四下里望了望,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来到坡顶,只见坟坑犹在,被李大师拧断脖子的那只乌鸡早已开始腐烂了,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师父四处查看一番,问道:“你说,那新娘子是被一只铜镜给砸死的?”

“对,可能就是晨星在殡葬传说里提到的那只。”

师父想了想说:“走吧,带我去那个陈木升家里。”

陈木升家的小店,门是关着的,我们绕到正门,敲了半天,才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陈木升打开门,猛一见他,我被吓了一跳,短短几天没见,陈木升却好像老了四五岁。

陈木升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问:“有事吗?”

“是这样的,老板,我回了趟老家,把我师父请来了,让他去你家里看看吧。”

陈木升轻蔑的瞟了师父一眼,冷笑道:“不用了,你都这么大本事了,你师父估计本事更大。”

我来气了,哼了一声,道:“怎么说话的?”

“就这么说话的,你小子白吃我的,白喝我的,什么忙都没帮到,现在还弄个什么狗屁师父出来,信不信我把你们扔进江里喂鱼?”

“操!”

“冷儿!”师父轻喝一声。

我横了陈木升一眼,啐了一口,退到一旁。

师父笑了笑,说:“这位老板住在阴宅里,想必挺舒服,冷儿,我们走吧。”

第二十章引鬼驱邪(2)

我和师父转身欲走,却被陈木升给叫住了,“等一下先。”

“老板还有什么事吗?”师父回头问。

“你说什么阴,阴宅?”

师父笑道:“你刚一开门,我就感觉有股阴气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可能你住习惯了吧,那就继续住吧,冷儿,我们走。”

陈木升急忙追上来,挡在我们面前,“大师留步,大师留步。”

我冷笑道:“留我们干嘛,抓去江里喂鱼吗?”

陈木升脸上一红,一挺腰杆儿,说:“只要大师能帮我驱邪免灾,我愿意出高价钱。”

我‘嗤’了一声,道:“你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你花再多钱都请不来我师父!”

“冷儿!”师父斥了我一声,正色道:“陈老板,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来摆平的,做人行事,凭的是天地良心,你家里闹鬼,估计和你平时行事有关。”

师父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的陈木升不敢对视,不断伸手擦着冷汗,苦着脸说:“大师教训的是,这些年,我,我确实干过不少恶事,卖过假货,坑过农民工…唉,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还请大师救我一救…”说着,便跪倒在地。

我心里对陈木升十分厌恶,这人的脸变的比天还快,而且说跪就能跪。

师父叹道:“你起来吧,我生平从来不受人跪拜,也不收人金银。如果要我帮你,那么你必须告诉我,那个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陈木升见无可隐瞒,终于承认那女孩是他用五万块钱买来的。送亲的两女一男,便是人贩子团伙成员,他们好像有一种迷药,可以控制人的思想,但谁也没想到,当看到门上那面镜子时,那女孩竟然不受控制的跳到了一边,其中一个女的在她背上拍了一下,才使她安定下来,然而跨火盆时,镜子突然掉下来把她给砸死了。陈木升上头有人,胡乱开了张死亡证明,葬在了坟坡上…

师父听完,沉思了片刻,说:“那不是迷药,应该是一种邪术。”

“邪术?”

“那帮人贩子现在何处,你知不知道?”

陈木升说他也不知道,人是他们派车送来的,事后就没了联系。

师父说:“那你仔细想一想,他们身上还有没有哪些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的地方…”陈木升一拍秃顶,“对了,那辆喜车,当时我去接亲的时候,车门一开,我闻到一股怪味,就像,就像…”

“像什么?”师父问。

“死老鼠!”

师父抬眼向天,默立片刻说:“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吧。”

来到院里,师父冷电一般的目光,四下里扫视着。

“大师,真的有阴气吗?”陈木升惴惴的问。

师父皱了皱眉,说:“不只有,而且很重,只是,一般人感觉不到。我常年和墓地打交道,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阴宅之气。”

“什么是阴宅?”

“亏你还是个族长,连阴宅都不知道。”我白了他一眼,“就是死人住的地方!”

陈木升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阴宅就是坟墓。

师父径直朝陈阿兴那间屋子走去,我已经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了他。

来到屋里,师父看了看那张遗像,又看了看对面的窗口,冷冷的对陈木升说:“你把遗像摆在这里,正对着堂屋门口,是想让死者地下不宁呢,还是想让他把你们勾去地府?”

师父说,家中如是长者亡故,遗像可以摆在堂屋正中的案台上对着门口,也可另设一间灵堂。如果死的是儿孙辈,那么,遗像必须供在偏房里,切不可正对堂屋,否则,死者思念长辈,鬼魂难安,于户主不利。

陈木升听后,脸色发青,“那,我家里闹鬼,便和这遗像有关?”

师父摆了摆手,“没这么简单,你家里,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那这张遗像,还要不要另换地方?”

“不用了,都已经摆了这么久了。”

师父摇了摇头,走出了屋子,他把手抄在背后,围着陈木升家的院子踱步而行,面色凝重。陈木升悄然跟在后头,不敢发出一声。

转了两圈,师父停下来,目光湛然的看着陈木升说:“屋子里的阴气比院子里的要弱,很显然,那‘东西’就躲藏在院子里。”说着,师父抬起头看向那几棵老树,只见树身粗壮,亭亭而盖,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浓密的枝叶,在凉风中习习舞动。

“在树上?”陈木升腿肚子都在发抖。

师父摇了摇头,说:“不好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推断,那‘东西’在你家里不是一两天了,之前被什么东西镇着,不敢出来。”

“被什么镇着?”

师父朝正屋的门一指,“镜子,门上原来那只镜子,不只镇住了院子里的东西,还镇住了你大儿子的亡魂,不然,你家里早就出事了。”

陈木升两眼发直,“那再装一块行不行?”

师父摇头叹道:“普通镜子没用的,这样吧,现在白天,那东西不会出来,我晚上再来。”

陈木升回过神,硬要留我们吃饭,师父只是不肯。

我撇了撇嘴,说:“还是算了吧,吃了你家的东西,说不定把我们扔去江里喂鱼…”

从陈木升家里出来,已是正午。

“师父,你待人还是那么宽厚。”

师父笑了笑说:“冷儿不只长大了,连脾气也见长了,动不动就要跟人撸袖子。”

我嘿嘿一笑,理了理头发。

师父略显责备的说:“这脾气不好,要改一改,出门行走,冲动容易坏事。”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中午带师父去哪里吃饭呢?

刚来到住处,就看见晨星站在门口。

“哟,等我呢?”

晨星白了我一眼,冲师父笑了笑,说:“我那天在市里买了一只电磁炉,今天一早,去市场买了肉和菜,师父和阿冷去我那里吃火锅吧。”

师父欲待推辞,我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师父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

晨星捂着嘴,坏笑着对我挤了挤眼睛,我冲她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晨星手艺不错,吃的我赞不绝口。吃完饭,我们又一次去了村东的破庙,陈树良竟然还没有回来。问附近的邻居,都说不知他去了哪里。

“师父,你说那陈树良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师父摇头不答,沉思片刻,对晨星说:“去你家老宅里看看吧。”

天色阴沉了下来,看样子又要下雨,临江村里似乎有一种不安的气氛,那些趴在地上的狗,不时警觉的抬起头,对着天空叫几声。

晨星说,这几天村里十分平静,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远远望见那处宅院,师父突然一怔,“你曾祖父为什么把宅子建在那里?”

晨星说:“听我父亲说,曾祖父觉得那里安静,而且他是北方人,不习惯村里的风俗,所以单独把宅子建在了山脚下。”

师父呆呆的望着那处宅院,说:“不对,我感觉不是这个原因。”

天色愈加阴沉了,远远的传来一声闷雷,滚滚而过。

我早已把那只麻将桌的事情告诉了师父,所以,一进门,他就央我们带他去了别院的破屋。

“师父,就是这张桌子。”

师父走上前,细细的考量那只桌子,不时敲一敲桌面,发出‘嗵嗵’的声音,也不知是什么木料做的。

“桌子没问题。”师父说。

我挠了挠头皮,心里想,看来,那个梦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只是,这座宅院有些奇怪…”师父想了想,说:“晨星,你家楼顶可以上人吗?”

“可以,只是,那只梯子不知道还结不结实。”

“走,我们去楼顶。”

我们来到前院,上了二楼,跟着晨星走进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的顶部,有一个通往楼顶的天窗,下面架着一只梯子,晨星一咬牙爬上梯子。

“小心一点。”师父叮嘱道。

那梯子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颤颤巍巍的,‘咯吱吱’响,我站在一旁直吞口水。

爬到顶部,晨星推开天窗盖子,上了楼顶,趴在窗口对我们说:“可以,上来吧。”

师父当先爬了上去,轮到我时,头皮一阵发麻,把心一横,晨星都敢上,我不能太怂。

好容易来到楼顶,左右一看,我顿时懵了。只见,楼脊只有一米多宽,两边都是倾斜的瓦,往下一看,头晕目眩。我恨不得趴在楼脊上,一动也不敢动。

天上翻涌的黑云,仿佛触手可及。屋后的山给人一种离的很近的错觉,好像只一跳就能落在山头上。

师父沿着楼脊来回走了一遭,沉声说:“冷儿,晨星,你们看这座宅子的布局。”

“嗯。”我嘴上答应着,却不敢起来,蹲在那里往下看。

“看出什么名堂来了没?”

我和晨星互视一眼,相顾摇头。

师父指着分隔两院的那道墙说:“你们看这道墙有什么特别之处。”

墙头上满是嵩草,看起来就像一条长长的绿虫子。至于特别之处…我忽然发现这道墙并不是直的,就像人的脊柱一样,呈现出一种弯曲的弧度。

“这道墙是弯的!”晨星也发现了,她惊讶的说:“我小时候也来过楼顶,怎么没注意过呢?”

师父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当时还小,也没有刻意去留意它。”

晨星不解的问:“这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这座宅子,是按照八卦图的布局建的,中间那道墙,便是两极的分隔线。”师父指着那座破屋说:“那里,就是阴极,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阳极。”

我和晨星瞠目结舌,良久无语。

师父继续说道:“看样子,这座宅子之所以建在这里,是用来镇住某种东西的,会是什么呢…”

师父痴然望着远处,临江村一片宁静,偶尔有行人从路上走过,看起来小的就像一根手指头。

愣了一会儿,师父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面对着连绵的群山。

“我知道了!”师父突然在腿上拍了一下,把我和晨星吓了一跳。

师父转过头看着晨星,眼眶微有些发红,缓缓的说:“晨星,你曾祖父之所以把宅院建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图清静,而是他发现有某种东西要从山里出来,危害村民,因此,他用八卦图的布局建了一座宅子,将它镇在了山里!”

第二十一章引鬼驱邪(3)

师父说,这种宅院的布局,名叫阴阳宅,一半属阴,一半属阳,阴阳互生,属性相克,镇住了方圆一带的煞气。只是,住在这种宅院里的人,三代运程都不会很好。也就是说,纳兰云空为了镇邪,牺牲了自己祖孙三代的运程…

师父有些激动,他顿了一顿,稳定情绪后说:“晨星,看样子,你曾祖父不仅是一个精通奇门五行的高人,而且,极有侠义胸怀,为保一方平安,宁愿牺牲自己三代的运程。”

晨星咬了咬嘴唇,说:“可是,我父亲并不会奇门五行之类的东西,我祖父也只懂一些皮毛的堪舆之术。”

师父凄然一笑:“那是因为,你曾祖父已经抱定了合祖孙三代之力驻守阴阳宅,恐生变故,所以,没把奇门五行之术传于后人…”

我心里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晨星家道衰落,父母英年早逝,看样子便是命里注定的了。看着晨星单薄的侧影,我心头猛然一痛,倏地,升起一种无尽的怜惜之意。

晨星愣了一会儿,身影一晃,差点从楼脊上摔下去。师父大叫一声,小心!我猛一下子站起来,将她给扶住了。

晨星软软的靠在我身上,早已吓得面无血色。

“谢谢你,阿冷,你又救了我一次。”晨星颤声道。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克服了恐高症,心中一畅,头脑也变的清楚了。

“师父,那阴宅的一半是不是也有阴气?”我问。

师父摇了摇头,说:“没有,和普通宅院没多少区别,这种阴阳宅从下面看是看不出来的。”

我仔细看去,只见宅院很大,中间那道墙也很长,弯曲的弧度并不明显,纵使从高处看,若不纵观全局,亦是难以察觉,从下面更是看不出来了。

“不过,这种宅院,阳极住人,阴极一定要有特殊的结构,才能与阳极相克,阴阳互生,会是什么呢…”师父喃喃自语,不断打量着别院那座旧屋,过了一会儿,颓然的摇了摇头,似乎难以索解。

晨星把胳膊从我手中轻轻挣了出去,低问:“师父,我家里真的…真的是阴阳宅吗?”

师父回过神,看了她一眼,苦笑道:“你家别院里,是不是种什么都成活不了?”

“从我记事时起,那别院里就一直空着,什么也没种过,记得我父亲说过,曾祖父临终留下遗言,别院里不让种东西。”

师父叹道:“好孩子,那院子里即使种东西,也活不了的,因为风水已经被隔断了。”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别院里寸草不生,仿佛另一个世界,之前我还以为留那么大一块空地是用来种菜的。

“师父,那你怎么知道,有东西要从山里出来?”我问。

师父往远处一指,“你看屋后这座山头的植被和别处有什么不同?”

晨星家屋后这座山头并不是很高,就像一个肥墩墩的大胖子趴在那里,山上林木葱郁,荒草芜杂。经师父这么一提,我和远处的山头一对比,赫然发现,这座山头的上的树似乎矮了许多。

“这座山上的树比别的地方的树成长的要晚!”

“不,这座山头的风水曾经发生过改变,影响了树木的生长,也就是说,那个‘东西’就被镇在这座山头下面…”

我惊奇的看着这座山头,觉得很不可思意。

“真的有东西在这座山里?”我问。

师父点头道:“是的,看样子,它已经潜藏了很久了,晨星的曾祖父一定是从植被上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于是建了这座宅院,镇住了它的煞气,使它没法出来。”

“那么它,会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样吧,我们下去,到山上去看看。”

师父话音刚落,半空里便炸响了一个巨雷,‘轰隆’一声,震的人头皮发麻,连屋瓦都在颤抖。

四下里,狂风四起,黑云压顶,‘咔嚓’一道闪电劈在了对面的山头上,一棵树轰然而倒,闪的我眼前一黑。

紧接着,细密的冰粒夹杂着雨点,从云层里抖落下来,砸在脸上生疼,天地间充斥着叮叮当当的声响。

“快点下去!”师父喊道。

我护住晨星,先让她从天窗口爬了下去。然后,师父硬让我先下,他跟在后头,刚站稳脚,便迅速的拉过盖子,盖住了天窗口。

我们三人喘着粗气面面相觑,看起来都有些狼狈。外面,风云巨变,雨似瓢泼,一道道闪电从窗口划过,震耳欲聋的雷鸣,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令人心惊胆颤。

这间屋子很小,颇有些沉闷,晨星心神稍定后,用询问的语气说:“这里太闷了,我们去别的屋里吧。”

“好的。”师父说。

于是,晨星便带我们去了她父母的灵堂。对于这里,我已经很熟悉了。灵堂里光线昏黑,晨星点上蜡烛,顺便上了几柱香。

师父睁着铜铃一般的眼睛,四下里打量着,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晨星父亲的遗像上。

“晨星,你父亲这张像是什么时候拍的?”

晨星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记得了,怎么了,师父?”

“奇怪,怎么会是这样一副表情…”师父喃喃的道。

大家跟着阿冷把镜头往前推,当初,我第一次见到这张遗像时,也很奇怪纳兰元英的表情,只是没有说出来。现在,师父发出了同样的疑问。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总之,这张遗像里的纳兰元英,忧郁中带一点奸邪之气,目光里隐现贪婪,反正,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第一眼看上去浑身都不舒服。

“那你知道,是谁给他照的这张相吗?”

“不知道,我父亲很少照相,他去世以后,从箱子底下只翻出了这一张照片,拿去放大以后做了遗像。”

说着,晨星眼圈泛红,师父便没有再问了,怔立着看了一会儿,摇头走向了一边。

雨忽大忽小,断断续续的下到傍晚方止,云收雨散,天空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雨润风轻,斜阳夕照,青绿的树叶上,滴着雨珠,被残阳涂上一抹金色。

师父看了看天色说:“我们回去吧,明天再去山上。”

从楼里走出来,我又朝别院里看了一眼,心里想,难道,那个梦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师父不发一言,目光沉静,匆匆向门外走去,我摇了摇,跟在了后面。

我们在村头的市场里买了一些肉去晨星那里炖,师父晚上喜欢小酌几杯,从书信中得知,他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于是,我给师父买了一瓶好酒。

吃过晚饭,我和师父便去了陈木升家里。

一轮弦月斜斜的挂在半空,金黄而又朦胧的月光洒下来,给临江村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湿气迷漫,水雾凝聚,把房屋笼罩进轻纱一般的迷帐里。今晚,又会遇到什么呢…

来到陈家时,只见陈木升等的脖子都长了,慌忙把我们迎进屋里坐下。

“小儿和我老婆正在厨房里弄菜,傍晚时,我去请你和小冷师父,没找到人。”陈木升一边倒茶,一边扭头对师父说。

师父客气道:“老板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夜还长,多少再吃一点嘛。”

我摸了摸肚子,笑道:“说的是,我刚才似乎还没吃饱。”

师父白了我一眼,我冲他挤了挤眼睛,随手掏出一张百元钞,递到了陈木升面前,“老板,我师父比较爱喝酒,这样,在你店里给我拿一瓶皖酒王,顺便来一包五叶神。”

陈木升脸上一红,摆手道:“自家店里的东西,还出什么钱,我去拿。”言毕,放下茶壶,出屋而去。

师父眉头一皱,道:“冷儿,你在哪儿学的这么油?”

我扮了个鬼脸,左右一望,低声道:“师父,这种人的东西,不必为他节省,你只管坐着吃喝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冷儿来料理。”

师父瞪了我一下,笑着摇了摇头。

我心里想,师父对人就是好,对陈木升这种人,我才不客气。这几年跟着父亲做生意,见识了不少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脸皮早就练厚了,只是性子还是比较烈。

弹指间,陈木升取来了烟酒,陈阿旺也把菜端了上来,起身要走时,我把他叫住了:“阿旺,跟我们一起吃嘛。”

陈阿旺脸胀的通红,局促的说:“不用了,我,我去厨房里吃…”

我从桌底下‘哗啦’一下抽出一只凳子,“来,坐这儿吃!”

陈阿旺连连摆手,不时瞟一眼陈木升。

陈木升打了个哈哈,笑道:“这孩子没见过世面,上不了台案,让大师和小冷师父见笑了。阿旺啊,你去厨房里吃吧,你体质不好,菜凉了可以热一热。”嘴上说着,眼睛却像狼一样,精光暴射,一瞬即逝。陈阿旺浑身一哆嗦,急急忙忙出屋而去。

“来来来,别客气,吃。”陈木升拿起筷子,笑道。

酒桌上,陈木升开始切入正题,不断向师父询问驱邪的事。师父说,现在还早,要等到子时,阳气最弱的时候才可以。陈木升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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