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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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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过去,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说:“不哭了,乖,都过去了。”

晨星伏在我怀里,肩膀不停的搐动,抽泣着说:“冷…我好想他们…呜呜呜…”

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猛一阵酸痛。我抱着晨星,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就像哄一个孩子。

良久,晨星止住哭泣,红着脸坐起来,说:“冷,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

我觉得心里一空,似乎猛一下子被推到了天边,含糊的说:“不要紧。”

晨星擦了擦眼泪,定一定神,说:“冷,你知道吗?明年便是第六十年,如果传说是真的,我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了…”

“不会的!晨星,不要相信那个传说,根本就没有女娲,那不过是神话里杜撰的人物!”我激动的拉住她的手,说:“我想,你祖父当年也许真的经历过不寻常的事,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是无辜的!”

晨星看着我,说:“那你在江里见到的尸体怎么解释?”

我心里一凉,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偏巧被我遇到了。如果真的是什么鬼煞,我怎么能从水里活着上来?”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有点发虚,直觉告诉我,那具尸体没那么简单。

“冷,谢谢你安慰我。”晨星轻轻将手抽了出去,“我刚来那一天,就听说村里死了个新娘,据说是被一只镜子给砸死的,没几天又刮了场台风,然后碰到了你,而你又遭遇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我感觉,村里已经悄悄的发生了某种变化。似乎我的到来,给这里带来了某种噩运…”

“不许胡说。”

晨星轻轻笑了笑,说:“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大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当然不一样。”我说,“别人哪有你这么漂亮?”

晨星俏脸一红,啐了一口。

此时已是傍晚,房间里幽暗宁静,空气甜甜的。

晨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快六点了,还有三天,是我父母的祭日。按照风俗,从今天起,我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去我父母的灵位前敬香…”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望着窗外,说:“冷,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当然!”我毫不犹豫的答道。

晨星目光水媚,含笑冲我点了点头,我感觉自己似乎又飘到了云端。

来到外面,只见雨还在淋淋漓漓的下着,没有要停的样子。就在我茫然四顾时,身后‘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只见晨星撑起了一把黑伞。

我们挽起裤腿,行走在泥泞的村路上,我打着伞,尽量往晨星那边偏,以免她被雨淋到。

临江村笼罩在昏黑的天幕下,老房的屋瓦被雨水冲刷的发亮,雨珠汇成一条条线,顺着瓦檐流下来,把地面击出一个个坑。不时有散工的人,从我们身边匆匆而过,‘踢踏’的脚步声过后,四下里又恢复了宁静,雨点落在伞上,‘啪啪’的响着,在我听来,却像一个个甜美的音符,将我和身边的佳人环绕包裹…

不知不觉得,出村了,远远望去,连绵的山踊跃着脊梁,将一道道粗犷的线条重叠到远方,与天幕连接在一起。

山脚下,那座老宅正孤独的立着,猛一看,就像被母亲包裹的娃娃,显得十分弱小。但仔细看去,却比村里的其它宅院大的多了。我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晨星的曾祖父要单独把宅院建在那里呢…

来到近前,天还没有全黑,环顾老宅,只见这是一座典型的民国风格建筑。白墙高门,虽已破败不堪,但依稀可以看到当年的辉煌气派。墙上遍布着藤蔓类植物,茎须从残破的瓦檐里钻出来,在风雨中飘摇。

被雨水淋过的院子里,散发着一股的霉腐的味道,给人感觉,就像来到了荒郊野林,阴森森的。

灰白的小楼正对着院门,楼顶是瓦做的,看起来十分完整。远处的墙边,立着几座坍塌的旧屋,墙上有一个圆形门洞,从门洞里看过去,墙外似乎别有洞天。

“还有别院吗?”我指着那个门洞。

“有,别院里有一个储藏室。我父母死后,家里的东西都卖掉了,一些不值钱的杂物便扔在了别院那座房子里。曾祖当年建宅时,盖了不少偏房,还修了别院,他准备将来家业发达了,仍像在京城里时那样,用一些家仆和丫鬟,偏房和别院便是给他们住的。却不想,家业一天比一天衰落,于是,这些房子便空了下来。”

说着,晨星指着那几座坍塌的房子,“这几座常年闲着,年久失修,早已塌了。只有别院里的一座,被用来做储藏室,至今完好。”

说着,已来到小楼门前。走进楼里,只见我们头一天烧过的火堆,依稀还有袅袅烟气冒出来。

楼里面黑乎乎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晨星有带火机,她摸索点着桌上的蜡烛,楼里便亮了起来。

我甩了甩伞上的雨水,放在那只空桌子上。楼里空气污浊,飘浮着尘埃,烛火摇曳,包裹着一层光晕。火光在晨星清丽的脸庞上流动,看起来眉目如画,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看什么呀?”晨星瞪了我一眼。

我本想调侃一番,但平时的伶牙俐齿竟不知跑哪去了,支吾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真是个呆子。”

“嘿嘿。”我脸上一热,伸手理了理头发,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都没有买香啊,怎么敬香?”

“我刚来那一天就买了,自从随养父搬到英国,我已经六年没回来了,刚回来时,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打扫父母的灵堂,并给他们敬了香。走,我们上楼吧。”

说着,晨星端着蜡烛向楼梯走去。

木制的楼梯,摇摇欲坠,‘咯吱吱’响,有恐高症的我走在上面,后背直冒冷汗。我紧张的抓着扶手,每上一阶都小心翼翼的。

来到二楼,我终于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迎面是一条走廊,两旁有好几个房间,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窗口。

晨星指着右边最近的一道门,说:“我以前就住在这间房里。”说着,她低下头,叹了口气,随后,看了看我,说道:“要不要去里面参观一下…咦?你怎么变成大花猫了?”

晨星盯着我的脸。

“什么呀?”我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摸完才看到,手上全是灰尘。

“真是个笨蛋。”晨星笑道:“别动,姐姐给你擦擦。”

说着,晨星掏出一块手帕,冲我走过来。

“切,还没我大呢,你应该管我叫冷哥哥。”

“唉呀,别动!”晨星拍了我一下,拿蜡烛的手一晃,刚好把两滴烛油甩在我手背上。

“唉哟!”我甩着手,嘴里吸着冷气。

“烫到你啦?”

“是啊。”

晨星眼神慌乱,鼓着小嘴儿说:“我,我不是故意的,烫的疼不疼?”

我怔怔的看着她,忽然心中一荡,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晨星浑身猛的一震,烛台脱手掉落下来,‘骨碌碌’滚下了楼梯…

第十二章老宅惊魂(2)

顿时,楼里漆黑一团。黑暗中,晨星捶了我一下,嗔道:“干什么呀你。”

我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轻轻一带,便将她抱在了怀里,摸索着向她脸上吻去。

“喂,阿冷,你别…”

话没说完,我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晨星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两只手臂缓缓的将我缠绕,迎合着我的吻。

那一刻,我有些眩晕,似乎忘记了一切,只知道紧紧的抱住怀中人儿,拼命的吻。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黑暗的楼道里。

不知过了过久,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心中一惊,停了下来。晨星从我怀里挣了出去,我的心就像突然被掏空了似的,呆愣在黑暗里。

“冷,别这样。”

“对,对不起…”

晨星抽了一下鼻子,用手机照着,下楼找到蜡烛。

回到二楼,她低着头对我说:“该去敬香了。”于是,便向其中一个房间走去。

我身上的热度渐渐消退,跟着她走进了房间。迎面一张灵桌,正对着门口,靠在墙边。桌上立着两只相框,相框的正上方挂着一条白布,看起来很新,应该是不久前弄上去的。

晨星的母亲跟她长的很像,只是脸比较圆。如果把那只恐怖的黑相框去掉,将照片贴在墙上,很像六七十年代电影明星的海报。

“你母亲真漂亮。”

“谢谢。”

晨星眼圈微红,走上前,从灵桌下的暗格里取出三支香,点燃以后,竖在额前,默默的祷祝着。

我便看向另一张照片,只见晨星的父亲国字脸,浓眉大眼,颇有些英气,只是眉头微皱,神情间隐现忧色,看起来怪怪的。我不禁有些好奇,这张照片什么时候照的,怎么会是这副表情?…

疑惑间,晨星已经祷祝完毕,把香插进正中那只小香炉里。她转过身,揉了揉眼睛对我说:“冷,我想独自在这个房间里待一会儿,你在走廊里等我,可以么,手机给你,无聊你就玩一下。”

“好的,但你不要太难过。”

晨星冲我微微一笑,说:“放心吧。”随后,将手机递给我。

我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走廊里黑黑的,我犹豫了一下,向走廊的尽头走去。那里有一个窗户,我试了一下,竟然可以打开。随着‘嘣’的一声,凉风夹裹着雨丝透进来,令我心中一畅。

外面望去,只见楼后是一片空地,几棵老树在雨中飒飒作响。再往远处,围墙外面便是山,黑暗中,看起来阴森而又苍凉…

一个人独处时,我就会想到张冬,王顺和老七,心里隐隐作痛。我暗下决心,等明天雨停了,还要去东江,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雨点不断从窗口飘进来,打在我身上,渐渐的,我觉得有些冷了。我关掉窗户,来到那间灵堂门口。蜡烛的微光从门下的缝隙透出来,里面静悄悄的,不知晨星在做什么。

想起之前的吻,我心里一甜,依稀感觉还有芳津留在唇上,反复回味,不由痴了,却又隐隐有种莫名的失落,萦绕在心头。

我就这样一时喜一时忧,眼睛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扫视。忽然,我的目光定格在了楼梯口那个房间,心里产生一个强烈的念头,很看看晨星曾经住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于是,我便来到那个房间门口,轻轻一推,门‘吱’的一声向后退去,我掏出手机,走进了房间里。

借着手机的光亮,只见这个房间不是很大,看起来挺干净,墙边竟然还有一只木床,床头立着一张小桌子。

我心中一喜,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床板发出‘吱嘎’一声。坐在这张床上,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晨星的气息。信手拉开那张小桌的抽屉,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些小梳子,小玩具。我眼眶一热,拿起一只小木偶,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我反复把玩这只木偶,想像着晨星当年在这里玩耍的情景。突然,我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紧接着,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吱’…一抬头,我看到窗外立着一个人影…

我猛然一惊,从床上弹了起来,木偶掉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却也顾不得去拣。当我定神去看时,窗外那个人影不见了。

我心下好奇,壮起胆子走过去,一咬牙推开了窗子。冷风迫不及待的冲进来,吹的我浑身一颤。我小心翼翼探头出去,只见四下里空空的。从这里看去,窗子正对着那个别院,看起来挺大,远处立着一座黑黑的房子,房前留出来的空地,应该是以前用来种菜的。

我怔怔的看着那座院子,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什么时候去过那里。爬山虎的触须一直蔓到了窗口,不断摩蹭着我的下巴,这些植物散发出来的气味使我感觉很不舒服。

我又朝四下里望了望,确定真的没有人后,将头缩了回来。也许刚才只是我的幻觉吧,至于怪声,应该是老鼠之类弄出来的,我心里想。

接着,我伸手去拉窗子,潜意识里,又朝那别院里看了一眼。倏地,我脑袋里‘轰’的一下子,整个人都被定住了,因为我想起了那个怪梦,而远处那座房子,竟像我梦里面见到的…

我仔细的辨认着,越看越像,后背一阵阵发凉,冷汗流了下来。在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我走出房间,来到灵堂门口,伸手正要敲门,却忽然停了下来。心里想,为什么我要叫上晨星?难道是因为害怕,不敢一个人去?…不知怎的,我现在变的很敏感,表面上漫不在乎,心里却特别在意自己在晨星面前的形象。

犹豫了片刻,我的手最终没有敲下去,叹了口气,独自向楼梯走去。

昏黑的楼梯散发着朽木的气味,我特别小心翼翼,生怕哪一脚踩重了,‘豁咔’一下它就散架了。

好容易从楼上下来,我来到了外面。雨这时已经停了,四下里弥漫着淡淡的水雾,雨水将地上的枯枝败叶泡的软绵绵的,踩上去,‘吱吱’的吐着水泡。粗黑的蚯蚓从土里钻出来,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一根,拼命蠕动着身体。

我就像过雷区一样,每跨一步都十分小心,终于来到了那个门洞前。往别院里望去,只见里面静的可怕,鬼气森森的,这时,我有些后悔了,不过,最终还是从门洞里穿了过去。

当我穿过门洞的一瞬间,我感觉就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是的,与外面相比,这里的确是另一个世界,仿佛格格不入。院子里光秃秃的,没有一颗树,甚至连根草也没有。我惊奇的发现,地面就像被人打扫过似的,竟十分干净。

当我战战兢兢来到那座房子跟前时,才发现它不是我梦里见到的那座。屋瓦虽没有坍塌,却早已残破不堪。虽然在夜里,仍能看的出十分的破败潦倒。

我心神略定,来到门前,用手机照去,只见门上挂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锁,伸手一拉,那锁便开了。我用手去推门,那门‘嘎’一声,便往后退一点,黑夜里听起来十分刺耳,令人心惊肉跳…

这座房子的门潮湿而又腐朽,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味,就像小时候我随师父给别人迁坟时挖出来的烂棺材板子。

费了很大的劲,我终于推开门,突然,我感觉有一股阴凉的气流从屋里传出来,就像有个人正对着我吹气…

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硬着头皮,用手机照着,刚跨进门里,晨星的手机竟然‘嘟’的一声,屏幕闪烁了几下,没电了。

我吓了一跳,猛往后退。就在我犹豫着还要不要进去时,我听到晨星的声音从远处的楼里传来:“阿冷!”

“哎!”我大声应道。

晨星的声音继续传来,听起来有些焦急,我只得向前院走去。

来到门洞前,我忽然想起那座房子的门还没有关,扭头看去,吃了一惊,因为我看到那两扇门好像是关着的。

由于天很黑,再加上离的远看的不是很清楚,我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关着,但我现在越发觉得那座房子很是邪门…

这时候,晨星已经来到我跟前了。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到处跑,害的我担心一场。”晨星责怪的说。

“我…”

“算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来到村里,只见四下里黑黑的,走进一家小饭馆,一问才知道停电了。

我和晨星随便点了两个菜,就着蜡烛吃了一顿烛光晚餐。晨星的眼睛看起来红红的,肯定哭了很久。我也没什么胃口,只是想着那座房子,又想到张冬、王顺和老七…这顿饭吃的很沉闷。

吃完饭走出来,天已经很晚了。村路上静悄悄的,路旁的芭蕉林里,不时传来悉萃的虫鸣声。

“你,你晚上住哪儿?”晨星低头盯着路面。

这时候,我感觉和她之间似乎隔了一层东西。

我愣了愣,摇一摇头。

“算了,你住我那儿吧,打地铺。”晨星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

我又晕晕乎乎的了。

这天晚上,我在晨星那里过的夜,由于头天没睡好,再加上发生了许多事,我早已疲累不堪,一倒下就睡着了,也没有做梦。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晨星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脸上依稀还有泪痕。我很想在她脸上吻一吻,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回想昨晚楼道里的一幕,只觉恍如隔世,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

我轻叹一声,只觉满腹惆怅,给晨星盖了盖被子,出屋而去。房东老太竟然也起来了,她见我从晨星房里出来,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我尴尬的冲她笑了笑,逃也似的出了小院。

天还是阴的,气温却已回升,四下里潮湿而又闷热。这天早上,我在东江上游租了一条比较大的渔船。

船主问我干什么用,我说,捞人。他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不过,一见到钱,便马上眉花眼笑了。

我们在江面上整整转悠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老七三人,还有那条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也没有再碰到那具女尸,我不禁怀疑,头天掉到水里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来到岸上,我又去了那块坟坡,只见坡顶那座大坟上压的符纸犹在,铜炉却已不知去向了,看样子,有人来过。

吃过中饭,我决定去找晨星,走进小院时,心里很是忐忑和激动。然而,晨星住的那间屋子,门却是关着的。一问房东老太才知道,她也一大早就出去了。老太不时用审视和怀疑的目光对着我上下打量,看的我极不自在。

晨星会去哪儿?难道又去了老宅?…

想到这里,我便去了老宅。来到老宅门口,才发现门是锁着的,一种莫名的失落袭上心头。

天空堆叠着层层的灰云,看起来还想下雨。我烦躁的将一块石头踢进草丛里,几只蚂蚱惊恐的蹿出来,‘扑楞愣’从墙头上飞了过去。

我心里一动,暗想,我何不也翻墙进去,看看那座房子?…我找到一处低矮的墙头,搬来几块石头垫在脚下,抓着爬山虎的藤蔓往上爬。

上了墙头却后悔了,因为我忘了自己有恐高症,蹲在墙头上,两腿发软,最后一咬牙跳了下去,‘嗵’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我呲牙咧嘴。起来才发现,竟然被我坐死一条蚯蚓。这可怜的东西估计正在睡午觉,却不想,横祸竟从天而降…

我叹了口气,擦了擦腚上的秽物,向别院走去。我跨进门洞,一抬头,心里‘咯噔’一下子,因为我看到,那座房子的门竟然真的是关着的!

由于是白天,并不是很怕。我走过去,四下里看了看,除了我自己昨天留下的脚印以外,不见有人来过的痕迹。

我愣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屋子里十分昏暗,地上满是灰尘,到处都是杂物,破箩筐,烂家具,旧水壶,坏雨伞…还有一些发霉的旧书,简直就像一个垃圾场,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我捂着鼻子,暗暗皱眉。屋子挺大,我四下里查看着。突然,我看到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一张完整的桌子,走近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这张桌子我在梦里见过,竟然是那张麻将桌…

第十三章夜半挖坟(1)

这是一张古老而又陈旧的麻将桌,蜷缩在垃圾中间,桌面上散落着许多木制的麻将,有一张牌是立着的,朦胧中辨去,是一张‘幺鸡’。整个桌子,除了油漆剥落,到处开裂以外,竟与我梦中所见别无二致。

我越看越心惊,难道张冬三人真的从江里爬出来,到这里来打麻将?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三个人影坐在桌旁…

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踉踉跄跄退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不断回想着那个梦。我把梦里面见到的房子和老宅里的那座对比,却找不到任何共同之处,除了那张麻将桌…我决定回去问一问晨星,她应该知道桌子的来历。

天色愈加阴沉,远处黑云涌动,雷声隐隐。凉风从遥远的天际吹来,夹杂着雨的腥气。我加快脚步,还没到村口,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瞬间,整个天地便朦胧在了雨幕里。

来到村里,我急忙找到一处屋檐,躲在下面避雨。抬头看去,只见这是一个破败的祠堂,门是开着的,上面挂着一张匾,上书‘陈氏宗祠’四个大字。

本以为雨很快就停了,却不想越下越大,并刮起了风,屋檐形同虚设,我决定,去里面避一避。

穿过一个门洞,我走进祠堂里,抖了抖头上的雨水。放眼看去,只见堂里一片昏黑,正中一只大香炉,蹲在地上,里面还有没烧完的残香。靠墙的长桌上,摆放着许多牌位。

师父曾对我说,入庙进祠,要记得拜一拜里面的神灵。我冲着那些牌位鞠了几个躬,道:“阿冷路过此处避雨,叨扰各位,还请原谅。”

过了好一会儿,雨还没有停,我渐渐有些不耐烦了,正想冲出去时,就听外面传来‘踢踏’的脚步声。

我心里一惊,暗想,万一进来的是这祠堂的主人,见到我一个外乡人冒冒然待在这里,说不定以为是不轨之徒,还是暂且避一避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几根粗大的柱子撑起房梁,立在黑暗之中,那里可以藏身。于是,我就躲在了其中一根柱子后面。

刚藏好,就听脚步声来到了屋里,似乎有好几个人。

“大师,下这么大雨,如果晚上不停,还要去么?”说话的,是一个操着广东腔的老者。

“要的。”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隔一天也不行?”

“不行。”

我心里一动,探头去看,只见门口处站着好几个人,个个满身泥泞。忽然,我觉得其中一个老者很面熟,仔细辨认,原来是我前天买酒那家小店的店主,旁边站着的,正是他那个又矮又瘸的儿子。此外,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和两个年轻人。

听他们聊了一会儿,我知道了各人的身份,那个中年人是个什么李大师,那两个年轻的是他的徒弟,老头名叫陈木升,他的儿子叫陈阿旺,这座祠堂就是他们陈家的。

他们好像刚刚从山里出来,说好晚上十点到这座祠堂里集合,听口气,要去干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至于什么事,却没有说。没多久,雨停了,几人出祠而去。

那李大师的声音沉稳浑厚,看起来有些来头。我不禁想起江边那座坟,难道便和此人有关?

又过一会儿,待几人去的远了,我也走出了祠堂。来到晨星的住处,只见她已经回来了。

我一见她便道:“晨星,问你一件事。”

“什么?”晨星睁着水汪汪的眼睛。

我便把头一天做的梦,和那张麻将桌的事讲了一遍。

“我本以为只是一个恶梦,所以,没告诉你内容,没想到,我竟然在那座房子里见到了跟我梦里一模一样的麻将桌。”

晨星听完,愣了很久,满脸不可思意的表情。

“那桌子是什么来头?”

晨星想了一会儿,说:“我父亲做生意时,家里光景很好,我记得好像是从一个古董商人手里买来的,具体…”晨星摇了摇头,“我也记不很清了。”

“难道这个梦是在向我预示着什么?”

“冷,你不要想太多,也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你这两天太累了。”

我摇了摇头说:“但愿吧…对了,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去给你找房子了。”

“找房子?”

“是呀,你又不走,总不能一直住在我这儿吧。”说着,晨星脸上一红。

原来,她一大早就出去给我找房子了,转了好几圈,终于租下一间空闲的瓦房。然后,她又去给我买了被褥和日用品,刚回来没多久。

“晨星,谢谢你。”

晨星笑道:“不用,要不是你那天打跑了那个人,我,我也不用活了。走吧,去你的新窝。”

那是一个僻落的小院,和我那天去买酒的小店隔街相望。院里住着的都是些民工大叔,非常和善。晨星给我租的那间屋子位于小院的东北角,一打开门,扑鼻一股香味,看样子洒了香水,簇新的被褥铺在床上,我那套脏衣服已经洗了,晾在窗口的绳子上。

我鼻子一酸,笑道:“这明明是小姑娘的闺房,哪是我这种臭男人住的?”

“其实,你笑起来很像小姑娘,板着脸就像个老头儿。”晨星捂着嘴笑道。

“是吗?小姑娘要长成我这样儿,谁敢娶呀…”

晨星正色道:“冷,你很开朗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尽力了。”

我苦笑两下,点点头。

时间已是傍晚,晨星看了看天色,说:“走吧,为了感谢本大小姐辛苦一番,你要陪我去老宅里敬香。”

在老宅里,晨星和我一起去了旧屋,仔细查看了那张麻将桌,并无特异之处,也没有其它发现。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吃过晚饭,我把晨星送到住处。分别时,她将手机递给我,说:“这个手机你先拿着用,我密码箱里还有一个。”

我也没推辞,伸手接过,放进了口袋里。

回到住处,我躺在床上。暗暗回思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张冬跳江自杀,老七和王顺不见了踪影,我在江里碰到一具女尸,晨星给我讲了一个古老的传说…过去和现在,真实与梦境融杂在一起,我只觉脑子里一片凌乱,毫无头绪。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走出来,只见门口一棵树上挂着一只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树下围着几个人,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我凑上前,一个长相憨厚的大叔回过头,对我笑了笑,我冲他点了点头。

人群中间围着的两个人,竟然是我下午在陈氏宗祠里见过的李大师和那店主陈木升!

灯光下,只见李大师满脸横肉,他吸了口烟,抬起头,缓缓吐出烟雾,双手抱胸,显得很是傲慢。

陈木升皮笑肉不笑,操起一口很不流利的普通话,说:“这么晚把大家叫起来,是因为木升有事相求。”

“老板有什么事就说吧。”

“嗯嗯,只要我们能办到的。”

民工们纷纷说道。

“呵呵。”陈木升笑道:“那好吧,咱们开门见山,我那个儿媳妇的坟请这位大师看过风水后,发现埋的不是地方,准备迁到山里去,木升找大家来,是帮忙迁坟的。”

顿时,众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我心里想,看样子,那座坟果然和这李大师有关。

陈木升咳嗽两下,说:“这样,总共需要四个人,木升给每人付两百块,如何?”

一听有钱,众人眼睛都亮了,那个憨厚大叔抢先说:“我去,算我一个!”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嚷嚷。

“且慢,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要问这位李大师。”陈木升说。

众人的目光便都射在那李大师身上。

李大师将剩下的烟抽完,这才缓缓扫视众人,一对眸子里,精光四射,扫到我脸上,迅速移开了。扫了一圈,李大师沉声道:“凡属鸡,属鼠,属虎,属牛,属马,属羊,辰时,巳时,子时出生的人,一概不准去。”

我顿时吃了一惊,殡葬里面,是有这种说法,死者下葬时,某一生肖或者生辰的人必须回避,以免冲撞了阴气。但是,从没有六个生肖,三个时辰出生的人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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