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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传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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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了半人高的砖头,我们三人踩在上面,在师父的拉拽之下,终于爬上了墙头,怎么下去又成了问题。
只见师父凌空一跃,飘飘落地。好在院子里杂草甚多,片刻,师父便拔了一大抱草,做为缓冲之物,铺在了墙边。
不过,即便如此,我跳下去时由于猛烈震荡,被方老板捏过的地方又开始疼痛起来了。
轮到陈木升时,这老儿跨度过大,‘嗤啦’…好吧,刚说了全真邱处机,这么一来,我们两个都成了武当(捂裆)派的了…
老宅里十分幽静,月光从树枝间透下来,支离破碎的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师父眉头紧皱,看着罗盘。
“怎么了?”陈木升紧张的问。
“过来看。”
我们凑过去,只见师父晃了晃罗盘,那指针胡乱摇摆了几下,毫无规律。
“难道那东西跑了?”方老板问,这老变态反应倒是挺快。
师父又换了几个地方,可那罗盘的指针还是毫无规律,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下,拨到哪儿就停到哪儿。
我似乎看出了点门道:“师父,是不是由于这里是阴阳宅,阴阳中和抵消,所以指针才会这样?”
师父摇了摇头说,按祖传《风水经》中所载,但凡天地间任意所在,皆有磁场,哪怕极为微弱。这种磁场不是现在所说的地磁场,而是阴阳磁场,主要是道家用来鉴别生地和死地的。阴阳宅也不例外,在阳宅中,罗盘的指针会朝向屋门,阴宅里指针朝院门,这里的阴宅不是坟地,而是以特殊构造所建的宅院,但它的磁场和坟地一样,呈现的是阴性的。这种磁场十分微弱,如果有阴物入宅,罗盘便会指向阴物。
我们目前正处在阳宅里,按理说,哪怕没有那丝罗瓶,指针如果被推朝院门,它应该会自动转回去才对。可是,现在的指针却任人摆动,毫无反应…
“那这指针怎么会这样?”我惊奇的问。
师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这里没有磁场。”
方老板一哆嗦,“你刚才不是说,但凡天地间任意所在,不是都有磁场的吗?”
陈木升缩着脖子,骇然的四处打量,“那,那这里不属于天地之间?”
师父皱眉摇头:“我也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到丝罗瓶吧…”
罗盘在老宅里毫无作用,师父只得又从墙上跳了出去。
片刻,师父回来了,说:“罗盘在外面是好的,一进这座宅子就失灵了。”
“那,按罗盘显示,丝罗瓶在哪儿?”陈木升问。
师父缓缓的说:“就在这座宅子里。”
气氛立时变的紧张起来了,陈木升的腰又变成了问号,方老板又要把手往我跨下伸,当时我不知道他的用意,只是想,难道这老变态有神经紧张反射性猥亵症?要不干嘛一紧张就要非礼我?…
不过,当时我也不敢说话了,急忙闪到了一旁。
第二十九章纸人邪降(7)
我都快崩溃了,哀恳的看着方老板,心说,哥,陈木升裆都裂了,你摸他多好,现成的,老摸我干嘛?…
方老板似乎浑然未觉,一对小眼睛嵌在馒头一样的肥脸里,老鼠似的东张西望。
师父收起罗盘,取出黄纸,片刻间便画了几道符,持桃木剑在手,低声说:“大家小心一点。”
陈木升回过神,吞了吞口水说:“大师,你那符,能,能不能给我一张?”
师父一愣,“也好。”一人分了一张,说:“如果碰到丝罗瓶,谁离的最近,就把这符往它头上拍。”
陈木升接过符,立马捂在了自己胸口,腰也直了起来。
师父见状,哭笑不得。
我见地上有块砖头,俯身抄在了手里,咬了咬牙说:“等下我拍死它!”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只有月亮洒下的清光。
“走,我们去别院里看看。”师父说。
“它会不会飞到楼里去了?”我问。
师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先在院子里找吧。”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脸上一凉,难道下雨了?用手一摸,粘乎乎的,顿时心里一惊,随后,我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
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方的两根树梢之间,依稀有一根长长的东西,软软的垂了下来。
“它在上面!”我惊呼道。
陈木升怪叫一声,扔了符就跑,方老板躲在了师父背后。
这时候,我手里那块砖头派上了用场。
师父一咬牙,“冷儿,砖给我。”
师父横剑在口,用牙咬住,深吸一口气,抡圆了胳膊,一松手,砖头‘嗖’的一下子飞了上去,打在了丝罗瓶所在的位置。
那丝罗瓶猛然从树上飞了下来,直奔远处的陈木升而去。
看样子,这老儿还没反应过来呢,丝罗瓶就拖着内脏飞到了他面前,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陈木升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看样子被咬了,只见他抱住那颗脑袋,用力挣了下来,狠狠一扔。
这时候,师父奔上前,一口唾沫喷在了桃木剑上,甩手飞了出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桃木剑插在了丝罗瓶的内脏上,但它并没有掉下来,而是摇摇晃晃的顺着墙头飞进了别院里。
师父喘了口气,说:“它已经遭到了重创,跑不掉了,追!”
我没忘把那砖头又拣了起来,拿在了手里。
别院里空空荡荡的,月光下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
“它是不是飞出宅子去了?”我问。
师父摆手不答,而是蹲下来看着地面。仔细看去,只见地上有一行浅浅的黑点,延伸而去。
黑点一直来到那座破屋的窗台底下,不见了踪影。
“它在屋里!”
方老板和陈木升都不敢进去,等在了外面。
屋子里黑乎乎的,我掏出手机递给了师父。自己握着砖头,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四下里,到处都是杂物,也不知那玩意儿到底钻到哪里去了。正疑惑间,突然,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咯吱…’就像有老鼠在啃咬什么东西。
循声而去,感觉是从那张麻将桌底下传出来的。
师父俯身一照,我看到那丝罗瓶正趴在下面,啃咬地板。
原来躲在这儿!我大喝一声,一脚踹翻桌子,抡起砖头,狠狠的拍了上去!
这一下如果拍在活人脑袋上,非得给他砸出脑浆子不可。更何况,我一下比一下重,暴力值瞬间加了500个点,眼睛都红了。
片刻间,丝罗瓶就被我拍成了一堆烂泥,黑水四溅,腥臭扑鼻…
从老宅里出来,众人都有些筋皮力尽了。我身上到处都是又腥又臭的黑点,陈木升捂着胸口不停的哼哼。
师父解开他的衣服一看,只见当胸一个淤黑的牙印。
“大,大师…”
“看样子,中了阴毒,不过还好不深,家里有糯米吗?”
“有。”
“嗯,回去我帮你用糯米拔一下就好了。”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月亮缓缓西去。
走在路上,我问:“师父,那丝罗瓶咬地板干嘛?”
师父沉思道:“我也纳闷,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头…”
“糟了!”师父狠狠一拍大腿,把我们几个吓了一跳,“快去山里!”
方老板扶着陈木升,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后面,一路急行,来到那处山坳里。
师父站在坟前看了看,颓然道:“我们中计了。”
“怎么了?”
“那降头师用丝罗瓶将我们引开,取走了纸灰…”
突然,师父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的取出罗盘,惊呼道:“快追!他还没走远!”
我们之前来的时候,按师父吩咐,没敢触碰坟前的纸灰。然而,现在看来,那纸灰却一片狼藉,很明显有人动过。看样子,那降头师已经来过了。
师父说,降头师一到晚上子时以后,就会呈现阴性,虽然这种阴性比较微弱,不比那些鬼物,但也比阴宅强多了,只要在方圆一里之内,用这种罗盘就可以测到。
我们按照罗盘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山坳远处,一道密林挡住了视线,难道那降头师就在林里?
我们追到林里,只见林中一片幽静,不见有人。用手机一照罗盘,指针依然向前方指去。
出了树林,一道山梁挡住了去路,连绵远去,陈木升和方老板落在了后头。
我和师父爬上山梁,放眼一望,只见一条大江横陈眼前,浩浩南下,竟然来到了东江!难道那降头师跳江了?
“师父,快看!”
透过江面朦胧的水雾,我看到有一条船漂泊在江心,时隐时现。船上依稀有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正在扳动双桨。
师父叹道:“罢了,追不上了。”
小心翼翼从山上下来,来到江边,那条船早就没有了踪影。这时候,陈木升和方老板也赶了过来。
“人,人呢?”陈木升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师父朝江里指了指:“坐船跑了。”
忽然,我在江边发现一些剩余的纸灰,还有一个小瓶子,“这是什么?!”
师父拣起瓶子,闻了闻说:“这是用来装尸油的,看样子,降头师取了纸灰来到江边,把纸灰泡在混合了江水的尸油里,服下去以后,就坐在这里慢慢的化解体内的阳气…唉,我们来晚了一步。”
师父说,传说中,丝罗瓶一旦受伤,就会飞去寻找自己的主人,我们一路追踪来到晨星家老宅,师父认定那降头师就躲藏在老宅里…
“看样子,我最初刺那一剑,丝罗瓶并没有受伤…”师父说:“降头师知道有人破解了降术以后,预料到我们肯定会埋伏在坟地里等着他的到来。所以,他设了一个圈套,令丝罗瓶假装被刺中受伤,引我们去了老宅。而丝罗瓶之所以藏在树上,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其实,我当时要找的并不是丝罗瓶,而是降头师,只是没有说破,我认为他应该在楼里注视着我们,为免打扫惊蛇,先做做样子,寻找丝罗瓶,令他放松警惕。我说要去别院里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出其不意,攻进楼里的准备了…后来我才发现,降头师根本就不在宅里,因为只有丝罗瓶自己躲藏在树上…开始,我以为传说有误,走在路上时,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那丝罗瓶为什么会什么会啃咬地板?”我问。
“看样子,那下面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师父说。
回到陈木升家里,师父用糯米帮他拔除了阴毒,并嘱咐他七天之内伤口不能沾水,因为在风水学里,水属阴,容易使阴毒复发。
忙活完以后,天也快亮了。
“大师,那降头师还会不会来害我?”陈木升惴惴的问。
“他不会善罢干休的,不过,他已经元气大伤,近一段时间没法害人了。”
“那,那过一段时间呢?”
师父叹了口气,取出朱砂,画了一道符。
“你把这符贴在门上,普通邪物没法入宅。”
陈木升伸手接过,直起腰来。
“不过,我感觉这个降头师非同一般,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用其它的方法。”
陈木升刚直起来的腰,又弯了下去。方老板看在眼里,站在灯影暗处,捂嘴偷笑,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你妹,捏的老子现在还疼呢,唉哟…
师父道:“你好好的想一想,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陈木升缓缓的坐在椅子里,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难道,难道是…”陈木升看了看方老板,“大师,借一步说话…”
来到外面,陈木升压低声音说:“大师,我怀疑是那帮人贩子干的。”
“嗯,我也怀疑,据你当初所说,我推断他们那些人会邪术,可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陈木升咽了咽口水说:“我想到一个小细节。”
“说说看。”
“那天在接亲的时候,我走在最前面,拉开车门,我闻到一股臭味儿,就像死老鼠。我嘟囔着探头进去:‘怎么这么臭啊?’,有个女的好像很慌张:‘唉呀,你进来干嘛?!’,我见别人不高兴,怕惹来麻烦,就退了出来,然而,就在我撤头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车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顺口说了一句:‘咦,什么东西这么亮?’这时候,那女的推了我一把,我便让到了一旁,整个过程很短暂,连一分钟都不到…”
“你仔细想一想,你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陈木升想了一会儿,颓丧的摇了摇头:“我没看清楚,当时也没在意,就只记住那股臭味儿了。现在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认为我发现了什么,所以要除我灭口…”
“有这种可能。”
“可是,为什么要等过了这么久才动手呢?…”
沉默了一会儿,师父说:“陈老板,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
“大师尽管问。”
师父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你是怎么认识那帮人贩子的,而且,你不是说,事后他们又退了两万五给你吗,是你自己找他们谈的?”
陈木升脸色一白,低头嘟囔道:“别,≮ 奇书网电子书≯别人介绍的,钱也是别人帮我弄的…”
“是谁?”
“……”
“看着我。”
“是…是村长…”
师父抬眼向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木升说:“那女娃出事以后,死亡证明也是村长帮我弄的。”
“那你知不知道,村长是怎么认识那帮人贩子的?”
陈木升摇了摇头:“不知道。”又补了一句,“不过,村长家和我家是世交,他应该不会害我…”
从陈木升家里出来。
“师父,这老儿买卖人口,草菅人命,我们干脆去举报他吧。”我说。
师父摆了摆手,“没有切实的证据,告他是没用的,况且,我们也不知道那新娘的具体来历,现在死无对证,尸体也没了…”言毕,师父冷笑道:“而且,陈木升上头有人。我们临镇老五得罪了高级人物,挨了八刀都被判了个自杀,这算什么?”
我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一帮畜牲!”
第三十章雨夜寻鬼(1)
我心里想,那个萧山和村长走的这么近,难道说也不是什么好人?对他的崇敬之意瞬间削减了一大半。突然间,我又想到了晨星,心里一痛,唉,单纯的丫头…不过,那凌志飞看着还挺顺眼,不像坏人,希望,希望能对她好…
回到住处,我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师父在叫我,睁眼一看,已经是下午了。
师父买来了吃的。
“快点吃,吃完了我们去找晨星。”
我一愣,“找晨星干嘛?”不知怎的,我天天都想见到她,却又害怕见到她,其实我知道,我是害怕看到她和凌志飞亲昵的样子。
师父看了看我,说:“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咱这条件,配不上人家的。我可以看出,那个凌志飞是她原来的恋人,他们两个人很般配…冷儿,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对方,如果真心爱她,就要让她幸福,让她自主选择,知道吗?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作为男人,要有担当和气度,要有宽如海,宏似天的胸怀…冷儿,祝福他们吧…”
“嗯…”我点点头,一口面哽在了喉咙里,心里在说,师父,其实,我已经在祝福他们了…
“那,那我们找她做什么,呵呵…”
“征求她的同意,挖开破屋的地板,我要看看下面有什么。”
来到晨星的住处,只见晨星正一个人坐在床边看书。我心头一喜,难道凌志飞他们走了?
见到我们,晨星急忙起身和师父打过招呼,说萧山他们都去市里办事去了。随后,晨星冲我撅了撅嘴:“臭阿冷,怎么也不过来玩儿了?”
不管怎样,凌志飞不在,我心里就没那么难受,就算他很快就会回来,但只要晨星有片刻时间能和我相处,我就很高兴了,唉,我已经没有别的要求了…
我摸了摸头,傻傻一笑,“嘿嘿,我,我,我也有事。”
晨星眼睛一瞪:“哼!那连短信也不知道发一个?我是怕你这懒蛋睡觉,打扰到你,所以没发…”
我只会傻笑。
师父笑道:“确实有事。”
晨星冲我一吐舌头,笑道:“我跟他开玩笑的。”
随后,师父禀明了来意,晨星愣了一会儿,脸色有些发白,“还有这种事?”
师父点了点头,“昨晚上,我们一路追踪丝罗瓶到了你家老宅里,它遭受重创以后,飞进了破屋的麻将桌底下,我怀疑,那下面可能有什么东西跟那降头师有关…”
晨星想了想说:“我听师父的,你说挖就挖吧。”
“要不要问一下你义父?”
“不用,那是我家的宅子,义父不会反对的。”
仅靠我和师父两个人是不够的,正巧,朱厚他们没有上工,一听之下,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师父笑道:“到时候,工钱不会亏了大家的。”
朱厚连连摆手:“见外喽,这么客气做啥子嘛,我们这么熟的人,不要工钱。”
来到破屋,只见地上被丝罗瓶咬出来的牙印还在,我不由暗暗后怕。那些秽物早就被我们清理干净了。
朱厚他们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便动起手来。拆开青砖,往下挖了不到两米深,就听‘当’的一下子,铁掀好像铲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
小心翼翼拨开浮土,一块青石板显露出来,上面刻着许多古怪的花纹。等全部露出来时,只见石板似乎是嵌在一个石槽里面的,严丝合缝,大约有一米半见方,两边各有两个锈迹斑斑的铁环,看样子是提手。
朱厚四人把铁掀插进铁环里,各抬一边,连运几次力以后,石板发出‘吱嘎嘎’的声音,缓缓的被抬了起来。
众人往下面一看,全部都愣了,下面竟然是一口井!
井壁是用青石垒就的,整齐而又光滑,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水面离井沿只有半米多高,更为离谱的是,水面上竟然漂着一条死鱼!肚皮向天,看样子新死不久…
深埋地下的井里,飘着一条死鱼…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师父小心翼翼将那条鱼捞了出来,朱厚诧异道:“这是东江里的青鱼撒,咋个跑到这里头来了嘛?!”
师父沉思片刻,恍然道:“我知道了,这口井是通到东江里的!怪不得那丝罗瓶受伤以后要往这里钻,因为它嗅到了主人的味道,而它的主人,当时正在江边上!…原来,阴阳宅里,阴极的特殊构造,就是地下这口井!…”
朱厚他们听不懂师父说什么,我和晨星却都愣了。
突然间,我想起了那个怪梦!难道,张冬,老七,王顺他们三个,顺着这口井从江里爬了出来,真的来这里打过麻将?…
师父掏出烟,散给朱厚等人,“麻烦几位大哥先到外面休息一下。”
屋子里光线昏暗,空气里,依稀有一种水的湿气,混合着死鱼的腥味儿。
“师父,这口井真的是通到东江里的吗?”晨星小声问。
师父仔细查看了一番,把手伸到水里试了试,然后点了点头,说,在风水学里,这种格局叫作借阴,而眼前这口井叫阴井,又称引流井。
这种井不同于普通水井,它是通到江河里面的,所以,它里面的水是‘活水’,而不是‘死水’。‘死水’是毫无风水格局的,在风水学里,‘活’字很重要。
江河乃地之脉,就像人的血脉一样源源流动,支撑着整个生命体,这口阴井,相当于在地脉上开了一道口子,把地的生命源引到了这里,这就是风水学里的‘地支’。在阴阳学里,‘天干地支’是用来推算历法,占卜吉凶的。而风水学里的‘天干地支’,指的是‘天地命脉’。这里的‘地支’是人工借来的,所以称‘借阴’,因为水属阴,故地脉之水,便为地之阴。这座屋子下面汇聚了源源不断的地脉之水。地支配上八卦,就是这座别院里的特殊风水布局…
“原来,这就是阴阳宅里阴极的布局。”师父说,“就是地下这口井。”
我听的心旷神怡,惊奇的打量这口井,往下看去,只见下面很黑,不知道有多深。心里暗暗纳罕,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晨星家老宅距离东江最少有一两里远,如果真的是人工弄的这么一口井,放到现在都是很大的工程量,更何况旧时候?…
“这么大的工程,晨星的曾祖父是怎么做到的?”我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晨星看了看我,脸上也满是疑惑。
师父摇了摇头说:“也许,这口井并不是晨星的曾祖父挖的,可能在以前就有了。”师父指着那石板说:“你们看,这块石板十分平整,嵌在井台里严丝合缝,上面再压上土,无论东江水面如何上涨,甚至发大水,井水都不会渗出来,这么精细的构造,普通人家是做不出来的。我认为,先有这口井,后有的这座宅院,晨星的曾祖父只是凑巧利用了这处地支而已…”
我仔细看去,果真如师父所说,不只那块石板,就连井壁的青石都十分圆润规整,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了。那么,古人挖这么一口井做什么呢?…
正想着,就听外面有人低吼一声:“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和师父同时吃了一惊,出来一看,只见萧山正站在别院门口和朱厚等人争辨。萧山身后站着凌志飞和那两个风水师,凌志飞不停的撸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看样子,萧山是把朱厚他们当成不轨之徒了。
凌志飞看到晨星,急忙把袖子放下来,做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星妹!”
不知怎的,我突然对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厌恶。
晨星笑了笑,走过去释清误会。
萧山用怀疑的眼神瞟了我和师父一眼,低问:“星儿,真的是你领他们来的?”
由于我离的近,再加上耳力佳,所以,听的清清楚楚。
“嗯。”晨星点点头。
萧山朗声一笑,走到我们面前,和师父握了握手,并冲我点了点头说:“刚才没见到张师父和小冷师父,这些民工蹲在门口,我还以为是偷东西的,呵呵,误会,都是误会。”
随后,萧山掏出一包中华给了我和师父一人一支。
“萧叔叔,能把剩下的烟也给我吗?”我笑道。
萧山一愣,随后哈哈一笑,“小冷师父真是个实诚人,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拿去抽!”
我微微一笑:“谢谢萧叔叔。”
随后,我来到朱厚面前,把烟硬塞到他手里,说:“朱大哥,吴大哥,大家辛苦了,阿冷借花献佛,这包烟拿去分了吧。”
侧目看去,只见萧山脸色十分难看,一隐而逝,摆了摆手,哈哈笑道:“对,拿去分,拿去分。”
第三十一章雨夜寻鬼(2)
看样子,朱厚他们从没有抽过中华,各人舔了舔嘴唇,眼睛都有些放光。然而,朱厚回过神,却憨厚一笑:“这么好的烟,我们几个粗人哪个抽得起,这是那位老板给你的撒,小冷师父,我们不要。”
我鼻子一酸,硬生生把烟塞进了朱厚的口袋里。回头一瞧,只见晨星正微笑看着我,目光里透着赞许,顿时心头一热。
这边,萧山跟师父客气几句,婉转的询问我们来此的目的。
师父淡淡一笑,领着他们去了旧屋。
“这口井,是通到东江里的。”师父说。
那个姓李的风水师听到以后,惊呼一声:“这是地支!”
师父点了点头,“不错!”
萧山沉默了片刻说,张师父,晨星已经把你在老宅里的发现告诉我了,再加上小冷师父救过她的命,我们相当于是自己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其实我昨天就想找你详谈的,见你好像有事,因此没有打扰。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山寻找那本传说中的《殡葬全书》,关于那个传说,星儿已经告诉了你。如果传说是真的,到明年的三月初五,诅咒就会发作,如果不是为了星儿,我是不会来的。这几年里,我查阅了不少史料,很多线索表明,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本书,当然,不是女娲留下来的,那只是神话。就在我回国的前几天,终于被我找到了线索,这要多亏这位李淳一李大师。
说着,萧山指了指那个姓李的风水师。这时,我才仔细打量此人,只见他约莫五十上下,体型略瘦,眼窝凹陷,脸色苍白,猛一看就像一个痨病鬼。旁边那个姓孙的要比他壮多了,看起来四十多岁,脸膛宽黑,眉毛粗大,只是头顶微秃,神情有些猥琐,如果换上粗布衣衫,倒像个杀猪的。
李淳一听后,微微点头,面露得色。
萧山继续说道:“这两位都是华人界顶级的风水大师,这位名叫李淳一,这位孙大师名叫孙德寿,早年是这位李大师的徒弟。这两位大师为人素来低调,轻易不肯出山。萧某不才,这些年纵横商海,慢慢混出了点名堂,开了家跨国公司,通过关系网打听到二位的住址,几次相请,最终,两位大师被我的真诚打动,这才答应出山的…”
萧山说这些话时,面色十分慈和,但眼神却像电视里的皇帝一样,有股君临天下的傲气。
我暗暗撇了撇嘴,说的好听,用真诚打动,我看是花了不少钱还差不多。不过,萧山的话还是令我很震惊,原来,此人是开跨国公司的,果然大有来头。然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令我震惊的是晨星,虽然我早就从气质和衣着打扮上看出晨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却也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有一个开跨国公司的养父。自始自终,她都没有跟我提过萧山是做什么的。
晨星此刻正站在凌志飞旁边,秀发一半披在脑后,一半垂落胸前。贝齿轻咬唇边,静静的聆听着萧山的陈述,神色嫣然,娇痴无邪,令人怦然心动。我心里暗骂,阿冷啊阿冷,你果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师父和那两个大师握了握手,客气几句。那孙德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淳一却显得有些傲慢。
师父笑了笑说:“萧总,你还没说,李师父是怎么帮你找到线索的。”
萧山有些兴奋,笑道:“说来凑巧,当李大师答应出山以后,我便禀明了来意,一听说回国是为了寻找《殡葬全书》,李大师当时就一拍大腿,然后,他从书房里拿出一本古老的册子,那时候我才知道,李淳一李大师,原来是唐朝著名道学大师李淳风的后人…”
我吃了一惊,这个其貌不扬的李大师,竟然是李淳风的后人?
李淳一微微一笑,“在下本名李玉林,三十岁正式修道时才改道号叫李淳一的…”
我下暗笑,李淳风的后人就牛逼成这样?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我师父是张道陵张天师的后人…
师父淡淡一笑,“原来是高人之后,敬仰,萧总,请继续说…”
萧山继续说了下去,原来,那本册子是李淳一祖上留下来的,上面记载了不少野史传闻,其中就有关于《殡葬全书》的记载,据说,在秦朝时候,有一位道术通玄的民间殡葬师,被秦始皇招揽,帮其选择王陵地址。陵址选好以后,秦始皇突然又害怕死了,一心想长生不老,就让那殡葬师研究道术,看能否打破阴阳结界,超脱天道轮回。那殡葬师遍访天下,博览群书,若干年后,竟真的研究出一种可以令人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术。然而,在这些年里,他四处流离,亲眼见识到秦王暴政给老百姓带来的巨大灾难,改变了主意,隐居在广东的深山里,潜心修起了道。有一年,他出山云游,途经一户农家,见那家女儿惨死,老少皆悲,心下不忍,施术将那女子救活了。万万没有想到是,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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