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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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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既不甘心又自责的表情,看的我心里既感动又惭愧……他对我这么在意,真心拿我当朋友,我当时却还怀疑他对凤渊怀有异心,企图对我不利,真是越想越难为情。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凤渊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既然你已经全都告诉父亲了,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给他去处理吧。”
听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之前只顾着儿女情长,没有注意到。现在经这么一提醒,原本被自己忽略的问题就全都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闫重烈不是说凤渊办事不利,被狐王关在禁地,一时半会回不来了吗?那他究竟是怎么从狐族回来的?不仅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而且还比原定的日期要提前了一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哪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小白,在我被闫重烈抓走的这五天时间里,他又做了些什么?明明凤渊今天才回来,但为什么听他们两人说话的语气,感觉他们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经碰过面了。否则,为什么能够分头行动,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不仅如此,听小白话里的意思,似乎对凤渊在狐族发生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坏东西,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就在我暗自揣测,摸不着头绪的时候,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一般,和小白说完后,凤渊挑了一下狭长的眼角,低头凑在我的耳边笑语了一句,“但在你问之前,我有个小小的提议。”
“咱们能不能先回家,把你这一身臭烘烘的味道,洗洗干净?”
“……”尼玛,之前说好的不嫌弃呢?!
二百零七、有福之人【祝大家新年快乐!】
面对凤渊小小的提议,尽管脸上表现的不乐意,但其实自己心里也嫌弃的不得了……当初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先是被泼了一身的水,接着又疼的冒了一身的汗,最后还糊了一身的血。如此这番。被整整捂了五天,身上那味道,简直可以和老坛酸菜相媲美,醉的不要不要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这样一路被凤渊抱着往回走。不消片刻,终于再一次回到了整个冥界。唯一让我觉得安心的地方,凤渊的府邸。
才刚走进大门,就感觉眼前一花,一道棕褐色的闪电飞快的朝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我定睛一看,是阿贪!它也没事,真的太好了!
五天不见,发现这个小家伙又长大了不少。一身蓬松油亮的鬃毛,随着它脚下的动作,在一颤一颤的抖动着。威风凛凛。一双墨一样黑的眼珠子充满灵性,看上去炯炯有神。想到当初在我被闫重烈打晕前,阿贪还气息奄奄的瘫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现在看它又变回了以前那副活蹦乱跳的模样,我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嗷呜……”看到我回来,阿贪也高兴坏了,拼命的摇晃着尾巴,想和我亲近。但因为我被凤渊抱着,又碍于他的威慑,不敢轻易放肆。最后只能压低脖子,既委屈又无奈的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声呜咽。
“阿贪乖,我没事,你不要担心。”虽然手受了伤。暂时不能像以前一样和阿贪交流,但它叫声里的意思,我大概还是能听明白的。
我一边侧着脖子轻声的安慰着阿贪,一边人已经被凤渊抱着,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吱呀……”一声轻响,走在前面带路的小白伸手推开了房门。
也没等我看仔细。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看上去约莫七八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蓝色对襟布衣。虽然已然上了年纪,但一头白发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打扮的清清爽爽,给人感觉十分精神,好感也随之油然而生。
“谢天谢地,总算是平安回来了!”看到我和凤渊进去,老婆婆立马迎了上来,不无担忧的上下打量了凤渊一眼。见凤渊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把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
“哎哟,天杀的!”在看清楚我身上的伤后,老婆婆诧异的蹬大了眼睛,紧跟着从干瘪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略微沙哑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悲悯:“这些没心肝的东西,怎么下得去这狠手!看把好端端的一个姑娘,都被折磨的没人样了!”
“孟婆婆,谢谢您能过来。”面对老婆婆盯着我的脸打量,抑制不住的惋惜,凤渊没有做过多的回应。而是颔首点头,礼貌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意。
孟婆婆?听凤渊对老婆婆的称呼,我不由的愣了一下。莫非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就是传说中的孟婆?
“哪里的话,凤王大人有事能想到我这个糟老太婆,是我的荣幸。”凤渊话落,孟婆婆赶紧受宠若惊的摆摆手,示意凤渊不要和她客气。
“那么小红叶,就拜托婆婆照顾了。”这么说着,凤渊已经抱着我走进了房间,径直朝床边走去。
坐到床上后,我一看凤渊要起身离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开口喊住他:“凤渊,你去哪里?”
见我一脸惶惶不安的样子,原本抬脚就要往外走的人,薄唇一勾,便饶有兴趣的折了回来。随后也不等我反应,俯下身凑近我的耳边,用轻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恶趣味的笑语了一句:“我让孟婆婆帮你洗澡,你说我去哪里?”
“洗,洗澡?”所以说,他这么郑重其事的托孟婆婆照顾我,只是为了让她帮我洗澡?
“呵,不然呢?”见我结结巴巴,一脸愕然,那双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不经意间微眯了一下,“还是说,比起我离开,其实你更希望我能留下来……陪你洗澡?”
轻挑的语调,夹杂着浓浓的狭促,之前跟孟婆婆说话时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
凤渊这么说着,还故意朝我的耳朵根旁凑近了几分。冰凉的气息随着他的说话声,若有似无的喷到我的脖颈上,让我不禁脸上一烫。
“呃……不用不用,这里有孟婆婆帮忙就够了!”美色当前,看着近在咫尺兀自笑得魅惑的人,我的大脑短暂的出现了片刻的空白。等到反应过来后,我急忙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心”建议。
“确定不需要我陪你么?”在走出房门前,凤渊最后一次故作贴心的询问道,“假如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真的不用,不用!”望着站在门口,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某个蛇精病,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呵呵,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啥终归是改不了吃那啥!别问我“那啥”是什么,你们懂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明明嘴上说的惋惜,但那双微眯起来的眼眸里却满是恶趣味笑,让此刻站在门外的人,看上去活脱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记得一定要洗的香喷喷的哟,回头,我会检查的。”
无比轻挑的说完这一句话后,无视我即将快要杀人的眼神,某人终于高抬贵手,顺势关上房门离开了。围投岛弟。
混蛋,检查你妹!还香喷喷,我叶小鱼又不是红烧鱼!
“啧啧,老太婆这是有多久没见到过,咱们的凤王大人笑得像今天这么开心了?”就在我暗自腹诽之际,耳边蓦地传来了孟婆婆满是感慨的声音,“这位姑娘可真是好福气啊!”
“不,应该说,咱们的凤王大人和姑娘,都是有福之人。”也不等我答话,孟婆婆又兀自补充了一句,“姑娘,缘分来了的时候,要好好的把握。”
“千万不可以轻易糟践,免得伤人伤己。”
“谢谢孟婆婆教诲,晚辈谨记在心。”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这个孟婆婆会突然对自己说这番话。但她话里的道理是绝对不会有错的,而我也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感情。
毕竟……想到这里,脑海中冷不丁浮现出了青雪的模样。是啊,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般幸运,可以遇到一个自己爱的,同样也在爱着自己的人。更何况,我的爱人不是别人,是这个世上仅此一个的,蛇精病大人。
“姑娘也别怪老太婆我多嘴,只是第一眼就觉得你这孩子怪惹人怜的,就忍不住多说几句。”孟婆婆这么说着,就动作麻利的伸手撤去了床边的白玉屏风。我这才发现,原来屏风后面放着一个大澡盆,里面已经盛满了热腾腾的洗澡水。
“那就麻烦孟婆婆了!”
再次表达自己的谢意之后,在孟婆婆的帮助下,我终于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将这五天里,在闫重烈的府上受到的所有憋屈和晦气,统统都洗了个一干二净。
洗完之后,换上了一套凤渊事先为我准备好的新裙子,就神清气爽的和孟婆婆一起出了房门,来到了府上会客的大堂里。
“凤王大人,小红叶姑娘已经收拾妥当了。”在刚才洗澡的过程中,我和孟婆婆聊了许多。如今两人俨然已经熟络的跟祖孙似的,连称呼也从之前的疏离,变得亲近起来。她不再一口一个姑娘长姑娘短的喊我。而我,更是索性改口叫她孟奶奶了。
“有劳孟婆婆。”我们进去的时候,凤渊正坐在大堂的主位上,和一位陌生的白胡子老人在低声谈论着什么。见到我们进去,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交谈,视线朝我们方向看了过来。
凤渊一边嘴上这么客气的对孟婆婆说着,那双略微眯起来的双眸,则一边似笑非笑的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眸光一转,似带着无尽的悱恻一般,伸出指骨分明的右手对我轻声说道:“过来,我的坏东西。”
那声音里仿佛带着某种古老的咒语似的,听到凤渊这样叫我,我连一丝一毫的抵抗能力也没有。当即就眼神直直的,一步一步乖乖走到了凤渊的跟前。
像是很满意我的表现,坐在椅子上的人,如被朱砂浸染过的双唇,缓缓的朝一侧勾了起来。随即伸出手臂,动作看似不经意,实则巧妙的避开了我身上所有的伤口,将我轻轻揽到了他冰凉的怀里。与此同时,还不忘了在我耳边取笑一句:“比起那些冷冰冰,硬邦邦的木头摆件,想必坐在我的腿上,会来的更舒坦一些。”
呵呵,对此我只是在心底里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不敢苟同……虽然是比椅子来的稍微有肉感一点,但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而且说的好像他的腿不是冷冰冰的一样。
“假如凤王大人没有其他吩咐的话,那老太婆我就先告辞了。”孟婆婆见凤渊对我如此,慈祥的眉眼舒展开来,冲我了然的笑了一下,“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太婆,一定竭尽所能。”
“多谢孟婆婆,让您费心了。”见孟婆婆要走,凤渊也不挽留,只是侧过头,对站在一旁的小白淡淡的吩咐道:“小白,你去送送孟婆婆。”
“顺便,去库房里拿两支上好的野山参,给孟婆婆补补身子。”
“是。”小白会意,跟着孟婆婆出了门。
见他们两人离开,凤渊这才重新回过头,看向坐在桌子另一端的老者,口吻严肃的说道:“老先生,她就是我方才说的人,小红叶。”
“您看这手上和脸上的伤,可有医治的法子?”
听凤渊这样说,老者伸手拂了拂自己的白胡子,慢悠悠的开口了:“凤王大人,之所以您的灵力对这位小红叶姑娘手上的伤不起作用,是因为造成这些伤的刑具,是由冥王大人做过特殊处理,专门用于惩治地牢里的那些犯人的。”
“不过放心,虽然您的灵力无法使伤口愈合,但是我可以亲自为小红叶姑娘配药,不出无日,指甲和断肢,皆能再生。”
“只是,这脸上的伤,确实棘手。”说到这里,老者又拂了拂胡子,面露难色,“原本造成这伤的,就是闫王大人的幽冥之火。而后又被曼珠沙华提炼而成的汁液感染,即便……”
“说。”见老者犹豫的不敢继续往下讲,脸色越来越阴沉的人,面无表情的从薄唇里吐出了一个冷的跟冰锥似的字眼。
“即便……即便伤口愈合。”
“这殷红色的疤,恐怕,恐怕一辈子,也难以消除了……”
二百零八、后来的事
老者话落,我的心跟着沉到了谷底,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同时感觉此刻正揽着我的人,双臂微不可查的收紧了几分。
“此话当真?”凤渊眯了眯冷厉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老者的眼睛,沉声问了一句。
“凤王大人。老朽岂敢轻易糊弄您?”老者这么说着,面色惶惶的垂了一下眼帘,错开凤渊看向他的视线,“您也清楚,这曼珠沙华究竟是何等的厉害。”
“不要说有伤口,即便是完好无损的肌肤。稍稍沾上一点,也极难褪去。”话说到这里,老者再度打量了一下我脸上狰狞的伤口,“更何况,小红叶姑娘的伤恰恰是在脸上,而此处的肌肤,又是我们身上最嫩最薄的地方。”
“一旦落下伤疤,要再消除,更是难上加……”老者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瞥了一眼凤渊的脸色,又自己顿住了。
“老先生,您知道我请您来的目的。”凤渊的说着,眼角随意的挑了一下,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一尊大花瓶上。也不等我反应,顷刻间,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碎响,好端端一个半人高的花瓶,眨眼变成了一堆碎瓷片渣子。
“老朽明白,老朽明白!”见此情景,老者脸色大变,额头跟着沁出了冷汗,嘴里连声说道。“办法确实有!但,但……”一边说,一边为难的看着凤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凤王,孟婆婆走了。”恰巧这时,小白回来了。看到大堂里氛围不对。原本进来时还笑盈盈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目光从凤渊处移到了老者身上,最后又看了我一眼。大概也猜出了几分缘由:“是不是小红叶的脸……”
“小白,你带小红叶出去走走。”凤渊明显是不想让我继续往下听,在打发我离开。
说话的同时,揽住我的手臂已经松开了,在我后背上轻轻一推,就将我送到了小白的身旁:“顺便,将这坏东西想问的,想知道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免得日后问起来,没完没了的。”凤渊嘴里说的嫌弃,但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里,却满是笑意。隐隐透着一丝纵容的意味,跟从前我所熟悉的模样如出一辙……还真是,越来越像了!
“是,凤王!”小白惟命是从,恭恭敬敬的应声。随后转过头来,冲我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故作轻松的说道:“小红叶,咱们走吧,别打扰凤王大人和老先生说正事。”
“嗯,走吧。”尽管我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实在想知道自己的脸究竟还能不能恢复。但若凤渊打定主意不想让我知道,哪怕我耍赖撒泼,也无济于事。
我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句,在跟着小白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大堂里的两个人。发现在我转头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同样也在看着我。好吧,看来是真的没有一点周旋的余地了。
“小红叶,你别担心,凤王他一定会想办法的!”两人一路停停走走的来到了小花园,在草地上随便挑了一处坐下,小白就开始想着法的安慰我,“万一,我是说万一!”
“这个疤要是真好不了,也依然无法掩盖我们小红叶的天姿国色,照样还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坯子。”
“呵呵!”我苦涩的勾了一下嘴角,跟着打趣道,“小白,几日不见,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
“我都这副模样了,哪哪都跟‘美’字不搭边,还天姿国色,说了倒也不怕自己良心不安。”
是啊,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可以随便用几句话轻易糊弄过去。就算当初在昏暗的地牢里,只浑浑噩噩的瞥了一眼镜子,但在里面看到的景象,恐怕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忘记……如今我的脸,要说丑陋和可怕,那还是客气的。就算形容恐怖跟见了鬼一样,也丝毫不过分。
和这个伤口相比,我从前那块被人称作”丑八怪”,殷红如火焰的胎记,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值一提。
等等!想到这里,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脑海里突然极快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我当初脸上的那块胎记,就是这么来的?
回忆着镜子中的伤口,和自己以前脸上的胎记,虽然两者形状略有不同,但位置绝对分毫不差,都是在右侧,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额头上。围投斤圾。
“小红叶,小红叶,你怎么了?”见我闷声不吭,脸色惊疑不定,小白伸手晃了我几下。
“哦,没什么。”我随即醒过神,如实说道,“想到一些事,有点走神了。”
之后也不想再继续这个不痛快的话题,话锋一转,开口问小白:“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我离开以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为什么那个红毛鬼……”看小白一脸狐疑,我赶紧解释了一句,“就是那个闫王,为什么他会对我说,凤王得罪了狐王,被关在了狐族的禁地?”
“如果是真的被关在了狐族的禁地,凤王又是怎么回来的?还有你,你是怎么和凤王碰上面的?你和阿贪的伤,又是怎么好的?而且,你和……”
“等一下,小红叶!”我还没问完,就被小白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麻烦你一个一个的问成么?我都快被你绕晕了,还怎么回答你?”
“呃……”我讪讪的扯了一下嘴角,貌似是有点操之过急了,“那我不问了,你自己说。”
“把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遍。”
小白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用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开始有条不紊的讲起来:“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当时我为了保护雪莲不被闫重烈烧毁,中了他的幽冥之火晕倒后,闫重烈看到小白赶回来,担心事情败露。情急之下也没有多做考虑,飞出一掌直接将小白打晕,就带着我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府邸。
小白醒来后,只看到阿贪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而被闫重烈打伤的我早已不知所踪。只有那朵如月光一般皎洁的雪莲花,还完好无损的开在墙角下。
小白见此情景,血往脑袋里涌,情急之下想独身一人闯进闫重烈的府邸去救我。但看阿贪情况不妙,而且他自己也受伤不轻,假如贸贸然的行动,别说把我救出来,搞不好连自己也给折在里面了。
再三权衡之下,小白只得抱着阿贪去找了孟婆婆,让孟婆婆代为照料。而他自己,则一边抓紧时间养伤,一边想着应对的办法。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凤渊离开冥界的第三天,才恢复一点元气的小白最终决定走一趟狐族,去把凤渊请回来。
别问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冥王。且不说小白的身份卑微,不足以在冥王面前说闫重烈的不是。哪怕冥王真的相信小白的话,说起来我也不过是区区一个丫鬟,能让他多上心?
因为狐族距离冥界路程颇远,加上小白本身就受了伤,等他赶到狐族的时候,差不多一天又要过去了。但好在狐族的人都认得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正在和狐王畅饮的凤渊。
是听到这里,我大约也明白,凤渊根本没有得罪狐王,或者说并不真如闫重烈所说的那样,因为开罪狐王,而被关押在了禁地。
再说凤渊,从一开始,他就有意派小白留在府中保护我。现在看到小白只身一人出现在狐族,便知事情不妙。不过就算如此,脸上也没有什么表现,反倒还给小白赐了座位,一起陪狐王饮酒。
二百零九、勾结
直到酒至半酣,凤渊才不动声色的以“天色已晚,明日再饮”为借口,带着小白离开了宴席。
回到房中后,见了凤渊的小白哪里敢有半点隐瞒,当即将我为了保护雪莲。如何被闫重烈打伤,之后又被抓走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整个过程,凤渊一句话都没有说。低着头,垂着眼帘,分辨不出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怒。等到小白说完后。这才重新抬起头,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受伤了?”
小白本来还想嘴硬,但话没出口,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随即感觉身体整个被一股冰凉的气息所包裹。不出三五秒的功夫,之前元气大伤的身体便一扫疲态,精神已然恢复,浑身盈满了力量。
“凤王,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伤势大好的小白斗志满满。一心想去闫重烈的府上将我救出来,赶紧迫不及待的询问凤渊,接下来的打算。
“父亲交代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办妥了,我们明日便可回去。”和小白的心急如焚相比,凤渊淡定的跟没事人似的,只蹙着眉头稍一沉思,便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定。”围投吉划。
至于需要确定什么事,凤渊当时并没有直接告诉小白。不过也没关系,因为很快。他就明白凤渊所指何事了。
当天夜里,这主仆二人假意装睡,骗过了狐王的手下,便悄悄潜进了狐王的睡卧。呃……别误会,凤渊没有那爱好,只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在凤渊和小白溜进去后没多久,狐王就推门走了进来。也不怪凤渊要这么小心,对方乃是堂堂狐族的主宰。是和冥王平起平坐的角色,能耐自然不可小觑。
和狐王一同进屋的还有一个人,躲在暗处的小白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后,气的牙根直痒痒,险些露出马脚。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将我堵在菜市口附近的络腮胡大汉,闫重烈的爪牙,阿豹!
那天我离开后,要不是小白机灵,及时想办法甩掉了阿豹他们三兄弟,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毕竟他在赶来救我前,就已经受了伤。假如硬碰硬,以一敌三,这会儿估计连到狐族找凤渊的机会也没有了。
说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沉不住气,见到阿豹出现在房中。小白当即忍不住动了动嘴唇,想要询问凤渊,为什么闫重烈的手下也会在狐族?
但还没来得及吱声,就被凤渊略带压迫性的眸光,低低的扫了一眼,小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坏了大事。随后也不敢再大意,学着凤渊的样子,屏气凝神,侧耳倾听起房中另外两人的对话。
“狐王大人,近日可好?”从阿豹谦卑的声音里不难听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会见狐王了,“我家闫王大人,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尚可,有劳闫王挂心了。”面对阿豹的示好,狐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用小白的话来说,这个狐王不仅颇有能耐,而且年纪也轻,不比凤渊大多少,是狐族新晋的王。也正是因为新晋的,加上年轻气盛,所以才无惧于冥王的威慑,几次三番和冥界挑起争端。连冥王都不放在眼里,像阿豹这样的小角色,见了狐王自然是畏多于敬。
“狐王大人,这次我家闫王大人特意派我前来,是专程来感谢您细心配合的。”从阿豹的态度不难看出,闫重烈和狐王的关系匪浅,“若不是您在暗中帮忙,我家闫王大人也不可能成功说服冥王大人,让那个小杂种前来狐族与您商讨和解之意。”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听到阿豹称凤渊为小杂种,狐王轻蔑的嗤笑了一声,“阿豹,你这样说你们主子的亲弟弟,真的合适么?”
“有何不可?”阿豹本身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直肠子,哪里听得出狐王话里的利害关系,冥界的尊严已经被外人践踏在脚下不自知,反而还迎头凑上去,“在我眼里,只有咱们闫王大人一个。”
“什么凤王大人?呵呵,他不过就是个私生子,狐王大人您又不是不清楚。”
阿豹话落,接着就听到狐王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
见狐王不说话,阿豹又讨好的继续说道:“这次我来,我家闫王大人还亲自去地牢里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希望能给您补补身子。”
“阎王客气了。”狐王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语气明显比之前缓和了许多,“说起来,上一次送来的三个,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家闫王大人。”
“若不是他定期将你们冥界的犯人送过来,我这灵力,也无法在短时间里精进这么多。”
听到这里,小白不禁瞪大了双眼。
刚才听到凤渊之所以会被冥王派来狐族,是因为闫重烈在暗中故意捣鬼,小白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要不是旁边有凤渊在,估计脑子一热就现身了。
好不容易克制住情绪,结果现在又听到闫重烈为了讨好狐王,竟然将冥界关押在地牢里的犯人孝敬给狐王,让狐王滋补精气增强灵力。在知道真相的一刻,小白可谓是被雷得外焦里嫩……身为冥王的大儿子,有可能成为冥界未来主人的闫王大人,居然是一个吃里扒外,勾结外族,蓄意破坏冥界安定的细作!
这要是传出去,别说冥王没有面子,估计在六界内,整个冥界的人都会抬不起头来,叫外族人耻笑。
“狐王大人哪里的话,能得到您的鼎力相助,也是我家闫王大人的福气。”既然阿豹已经不是第一次代表闫重烈和狐王打交道,那么自然能够听出狐王语气的前后变化。
见狐王态度有所转变,当即眉开眼笑的说道:“到时候,还希望狐王大人能够一直支持我家闫王大人,守望相助,互相扶持。”
“好说好说。”狐王嘴里这么应着,至于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那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谁?”就在这时,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实在气的牙根痒痒的小白,不小心喘了口大气。
仅仅只是这么一下,当即就听到狐王厉声低喝了一句:“出来!”
下一秒,也没等狐王靠近,小白就觉得眼前一晃,自己已经被凤渊拉着回到了之前的客房中。两人前脚刚在房中站定,后脚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凤渊听着敲门声,一边不紧不慢的脱去自己的外衣,一边目光冷冽的扫了一眼还有些迷迷瞪瞪,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小白,脸上的表情大有“朽木不可雕也”的意味。
完了以后才低低的打了个哈欠,语调慵懒的问:“何人在敲门?”
“凤王,你可睡下了?”是狐王的声音,来的可真快!
小白这才心里一惊,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赶紧学着凤渊的样子,跑到自己临时支在一旁的小床上,将外衣给脱掉了。
“早已歇下了,狐王大人这么晚找我,所为何事?”凤渊这么说着,手一挥,就将放置在桌子上的蜡烛给点上了。一瞬间,原本黑木隆咚的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看到房间里的灯亮了,外头的狐王又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瞧着今晚月色甚好,想请凤王到院中小酌几杯。”
“既然你已经睡下,也不便叨扰,明日再叙也不迟。”
“多谢狐王大人体谅。”看着房外的身影逐渐远去,凤渊这才重新将蜡烛熄灭。
二百一十、懵—的小白
自知闯了祸的小白,听着凤渊和狐王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识趣的窝在一旁,闷声不吭。直到见狐王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下床,想要问问凤渊接下来该怎么办。
结果走了没两步。话还没出口,就听昏暗的房间里,幽幽的传来一声自家凤王大人,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低语:“睡吧,明日再说。”
“呃……好。”于是乎,小白又稀里糊涂的回到了床上。没过多久。还真没心没肺的给睡着了。
一夜无梦,等到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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