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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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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压低脑袋,用更轻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放心,在咱们儿子三个月之前,我绝对不会碰你。”

听他说完,我感觉天灵盖被雷狠狠劈了一下。原来我的如意算盘,在对方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意图。回想刚才他满是玩味儿的眼神,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让你自作聪明!

八、从长计议

我发誓,这是我活到21年来睡得最憋屈的一觉。凤渊美其名曰:“怕你想不开。”而不顾我的坚决反对,堂而皇之的留下过了一夜。

期间,因为我屡次试图从房间溜走,又被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外的凤渊拎回来的时候,他终于发飙了。伸手在我后脑勺拍了一下,我就变得跟个硬邦邦的木头似的,一动不能动,被他搂在怀里睡了一晚上。

没错,其实最不能让我忍受的,是我居然还能在他怀里睡着的事实。天知道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凤渊笑得一脸邪魅的样子时,我有多么想掐死自己。

“孩子他娘,昨晚睡得可好?”他恶趣味的笑着,支着胳膊,撑着脑袋,星光般的眸子望着我。

孩子他娘你妹啊!我抽了下嘴角。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明晃晃的阳光洒进来,洋洋散散落在床上,照在凤渊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整个人美得不似凡间之物。

不对!叶小鱼,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人是谁,你对着谁犯花痴也不能对着他!想想林晓洸,林晓洸比他靠谱一万倍!

“虽然我很想让你看个够,可是怎么办,我现在有事必须离开一趟。”他没有动,好笑的打量着我的神色,“乖乖待在家里,晚上我再来看你和孩子。”

“哦,对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你这条小鱼永远都游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正想着等会去公园好好跑上几圈,再跳个远,下个腰,要是能来个后空翻外加前空翻就更好了。但被他怎么一说,顿时觉得被当众扒光了衣服一样,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反被他捏住了鼻子:“如果今天再被我逮到,就不是拉肚子那么简单了。”

“有种你就杀了我!”我毫不留情的拍开他的手。

“放心,比死更痛苦一百倍的惩罚很多。而且……你以为死,就能摆脱我了么?”话落,我躲闪不及,唇上一冰就被他咬了一口。不等我反应,近在眼前的人已经凭空消失了。

尼玛,不是人了不起啊,得瑟什么劲!

凤渊一走,我很快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原本请好的三天假,如今只剩下一天了,可事情却还没解决。而且从凤渊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对我肚子里这个怪胎的重视。

如果我一定要跟他硬碰硬的话,最好先给自己找好后路。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不会真蠢到为了一个怪胎而送命。

如此一来,也只能先把他稳住,然后从长计议,走一步看一步了。当然,这期间要是能找出他什么死穴或弱点,那是再好不过的。

于是经过多方面考虑,打怪胎计划,就这么暂时被我搁置下来。不过很快,我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当初才过了两天就被检查出来怀孕两个月,按照这个速度算,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我迅速低头查看自己的肚子,因为常年过的节俭,吃的不多,加上学校餐馆两头跑,身体清瘦的不行。平坦的小腹一览无余,怎么看都不像是怀孕的样子,更别说有五个月了。

我刚想松口气,可转念一想,最近遇到的怪事还少吗,哪一件按常理出牌过?对待非常事件,就必须用非常手段。保险起见,还是上医院再做一次检查比较放心。

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一点没错。然而到了医院,时间就变得特不值钱。排队挂号,问诊等结果,一来而去,大半天就过去了。最后好不容易轮到我,医生就说了几句:“您怀孕两个月,宝宝很健康,记得定期来做检查。”

还是两个月,这个结果在情理之中又出人意料。为什么会一怀孕就有两个月,而现在又纹丝不动了?这个怪胎,到底是怎么长的,究竟要怎么算周期?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所幸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临近晚上六点,天色已经暗了。街道上人来车往,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都在行色匆匆的往家赶。我摸了摸肚子,想到家中冷冰冰的毫无生气,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疲倦感。原来无论怎么假装无所谓,对家的那份温暖和渴望,其实还是非常介意的。

“姑娘,好心的姑娘,帮帮我。”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一下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衣着朴素,身形佝偻的老奶奶立在身后。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两只被绑住翅膀的老母鸡,步履蹒跚的向我走来。

“老奶奶,发生什么事了?”童年生活中唯一给过我温暖的就是奶奶,因此出门在外,看到和奶奶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我都会觉得亲切。

“姑娘,我迷路了,找不到我儿子家了,你能送送我吗?”她说着递过来一本破旧的记事本,上面第一页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着一个地址。

我凑近仔细看了几眼,这个地方倒是知道,不过离得有些远,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城中村。我犹豫的看了看天色,又看老奶奶一脸焦急的模样,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一路上换了三辆公交车,加上之前是下班高峰期,所以在下车的时候差不多都快到晚上八点了。而后面还有一大段的路没有公交经过,必须步行。我本来想着送到她认识路的地方就调头回家,可半路老奶奶又说提着篮子胳膊酸。最后心一横,拎过篮子,还是送佛送到西吧。

“姑娘,你真是菩萨心肠。”老奶奶眯着眼睛,笑得很慈祥,“我要有你这么一个孙女就好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您别客气。”我一边走一边望着前方,昏黄的路灯下,两旁茂盛的夹竹桃影影绰绰,投下大片的黑影。越往里走就越冷清,行人三三两两稀稀拉拉,偶尔夜风吹来,还会带起一阵地上的尘土。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离目的地越近,篮子里的两只老母鸡就越不安分。之前一声不吭,现在一直在“咯咯咯”的低声叫唤,急促而烦躁。甚至被绑住翅膀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俨然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莫非,它们知道一到家自己就要被宰了炖汤吃,所以在害怕?

人的情绪是很容易受干扰的,本来天色已晚,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就有些提心吊胆。现在被两只老母鸡这么一弄,我心里也莫名其妙跟着紧张起来。

“姑娘别见笑,这里虽然环境不怎么样,但人都好着呢。”老奶奶看出我的怯意,宽慰道,“我们都是外地来的,在城里找份工作不容易,现在什么东西都贵,为了省钱,只能租便宜房子住。”

“您别这么说,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知道生活不容易。”看来因为我的害怕倒让老奶奶误会了,还以为我看不起穷人。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像你这样的孩子确实不多了。”灯光照在她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萧瑟。

两人边走边聊,时间倒也过得快,转眼就到了村口。我把篮子递给老奶奶,笑着说:“我就送您到这里了,您慢点走,再见!”

“哎,姑娘等等!”不料老奶奶接过篮子后,不由分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你大老远把老太婆我送回家,一定还没吃饭,我这么让你饿着肚子回去,心里实在不过意,吃顿便饭再走吧。”

“不麻烦了,我回家随便吃点就成,您……”

“这是老太婆我的一番心意,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我拒绝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了,老奶奶拉着我就往前面走。她力气大的出奇,我用力挣脱了几下,手腕都开始隐隐作痛,愣是没挣开。

无奈之下,我只能点头答应:“那就打扰了。”

这回她没再说话,而是转过头,冲我微微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昏暗的四下里,我莫名觉得这个笑有点渗人,后脊梁骨毛毛的。

九、姑娘,吃饭啦

被老奶奶一路拉着走,穿过一排排低矮破败的房屋之后,也不见她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不安的瞅了眼四下,周围空旷的已经看不到人家了,只有一条小道向前延伸,通往不远处的一片竹林。没有路灯的照明,头顶的月光就显得格外清冷,惨淡的铺在脚下,好似一地白花花的霜。

“老奶奶,要不我还是回家吃吧,不给您添麻烦了。”我再次试图挣开她的手,却被她转过来看我的眼神吓了一跳,动作顿时僵住了。

她笑眯眯的勾着嘴角,晦暗中一双眼睛显得尤为精神,烁烁发亮,之前老态龙钟的样子竟一扫而空:“姑娘,老婆子是喜欢你,才会邀请你去家里吃饭,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没有没有,您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们了。”被她看得我心里莫名一紧,手心跟着冒了层冷汗。感觉自从一走进这个城中村,老奶奶就开始变得有些古怪,可具体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反正浑身不舒坦。

“迎接像姑娘这样的贵客,怎么样都不嫌麻烦。”老奶奶抓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的竹林说道,“看到没,我家就在竹林后面,那里热闹着呢。”

我眯着眼睛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之前没发现,被她一提醒,真的看到竹林后面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透出来。在黑黢黢的四下,如同一双双发光的眼睛,在贪婪的打量着我。

左右推脱不过,我被拉着穿过了竹林,来到了老奶奶的儿子家。这是一间单层的小瓦房,两边筑着竹子做的围栏,矮矮的院门和低低的房檐,无一不透着清贫寒酸的味道。

不知是这里许久没有来过陌生人,还是因为一路过来的动静惊动了他们,总之我刚一站到门口,老奶奶儿子家周围的一些邻居也都跟着打开了屋门。他们既不出来,也不说话,就这么远远站在院子里看着我。

虽说被围观也不是稀奇的事,但他们的眼神实在让人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一只羊闯进了狼窝里。对,没错!就是无形中被窥伺的压迫感。

“娘,你回来了!”老奶奶的儿子听到动静来开门,看到她手中装着母鸡的篮子后,双眼一下亮了。紧接着他的视线就落在了我身上,原本发亮的眼睛更亮了:“这位是?”

“幸亏有这位姑娘把我送回家,不然我今晚可就回不来了。”老奶奶还拉着我,“走了这么多路也怪辛苦的,娘就想请姑娘在咱家吃个便饭。”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快进来吧!”老奶奶的儿子赶紧招呼我进屋。

他们的对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现代社会哪有母子两说话这么客气的。我讪讪的应了一声,跟着走进院子。在转身的一瞬间,眼角瞥到老奶奶朝周围的邻居扫了一眼,一丝凶狠的戾气从她眼睛里一闪而过。

我一惊,等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发现她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脸上说不出的慈祥。也许是光线不好,看花了吧,我想。

进了屋子,一股动物皮毛特有的腥骚味就扑鼻而来,不是很浓,还能忍受。似乎看出我的不适,老奶奶笑着解释:“我儿子就在貂子养殖场上班,所以身上难免会有些味道。”

“娘,你说这个干嘛,快去给客人做饭,我也饿了。”她儿子催促的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你们等一会儿啊。”老奶奶走之前,亲昵的拍了拍我的手,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眉角眼梢都掩藏不住她的欣喜。

不就是带个路吗,他们的态度好像有点热情过了头。我沉思了一会,又重新抬起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屋子里的装饰。和外面给人的感觉差不多,灰白的墙,老旧的灶台,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和几把竹椅,便是整个客厅所有的摆设。

粗略的扫了几眼后,感觉有人正盯着自己在看,我条件反射的一回头,就看到老奶奶的儿子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双眼一顺不顺的盯着我,还吞了几下口水。

我忍不住蹙了下眉头,微微侧过身。我当然不会蠢到以为他是看上了我,才会表现出这个样子。相反,比起看上我,他的眼神倒更像是一只饿犬看到肉包子,贪婪的饥饿感毫不掩饰。

“姑娘,吃饭啦!” 就在我如坐针毡的时候,老奶奶精神抖擞的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过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她说着,就把碗推到了我的跟前:“快趁热吃。”

我看着布满黄褐色污垢的陶瓷大碗,疑惑的问:“这都是给我的?你们不吃吗?”

“这是老婆子特意给姑娘一个人做的,别客气。”老奶奶把汤勺递过来。

“对对,我们不饿,你快吃吧。”她儿子坐到了我的对面,热情的附和道。

可我刚才明明听他说肚子饿了,还不住地在吞口水,怎么一会功夫又改口了?我越发觉得这母子两人透着古怪,想早点离开。可现在饭都端出来了,不吃一点好像说不过去。

我犹豫的接过老奶奶手中的汤勺,慢慢打开大碗上面的盖子。老式的钨丝灯泡孤零零的悬在头顶,昏暗的光线下,等看清楚碗中盛着的东西后,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浑浊的汤水中居然飘荡着一颗没有去毛的母鸡头,正双目怒睁,死死盯着我。

“呕!”一个没忍住,只觉得胃酸一阵翻涌,我捂着嘴干呕起来。不是我挑食,说实话,这样的汤有几个人下得了口?

“怎么,不喜欢吗?”老奶奶不紧不慢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汤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可别辜负了老婆子我的一番心意呐。”

“不是,老奶奶,我……呕!”我赶忙摆手,刚要解释,结果眼角不小心又瞟到了那个鸡头,再次吐起来。甚至比前一次还要厉害,感觉整个肠子都纠结在了一起,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干净。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婆子辛苦了这么久,好歹尝一口。”说着她舀起一勺汤,慢慢往我嘴边凑。

还没喝进嘴里,鼻子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心里更是又慌又怕:“老奶奶,好意心领了,我实在不饿,就先回家了。”话落,也不等他们回答,我狼狈的推开椅子,朝大门跑去。

然而没跑几步,原本向两边洞开的大门突然“碰”的一声巨响,自动关上了。我吓了一跳,随即拽紧门把用力拉,可任凭我使劲浑身解数,没上锁的门愣是打不开。

“我们好心好意留你吃饭,你却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正惊慌失措间,背后蓦地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又尖又细,就像女人的长指甲在使劲刮着黑板,异常刺耳。

我猛地转回身,就对上了一张细眼尖嘴,似人非人的脸,距离之近,差点没碰上鼻子尖。“啊……”我抽了口凉气,后撤几步,脊梁骨不由地贴在了门板上,“你是谁?”

话音刚落,就发现这人身上穿的衣服竟然跟老奶奶的一模一样,而站在她身旁同样细眼尖嘴的人,分明穿着之前老奶奶儿子的衣服。难道……

“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对方转动着老鼠一般狡黠的眼珠,咧着嘴角嘿嘿笑了两声,又变回了之前老奶奶的声音,“我还没好好答谢你,怎么就急着要走呢?”

“你们想干什么?”如果到现在还察觉不出问题的话,那我真的要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眼前这一老一少,模样古怪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千方百计把我骗到这里来,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十、滚

“姑娘别怕。”她故意把语调拖得又细又长,眯起来的双眼冒着精光,“我们不干什么,只是肚子饿了,想吃顿好的。”

说话间,骨瘦如柴的手指在我脸颊上来回摩挲了几下,紧跟着我就看到她的口水从带着绒毛的嘴角边淌了下来。

我忍住胃部的不适感,强装镇定的指着桌子上的大碗:“饭就在那里,你们去吃,不用管我。”

“嘿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那只手慢慢从我脸上挪开,突然间又重重按在了我肚子上,“你这里怀的可是个好东西,老天爷开眼,竟让我黄婆子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我被她按得腹部一阵绞痛,整个人弓了起来。浑浑噩噩间,好像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非常确定,这两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是冲着我肚子里的怪胎来的。所以,我现在落到这个下场,归根结底都怪凤渊这个始作俑者。

“娘,你跟她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只要吃了她肚子里的阴世子,我们就能多一百年修为,外头还不知道多少人眼馋呢!”她儿子催促道。

他们要吃我肚子里的怪胎!虽然我是不喜欢它,但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把它处理掉。更何况,他们要是把它吃了,我还能活命么?

冷汗刷刷从后背冒出来,我顿时想到了进院子时那些人贪婪饥饿的眼神。现在看来,应该和眼前这两个是一路货色。那么,就算我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最后还是会落入外面那些东西的手里。看来今晚,凶多吉少。

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我怀孕的?为什么吃了我肚子里的怪胎能增加修为,还把它叫做阴世子?

“姑娘,要怪只怪你自己不走运,”这个自称是黄婆子的东西咧嘴一笑,两侧白森森的牙齿就露了出来,“到了那边可别记恨我们。”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胸口袭来一股劲风,她无比锋利的指甲瞄准我的腹部就切了过来。

糟糕!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要被开膛破肚的一瞬间,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我迅速侧身就地一滚,她尖刀似的指甲就擦着我的耳朵根划了过去。我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摸,耳朵已经流血了。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刚才那一下没有躲过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别白费功夫了,你逃不掉的。”她儿子见我躲过一击,立马从后面截住我的去路,再次向我袭来。

我本想故技重施,谁料被黄婆子一眼看穿,在她儿子出手的同时,她也飞快扑了过来。在他们一前一后夹击下,我俨然成了一块夹心饼干,逃无可逃。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我绝望的站在原地,连最后的挣扎都放弃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凌空提了起来。下一秒,已经稳稳落入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

我愣愣的抬起头,思绪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就对上了一双好似星光般璀璨的眸子。而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焦虑,担忧,惊怕,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竟显得分外温柔,完全没有了往日居高临下的气势和恶趣味的戏谑。

“凤渊,你怎么来了?”我定定的望着他,一时间竟看得挪不开眼睛。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预备把我们儿子当成下酒菜,孝敬给这两只胆大妄为的畜生?”

原来如此!听他说完,我立马清醒了……自己刚才居然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动,现在看来完全是想太多。他来救我,不过是因为我肚子里怀了他的种而已。更何况,要不是因为这个种,我至于落到这个田地吗?

想到这里,我一下挣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当成下酒菜又怎么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坏东西,一到了我这里就变得牙尖嘴利。啧?”不知看到了什么,他语气一顿,眉头蹙了起来。

“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只见他头也不回的抬起右手,五指成爪,在空气中用力一扯,便听到一声尖锐无比的惨叫彻响整个房子。

我循声望去,在看清楚发生的一幕后,一下没忍住,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黄婆子身体抖得筛子一般,惊恐万分的看着她的儿子。她儿子倒在一边,面无血色,早已晕死过去。而他的不远处,散落着两只鲜血淋淋的胳膊,就像被野狗丢弃的两根臭骨,惨不忍睹。

入眼处皆是一片刺目的红,我看着两只被硬生生扯下来的残肢,感觉自己的肩膀也在隐隐作痛,于是吐得更厉害了。

“凤渊大人饶命,饶命啊!”黄婆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伏在地上拼命磕头,一个比一个响,“小的一时糊涂啊,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我吐得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在听到黄婆子这么说的时候,还是不由的愣了一下:凤渊大人?这又是什么情况?

“以后?”凤渊听罢,眼角都没抬一下,冷冷吐出两个字。随后俯身,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诧异于他在如此暴虐冷酷的同时,居然还会顾及到我的感受,耳边又响起了黄婆子的哀求声:“没有以后了,再也不会有以后了!小的真的知错了,看在这位姑娘毫发无损的份上,还望凤渊大人网开一面!”

“你应该为她的毫发无损感到庆幸,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从头到尾,凤渊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

“开恩呐,小的不知那是您的孩子,如果知道……啊!”

黄婆子话没说完,我就看到凤渊笑意森然的勾了下嘴角。紧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黄婆子的双眼就变成了两个骇人的血窟窿。

如果说之前我吐是因为觉得恶心,那么这一刻,我只感觉到了透彻四肢百骸的寒意。他这么做,到底是在替我出气,还是在杀鸡儆猴?如果当初我真的把他的孩子打掉了,那么他们的下场,会不会就是我的下场?

一时间我竟不敢往下细想,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望着他线条优美的侧脸,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他,是你的孩子吧?”仿佛对一切视若无睹,凤渊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之前还在惨叫的黄婆子立马噤若寒蝉,几秒钟后,明白过来凤渊的意思,脑门磕在地上咚咚响:“ 大人,您要怪就怪小的,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关他的事!”

“呵,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察觉到他又要有所动作,我拽着他衣襟的手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心底里恐惧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要用什么手段惩罚这对母子。并不是我同情心泛滥,而是这样的折磨,不如把他们直接杀了更痛快。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害怕的同时,原本嘴角挂着冷笑的人,突然紧抿了一下唇,似乎做出了某种妥协一般微不可觉的叹了口气。之后双眸一沉,目光终于扫了过去,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如获大赦,黄婆子又连磕三个响头。生怕凤渊反悔似的,不敢多做停留,摸索着背起她的儿子,一瞬间消失在了屋子里。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剧情发展太快,我有点蒙。

“黄皮子。”凤渊一边说,一边冷眼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随后抱着我走出了院子。

十一、错怪

黄皮子不就是黄鼠狼吗?自从遇到凤渊后,我的生活就再也没有正常过!被他抱着走出了院子,之前那些围观的黄鼠狼仿佛都感应到了什么,大门紧闭,一个也不敢出来。

果然,人善被人欺,就是看我软柿子好捏。我忿忿的想,一回头,发现身后火光冲天,黄婆子的老巢已经被熊熊大火吞没了。

我暗自咋舌,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凤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抓紧我。”

“啊?”

我正想着以后要怎么摆脱他,就听到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纳闷的应了一声,紧跟着眼前一花,便发现四周的景物都在迅速倒退。猎猎的疾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的耳侧紧贴在凤渊冰冷的胸膛上,一时间只能听到他“噗通,噗通”强有力的心跳声。

这样约莫过了十几秒的功夫,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家客厅里。

“放我下去。”家里很安静,在凤渊的注视下,我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凤渊闻言,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嘴角,难得顺从的松开手,让我落地。我刚松了口气,结果他身形一矮,顺势就把我堵在了墙上。

我错愕的斜了一眼撑在耳畔的手臂,一千只草泥马从脑回路里奔腾而过:尼玛,偶像言情剧看多了吧,你一条巨蛇怪学什么不好,偏要学人家壁咚?

然而,无论我怎么吐槽,从客观的角度出发,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此刻单手撑墙,几缕黑发从肩头滑落,双眸漆黑如墨,唇角似笑非笑的凤渊,确实帅到惨绝人寰。

我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脖子往后缩了缩:“你干什么?”

他笑而不语,弯下腰慢慢的凑过来,越靠越近。我盯着他几乎就要挨上我的双唇,呼吸一滞,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怎么办,你好像很期待和我深情一吻的样子。”直到凤渊的低笑在我耳边响起,我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被耍了。

What a fucking day!我刚刚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正在懊恼自己丢人现眼之际,突然耳垂上一冰,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就贴了上来。

灵巧的舌尖带着丝丝凉意,动作纯熟的拨动着我的耳垂。时而将它卷入口中,时而又轻轻吸吮。一挑一弄间,仿佛在开展一场毫无悬念的追逐,让人越陷越深。顿时我只觉得脚底发麻,双膝发软,浑身的力气要被抽光了一般,直不起身来。

“嗯……”就在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我被自己发出来的奇怪的声音吓了一跳,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猛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凤渊眼里浓得毫不掩饰的狭促,和奸计得逞的快感。妈蛋,又被耍了!我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推开,抬脚就往他的两腿间踢去。

“你去死吧,巨蛇怪!”

这一脚去势汹汹,可还没挨近分毫,就被凤渊四两拨千斤扣住了脚踝:“我死了,你不就变成寡妇了?”

“和你在一起,我宁可变成寡妇!”我气急败坏的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这里不欢迎你,现在,马上,立刻,滚!”

话一出口,前一秒还噙着笑意的凤渊,后一秒脸上就写满了山雨欲来。星光般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从我的脸颊上淡淡的扫过去。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以为他又要对我做什么,谁料他只是挑了下眼角,冷笑道:“如你所愿。”

说完,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余怒未消的我。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凤渊来无影去无踪的消失了。只不过,以前都是他主动来,自动走。而这一次,是我被赶走的。虽然记得上一次我也赶过他,但他却是死皮赖脸过了夜才走的。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明明恨不得凤渊永远不要出现,可为什么他真的离开了,我又觉得很烦躁?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咽咽不下,吐又吐不出来。

算了,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蛇精病,我想那么多干什么?用力拍了下脑门,我为自己的反常感到可笑。

想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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