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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农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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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收拾完一切,涟漪闲着没事,出去转圈,此刻,外面的植被依旧是浓重的绿色,并没有一丝萧条之意,肉丸吃的太多,也被涟漪强行拉着出门遛弯。

一人一狗沿着河滩惬意的走着,村子也刚苏醒而已,有的人家烟囱还冒着青烟,生活气息更加浓厚。

走了没多远,突然看到几丈外一男一女两人紧紧抱在一处,待看清那人是谁,涟漪急忙转身,匆忙离去,奈何脚下的小畜生不配合,看见其中稍感熟悉的人,汪汪喊了出来。

同时,背后那道暴怒的喊叫涟漪之声,也跟着飘进了她的耳朵……

☆、第九十章 明哲保身

悻悻转身,尴尬的望着愤怒的白面小生,不,是黑脸关公及攀附在他身上的女身子,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

“嗨,朱二哥”这年头这真是邪门,出门遛个狗也能碰上奸情,不过碍着河堤上薄薄的一层雾以及垂下的柳枝,倒是没怎么看清他身上女子样貌。

既然你在外面公然调戏姑娘,我又碍于权势不敢言语,大家都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算,何必再挑破这一层窗户纸。

这现在看见了,那要是不正经人家的闺女还好,自愿贴上来,若要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这搭把手还是不搭,要是被自己撞破了,人家姑娘一个羞愤想不开抹了脖子咋办?

这姑娘家里人惹不起村里的土霸王,还能惹不起她家这毫无权势小户人?

细白的脖颈微微弯下,刻意不去看那两人的姿态。

“喂,你脖子落枕了?”朱俊梗着脖子道,脚下又有东西不停作乱,顺势将它踢在一边,被原主人嫌弃,肉丸情绪失落好些,怏怏的蹲在涟漪脚下,一人一狗出奇老实。

涟漪斟酌用词,谨慎开口,“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劳您挂心了,这时候的河堤湿气重,也不适合多呆,这也该回去了”

朱俊双手环胸,近乎睥睨的眼神看了涟漪片刻,“倒是会明哲保身”涟漪神色未变,仍旧是笑眯眯模样,“也不知道你们冯家是怎么教育的闺女,不知羞耻,专往人家身上扒”

这句话说重不重,但也绝对不是好话,涟漪一顿,终于直视那个穿着水绿色湖裙的少女,心中有了答案。

原来真的是她那个大胆奔放为了爱情不顾礼数毅然扑往爱人怀抱的冯燕妹子。

上次见的时候还是得意洋洋来家里宣告他们一家得了三房恩惠,快要飞黄腾达珠圆玉润的模样,多些日子不见。原先丰腴的身子倒是有些消瘦,乌发上没有多的装饰,只有几朵这个时节开的正娇艳的花儿。

倒让人心里生出几分怜悯,不过。就在涟漪看向她的时候,冯燕果断给了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果真是天敌,不能相亲相爱的在一起生活啊。

“看什么看,现在我落难了,你得意了吧,在背后看我笑话吧?心里正在骂我不知羞吧”冯燕跺了跺脚,眼泪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看来这几日三婶对她下的功夫不少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认命了还是等着咸鱼翻身的机会。

不得不说,冯燕此刻真的是想多了,她现在还真没想那么多。

日头渐渐升起。哗哗水流入耳,谈笑生也越发多了起来,涟漪知道这都是庄稼人起身往地里走的节奏,水声伴随着姑娘妇人的谈笑声,让涟漪寒毛都要竖了起来。

“哼哼。害怕了?”冯燕用手背擦了把泪,“左右我也是没名声的姑娘了,朱二哥也不要我,破罐子破摔看谁耗得起谁!”

这典型的要死前也拉垫背的思想啊,这要是人来了,看见两个姑娘一个男人,恶俗姐妹花争夺高富帅的三角恋戏码就要上演。再不济也留下个私下相会的坏名声。

“大家姐妹一场,何苦闹个这种局面?趁你还没过去,先和你爹,爷奶商量一下,你是亲生的,他们舍不得的”涟漪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心虚。

说罢,有些不好意思将视线移到别处,正巧看到那罪魁祸首正昂有趣味的看着反目姐妹花。

顷刻,耳边传来一声哭声,“根本就是没用的。娘说,他们都商量好了,算上娘怀的,家里差不多有三个弟弟,养不活的……”

明知道命运不可违,还是想尝试的试一把,所以把主意打到这土财主身上了吧?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再联想刚才朱俊气急败坏的一生吼,想必是冯燕‘霸王硬上弓’了。

再加之自己不想沾染是非,没能施以援手,这才惹怒了人家,这不,坐山观虎斗呢。

“哎,是涟漪姐姐吗?”远远的,一道清脆的叫声进入耳朵。

这可真是及时雨,涟漪急忙挥舞着胳膊,回应道:“是我,我在这呢”

待人渐渐走的近了,才认出那人原来是里正的孙女翠香。

不过,此刻不论是翠香还是什么香,能把她脱离苦海的就是好香,没等人走到跟前,涟漪就一把跨住她的胳膊,亲亲热热道:“翠香妹子,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你好些时候,榭雅榭淳那两个小的可是准备好了?”

看另两人不言语,显然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昨个翠香和我们商议好的,今个要去山里采野韭菜,顺便找些酸枣,冬日蒸馒头也好派上用场,我先拾掇好了,所以在河边等着她们呢,也是不巧,撞上你们俩……”

说完连连告罪,也不敢看那两人是什么神色,轻舒口气,现在就是有人来了她也不怕,反正她已经解释清楚了,她来这是因为和妹妹们有约,恰巧撞见了两人在这‘幽会’三言两语将自个择个干净。

翠香想必也是被自家爷爷熏陶出来了,感觉到涟漪在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两下,含笑道:“榭雅那丫头慢的很,榭淳怕你等的急,所以让我先来给姐姐说一声,免得你心慌”

除了不言语的冯燕,以及脸上阴晴不定的朱俊,气氛很是和谐。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场面话,要是真上山,谁穿这么碍事的长裙?谁会牵着走路都不稳的小狗?还有,谁会约在村里这么僻静的河边?

好在最后没人挑破窗户纸,涟漪也就装没事人走了。

在感激了人家后,涟漪和她都聪明的没提那间事,只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这几日家家户户都投入了秋收,冯家的鸡终于也下蛋了,要说原先这家里就一只老母鸡,虽不能说天天下蛋,但是平均两天还是有一个蛋,要是碰上人家心情好,没准一天一个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当这日榭淳照例将鸡撵了出去,要取蛋的时候,猛的发现鸡窝中竟然出现了三个圆滚滚的鸡蛋,榭淳原先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故意揉了揉眼,发现还是三个并不是自己眼花后,这才兴奋的小跑进厨房。

“娘,你看”两只手捧着三个鸡蛋。

“哦,原来是小鸡下了蛋了?左右数数,都三个月多了,也该下了”杜氏将那大骨头熬成的汤添进锅里,大夫交代过,这样有利于骨头的生长。

忙了半晌,见小丫头还在身边磨蹭,也知道她的心思,遂道:“娘也知道,这鸡娘也没操啥心,都是你和你两个姐姐的功劳,这往后鸡下了蛋,娘也不卖,就直接让你们吃可好?”

榭淳脸蛋红了红,低声呢喃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氏哪里知道这是这个向来不善言辞的闺女在和她分享胜利的喜悦,稍带着想要得到一次夸奖。

杜氏打算忙活完了厨房的事,就帮着何氏去收玉米去,自从涟漪时不时给娘俩送黍米后,这个倔强自尊心极强的妇人就开始整日往涟漪门前送柴。

先前肉丸听的陌生的脚步声还知道汪汪叫两声,后来次数多了,又看她整日不进家门,也懒得叫了,只是在人来的时候,微微竖起耳朵,然后继续趴在那里安生的睡。

整日都送一大捆子,涟漪曾经感叹要是照着这速度下去,不消一月,家里柴房必定安置不下,也等跟何氏说过,但是她依旧我行我素,后来次数多了,涟漪也懒得说了。

这天,秋高气爽,大哥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冯通柱抱着远弘出来晒太阳,一家子高高兴兴的调侃着给远弘找媳妇的事。

却都被门外急促的拍门声震在原处,肉丸也抖抖身子,声嘶力竭开始叫了起来。

“好家伙,这大白天的就敢上门抢劫了?孩她娘,拿上棍子”冯通柱虽说在一定时候老实木讷,但此刻却一马当先拿起碗口大的棍子,朝门外走去。

“孩她爹”杜氏心也一跳一跳的,快要蹦出嗓子眼,就怕是知道了自家藏着几百两银票的事。

“冯家大姐儿在吗?快开门……”听到这个后,众人放下手中的烧火棍外加大粗木棍,都纷纷松口气。

但片刻,这气就又上来了,青天白日的又没死了爹娘,这么慌赶着投胎?

杜氏扔了脚下棍子后,移开挡着的棍子,开门后没看清来人就劈头盖脸骂了过去,“娘的,哪个龟孙子干的好事?仔细我一巴掌把你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话音刚落,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嘴张的都能吞下一颗鸡蛋,立马作势打了自己嘴巴两下,说着冲撞了贵人,一边将人迎了进去。

涟漪也诧异的站起了身子,这来的人不是褚越又能是谁?不过身前跟着一个和冯通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汉子。

在褚越眼神示意后,快速的走到涟漪身前,噗通一声直直跪下,说着就要给她磕头,“大姐儿,请千万救我一救”



☆、第九十一章 初显神威

“……打开头我就知道,你是个不成事的,如今弄的家里鸡犬不宁,想必你也如意了……”站在青砖上身着天水碧素面杭绸罗裙,耳朵是赤金镶青石玉耳坠的妇人,双手不提点着男子的脑门。

只见他微微抬头,面上带着一丝委屈,悄悄起身跨住妇人胳膊,讨好道:“娘,你也知道儿子的性子,最是看不得人可怜,所以才给那龟公寻了个差事,谁想他那般不成器,坏了爹的大事呢”

摇了两下胳膊,看着娘神色不是那般难看,微微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送到她眼前,“娘,这是珍宝阁新进的好东西,费了好大劲才寻回来,娘您消消气,这往后助人为乐,救人于水火的事我是再也不干了”

妇人脸上没了原先的愤怒,杏眼从他身上掠过,伸出保养得当的手接过盒子。

原来是点翠祥云镶金串珠凤尾簪,盒子里用红绸垫着,摸着盒子上精致的纹路,绷着脸道:“你爹去找帮手了,回来有你受的”

说话两人是詹事府右司直郎的家眷,虽名义上是从六品,但是这官职没什么油水,所管辖的范围也不多,还没有一个芝麻官说出去有威风,就这还是得了祖宗的庇佑。

之所以这么说,是现如今的詹事大人和着自家老爷同一个曾祖爷爷,眼看就要出了五服,说的难听些,连个屁味也没了,还是自家公公就这一个独苗,又怕这一房落败,这才舍了老脸为儿子求了份职位,要是出事了,别指望有人能来给擦屁股。

“娘,不碍事的,爹不是去表哥家找帮手了吗?想必,这马上就能有信儿了”洪顿嬉皮笑脸安慰这姜氏。

“这都走了三天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姜氏自言自语。

詹事府,听的名字不错,其实也就是掌管皇后太子家族事务的机构,说白了。就是人家家里的吃喝拉撒都得替人家包办,还要伺候的妥妥帖帖。

可是这油水少的可怜,虽谋了个差事,但是靠俸禄,连一家子都喂不饱,又因为这褚家的主母又是洪顿的姨母,经常帮衬着自家,照顾下开了酒坊,又因为和这詹事的关系,这往国舅爷家的酒水。都是从他家这私开的酒坊走的。

虽说油水是不少,但风险也不小,但是顺风顺水这么些时候,偏这次却出了大事。

酒是先前就酿好了,但是眼看要送去的时候。突然又坏了事,就是招来酿酒师傅,那人也是委屈不已,连推辞说不是自己的责任。

“暂且先不和你计较,要是真的是你捡来的那人出了差错……”

“你说,最后的差错是这酒出了酸败?确定不是造曲的时候出了毛病?”连着赶了好长时间的路,好不容易停歇了会。涟漪仔细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给涟漪下跪的中年男人,听说是叫方安贵,是个管家,在洪家干了有些年头,这次也是她险些给自己磕头。

只见他这会从车里掏出两块饼子递给涟漪,“酿酒师傅是这么说的。小的是粗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这次是皇后幼弟成亲,马虎不得,所以委屈姑娘了”

照着褚越的说法。洪家这次是快要往人家国舅爷家送酒的时候发现出了岔子,褚家已经派了老师傅去洪家,也不知再来找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这杜氏当初听说须的涟漪帮忙,把胸口拍的咚咚作响,也不等涟漪拒绝,直接替她打包好行李就往外面撵。

她这一定不是亲生的。

“涟漪姑娘见多识广,我怕自家师傅不能眼拙,看不出什么毛病,所以才来麻烦”褚越看出了涟漪心思,将树枝折断,扔进火里,听着霹雳巴拉的响声,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第二日,三人赶到了洪家,不同于以往见惯的高门大户气派,这次的风格偏于江南水榭的温婉,可是真当自个风尘仆仆被褚越介绍的时候,那女主人家明显失望不少。

姜氏拉着褚越的手道:“好孩子,你姨夫早你们一步回来,现在已经去作坊了,对了……你姨夫说你这次去寻帮手去了……”

视线停留在涟漪身上片刻,稍一颔首,眸子并无太多停留。

“姨母,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涟漪姑娘……”真正的稻香醉的酿造者。

姜氏快走两步绕过外甥,上下扫视了涟漪几眼,“我的祖宗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姨母开心,要是你的小相好也就算了,哪里能充这数呢,要知道弄不好,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齐齐的刘海下是双发亮的瞳仁,小翘鼻,瓷白的脸皮儿,就是年纪有些小,脸上还带着些稚气,估摸也不超过十五,哪里能帮上手,还是将希望放在那些老头儿身上吧。

洪顿摸着下巴绕着涟漪几圈,眼里金光乍现,“表哥,这小丫头长的水灵,要不让给我?”

你奶奶个腿儿,涟漪脸上的笑就快挂不住,心道,这才来已经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实在是不忍落了杜氏的面子,再者这褚家大爷正正经经的模样,也是能靠得住,谁知亲戚如此不靠谱!

“洪顿,不得无礼”褚越黑了脸,低声呵斥。

“算了算了,逗你玩呢,这么晚才开了窍,我哪里跟你抢?”洪顿笑嘻嘻摆手,又围着涟漪转了两圈,感叹道:“不过,表哥啊,这小丫头也忒小了点,离下嘴还要得些时日……喂,小丫头你跑什么?”

见他说的越来越离谱,涟漪早听不得,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姜氏暗道不好,这丫头也是有个脾气的,要是这小娘子飞了,大姐还不得找她的茬?

遂好言好语道:“既然姑娘来了这,也就不必拘束,现在家里有些事,还请多担待”

深吸口气,“不妨事,还请夫人带我去酒窖看看”

早弄完早没事,谁稀的在这听你们喋喋不休的说话,这家人是心太粗还是心态极好?偏褚越觉得这么严重的事在他们眼里这么风轻云淡。

要是被洪顿听到又要大呼冤枉,他们哪里是风轻云淡,只是知道表哥来了,心里有了主心骨,所以才稍微松了点心神。

“好,好,洪顿爹先去那里了,咱们也过去吧”私心已经不对涟漪抱有希望,只希望这次褚家来的师傅能帮着度过难关。

作坊离这不是很近,马车有小半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下了马车,估计是里面听到了动静,一位身材浑圆的男人艰难的小跑过来,伸手擦了把汗,刚一喘气,就被姜氏拉住,焦急道:“老爷,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救吗?”

摇摇头,拿起袖子,颓废之色难掩,“迟了,说是浸米的时候出了差错,现在难以挽救”

洪顿已经收起了嬉笑之色,看姜氏发晕,急忙扶住她,不断拍着后背,“娘,您先别急”

“表哥,你快想想法子,这批酒得准时给国舅爷送去,现在在重新酿,已经来不及了”

“涟漪,你看?”褚越低声询问。

“现在不知道,先去看看情况在说”

褚越垂眸不知在想什么,顷刻,先起身往作坊里走去。

不同与以往的热闹喧闹,此刻寂静非常,都知道这批酒出了问题,要是想换已经来不及,东家丢官是小,丢命才是最可怕。

腰背已经弯曲,但精神却依旧抖擞的老者看见众人走来,先是恭敬的行礼,后才朝站在一旁朝着褚越忧心道:“东家,现在怎么办?”

褚越站在原地,拳头捏的紧紧,一言不发。

“将酿酒的师傅喊来”涟漪站直身子,朝众人道。

先前对褚越说话的老者,大半辈子在酒坊里,此刻见涟漪发话,以为是洪家人,所以强忍着没有说话。

但一旁的洪老爷苦笑道:“姑娘,现在叫他也是于事无补,为今之计,还是先商量个对策才是”

“这要真是我想的那样,叫来人问个清楚才是,不然我是没办法补救的”

在她看来合情合理,再正常不过的话,在那几人眼里却成了玩笑话,“小姑娘,别添乱了,还是听听侗师傅怎么说吧”

看来是被人小看了。

“听她的,去把人喊来”褚越交代。

“表哥,你……”

众人在褚越的坚持下,无可奈何的请来了大师傅。

“东家,这次出的事可不是我的缘故,不能怪在我头上啊“出乎意料,这次进来是身材壮硕的男人。

“大叔,你这次浸米,可是出了什么差错?”涟漪实质沾了沾大锅内比浆糊稍稀的液体,然后放进唇里,微微发酸。

“小娃子不敢乱说,我浸米的时候绝对没出差错,喏,你先前尝的,就是我发酵了三四天后的浆,你尝的可有差错!”

老者不屑一顾,“老儿我也尝了,带着些酸,想必是你发过头了,还狡辩说不是你的缘故!”

众人视线统一望向他,说不清的埋怨,叹息,悔恨。

“不是,倒是冤枉这大叔了”涟漪尝完那酒,沉思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一时间,疑惑感激不解的眼神,又通通扫向涟漪……

☆、第九十二章 重新煮酒

众人视线扫来,涟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自己前后的表现是挺让人不解的。

“大叔,你是怎样浸米的?”

“……这……”暂不论当场这个小姑娘听的懂听不懂,屋子里还有内行人在里面,如今的这些都讲究个保密,自己手艺还是老爹传给自己的。

“通常浸米后,第二日生浆泡,有如水上浮泡。第二日生浆衣,天越冷浆衣越厚,一般第四日,已经有酸美的粘汁,就用笊篱划开浆面,用手连底搅转,另米粒相互分离,否则米结成块,蒸时难以透气”看他神色犹豫,以为是他怕自己夺了人家配方,主动说出其中的过程。

“你明明是知道,哪里还需要问我”大汉有些不乐意,不悦的盯着涟漪。

说到这儿的时候,那老者不乐意了,“你们两个都还年轻,哪里能掌控好这浸米的时候,眼看天还热,你们还说是四天,这四天可不都酸了,这酿出的酒能不酸吗?哎,小儿无知小儿无知啊……”

洪顿狐疑的看了自家酿酒师傅一眼,吞吐道:“应该不会,汪师傅在这年头不少了,应该不会出这样的差错”

“表少爷这就不知了,有手艺酿的年头长的还不定出个差错,更何况眼前师傅阅历这般浅?”

“嘿,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还说你这是倚老卖老,胡话连篇,我这干的年头不短,要是出问题早就出了,何苦等到现在?”大汉说话很是气愤,就差举手发誓。

“都别吵了”褚越沉声道,复缓走两步,在涟漪身测蹲下,看着涟漪不停的掀起箩筐闻闻这个,又拍开靠在墙角的一坛子酒。拿起酒构舀出点酒,稍稍抿了些酒后,又咂咂舌,面上一笑露出一丝了然。

“可是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

“知道了。是在煮酒的时候出了差错。

两个师傅面面相觑,“怎么会是这个原因,不可能”不论是谁,都难以接受是最后不起眼的一环导致的失败。

洪家三口人可不管那两个师傅的诧异,急忙紧走几步,期期艾艾道:“小师傅说的可是真的?有没有法子补救?”

早在元朝的时候,就有了青梅煮酒的说法,马致远曾经写过,‘东风园林昨暮,被啼莺唤将春去。煮酒青梅尽醉渠。留下西楼美人图,闲情赋’由此可以看出煮酒这一过程的历史悠久。

“这很难说,毕竟以往也没有这样的例子,我不敢妄言”拿起酒构搅了搅略带些浑浊的液体。

褚越围着屋子走了两圈,仿佛下来很大的决心。定定看着涟漪,“那就姑且一试,我相信你”

突然一屋子的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她觉得压力真的很大,这又不是酿酒,你我说好价钱,酿好了算酿不好也就这样了。你情我愿的事,现在非得给些压力,弄不好了,她也没法交代啊。

“小娃子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大话也敢说出来,看看。这要是弄不好,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嗨,涉世未深啊”那老者锊一把胡子,叹息道。

那汉子却不是这样想。上下扫视了涟漪一眼,虽说是不信她说的话,但是这个时候人家能站出来,已经是最大的鼓励了。

“你快打住,好歹人家敢试上一试,你就会在这掉书袋,活了这么大岁数,白瞎了你的年龄”

这两人第一次见面,或许是因为同行的缘故,上来就不断的掐着。

洪顿脸上一暗,没了先前的吊儿郎当,怒声道:“要吵出去吵,别妨碍别人做事”

两人自动噤声,这还想看看这丫头是怎样把坏了酒变好,怎么能出去呢。

看两人老实下来,这才将视线转向涟漪。

涟漪同时也在思考,这煮酒的时候温度一般得到90度左右,估计是煎酒时候出了毛病,这才导致没能杀死酒中的微生物,把酒的成分固定下来,又因为这酒的颜色略微浑浊,没有她以往见到的清亮透明,所以,只有尝试着将酒再煎一遍,看能不能扭转败局。

没有避讳屋子中的几人,要了纸笔写了几样东西,让褚越去找人找,至于甑箪那些煮酒的工具,这里是不缺的。

过了有多半个时辰,那跑腿的小厮这才赶来,期间那洪家三人不停的看着涟漪,就快要将她脸上看出花来了。

洪顿还小心翼翼上前,别扭道:“小师傅,你年纪这么小,真的是会酿酒?”

自家请来的师傅,可是打小就跟在他老爹的身后,学了有十来年才真的出师,这丫头除非从娘胎就开始学了,不然怎么这么牛呢?

涟漪没搭理他,奈何那人一直在眼前晃,颇有一种你不回答我就一直转的势头。

“你叫洪顿,就真的会包馄饨吗”寂静的大堂里,突然传出这么一道声音。

“哎,这两着之间有啥关系,怎么能混为一谈”洪顿最为反感将自己的名字和馄饨连在一起,好像自个是个吃货一样。

“那我年纪小,和我会不会酿酒跟你有啥关系”说完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样,扭转脸不在看他。

那洪顿第一次在女孩子前吃瘪,而且没法说,只能吃哑巴亏,再看同样站在角落的表哥,拳头抵在唇边,明显是笑了的节奏。

“少爷,少爷,客人要的东西拿来了”小厮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把东西递给洪顿。

因为心里没底,再说心里也没避讳别人,所以涟漪也没让几人避开,等走到煮酒用的家伙前,心里默默祷告了两声,这才上手。

整个过程,身后的人都没有出声打搅,就连面上看似镇定的姜氏,此刻也紧紧的掐住了丈夫胳膊上的嫩肉。

煮酒的时候,每斗往里面添上蜡两钱、竹叶五片、官局、天南星丸半粒融入酒里,按照要求封好后,这才放到甑中,蒸的时候用冷水,然后燃火,这烧火也有讲究,等到甑箪上酒香透出来,酒溢出来倒流的时候,再揭开甑盖,取出一瓶查看,等其滚开了就是熟了。

这时候停火,过一会再取出,放在石灰中,不要频频移动,所以说这酿酒是最后一道工序,如果处理的不好,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这就成了?”跟着褚越过来的老头满脸惊诧,“这还得等上两天,再看一下成果如何”

不过,心里隐隐有丝雀跃,这次应该是成了。

果然,两日后,那重新煮过的酒已经没了那种原先酸涩的滋味,看起来也比先前更加清亮。

喜的那胖胖的洪卢森原本豆粒大的眼睛完全眯成了缝,不知所措的在屋子打圈圈,然后兴奋的一跺脚,说是要让人照着涟漪的法子,将剩下的酒通通煮上一遍。

洪顿拿扇子掩面,姜氏歉意的朝涟漪表达歉意,“我家老爷是喜的没边了,这才失了礼数,涟漪姑娘不要见怪啊”

“贵府老爷果真……率直……”除了尴尬的笑着,涟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这几日舟车劳顿,家里又逢上事,没来得及招呼姑娘,姑娘别见怪,这样,洪顿,快些去甄翠楼订上几桌席面,也好招待咱家的恩人”

姜氏拍着涟漪的手,扭头招呼儿子。

“哎,我知道了”洪顿朝表哥拱拱手,又不舍的将好奇的眼神从涟漪身上移开,将扇子插到后背,疾步走去。

看涟漪还想说话,姜氏打断了她,说是要带着她四处转转,看涟漪有些犹豫,又略带些遗憾说,自己只生了两个男的,也没贴心的闺女,看见涟漪觉得很投缘,所以让她陪着去转转。

盛情难却,涟漪只好跟着姜氏出了门。

夜里,几人道了甄翠楼,看的出他们是下了功夫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二们鱼贯而出,酒醉鸭肝、龙井虾仁、清炖蟹粉狮子头、杏仁豆腐、糟酒鹌鹑、紫参野鸡汤、雪菜黄鱼、水晶肘子、清镇肉末蛋云云,光是涟漪说的上的就有十几种,更不要说别的不认识的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可真是体现了主人家的热情。

觥筹交错,宾客尽欢,看着洪家一家子热热闹闹的样子,涟漪觉得格外思念自己的亲人。

这一天,姜氏给涟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添置了许多衣物手势,又听说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兄一弟,也没落下,零零总总备下好多。

真真是财大气粗,暴发户的气质尽显无疑。

回府的路上,虽说她和姜氏在一个车厢坐着,但是车厢外,那洪顿好奇的询问还是不断入耳,里面大多都是涟漪回答不上的问题。

更为尴尬的是,这姜氏虽嘴上说着,自己儿子顽劣,却不出声阻止,也是竖着耳朵听涟漪说话。

这母子俩真是……

估计是看涟漪回答的越发艰涩,姜氏这才开口阻挠,“你个臭小子老是围着我们转,有个意思没?快往别处去,别搅和我们娘俩说话”

也不等他是否走远,姜氏直接开口道:“丫头啊,你看我儿子长得还行,家里也略有些钱财,要不,你考虑考虑当我儿媳妇?”

涟漪这次彻底傻了眼,没等她有所表示,马车外却传来另一道听不出感情的男声“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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