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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王爷的冒牌王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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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萧

【由文】

☆、倾城女子谁家出

塞北的风格外的刺骨,塞北的雪也格外的张牙舞爪,青宁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做着活,三年的苦力已经让她的皮肤不再吹弹可破,让她的手也不再光滑如玉,掌心磨起的老茧粗糙不堪。

“青宁。”远远的童乐喊着她的名字,一深一浅的在雪地里向她跑来。

“童哥哥。”青宁直起腰也朝他挥了挥手。

童乐黝黑的脸上笑意盈盈,气都还没喘顺就忙着将手里的简易暖炉放在她的手里。“你娘让我来叫你回去。”

“回去?”青宁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可是活都还没做完,回去了不又得挨骂?”

“没事,我来帮你。”童乐扳过她的肩推着她离开,青宁见状也就不再推搡,“那你做完了这些来我家吃饭。”

“好。”童乐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如同这雪天一样耀眼。

青宁收拾好了东西就忙的往家去了,娘知道她在外面做活,就算是身子不舒服也不会叫她回去,自从三年前爹受冤被关进天牢,他们一家也被发配到此之后,娇生惯养的娘仿似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再不会想以前一样,因为爹忙没时间陪她用饭这样的小事而闹别扭了,因为已经没有人再将她呵护在手心里,宝贝一样的哄着了。

爹对娘情有独钟,就算出事之前他有多位高权重,也始终只有娘一个妻子。出事之后,青宁几次夜里惊醒都发现娘坐在床边看着她长吁短叹,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诡异的画面,终是问了。

娘道:若不是她心眼小,容不得别的女人,也不至于害的爹除了一女便再无他子,如今深陷囵圄也无一人可以替他翻案。

青宁也知,她一个女儿家想要为父翻案本就不易,何况如今还身在边疆,就连如何回去都不知。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家才发现简陋的屋子里坐着一个陌生人。

“青宁,快来拜见你舅父。”娘一看她回来,异常欢喜的拉过她要磕头。

眼前突然出现的舅父和娘的眉眼还是有几分像的,不是青宁要挤兑她娘,果真和她曾经一样,一样的高傲冷漠。

☆、倾城女子谁家出

“自家人,不用客气了。”舅父嘴里这么说,可是身子却一点也没用,青宁无奈还是跪下乖乖的叫了一声舅父。

“还是她满月的时候见过,如今一眨眼都已经这么大了。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姐姐,我们都老了。”这样一番感慨的话从他嘴里说出竟有几分可笑。

青宁站起之后偶一抬眼发现娘看着舅父的目光炙热的不一般,心里暗暗升出了疑惑。也暗暗的感觉到了什么。

果然,寒暄几句之后,娘转身关了门将青宁拉着轻声道:“你舅父是来带你回京的。”

青宁闻言微微挑了一下眉问:“如何回去?私自回京岂不是罪加一等?”

“这你就不必担心,舅父也不是喜欢惹祸上身的人,说了带你走自然有让你脱身的办法。只是回京之后,能不能救出你爹,你就得听舅父我的话了。”

青宁怔了怔。她知道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得硬着头皮回京,就算她有犹豫之心,娘也会在背后推她一把。因为与她,爹在娘的心中才最为重要。难怪从她进门,娘的目光就有些疯狂的炙热,因为等了三年她终于等来的机会。

“好。”她知道问什么都是白问,说什么也都是白说。所以她一点头出了门。留下的,已经不需要她再参与,而她要做的,就是收拾好东西等待他们的安排。

想想,她还是回去找童乐了,她知道不能告别。但最后一面她还是要见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童乐看着她诧异的问。

“给你送点茶水。”青宁将手里的茶壶举高笑着说。

“你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刚她来找我的时候脸红的吓人,这么大冷的天别是受寒了。”

青宁微微点了点头。不是受寒,是太过兴奋了。

本以为分别在即,会有很多话要说,可是见了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三年了,她在这里的三年,如果没有童乐,她会连丁点的笑容也没有了。娘的转变让她心疼,那夜的抱怨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女儿身是她的错误。所以对娘,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始终都是小心翼翼。

但是童乐,总是灿烂的笑容,单纯的个性也曾让她羡慕不已。也只有他不会因为她是罪臣之女而远离她,慢慢长大,她也曾想过,这一生不能改变,她也是愿意的。有童乐会一直开心不是吗?

“青宁。”童乐唤了她一声,声音有些拘谨。

青宁看向他,他的脸又突然红了起来。他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等了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的说:“我跟我爹说了,等过完年,我就娶你过门。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但是你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是吗?”青宁微笑着接过他的话。童乐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但他看着青宁重重的点着头。

他的承诺最为简单,也最为真诚。青宁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只是,她已经没得选择了。

她拉着他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头慢慢的靠在他的肩上。她相信,他有一副世上最可靠的肩膀,也有着世上最单纯守护她的心。就这一刻,最后的一刻,她依靠着,也会永远记得此时的感觉。平静单纯的幸福。

童乐不知道她的心,只是傻傻的笑了,连阳光也被他的笑容比的逊色了下去。他有些担心的说:“可是你娘不喜欢我。”

“你要娶她吗?”青宁头一抬,看着他僵硬不敢乱动的脖子笑着问。

他另一只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又笑了。

今夜的风格外的大,将积攒下来的雪吹的漫天飞舞。

“青宁,今晚你就跟着舅父走。”

“我一个人走?”青宁问,心中隐隐的不安起来。因为娘脸上异常坚定的神情。“那你怎么办?发现我不见了你怎么交代?”

“宁儿。”娘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她,她拉着她的手倾国的笑容,是的,她的娘美的如同天上的皓月,而她,除了一双眸子再无像她之处。这里的岁月让她憔悴不堪却丝毫没有磨灭娘的美貌。她依旧那么动人。

“我知道,你从小就主意大,像你爹一样。我也知道,这十几年来你比我更像一个大人,尤其是这三年,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扛起了整个家。娘知道,自己没用,但是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听娘的。跟着舅父走,救出你爹。绝不回头。你答应娘。”

青宁眼眶一热,这些话她何曾听过。“好,我答应娘。救出爹,绝不回头。但是娘,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活下去。等着我和爹来接你回家。”

青宁何其聪明,只是‘绝不回头’四个字她已知会发生什么事。他们是先皇亲自下旨赶出京城的罪人,要想离开,只有釜底抽薪。她都懂。

只是这个代价未免太大,她接受不了。

☆、倾城女子谁家出

夜,深了。

除了瑟瑟之风再无其他的声音。青宁的包袱被舅父丢了下来,除了娘的一支钗,那是娘拼了命从官差手里夺回的。她从小带到大从不离身的铜锁,也是发配路上她费尽心思藏下来的东西也不能带走了。

因为那上面刻着她的名字。

其实她心里明白,那是一个身份的象征。一个岳青宁从此消失的象征。

踏上舅父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他便道:“从此刻开始,忘记岳青宁这三个字。现在你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我司徒成法之女司徒傲涵。新皇登基,三月之后皇上大婚,次月招各地女子充盈后宫。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青宁始终垂着眸,她微微点头道:“我若可以一朝得宠,爹的案子便有翻查的可能。更何况,当初爹拥立的五皇子便是新君,只要让他记起还有此人,不指望回朝为官,只愿能够告老还乡。只是。。。”她突然抬头,“真正的司徒傲涵怎么了?”

司徒成法飞扬跋扈的神色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突然就暗淡了起来,但除了遗憾却看不出半点哀伤。“涵儿命薄,眼见选妃日子在即,她却红颜薄命。如若死在。。。”他突然停了口,发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青宁明眸一敛,眼底的嘲弄也遮盖了起来。

如若死在宫里,只要得过圣宠按照惯例都会荣升一级,这样怎么算他依旧是皇上的老丈人,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

女儿香消玉殒,他却依旧挂着权利地位,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好心好意的来犯险帮她,不会是互惠互利罢了。用她来顶替司徒傲涵的位置,用她来帮她巩固朝堂的地位。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女入宫。千古不变。

乍然的心口猛然一痛。青宁本能的想到了娘,虽然知道马车走了这么久早已看不见什么了,但依旧想要掀起窗帘。

司徒成法猛的按住了她的手。

“你答应过你娘,绝不回头。”

青宁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人抽了走,一股酸热集聚在喉咙里,她知道只要她一个忍不住,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倾城女子谁家出

远远的,有锣鼓敲打的声音传来,太过真实的幻觉中仿佛还夹杂着童乐的声音。

对不起,这里的一切。

一个月后,当马车在司徒府后门停下的时候,一个清秀的丫头掀开的帘子,她朝着青宁甜甜一笑,福了个身道:“老爷,小姐。”

司徒成法指了那丫头道:“这是你的贴身丫鬟,喜鹊。”

青宁点了点头,并无表情。

“热水已经打好了,小姐先随奴婢沐浴更衣之后再去跟几位夫人请安可好?”喜鹊扶着她下车,眼里竟没有一丝的陌生,好像她真就是她家小姐似的。她不由的看了一眼先下了车的舅父,这一次,司徒成法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她眼里的不屑和鄙夷。

他眉头刚皱起,青宁也微微福了身道:“爹,女儿先回房了。”做戏嘛,她又不是不会。

这里的一切还是当初的模样。青宁踏入司徒府后便悲从中来,难道这就叫做天意弄人?三年前,这里是学士府。这里的主人姓岳。

三年后,她回到自己的家,却物是人非。连她也变成的司徒傲涵。她想,如果娘知道,她的亲弟弟如今飞黄腾达,位高二品,住的是她当初的屋子,将学士府的牌匾换成的司徒,心高气傲的她还会不会飞蛾扑火的将女儿推出来。

她想,舅父一定没有告诉她这些。因为她记得,曾经娘的家人想要通过爹谋得一官半职的时候,是娘将他们拒之门外。不是她不顾念手足之情,是她太爱她的丈夫,不愿让他背上以权谋私的罪名。她高傲一生,为爹却抛下了所有的自尊。

她,绝不能输。

“小姐,这水行吗?”喜鹊问。

青宁推了一把水上的花瓣,长叹了一声。

“看来得好好调养了才行,瞧瞧这皮肤,哪里比的上小姐的一点半点。再看看这脸,连给小姐洗脚都不配。真不知道老爷怎么想的,就是找个西贝货也找个像样点的。”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青宁不悦的皱起了眉。

她未回头,只是冷着声音问:“哦?怎么司徒府里还有第二个小姐?”

来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四十多岁的样子,衣裳也比喜鹊的好上几倍。她正一脸仇恨的看着青宁。

☆、倾城女子谁家出

“小姐,这是秦妈妈。小姐的奶娘。”喜鹊有些尴尬的介绍着。

青宁扫了她一眼之后看着喜鹊说:“下次我沐浴的时候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没有我的吩咐都不准进来。知道的说她是我的奶娘,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她奶娘了呢!”

喜鹊看看她又看看秦妈妈只敢福身不敢应话。

“你不要以为老爷把你带回来了你就是真的小姐了。就算是真的小姐对我也是尊敬的很。不像某些人,自以为挂了个名就成了真货,我秦妈妈一生就服侍过小姐一人,绝不像这奴婢似的墙头草。”说着她伸手就要打喜鹊的耳光。

青宁站起,一手拿了屏风上的衣服护了身,一手猛的扣住了秦妈妈的手腕。“秦妈妈是吗?要教训人出去教训,我绝不拦着。但是有几句话我想我得跟你说个明白,司徒家从来就只有一位小姐,就是我司徒傲涵。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也该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我只要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去告诉爹,你就看不见明早的天明了。我劝你管好自己的嘴,别舌头被人拔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小人得志。”秦妈妈嘴唇泛白,她哪里是成天做苦力的青宁的对手,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却被青宁的一巴掌挥在了脸上。

青宁下足了力气,很快一个红印便出现在秦妈妈的脸上。“这只是一个教训,如果你还执迷不悟,下一次我连打都懒得打你。”

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成为绊脚石。现在的她面若罗刹,目光冰冷的让喜鹊打了个寒颤。她小心翼翼的帮她穿着衣服。

这个小姐,怎么这么可怕。

秦妈妈终是吓住了,目光从刚刚的不屑更加了几分憎恨,可是也不敢多说话了。帮着喜鹊替她宽衣梳妆。

人靠衣装马靠鞍。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还是看得出身上的风吹日晒,但也找回了曾经的几分自己。还剩下两个月,司徒成法一定会想着办法让她焕然一新的。

她知道。

“涵儿回来了,快来替二娘看看,该打哪一张牌呢?”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你瞧瞧这丫头,都是让她爹给惯着了,出去两个月回来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来,到娘这儿来。”

“三娘先瞧瞧,黑了又瘦了,你说你非要出去遭什么罪?这下满意了吧!”

青宁一进屋,就被三个女人轮番的拉了个遍。她们如此聪明的自报家门,她便也省了很多事,“娘,二娘,三娘。”她一一拜过之后看向另一个人。只有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暗示她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的好。

“这位是张夫人,正巧今天过来凑个角打牌。这是我们家涵儿,张夫人还没见过吧?”三娘最为年轻,她一身厚厚的脂粉味拉着青宁就替她介绍了。

“见过夫人。”青宁行了个礼。

那位张夫人礼貌的笑了笑之后道:“你们家宝贝一直都养在闺房里,真正见过有几人啊?不过这选妃在即,你们怎么还让她跑出去,瞧瞧这灰头土脸的怎么入宫啊?”

“就是说,可是这丫头非说什么一入宫门深似海,再想出来游山玩水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这不,说的可怜,她爹才答应让她出去游玩一趟。”那位自称她娘的人满脸宠溺的看着青宁说道。

青宁只是笑笑,却看见了张夫人明显的不以为然。

也是,她这副模样还谈什么一入宫门深似海,怕是连皇上的面还没见着就被淘汰下来了。只是她有些不懂,难道这位司徒傲涵外头的人真无一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吗?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露出慌张之色,倒是让她自己产生幻觉了。

“也请过安了,回屋歇息吧!”司徒夫人给她一个眼神,她便起身告退。

回去的路上秦妈妈隔得老远,喜鹊也是屏气凝神的跟在一边多话不敢说上一句。

“你们家小姐平日里都在闺房之内待着,不外出的吗?”青宁问。

“回小姐的话,司徒府中只有一位小姐。奴婢哪还有其他的主子。”喜鹊揣着她说过的话,只以为她是试探,便小声的回了一句。

青宁失笑,睨着眼看着她道:“你倒是学的快。既然司徒大人把你放在我身边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需要告诉我的你也得说明白了才是。”

☆、倾城女子谁家出

“是。”这本就是司徒成法的目的,喜鹊也不再多说什么,她与司徒傲涵一起长大,可以说老爷夫人不知道的事也只有她知道。

青宁听了一晚上总算明白了这司徒成法教女为何。

原来,司徒成法考取功名很多年,无奈朝廷贪官当道,他家底又薄,自然没有余钱出来贿赂官员,一直都是不得志。曾有几次来学士府找过娘,希望得爹的帮助可以一展抱负,无奈娘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好在他还有一身武艺,屡屡受挫之后他一怒之下投靠了龙虎将军之下,从一个小士兵做起。他本就不是池中物,没过多久就立下军功,被龙虎将军看中并给予提拔。

青宁那时还小,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舅公和爹一起同朝为官,加上心中有怨更是从不来往。当时先皇昏庸,朝中大权被宰相一手掌握,而他更是当时皇后之父,也因此让司徒成法的思想扭曲。

所以司徒傲涵从小便被她爹灌输歪理,知道自己将来必是要进宫服侍皇上的人,所以养成了孤芳自赏的个性,从不与外人接触,一心只在闺房学习琴棋书画,真正见过她的人除了家人便再无其他。甚至于她鲜少踏出房门,就连家里的仆人也有不认识她的。

她与自己一般大,难怪司徒成法胆大包天,狸猫换太子的事也做的面不改色。青宁知道大概之后便不再细问,后来的日子没有人来看过她,她就与真的司徒傲涵一般过起了不与外人接触的生活。

只有喜鹊和秦妈妈两个在她身边,每日会用司徒成法送来的药膏洗身,一月过后,再看镜中已经是判若两人。隐隐的还能寻到娘的痕迹。

今日喜鹊被人叫了出去,只留着青宁和秦妈妈两个在她的小院子里。

一壶花茶喝的见底的时候,青宁拍拍自己身边的位子道:“秦妈妈,过来坐会儿吧!”

“奴才不敢。”秦妈妈眼都没斜一下,她对青宁永远是生疏到极致。虽然每天都必须贴身服侍,却从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倾城女子谁家出

“这又是何苦呢?”青宁叹了声,“将来如果我进宫,若是幸运,他日你和喜鹊也是要随我进宫的。难道你想这一生都这么对着我吗?”

“你看着你们家小姐长大,那份感情是我比不得的,我自然明白。其实,来了这些日子,我也算是瞧出来了。在这个司徒府里,只怕你家小姐的死,除了你没一个人是真真正正伤心的。你是在为她不值是吗?到底是气我还是气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你。。。”秦妈妈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愣愣的看着她,眼里突然就集聚起了眼泪。那是一股痛心到极致,却无法张口说出的委屈。

青宁顺手拉过她,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这样的眼泪,她完全是感同身受。若是她没有猜错,娘已经死了,可是她却无法像个真正的女儿一样为她披麻戴孝,甚至连泪也不能落一滴。

司徒傲涵也是一样。她的死,恐怕除了家人也无一人知道了。她在阴谋下来到这个世上,又去的这么无影无踪,她的家人却依旧为了权利而筹谋,谁的眼泪是真心的呢?

“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代替了她的位置,却也永远代替不了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可是我们无需要这么仇恨彼此。以后的路,还得我们一起走不是吗?”

“是。”

在青宁说了这么多之后,秦妈妈终于不再强忍着眼泪,任它们在脸上纵横起来。

“奴才是替小姐不值。这么多年,小姐从没有为自己真正的活过一天,她的心里从来都是老爷的前程,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完美再完美。她做了这么多,可是得到了什么?那么轻的年纪就香消玉殒,但是家人却没有一个真正的为她伤心过,就连亲生爹娘也没有为她落过一次泪。曾经服侍过小姐的仆人不是失踪了就是被老爷遣送回乡了。若不是我是小姐的奶娘,突然不见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恐怕现在也不在这里了。”

“留下了又如何?不准哭,不准乱说话。对着你还不能有半丝的生疏,喜鹊也许可惜,但奴才就是做不到。”

☆、倾城女子谁家出

“谁都没有多余的心去怜悯别人的遭遇。”那是那天青宁最后对秦妈妈说的话。也许,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吧!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端着茶水进屋的喜鹊被青宁的装扮吓了一跳。

去了珠钗,换下了绫罗绸缎。青宁一身短布衣的男人打扮正对着镜中描黑了眉毛。这身衣服连个富家公子都不算,更不会惹来别人的注意了。

“我去见一个朋友。”她道。

“可是,老爷说过。。。”

“不准我出门嘛!”青宁接下了她的话不在乎的笑了笑。“你瞧我这副样子谁能认得出我?”

“可是。。。”

“我不带你为难,我知你要去告诉老爷的,去吧!顺便告诉他晚饭时候我一定回来。”青宁又在下巴上点了一颗痣,这才满意的对着镜子转了个身。

看喜鹊左右为难的样子,她直接推开她向后门走去。没人认识她自然也没人拦着她,加上她现在的打扮,多数被认作了府里干粗活的下人。

她从秦妈妈那儿要来了一些银子,因为她要找的人若是没有银子怕是见不到的。

还记得她刚刚满十岁的时候,有一天娘哭肿了一双眼来找她,说是爹不要她们娘俩了,竟去了那不堪入目的风月场所,娘一边说还一边将一根白绫往梁上挂,要拖着她一起死给她爹看。

她自小就爱看闲书,自然知道娘口中的风月场所是什么地方。乘娘闹的最不可开交的时候她偷跑了出来,拉着管家问清了爹的去处之后抄着厨房的菜刀就杀过去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书上写的,有些悍妇为治不安分的丈夫大多都会是这个架势,她也不过是照样学样罢了。

走到那熟悉的清风斋的门口,她好像看见了当年的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娃娃,一手扬着菜刀杀气腾腾又奶声奶气的惊了整个清风斋的人。

“岳浩山,你给我出来。”

“哟,哪家的大小姐?这么小的年纪该不是来找自家相公的吧?”浓妆艳抹的老鸨,用帕子掩着嘴的嘲笑她。

☆、倾城女子谁家出

“岳浩山,你夫人在家悬梁了,你要再不出来,我可就杀人了。到时候我被官府抓去偿命,你死也没人给你送终了。”大家都在看热闹,所以清风斋里很安静很安静,静的只有她稚气未脱的声音在里面回荡。

她终于看见了她爹,那个正哭笑不得的她嘴里嚷嚷的岳浩山。

老鸨一看是学士大人,脸立刻变了三变。一扭一摆的走过去道:“原来是学士府的千金,大人瞧瞧是不是领回家去?在这儿闹也不好的吧?”

爹走到她面前,想笑又不敢笑,想骂又舍不得骂,刚伸手想要抱起她,她突然躲过她爹的手直直的往他身后走去。

“是因为你我爹才来这里的吗?”她挥了挥菜刀,指着那个跟在她爹身后走出来的漂亮女人问道。

那女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青宁被她这么淡定的样子给气着了,龇着牙说:“你没我娘好看。”

那女人像是故意要跟她玩玩似的,柳眉一挑的说:“我比你娘年轻。”

青宁哼了一声道:“我比你年轻,所以我爹得跟我走。”

一句话说的全场大笑,那女人笑的是最大声的那个。不过青宁无所谓,她一副斗胜的公鸡模样大摇大摆的拉着他爹回去哄他夫人去了。

其实她不讨厌那个女人,还有些喜欢,因为她如同青莲一般屹立在一堆浓妆艳抹的女人丛中,那时的她不知道,只是很单纯的觉得她不是娘口中所中的狐媚女子。

后来,弄明白了原委,爹不过是推脱不过随着几位大人来这里坐坐而已,娘虽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也饶了他一次,爹更是发誓今日再也不去那儿了。夫人寻死觅活,女儿更是要当街行凶,他哪里还敢造次。

而那之后,经常跑去清风斋的就是青宁了。

那个女人,她叫佳期。清风斋数年未变的头牌花魁。

“小哥,有银子吗?”青宁刚踏进清风斋就被迎客的小二拦了住。

她晃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小二立马堆了一脸的笑容。“小哥第一次来吧?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佳期。”

青宁说出名字,小二有些为难的说:“佳期姑娘是我们清风斋的招牌,你瞧那下面排队的都是要见佳期姑娘的,小哥这点银子怕是。。。”

“我知道佳期姑娘的规矩,她若不想见的再多银子也不见。她若想见的,无需银子也能见不是吗?你只告诉她,是故人前来,问她可否一见?”青宁顺手给他塞了一些银子,虽然比起这里的达官贵人她出手实在是寒酸了一些,但是好在佳期也是个怪物,小二拿了银子传句话,还不知道她见不见,自然是不亏的,笑盈盈的立刻答应了。

没一会儿,他下楼来,不解的打量着青宁。青宁便知佳期是答应见她了。

“小哥,请跟我来。”小二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是一脸的茫然。

曾经的家因为换了主人都让青宁觉得陌生,唯独这里还是没有变。她竟在这里找到了回家的感觉,尤其是进了佳期的厢房之后,那种受了委屈回到家想要哭的感觉就更浓了。

“不知是哪位旧识?”佳期掀了垂帘出来,看见青宁微微一怔,继而欣喜的叫着:“青宁。是你吗?真的是你。”

不用等着她自报身份,三年未见,她早已改变的很多,如今又故意在脸上加了些东西,她依旧能够一眼便认出她。

“佳期,我回来了。”青宁哽咽一声,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佳期也是眼眶一热,抱着她落泪。

“我以为,这一世我们再是见不着的了。”佳期擦了泪,端详着青宁的脸,“你长大了。”

“你却一点都没变。老妖怪。”青宁也是一笑。

“你怎么回来的?你爹的案子至今都没有动静,我还以为新皇登基,你爹就有希望了,可是左等右等也始终都没消息。”

当初爹被冠谋反贪污两大罪名被打入死牢,青宁一家也难逃牵连。佳期为此也出了不少力,可惜,那时候谁敢为爹出头,谁又敢淌这趟浑水,只是佳期的心意青宁一直都记着。她是唯一一个肯帮她的人。只是苦在一个青楼女子,她的话又有几人会真的放在心上。

☆、倾城女子谁家出

“对你,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回来,就是为了救我爹。”青宁看着她苦涩的一笑,“现在这个世上岳青宁已死,而我,现在的身份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司徒傲涵。”

“司徒家?”佳期很是不解,“当初你爹被冤入牢的时候,司徒府可是半点情也不肯求的。他和你娘是亲姐弟,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家破人亡。如今怎么会好心的帮你来救你爹?”

青宁看着她,心里又是一暖。她都不知道她还有个舅父,而佳期却比她知道的更早。“三年来,你一直没放弃是不是?”

佳期淡淡一笑,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只要你一天没回来,我一天都不会放弃。”

这样肝胆相照的友谊,青宁自觉的无以回报。千言万语的感激之词,最后也只能化作三个字。“谢谢你。佳期。”

“傻丫头,三年不见,你倒是安分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动不动就提刀要杀人的岳青宁了。”

又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佳期一提,青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来,一是想见见你,二是想问问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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