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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处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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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李群的话题开始向今晚约方白来东方音乐城的主题逼近。借着明明灭灭的灯光,他瞟了瞟方白那亮丽的眼眸,说:“方白你不知道,事业上的成功,并不能完全抹去心灵的空虚。”

方白当然明白李群话中的意思。她无声地笑笑,自嘲道:“你混到这个地步还空虚,那我至今还在家里待业,岂不悲哀得只有去跳那条紫江了?”

李群说:“是呀,等待分配也难熬。”

方白说:“你运气好,没尝过这个滋味。”

李群说:“不知你的分配单下了不?也许会给你个好地方。”

方白说:“你别挖苦我了。你明明知道我什么关系都没有,连去求人的门道都不知道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李群说:“那么你可不可以改变一下思路?”

方白说:“什么思路?”

李群说:“比如说不要守株待兔,而另辟蹊径。”

两人正聊着,那舒缓的音乐忽然换上了节奏略强的曲子。方白抬起头来,发现刚才还空着的好几张桌子,这时也已坐了人。随着不同的曲子的奏响,有几对男女离开桌子,来到厅中央的空地,跳起了很随意的慢四步。

只听李群又说道:“我舅舅的公司在广州的声望很好,如果你有机会去广州走走,你就会清楚的。”

方白说:“我才不去那里,那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李群没去驳斥方白,他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公司现在正缺一个主办会计,许多人都想去占那个位子,我舅舅都不答应,他要一个最可靠的人选。”

说着,李群看看方白。方白正在瞧着舞池里跳舞的人,好像并没有把李群的话听进去。

“舅舅把物色这个人选的任务交给了我。”李群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这时音乐停了下来,换了一支莫扎特的小夜曲。见方白没有注意自己的话,李群无奈,只好起身,邀方白出去跳一圈。

方白把手指放进李群的掌心,轻盈地舞将起来。方白心想,你别做我的工作,我是不会跟你下广东的,哪怕我分配的地方再差劲。

曲子不长,很快就临近曲终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好像是生怕方白那只握在掌心的小手抽走后,再也不会回来,李群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将方白的手紧握了一下。方白很明显地感觉出,李群手指上那只金戒指的存在。

莫名其妙地,方白就产生了一丝恶心。

她知道她最看不得的,就是男人那富有力量的手指上,套上戒指之类的东西。她固执地认为,男人的大手应该握锤子生产财富,握笔管抒写文章,握权柄经天纬地,或夹一支烟点燃男人的深沉,却无论如何不该风马牛不相及地配上几枚戒指。

方白一用力,把自己的手从那只戴了金戒指的手里抽了出去。她深怕自己的手受到玷污似的。

方白说了句:“我有点头晕,想出去一下。”然后掀开门帘,走了出去。李群先是愣了愣,接着结了账,去追方白。

方白并没有走远,还站在门外的大街旁。因为礼貌,因为他们几年的交情,也因为今晚李群的招待,方白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李群来到方白旁边,说:“我是为你,专门从广东赶回来的。”


方白说:“我知道。”

方白又说:“我非常感谢你,可你对我不要抱什么希望。”

方白父母很关心她和李群的关系。方白从东方音乐城回到家里后,方白妈就急切地问道:“今晚玩得好吗?”

“还行。”方白应付式地回答了一句,准备回自己的屋子里去。方白妈追着问道:“妈又不是外人,你也说不得?你们以后怎么办?”

方白说:“什么以后不以后的?”

方白妈说:“我看李群那孩子挺不错的,人材好,又懂礼节,又有好工作。”

方白说:“我又没说他哪里不行。”

方白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结果并没像她所想象的那么美好。她摇了摇头,心想,如今的年轻人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方白扔掉母亲,回了屋。她想,李群若是胡言那该多好。

念及胡言,方白这才想起已经好几天没见他了。

第二天上午,方白到街上公用电话亭里,往会计师事务所里挂电话。对方老占线,直到方白第四次揿下重拨键的时候才挂通。正好是胡言接的电话。方白只问了一声:“喂?”胡言就听出了方白的声音。

胡言无声地翘了一下嘴角,故意用普通话说道:“你是不是找胡言?”方白开始没听出是胡言,心想怪了,自己还没开口,对方怎么就知道我要找胡言?方白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胡言?”

胡言说:“你不找胡言,你找谁?”

“你真坏!”这一下方白听出是胡言了,嗔道,“你那里怎么老占线?”

胡言说:“我这是热线电话。”

方白说:“什么热线?”

胡言说:“青春热线,专门咨询婚烟家庭和爱情。”

方白说:“看来青春热线比会计事务还来钱。”

调侃几句,方白问胡言有没有空。胡言说:“再没空,白小姐有指示,自然不敢怠慢。”方白说:“你别逗。”挂了电话。

中午,方白走出自家槽门,踏着肠子街的石子路,往街口走去。方白知道胡言下班后会从肠子街口朝里走。

走了没几分钟,远远看见路边的电杆下,倚着一个男人,旁边支着一部自行车。方白心中一喜,几乎是小跑着朝电线杆奔过去的。

迎接她的,是胡言那份沉静而深厚的微笑。那是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才会有的对自己爱着的人的微笑。

方白已经站在胡言的面前。她用自己秋水般的目光回报胡言的微笑。方白感到很是奇怪,自己只要往胡言面前一站,整个身心就仿佛被拧得出阳光的毛巾擦拭过一般,那般清爽和慰藉。

方白说:“拨你的电话拨不通的时候,莫非你真的在搞咨询?”

胡言说:“难道不可以?”

方白说:“恐怕你自己都少了给你咨询的。”

胡言说:“谁都这样。医生的病,自己是没法治好的。”

两人就这么随意聊着,往前走去。方白本来没什么要紧事,是几天没见着胡言,心中不安,现在两人走在一起,心里就踏实了。她也弄不懂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跟李群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浮躁不安,觉得没根没底的,而一见到胡言,他一个浅浅的微笑,或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语,就会使她安静下来,满心里都是亲切和温馨。莫非真如书上所说,每个人都能发出一股看不出的生物电,人与人之间,有的相吸,生物电一触就出火花;有的相斥,永远也碰不出激情。

这么想着,方白就往胡言身边靠近一点。她真希望胡言的手臂伸过来,深深地把她揽入怀中。但她知道,胡言已不是那些十多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他才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中,旁若无人地做出超越常规的举动。

却听胡言说道:“你不找我,我还真的想去找你呢。”

方白说:“可还是我给你去的电话。”

胡言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拨电话时,我那里老占线吗?我正在打一个长途。白马印刷厂的厂长已被逮捕,他厂里的设备是从湖北一家印机厂进过来的,我还得帮助检察院去一趟湖北。”

方白说:“你去湖北,当然用不着报告我。”

胡言说:“可我放不下胡豆。”

方白说:“你真是个好父亲。”

胡言说:“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方白说:“胡豆不是还有妈妈吗?”

胡言沉吟一会儿,脸上掠过一层黯影。他说:“方白你有所不知,我跟王静如已经有言在先,暂时保守秘密,等胡豆考完升初中的试后,我再告诉她。”

方白已意识到了什么,说:“什么秘密?”

胡言说:“我和她已办了手续。”

方白心里生出一丝窃喜,她觉得在黑夜里漫无目的地行走了许久,忽然天边露出了曙光,眼前的路一下子亮丽起来。

她知道,胡言跟王静如离婚,虽然不是因为她方白,但也不是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她心里感激着胡言,把这看成是他朝她迈近的关键的一步。

方白说:“你放心出差去吧,胡豆由我来照管,我还可以做她的家庭教师哩。”

为专心照顾胡豆,方白在父母面前谎称,外省一位很要好的女同学过生日,她要去贺生。两位老人觉得方白反正在家闲着没事,就答应她出去待几天。方白于是清了几样换洗衣物,用上财专时常用的帆布包提了,走出自家槽门。

方白没直接往胡言家里走。她先走出肠子街,搭公共汽车去车站的候车室待了两个小时,天黑后才钻进夏利出租车,关上车窗,回到肠子街底的胡言家。

胡言已备了几样可口的家常菜,正等候方白的到来。

方白进屋后,胡言吩咐胡豆把菜端上桌,自己打开橱柜,取下三只高脚杯,又拿出红白两瓶葡萄酒,以及一瓶雪碧,一瓶可口可乐。一见这架势,方白就说:“你不是要摆鸿门宴吧?”

胡言说:“不是鸿门宴,是生日晚宴。”

方白说:“谁的生日?”

胡言对胡豆说:“你告诉方阿姨。”

胡豆正在桌上摆饭碗,她抬头瞟一眼方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生日。”

方白想,今天在家里谎说去为同学贺生,没想到却真的碰上了胡豆的生日,看来还算不上是哄骗父母。这么想着,方白就转身把手伸进沙发上的帆布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塞进自己的牛仔裤兜里。

此时,胡言已端过一盒漂亮的生日蛋糕,插上十二支彩色蜡烛。方白找来火柴,将彩蜡点燃,三人唱起生日歌。歌毕,胡豆憋足一股劲,一口气把十二支蜡烛吹熄了。三人于是拍手欢呼起来。

这个常见的仪式完成后,方白划开蛋糕,往各人面前碗里搁上一块。胡言则在两只带把的大号搪瓷杯里兑酒,一只杯里兑的是雪碧加白葡萄酒,另一只杯里兑的是可乐加红葡萄酒。然后他在高脚杯里倒进雪碧白葡萄,放在方白面前,说道:“你喝白雪公主,祝你天天都天真可爱。”然后在另一只高脚杯里倒进可乐红葡萄,放到胡豆面前,说道:“你喝红粉佳人,祝你快快长大,倾国倾城。”最后,胡言在自己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上红葡萄和白葡萄两种酒,说道:“我就喝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听胡言说完这喝酒的新花样,方白觉得新鲜而又有趣,端起杯子,站起来,提议道:“今天是胡豆的生日,我们先齐喝第一杯,祝胡豆生日快乐!”胡言也举起杯子,说:“祝胡豆生日快乐!”

胡豆一下子受了感染,未曾喝酒,脸上就泛起兴奋的酡红,高兴地说:“谢谢方阿姨,谢谢爸爸!”

三人的杯子一碰,喝干了杯里的酒。

接下来,方白举杯对胡豆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我这个做阿姨的太不称职,竟然不知胡豆的岁数,那么我只好猜测了。这样吧,先立个规矩,胡言哥做裁判,我若猜不中,就罚我一杯,若猜中了,就奖胡豆一杯。”

胡豆一听就叫好,要方白快猜。

方白沉吟着,装模作样猜起来。其实她刚才点蜡烛时,已数过那是十二支蜡烛。但她不会一矢中的,那样席上就会少了气氛。她说:“十四岁,肯定是十四岁。”

胡豆就乐得快跳了起来,说道:“错啦错啦!罚酒一杯。”

方白望一眼胡言,说:“胡豆说的不算,裁判裁决。”

胡言说:“猜错了,罚酒。”

方白后悔莫及的样子,端起胡言斟的白雪公主,一口喝下去。

就这样,方白又猜了三次,不是十三岁就是十一岁,再就是十五岁,就是不猜十二岁。因此她又一连喝了三杯白雪公主,乐得胡豆眼里的泪水都笑了出来。最后方白不肯猜了,耍赖说是胡言父女俩联手欺骗她,猜中了也说没猜中。

胡言说:“我们可是很诚实的。”

胡豆也说:“谁欺骗你,谁是狗。”

方白用狐疑的目光斜了斜胡言和胡豆,说:“你们说你们是诚实的,没有欺骗我,何以见得?你们有什么凭据,胡豆不是十四岁,不是十三岁,也不是十一岁和十五岁?”

胡豆说:“我们有户口本。”

胡豆说着,就兴高采烈地找户口本去了。

胡言就在方白那因喝多了酒而泛红的脸上轻拍了两下,说:“方白,感谢你让胡豆这么开心,她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方白抓住胡言的大手,吻一下,说:“胡豆是个乖孩子。”

两人还要说什么,胡豆已拿着户口本出来了,她翻到自己的那一页,递给方白,说:“方阿姨你自己看吧。”

方白在上面瞥一眼,拍一下自己的额头,说:“我真笨,怎么没想到是十二岁呢?”

胡豆说:“其实蛋糕上插的蜡烛也是十二支,还是你点燃的呢。”

方白说:“我这人就是粗心,那下子只顾点蜡烛,又生怕烧着了指头,也不想起数一数,要不然,也就不会多喝这么多杯酒了。”

说着话,方白顺便翻了翻手中的户口本,就见写有王静如大名的那一页,标着“注销”二字,上面还加了个印戳。

这顿生日晚宴,三人都喝得很尽兴,很开心。尤其是胡豆,自从妈爸分居以来,还没这么高兴过。她觉得这位方阿姨挺有意思的。

宴毕,方白对胡豆说:“你今天生日,阿姨事先不知道,没有什么准备,但阿姨还是要送一件礼物给你,是阿姨正在使用着的一样东西。”

方白说:“不过你得听我的,先闭上眼睛,伸出你的手掌。”

胡豆已在心里喜欢上了这位方阿姨,自然也乐意接受她的礼物,乐意照着她说的去做,乖乖地闭上眼睛,伸出手掌。

方白把裤兜里的东西拿出来,放进胡豆的掌心,说:“你可以打开眼睛了。”

胡豆张开眼睛。看着手心里的精致礼品,胡豆目光闪了闪。从前她见妈妈用过这种东西,是专门用来画眉毛的。

“你已经快长大了,用得着这件东西了。”方白望着胡豆又黑又亮的眼睛,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在你的脸上,我终于弄明白了,人们常说的眉清目秀是怎么回事。”

接着,方白又说道:“你要知道,女孩子的眼睛是非常重要的,它们就像长在你脸上的两只电筒,你得用它们来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一双美丽的眼睛,少不了一对好看的眉毛,来烘托和陪衬。”

胡豆拿着方白送的眉笔,放进自己收藏书籍和文具的抽屉里。她非常感激方白,这不仅仅是因为方白的礼物和她真诚的赞美,还因为第一次有人把她当成就要长大的大人了。

胡豆觉得方白和自己贴得是那么近。

一旁的胡言,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方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知道方白的行动一半出于她对胡豆真心的喜爱,一半出于她心底里的那份愿望。

胡言想,方白真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女子。

胡言感到很欣慰。他想女人是一块土地,你只要播下爱情的阳光和雨露,她就会长出绿茵和芬芳。然而胡言又稍稍有些担心,他怕自己有负于方白。

因为第二天要上学,九点才过,胡豆就回自己的小屋睡觉去了。刚钻进被褥,胡言就来到她的床边,说:“爸明天清早就要到外面去出差,要一个多星期才回得来,我特意请方阿姨来陪伴你,你要听阿姨的话,啊?”

胡豆警惕起来,说:“为什么不要妈妈过来?”

胡言皱一下眉头,应付道:“据说你妈妈昨天就到北方联系业务去了,可能要半个多月才回得来。”

胡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方白这时也站到了胡言的旁边,望着她的眼睛说:“欢迎阿姨来陪你不?”

胡豆在方白的声音里感觉出一份亲切,她脸上漾出甜甜的笑意,轻声说道:“我愿意方阿姨来陪我。”

胡言松了一口气,对胡豆说:“你真是爸爸的好孩子。”

方白那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伸手给胡豆拉一下被头,又在她头上摸摸,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不影响你的休息了,祝你晚安!”

胡豆也说:“祝阿姨和爸爸晚安!”

给胡豆关好房门,两人刚转身,方白就一头栽进胡言的怀里。胡言拥着方白,在她肩膀上轻轻拍着,说:“要辛苦你几天了。”

方白没吱声,她依偎着胡言,闻着他身上那份淡淡的不香不甜不酸不臭的说不出却分明感觉得出的气息,觉得安全而又自在。方白想,自己这么依恋这个男人,是不是就因为他身上的这份奇异的气息在迷惑着自己?

两人这么拥立了好一会儿,胡言才把方白抱起来,轻轻放到沙发上。方白仰着头,双眼微微合着,仿佛正沉浸在美妙的梦幻里。两片略厚的红唇撮着性感,真如那首历久不衰的西北民歌所形容的,就像那熟透的红樱桃。胡言当然读得懂方白唇上的意思,他稍稍迟疑一下,就把自己的双唇贴了上去。

好长一段时间,四片铆合在一起的唇撕也撕不下来。

最后,还是胡言把方白的头掰开了。

胡言把方白抱起来,抱到房里自己的大床上。胡言说:“你睡我的大床吧。”

方白合着的眼睁开了,说:“你呢?”

胡言说:“客厅里不是有沙发么?我当厅长去?”

方白扑哧笑了,说:“你没离婚前,是不是经常当厅长?”

胡言说:“原来不,最近两年才升任这个级别的,好在后来她搬回了娘家,我又从厅长降到室长了。”

胡言一边说,一边给方白脱去鞋子,把她的脚搬到床上去。做完这些,胡言就竖起腰准备走开。却听方白说:“我可没穿着衣服睡觉的习惯。”

胡言站住不动了。少顷,他才复转过身,伏到床前。他解下方白腰间的皮带,拉开裆上的拉链,再一手托住方白的腰,一手退下那条结结实实的牛仔裤。呈现在胡言眼皮下的,便是那条粉色的内裤和两条丰腴颀长的腿。胡言的目光滞涩了一下,他的手好想伸过去,贪婪地领会一下那腿的细腻和亮丽。

然而胡言还是把目光挪开了。他的手开始去解方白的白衬衫上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方白的胸脯在淡绿乳罩的掩护下,突兀而至,犹如平地的峰峦,海上的浪涛。胡言不敢迟疑,拿出方白身上的衬衫,将被子拉过去,遮住这份无声却汹涌的诱惑。

胡言向门边走去。

胡言的步伐显出几分仓促,几分蹒跚。

眼看胡言已到达门框下,一只手已经带着了门把。只差那么一瞬,胡言就会把自己,把一个就要发生的故事关到门外去了。

“胡言——”

胡言听到一个声音颤栗着在身后响起。胡言也跟着震颤了一下。胡言那抓着门把的手松下了,他转过身,走回来。他想使自己尽量显得从容些,可他的身子还是禁不住歪了歪,一双脚明显地有些颤悠。

“方白——”

胡言呼唤着方白的名字,单腿跪在床前。方白从被子里伸出葱一般的手臂,缠住胡言的脖子。胡言侧着头,在这只手臂上舔着,嗅着,喃喃道:“方白,我的方白……”

方白另一只手慢慢从胡言的胫上往上移去,抚向胡言的后脑,最后五指深深插进他蓬松的头发里。方白说:“咱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夜,我就让你去当厅长,心里好受吗?”

胡言心里感激着方白。他抬起那只跪着的腿,侧身俯向床边,深情地望着方白那双晶莹闪亮的眼睛,说:“你真是一个好女孩。”

方白轻声道:“那是因为你,我才成为好女孩的。”

胡言说:“是吗?”方白点点头,将胡言往身边搂过去。同时掀开被角,说:“靠紧我。”

胡言的目光落在方白揭露出来的地方。刚才那只戴得好好的淡绿色的乳罩,此时事不关已地歪到一旁,却让那雪白的酥胸袒露在外。胡言的眼睛里增大了亮度。那是两只玉质瓷壶,却柔如刚做成的米豆腐,在灯光下弹射着晃眼的光泽。胡言眼前眩晕了一下,体内涨起一股热潮,汹涌地激荡着他,使他浑身都是力量和豪情。他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伸了过去,就像一位战士,正在靠近需要自己去牢牢坚守和捍卫的高地。

眼看着战士就要占领高地了。

方白望着胡言,一声不响地等候着,等候这激动时刻的翩然而至。

不料胡言的手却退缩了,仿佛胆小的士兵临阵脱逃。

胡言把那只责任旁落的浅绿色乳罩拿起,扣回到它应该守卫的地方,然后双手并用,替方白重新系好,让一段就要发展到高潮的情节,悄然回到起始阶段。

方白的泪水一颗一颗从眼角滚出来。

方白一把抱紧胡言。

胡言拥着方白,躺下。他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在方白的耳边说道:“你不让我去当厅长,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可不是能得寸进尺。”

稍停,胡言又说:“未来的日子长得很,真正的爱装在你我的心里,不要忙着提前支付。你说对吗?”

躺在胡言宽阔的胸怀里,听着他那低沉醇厚的具有男人味的声音,方白也慢慢安静下来。她已经体会到了一份给予和获取的满足,她觉得就这么偎紧自己热爱的男人,很美妙很幸福。

方白想,这就是一种拥有吧。她点点头,表示对胡言所说的首肯。

方白把耳朵贴紧胡言的胸脯。她听见了胡言的心跳。那是一种不紧不慢的匀称的与鼓点有些接近的声音。这个声音从一个男人的深处发出来,慰藉着一个女孩的心。

方白在这个声音里睡过去,睡得很甜。

幽梦无痕。

对离婚的事,吴曙光心中一直没底,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跟刘亚男结婚那么多年了,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吴曙光琢磨着,该从一个什么样的角度入手,才能说动刘亚男答应离婚。否则她较起劲来,那就麻烦了。

刘亚男原是广播电视报社的一般记者,后来主编为办报经费不足发愁,而广告部的主任年过五十,办事拖泥带水,一个月弄不到几条广告,就大胆起用刘亚男,让她取代了广告部主任的位置。刘亚男自然不是老主任,她带着部里三位小伙子上蹿下跳,左冲右突,凭着一股猛劲,一年为小小的报社挣回两百万元的广告收入。刘亚男因此一下子成了社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背后被众人称为女强人。如今女强人一词的含义变得褒贬掺半,这姑且勿论,但至少得承认,做一个女强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刘亚男同样不容易,事业的担子太重,家里的事情离不开她,活得自然不太轻松。

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吴曙光也把她看成了女强人,再也没以前顺眼了。吴曙光总觉得,跟一个女强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怪不是滋味的。有时跟刘亚男在床上做爱,本来兴致不错,一想起这个女人是女强人,就觉得她少了女人的温柔味,仿佛陡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那份好心情也随之消失掉。到了后来,吴曙光甚至无端生出惧怕刘亚男的心理,似乎患了“恐强症”。尽管吴曙光并不承认自己是弱者,他自认为在社会上,在别的女人面前,他还是自信的。

人这种动物,就有这么不可思议。

也许就因为这份微妙的心理在起着作用,吴曙光一直迟凝着,拿不出足够的底气,去面对刘亚男。

然而,出乎吴曙光意料的是,当他在王静如的一再催促下,小心翼翼地向刘亚男提出离婚时,她却并没向他发难,而是咬咬牙,不折不扣地答应了他。

这是王静如和胡言离婚快一个月的时候。王静如几天没跟吴曙光见面了,她不知道他和刘亚男谈妥没有。王静如于是挂通了他的电话。放下电话,又匆匆打发完到办公室来办事的人,吴曙光来到街上。王静如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见面就说:“一个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吴曙光是个聪明人,当然懂得王静如这句话,不仅仅是指他的迟到。但他却故意看一看手表,说:“你没有等几分钟嘛。”

王静如说:“你别装糊涂。”

吴曙光说:“糊涂点不好么?现在大家嘴巴上都挂着难得糊涂几个字。”

吴曙光知道王静如是指的离婚的事,又说:“我不正在争取吗?”

王静如说:“你说具体点,你是怎么跟刘亚男谈的,她到底答应没答应?你别总是嘴巴里含鸡屎,支支吾吾。”

吴曙光见敷衍不过去,只好说:“我和她连在一起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每天天没亮就出门,晚上要么是我忙得半夜归屋,她已睡得像头死猪;要么是她夜深回家,我早已睡死过去。所以想找个机会谈一下都没有。”

王静如不说话,只阴着目光瞥一瞥吴曙光。吴曙光不敢正视王静如,撇开脑壳,望着远处的一个屋顶,说:“今晚上我就和她摊牌。”

晚上吴曙光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想不管刘亚男态度如何,先把离婚提出来再说。他选择的时机是晚上九点左右,这时候小孩已经入睡,保姆也收拾好碗筷,回了她自己的小屋。吴曙光把中央五台的甲A联赛节目的音量调得很低,回头瞧着刚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刘亚男。

也许是刚沐浴过的缘故,刘亚男那略黑的脸庞上泛着些许红晕,湿润的头发散披在肩膀上,显出几分飘逸。刘亚男的腰有些粗,可今晚那宽松的蓝底子碎白花的宽口棉衫竟隐去了这份不足,却无碍于她那饱满的胸廓的挺拔。吴曙光的眼睛眯了一下。他想,这女人虽然粗犷了一点,强悍了一点,却依然还留存着动人之处。要是平时,吴曙光也许早就弹过去,将刘亚男那粗腰狠狠地揽了起来。但今晚不行,今晚他还有重大的使命在身。吴曙光仿佛又碰着了王静如阴着的目光,他于是稳住自己的情绪,干咳了一声。

刘亚男下意识地望吴曙光一眼,一只手在胸前的棉衫上提了提,好像是要使那挺拔的胸脯不至于太突兀。

吴曙光说:“你的事情忙够了吧?”

刘亚男不知道吴曙光问这话的意思。但她已从吴曙光刚才调小电视音量,咳那么一声和问这句多余的话,意识到了他的不寻常。刘亚男说:“我没忙什么。”

吴曙光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刘亚男在椅子上坐下来。她双手向后,拢了拢披着的头发。她有一种预感,今晚有件什么事既将发生。

这种预感其实不是今晚突然滋生出来的,好像一年多前就埋藏在她的感觉里了。确切地说,应该是她当上广告部主任之后,随着她在报社的地位的提高,带回家中的奖金的增加,吴曙光和她之间那种看不见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距离便不断加大,那时候她就意识到,有些事情迟早会发生。只是刘亚男不太想得通,为什么从前她一事无成,除了几个死工资,为家里带不来什么实惠,家里一贫如洗,自己充其量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家里气氛倒还融洽和睦。后来她的事业上去了,收入上去了,家里比从前富有多了,高档住房、高档家具一应齐备,还请了保姆,日子过得越来越富足,相反两人有了隔阂。莫非真如社会上常说的,患难与共容易,富贵相处困难?

刘亚男当然也考虑过,也许有别的女人见缝插针,在背后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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