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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军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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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天人说:“会不会是洗衣粉袋里装的都是可卡因呢?那东西可也是白色粉末
啊!”

    骆强说:“我看你是看电视看大多了吧?众生贸易公司敢做这种买卖,他们又
不是黑手党!”

    “咱们看看怎么样?”

    “就是真看见毒品咱们也不认识呀!”

    “是不是,咱们拿它一袋当样品,咱们不认识,有人认识!咱不能就这么白白
来一趟!”刘天人最为激进。

    “去你的,我就不相信,这一屋子洗衣粉全是可卡因。你是不是看惊险小说看
糊涂啦!”

    骆强果断他说:“小声点!当心值班的人听见。”

    大家赶紧闭了嘴。

    骆强低声说:“天人,你先打开墙角那箱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录音带里既
然说了,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纸箱都是用土黄色的胶纸封口的。刘天人从兜里掏出小刀,沿着盒盖的中线划
开,还没开盖,手已经先伸了进去。

    “什么他妈洗衣粉,我摸着像书:”刘天人说着从里面拿出一本,沉甸甸的,
很压手。

    拿过手电筒一照,大家全都惊呆了。

    这书比他们现在的语文课本稍薄了一点,十六开作业纸大小,精装纸皮儿,印
刷得十分精美。封皮上是个赤裸裸的女人。

    “我X !真他妈黄!”刘天人忍不住叫起来。

    说完,大家全都不说话了,一个个心惊内跳。这种东西,内容是见所未见;印
刷之精美是闻所未闻……

    “好啦!别翻了!把这箱子封好,压在最下面,别让他们看出来。妈的,天底
下居然有这样的洗衣粉……”骆强说。

    “这本怎么办?”刘天人拿着书问。

    “付上一张咱们的卡片,拿报纸包上,明天一早,送到分局……”

    古龙区公安分局局长推着自行车走进分局的大门。

    “局长,你的东西!”传达室的小警察叫着从屋里跑出来。

    分局长接过一个报纸包,沉甸甸的,什么东西?一坐在办公桌前,忍不住撕开
包着的报纸。

    他也愣住了。看过署名为第三军团的卡片,他只是自言自语他说了一句:

    “第三军团!可真有你的。”

    然后打开屋门,大声叫着几个警察的名字。

    第三军团的卡片上除了那四句诗以外,下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公安局
的同志们,这种洗衣粉放在辅民中学的地下室,这是众生贸易公司的仓库。望尽快
光临。”

    “洗衣粉什么意思?”一个警察有些怀疑。

    “不知道。多找几个人马上去看看!于科长带队。”局长说。

    几个警察蜂拥而出,跳上一辆白色面包车,红色警灯已经开始闪烁。

    局长拉开已经关了一半的车门嘱咐说:“那是学校!”

    几个警察互相看了看说:“知道,学校怎么了?”

    “快到闹市区把警灯摘了再进学校。别大呼小叫的。先去找校长……”

    于科长笑着说:“我和顾校长是老熟人,我上学那会儿,他是书记。”

    “熟也不行!你们七八个就穿这身衣服出现在校园里?”

    “怎么了?”

    “你们想让学生看武打片呀?人家上课呢……”

    “那怎么办?”

    “全焕上便衣,蔫了巴叽的……”

    “哟!我们是去偷东西怎么的?”

    局长没理他说:“带搜查证了吗?”

    “哟!忘了……”

    局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白色面包车停在辅民中学一座灰楼的旁边。那里已经停着一辆草绿色的130 卡
车。几个人正在往车上搬东西。

    干科长看见搬运的纸箱上都写着“容光牌洗衣粉”。于科长心中一动,跳下车
对另一个警察说:“看住这辆卡车,不能让它开走。我去找校长。”

    顾永泰跟着于科长急匆匆地走下楼,一边走一边说:“能有这事儿?”

    来到众生贸易公司仓库的办公室。车上的箱子已经装完,司机蹲在一旁抽烟。

    肖园利正在和那个年轻警察交涉。

    年轻警察看见于科长下来,对肖园利说:“那是我们头儿。你找他说吧!”

    肖园利迎上前去,左手拿着一包三五牌香烟,右手拿着一张名片,脸上的笑容
将心中的慌恐遮掩得一丝不露。

    他先向顾校长点头微笑,又向于科长说:“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您怎么称呼?”于科长反问道。

    “我是众生贸易公司的肖园利。”说着把名片递了上去。

    于科长看看名片说:“我是古龙分局的,姓于。我们奉命要搜查你们的仓库。”
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搜查证,放在肖园利的名片上面。

    一丝恐慌掠过肖园利的眼角,但片刻消失。他满脸堆笑他说:“欢迎,欢迎你
们检查。”

    于科长带着两个警察走进地下室,将每个“教室”都仔细搜查了一遍,只发现
有两间“教室”里堆放着苹果。抽查了两三筐苹果,其它的东西什么也没发现。

    于科长问:“你们仓库怎么就这么点东西?”“噢!我们公司很小,租用学校
这几间地下宝就放点周转快的东西,我们在南郊还有个大点的仓库,那里东西多,
欢迎你们检查……”肖园利很热情地介绍着。

    于科长走出地下室来到停放在那里的卡车旁边。忽然问:“这箱子里装的是什
么?”

    “您都看见的,洗衣粉,这是运往外地的,马上要到火车站。”肖园利低头看
看手表。

    “可以看看吗?”

    “可以!”说着肖园利热情地和司机一起打开汽车的后槽帮,顺手搬下来一箱,
当众用刀子划开。

    于科长愣了,里面果然都是一袋袋一公斤包装的洗衣粉。

    肖园利不失时机地递上一支烟。于科长做了个不会吸的手势,心里可是七上八
下地没了底。出于他多年的经验,他也笑呵呵他说:“我们自己从中间再抽查一箱,
你不会反对吗?”说着便紧紧盯住肖园利的眼睛。

    肖园利明显地躲闪着他的目光,但仍然是笑着说:“当然可以,随便检查,只
是希望快点!”

    于科长斩钉截铁地对身旁的年轻警察说:“小刘,上车,从中间找一箱,利索
点!”

    小刘爬上车,把浮面上的一箱搬开,从下面拎出了一箱。

    肖园利喃喃地对于科长说:“您别查了。我跟您说实话,算我自首,行么?”

    “可以!”于科长轻松他说。

    于科长转身向顾永泰敬了个礼说:“顾校长,我们走了,您有事尽管找我!”

    顾永泰说:“你不找我就算好事了!”

    于科长说:“哪能呢?”他又指着“洗衣粉”说:“这事儿和学校一点关系也
没有!”

    “这个狗公司!”顾永泰骂了一句。

    草绿色130 卡车跟着白色警车一起静静地驶出校园。第一节下课的铃声刚刚响
起。

    两天以后,当蒲乐章将公司的一切事务都安排就序,出国的行装也已打点齐备,
下午的飞机估计傍晚时分就可以离开中国国境了。肖园利被拘留对他无疑是个巨大
的打击。但他庆幸自己留了一手。许多违法的事情都是肖园利一人出面,一人签字。
他基本没留下任何把柄,包括这次倒卖黄色书刊的事情。肖园利虽说是公司的办公
室主任,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怎能株连整个公司呢?

    正当蒲乐章为自己的手段而自鸣得意的时候,他披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带走了,
说是拘留审查。

    蒲乐章大喊大叫,说是飞机下午就飞,误了大事,公安局要负经济和法律上的
责任。

    当他在公安局里听见那盘录音带后,他恨不得把肖园利一口吃了,他没想到这
个貌似憨厚,忠贞不二的乡巴佬还有这样的手段。

    肖园利铁灰着脸一声不哼,他比蒲乐章更为吃惊。并没等他“出卖”蒲乐章,
他已经看见他的三件宝都在检查人员的手中,他只觉得头皮阵阵发凉,那三件宝莫
非有了分身之术?

    这一切细节,骆强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只是从《龙城日报》看到这样一条短短
的消息:

    众生贸易公司经理蒲乐章、办公室主任肖园利因经济犯罪昨天被拘留,案情正
在审理之中。

    众生贸易公司门口竖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敬告各界。本公司正在清理,
暂停办公。望见谅。

    当骆强把这一消息告诉爸爸的时候,爸爸却没有骆强那样激动,只是说:

    “但愿这次是真的,不要再放出他来言人……”

                                   20

    不用客气,与其白白浪费时间,不如去看一本《现代物理学与东方神秘主义》。

    ——可子晏

    早晨,华晓来上学。路过传达室的时候,听见老于头喊了他一声。

    “你的信!”

    华晓说声谢谢接了过来,只见信封的落款处写着:内详。

    谁给我来的信?华晓好生奇怪。拆开信封一看,只见一张没有任何标志的十六
开信纸上写着潦潦草草的两行字:

    华晓:

    请马上转告顾校长,高二(5 )班的刘天人和第三军团有关!

    华晓心中一惊。这信是谁写的呢?为什么他自己不向顾校长报告,却还要通过
我呢。莫非寄信人知道我和顾校长的关系……不会呀!华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
是暗暗为刘天人担心。

    华晓又看看信封,信封上贴着一张4 分钱的邮票。但这只能说明信发自本市…


    又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其中的原委。于是,华晓将信放进上衣口袋!

    管他呢!上报是绝对不行的!不但不行,他还要及早告诉刘天人他们。

    华晓匆匆走进教室,只见化学科代表站在讲台前,像扔“塑料飞盘”一样地散
发化学作业本。教室里传来男同学的喊叫和女同学的埋怨声,还有作业本落地时那
纸页子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

    “华晓,接着!”

    华晓刚一抬头,作业本已经飞到眼前……

    华晓胡乱地翻了一下,老师没有批改,只在作业的竺娌莶莸匦戳烁觥霸摹弊帧?

    “这就对啦!本没必要在我身上白白耗费功夫……”华晓正要把作业本扔进书
桌,忽然觉得又不对了。上次的作业也没批改。也是这样一个阅字。

    两个“阅”字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华晓要过同位子的化学本,却发现有详细的批改,最后还评有分数。这次是这
样,上次也是这样。华晓又把前边两个同学的作业要过来,一一查看,人家的作业
也都被批改过,整个作业本也不见一个阅字。

    华晓愣了。莫非可老师发现我的作业都是抄的,故意不动声色。以此惩戒吗?
可能!可子晏这样精明过人的老师有这样的水平毫不奇怪,况且那样认真负责……

    华晓笑了。第二次再交化学作业的时候,他仍然是抄,不过故意抄错了两个元
素符号,一道题目的得数也故意将50  写成150 ,然后在题目的后边写上:

    可老师,不知为什么,前两次您没有批改我的作业。谢谢!

    华晓华晓为自己的幽默而自鸣得意。

    作业本又按时发下来了。华晓急忙翻开去看。

    作业倒是批改了。可老师却用红钢笔在他的笔迹后边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道:

    不用客气,与其白白浪费时间,不如去看一本《现代物理学与东方神秘主义》。

    这次华晓真的呆住了。虽然,他一时还闹不清楚这段话的真正含义,但他明白,
可子晏已经把他当成了”特殊”的学生。华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他心中有“鬼”,不敢拿着作业本向可子晏当面质问。顾永泰和教导主任是不
是泄露了秘密,他不得而知。

    华晓的到来,起初并没有引起可子晏过分的注意。只是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个
学生与众不同,倒不是因为他的才华(天才的学生他见过不少),而是因为他的气
质。

    真鹂勺雨袒骋傻氖且患换德┳斓摹靶∈隆保?

    华晓到高二(5 )班两个星期后的一天,可子晏对华晓说:“你家住在哪儿呀?
哪一天我到家里去看看,见见你的父母……”

    华晓一怔,老师如果真去家里,事情就会全部泄漏,他当然不能让可老师去。
可他脑子里只想着千万不能让可老师去,却忘记了用什么理由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他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他急忙说:“可老师,我们家特远,您就甭去了。
再说,都这么大了,还要父母管呀!有选举权都好几年了……”

    俗话说,急不择言。问题就出在这最后的一句话上。

    可子晏当时也役觉出什么,华晓走了之后,他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有选举权都好几年了。”

    不对呀!他这个班的学生都是十七岁,谁也不够选举的年龄呀!有选举权好几
年,起码二十多了!华晓刚才是说着玩吗?可这句也绝不像是玩笑话!

    说实在的,可子晏也没有当成什么大事,只是想想而已。

    有一天,可子晏恰好找教导主任办别的事,忽然想起跟教导主任要华晓的转学
登记表看。他是想看看华晓的年龄到底有多大?

    教导主任措手不及,支支吾吾他说是通过顾校长转来的,他这里没有转学登记
表。

    这就引起了可子晏的怀疑,这不符合以往的手续,高中学生都是有学籍档案的
……

    从那个时候,他对华晓就更加注意,这一注意就发现华晓许多“与众不同”的
地方。包括他的学习态度和抄别人作业的行径。

    他觉得华晓是个神秘人物。

    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一件事,他这个班的学生和第三军团到底有没有关系?

    虽然对耳闻的关于“第三军团”的事迹并不反感,但他实在不愿意他的学生和
“第三军团”有什么瓜葛。做为一个教师,这原因是不言而喻的。

    自从他听说了“第三军闭”的种种特征。又了解到有几个学生尤其是陆文虎他
们晚上经常不在家,担心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他对他们是有感情的,但越有感情
便越怕他们卷入到这类事情中来。

    他的分析能力使他影影绰绰地感到华晓与这件事也不无关系。当然,他说不清
楚。

    有一天,他将陆丈虎、常振家、骆强找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们年轻人
天真热情,但年龄尚小,缺少历练,没有经验。年轻学生要好好学习,有些事情并
不是他们力所能及的。

    同时,他又旁敲侧击地告诉他们。不管他们跟第三军团有没有关系。如果有,
要早早僵旗息鼓。如果没有,千万不要卷进去。

    可子晏设身处地,情真意切。说了一个多小时。三个学生表面不动声色。

    心中却不能不为之所动。

    一天下午放学之后,教导主任将华晓叫到了办公室,顾永泰坐在那里等他。

    “华晓,有什么消息吗?”顾永泰的大蒲扇搁在桌上,一点也没动。只是紧紧
盯着华晓的眼睛。

    “没有什么……”华晓虽然也竭力勇敢地看着顾永泰,但不知自己的眼神是否
有些慌乱。他离第三军团越“近”。心里负担也就越重。他总不能把别人对自己的
信任当成告密的资本吧!

    沉默良久,顾永泰又问:“你认识刘无人吗?”华晓心中又是一惊:“认识,
他是高二(5 )的学生,当然认识……”

    “听说字写得挺棒,还会刻图章?”

    华晓急忙说:“这个不太清楚,也就一般化吧!刻图章倒没听说过。”

    顾永泰嘴角微微一撇,两腮的肉稍稍往上一提,绽出一丝笑意。他拿起桌上的
扇子又开始摇了起来。

    华晓实在摸不清顾永泰这个反常的神色。这神色使华晓想起可子晏在他作业上
的批语。他忽然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还有什么情况吗?”顾永泰又问。

    “没什么了……”

    “再想想……”

    华晓想了一下,他记起了那封信。这信现在就放在他的衣兜里。

    如果在华晓没有和“第三军团”接触之前,他说不定会把这件事告诉顾永泰的。
现在,他的本能告诉他,不能说。

    “没什么了……”

    顾校长叹了一口气,眼里露出了近乎于悲哀的神色。这一刻,华晓心中又有些
不忍。这老头儿,真可怜啊!什么能耐也没有。

    “那你先走吧!”顾永泰说:

    华晓大大低估了顾永泰的能力和毅力。他错误地以为顾永泰是那种只会靠权力
而颐指气使的草包了。

    华晓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接到的那封信正是顾永泰写的。说穿了,顾永泰这封
信的目的正是要考察华晓的忠诚!

    事实证明,华晓隐瞒了一些东西,到底隐瞒了什么,顾永泰不得而知,但隐瞒
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华晓错以为他是顾永泰唯一的“侦破”力量,殊不知,顾永泰自己也在“工作”。

    我们不能不钦佩顾永泰脚踏实地的“工作”作风。他亲自骑着自行车把郭大伟
母亲送来的那张卡片送到公安局,通过熟人进行了鉴定。人家告诉他,这卡片上的
字并不是打字机打的,而很可能是用手拿着铅字印到卡片上去的。因为,打字机打
的字比较轻,而这张卡片上的字却凹进去较深。另外,这字体与打字机铅字的字体
略有不同,很像是印刷厂印书的那种铅字……

    顾永泰这样推理,第三军团定然和印刷厂有关系,这个印字的人能够比较方便
地拿到他所需要的铅字。如果那个人是个学生,可能就是印刷厂职工的子弟。

    顾永泰将高中二年级所有学生登记表从教导主任那里要来,戴上花镜,逐一查
看。

    没有一个学生家长是印刷厂的!

    这也难怪,离学校最近的印刷厂也要坐五站汽车,他们的子弟都在另一所离他
们较近的中学上学。

    调查进入了僵局。但顾永泰却不善罢甘休。脑子里还想着这个最近的印刷厂。

    教导主任来找他有事。

    顾永泰着了魔似的问:“你知道第二印刷厂吗?”

    “知道!怎么了?”教导主任回答。

    “你认识工厂的人吗?”顾永泰泛泛地问道。

    “我不熟,团委的小李认识他们,去年,他曾经带着学生在那里劳动过……”

    “太好了!”顾永泰一拍桌子。

    “怎么啦?”教导主任奇怪地问。

    顾永泰也不说明原委,只是让教导主任赶快去把团委小李叫来,他指使教导主
任就像指使个孩子……

    问过情况之后,顾校长又骑着自行车来到第二印刷厂,气喘吁吁地爬上三楼来
到装订车间。亏他已经是五十九岁的人了……

    “去年是不是有辅民中学的学生在这里劳动过?”顾永泰用他的大自手帕擦着
额头上的汗问车间主任。

    “好像是来过……”车间主任说。

    顾永泰很高兴,又问:“最近有没有辅民中学的学生来过?”

    “好像没听说,我帮你问问师傅们。”

    顾永泰不辞劳苦地跟在车间主任的后边,在车间里转悠了半天,车间主任一问,
他就竖起耳朵听……

    结果非常失望,不但没有辅民中学的学生来,其它学校的学生也有一年多没来
了。

    顾永泰当然不甘心,他又请车间主任带他来到排字车间。问人家有没有中学生
来过。

    结果还是没有。

    顾永泰将卡片拿出来,请排字的师傅帮他找一找这种型号和字体一样的铅字。

    一位老师傅一看卡片就说,他们根本没有类似的铅字。

    “其它印刷厂呢?”

    老师傅摇摇头,又拿起卡片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说:“这字像是自己刻的,
不过刻得已经相当不错了……”

    “自己刻的?”顾永泰吃惊地问。

    老师傅点点头。

    “中学生能刻吗?”

    老师傅笑了:“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中学生了。”

    顾永泰自觉失言,又问:“这字是用什么材料刻的呢?”

    “那可就说不好了……木头、石料、有机玻璃、橡胶,有人还能用肥皂,萝卜
刻字,当然寿命就很短了……”

    “你们现在用什么材料刻?”顾永泰像个孩子似的穷追不舍。

    老师傅看了顾永泰一眼,心想,这个固执的老头儿到底要干什么?于是说话的
速度便加快起来:“我们不刻字,龙城专有一家字模厂,他们也不刻字,用毛笔将
字写在铜坯上,然后用酸腐蚀,腐蚀出凹下去的字。然后再用铅锑合金浇铸……”

    顾永泰还有个别地方不明白,但看人家那个样子,不便多问。于是用大白手帕
使劲擤了一下鼻子,算是谢谢!

    顾永泰怏怏而回。

    但,顾永泰这趟路没算白跑。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他到各个教室蹓达,走进了高二(5 )班的教室。

    墙上那张刘天人办的壁报吸引了他。这壁报是他有生以来见到的最精美的壁报。

    当他看到头尾的几枚艺术篆刻的时候,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急忙问做值日的同
学。

    “这是谁搞的?”

    “刘天人——”

    刘大人这个名字便深深印人顾永泰的脑海。他又详细看了看其中的文字。他的
直觉告诉他,这个刘天人和第三军团定有关联。

    前两天,公安局从学校地下室找出黄色书刊之后,告诉了他这是第三军团提供
的线索。

    顾永泰更加强了第三军团就在辅民中学这一信念。

    他的愤怒的心情也加进了一点好奇的因素,潜意识中也产生了一点对第三军团
的好感!……

    这些情况,华晓却没有向他汇报过。华晓是有意知情不报?还是工作懈怠不够
敏感?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于是,顾永泰便别出心裁地写了那封“考验信”。

    虽然,他还没有证据说明刘天人就是第三军团,但顾永泰已经把全部注意力都
集中在刘天人以及他周围人的身上,刚才华晓的表现已经使他产生了怀疑,心中暗
暗骂道:这小子,还想调工作!休想!他将继续用自己的方式,亲自侦破这件事…


    华晓回去以后,侧面向刘夭人发出警告,加上可子晏与常振家等人的谈话。第
三军团察觉到,他们已经处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但感觉得到的包围之中。本来,
他们的行动应该有所收敛,也应该比以前更加隐秘。但事实却没有按照华晓、可子
昙包括第三军团预料的方向发展……

                                   21

    跪在孙老师的遗像前,这便是我一主中最神圣的析祷——她告诉我人间有真情
……

    ——宋小雪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钟了。

    孙秀敏老师拾起桌上的记录本,用一块洁白的手帕盖上了那部鸟黑色的老式电
话机。又喝了一口茶,冷的。她站起身来,将日历翻到新的一页。

    今天可要按时回家,不能像往常那样再拖到九点或者九点半了。今天是她四十
三岁的生日。白天出门的时候,丈夫和女儿一起嘱咐她早点回来,说要送她一件意
想不到的礼物。

    孙秀敏老师觉得幸福。她担任这位秘密的”郝老师”已经一个多月了。

    她感觉她的性格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年多的那种整日焦
躁的心态变得十分乎和。急躁的脾气似乎没有了,她变得非常耐心,非常和蔼,就
连对老师们和家里人说话也变得不焦不躁。

    她在电话里和许多受伤的灵魂谈话,她要用真诚的话语抚慰他(她)们的心灵,
对方的坦诚,对方的不幸使她不敢对工作有半点马虎。她必须用她全部的热情与爱
心来工作,而不能因为自已的急躁而亵读了这神圣的工作。

    她每天独自一个人工作,但她并不感到寂寞。她觉得她的生活非常充实,非常
丰富。每天回家,她常常把与学生通话的内容讲给可子晏听,可子晏与她一样的真
诚,听到激动的时候,与她一样——眼晴里也时常充满了闪亮的泪花。

    一个月以来,孙秀敏收到过上百封给“郝老师”的信。那信绝大多数都不署名,
但情真意切,用文字表达着用话语不易表达的感情。

    孙秀敏将这一封封文字稚拙的但令人心头发烫的信珍藏起来。她觉得这偶然的
机会使她在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因此,她是幸福的……

    孙秀敏转开门把手的一瞬间,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她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桌前,抓起电话机:“你好!我是郝老师!”

    “郝老师,您还没有回家……? ”

    孙秀敏听出这声音是一位和她通过电话的姑娘。这件事一直揪着孙秀敏的心。

    这姑娘上一次来电话像是忍受着巨大的悲痛,说话断断续续,欲语又止。

    孙老师知道这样的孩子都不属于那种心情开朗,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孩子。她们
的心纤细敏感,但心又很重,不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放在她们的心上,却使她们
痛不欲生……

    “郝老师,你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话对  ?”

    面对这样如此清楚的问题,孙老师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这句千古流
传的活可以给人带来安慰。但事实证明不是这样。她不愿把虚假的东西告诉孩子。
但时间紧迫,于是她说:“有时候是这样,有时候不是这样!”

    对方没有说话。

    孙老师急忙问:“孩子!出了什么事儿吗?”

    “您说得对……我妈妈特善良,她做了很多很多好事,她心里很苦,她对姥姥
和我都特别好。可是有人却陷害她……您说,那些人怎么这么坏呀,他们不但受不
到惩罚,还话得越来越好。这个世界多不公平呀!我特别想帮助妈妈,可又不知道
怎么帮助……”

    女孩子的问题,孙秀敏一时无法问答。


    “这件事你爸爸知道吗?”

    “他们不在一起了……”

    “你是辅民中学的学生吗?”

    女孩子没有回答。

    “你能告诉我,你上几年级了吗?”

    “……我不想上学了,我想早点工作,帮助妈妈……”

    “你家的生活很困难吗?”

    “嗯——”

    “可你这么小,又能干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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