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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书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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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大战前夕,德国境内许多基督徒采纳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作为他们信条的一部分。 


当时教会发言人葛鲁纳(Hermann Gruner)声明立场,表明国家社会主义是正面的基督教作风,在希特勒身上彰显的是圣灵工作

的方式,也是神的旨意,使德国人得以进入基督的教会。 


一九三一年11月,潘霍华按牧。 


一九三三年,德国教会国家主教改选;面对当时教会与社会政教不分的现况,潘霍华疾声呼吁:“让教会仍然是教会!”然而

,德国基督徒还是选了一个亲纳粹的人──穆乐(Ludwig Muller),为国家主教。 


那年八月,潘霍华写了一封信给外祖母,坦述:“这是德国国家主义和基督教之间真正的冲突,这冲突越早公开化,越好。”

九月,冲突正式发生。在“布朗会议”(Brown Synod;大会中许多神职人员穿着棕色纳粹制服且向纳粹的精神象征致敬),教会

通过“亚利安条款”(Aryan Clause),拒绝按立犹太血统的传道人。这条款使德国复原教产生分裂。 


布朗会议后,潘霍华很快和另一位牧师朋友成立“牧师紧急联盟”,呼吁为撤消亚利安条款而奋斗;虽有两千人签名,但是教

会主教们仍保持沉默,令人失望。然而,一九三四年5月的“巴门会议”(Barmen Synod)中,新的认信教会(Confessing 

Church)确认了巴门信仰告白,大部分由巴特起草:“……我们拒绝接受,以为我们生命中可以有些部分不属耶稣基督、而属别

的主之错谬教义……。” 




                                                 转换战场


潘霍华的牧职遭到排挤,反对他的人指称他对政府政策的反对太激烈、过度了,而且与犹太朋友的连系太深。另一方面,教会

逐渐受纳粹思想影响,使他感到孤立;甚至他任教的大学也与一般风潮妥协,称颂希特勒为政治上的救赎主,并不为那些被褫

夺公权的犹太籍教授辩护。 


这种种挫折,使潘霍华决定离开德国。一九三三年,他前往伦敦,在那里担任两个德语教会的牧师。这变动招来巴特刺人的指

责,批评他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刻逃走了。然而,潘霍华却未曾放弃对抗纳粹主义,他期望从伦敦对德国亲官方教会施以外界的

压力。他被委任为国际教会联盟的青年秘书,鼓吹教协对反纳粹采取强烈立场。 


潘霍华在英国的活跃,使他与英国主教乔治贝尔(George Bell)建立了持久的友谊。他的努力于一九三四年,在丹麦芬诺举行的

会议中得到积极响应。 



 
                                                追随基督


一九三五年,在靠近巴尔海的地方,认信教会邀请潘霍华主持一不被德国纳粹政府认可的神学院。此神学院的神学生不必是纯

正的亚利安血统,不必忠于纳粹;神学院也不接受政府资助,只接受自由奉献。 


潘霍华这期间的讲道集,成为后来著名的《追随基督》一书。他痛陈基督徒追求廉价的恩典──有讨价还价空间的救恩,却不

对自己做真正的要求,以致“毒害”了跟随基督的生活。潘霍华继续向信徒提出挑战:跟随基督,以致上十字架;接受“付代

价的恩典”之信仰,与这无情社会里的牺牲者联结。 


盖世太保在一九三七年关闭了这间神学院,即使秘密教课也不成功。 


但后来,《团契生活》(Life Together)一书出版,书中记载了神学院里的生活。潘霍华认为需要推动真实的基督徒团契生活,

不然,就不能有效地见证,也无法抗拒国家主义者的意识形态──这是德国人已经屈从的。 



 
                                         我的兄弟亚伯在哪里?


一九三七至一九三九年间,认信教会似乎缺乏不屈不挠的信心,面对效忠德国的公民誓言,教会的会议只为谋求己利,缺乏心

志,不再抗衡德国纳粹政府对犹太人的迫害和公民权的褫夺。教会领袖是否为犹太人说话,成为潘霍华衡量教会会议成功或失

败的准则。 


“你的兄弟亚伯在哪里?”潘霍华问。这一段时期的文章和讲道,流露出他对德国教会主教们缺乏胆识而有的苦毒;他常引用

箴言三十一章8节,“你当为哑巴(或译不能自辩的)开口……”,来解释为什么他必须为纳粹政府之下的犹太人辩护。 


一九三八年6月,第六次认信教会会议的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教会仍无法胜过向纳粹低头的危机! 


一九三八年秋的潘霍华,感觉他是一个“没有教会可容身的人”,他不能影响认信教会采取英勇立场去对抗一个邪恶政府!而

在普世教会联会里,他也不能说服他们除去德国官方代表在会议中的席位,于是他辞去青年秘书之职。 


是年11月9日,纳粹反闪族的疯狂行动失控了。警察站在一旁,看着德国群众打破犹太人的住家、商店、会堂的门窗,以残暴对

待犹太人。 


这一晚,潘霍华离开柏林。教会在这一场严重的伤害里,不名誉的沉默,使潘霍华极度失望。他想再去美国一趟,再思他对认

信教会的委身,以及他反对纳粹政府的这个执着,而联合神学院的师友们,热切要救他脱离沦为纳粹政府异议份子的命运。 


然而,国内那些对纳粹政府持异议、受迫害的牧师,却使潘霍华中断他在美的行程。当德国的基督徒需要他的时候,为什么他
要去美国呢?于是他立刻决定回国,去国仅一个月。 


潘霍华写信给尼布尔(Reinhold Niebuhr):“我必须与我本国的基督徒,一起度过我们国家历史上这段艰难时期。假如我不能

与我的同胞一起面对这时候的试炼,我就没有权利参与战后德国教会生命的重建。” 


回国后的潘霍华,被禁止教学、讲道,亦不准未经审核而出版文字,并被命令定时向警察报告。之后,他参与了秘谋推翻希特


勒的地下工作,目的要使纳粹政府倒台,恢复德国的民主自由。 


地下工作的总部设在一修道院附近,在那里潘霍华继续写作。《道德论》(Ethics)──他心目中一生最重要的著作,由后人结

集成书──就是在这段日子,针对德国国家危机,及基督徒伦理生活建设的反省。 


在其中,潘霍华仍谴责教会没有为弱者发出声音,也没有及时帮助受害者,他痛陈:“对于那些在耶稣基督里最软弱、最无防

卫能力的弟兄姐妹之死,教会有罪了。” 




                                               锒铛入狱


潘霍华同时参与私运犹太人出境的勇敢计划,引来盖世太保的猜疑。 


一九四三年,反纳粹份子两次暗杀希特勒的行动失败后,潘霍华被捕,囚在柏林的泰革(Tegel)军方监狱。其时,纳粹以逃避征

兵、参与私运犹太人,以及先前不忠于国的罪名,定他的罪。 

在狱中,潘霍华写了许多信件、诗文,死后辑成《狱中书简》一书;如今成为极具价值的基督教经典著作。他不屑表面的信仰

、无意义的宗教架构和抽象的神学语言;这些对于在战场和集中营的杀戮和混乱中哀嚎的百姓,是空洞没有生命的答案。他也

抨击在乱世里,教会只在意维持其神职人员的权益、本身地位的巩固,表现出来的,只是服事自己,而逃避个人责任。 


潘霍华也写信给他的未婚妻玛利亚(Maria),其中三十八封信今天仍被藏在哈佛尚未公开;玛利亚同意这些信的内容在公元2002

年才公诸于世。 


潘霍华与玛利亚相恋于一九四二年。起初,玛利亚家人反对,一来是年龄差距(37岁和18岁),一来是潘霍华正从事危险的地

下工作。然而,当潘霍华入狱后,女方家人公开两人婚约,以表示对他的支持。 


玛利亚的探监,成为潘霍华初期冷酷牢狱生活的主要支持。在写给玛利亚的一封信中,潘霍华说:“我们的爱是上帝恩典和慈

爱的记号,使得我们能信。”又说:“我所指的信不是逃避世界的信,而是不管遭遇怎样的苦难,对这世界仍保持爱和真实的

信心。……我担心,一个基督徒若只用一只脚站在地上,他也会只有一只脚站在天堂。” 


一九四四年,暗杀希特勒的计划又告失败。之后,潘霍华沦为主要调查对象之一。 


一九四五年2月,他被移到布克恩奥兹(Buchenwald)集中营。在盟军最后几次凌乱攻击行动中,玛利亚在柏林和慕尼黑之间的集

中营,常用步行,四处寻访潘霍华,终未能再见他一面。 




 
                                               真正的开始


最后那些日子的纪事,只能从狱中同伴,一位英国情报军官贝斯特所写的书得知片段;他们同为狱中要犯。贝斯特这么写着:

“潘霍华是我所见过的极少数人当中,他的神是那么真实,而且一直与他亲近的……。” 



一九四五年4月3日,死刑已经判决。 

4月9日,他们被带到一个小小乡村,一所作为临时囚房的学校教室。 


在复活节后的第一个主日,同室囚犯说服潘霍华带领大家有个祷告会。潘霍华要他们默想以赛亚书五十三章:“因祂所受的鞭

伤,我们得医治……。” 


贝斯特回忆那个时刻:“他触动了所有人的心,用中肯的话语表达了我们被囚的心境,及其所带来的意义和定局。” 

安静的沉思,因着门被打开而中断,两个身着官服的盖世太保命令潘霍华出来,跟他们走。 

潘霍华从容地向每一个人道别后,把贝斯特叫到一旁,请求他把自己临终的遗言带给英国好友贝尔主教: 

“这是终局。然而对我而言,却是生命的开始。”








         
                               恩典的代价——近代殉道者潘霍华的言(熊璩)


                                            一、引言


“当基督呼召一个人的时候,呼召他来赴死。”

五十年前,德国纳粹党绞杀了一位近代的殉道者潘霍华(Dietrich Bonhoeffer)。


在一个世俗化和讲究现实的时代,“理想”和“信念”这种字眼是非常空泛的。但是,在一个被压迫、或是很穷困的社会,它

的意义却是鲜明而真实。当整个德意志民族都沉醉在元首希特勒狂妄野心中的时候,潘霍华是非常少数能看透狂热爱国主义后

面的错误的人。他了解希特勒其实是德国的大患。潘氏代表那个世代的良心,他成为基督教和西方文明的保护者。他真诚的固

守着他一向所传扬的,至死不变。


在五十年前,1945年4月9日的清晨,这位德国的神学家在佛罗森堡(Flossenburg)的集中营遇害。这是在联军解放佛堡前几天

,由纳粹头子希姆莱亲自下令执行的。罪名是参与刺杀希特勒的阴谋。佛堡的医生对潘氏最后的时刻有下面的记载∶“在脱下

他狱衣前,潘牧师跪在地上,很热切的祷告。这位可爱牧人的真诚感动了我。他是如此地有把握,相信上帝听了他的祷告……

在刑场,他又做了一个简单的祷告,然后从容而勇敢地走上了刑台。……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对上帝是这样完全顺服,从容

就死。当时他不过刚满三十九岁。”


你们看,潘霍华的身子悬在吊台上,僵直,孤寂。那幅景象不但深深印在当代基督徒的心灵上,就是五十年后的今天,那景象

还是深刻的。他虽然死了,但是,直到今日他的言范仍然是许多失去勇气和失去生活意义的人的灵感。这个人究竟是谁?到底

是什么力量在推动他?为什么他的信息直到今天还具有震撼力?这就是我们要来探讨的。



                                          二、早年生活


“当一个人接受基督呼召的时候,不管是父母或是妻儿,也不管是国家或传统,都不能留住他。”

 ——摘自《作门徒的代价》(1937)

这是何等强烈的使命感!


潘霍华在柏林大学的学术气氛中长大。他的父亲卡尔·潘霍华(Karl Bonhoeffer)是心理治疗和神经科的教授。他们住在柏林

安适的革伦沃(Grunewald)区。从他的朋友并传记作者柏列基(Eberhard Berlige)所提供的照片,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当时的

起坐间相当的宽敞,相当的明亮,里面点缀着油画和名贵地毡。整个房间散发出有教养、具吸引力和高贵的气质。虽然他的父

母亲只是挂名的教徒,却使他受到了传统基督化家庭的价值熏陶。他具有强烈的道德感,关心别人的需要,具有严谨的思考,

人格的完整,自我的控制,并且对自己对别人都有很高的期望。他的家庭很早就反对希特勒。在纳粹的统治下他们家庭中许多

人卷入反抗的活动。



                                        三、大学的日子


“上帝为你人生中的重要时刻而装备你。在做这些重要决定的时刻没有别人可以帮助你。这时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我信赖上

帝,其余的一切都是徒然。亲爱的上帝,求你帮助我的不信”

 ——1938年4月的讲词


潘霍华是个非常出色的学生,他二十一岁(1927年)就在柏林大学拿到博士学位。新启示神学之父巴特,曾称赞他的博士论文

说;“这是一个神学上的奇迹。”他在神学上的前途是非常光明的,有人说,如果他能活得较长的话,他可能是二十世纪下半

叶执牛耳的大神学家。


毕业后他没有马上进入教职。他花了两、三年的时间在实习工场上从事牧会和见习的工作。他去过西班牙、英国和美国,尤其

对美国黑人教会的热心推动民权和社会公义,有亲身的体会。当时他也跟法国的和平主义者有所来往。这些都深刻影响了他对

教会的社会责任的看法。这种心态正好与他本国教会日增的国家主义成了强烈的对比。同样的,今天许多美国的基督教会把“

美国式的生活”与“基督徒的价值”混为一谈,把爱国与爱神混为一谈。于是在爱国的大旗下,人们很容易会不经严谨思考而

忽略了社会上的不公现象。潘氏能独排众议分辨是非,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四、力挽狂澜


“除非我们迈出一个清楚而坚决的步子,否则神的呼召会在空气中消失。人如果认为他不需要跨出这信心的一步就可以跟随耶

稣,那是欺人之谈。虽然彼得无法达到自我的改变,但他可以放下他一生仰赖的渔网。”
 
——《作门徒的代价》(1937年)


潘氏在1931年回到柏林大学,作了系统神学的讲师。当他的声望蒸蒸日上的时候,也是希特勒日渐得势的日子。1933年1月,希

特勒成为德国的首相。三个月之内,他废除了德国的民主制度,变成了德国的专制统制者。同年4月7日,希特勒强行通过了《

恢复公民服务法》。这是第一个反犹太人的立法。其中的「阿瑞安条款」(Aryan Clause)规定:任何犹太人不可以在政府、

学校和教会任职。同月,潘氏在一次对教牧的演讲中对这种种族迫害提出批评,题目是《教会与犹太人问题》。这是在历史上

教会第一次对纳粹的反犹活动提出指责。他认为:教会有义务在政府滥用权力时提出挑战。一些牧者在中途愤而退出会场。他

们认为潘氏的立场太过政治化,太亲犹,太偏激。在这段期间,他为德国的罪孽而忧伤,也为教会的附和纳粹而痛心。这是一

面真实的镜子。在战时的德国,你几乎找不到一位反纳粹的德国人。在战后,你几乎也找不到一位德国人承认他是同情纳粹的

,有几个人在强权下能有道德勇气?试看主流教会在欧洲的式微,经过两次的大战,它们已不是基督的见证,它们也失去了从

上帝来的权柄。这是其来有自的。反观我们,什么又是我们今天道德勇气的表现呢?


虽然他有十八个月的时间在伦敦的德人区牧会(1933…35年),潘霍华仍成为当时忏悔教会(Confessing Church)的主要发言

人。忏悔教会在后来被分化前一直是反对纳粹的教会主力。他在1935年设立了一个神学院,力行认罪、祈祷和门徒实际生活的

操练。他的领导和他创新的作法,在当时具有非常的贡献(参考他1939年的著作《共同生活》)。这段时间他也写了他最有名

的著作《作门徒的代价》,书中他抨击教会贩卖廉价的恩典。


在1938年11月9日到10日,纳粹政权组织了一个恶名昭彰的「打破玻璃之夜」。这是一个暴力、恐布之夜。它破坏了所有犹太人

的产业和组织。潘霍华为教会出奇的缄默而失望,由于德国完全陷入纳粹的摆布,他的朋友开始担心他的安全,许多人劝他离

开德国,他于1939年6月乘船来美。他自己对这个决定感到非常不安,只停留了两周就不顾一切返程回国。这时已是大战的前夕

了,他写信给一位神学家朋友尼布尔(Reinhold Niebuhr)解释说:“我来美国是一项错误。国难当前,我必须与德国的基督

徒同进退。否则在战后我没有资格去参与对德国基督教的重建。”这是他道德勇气、门徒精神和爱国心的至高表现。这是他不

计代价的信心表现。



                                       五、参与推翻纳粹的行动


“不要畏首畏尾,要勇敢作你认为是对的事。自由不是从思考而来,乃是由行动显明。不要害怕,只管走向风暴,信靠上帝,

顺从的命令。这样你的心灵就会拥有自由和狂喜。”

——摘自《自由之路上的歇脚站》


1938年他的姊夫引介他参加了一个推翻希特勒的反抗组织。他从1939年回国之后,就在「军事情报部」的掩护下继续从事反抗

活动。


为什么一个热诚的基督徒领袖竟会参与一项谋杀活动呢?这是叫许多人不解的问题。基督徒应该促进社会公义吗?当然是。基

督徒应当参与政治运动吗?这是个人的抉择。基督徒若相信堕胎是罪恶的,可以枪杀堕胎医生吗?在我们推演太远以前,让我

们研究一下当时的情势。当时德国的情形已经变得非常恶劣,已没有什么选择真可以算得上是“好”的,或是“无罪”的了。

在这样一个混浊的边缘地带,我们可以选择一事不做,安心等待局势的改变,或者我们可以像潘氏在他《道德》(Ethics)一

书中所说的:“在两坏相权中选取一个较好的。”以他为例,他选取刺杀希特勒,而不愿对“集体谋杀”与“战争”作壁上观

。显然,潘氏在战时纳粹统治下的选择,是无法与民主制度下的暴力行动相提并论的。


1942年5月,他潜行到瑞典。经过友人美国大主教贝尔(George K。A。 Bell ; Bishop of Chichester)的拉线转告美国政府:

反抗者愿意和平谈判。可惜因盟军坚持无条件投降而作罢。潘霍华在1943年4月5日被逮捕,关在柏林。后来刺杀希特勒的爆炸

失败(1944年7月20日),新发现的文件直接将他与阴谋者连上线。这造成了更进一步的审查和后来的死刑。




                                           六、在狱中年日


“你决不可以为我是不快乐的。什么是快乐?快乐与外在的环境没有多大关系,而是在于一个人内心的变化。我每天都为拥有

奶而感激,这给我带来了快乐。”

——写给未婚妻马利亚,1944年12月,最后的一封信。


在狱中到底潘霍华关心的是什么?一个人究竟对自己对上帝有没有内心的平安,在这里就可以真正看出来了。在狱中,他受到

看守他的人们极大的尊敬。有些人甚至替他偷运他的文稿和诗稿。每一次当他在户外活动后回到狱室时,狱卒总是先向他致歉

才把牢门锁上。


他挂心的是得到许可,以便能安慰、鼓励他的狱友们。他安慰焦虑和沮丧人的能力令人吃惊。他的话对他们有很大的影响力,

在他们面对死亡的时候,尤其是如此。有些人也因为他的解救而脱离死亡。犯人们更是对他的镇定和自制万分佩服。在柏林遭

受大轰炸的那些日子里,恐布的爆炸声混合着犯人的喊叫声,他们在极端恐惧中用力敲打着监房的门,企求狱方能够把他们转

移到防空洞里。潘霍华往往像巨人一般,在这种混乱里,竟是肃然不动。


在人前他或许像个巨人,但是在上帝的面前他却像是一个婴孩。像你我一样,他内心充满了挣扎。有一天他写了一首美丽的诗

,描写他的心怀:

我是谁?

我是谁?他们常对我说:

我站在狱室中

安详、欢欣、坚定,

像一个乡绅站在他的华厦里。


我是谁?他们常对我说:

我总是和我的看守者交谈

如此的自由、友善和清晰,

好像他们是由我来调度的。


我是谁?他们也对我说:

我虽承受了不幸的日子

但总是稳定,微笑,傲然,

好像是一位常胜的将军。

我真像他们所说的吗?


或者我是那位我所认识的人?

没有安息、期待又带病,好似一苹笼中的鸟

儿,挣扎着呼吸,无法摆脱一双扼住我喉咙的手,

渴望着色彩、花朵和鸟鸣,

盼望着温馨的话语和友善的邻舍,

期待着将临的大事,局促不安,

念着远方朋友的安危,无力抖擞,

挂心而空洞地祈求着,思考着,算计着,

虚弱乏力,已经要跟这一切说再见了。


我是谁?是这个还是那个?


我今天是一种人,明天又变成另一种人?

我可是个两面人?是人前的伪君子,

是己前可厌的懦弱小虫?

或许我内心好像一个久战的军队,

在已胜利的沙场上却四散逃窜?

我是谁?这个问题在向我嘲笑,


无论我是谁,上帝呵,你知道,我是属于你的。


潘霍华是一个真诚的人,他对上帝、对德国和对监禁他的人都是非常的诚恳。他公开承认,作为一个基督徒,他是纳粹的敌人

。在1944年10月,他的朋友曾计划劫狱,但是却被他婉拒,因为他不愿连累他人。


1945年7月27日,贝尔大主教在伦敦三一教堂为潘氏主持追思礼拜,与会的人都有一个深深的感触。当潘霍华死在黑衫党的手里

时,这是德国历史上一个关键的时刻。他们感到上帝在这最黑暗的日子里亲自出手干预。祂牺牲了他最忠实最勇敢的儿子,为

的是要用他的生命作为重整欧洲文明的精神动力。


“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新约哥林多后书4∶18。)








                                                   七、结语

“廉价的恩典是市上卖的粗货……是不用代价的恩典。这些人以为价钱已经预付了。既然已经付了,所以一切的好处都是免费
的。”


“廉价的恩典是传讲不需悔改的赦免,谈施洗而不谈管教……廉价的恩典是不用作门徒的恩典,是没有十字架的恩典,是没有

耶稣基督的恩典。”


“昂贵的恩典是必须一再去寻求的福音,是必须祈求才得著的礼物……这样的恩典是昂贵的,因为它要求我们跟随;但它是恩

典,因所跟随的是耶稣基督。它是昂贵的,因为它需要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但它是恩典,因为它赋予人真实的生命。它是昂贵

的,因它将罪行定了罪;但它是恩典,因为它挽回了罪人。最要紧的,它是昂贵的,因为是上帝用祂儿子的生命买来的。”


“昂贵的恩典是上帝的圣所;我们必须保护它不受世界的污染,不随便丢给狗吃。”

——摘自《作门徒的代价》


影响潘霍华一生言行的原动力,那支持他忍受折磨的到底是什么?就是他对上帝的信心与热爱。从这里,他找到了内心的平安

和快乐。这个动力也帮助他分辨轻重、贵贱。这样安身立命的心境帮助他忍耐、保持一致、有目标、爱受苦的人类、爱真理、

讲公正、羡慕良善。他所追求的公正、善良、真理和诚实的本身并不是他终极的目的。照潘氏的说法,我们这样做是因为我们

尊重上帝。我们接受上帝是真理、公正、诚实和善良的源头。我们对上帝有一个深邃的依附感。这是潘霍华生活的原动力。我

们尽可以争论他的抉择,我们却无法非议他作抉择的动机。在这样一个随波逐流的世代,我们更要佩服他的担当,和他的道德

勇气。潘霍华的形象将永留在我们的心中,他的“理想”,他的“信念”是我们的灵感,也是我们的榜样。这在二次大战结束

五十周年纪念的今天,其意义是特别深厚的。

 
本文参考∶

《作门徒的代价》(1937;,潘霍华)

《大英百科全书》有关潘氏及主流教会的消长资料。

《今日基督教》杂志,1995年4月的纪念文回忆录》by G。 Leibhole

作者是美国伊利诺州立大学数学博士,现于加州北部Hewlett…Packard Laboratories做电脑系统研究。

注:本文写于1996年。











                                                潘霍华   

                                               (周学信)



潘霍华不像巴特、卜仁纳、布特曼等神学家在生前即受到外界的注意。在他短暂的卅九年生涯中,充满了许多的忧患及迫害

。三十岁时,潘氏失去了他的教职;卅四岁起被禁止公开证道;卅五岁,文章不得出版问世;卅七岁被捕入狱,在狱中不得会

见访客。最后,在一九四五年,四月九日,潘氏受绞刑处死。其实,这一连串的迫害没有令潘氏退缩害怕,反倒使他对真理更

加执著坚定。死亡也不能淹没他的声音,如今人们聆听潘氏的声音,试图从他一留下来的著作里认识耶稣基督。贝特格

Eberhard Bethge这位潘霍华的学生、朋友兼遗嘱执行人,在他为潘氏所写的巨著《潘霍华:有异象及勇气的人》Dietrich 

Bonhoeffer: Man of Vision; Man of Courage(注一)里面,贝特格将潘氏一生分为三个阶段:成为神学家、发现神的话以及

反抗希特勒。下面我们就用这三个阶段来检视潘霍华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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