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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与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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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过学医。冬儿你学吧,白大姐的女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呢,你先帮她学着,免得白大姐要是得了什么老年痴呆都忘了岂不是失传?”

本来那二人听到夏悠然的提议也有些心动,却听到后面的话,越说越不靠谱。笑闹起来,白韵撵着逃跑的夏悠然:“你个臭丫头,敢说不敢当啊?你过来!”

“你当我傻啊!”夏悠然仗着身体轻便灵活,险险的逃过白韵的手掌,最后更是站的远远的得瑟。

男女搭配干活很不累,一行人早早的干完活回家。吃过晚饭,窝在自己房间里,夏悠然问严冬:“你想不想学医啊?我个人觉得当医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但是你不必顾及我的想法,你自己想学就学,不想学咱就不学,放心,你妻主我养的起你!”夏悠然这么问严冬确实有自己的私心:一来正如她说的,她确实觉得当医生很不错。二来,冬儿能有个兴趣,而且又是个不错的兴趣,平常精神有了寄托,就不会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了。第三,知道了医理,就应该更明白自己真的没什么,这样心也能放宽点不是?夏悠然想了一下午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现在就看冬儿的心意了。

在地里提到拜白韵为师的时候,严冬也有些心动,毕竟自己若是能学点学问,至少也能配的上悠然些;而且,若能学到医术,哪怕不是极好的,至少悠然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也能看看啊……自己若能学医多好啊,但后来玩笑的掀过去了,严冬也没好意思再提。只是这会儿看着夏悠然一本正经的问自己,又在心里自我鼓励了好一会:悠然喜欢我主动,喜欢我提要求,她喜欢……最后才坚定的点头。

果然夏悠然看着冬儿也点头同意学医,高兴的笑了。然后两人又商量了好一会儿,主要是夏悠然盘算着如何的打铁趁热,算计白韵。

第二天一早,在夏悠然的主导下,白韵收下了夏悠然本来要留作传家宝的黄金寿桃,受了严冬的拜师礼,正式收了严冬为徒。

“我白家专研医术两百余年,自成一派。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白家第十二代大弟子。这套针伴了我多年。”白韵取了蓝色布包包裹的银针,递给严冬:“我就把它作为入门礼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习医。你要谨记,身为医者,医术高明与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有医德,重医纲。”

“弟子省得。”

“好,起来吧。”

终于拜师礼完成,小缘早就忍不住了,抱着寿桃故意在夏悠然面前晃了两晃,“悠然这次还真是下足了本钱呢,连传家宝都供出来了。”

“知道她心疼你还逗她。”白韵虽然这么说着小缘,却是看到夏悠然吃瘪、肉痛的样子也偷笑了起来。

夏悠然扶起了严冬,狠狠的瞪了那两个坏蛋一眼,心里确实肉痛到不行,要不是冬儿非要送礼——你以为我会送吗!

“我不心疼!桃子是这次拜师的礼。”夏悠然又指了指底座雕的金叶子,“叶子是给你们结婚时候的礼,桃核是你们孩子满月的礼。不用谢了!”

小缘一愣,刚想讽刺两句,却又想到夏悠然说的话,羞红了脸,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反倒自己跑掉了。

白韵虽然被夏悠然占了便宜,却是看到小缘跑了,心也跟着飞了。

“喂,飞远了,还看!什么时候上课啊,你以为当夫子那么容易的?”钱那么好赚的吗?

最后几人决定上午下田,下午上课。

有了严冬的帮忙,加上本来就没有几块田,活也干的快了。第一天下午,夏悠然旁听了小半节课,睡了大半节。后来老师去了厨房看看药膳煮的如何——顺便调情。严冬自己消化学到的药理。看到一边睡的香甜的夏悠然,笑着替她掖紧了披风。

快乐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整个夏家庄都洋溢在欢乐中,随处的庄稼地里,都能看到佃农们的笑脸,忙碌却高兴的,大声谈论着丰收……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日子,刚刚办完喜事的知府大人却突然的登门造访。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有了这一章,冬儿变得稍微的有点主见也不会显得太突兀了~~阿弥陀佛~~

70

70、牢狱之灾 。。。

知府大人穿着官服,带着亲兵浩浩荡荡的到了夏家庄。

夏悠然他们被人通知后立马回到庄子上,看到的就是屋子被官兵团团围住的样子。毕竟官兵们拿的是长枪,和“前世”军人荷枪实弹的装备不同,虽然也是整齐划一、肃穆的样子。夏悠然却始终有种在演戏的不真实感,实在是害怕不起来,在别人眼里竟成了临危不乱的稳重。白韵赞赏的冲夏悠然点了点头。

感受到手被握住,回头正对上严冬关切的目光。夏悠然微微一笑,反握住男人的手,两人相携准备进屋,却被守门的官兵挡住,“大人有请夏小姐和白小姐入内说话。”

夏悠然一怔,随即将严冬拉到一边,心里还有几分侥幸:“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然后带小缘、馨儿他们先出去逛逛,等事情了了再回来。”想不过又补充了句:“多带点钱。”是福不是祸,但无论如何男人们先躲开,也好以备万一。

严冬目送着夏悠然和白韵进了大堂,又见夏悠然回头冲自己看了一眼,忙听话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晓得分寸,却是一脸的担忧不已。直到她们进了屋子,被守卫挡住了目光再也看不到人了,严冬才一咬牙转身离开。

白韵曾经参加过科考,有功名在身,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虽然先皇在世时一度被剥了功名,但当今皇上为他一家平反,她也算是恢复了身份,见到了知府自然只需恭敬作揖略一点头即可。

夏悠然放到“前世”也算是中了举的,可在这异世那就是个“草民”。又看了眼穿着正式的知府大人,想想,不禁在心里摇头笑了笑,最后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草民夏悠然拜见知府大人。”自己一个大大的良民,除了“没户口”一条根本没有其他任何问题,事态不明了之前更要小心谨慎,总不能在小处上让人抓了小辫子,被有心人说“以下犯上”治个不敬之罪就太冤枉了不是?

想到自己是这屋子的主人,夏悠然只得又跪着作了个揖:“敢问大人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江知府看着跪在面前的夏悠然,竟是找不出半点错,一张年轻面容上竟也恭顺的半点颜色不露……看她小小年纪竟有这番城府,又想到之前自己夫郎对她的赞赏——甚至想过将如锦下嫁与她,不免又多打量了她两眼。

夏悠然“前世”也不信佛,自然是没机会知道下跪竟是这样的难受——全身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了膝盖上,又是枕在硬邦邦没有半点缓冲的硬土地上,只觉得膝盖像跪在刀刃上的疼痛难忍。心里开始忍不住的问候江知府的祖宗十八代。

江知府放下茶盅,换上一副爱民如子的亲和模样,甚至起身亲自虚扶起夏悠然,“夏小姐快快请起。江某今天来是有件私事。”见夏悠然也不说话,只狐疑的看着她,甚至毫无顾忌的用眼神示意自己正穿着官服,觉得这丫头甚为有趣,大笑了两声,一眯眼,故意吓她一吓:“当然,江某此番亲自过来,自然是有心通融,想大事化小,但若有人不识江某这份心——江某也无法了,也只能秉公处理了。”

夏悠然看着姓江的故弄玄虚、三个词变个调、一句话说了半天,暗示意味十分之明显,哀叹,果然天下就没有不贪的官!正思考着要舍弃多少钱财来消灾。却听到江大人突然点名要和白韵私聊。

“夏小姐,不介意我和白大夫在贵府借一步说会儿话吧?”

夏悠然一愣,第一反应摇头表示没意见。摇完头不好意思的看向白韵,还好对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江知府,没有计较自己不够意思的误会自己有心“出卖朋友”……才安下心,一转眼又被拉起——目送了江知府和白韵进了最近的一间屋子,自有亲兵从外面带上屋门,守卫在外。

不要钱?夏悠然看着关上门的屋子,皱起了眉头。

另一头,严冬回屋路上拉着被官兵隔在院角、一个劲要进屋去探究竟的小缘,一并去了白馨那里,又收拾了包袱:“小缘,你带着馨儿哥哥先出去住两天,等事情明了了再回来。”

“你呢?”

“我就不走了。放心,有悠然在,不会有事的。只是馨儿身子本就不好,家里现在人多,惹着他身子不爽就不好了。”

“是白大姐出事了?”

“还……不清楚。”严冬不希望白韵有事,更不希望夏悠然出事。只得安慰众人,也自我安慰:“应该没什么大事。”说着自己心里也打鼓,却是不敢露半点神色,只怕惹着坏脾气的小缘又炸了毛、使性子不走了。

“那怎么不让我们进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好了,白大姐和悠然一起,陪知府大人说话呢。我们男人本就不该参合女人们的正经事啊,放心,不会有事的。”

在夏家庄,白韵宠着,夏悠然又是个没规矩的,一时竟然忘了自己身为男子的本分啊。小缘想想严冬说的确实在理,点了点头,声音也缓和了些:“既然没事,那我们也不走。”

……

几人嘴里虽然坚定没事,但心里也都明白:若知府大人真的只是来聊天、“度假”,怎么可能这身打扮,还带着这么多官差,明显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但几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知府大人?

别说那几个男人了,现在就是大堂里等着江知府和白韵聊天的夏悠然都没闹清知府大人到底是来找谁麻烦的?盯着紧闭的房门,郁闷了下古代建筑什么时候隔音效果也这么好了?只得心里分析——虽然先前明显的戏弄了自己,但现在的样子十有八九不是为了钱!找白韵?那就是有什么大官生病了?姓江的想讨好?却又怕请不动神医才搞出这么大动静?对!但又想到姓江的那番阴阳怪气的话……若是劝不动神医,难免最后要找把柄要挟——拼命的想自己这一屋子的人到底有什么把柄会在姓江的手上?白韵?白馨?她自己?甚至小缘、冬儿,依个想了个遍,却是大问题都已经了结的周全了,小问题——小问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夏悠然想破了脑袋,却忘了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最后一听白韵被当做涉嫌叛国的朝廷钦犯被一行官差押解,夏悠然有点傻眼——白韵和自己天天种田的,她又要忙着指导佃户们防虫……这都快秋收了,有时间叛国才出了鬼!

夏悠然眼睛一眯,这罪名着实微妙啊,如果江知府目的达不到,只消说查明属实,那么叛国是要抄家诛九族的,若是变态一点,跟明成祖杀方孝孺一般连自己这个做朋友的都不放过的话……当然目的若达成,她也只需一句查无此事,放人即可。而且叛国重罪,虽说只是涉嫌,但押解钦犯到府衙密切关注以便调查绝对无可厚非!夏悠然自然是涉嫌窝藏朝廷钦犯一并被带走调查了。

夏悠然虽然气,但也知道生气无用,只盯着白韵想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白韵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甚至听到姓江的让官差去“请”白馨的时候,也只眼神一暗,却是又见江知府让人捆了夏悠然,很是气愤,“江知府,你我心知肚明,夏悠然不过是个外人,你这样未免不够君子。”

江知府却是扬起了嘴角,整了整衣袖,从容更胜之前:“本来我以为令弟会帮白大夫改变主意,与本府配合。现在看来夏小姐似乎更能帮着在下查明真相呢。”

白韵直接忽视了夏悠然安抚、探究的目光,气愤不已的怒视着江知府。夏悠然郁闷到不行,后来又看到白馨被“请”了出来,后面严冬和小缘也紧紧跟了出来,只想跳脚,就怕姓江了一时反悔,最后来个“全部带走”!还好江知府只是一甩袖子,说了声“走”。亲兵推开了严冬和小缘,押着夏悠然一行三人走了。

夏悠然算是彻底肯定了江知府找的是白韵,自己是无辜被牵连了。也不知道江知府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让自己和白家姐弟三人共坐一辆马车。又看押解的官兵对自己一行还算客气,这让夏悠然安心不少——江知府毕竟还是想劝白韵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知府想让我替人看诊。”

“你不愿意?”

“仇人之子。”

“多大的仇啊?”值得冒着被人诬陷成朝廷钦犯的危险?

“杀母之仇。”

“……”夏悠然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白馨用依旧沙哑的声音坚定的说:“我不怕死。”

夏悠然也很想扒着白韵另一条胳膊,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大姐,我很怕死。”

“悠然,连累你了。”白韵看着夏悠然愧疚的说道。

夏悠然尴尬一笑,心里盘算着,不用道歉,回头我自然会努力劝你的。却听白韵又说道:“我不答应,也不仅仅是只纠缠在母亲之死的事上。毕竟逝者已逝,更何况当今圣上已经为我白家拨乱反正,正了名声。而且我白家祖训,为医者,不可……唉,只是母亲当年都治不好的病症,我,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啊。”说着又看了看白馨,笑的几分惨然:“本来还说好好照顾你,却是姐姐连累了你。”

白馨摇了摇头。

夏悠然心里悲喜交加,喜的是白韵虽然还记仇,但肯定是劝的动的。悲的是,白母之事会不会重演啊?到时候治不好也是个死啊!

江知府先礼后兵,在夏家庄里已经丢了“骨头”,现在显然是要给她们“棒槌”了。三人被押解到知府衙门,也未见到知府大人,直接被关进了牢房凉着。

71

71、家人朋友 。。。

说句老实话,其实知府衙门的大牢挺干净的。特别是人也不多,完全没有电视里表演的嘈杂。由此可见,青国犯罪率很低啊,基本上没人蹲监狱;反之——蹲监狱的应该也都不会是什么善茬了。

前面几个牢房里面关的犯人都十分的安静,见到有人进来,依旧坐在一边,只是打量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让夏悠然心里发毛。

穿过极度心颤的刑房,牢头将夏悠然三人带到了最里面的“雅间”。说是雅间一点不为过,如果监狱也跟酒店似的分标间和豪华套房,那么夏悠然她们三人住的肯定就是豪华套房了。

三人也不分开关押,只限制在一个大大的牢房里,有床有桌有椅子,虽然只是普通木头,但你总不能指望红木大床,雕花椅吧?很好、很好了,杯碗茶壶一应俱全!

夏悠然拎着茶壶并一块碎银子塞到牢头手里,“有劳大姐给行个方便,我弟弟身体不好,弄口热水过来吧。”

白韵见了忙上前抢过银子,对牢头大姐恭敬的低头作揖到:“小妹年幼不晓得事,并不是有意冒犯,还望海涵。”

夏悠然见到牢头突然肃穆的表情听了白韵的话才又添上几分笑意,对着白韵拱了拱手,转身又对夏悠然一副玩笑样子说道:“夏小姐可不要害老身哦。”说完正了姿态,唤来一边的小衙役,递了茶壶让她倒茶来。然后笑着退了出去,关门走人了。

夏悠然拎着已经送回的茶壶,里面居然比街头小店的茶叶沫沫好上许多,一片一片叶子的,闻起来也清香。更是愣了?“青国的官吏都这么,啊?”见白韵不解的看着她,夏悠然指着衙役们离开的方向:“都这么——清廉?”搜肠刮肚才想起这两个字,实在是一时没办法把贪、官分开理解。

白韵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不然呢?青国对于官场腐败向来打击甚巨,特别是官员贪污,轻则丢了乌纱、饭碗,重则处死,更有甚者暴尸三日昭告天下以儆效尤。很多家族出了这样的子弟,任由官职多高,多是要从族谱上除去该子弟的名讳,之后就算是收了尸也是入不了祖坟的,从此做个孤魂野鬼。”

夏悠然咋舌,这一招对于重视名声、相信鬼魂之说的古代人还真是够狠的。看来银子是保住了,但破财消灾的念头……“不对啊,当初花家不就是卖了金瑞祥换银子去打点的吗?”

“买功。”白馨知道花家的事,在一旁说到。

“买功?”夏悠然看着白韵。

白韵想夏悠然虽然脑袋灵光,但毕竟是个乡野丫头,这第一次和官家打交道还是自己给连累的,不仅不怪他孤陋寡闻,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青国允许戴罪立功来减免刑罚,故而很多犯事的有钱人家,通过向皇上公布筹钱的部门捐款来减刑。”

“那不是……”更大的腐败?夏悠然没说出口。

“青国律法规定的很清楚,主犯不得将功抵过,受牵连者方能通过戴罪立功减免刑罚。而且很多罪也不得,特别是一些轻罪不得减免,一般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所以我母亲当年就算行医多年,救人无数,为国屡建功劳也没能……我是以战功相抵,也在石场搬了一年多的石头,弟弟……而且,不是每年都有这样的机会,国库富足,皇上开这样的恩口不多,而且求的人多,机会十分难求。”所以花家散尽家财才保住了二小姐的命改为流放,多半还是看着江知府的面子上才收的钱,又想那些钱应该是捐给了户部用作第一江发大水的赈灾款了吧。夏悠然心想,青国的皇帝真狠,动不动就连坐,还不给你玩绝——死掉该死的,活着的要么散尽家财要么为大青卖命,太阴险了!

“悠然,要是到时候……总之,我那里还有几张药方子,你卖了,带着馨儿一起——”

“姐!”

“白大姐!”夏悠然看了看和她一起激动叫起来的馨儿,转头对白韵说道:“白大姐,我也攒了点钱,大不了多花点钱,钱不行,咱们找机会戴罪立功,肯定没事的。再说了,你不连看都没看过,怎么能放弃了?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我们相信你的!”

“悠然!”

“彤少?如锦。”

“你还好吧?”

“目前还好。你们知道了?”

彤少他们点了点头。夏悠然扒在牢房的栅栏上,冲着彤少说:“帮我照顾冬儿他们。”

彤少一听夏悠然跟交代身后事似的,当即就火了,冲着旁边不说话的白韵叫到:“你一个当大夫的,救命治病那不是应该的吗?你至于为了死人连累活着的人吗?”明显的是为夏悠然抱不平。

“彤少,别说了,白大姐有苦衷的。”

“她不就……”想到白韵这是杀母之仇,自己现在压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就住了口:“算了算了,你们现在是有什么打算?三姐那边打听过了,现在各部都没有捐功的差事啊!”

夏悠然看了眼白韵,一咬牙转身同彤少说:“你帮我顾着冬儿他们就好了,另外,帮我打听打听得病的人是什么症状,都试了哪些法子,越详细越好,说不定不用白大姐出手,我都能摆平呢。”大家都知道夏悠然这不过是句鬼话,那么多御医都摆不平才千里迢迢的找神医!却是一转脑子又想到夏悠然知道了不就等于神医知道了?回头……说不定有转机!而且夏悠然那家伙指不定正打什么主意呢!

“少爷,彤小姐。”牢头行了礼,又带了人过来:“夏悠然,有人探望。”

却是严母带着严冬和小缘。

“冬儿!”

“悠然!”冬儿隔着栅栏仔细打量夏悠然,确定没有上过刑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母亲带我们来的,爹爹和巧儿不能进来探望,都在外面等着你们的消息呢。”

夏悠然听了心里一暖,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一旁的严母,“母亲,让您受累了。”

严母听了夏悠然的话摇了摇头,“无碍。”又一脸严肃,“白丫头行医救命,救了多少人命,还帮着治了多少庄稼的虫病。你跟着白丫头也都懂事多了,劳作养家,踏踏实实做人。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料想必是知府大人误信了谗言,无碍的,你们先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待知府大人查明真相必然会还你们清白,放你们归家的。”

夏悠然看了眼冬儿,只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也不想心思单纯的长辈跟着自己一起干着急——主要是也没任何用处啊。又想到危难之时,对方不计前嫌,不怕牵连,举家前来探望,这份真情……红着眼眶冲着严母点了点头。

严母看夏悠然红着眼眶的样子,毕竟是自己的媳妇,又是个难得的自己看着觉得有为的年轻后生,也被触动了感性神经,却是强作镇定:“不要怕!女人自当顶天立地,只求无愧于天地!我大青盛世,当世君主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圣明之君,知府大人得皇上器重,乃德才兼备之人,定不会委屈了无辜,儿不要担心!”

夏悠然现在知道了严母其实心底善良,对自己也是没有偏见,以前却都是自己小人了。现在哪里还会嘲笑严母文邹邹又搞不清楚状况的话,只当是长辈和晚辈间的代沟,只长辈这颗关心,危难之时就足以让夏悠然感动的点头称“是”了。

严母看夏悠然难得的如此恭顺,也点了点头。

“好了,探视的时间到了,各位请回吧。”牢头冲着严母她们说完,又看了眼知府少爷,脸上一直挂着职业笑容,却是一副“时间不早了,少爷也请一并离开吧”的模样。

突然冬儿跪了下来,“官差大姐,求求您,把我和我妻主一并收监吧。”说着竟要磕头的样子。

“冬儿!”

“使不得,使不得!”牢头忙侧身躲过严冬的叩拜。“夏夫郎还是快快请起吧。您这样是为难小的。小的一个看守牢房的婆子,可做不得这样的主。”

“冬儿,你快点回去。这里,这,这里洗澡不方便。”又不敢说会杀头,或者叫他赶快逃命的话,那样只会造成恐慌,夏悠然想了半天就想到这么个不靠谱的借口。却是旁人听了,连牢头都是一愣!

最后还是严母发了话,“好了!冬儿既然嫁做人夫,自当和他妻主同甘共苦,哪里有妻主受难他独享在外的道理。悠然你不必说了。”说着跟一旁的牢头作了个揖:“就有劳牢头大姐跟知府大人禀报一下。”

“牢头大姐先去问过知府大人吧。”江如锦打断了牢头欲出声拒绝的话。

那牢头哪里想节外生这些事,却是知府少爷都发了话,自然是恭敬说了声“是”,就安排了下面人看守,自己去问大人。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江如锦又对一边准备说话的夏悠然说到:“你也不必多说了,你没事冬儿自然也是无事的。”言外之意夏悠然也是知道:自己若是窝藏了钦犯,冬儿自然也是跑不掉的。好吧,好吧,大家一起也好,至少不用看不着人的牵肠挂肚。

最后严冬如愿和夏悠然一起蹲监狱,大家又连劝带拉着小缘,前后来的两拨人才都一起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电脑突然开不了机,吓死偶了~~~难道真是的温度骤降,连电脑也不想起床了?

72

72、妻主当自强 。。。

彤少还没有打探到夏悠然想要的病人信息之前,病人再次病危的通知先到了。知府大人实在是等不及了,只得决定强行押着白韵先上京再说。

夏悠然一看这架势,横竖都是要上京的,干脆的跟知府大人谈了条件,如了小缘的念头——白韵走之前终和他有了夫妻之实。

辞行之时,白韵指着夏悠然的鼻子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夏悠然,你怎么可以,你……”

夏悠然摸了摸隔空被指的鼻头,十分的委屈:药又不是我种的,也不是我配的,更不是我下的,我老老实实的呆在牢房里……不过是,多了句嘴而已。挥手跟被押走的白韵道别,“白大姐,你要好好替人看病哦,回来就能当娘了!”

转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小缘,叹了口气:“小缘,你知道的,如果你有了白家的骨肉,暂时就不能入了白家的籍,不过,等白大姐平安归来,自然会风风光光的娶了你的。”

小缘笑着点头,却是止不住的泪流了下来。

夏悠然把小缘托付给了严父,又嘱咐了小缘保重身体的话,就和冬儿乖乖回牢房蹲着了。

白韵被押走了。白馨病发了,牢房毕竟阴冷潮湿,他被花主夫接出去妥善照顾,夏悠然想到有江如锦和彤少他们从旁照看,也不担心。

“冬儿,现在就我俩啦。怕不怕?”

冬儿握着夏悠然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在他心里,有悠然的地方哪里都一样,他都不会怕。

早上起了大早送人,中午吃了饭,夏悠然小睡了会儿,醒来却是受了大惊吓!

“啊!”声音无比凄惨,历时之长,一度让监狱的在押犯都毛骨悚然——只感觉正在受刑的那人已经惨不忍睹,那皮鞭、那烧红的烙铁……竟似身临其境般,忍不住叫人颤抖。殊不知发出此声的夏悠然是被一只蟑螂给吓到!说到底也不能全怪她,任谁一觉醒来毫无防备的睁开眼,看到一只蟑螂在离你不到一尺的地方与你对视还能镇定的?且你一激动的跳起,它便飞了起来!夏悠然只觉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一边跳着一边尖叫。冬儿也怕,但毕竟是常在厨房里干活的,哪里能少看过这个,见夏悠然怕的眼泪都出来了,心疼的要死,更是壮着胆子消灭了那升级的小强。

“悠然,好了,别怕了,已经打死了。”

夏悠然扑到严冬的怀里,又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呜咽的说道:“还有没有啊?”这一刻,夏悠然才深刻的认识到这里不是酒店,是监牢。想到这几日就和这些,恶,东西为伍,头皮又开始发麻。

“怎么了,怎么了?”知府大人交代好生看管的特别犯人,牢头自然是亲自来探。

“差大姐,能不能劳烦您给桶水,我想把这牢房清扫一下。”严冬抱着夏悠然对一边的牢头说道。

这牢房里住的向来都不是什么善茬,牢头阅人无数也该是见多不怪了吧?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夏悠然一行人这样的,说他们不好伺候吧,其实也没惹什么麻烦——说话客气、态度也好,来探视的也都是有教养的人。只是说他们好伺候吧,常常提出一两个匪夷所思的要求来,让人哭笑不得。算了算了,牢头心想,好歹知府大人临行前特地交代过,没有过分的要求让一律满足他们。而且连丰护卫都说,这夏悠然现在是钦犯,说不定哪日就换了其他身份……丰护卫那可是夫郎大人身边的亲信啊,这一想,不仅叫人取了严冬要的东西,还“贴心”的提醒夏悠然“有困难找官差”,不要再随便鬼叫,扰乱人心是小,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夏悠然看着冬儿细细整理了每一块地方,墙角旮旯更是用清水洗过。她跟在身后,除了递个东西,打打掩护——防止有其他飞虫突然袭击,什么都没做。不由的对严冬愧疚起来,毕竟这里是女尊,自己又是妻主,不做事还躲在自己夫郎身后,也太……

“冬儿!”

严冬收拾了工具,要去拎水桶。夏悠然还算有眼力界,忙抢在了前面。严冬莞尔一笑,“好了,别怕了,都收拾干净了。把东西还给差大姐吧。”

又请差大姐取了点温水过来,洗了手,夏悠然又殷勤的拧了锦帕帮冬儿擦拭,“水会不会冷?”

严冬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没事,差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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