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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酒推销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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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我大吃一惊。

陈伯问:“怎么,你害怕啦?”

我点头,的确有点。

陈伯继续说:“不用怕,我不也是鬼吗?和生前也没有多大差别。那里要不是鬼村,我回去干什么!”

我想了想,倒也是。

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问他:“陈伯,那你知道我老爸去了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陈伯很干脆地回答,又反问我一句:“他要告诉你的也不会瞒到现在,而你不知道的,自然就是他还不方便让你知晓的,问那么多干么!该你知道的,到合适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哦,我也只是好奇,呵呵~”

哎,这些长辈也真是,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问什么都在回避,我今年快二十五了都!还拿我当小孩子!

这么的吧,老爷爷没有神通,但一定都有太多的过去,任由它们全烂在肚子里不是很可惜?引着他当讲出来当故事听也不错的,嘿嘿——

“哦,对了陈伯,我们喝的这酒,我听你说,叫‘冥酒’,它和平时喝的酒有什么不同,能给我讲讲吗?”

“嗯,也罢,我就讲讲吧。这个事情要从我的身上说喽,说来话长,那可是在我和老江、也就是你爸,我们十七八岁时候的事情喽……”

第8章 玉针钉蛇尾(上)

时光倒回到三十四年前。

这是立秋后的一天下午,天气还显得燥热、但秋凉已经露着在石马山顶最高的一块岩石上。

这块岩石天生有型、又经过不知多少岁月的自然风化,从外形上看像极了蛇颈以上的蛇头那一部分,从山头突然钻破地表、昂首向天,看起来着实逼真且怪异之极!

暂且不题。

将视线正对蛇头转向山下,则是石马村。

在这个时候,在一户人家的小院里,远道而来的算命师、皮肤黝黑的尤瞎子正面色凝重地“望”向蛇头,一边听旁边的两人描述山形地貌、方向、水态甚至天象星位等;一边根据得来的信息,在脑中思索、掐指细算个不停。

站在他左边的人就是年轻时的陈伯,本村人,是村里的酿酒师傅、同时也是远近闻名的酒虫。

而在他右边的是陪尤瞎子一起来的同伴、江庆生,也就是我的老爸。但那时我还没出生。

尤瞎子用心算了好半天,黑脸更黑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对算出来的结果实在担忧得很。

不妙啊!

陈伯见了就有些忐忑,他客气地问:“尤先生,这地龙多半是要到月圆时化形飞升,那到时候情况是不是很糟糕?如果现在作准备,你看时间来不来得及?”

尤瞎子却说:“地龙望月,地动山摇,这是免不了的;如果真是地龙倒也还罢了,但这……”

话没说完,他就已经开始摇头叹气。

陈伯听了不由得一怔!因为在他看来,地龙化形就够麻烦的了;但听尤瞎子的说法,似乎是比地龙还要可怕的存在。

那倒底是什么?

尤瞎子却默然无语,垂头权衡,他脸上的神情变幻,一时各种纠结。

他有种奇怪的情绪,既为自己天生缺陷看不见眼前的地理实境而感到遗憾、另一方面却又很庆幸自己是个瞎子。

但是对他来说,这种矛盾心理却很正常而合情合理。

因为对他这种职业的人来说,眼前的奇景实在难逢难遇。

在同行里,有人穷尽一生也碰不到一回;即使有幸遇到,又因为水平天赋高低不同,也有人不能辨识得出来、从而与它失之交臂。

但就尤瞎子的视觉缺陷来说,是缺点但也是优点。

因为他这样的人往往因为视觉的不足,反而成就了远超别人的洞察力。

尤瞎子的确是这一类人。

这么说吧,他算到的结果就是,眼前的形势太反常,这就是一个逆天的妖孽;如果妖怪发现他竟然能看穿一切,那肯定,后果很严重。

他已经知道内情,但是他正纠结着,不愿说、不敢说、不可说;或者出于职业操守的本能,却又不能不说。

尤瞎子反复思量了半天,这才怅然抬头,这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先向江庆生交待后事!

他把自己的遗愿什么的都讲得明白了、江庆生也一一复述确认,郑重地记在心里并作出了承诺。

尤瞎子这才抬手指向对面山头说:

谁要是有心,不妨爬到山顶,以这块岩石为中心向远处观察,就可以看到蛇头以下的石马山、以及从此延伸出去的大小山形余脉蜿蜒曲折一路向北而去,这在风水上叫做“本是先天成就、却能暗合后天之势,先入为客、后生为主,先天辅后天,相配相符、浑然一体”的格局,一般称为地龙之脉。

乍一看这真是万年难遇、百年难寻的巧合,事实上这其实是反常为妖的天赋,因为它竟然能够提前窥破天机,提前择地寻机,能够迫使先天让步,在山势刚开始造型之前,后天还没有生成却已经为它预留出特定机缘。

那么,既然是逆天妖孽,它的强势决定了,无论后天成与不成,都将引力发挥,搅动天地秩序引发祸患。

说到这里,尤瞎子顿了顿:“更何况,它压根不是地龙、而是……”

啊?太吓人了!

这些话,陈伯和江庆生听得心惊肉跳,脸上色变,齐声问:“什么来历!那是、是什么怪物呀?”

“多半是阴蛇啊!”

“阴蛇?我没听说过,难道地龙竟然都还比不过蛇!”

显然,陈伯不理解蛇比龙还要厉害的说法,——不是都说华夏人是龙的传人嘛,地龙再不济也是龙,这就是深受龙的情结影响了。

他大有为地龙叫屈抱不平的念头,虽然明知二者都是可能会对石马村造成巨大伤害和祸患的根源。

尤先生说:“阴蛇更可怕、那是当然的。为什么呢?地龙化为真龙,因为雏形已成、只需要跨出最后两三步,即便这样都会带来地动山摇;

而阴蛇变龙,形态差别太大、至少要折腾几十步上百步,这当中不知道要多耗费多少年的光阴积累和付出,以妖的心性、誓言化成龙的执念,由此带来的变化,用山崩地裂来比也不为过!”

“……地震一次和接连震几十次,哪个的坏处大?这个差别不用再解释了吧?”

“再加上……”

尤先生的话刚讲到这里,突然一道闪电从半天云际射下来,光亮夺目;他本来就是盲人,倒也还罢了,旁边的陈伯和江庆生却被这一闪弄得视觉短暂失明。

这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然后,“咔啦啦……”一声巨雷,有如天轮在头顶轰鸣而过、又象重鼓在胸腔里擂响,巨大的震动一下子将尤先生后面要讲的话生生扼住。

这让他的意识格外难受,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终究还是不允许他道出真相,这是在示威、在向他发出警告啊!

尤先生在心里叹息道。

但是后事都已经交待了,哪有把话讲一半就停下的道理!

尤先生打算继续,强行把这个真相让身边的两个人知晓,不然将会导致生灵涂炭呀!

“再加上这阴蛇本是……”

“咔啦啦啦……”

又是第二声巨响!

尤先生的一声闷哼又被这道雷声无情盖过。

这雷着实吓人,让当时的陈伯和江庆生情不自禁地闻声抬头朝石马山顶看过去,只见那段蛇头的吻部位本来是一整块的岩石,这时已经被这道雷击开一道裂缝,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然是一幅真蛇张开口的造型!

而且,从高空又有电光滋滋颤动挂接下来,飞快地附着在裂缝处,看起来就像真蛇吐信,让人毛骨悚然!

“天啦~阴蛇张口吐信、它竟然活了!”

尤先生听了又气又急,胸口突然发闷发慌,竟然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但是惊魄的雷声再起,陈伯和江庆生的注意力完全被石马山顶的诡异天象吸引了过去。

……

这个下午,穹顶之上一连下了十七八记天雷。

整个过程充满了戏剧性:开始的雷电轰击,误打误撞让蛇形石张开了口、造就了吐信之象;也许是上天又气又急、同时抱定了除妖务尽的想法,又继续降下更多、更强大的雷电。

一时间,镇压与对抗就象置气比拼一样上演,互不认输、互不服气。

但现在旁观的两个都是凡人,他们既不知道谁胜谁负、又怎么能够知道接下来面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心惊胆战而又有心无力地旁观了许久,一场拼斗终于偃旗息鼓,天色由暗转明,陈伯和江庆生意外发现,刚才还忿怒高昂的蛇头,现在竟然无力低垂,以吻触地。

哈哈,胜了胜了,终于还是天道胜了!

担惊受怕了这半天,两人情不自禁地抚额相庆,这个时候天上突然淅淅沥沥落下一场秋雨,将清凉和舒爽变成雨点落下来。

兴奋中的两个人终于清醒,这才突然想起尤先生,只见他已经委顿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两个人连忙将尤先生扶起来送进屋里躺下,又召唤亲友乡邻,一边求医问药、一边忙着悉心照顾病人。

但是尤先生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凉水,从众人的头顶哗啦一声,无情浇下:

“先别忙着高兴,这事情还没完!”

第9章 玉针钉蛇尾(下)

尤先生说,他自从出师以来,在华国四处游走,问天测地算人事,还从来没有哪一次经历可以和眼前这一桩相比;这既是不幸、但又是幸事,能被天道选中参与其中,自然深感荣幸、虽死无憾。

他既然无所畏惧,也就不在乎以身换命!

但是天机不可泄露,自己眼前的情形就是证明;他死不足惜,如果因此牵连江陈两位,误了大事就与初衷相违背了。

然而他要是不把真相讲出来,石马村甚至更大的范围内的灾祸将会难以预料。

幸好师门传承中有类似偷天换日的神通法器,他现在就请两位一起进入镜中世界,以便妥当安排身后事情——阻止阴蛇变化的任务就只能由江和陈两位后生来完成了。

——这里说的镜中世界我当然再熟悉不过,就是悬挂在门上、让我经历了一些阴差阳错、最后碎掉的那面镜子法器。

原来我家的东西是从这里传承过来的。

赶紧回到正题。

陈伯和老爸江庆生随同尤先生一起进入到镜中世界,这才知道了阴蛇的不同寻常和由来。

先说它的成因。

虽然说,妖孽能提前窥破天机并因应布局,自己生成后天来让先天配合,但先天的东西毕竟有个‘先’字在里面,这就是它难以克服的矛盾。

就以阴蛇的生成来说明:

阴蛇顾名思义,就是特性表现为阴性的事物;在先天之前,妖孽还没生出来,它只是一个意识、一缕藏在混沌之中的智慧,需要时间来滋养。

其二,它还需要一种存在来附着寄生,并要有一个安全可靠的保障。

这个时候的它就象是孱弱的一丝黑烟,别说不能见光、就是夜里活动也会被风吹散。

所以它会选择一个近似封闭的空间来完成自我孕育。

而这个空间在安全和封闭的前提之下,它还必须足够大,这样才能保证阴蛇在成形之后被容纳得下。

另外,在长成之后,还必须有一个相对容易的突破口让它能够从容身之处钻出来,接受月华稳固形态,最后挣脱束缚完成飞升。

通常来说,为了安全,阴蛇只能藏身在地下,但这又不利于它和月华的交流和后面的突破。

所以最理想的选择就是,在山体内部有一个天然的蛇状洞穴供它休养;然后还要有一个从外部不能突破、从内部轻松钻出来的部位。

石马山顶的蛇头岩石就是它选择的出口了。

前面说,先天的先有后天无法克服的缺陷;也就是说,它曾经赖以生存和成长的孔穴外面是山体,象是保护它的厚厚外壳,现在成蛇了想要钻出来到地表,这就不容易了。

就是蛇头岩石,现在要靠它自身的力量来破开,这都是办不到的。

所以它就只得想法借助外力,比如用天雷的轰击,就可以炸裂岩石,让它的本体能够和月华交流、并最终轻松地从中钻出来。

就是这样,可见它不但有灵智、还可以说是阴险,竟然懂得引雷击身、然后借力打力。

或者说,这就是它最擅长的一招了。

现在这条阴蛇表面看起来是被天雷击毙了,其实却是假象。

它之所以垂头触地,一方面是要骗过天威不要再攻击它、另一方面它也的确在力抗天威的过程中伤了元气,这才以蛇眠的方式休养,一旦时机成熟它就要上天了!

你别不信:阴蛇本来就是阴秽产物,要不断经过月华照耀才可以化龙飞升;如果它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借助日光或雷电的力量来飞升,那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因为阴蛇和火性的事物在本质上截然不同的,怎么可能对它有直接的助力?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陈伯和江庆生就问尤先生:

“那现在咋办?人力有没有用?时间上还来得及吗?”

尤先生说,这个当然。

天地人三道,对阴蛇来说天时有了、而且后面还会到来,地利同样有,而它本性属阴却要强势出头、这就有违人和,故此总体上说违了天道,不得生。

天时未到、地利已尽,现在也只有人力来发挥作用了——它在休眠中,这就是作为人最好的时机,必须好好把握,否则机会不会再来。

再说处置方法。

一个是要找到一个稳妥有效的方法来彻底要除阴蛇,但这通常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力毕竟有限,不能与天地相提并论,更何况江陈两位已经看到了,连天威这种厉害的存在,都没有彻底搞定狡猾的阴蛇;

那就只能退而求次,设置制止阴蛇化形的过程,不能制止就打乱、不能打乱就尽量迟滞,总之就是要延缓它的化形、同时为人力赢得时间,再来寻找方法化解和根治,从而不让它作乱为祸。

具体来说,尤先生想到的办法是:

首先,找到它的尾部,采用钉尾的手法先将它暂时固定,形成束缚,叫它没办法一下子挣脱出来。

接下来,由江庆生发挥所长,凿石造形,用蛇类天敌的石像布置法阵来镇压住它。

第三步是完善法阵,用相当长的时间,逐步把它重新化于无形。

……

这件事情在后来的发展和尤先生的判断和安排差不多。

石马村人在陈伯和江庆生的带领下,沿山脉水系辛苦查找了好多天,这才确定了尤先生留下话里提到的位置:

“蛇形不出八里,八里之外便成龙,不可为。”

意思是说,蛇身再长也不会在山腹里面绵延八里,这是极限了;如果超出八里长,那就不再是蛇,是地龙了,只好由它去,不要再干涉。

这就又和前面说的一样,地龙要飞升,不过是转个身,破坏虽然大,但不持久;实在不行村民们还可以回避一下。

而要是阴蛇的话,时不时就要挣扎闹腾一下,就象规模小一点的地震,时时有、时时无,那常年居住的人们怎么受得了!

幸好尤先生行事比较谨慎,为了确保成功,不惜将师门传承下来的唯一一枚玉针交给陈伯,这才让陈伯和老爸江庆生的钉尾任务妥妥地完成了。

这枚针是用与黄泉伴生的玉髓制作出来的,不寒不燥,性温,这个后面再细说。

第二步,由我老爸辛苦一番,也完成了。

第三步,同样,不用说也完成了。

这么说,从此就万事大吉了?不,恰好相反。

有两件事情:

原因是毕竟人力同样也有穷尽的时候和天然的缺陷。

尤先生断言不错,他判断阴蛇是阴秽所生;但他没有算到这条阴蛇不但是阴秽之物所生;而且来处太深,它来自于黄泉、甚至还要在其下,在钻入山体沿穴的时候还顺带牵引向导,带来了至阴至寒的黄泉之水与之共融共生。

所以尽管尤先生吩咐的三步都尽到最大的努力完成了,但是黄泉至阴至寒的危害性太大,远远超过了人力所能承受和解决的极限。

也就是说,阴蛇是被束缚镇压住了,也被重新隔断了与黄泉水源的联系;但是后来化解的速度比不上阴寒扩散的速度。

大家还是低估了阴蛇能够加以影响的范围和严重性。

虽然它已经无法动弹翻身,导致地形动荡,但是阴寒却会慢慢扩散出来,日久天长,竟然将石马山所在区域侵蚀成了一片阴地。

在石马山被慢慢化成阴地的过程中,还有一个没想到的结果就是陈伯的死。

他的死,最主要的诱因就是这条阴蛇的灵智,真是非同小可!

它在受困以后,为了脱身竟然想出来一个匪夷所思的高招。

第10章 致命蓝荆果

除了问天测地,尤先生还擅长摸骨算命。

他来到村里最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为陈伯摸骨卜算。

完了之后他就问陈伯,最想知道哪方面?

陈伯不假思索地说,想问问父母的寿命。

尤先生听了,才刚一掐指、马上就勃然大怒:“你竟拿两个早就不在世的亡人来消遣老瞎子!”

陈伯满头大汗,赶紧向他道歉,连说自己年轻不懂事,本想试试尤先生、看他算得准不准……

“胡涂!”

尤先生冷冷地,只说了这两个字。

陈伯也是在多年后和我聊天时才又提到自己做的这件荒唐事。

他说年少不知轻重,游戏人生惯了,把正事当作儿戏;没想到因此失去尤先生的点拨……要不然怎么会上当受骗、早早丢掉性命!

只可惜机会错过永不再来。

因为之后就是阴蛇异变和钉蛇行动,一番忙活以后,尤先生便和镜中世界一起化为流沙扬尘。

那时陈伯竟然不知道,可以借助镜中世界让生命重新来过。

不过这种镜子法器是一次性的,用一次就彻底坏掉。

镜子只有三面,尤先生告知阴蛇来历时用掉一面。

最后还剩下两面,但尤先生宁愿死去也不肯用它们再为自己换回重新活命的机会。

两面镜子,他传了一面给陈伯、一面给我老爸江庆生。

我在车祸以后能活过来,靠的就是最后一面镜子法器,这就是留给我老爸的那一面。

至于陈伯自己那一面,他说之前就被用掉了,至于给了谁用,他不肯说。但我知道绝对不是陈伯自己用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死!

这么宝贵的东西,陈伯把它给了谁?那他或她在陈伯心中的位置一定很重要,是谁呢?

……

在尤先生死去前,他又强打起精神,为我老爸江庆生卜算了一回。

但他只肯把结果告诉老爸一个人。

为老爸摸骨之后,尤先生就毫不迟疑地将那枚黄泉温玉针也传给了老爸。

但我老爸布置法阵这方面,却是他自己的本事。

但这却是后话。

尤先生去世之后,阴蛇也被钉住、被镇压。

特别是,此后几年,每隔一段时间,村里都会有安排人专门到石马山顶检查蛇头,看它有没有异常或者任何活动迹象。

结果一直都平安无事。

事情过去第五年,这时父亲完善法阵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

到山顶检查的人报告说山顶的蛇头形状岩石断了、摔碎了。

大家都认为这是阵法镇压和化解之后的成果,看来阴蛇已经翘了辫子、死得不能再死。

陈伯和父亲也是这么认为。

当然,检查蛇头的工作仍然有条不紊地继续、也将一直持续。

陈伯和老爸江庆生,以及石马村人很是欢欣鼓舞,他们都以为事件已经平息、灾难也被消除。

其实阴蛇的报复才刚开始,经过休眠,它终于醒了。

这时候老爸已经和我妈认识,因为要回老家结婚,这才离开了石马村。

这时陈伯在村里已经远近闻名,成为酒王,酿酒和喝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再后来老江家就有了我。

父亲还带我去过石马村一次,一是查看镇压阴蛇的法阵情况,二则是走亲戚——这时的陈伯和石马村其它人都把我们当成了亲戚来对待。

陈伯说,后来他才知道,尤先生只告诉我老爸一个人的事情里,就有他对陈伯的断言。

尤先生为陈伯摸骨算过,说他将会经历水劫、火劫,还会被挫骨扬灰。

太狠了、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和罪行哪!

而且,陈伯明显不是十恶不赦的那类人。

这是为什么?而且更想不到的是,仿佛命中注定,所有的断言最后都应验了……

这是钉蛇之后第九年。

老爸再次回到石马村来查看法阵情况,因为尤先生的断言在先,他一直不放心。

但石马山上仍然正常。

九年过去,村民们已经开始淡忘阴蛇事件带来的阴影和不快,也是——都九年了,要是人的尸体,早就只剩下一堆白骨。

就算阴蛇死而不僵,它现在这个样子惨兮兮的,还能怎么折腾?

老爸由陈伯陪着到石马山上去巡视了一遍,看到半截残破的蛇头石已然歪倒在地、周围荒草渐生,法阵什么的完好无损正常运转,也就放了心。

本来按照往年的习惯,两个人还会一起到尤先生墓前吊祭一番、小坐片刻。

因为我快要出生了,老妈一个人留在家里、临盆在即,老爸当然有点心急。陈伯也就不挽留老爸,还一个劲催他赶紧回去照顾。

老爸略一迟疑,之后也就同意,今年就由陈伯代表他去拜祭,以后再带全家人一起来扫墓。

父亲离开以后,陈伯自己带了些果品点心、外加四瓶自己酿造的土酒去陪尤先生“聊天”。

尤先生的墓地就在南边,距离钉蛇尾处不远。

这个位置是尤先生生前交待身后事时确定下来的。

陈伯在距离尤先生墓地百米远的地方,经过一丛荆果时他突然惊讶地停下脚步,他的双眼被那一颗颗饱满新鲜的果实一下子勾住。

荆果是一种野生果实,枝条带刺、果实有红色、黄色、白色,鹌鹑蛋大小没有核,汁水酸甜味道鲜美。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石马山一带的荆果才刚挂果呢。

大概是因为这里朝南向阳,荆果成熟快吧?这丛荆果却长着陈伯见所未见的蓝色果实,充满了妖异的诱惑。

陈伯不加思索地顺手摘了几枚来嚼食,刚一入口头瞪大眼晴:太鲜美了,而且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清凉爽脆从口向喉,刺激得浑身生出一层寒栗子,真是每个毛孔都舒服!

前面说的,陈伯是酿酒好手,而荆果正是他用来酿酒的一种重要的配方原料。

那么……自然而然地,陈伯想到一种可能,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目光热切地望着这丛荆果,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不过陈伯倒还记得正事。他来到尤先生墓前,上香烧纸献果品,然后启开两瓶酌酒浇地。

自己喝着剩下的两瓶,照例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

只是,陈伯今天有些话多,他觉得今天的酒味极美,一时喝得高兴起来就过了。

他没细想:往年两瓶下去没事、为什么今年会有种晕乎乎的感觉?显然,刚才吃下的荆果有古怪。

陈伯祭扫完了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到了荆果旁边,困意竟然上涌,就一下子仆倒在地,随即酣然入梦。

他梦见自己还在蓝色的荆果丛旁边,正被一个漂亮女孩拥着。

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容姣好的女子,再加上一处意味深长的野地幽境……

之后,陈伯喃喃自语:

“我竟然有老婆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种晕乎乎的感觉还在,他有些奇怪、但又觉得本来就该如此。

女孩一脸幸福地和他商量着婚期、居家过日子等等,各种甜腻琐碎的话题。

很是陶醉和享受。

反正,男孩女孩粘在一起不需要理由,咋说都是借口……

陈伯倒还记得一件事,说等下顺便把蓝色荆果移植到屋后空地上去,以后用来造酒。

“这丛荆果要用深井水浇灌才能存活。”

女孩说,而且,如果用竹篮把蓝荆果酒放到井里储藏几个月,味道更有特点。

陈伯说这倒是个通用的好办法,但全村只有一口井。

女孩娇嗔:“笨哪!你不会自己打一口?”

……

陈伯醒来后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

怅然若失。

不过,他觉得梦中女孩打井窖酒的主意倒是真的不错。

至于打深井一事,他一想到阴蛇的事,又有些踌躇,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左思右想之后,陈伯决定先把移植蓝荆果的事放一放,先把这些果实摘回去,用来入酒试验一下再说。

没想到蓝荆果酒酿出来以后,不但陈伯自己相当满意,在村里也是大受欢迎。

——陈伯讲到这里我就明白了:女子多半就是阴蛇所化,投其所好、其实借力打力来了。

后面的事就不出意料了:

陈伯对造酒这件事更上心,慢慢就存了些侥幸心理,选择了相信“女神”的暗示。

家里打了井,移植过来的蓝荆果长势喜人,酒的品质也大大提升。

关键是,貌似也没有伴随出现不好的异常。

石马村的蓝荆果酒从此名声大振。

陈伯也成了造酒名家。

等到我老爸江庆生带着我,再次回到石马村扫墓时,局面已经难以收拾!

第11章 冷藏吊打焚烧挫骨扬灰

这是阴蛇的报复,这也是阴蛇的示威。

同时这又是阴蛇的越狱,它采用的方式比断尾救生还要惨烈;阴蛇,多少年来一直低调而隐忍,但这次却异常高调地宣示它的大逃亡。

我们现在就来听一听陈伯对整个过程的讲述。

本来,有玉针死死固定着它的尾部、再加上江庆生布置下的法阵,阴蛇就被困在一个看似不可能逃脱的牢狱之中;或者说,它几乎可以等同于被穿透了琵琶骨,还被封印在一个瓶状的空间里。

貌似除了等死,再也没有其他出路;而且它也的确花了将近九年的时间来证明这一点。

而它最终还是从绝境中找到了最绝的方法。

某天夜里,经历了漫长失眠季的它已经几近崩溃;而就是崩溃这两个字,在意识里‘崩溃’的过程突然给了它灵感。

没错,就是崩溃。

它立即想到,要想生、必先死,这正是被可恶的人类念叨了成千上万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而成全了它。

其实在它的意识里是没有生死这种概念的,它本来就是黑暗中的黑色。

从无到有,它长大了,周围的世界就小了;那么现在反过来,变小吧、从有到无,让世界变大,华丽转身、自由腾挪!

它就在心中积攒够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一下子膨胀、爆发。

这就激发了一直压制它的法阵习惯性向内收缩的全部压力,“轰!”

其实根本没有声音,来不及痛苦和惨叫的。

它的全部:物质的、意识的以及精神的,全部在瞬间被捏爆。

化、为、齑、粉!

压制它的法阵和那枚玉针一下子失去了着力点,于是就像人一样,呆住了、蒙圈了,茫然失措。

好比身穿紧身衣的胖子一下子掉膘数十斤,马上变成宽袍大袖,这就露出了破绽。

但这个时候阴蛇的粉尘都还没有趁机逃走的意识荫生出来。

是地面上那丛荆果的一丝毛细根尖为了水份和营养而伸长自己,一不留神就从某道裂纹探进来,“顺手”捞到几颗冰凉的微粒。

先前布置下的法阵其实是一种很弱智极蠢笨的机制,因为它只是严密防守来自内部的主动逃逸,而对外面来的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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