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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诡谈-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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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半空中。他再一次举刀高吼:“呼嗬……”

更多的士兵听到了主帅的叫声,更多的战士举起了各自的武器,随同主帅高声吼了起来:“呼嗬……”

裂风骑马站在原地,面对着自己的战士,挥舞着手上的战刀,把自己心里的愤怒和深情一起随着叫喊爆发了出来:“呼……嗬……”

所有的战士,包括最后排的战士都已经听到了呼叫,他们神情激奋,热血沸腾,用尽全身力气高举武器,发出了地动山摇一般地怒吼:“呼嗬……”

裂风拨转马头,战刀前举,“士兵们,杀啊……”

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个号角兵同时吹响了冲锋号角。

“呜……,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铁锤

四千名士兵,每排五十人,八十排,就象一块坚石巨铁。这块巨铁在裂风的带动下,一字排开,开始缓缓移动。

善德的五千大军还有一部分在山上。大约三千多部队已经在山脚下列好阵势。山上的部队在川流不息地迅速往山下集中。

“大人,前军,中军,左军都已经就位。右军正在急速集结。后军还在山上。”

善德不耐烦地怒骂道:“混蛋,快一点,快一点。”

裂风的大军里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这吼声冲入云霄,就象炸雷一般,震动了整个千丈原上所有的生灵。

鬼铁和他的部下们知道裂风的大军即将发动,不由的人人兴奋,个个突然之间好象增添了无穷的力气一般。鬼铁举刀高呼:“兄弟们,援兵来了,杀啊。”

地精的士兵们虽然惶恐不安,不过,他们的主帅既然没有发出撤退的命令,那也就只好一拼到底,决不言退。

库伦的身上已经中了两支长箭,但他不能停下,周围全部都是敌人,稍一疏忽,就是性命之忧。远处的碎星也已经被打下了马,他奋力挡住一支敌人射来的箭,对库伦大声喊道:“首领开始进攻了。”

库伦耳中传来远处惊雷一般地吼声。他激动地大声叫起来:“顶住,顶住。结阵待援,结阵待援。”

碎星和他的部队虽然已经把内圈敌人解决了,但他们自己也遭到严重损伤,只剩下七百多人。而敌人尚有一千二三百人。谁都想吃掉对方,因此只有损耗,再损耗,直到其中一方人数剧减到不足以抵抗为止。

善德被这一声闷雷惊醒了。他立即中止了疯狂的表演,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和沉着。

“命令部队加速集结。前军前移一百步。”

“首领,裂风的军队已经开始起动了。”一名千夫长一直在观察敌人大军的动向,他突然回头对善德惊叫起来:“天啦,他冲着我们来了。”

善德头都不回,随手指着号角兵说道:“吹响集结号,准备冲锋。”

裂风的大军夹带着雷霆万钧的无敌气势,如水银泻地一般,正对着善德的大军,笔直的冲了过去。

他要进攻,他再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兄弟就象手无寸铁的牲畜一样被人活生生的宰杀。裂风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立即开始了攻击。

他要告诉那些无耻之徒,英雄就是英雄,要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他要用最原始的,最具有攻击力的,最具有杀伤力的,也是最雄伟壮观的铁锤大阵砸碎这些阴险卑鄙的小人,砸扁这些世间丑恶的孽畜。

沐清扬依旧举着巨大的帅旗紧紧跟在裂风的身后。

部队的速度越来越快,士兵的双耳似乎都要被轰鸣的马蹄声震聋了。战马越跑越兴奋,四蹄逐渐开始腾空而起了。

善德兴奋地骑在马上,不停的催促着手下排成队列。山上的骑兵已经开始加速往山下集合地冲了。山脚下集结号声,列队号声,准备号声响成一片。

善德没有想到裂风以最快的速度,以最没有想象力的阵势直接朝他冲了过来。善德看到自己的军队还在布阵,不由急得就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发起冲锋就会马上失去速度上的先机。但右翼部队还在列队,后军还在山上。

善德的脸色有些不对了。他大声对号角兵叫道:“吹响冲锋号!”

他身边的一名千夫长惊叫起来,“大人,右翼部队还没有列队完成。”

“不管了,命令他们就以这种松散阵形冲击。再不冲锋,我们就要被人家一拳砸死了。”

这时,冲锋号已经“呜……呜……”响了起来。

善德带着手下旋风一般冲到部队最前列。他举起手上的长枪,回首大吼:“呼嗬……”

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高举过顶,放声应和:“呼嗬……”

善德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挥枪长啸,士兵们再次高吼:“呼嗬……”其声若惊雷,再次在小小的千丈原上空炸响。

在千丈原西北部的战场上,鬼铁他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有士兵已经高兴的叫起来:“来了,来了……”因为估计主力马上就会赶到,鬼铁没有再次组织力量对剩余三个包围圈中的敌人发动歼灭性攻击,而是加强了包围。

库伦被碎星拽进了他们临时用小阵势拼凑而成的一个梯形防御阵势里。两个战士帮助库伦脱下上衣,正在用小刀帮他挖出陷入肉内的箭头。敌人似乎被西南方向连续不断的高呼震骇了,进攻势头明显弱了下来。突击前军和后军加在一起也只剩下七百多名士兵。他们趁着敌人攻击节奏减缓,立即收集整理武器,重新布置阵势,准备等一下主力骑兵冲过来时,防止被误伤和冲散队形。一个掌旗兵突然从马背上取下大旗,将他重新竖了起来,牢牢的插在地上。

善德的大军开始移动,开始加速。善德的全身几乎都趴伏在马背上。迎面而来的风猛烈的吹着,让善德根本就睁不开眼。他只好把头放在马颈子的侧面。他看见自己的部下一个个都抵挡不住由于高速而带来的狂风括面,基本上都是歪头歪脑的。善德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今天的风向对自己骑兵非常不利,而且,现在的风好象也大了。

他放弃了再次加速。如果再加速,恐怕士兵们连箭都射不出去了。

双方的距离五百步。

裂风大军骑兵的战马速度基本上已经达到极限。数不清的马蹄在杂草丛生的原野上起起落落,带起的野草和泥巴在空中跳舞。部队越过,原野上已经看不见竖立的绿草和大片的灌木,有的只是一片狼藉。

鬼铁和几个部下呆立在战场边缘,望着原野上高速奔跑的两支大军,不清楚为什么首领不来支援他们,反而去攻击善德大军。三个传令兵以最快的速度向鬼铁他们冲过来。裂风当心他们陷在战场内部,指令传达不到,所以特地派了三个人同时去。结果三个人非常幸运,远远就望见了鬼铁。

鬼铁惊呆了。善德背叛了公爵。不可能。善德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公爵,公爵也救过善德,两人是生死之交。善德为了什么会奔背叛公爵?为官?他连给他的男爵位置都不要。为财?他的部落在公国中是有名的富裕。他有什么理由背叛公爵。在公国,曾只有他一个人公开支持公爵并且一直在资助公爵。他会背叛公爵?除非他疯了。

鬼铁已经没有心思再关注西南方向的战场。他望着远处两支逐渐接近的大军,感受着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听着奔雷一般的马蹄轰鸣声,他的心情异常的沉重,没有临战前的兴奋,没有战胜敌人的欲望。一对生死之交决裂,对阵,厮杀,直至一方死去。这对库月人来说,是一种悲哀。

“给库伦,碎星消息,让他们固守待援。传令,攻击右侧包围圈。”鬼铁一边发出命令,一边拨转马头,往战场中央集结部队去了。

双方相距三百步。

善德的部队一直在匀速前进。善德很悲哀。自己为什么每次在关键的时候都会输给裂风。这次稳操胜券的一局好象又出了问题。裂风在最关键的时候识破了自己的计谋,功亏一篑。结果造成了如今这样后果严重的被动,不但部队没有完成集结,而且还被裂风逼得仓促应战,连这天上的风都不帮忙。迎风而战,当真是自寻死路。死就死吧。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全速前进……”善德大声喊道。

牛角号声冲破巨大的轰鸣,一声接一声地传了下去。部队奔驰的速度突然加快。战马的呼哧呼哧声清晰可闻。

善德的部下赶忙提醒他,“大人,风太大,会影响上箭。”

善德疯狂的大笑起来:“不射了。杀啊!”

双方相距两百步。

裂风已经看出来善德的大军在迎风而来,由于高速而产生的狂风已经严重影响了部队行进的速度,战术反应也会大受影响。同样,大风也会让善德的士兵们在交战时反应迟钝。

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为了保证速度,保证这个铁锤大阵的威力,取消箭阵射击。速度,要速度。号角兵发出了信息。

双方相距一百步。双方都没有等到令人恐惧的箭雨。双方的士兵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双方相距五十步。裂风和善德同时看见了对方。两人的眼中都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有的就是悲哀。

善德的士兵突然之间恐惧了,好象看到了死神突然从对面的队伍中冲出来,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凄惨的微笑。

铁锤大阵根本就不象铁锤,而是一百只待人而噬的张着血盆大口的嗜血猛虎。纵排两百骑,横排两百骑,每两骑一组,纵向间隔仅能容纳一马而过。在高速奔驰的情况下,如果你不想直接撞到正对面的两骑一组的士兵身上,你就得被迫进入那一百条通道。而通道有六百步长。通道里的士兵会利用各种武器,毫不留情的对敌兵展开血腥的杀戮。而每二骑一组却能起到士兵们对自己左右方向的有效保护,留得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杀死敌人。

双方在瞬间轰然接触。直接对撞的士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善德的士兵由于速度不够,撞击力自然小了许多。而裂风的铁骑速度基本上达到了疯狂的状态,遇到什么撞飞什么,当真是遇人撞人,遇鬼撞鬼,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其锋。一旦自己人折损,其后面一骑立即补上,绝不给对方可趁之机。马上的骑兵手执战刀,或左侧,或右侧,狂呼猛吼,任意砍杀,酣畅淋漓。进入通道的士兵感觉自己就象奔进了一条死亡之路,这路上无数的刀光剑影,凶神恶煞,仿佛根本就没有尽头。没有士兵可以跑出这条长达六百步的死亡通道。除非这条路上全部都塞满了人,杀不尽杀。

善德不敢和正面的敌骑碰撞,他斜转马头,进入了通道。每个人在说死亡的时候都非常容易,但真正面对死亡时,许多人选择的是躲避。善德躲进了死亡之路。正面迎敌绝对是要被撞飞出去的,不如在这里杀出一条血路。善德手上的长枪就象一条喷吐着舌信的毒蛇,他上挑下刺,左挡右滑,却依旧能骑在马上高速奔跑。他后面的士兵没有他那么好的武功,不是被砍死栽倒马下,就是被长矛洞穿,否则就是遭到长箭的射杀,接着就被奔马踩踏的不成人形了。

通道内每个敌兵都觉得自己走进了死亡。在眼前飞舞的都是对方士兵的武器。左边的骑兵飞奔而来砍下一刀,同时右边的骑兵跟着砍下一刀,还没有喘气,随后而来的二名骑兵又是左一刀右一刀砍来,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夹杂着还有长箭随时从不同的方向射来。死亡笼罩着这狭窄而漫长的通道。

裂风和沐清扬并排而行,二人勇不可挡,一路狂奔,手上的刀不停的对着迎面而来的敌兵砍过去。借助高速奔驰的战马而产生的巨大力量很轻易的就能重击甚至于杀死对手。

裂风大军组成的铁锤大阵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就象一只饿极了的雄狮一口就吞噬了猎物的头,更象一只巨蠎张开着血盆大口在拼命吸食食物,只有进的,没有出的。善德的骑兵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被杀的血流成河,整个前军一千多人几乎全部损失了。

裂风的大军没有因为敌人的阻碍而减速,他们踩着食人魔士兵的躯体,依旧在狂奔,风卷残云,所向披靡,就象决了堤的洪水,波涛汹涌,挟带着风雷,怒吼着一泻而下。在铁锤大阵的身后,留下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断肢残体,成百上千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没有惨叫,没有呻吟,仅仅就是没有生命的躯体。

善德在抵挡了无数件兵器的砍杀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冲出了可怕的死亡之地。裂风的军队速度太快,已经把他甩出了阵势。他没有杀死一个敌人,因为他只能防守,防守,再防守,敌人的兵器一件接着一件,无穷无尽,从头到尾都是非常有节奏的劈下,劈下,再劈下,好象没有个中止的时候。善德手忙脚乱,虽然侥幸留住了性命,但还不如死去。他的身上被砍中了几十刀,中了五箭,全身鲜血淋漓,疼痛欲死。战马早就抵挡不住如山一般连续剁下的重击,四肢软瘫跪倒在地。善德痛得昏厥过去,一头栽倒在马下。

由于惧怕被铁锤大阵卷入,左右翼士兵大部分纷纷四散逃避,绕到大阵的左右翼和它的后方,开始了全力攻击。

率领食人魔中军的将领意识到,如果不能立即阻止裂风大军的前进速度,其铁锤大阵的威力将无法抵挡,留给他们的就只有死亡。在善德和前军一起陷入敌阵之后,指挥权已经按照规则递交到中军主将的手上。他命令手下吹响收缩阵形,集结中军的号角。他准备以不顾死亡数量,纯粹自杀性的办法,用密集阵形,与铁锤大阵硬撼,逼迫其降下速度。敌兵阵势一旦失去速度,也就失去了灵活性,失去了机动性,剩下的就是各凭本事,谁能坚守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善德的前军已经完全被铁锤大阵吞噬。他们就象秋天的落叶一般,被一阵狂风卷起,尔后满天飞舞,飘散到无人角落,化作一堆沃土之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末路

裂风眼前的敌骑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凶悍,越来越没有理智。他们就象失去意识的僵尸,更象输红了眼的赌徒,已经把自己全部压到了生死的赌桌上。沐清扬就象一头嗜血猛兽,嘴里发出早已不成人声的怪吼,手上的宝剑舞得象小风轮一般呼呼作响,敌兵就在这密不透风的刀下,纷纷化作亡魂而去。

食人魔的士兵用自杀性的阻击在损失了几百人之后终于奏效,战场上这头狂暴的野牛疯狂地奔跑速度开始慢慢地降了下来。食人魔的中军在折损了大量人马后,终于将铁锤大阵的冲击势头阻止了。其后成散兵阵形陆续赶到的后军恰到好处的顶了上来,和中军残部会合,筑起了一道坚实的防线,彻底遏制住了裂风大军的冲击。

更多被挤在外围的敌兵已经凶狠的向这头狂野的疯牛扑了上去。敌人的左右两翼正在一队队的拉开距离,利用战马的速度直接面对铁锤大阵的侧翼进行轮番攻击。

裂风的士兵突然之间伤亡剧增。

裂风听到了报警的号角声。那是自己人在告诉他两翼已经遭到敌人骑兵的冲击,可能会被击破阵形。铁锤大阵必须要速度,没有速度就是战场上一头笨重的大狗熊,虽然庞大无比,皮糙肉厚,但终归会被团团包围的恶狼一口一口地咬死。尤其是侧翼,如果大阵停下来,侧翼的士兵基本上就是敌人攻击的活靶子。时间一长,就是毁灭性的崩溃。

裂风奋力高吼:“左前点圆击……,左前点圆击……”

号角兵们立即放弃了攻击敌人,在周围战友的保护下,以全身的力气吹响了变阵的号角。

这时铁锤大阵还有一定的速度,这已经足够变阵需要,而双方正在血战的两翼因为敌人需要让战马奔跑起来的距离,显得空间非常充裕,这更加有力于侧翼骑兵的运动

随着直冲云霄的巨大号角声的响起,裂风的士兵丝毫不理会敌人对他们的野蛮攻击,开始变阵。整个铁锤大阵就是一块铁板。现在这块铁板以左翼前点为中心,开始了缓慢而坚决的转动。左翼前点的士兵丝毫没有犹豫,立即拉紧缰绳,止住了奔跑的战马。掌旗兵在战友的掩护下,突然举起了三丈高的火红色的大雕帅旗。硕大的旗帜在风中呼啦拉的抖动着,在激烈的战场上显得异常的醒目。它仿佛在告诉士兵们:我就是中心。

裂风随着阵势催马斜转,左砍右劈。但前面的敌人实在太多,阻力非常大。奔牛原上在敌人的包围中左冲右突的情景突然跳进了他的脑海。不,决不能让士兵们遭到屠杀。裂风左手拉紧马缰,整个人跃上马背,一挺身,站了起来。

在这种激烈的战场上,让自己暴露在所有敌人的攻击范围内,简直就是疯狂。旁边的沐清扬惊呆了,他连喊危险的时间都没有,甩手就把战刀朝着射向裂风的三支呼啸而来的长箭扔了过去。同时右手在马腹上急速取下那面帅旗,迎风展开,不待举起,更多的长箭已经随后射到。沐清扬大吼一声,用尽所有力气,挥动三丈长的旗杆,奋力拨开敌人射来的箭矢。有一两支依旧逃过了沐清扬的阻击,但都有惊无险,偏离裂风而去。大旗展开,遮挡住了裂风的身影。

裂风此时已经面对着自己的部下,全然不顾身后的敌人,举刀高呼起来:“呼嗬……”

紧随其后的战士们看到了首领的勇敢,无不士气大振,随之振臂高呼:“呼嗬……”高呼声惊动了战场上所有正在全神贯注杀敌的士兵们,他们猛然抬头,看见了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首领站在飞驰的马背上,背后一面巨大的红色雕旗迎风招展,首领正在领着他们奋勇杀敌。首领在高呼,在呐喊。

“呼嗬……”士兵们不约而同的从心底喊出了誓死奋战的决心。

士兵们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热血在血管内沸腾,杀气在暴涨,浓烈的战意霎时间达到了顶点。。

裂风把战刀高高的挥起,再次和士兵们一起高吼:“呼嗬……”震耳欲聋的吼声终于把战士们无穷无尽的力量全部激发了出来。听在食人魔士兵的耳中,却犹若晴天霹雳,心中的恐惧和惊慌几乎达到了顶点。

裂风转身落到马背上,战刀前指,“杀啊……”

他的背上赫然插着两支长箭。

虽然沐清扬用尽一切办法挥舞着巨大的大旗,努力帮他挡箭,却依旧不能避免他的受伤。大阵转动的速度突然加快。任食人魔的士兵如何竭尽全力抵挡,都已经不能阻止阵势的转动了。这头疯狂的野牛被人套上了绳索,正在围着一个中心,更加疯狂的转起圈来。

所有在这个圈中的生命转眼之间就被辗成了齑粉。

这个圆形的运动中的陀螺大阵就是铁锤大阵在战场上的变阵。它的变阵非常困难。速度,时间,敌人数量,敌人攻击方法,己方的士气,战术素养等等受限条件太多,成功率几乎没有。但今天由于裂风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对方部队在阵形不整,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仓促应战,终于导致了败局,成就了铁锤大阵的辉煌。

陀螺大阵在战场上疯狂的旋转,快速的移动,力图把一切可以吸入的生命都化为灰烬。

食人魔大军开始围着这个大阵,组织一支支百人小分队,就象一支支利箭一样,从不同的方向轮流冲击大阵,力图撕开缺口,把飞旋的陀螺辗成碎片。

战局进入胶着状态。

碎星对着远处的敌人狠狠的射出了一箭,对着库伦喊道:“敌人援军上来了。”

库伦收回心思,顺着碎星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支四五百人的队伍已经从萨琳的大营里冲了出来。

萨琳的侍卫在善德离开后,把萨琳驮回了大营。萨琳鼻青脸肿,肋骨被打断了几根,根本爬不起来。她把善德的祖宗十八代诅咒了无数遍。

手下把最新的战况向她做了汇报。问她是不是按照库月山最初的办法派援兵去支援中军战场,尽快把库伦和碎星的部队消灭掉。然后抽出部队支援左翼。只是这样一来,萨琳身边除了几个侍从,一个士兵都没有了。

萨琳几乎神经质地叫起来:“快去杀了他们。都去,一个都不要留在这里。”

善德已经全军出动,没有一个援兵了。要想活下去,只有自己靠自己了。她不由的想起了穷途末路的库月山。自己很快也要走到这一步了。随即她就望见了库月山的尸体。

她大叫起来:“把他丢去出,丢出去……”

已经走到帐外的侍从赶忙又跑进来,手忙脚乱的把库月山的尸体抬出了大帐。

萨琳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耳中传来士兵们飞驰而去的马蹄声,战场上此起彼伏的厮杀声。

双方的士兵在鏖战了将近一个半时辰后,被血腥和残酷弄得精神都有些麻木。西南方战场上裂风的部队在和善德的部队惨烈厮杀。西北方战场上鬼铁的部队在和萨琳的左翼部队正在为每一寸土地而战。西北方战场的右侧,萨琳的部队正在围歼库伦和碎星的部队。这棵钉子钉得太深。虽然只有还剩下五百人不到了,却把萨琳的五千人牢牢的牵制住了。

他们必须坚守。如果他们被全歼,萨琳的部队至少可以腾出一千人加入左翼战场。而左翼鬼铁的部队虽然稍占优势,但仅仅是非常脆弱的优势。只要有外力击破其中一个包围,鬼铁的包围圈就会立即崩溃。但随即鬼铁的部队就会因为包围圈过多,兵力分散而遭到致命打击。一旦鬼铁部溃败,萨琳就有可能再次腾出兵力加入西南方战场。

他们还会有支援吗?库伦和碎星在期待奇迹。

库伦身上已经连中数刀,胸前背后都插上了好几支长箭,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全身。他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和鲜血,慢慢的跪倒在地上。他努力睁开眼睛,不让他闭上。

他看到成群的地精从他的背后跑过去。看到残存的十几个战士被敌人一拥而上,砍成了血块。看到碎星被十几支长矛洞穿了胸口,钉在了一匹死马上。看到裂风的帅旗被敌人砍断,火红色大旗被踩在了敌人脚下,浸湿在鲜血淋漓的草地上。

他听到有人叫他,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转头了。他想起来了,是鬼铁在叫他,是鬼铁。他看到了蔚蓝色的天空。

声音渐渐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鬼铁带领士兵们终于啃下了最后一块骨头。他们包围的两千敌人全部被歼灭了。士兵们已经不仅仅是疲劳了,许多已经连刀都难以举起来了。惨胜,也就是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鬼铁的士兵也只剩下一千三四百人,伤兵基本上就占去了一半。

鬼铁半跪在地上,对躺在身边的号角兵叫道:“快,吹响集结号。”在短短二个多时辰内,他已经吹了不下百次的集结号了。那个士兵就那们躺在地上,吹响了号角。许多能动的士兵再次站了起来,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爬上马,拿起了武器。鬼铁望着距离自己一百步之外战场,心里默默地叨念着:“库伦,一定要活着,我来救你了。”

鬼铁举起了裂风的帅旗,那面火红色的大雕旗。

“杀啊……”他猛地一踹马腹。战马受痛,立即冲了出去。六百多名战士紧紧跟在他身后,在高高飘扬的大旗的带领下,向中军战场杀了过去。敌人立即迎了过来。双方再次搏杀。两边的士兵都已经被鲜血和死亡刺激得麻木了。他们一言不发,就象两只恶狼一样,互相撕咬起来。

鬼铁把大旗交给后面的号角兵,拿起强弓,连续射杀。他一边望里面冲,一边不停的大叫着:“库伦……库伦……”

但他没有听到战友熟悉的吼叫,没有看到激战士兵的身影,只看到不断有敌方士兵向自己这个方向杀过来。他的心在望下沉。

鬼铁伸到背后的手停住了。他已经射完了箭壶里的箭。这个时候他看见一个年青的食人魔在不远处冲着他笑了一下。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痛,剧痛。他低头望去,一支黑色的长箭已经插在了他的胸口,箭尾黑色的羽毛上还沾着鲜血。他缓缓抬头朝那个食人魔望去。食人魔已经死了,趴在马背上,背上被射进了七八支箭。

鬼铁慢慢的策马往前走去。鲜血已经淌了出来,顺着胸口往下流。温暖的血。柔和的夕阳。蔚蓝色的天。鬼铁突然觉得自己非常轻松,非常平静,有一股要随风而去的感觉。

他看见了库伦。库伦挺直着身躯,跪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天。

鬼铁知道他已经死了。他慢慢的滑下马,坐在库伦身边。他看着库伦,默默地看着。鬼铁慢慢的躺倒在草地上。

裂风跌坐在死去的战马上。

陀螺阵已经分崩离析。最终,它还是被食人魔的士兵用生命和鲜血破去了。战场上到处都是敌我双方的士兵在厮杀。

沐清扬精赤着上身,披头散发,一手拿着一把刀,在裂风左右四周奋力砍杀。他那威猛的神态,杀气腾腾的气势,无人能敌的武功,不但没有骇到食人魔的士兵,反而招惹的他们象一群疯子一样,不顾死活的往上冲,好象不杀死他决不罢休似的。

裂风腿上中箭,背上中箭,腰上中刀,已经无法作战了。

他呆呆的望着逐渐沉寂下去的西北方战场,心里就象灌了铅一样沉重。那边的战斗好象已经结束了。稀稀拉拉的几匹战马还在漫无目的地奔跑,战士的叫喊声和刀枪的撞击声已经慢慢的稀疏下来至渐不可闻。唯一醒目的就是那面火红色的大旗还在战场上矗立着。

他相信自己的部下,一定会击败萨琳。自己这边战场已经稳操胜券,需要的就是时间彻底歼灭食人魔。双方已经打疯了,没有了理智,也不可能有人投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外援天降

山间溪谷,大批大批的地精们有条不紊地穿戴着身上的铁甲,对于并不富裕的杂兵来说,这些单薄的铁片就是战场上唯一可以救命的依靠,尽管它们的装饰意义远大于实用价值。它们是五大长老的奴兵,在它们出生的深渊世界,地精们是最低等的存在,它们往往依附于食人魔的保护才能活下去,所以对于五大长老而言,这一万多个身体强壮的小矮子就是一份私产一样珍贵,绝不可以轻易浪费在那个像是绞肉机一样的战争里面。

伍德大人对于那些老头子见死不救的做法也感到无可奈何,虽然他现在手里控制着大约一千多的地精祭司,但是作为一个暗魔系的大魔法师,他也和那些毕生致力于研究炼金术的矮子术士差不多,空有着强大的魔力,但是体能却是连一个普通地精都不如。有时候他都感觉这是造物主跟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是修罗贵族的时候那副模样,一个原先只懂得用强横的武力战斗的那个联盟大公爵,浑身都披挂着银光闪闪的重铠,披散着火红的长发挥舞长矛永远都是冲击在战斗的最前方。直到他从火山口坠落到了深渊,见识到了深渊领主的伟大,他卑微地趴伏在那位大人的脚边,用他的血肉和灵魂发誓效忠于深渊领主里至高的赤焰君王,他的全身都燃烧殆尽,在他巨大的黑色斗篷里,只有那副披着不成形盔甲的骨架残骸,以及一团随时都可能熄灭的幽绿色的灵魂火焰,他现在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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